慕夫人知道女儿女婿的为难之处,说:“你们先都随着我离开这里。我会请王大人王夫人过来。如果最后还是不能让争执不下,那么就去请皇上定夺。”

慕夫人心里也是恼火的,庆祝女儿回归的大喜日子,居然在他们侯府出来这么一件龌龊的下 流事儿,简直就是让人心里膈应!

沈家人想王丰不靠谱,就要让他的父母来决定了,到时候就不信他们会为了儿子的荒唐事去闹到皇上那里去。

王丰心里面也是没底了,想这要是让父母知道了,会不会扒他一层皮啊,十有八 九会让他娶这个沈珠了,他看着沈珠,心里升起一股厌恶的感觉来。想之前看她长的有几分姿色,想要占些便宜,没想到却是个扎手的,现在真要栽在她的身上,他这一世的英明可就全完了。就算她有再多的靠山,也改变不了她出身乡野曾经是个村姑的事实,他要是娶个村姑,别人还不会笑话死他啊?

王丰还没有娶沈珠,就已经对沈珠心存厌恶了。

沈珠正好看到王丰看他的眼神,那种厌恶凶狠的眼神让她心里一抖,想要是嫁给这个男人,他会对她好吗?可是现在不嫁给他也不行了,嫁给别人是可以,但是就会有这么多人知道她的把柄,而且也一定没有王家的地位高,她嫁不了孟锦良,当不了皇后的弟妹,那至少也要当上贵妃的弟妹!

沈子举现在心里面叹息声不断,他想着现在情势迫人,爹娘妹妹全都想要和王家结亲了,虽然他知道贵妃和皇后是两个派别,曾经的二皇子很有可能继续皇位,已经让贵妃一派有了野心,现在大皇子归来,他们也是不位那么轻易地放弃皇位的,将来可能会有一番较量,那个时候自已可能就要面临着站队,珠儿要是成了王家的人,就会影响到他。可是他也不能阻止事情的发展,因为让妹妹另嫁他人也是有着诸多的不利,而且说心里话,他也希望能从王家再多一些助力。

就这么一行人离开了这里,为了不让太多人看到,去了菊园里的一个院落,等他们到了那里没多久,王大人王夫人还有慕永年全都过来了。

慕永年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脸色阴沉如水,在他的府上发生了这种事情就等于是打他的脸,如果传出去那是极不光彩的,而且今天还是为了给女儿庆祝,女儿的小姑子就出了这种事情,对女儿的影响也是不好的。

“王大人,你看这个事情要如何处理?!”

慕永年冷冷地对王大人问着,几乎是置问的口气了。

王大人和王夫人现在也是脸色铁青,恨恨地瞪着儿子,他们对这个儿子可是太了解了,这就是一个爱拈花惹草的人,前面那么热闹,有那么多女子,他不在那里老实地呆着,却跑到这偏僻人稀的地方来,说他是来赏景的他们这当父母的都不信,他们是从心里认为王丰肯定是追着女子来的。更是认为王丰对沈珠就是故意为之。他们都是气极了儿子的莽撞,现在事情被人撞破,真是没法收场了。

“慕兄,你不要气恼,小儿在你府上做出这种事情来,这是他的错,你还要看在我们多年相交的份上原谅一二啊。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处理好,不会让你为难的。”

王大人对慕永年苦笑着说,他虽然是贵妃的父亲,可是除了这一层关系,却是比不得慕永年的。他的远房表妹可是嫁了慕永年当妾室啊。而且慕永年父子二人都是有实权的人,他不有得罪。现在这沈珠可是慕永年女儿的小姑子,那是正经的亲家,他这儿子是狠狠地得罪了忠义侯府啊,他不得不低头了。

王夫人听到丈夫这话,就知道这次自已的儿媳妇人选是定下了,她看着一旁掩着脸哭的沈珠,心里面十分的不满意,虽然她的儿子不争气,可是在父母的心中都是好的,全想着要给最好的,她早就搜寻了不少大家闺秀的名单了,就准备着给儿子挑一个最好的当正室夫人,希望能让儿子以后能担起家业来,结果现在出了这个事,这个沈珠要成她的儿媳妇,一个村姑出身的,又是靠着这种事嫁进王家的门,她是如何也看不上眼。

“沈老兄,沈嫂子,这件事情不管是怎么回事,我儿与你家女儿都已是木已成舟了,还请你们放下心中怨恨,让他们一双小儿女成亲。明日我就让人登门去求亲去,一定不会委屈了令媛。”

王大人对着沈有福沈张氏行礼,十分客气地提出了联姻之事。

第五零二章事成,荷包线索

夜深人静,慕家的酒宴已经散了,沈子安和苏芷的院子里面也已经安静了下来,沈子安他们不习惯让丫环婆子们守夜,早把她们给打发去休息了,蓝家老夫妻还有刘金刘银也是如此。

叶家夫妻今天也把星儿留下来了,三个孩子都已经睡着了。

苏芷看着他们的睡脸,被沈子安扶着回到了他们的屋子。

苏芷坐在梳妆台前,把头上的钗环一一拔下来,由着沈子安在她身后给她把头发梳通了,然后帮着她挽好,又由着沈子安扶着她去净了脸,她也没有在脸上扑脂粉,很轻易的就净了脸,然后又被沈子安帮着洗了脚,躺到了床上,终于觉的舒服了,这一天下来她也累了。

“今天真是热闹,子安,你说沈珠嫁给那个王丰,是好事还是坏事?我怎么都觉的不是好事。我们以后还是少要和他们来往吧,最好是不来往。”

苏芷等到沈子安也熄灯上了床,把头靠在他的肩膀处,轻轻地对他说,对于今天的事情,她总是觉的心里并不安稳,沈珠这门亲事结的真是太让人心里膈应了。

沈子安也觉的心里不舒服,沈珠是他唯一的妹子,虽然沈珠折腾了一回又一回,他对她的婚事也已经不管了,但是看到她嫁给王丰,他还是觉的这门亲事对沈珠来说绝非一门好亲事,而且他虽然是个村夫,却也知道这门亲事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好事,那贵妃和二皇子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有着什么样的野心,他们都是清楚的。

沈子安给苏芷掩了掩被角,说:“如果我们回到河边村去,那肯定是不会有太多的来往的。媳妇,你现在见到爹娘了。还会回河边村吗?”

沈子安和苏芷一起住在侯府,知道侯爷夫妻还有慕承志有多在意苏芷,而侯府的生活也是这么的舒适,仆妇家丁成群。对苏芷和他就像捧着菩萨一样的恭敬,他不知道媳妇会不会不想离开这里了。

“如果你不想回去,我们就留在京城,这样还可以多见见小日和星儿。”

沈子安说。他其实是不喜欢留在京城的,不过如果媳妇要留下,他也会支持她,只要有媳妇的地方就是家。

“我们回河边村。虽然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不过福园才是我们第一个安居乐业的地方,我舍不得那里。”

苏芷说。京城是不错。可是比起河边村来,她更想要回河边村去,那里是没有这里繁华,可是那里有她一手置办起来的家,有他们共同的回忆,还有一点,就是那里可以少许多的麻烦。

苏芷可以想象如果她留下来。留在这个有沈家人居住的地方,她以后的生活会有多么的精彩,她并不喜欢那样的生活。

沈子安听到苏芷的话很欢喜,想媳妇真的和自已想的一样,就像她教的那句诗一样,心有灵犀一点通。

夫妻二人又聊了一会儿,都是关于沈珠若是嫁给王家之后,沈家人在皇后和贵妃之间的定位问题,两人都是有些担心沈子举的将来,沈子举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像沈家老夫妻和沈珠他们那样不可理喻,他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是个人才,胸怀大志,是能为朝廷尽心尽力的人,他们是不希望他走错路的。

不过那毕竟是沈子举的路,而且大皇子二皇子都还小,皇位之争还没有到激烈的时候,现在着急为时过早,如果提出来,反而让人认为是危言耸听。沈子安和苏芷两人也只是说了一下,并没有再向下深想。

沈珠回到家后,沈有福看了她一眼,气哼哼地回屋去了,沈张氏陪着沈珠回了她的屋子,让丫环准备好了水,让她净身。等到沈珠躺到床上之后,她坐在床沿上,问沈珠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珠知道瞒不过沈张氏,就把实话说了。

沈张氏叹息一声,她就知道这是女儿擅自决定做下事情的后果,她想着如果最后成事的真是孟锦良该有多好,可惜是王丰。现在不幸之中的大幸是王家总算愿意把沈珠名媒正娶过去,沈珠这也算是嫁入高门大户了。

“珠儿啊,现在事已至此,你以后的路可能要更不好走了,那王家可不像孟家啊。”

“自然是不像,他哪里能和孟公子比!不过我对他无情,倒也不怕他,没了顾忌,什么手段我都用的出来!”

沈珠恨恨地说,想王丰要再拈花惹草,她是不会管,可是他那些小妾通房要是敢在她面前撒野,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面。而且那府中,最后只能是她和她的孩子们的天下,什么庶子庶女,她一个也不会给他留下!等以后她有了儿子,在王家站稳了脚跟,王丰若是敢对她不好,她就要了他的命!

沈珠对于今天自已受到的侮辱是深深地记在了心里,对王丰她是恨之入骨,却又不得不委身相嫁,这更是让她恨王丰。还有那慕薇芷,她也是十分的恨。对孟锦良,她也是恨的,她想孟锦良如果能来,自已就不会被王丰给欺辱了,而且最后孟锦良居然也设计了她一把,置她于尴尬境地,她如何能不恨?

沈珠心里想着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不会让这些欺负她的人好过!

第二天,沈子举来到沈珠的房间,和沈珠深谈了一番,他是想让妹妹想清楚,到底是嫁给王丰,还是他想办法把这件事瞒下来,再给她另找一个良婿。最终沈珠是决定要嫁给王丰,沈子举无奈,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他想如果将来二皇子与大皇子争夺储位,他尽力保持中立就好了。

王家应下了让媒婆来提亲,当真就来了,沈家的人自然也是应下了,然后后面的事情自然是顺畅的。

随着王家大笔的聘礼被抬进了沈家的大门,这件婚事也被传开了,尤其是为官的,都知道王沈两家结亲了,全都心里觉的这亲事结的可真是有趣。

王家那可是贵妃的娘家,却娶了一个翰林的妹妹。倒是那沈家姑娘还有个四哥四嫂是有些身份的,可是那身份名望可是皇上给的,更是大皇子的义父义母,大皇子是皇后所出,也就是说沈子安夫妻那是与皇后站在一边的,现在他们的妹妹却是嫁给了贵妃的兄弟,这可就是分了阵营了,看着自然是有趣极了。

不过大家全是心知肚明,却是面上不显,全是心照不宣。

皇上皇后知道了内情之后,也只是皇上问了几句,然后也就没了下文,倒是贵妃对于弟弟要娶沈珠心里有了些心思,她想着如果能靠着这门姻亲,把沈家的人全都拉到她这一边来,那也是好事,尤其是沈子安夫妻,到时候让他们还留在大皇子,当成暗棋,说不定能最后决定成败啊,叶丞相和忠义侯说不定也能给拉到她这边来呢。

沈珠这里订了亲,沈子举那里也随着一起把婚事商量了一番,一通折腾之后,沈家这最后一对龙凤胎终于全都将婚姻大事订了下来。

沈有福沈张氏两人是又喜又愁,喜的是儿子女儿一个娶了大官的女儿,一个嫁了大官的儿子,这以后都是摆脱了泥腿子的命,以后全是要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了,全过上好日子了,还是那种一步登天的好日子。愁的是两人到时候要是成亲,那可是要大笔的花销。

沈珠倒是还能用王家给的聘礼,可是也不能全用了啊,到时候除了让她带回去,肯定还要再添上一些嫁妆,这样才不会让人嘲笑,才能让她在婆家站住了脚。

沈子举这边就更是愁了,聘礼就已经把沈子举这些日子来所有的积蓄给花光了,等到时候办喜事的钱再一出去,家里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总不有让新媳妇用她的嫁妆吧?

沈家老夫妻这种事情在河边村的时候可不是没办过,可是那是对乡下媳妇,对这千金小姐的儿媳妇,他们拉不下脸来,生怕这儿媳妇也后看不起他们,连带着看不起儿子,到时候影响了他们夫妻的感情,再影响了亲家提拔儿子,虽然现在儿子有别的人脉了,可是这老丈人的人脉可是最得力的啊。

沈有福和沈张氏一商量,说不得到时候还要从四房那里借,如果是沈子举的名义去借,他们还是会给的,而借来了之后,还不还那就两说了。

沈子安夫妻两人并不知道逃有福他们又要算计他们了,不过就算知道他们也不在意,想从他们手里捞到钱,也要看他们愿意不愿意给了。

苏芷现在正在为了一件事情忙着,这件事情就是查明之前是谁在害她。

苏芷把那个刘小四给的荷包拿给了爹娘看,她是怀疑刘姨娘和慕薇芷的,可是她并不说出来,她要让他们查,如果真的是那对母女,就要让父亲去查明,然后把那对母女清扫出去,也算是帮着母亲清理了心里的膈应了。

珍珠看到了那个荷包之后就觉的有些眼熟,她想了一下,然后眼睛就是一亮。

第五零三章对质

PS: 今天一更,早睡调整作息,从明天开始做个早早更新的码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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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看到那个荷包眼睛发亮,她想起来在谁的身上看到过这个荷包,犹豫了一下,她走到了慕夫人的身边,低下头在慕夫人的耳边轻声地说了出来。

“你说的是真的?”

慕夫人听到珍珠的话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看着珍珠,其实她心里已经相信了珍珠说的话是真的,这种事情没有办法说谎,只要一查就能知道是不是真的,珍珠跟在她身边这向年一直尽心尽力,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珍珠点头说:“夫人,奴婢可以对天发誓,奴婢若说的是假话,就天打雷劈!”

“好了,没事发这么狠的誓做什么?”

慕夫人听到珍珠连这么毒的誓都发了出来,更是相信她了,不过她的脸色也更加的不好看了,一张平时极是温和的脸难得地变的十分的气愤,有一种几乎要把人撕成碎片的狠戾,让看着她的人都有些害怕。

慕永年担心地问:“珍珠这是和你说什么了?难道是那荷包的主人?你这么生气会气坏自已的身子的,说出来,我替你们母女做主!”

苏芷和沈子安也劝慰着慕夫人,慕夫人这病刚好,虽然她这病是心病,苏芷这心药已经回来了,并不太可能犯了,可是还是能不生气就不生气,到底她的神经已经是脆弱的了。苏芷想着珍珠是把这荷包的主人给说了出来了,她也是很好奇这荷包的主人是哪个。

“珍珠,你把刚才对我娘说的话再说一次。”

“是,大小姐。”

珍珠见侯爷还有大小姐大姑父都看着她,就把她刚才对慕夫人说的话又说了一回。

“这个荷包奴婢见过。是刘管家带过的,现在想想,这个荷包就是在菊园花灯会那天刘管家带着的。”

慕永年一听脸色也阴沉下来,虽然他也在心里面怀疑是府中的人要害苏芷,可是毕竟只是一种怀疑,现在有了证据,他心中的怒火就像是风吹一样,熊熊地燃烧起来。慕永年几乎不怀疑刘管家是冤枉的,因为刘管家是刘姨娘从娘家带来的人,他是刘姨娘的绝对亲信。而慕永年之前怀疑的人中刘姨娘那是排在第一位的!

因为月月三个小娃娃的多嘴。慕永年已经知道慕薇芷之前见过了苏芷,他又已经开始怀疑当年苏芷被绑架走的事情是不是也是刘姨娘她们做的,如果是的话。前不久的那一场劫持很有可能就是她们意识到了苏芷的真实身份,想要再次杀人灭口!

慕永年一想到自已的女儿这些年受的苦难,就恨透了那凶手,他想着如果是刘姨娘,他绝不会轻饶了她。

“去把刘氏叫来!把二小姐也叫来!把刘管家给捆来!”

慕永年对着身边的人说。想着今天一定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苏芷想着事情好像挺顺利啊,居然一下子就找到了荷包的主人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从这个刘管家嘴里证实是刘姨娘或者慕薇芷让他去做的这些事情了。苏芷想着如果刘管家不说,也不用把他交给别人去拷打了,只要她喂他吃下仙莲叶子就行了,或者直接叫来小黑小白来吓吓他。更直接的办法就是拿了他的家人威胁他,就不信他不说,她这次一定要让他说出幕后真凶来!

没到一刻钟。刘姨娘和慕薇芷就被带了过来,而刘管家也一起给捆了过来。

“老爷,请问为什么要捆了刘管家?他犯了什么错?”

刘姨娘问着,她表面努力平静,可是心里面却是害怕了。因为她心虚,害苏芷的事情就是刘管家去做的。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如果是别的事情,慕永年是不会把刘管家给捆到夫人的面前的,何况苏芷和沈子安也在。还把她和薇儿一起叫来了,看着慕永年和夫人那阴沉的脸色,她就感觉着可能是关于害苏芷的事情被发现了。

刘姨娘现在心里很后悔让刘管家继续留在这里,她认为刘管家做事牢靠,却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到底是哪里露了马脚呢?

慕薇芷比刘姨娘更害怕,前不久菊园花灯会那次可是她让刘管家去找人害的苏芷啊,难道是那次露了把柄让人知道了吗?是不是她也被发现了,否则为什么这次要把她和姨娘一起叫来?这可怎么办啊,如果让爹知道了真相,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父亲,刘管家一向老实本份,你为什么要捆了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刘管家也是跪在地上问着自已到底犯了什么事,样子极是可怜委屈,好像他是一个受了多大冤屈的人。

慕永年把手里的荷包向地上一扔,问:“你做了什么好事还用的着说吗?看看这个,好好想想你在菊园花灯会那天去找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如果不说实话,小心你的命!”

刘管家一看地上的荷包,脸色一下子就白了,额头上一层的汗珠子,其实他已经发现了这个荷包丢了,可是他不确定是什么时候丢的。他没有把这个事情和刘姨娘说,他不敢,他担心如果刘姨娘认为他把荷包掉在有心人手里,会杀他灭口,他认为刘姨娘一定会这么做。虽然也有可能刘姨娘会让他躲起来,不过那种可能性太小了,连他都知道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牢靠的,何况刘姨娘那样的人,这些年下来,他知道刘姨娘太多的事情了,她如果让他活着离开,他都要认为那不是刘姨娘了。

刘管家在心里认为只是一个荷包,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丢了也许也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何况也许是丢在路上或者是园子里了。那天他去找人劫持苏芷的时候,发现荷包丢了,他也回去找过问过,并没有找到,他想着那天是黑夜,只那么一会儿,想来不是那里的人给捡去了。只要不是掉在那里了,他就根本不怕,再说就是掉在那里了,他也不怕,到时候只要说别人捡了他的荷包,然后陷害他就行了。

就是这种侥幸,刘管家一直呆在这里,直到现在被捆来。

“刘忠!这个荷包是不是你的?”

慕永年沉声问,看着刘忠,只是看他的表情,他就确信了,刘忠一定是有问题的。

刘忠连忙说:“回侯爷的话,这是我的荷包,只是这个荷包已经丢了。不知道侯爷是从哪里找回来的?捆了我来就是为了这个荷包吗?难道是有人带着这个荷包去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人事情,然后栽到了奴才的头上了?老爷你可以明查啊!我可是忠义耿耿的!绝对不会做坏事的!”

“这个荷包是在那劫持了芷儿的歹人的家里发现的。”

“侯爷,我冤枉啊!我没有害过大小姐,一定是有人要栽罪名到铁头上,这才偷了我的荷包,求侯爷你明查啊!”

刘管家心里想着果然是掉到了那里了,这上天可真不开眼,一边想着,他一边求着饶,只想着死不承认。

刘姨娘和慕薇芷也在一旁帮着刘管家说话,刘姨娘更是哭着说慕永年这是要找由头想收拾她,话里话外地开始说着自已这些年的委屈。

慕永年脸色一下子就黑了,慕夫人脸色则是苍白起来。

苏芷听着刘姨娘那些话,心里想这个刘姨娘可也真是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开始提当年的事了。

原来当年刘姨娘嫁给慕永年还是出了个意外,慕永年不得不娶了刘姨娘,而且因为歉疚,对刘姨娘虽然不宠爱,可是也是什么也不短她的,后来慕夫人生了病,她主动开口说要帮着分担府中的事务,也让她负责起了府中的中馈,这全是因为觉的心中对她有愧。

慕永年这些年来被刘姨娘拿着当年的事情当委屈说,说了这么多年,他是正人君子,为自已的错误负责,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已好像错了。如果说刘姨娘是害了苏芷的人,这样阴险的一个人,当年的那个意外难道真的只是意外吗?慕永年开始怀疑起来了,只要他一旦开始怀疑,就对刘姨娘再拿这个事情当委屈说感到厌烦了。

苏芷说:“刘忠是不是冤枉的,自然可以去查,子安,你去把那个送荷包的人找来,问他是什么时候捡到这个荷包的。然后再看看那个时候刘忠在哪里。哪果找不到他的人,那就是他了!”

“这个办法好。子安,快把人找来。”

慕夫人连忙说,她恨不得立刻就能找人来证明这刘管家就是那幕后之人,只有找到了那人,她的女儿才会安全,她才会心安。

沈子安去吩咐了刘金,让他快去把刘小四找来。刘金立刻就跑去找人了。

刘管家说:“侯爷,夫人,如果是那人说谎诬陷我呢?那不是成了冤案了?不能这么就定了我的罪啊!”

刘姨娘说:“老爷,你今天是不是就是想把我们给定了罪?是不是你嫌弃我们母女了,想把我们母女给收拾了,好让夫人顺心?好让大小姐开心?你就说实话吧,如果是这样,我和薇儿给你们腾地方,我们走!”

第五零四章王虎,刘管家出府时辰

刘姨娘看着这时候的情开形,发现即使她再哀求也是没有用了,所以改变态度,从软变硬,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挺直了腰看着慕永年,一脸的凄然绝决,说的话也充满了控诉的悲凉,不清楚的人真的会以为她们母女二人受了天大的委屈,慕永年这是故意要找茬儿把她们给哄了出去。

刘姨娘想着哀求不管用,那就反其道而行。

“老爷,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看我们母女不顺眼,因为我进府来是个意外,不是你心甘情愿的。而现在大小姐受了这么多的苦回来,她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就因为我的薇儿之前得罪过她,她不喜欢我们母女,就找个理由想把我们赶出去,你为了让她高兴,也是顺着她来吧?老爷,要真是这样你就直说,我自求离去,可是求你不要连薇儿也不顾着啊,她还没有出阁,这么一闹,她的名声可也就毁了!”

刘姨娘说的头头是道的,好像她说的就是真的一样,一边说一边扑通就跪了下来,冲着慕夫人和苏芷的方向。

“夫人,大小姐!我知道我们母女是碍了你们的眼了,可是当年也不是我愿意嫁进侯府当姨娘的啊?我一个好好的女子为什么不去给人当正妻却来当妾?这还不是上天不开眼啊!可我也不怪老爷,只是我愧对薇儿啊,她这一生下来就成了庶女。可是身为忠义侯的女儿,哪怕是个庶女她也是觉的自豪的,因为她的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她觉的很有安全感。她可是真没做过什么错事啊!你们冤枉我可以,不能穷酸她,她还是个孩子啊!求求你们放过她吧,不要冤枉她了!你们让我死都行。不要毁了她的名声啊!”

“娘!你也是冤枉的!你不能为了我就把不是自已的罪过向身上揽啊!你这样女儿留在这里也过的不好啊!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现在还要含冤受屈,这全是为了女儿啊!娘!女儿说什么都和你一起,就是被冤枉也和你一起!”

慕薇芷扑过去抱住刘姨娘,大声地说着,然后就抱着刘姨娘嘤嘤地哭泣着。

刘姨娘也是抱着苏芷哭着,母女二人抱头痛哭,如果换个地方,也能搏得不少的同情了,可惜现在面对的人心里是怀疑着她们母女是害了苏芷的人。

慕永年和慕夫人两人都是心里恼火,想这刘姨娘和慕薇芷的话分明是在说他们故意栽赃陷害她们。就是想把她们给赶出府去,而且还提到了当年的事情。这如果要真的不找出确实的证据来,她们还要倒打一耙了!

慕夫人生气。她有一种直觉,害女儿的就是这对母女,可是这有了证有证据,刘姨娘他们还是死不承认,反而说是他们陷害。想到可能不但没有办法给女儿报仇,还要名声受损,她就觉的心像油煎。

慕永年比夫人还要生气,当年的意外他其实内心深处是有些怀疑是刘姨娘有意为之,只是没有证据,他也怕冤枉了一个清白女子。所以担起了责任,让她进了侯府。这些年下来刘姨娘也是十分规矩,他也就那份怀疑给埋在了心里了。可是现在苏芷的事情一出。他又开始怀疑起来了,见刘姨娘不断地把当年的丑事拿出来当武器,他怎么能不气恼,刘姨娘就用这一件事情拿捏了他半辈子了!

屋子里的下人全是低着头缩在一旁装隐形人,只听到刘姨娘和慕薇芷的哭声还有控诉声。还有刘管家的喊冤声。

“好了,你们安静。”

苏芷并没有被这些人的所说的话给说的对自已的怀疑有所置疑。她直觉一向很准,并不会因为对方几句哭诉就不追究了。她拍拍桌子开口了,声音不大,可是在却很清晰,那种淡然的语调和刘姨娘母女的哭声比起来要好听不知道多少了,自然所有人都听到了。

刘姨娘和慕薇芷两人都看着苏芷,想看看她要说什么。

苏芷看着她们说:“刘管家是不是被冤枉的,自然会有人调查清楚,不是我们说他是他就是,也不是你们说他不是就不是。现在一步一步来,你们就是哭也没有用。还是站好了吧,真是让人笑话。”

刘姨娘和慕薇芷全是身子一僵,虽然苏芷这几句真的很平常,可是看着苏芷那完全不把她们放在眼里的眼神,那势在必得的口气,她们心里的紧张却更加的浓了,甚至在想是不是苏芷还有别的法子来证明,那她们可怎么办?

苏芷想想让人认罪的法子她可以想出不少来,只要做了,就不怕他们不招,现在就是再狡辩都没用。

刘管家在沈子安和苏芷的注视下缩了缩脖子,他突然觉的也许自已真的不像自已想象的那么的强硬。

刘姨娘和慕薇芷看着刘管家的样子,更是担心了。

慕永年目光敏锐,自然也看到了刘管家的害怕和刘姨娘母女两人的紧张,心里也是肯定了,更是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们。

刘金很快就把刘小四给带来了,带来的人除了刘小四,还有另外一个人,是个瘦高的男人,跟在刘小四的身后,他一进门来眼睛就扫了一圈,在刘管家的脸上停了一下,然后很快移开了,最后落在了苏芷的脸上,眼神一下子变的有些激动起来,脸皮抽动了几下,嘴唇抿的紧紧的,目光落在苏芷的脸上就不移开了。

沈子安眯着眼睛瞪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反应过来,连忙低下了头。

苏芷想这男人看自已的眼神不太对劲啊,绝不是那种登徒子的看着好看女子就不移开眼的目光,而是好像认识她一样。可是她确定她没有见过他,难道是见到过这个身体的原主吗?可是他又怎么会和刘小四在一起?苏芷猜不出来这个人为什么看着自已那么激动,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的样子。

刘小四来到这侯府很是激动,他想自已这一辈子可真是值了,不但进过丞相府,现在连侯府也进了,再想到苏芷的身份,那可是大皇子的义母,还是侯府的大小姐,他被苏芷给帮了两回,而且以后就在她的手下做活了,这以后的日子那肯定是不用愁了,他心里波涛汹涌,想到来这里的目的,立刻就打起了精神,很是利索地向侯爷夫妻还有沈子安苏芷行了礼,又向他们介绍站在自已身边的人。

“沈夫人,这位就是我说起过的救过我的大哥王虎。他吃了夫人给的药,现在已经大好了,这次听说我要来见夫人,就跟着一起来向夫人道谢来了。”

“多谢夫人赐药之恩,大恩大德刘虎终身难报。”

王虎向着苏芷行了大礼,他看着苏芷很是感激,又有些惭愧,想到自已今天此行来的另一个目的,他真的觉的抬不起头来。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是一定不会去做那种缺德的事情的,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同时他也庆幸着好在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让他不用终生活在内疚之中了。

“不用谢了,药就是用来救命的,你当初能救了刘小四,也是个心善的人,能救一个心善的人也是给我自已积福了。”

苏芷笑着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王虎为什么那么奇怪地看着自已,苏芷还是认为他能救人,就是一个还有良心的人,救他一命也是值的。

“夫人大恩,我今日一定会回报的!”

刘虎又是一礼,他听到苏芷的话,看到苏芷的笑容,心里更难受了,想这个夫人真是不记得他了啊。想到从小四那里听来的这个夫人之前过的日子,他心里更是内疚了。

苏芷一挑眉,想这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要回报她是他记着恩情,可是为什么说是今天?不过苏芷没来的及多想,慕永年就已经开口向刘小四问话了,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里去了,想着听听刘小四说的见到刘管家的时辰是不是能证明刘管家不在府中。

刘小四说出来他见到那掉了荷包的人的时辰。

慕永年早已经在刘金去找刘小四的时候就让人把家里的仆妇家丁都叫来了,现在全在外面站着。他立刻让人去外面去问那些人在这个时辰之中是不是见过刘管家。

刘管家本就跪在地上,这时候更是跌坐在地上,他不等去问话的人回来,就高声说他那个时候肚子疼,回去休息了。

刘姨娘也连忙证明确有此事。

慕永年冷哼一声,说:“既然有这个事情,为什么之前不说?既然肚子疼总有人看到吧?谁又看到了?总不会疼那么一会儿就又生龙活虎地好了吧?这可真是巧啊!真当本侯是傻的吗!?”

出去问话的人回来了,说是在那个时辰并没有见到刘管家,又说负责巡守园子的人说见到了刘管家在那个时候急匆匆地向着后角门走了。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慕永年冷冷地对刘管家说着。

刘管家依然是不停地大声地叫着冤枉,他知道认罪了他肯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倒不如死扛着了,毕竟刘姨娘的手里面还握着他家人的生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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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五章当年真相

慕永年见刘管家依然不肯认罪,就要叫人把他给拉下去,到时候就不信问不出来他的实话,他可是有的是办法能让他张嘴。

“侯爷,这人确实是有罪的,能让我说几句话吗?”

就在有人要上来把刘管家给拉下去的时候,一旁站着的王虎说话了,他看着刘管家,眼睛里面全是愤牛慕永年听到王虎这话,摆了摆手,让人退下,问他:“你知道他所犯之事?你有证据?还是你就是证人?”

苏芷想怪不得刚才这王虎说今天就要报答她的恩情,原来他是知道关于这刘管家的罪行啊,看来这人平时就是要多做好事,她只是听刘小四说了他这个大哥的事情,认为算是个好人,给了一些药,结果这就帮到了自已了!

刘小四瞪大眼睛说:“大哥!你知道这人的罪行吗?你快点儿说啊!这人真是太可恨了,居然想要害沈夫人,不能让他有好下场!”

刘管家还有刘姨娘慕薇芷一听王虎的话,更是害怕了,想怎么又窜出这么一个人来?这人到底知道些什么?

王虎瞪完了刘管家,又看向了刘姨娘和慕薇芷,眼神更加的冰冷愤怒,拳头握的喀喀响,像要过去打上她们一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