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苏玉和金肆到的时候,还被这阵势给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人?之间议事厅中的两边此时站满了服侍的下人,而除了坐在上位的客人和金地主之外,还有不少金地主得宠的夫人在下面落座,俨然个豪大的阵势。

苏玉看到陪侍的人员中,李二凤也是在里面的。几天不见,她似乎更是消瘦了,因为听了苏玉的建议,她这几天虽然被江媚儿及她手下的那些个“姐妹”们问候了很多次,但是却一直都隐忍不发,没有摆出要报复的姿态。

这也是苏玉教她的。既然要报仇就要能忍,谁忍得久谁便能笑到最后,笑得最好。可能是这江媚儿看李二凤这几日的态度比以前温和的了许多,以为李二凤要站在自己这一边了,所以今日挑选陪侍的人员,才选了李二凤。

“爹,你回来了啊!”金肆一迈进大厅便朝着他爹扑去,哪注意到了大厅那么严肃的气氛。

“你这孩子,不得无礼,还不来见过陈公子!”金地主虽然嘴上是在呵斥着,但是那眼神明显是流露出了对这金肆的想念,一走半个月,这是他第一次和儿子分开这么久啊。

抱住了金肆之后,金地主连忙对着身边的男子陪着不是:“陈公子不要怪罪犬子,他实在是看草民我回来了,才这么的激动的。”

苏玉当时可是被金肆晾在了大厅中间,尴尬的退到了一边站好,听金地主这么说,也把目光移到了上座的男子身上。

第六十七章苦命的被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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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剑眉星目,黑色暗纹的衣衫在坐下姬妾的亮色衣物中独树一帜。尤其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眼角边一点泪痣,只见他抬头,邪逸的双眸瞥了一眼金肆,淡淡的应了一声:“这孩子该瘦些为好,你不觉得他太胖了么?”

金地主听陈路晗这么说,立刻狗腿的点着头应道:“可不是,这犬子实是太胖了,连郎中都说这么胖不好,我从今天就开始控制他的伙食!”

苏玉在一边,差点没忍住笑。本来她见这陈公子虽然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是十三四岁的样子,但是坐在上座上还挺老成持重的,怎么开口之间就是数落金胖子呢。

结果苏玉这么一笑,倒是让眼尖的陈路晗瞄了个正着。陈路晗其实也没想和苏玉计较些什么,毕竟能让他感兴趣的人实在是太少,索性便又回过了头来。

因为这次的客人比较重要,金府上下的下人甚至都出动了来服侍着了。苏玉四处环顾了一下,发现居然还是年轻貌美的小丫鬟居多,难道是要给这贵公子搞个什么相亲大会么?

“你别笑了,没看人家都在看你呢么。”旁边忽然有人用胳膊戳了一下苏玉,还给苏玉吓了一跳。等回头一看,苏玉更是惊讶:“小菲,你怎么也在这里?”

苏玉其实现在站的位置很是靠后。但并不是她本意,因为有不少的小丫鬟见陈路晗长的一表人才,就硬着头皮向前冲,所以苏玉才被挤到了后面来。

“府里丫鬟不够,我就凑数被拽来了。”小菲还是一脸面瘫的说着。她也想不通为什么府里那么多人,非要把她这么个老夫人身边的人拉来凑数。

“你怎么不向前站啊?你个笨丫头,你看老爷这意思就是要让这公子挑个称心的跟在身前服侍着,你要是被选上带走了,以后肯定会过上不错的日子的!”苏玉再次压低声音对着小菲说着。

可是这小菲任是苏玉怎么说都是不开窍的,“我没想过要什么更好的生活。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就很好。老夫人对我也是不错的,我也不用再做什么脏活累活了,这公子最好别选上我,就算是选上了,我也不会同意去的。”

苏玉一看说服不了了,也就只能在一旁静立了。她是觉得自己这么个干煸四季豆不会被选上的,再说她还要回家去呢,绝对不会跟着这么个陌生的男人走。

苏玉神游之时,金地主已经和这陈公子说了一番话不止。但大都都是金地主在说,陈路晗在听罢了。偶尔他还会淡淡的应那么几声,到了后来都不怎么看金地主了。

金肆本来是坐在金地主的旁边的,和金地主同一个椅子。小孩子心性的他果真是坐了一会儿就做不住了,吵嚷着要到他苏玉姐姐那里去。

“那快去吧,正好多锻炼锻炼。”陈公子这次倒是开了口,指着门外就对着金肆说着:“不然以后胖成个球,想走都走不出去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金地主很是尴尬,可是却还要陪着笑。

苏玉一看到金地主下不来台的样子就开心,笑得都跟那盛放的牡丹一般。等到金肆跑到她身边的时候。苏玉才暗中的觉得得到了解脱。可是不用再在这里干站着了。

“等一下。”陈路晗忽然就叫住了正要离开的两人,随即对着旁边的金地主说道:“你刚刚说要给我选个婢女,在我在你家的这段期间照料我的起居了吧?”

金地主一看,机会来了。他今天可是把府上所有的少女都拉来了,各种类型都有,包君满意的,就算这些婢女们不能让他满意,金地主还有那么多房姬妾不是。

“回公子的话。这府上的婢女都在这里了,你就选一个吧。”金地主毕恭毕敬的应道。

苏玉只顾着看热闹,看被叫住了,就感到事态有些不妙了。要是跟自己没关系,那个姓陈的一定不会叫住自己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于是这苏玉便猫下了腰,一步一挪的向着门口移去。

江媚儿在刚刚看到这陈路晗的时候就觉得这人一定是个大人物。反正她现在也要甩了金地主这个老男人了,给自己找个新寄托也未尝不好。于是一边朝陈路晗抛着媚眼,一边婀娜的走到他身边说道:“就是的。公子,您看中了哪个直接对我说就好,要是都不行啊,我就代替了这些婢子们服侍您可成。?”

陈路晗先了看了眼苏玉,确定苏玉还没跑出去,但是看来也差不多了,随即便回头看了一眼江媚儿,淡淡的说道:“不好意思,大婶,我不大喜欢年纪太大的女人服侍我。”

其实江媚儿今年也不过二九年华,在这金府的姬妾中差不多都是年纪最小的了,这听到陈路晗这么说,当时的脸色就很是不好,但却还要赔笑道:“呵呵…这话是怎么说的呢,妾身也是没大了公子几岁的…”

满大厅的婢女听到这陈路晗的话,也差点没笑出来,但是最后还是都忍住了。她们可是害怕这江媚儿找她们的麻烦,谁不知道江媚儿手腕狠毒的。

“唉。那边那个穿粉衣服的,就是你,对,不用在向旁边看了,我看你天赋异禀生是一副富贵之资,这几天就由你来服侍我好了!”陈路晗见苏玉还很是疑惑的样子,还特意站起来说着。

苏玉在心里问候了一下陈路晗的八辈祖宗之后才笑颜如花的说道:“公子你说笑了,我是少爷的伴读,不是什么婢女。”

这回轮到金地主暴怒:“你个丫头怎么这么不知好歹,陈公子选上你是你的荣幸!你…”

没想到陈路晗却制止住了金地主继续往下说着,而是当着大厅人的面问道:“你确定你要跟着这么一个胖子?”

不得不说,金肆觉得,陈路晗这一句话可是比苏玉成天叫他胖子更让他受打击的,以至于后来金肆减肥每每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会这么鼓励自己:少年,你再不减肥,媳妇就该跟人跑了。

虽然苏玉实在是想说自己宁愿跟着这么一个傻胖子也不愿跟着你,但是到了后来也忍住了,因为那金地主的表情明显就是在说:小样的,你要是敢不同意,我就把你碎尸万段扔到河里去喂鱼!

而苏玉还想气一气江媚儿,刚刚陈路晗叫的那一句大婶实在是太响亮了,就冲着这句话,我苏玉就服侍你几天吧!

“承蒙公子抬爱,那苏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苏玉对着陈路晗还行了个礼,即使她一点都不愿意。

“那好吧,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本公子也累了,你带我去休息吧。”陈路晗指使起人来还满是不留情面的,真把苏玉当成是婢女了一般。

可就算是这样苏玉也要笑着应着,眼神也必须要温柔。金地主看陈公子要走了,也要去送送,但是却被陈路晗给阻止了,前拥后簇陈路晗是一直很讨厌的。

苏玉这回也不用再跟其他人告别了,直接就被陈路晗给带了出来。身后的那些女人们,除了小菲一个人是用同情的眼光看着苏玉,其他都是嫉妒得都要喷出火来。但转念一想,这苏玉不过是个十岁的孩童,也构不成什么气候,自己还是有机会的,这才舒心了许多。

还别说,这回苏玉也和这些人想到一起去了。自己有十岁孩童身护体,你还能对我怎么样不成?不怕不怕,她才不相信陈路晗会这么重口。

但显然这苏玉是想多了,谁说让她来服侍就是看上她了?看了陈路晗接下来的举动,苏玉顿时觉得自己死定了。因为这陈路晗压根就是给她当成玩具啊,混淡!

“我刚刚说那孩子是胖子的时候你是不是笑了?”陈路晗问道。

苏玉脑筋急转了几个弯回答:“是,奴婢当时笑您说话真是一针见血啊。”

“嗯,我也这么觉得。”陈路晗满是自然的说道,弄得苏玉打心眼里想做个小人戳死他。

金府的景致不得不说还是挺别致的。陈路晗虽然好景致见得也不少,但是到了这北方来,见到雪总还是有些新奇的。走到路上时就忍不住看了几眼。

苏玉跟在他的身后,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男子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的背影,忽然觉得如果陈路晗不说话,现在还真是好一幅“美男赏雪图。”

不知不觉便走的深了些,有些地方下人没打扫到,踩上去还能看到两深两浅的四排脚印。苏玉还在心中暗衬,怎么快走到我的柴房了?

谁知陈路晗下一句便问道:“怎么咱们还没到?”

苏玉傻了。这陈路晗是要去房间休息不假,可是他不让人跟着,苏玉刚来半个月不到,平素也只是跟着夫子在学习,唯一在府中走了一次还闯到了老夫人那里,让她给人领路根本就是个错误嘛!她现在连客房在哪个问位置都不知道呢。

“公子,我想我有个事要对你说一下…”苏玉小声嘀咕道:“我其实并不知道要给您领到哪里去的…”

陈路晗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说咱们迷路了?”

“没有…不过我直记得回我的柴…房间的路。”苏玉再次低头小声嘀咕着说。

“那就先去你的房间吧,然后你再找人来,给我领到我房间中去。”陈路晗一番话说得倒是轻巧,可是苏玉那柴房哪里是房间啊,怎么能让他进去?

“啊?去我那里?”

第六十八章陈路晗很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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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柴房应该都是在厨房旁边的,这样烧火时取柴会方便些。其实苏玉被安排的这个柴房也是在厨房的旁边,只不过是废弃的厨房。苏玉怀疑可能是之前金家的宅子改建,这边被改成了宅子的边角之后,厨房自然不能被安排到这里了,所以原来的厨房连带着柴房集废弃了。

但是陈路晗是不知道这以前的厨房和柴房是连在一起的,所以从远处看还算是很大的房子。当他见到还算挺气派的房间时还对着苏玉说道:“这不是挺好的房间么,就是位置偏僻了些,你晚上睡觉也不怕?”

苏玉就知道陈路晗会理解错,她的房间哪是那个气派的厨房啊,她的房间时在拐角处的小柴房好么!

“公子您这边请。”苏玉没有跟着陈路晗,而是开了她柴房的那个小门。

等到陈路晗看苏玉这个举动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搞错了。进屋了之后更是明白为何刚刚苏玉那么不情愿让自己到这里来等了。

“金府就这么穷么?还是你们伴读的待遇低?”陈路晗看了看那矮小的房梁,再看了看屋里仅有的被褥,面无表情的说道。

“嗯,我们老爷这是秉承着勤俭节约的美德,能省则省。”苏玉就觉得怎么这古代的男人都那么随便呢。说进女子的房间就进,你说你进就进了呗,还指指点点的。当然苏玉是不会意识到她现在还只是个十岁小孩的事实的。

“那你们老爷还真是深明大义了。”陈路晗也没坐下,因为他发现根本没有地方可以给他坐的。火盆里的炭火也都差不多烧成了灰烬,屋中的窗户有些透风,偶热炭火盆中的白色灰烬就会被轻轻的吹起来。

苏玉也不想再和这陈路晗再呆在这里,就说要去外面找人给他带到他自己的房间去,谁知这人却又改了主意:“我看我应该也入行随俗一次,我就在这隔壁住下好了,勤俭节约是美德。”

苏玉无奈的直翻白眼:“少爷。隔壁是厨房,虽然现在不用了,但是里面除了有几口锅就什么都没有了,难道您要睡锅台么?”

陈路晗听到这话,还权衡了一下,之后才缓缓开口:“我估计那锅台是不够大的,那你还是继续去找人给我安排房间好了。不过我看以你的个头…”陈路晗瞄了一下个子小小的苏玉:“那锅台要是睡你一个人,差不多就够大了吧?”

苏玉总是觉得这陈路晗和其他的人不一样,现在居然还嘲笑她长的小。别以为她不知道。“是,少爷。我一定找人给你安排个特别好的房间,包您满意。”

苏玉问了安之后就要出去找人来,但是还没等她走几步王管家居然就找到了这边来了,说是忘了告诉陈公子房间在哪里,特意来带着两人去的。

把陈路晗送到房间之后苏玉就想要撤退了,府上那么多心灵手巧的婢女,她可是记得这陈路晗嘲笑她长得矮,要是让去服侍他,难保自己不会做出什么过格子的事来。不好不好。

可是听了苏玉的话之后,陈路晗却是没应允她离开。“本少爷都说了不喜欢大婶服侍我,而且小孩子指使起来还是更顺手些,你就留在这里吧。”

苏玉汗颜:“…我下午还有课要上,我是伴读不是侍女,我过几日就要回家了。”

“夫子能教你什么我也能教你什么,你是不是跟那个小胖子一起上学?那就把他也叫过来,我一起教好了。”金地主给这陈路晗安排的房间很奢华。上好的厢房,外间里间一应俱全,看来是这府上最好的客房了。陈路晗此时不过刚刚坐下,就有小侍女还给奉茶。

“那孩子很是调皮,估计会惹少爷您生气。”苏玉继续解释着。

“没事,我弟弟之前也挺调皮的,被我管教了几次也就不敢了。你尽管叫他来就是。”陈路晗喝了一口茶,发现没有家中的好喝。对于事物一直都很是挑剔的他便把茶杯又慢慢的放了下来。

苏玉看说不过这人,也就不再继续费口舌了。本来以她的计划。是等着金地主回来以后,她就找个机会出府回家去,结果陈路晗这么一来,把她的计划也都打乱了。她现在就只希望他赶快离开才好,这么悠哉的呆在这里,耽误了多少事啊。

等到用了午膳之后,苏玉便和金肆乖巧的来到了陈路晗的门外。王管家还是很有心的,又另行安排了几个小丫鬟伺候着陈路晗,而苏玉找她们通报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叫她们俩进屋。

好不容易有个丫鬟出来了,带出来的结果却一点都不令人满意:“公子说了,他累了,下午要休息,今天下午给你们休假。”

听到这话的金肆可是开心了,他平时最讨厌的事情就是上学,这回知道下午不用上课了,可是感谢死了陈路晗,都忘了那人在那么多人面前叫他胖子的事了。

苏玉却是另一个心态:你既然压根就没想给我俩上课还这么折腾我们干什么啊!

“胖子,咱们走,这种人…”苏玉后半句话并没有说,而是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房门。

“苏玉姐,你怎么也叫我胖子啊。”金肆显然是受伤了,他现在很是讨厌胖子这两个字。

“我不是一直叫你胖子的么?你放心啦,我这个胖子和陈路晗那个胖子不一样的,我叫你胖子是夸你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意思。”苏玉忽悠着金肆。

“此话当真?”金肆被苏玉牵着走。也不知道要被带到哪里去。

苏玉坚定的点了点头:“当然了,你苏玉姐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俩孩子一路上还有说有笑的,苏玉却不知不觉把金肆带到了里二凤的那里去。苏玉之前也是了解了一下,虽然府上不少的姬妾当时都看不上这个小少爷,觉得老爷每次见到金肆都忽略她们。但是这李二凤当初可是一直仗着自己受宠,老爷天天留在她的房间中,以为自己能怀上呢,也就没找过金肆的麻烦。

苏玉摸了摸金肆的头,眼中浮现出了一丝的愧疚。你还这么小,却要被卷到家族中的尔虞我诈中…真是苦了你了…

“胖子啊。咱们到了。”苏玉示意金肆看前面的房屋。因为陈路晗的到来,以及金地主回来,江媚儿这几天也不敢太放肆了,便让李二凤老实呆在房中,不允许她出去。

“这是哪里?”金肆疑惑的问道。

“这里啊,要是严格来说还是你十七姨娘呢,她是我家中的一个姐姐,自从出嫁了之后我就没来见过她,这不是趁着下午得空。就来看一看她么。”苏玉走上前去敲了敲房门,等门开了之后。又对着里面的小丫鬟说清楚了来意。

不一会儿便得到了李二凤同意她进门的答复。在暗地里,虽然苏玉一直都帮着李二凤出谋划策,但是在明面上时,这苏玉还是要尊称一声夫人的。

“那姐姐你带我来干嘛?我又不认识她。”金肆只是对李二凤有点印象,似乎他爹有段时间挺喜欢这女的,但是得宠之后失宠的金肆也见得多了,他当初就见李二凤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就知道她得宠不了多长时间,这不是。他爹一有了媚儿,就忘了这女人了么。

苏玉心想,叫你来当然是为了让你和李二凤沟通感情来了,那个江媚儿太恶毒了,我就算是为了你也要扳倒她才行。那扳倒了江媚儿之后,我又害怕别的姨娘虐待你,便只能找一个信得过的了。而李二凤无非是最好的人选。

如今李二凤也看开了,知道女人不该都指望男人。什么时候,手里都要有筹码才行。

进了门之后,苏玉明显发现这屋子冷清的可以。真是世事难料人情冷暖啊。“二凤姐,我来看看你,顺带着把金肆也带来了。”

这金肆自小就是飞扬跋扈,没见过给哪个姨娘见过礼的。可是这次迫于苏玉的淫威,还不得已的叫了一声十七姨娘好。

几日不见。李二凤似乎比之前更瘦了不少,正午见那陈路晗的时候苏玉也没仔细看。现在一看都吓了一跳。

“二凤姐,平时也要多注意身体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果你垮下去,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可是都完了。”苏玉看李二凤屏退了丫鬟之后,才坐下来慢慢的说着。

李二凤经受了这么一番,心气倒是平和了不少,也不似之前那么的争强好胜了,她现在只是想把自己应得的拿回来就行了。

“这些我都懂的,那这次大玉来是为了什么?”李二凤看屋中有些黑,便随手掌起了灯,灯光照耀下的脸庞,很是柔和。

“上次我说的计划可能要改变了,仅靠老爷那里是不行了,老夫人那边也要想办法,还有就是,”苏玉把金肆推到了里二凤的面前:“你要确保这孩子平安无事。”

李二凤也不想跟苏玉计较太多,毕竟在如今孤立无援的时候,只能靠苏玉来帮助自己。

“好,我同意。”她看了眼金肆,点了点头。

金肆看了两人半天,也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怎么自己的安全也被提到了?

“胖子,你说咱俩是不是兄弟?”苏玉拍拍金肆的肩膀。

“当然是了!”

“那现在兄弟有难了,你是不是得帮忙?”

“当然了!”

“好兄弟!你看我这二凤姐姐在府中无依无靠的,等我以后回家之后,你帮我照看着点可好?”苏玉看了眼李二凤,才复对着金肆说道。

“没问题!”金肆回答的很是爽快。

第六十九章晚宴桌上惹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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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对着金肆那么说不是没有目的的。而这一番话,也不是仅仅对着金肆说。这按照常人来想,要是想得到少爷的青睐,必定是要对少爷千万般好才是,苏玉却不想这么按常理出牌。

如果仅仅是对金肆好,那么自己的地位就一直都是出于金肆之下的,也就是说拉拢金肆也未必有什么用了。她要的是,只要需要的时候,金肆就能出手帮他,那么这种关系要么就是对等,要么就是要凌驾于金肆的低位之上。

李二凤显然是不愿意走陈二夫人管教过严,又不愿意学江媚儿事事骄纵。那么这便轮到了她苏玉出场了。让她用自己的名义,把金肆留在李二凤身边,之后的事她便不准备再插手。她相信李二凤能认真的对待这个孩子,为了这孩子的未来,苏玉觉得堵一把,堵李二凤能驯服这么个犟孩子。

所以金府晚上给陈路晗举行的晚宴时,苏玉没有带着金肆去,而是把他留在了李二凤的身边。培养感情是一个很长的过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促成的。苏玉临走时还叮嘱了几句话,让李二凤看好这孩子,不要让江媚儿带走了去,万一江媚儿拿这孩子威胁金地主,他们所有人就都完蛋了。

夜晚的金府纸醉金迷。虽是冬日,但是却一点都不影响这金地主的雅致,流水筵席摆了一出又一出,只为了这么个不知是什么来头的贵客。晚风吹得屋中温度降温很快,但是随着火力的不断补给,屋中穿着单衣也不觉得冷。

前厅有很多貌美的女子轻纱曼舞。腰肢婀娜,气氛到颇有些迷离。

金府的纸窗做工也很是精良,虽然外面狂风刮着,但窗户纸都听不到响声。还是中午的大厅,金家几乎有头有脸的人都到了这里。

晚宴的丰盛自是不用赘述,光是那桌子就让人很是眼晕。但这陈路晗显然是见过世面的人。即使是如此盛大的宴会。也提不起他半点兴趣。

这次因为是放筵席的原因,座位的拜访也不似上午那般了,而是陈路晗坐在上位,金地主坐在他的旁边。一旁而立的,都是金地主近期宠爱的小妾。老夫人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出席的,金地主期间派人去叫了几次。但都被老夫人已各种各样的理由推掉了,最后实在没办法,就让小菲带她来参加。

于是此时苏玉便和小菲是站在的陈路晗身后。看着他与金地主不时的说着话。他的话不多,似是不愿意开口的样子,但是句句话都很是噎人。

譬如晚宴时,那金地主自然要拿好酒来招待着:“来,陈公子,尝尝我们家百年雕花,在这里不要客气。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跟我说便是!”

不过这陈路晗显然是不大买账,微微摆了摆手:“不了,我还小,不能喝酒。”

苏玉在后面差点没喷出来,这人怎么也有十三四岁了吧,要是在古代女子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可都是能嫁人了,男子也差不多到了参军的年龄了,这人居然好意思说他小?装什么嫩?

这金地主显然是不死心,复又说着:“男子汉大丈夫,几口酒不算什么!”

陈路晗提起玉箸夹了口菜放到碟子中,但是却并没有吃,而是递给了身后的苏玉。苏玉微楞,这是告诉自己吃东西么?别开玩笑了啊,这么多夫人都在旁边站着呢,我一个人吃可是坏规矩了啊。

看苏玉不拿,陈路晗微微眯起了眼睛。苏玉猜测这是要生气了,于是连忙狗腿的把碟子接了过来,但是却没敢吃,而是颤巍巍的端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把碟子摔碎了。

“哦,还有这个。”陈路晗看苏玉不吃,连忙又给了苏玉一双筷子,“好了,这回吃吧,不用客气。”

苏玉:“…是。”也不敢再看金地主和旁边站着干饿的江媚儿了,没几口就吃光了碟子中的东西。

“啊,对了,你刚刚跟我说什么来着?”陈路晗看苏玉吃完饭,才回过头对着金地主问道。

这金地主再一看陈路晗这个样子,也不准备再敬酒了,招呼身后的管家,让他直接上菜吧。

“来,这回菜都上全了,你到桌子上来吃吧。”陈路晗看苏玉表现甚好,这回都不给苏玉递菜了,而是直接让苏玉坐到了他身边。

苏玉都能感到满屋子的丫鬟看着她的眼神都在喷火。你这人到底是要闹哪样嘛,不知道现在的身份你是主我是仆么,只我去吃顿饭,你是不要紧的,但是万一我以后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