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说的啥话?我知道姥姥是真心为我好哩,我不会让姥姥担心的,其实那铺子我一点儿面都

没有出。”

把事情给他们说了一遍,姥爷也点头,这样挺好。毕竟福儿现在也大了。该注意的也要注意。

第二天的时候,二姨说要带几个娃出去缝衣服,外甥们过来了,做一套衣服也是应该的。

丫头黄豆说道:“奶奶,富宁街那边的成衣坊做的不错。”

王福儿对这两个丫头的名字很是不感冒,一个叫黄豆,一个叫绿豆,和二姨说了,二姨还说,叫豆子多好啊,豆子可实用多了。她就是要改成这样的名字。

这两个丫头长像也一般,王福儿觉得二姨是个能耐的,潜意识里把一切扼杀在还没有萌芽的状态。

王福儿说道:“二姨,随便买几块料子做衣服就成,去那边肯定贵。”

“你二姨现在还出不起钱啊,你别替我省,我这一年到头也给你们做不了几次,就让您二姨我尽尽心好了。”

王福儿和王花儿还有王小宝三个人就跟着二姨来到了这富宁街。戚亮亮小朋友昨天跟他爹娘回去了,王荷花还问了许多爷和奶的情况,她也是就过年那几天回去过,平时都在这县城里。

“姜家奶奶过来了!”这个成衣坊的人很热情,也认识二姨,二姨让丫鬟把来意说明了,那人脸上的笑更大了,这个姜家虽然是最近几年才来到县城里,但是人家也算是有钱人,出手也不小气,现在一出手就是好几套衣服。不管咋说,能长期给姜家的人做衣服,到时候也是一笔大单哩。

当着二姨的面,这人亲自给王福儿姐弟几个量尺寸,殷勤的不行。

“秋娘,你在里面干啥哩,出来!”外面一个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就不是善茬。

那叫秋娘的不好意思的对二姨说道:“姜家奶奶,不好意思,外面来了个难缠的,我出去看看。这几位小姐少爷的尺寸我都已经量好了,您看看选几个料子咋样?”

“谁啊,听这声音都那么嚣张,你这店在咱们县里也算是知名在外了,她们也不放在眼里。”

“唉,”秋娘抱歉的说道:“等把那边弄好了,我再和姜奶奶您说,不然一会儿,我这店都要遭殃了。”

二姨也不想为为难人,“去吧,去吧,看你这难受的劲儿。我家也是做生意的,知道难处。”

秋娘很是感激,忙跑出去了,二姨挑了好几个料子,然后让人记下来,做好了,让他们送上门。

出去的时候,王福儿看见好几个丫头模样的人围着一个女人,不知道在说啥,秋娘满脸带笑,又不住的赔不是,唉,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啊,有权有势的是大爷!

过了几天,秋娘亲自给二姨送衣服过来了,“上次真是对不住了,姜奶奶大人有大量,没有和我计较,我心里感激。”

王福儿和王花儿在旁边听着。二姨问道:“上次那人是谁啊,那么嚣张的。”

秋娘叹道:“是县丞的夫人,得罪不起啊,说起来,这位张奶奶还是和姜奶奶是一个地方过来的

哩。”

二姨有了兴趣,“哦?难道她也是秀水镇的?”这些人真是啥都打听的出来啊。

“可不是,这位张奶奶娘家是秀水镇的,听说她娘家在秀水镇开了药铺。也是这七八年的事,至于以前她娘家住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王福儿耳朵竖起,药铺?秀水镇?难道是?王花儿也给了王福儿一个眼神。宋长卿说过他有个姑姑是嫁到县城里的,难道就是那位,可是这这反差也太大了吧,宋长卿虽然说话拽,但是没让让讨厌啊,就是宋叔叔,那是多好的人呐,镇上的人都尊敬他,这县丞夫人难道是基因突变?

“哦,原来是那家啊,我知道了,不过我知道她娘家在秀水镇口碑很好的吗,这人咋那样哩?”

秋娘道:“俗话说龙生九种,各有不同,一个娘胎里有好有坏,都说不准哩。”

“这话说的是。”二姨想到了自己那个小姑子,与自己的男人,还不是各种不同。又和这秋娘说了会闲话,那秋娘告辞而去。

93刮地皮的!

县城里每到七月的时候,会有庙会,到时候各镇各村的人都有可能过来赶庙会,当然,外县的人也会来。二姨是坚决不准小宝他去,因为那一次王福儿差点走丢了的事,还让她心里有阴影。结果小舅舅笑着说道:“没事,我带着孩子们去,庙会是白天,我抱着小宝,荷花抱着亮亮,姜田和姜磊都是大人了,花儿和福儿也不小了,不会走丢的。”

二姨想了想,说道:“那也成,你们可要把他们看好了,还有姜田姜磊,你们可不能光顾着自己玩儿,要看好弟弟妹妹,知道不?”

王花儿道:“二姨,我最大吧,我看着没事。”

戚家安说道:“二姐,你放心,我们镖局的人也一起去赶庙会,不会有事的。咱镖局的人都是有两把刷子的,别人还不敢惹上门来。”

于是商量完毕,戚家安带着孩子们出发,庙会的地点离二姨家里还有点远,只能是坐车去,不过越离得近,马车岳难走,到了最后吗,直接都走不动了,赶车的说是人多马车多,干脆把路给堵上了,行车是不行了。

反正也快要到了,大家都下了马车,戚家安把王小宝给顶在肩上,把王小宝给乐和的,亮亮也缠着要这样,最后无法,只能是姜田这个半大的娃子这样,旁边小舅母还看着,生怕这亮亮掉下来,姜田说道:“舅妈,你放心吧,亮亮不重,我能成,我在店里也扛过大米哩,比亮亮重多了。”

王福儿和王花儿手拉着手,看着这人来人往的,卖什么的都有,这边主要是卖各种小玩意儿的,还有一些自作的珠花,木钗等等,王花儿看得走不动脚了。在王家村,大家都是没啥好带的,顶多弄个绢花,一般都是投身,带子之类的头饰,哪里见过这些?

王荷花看王花儿这样,说道:“花儿,看上了哪样?”

王花儿有些不好意思,王荷花直接选了几样,她要给侄女儿兼外甥女买些东西。“福儿,你喜欢啥?”王荷花买了一些头饰,又问王福儿,王福儿说道:“姑,我自己身上有钱哩,我自己买。”

“有钱是你自己的,就不兴姑给你买点什么啊。”王荷花道。

王福儿说:“那姑给我买个珠花吧。我喜欢这个。”

王荷花笑道:“成,这珠花得一对才成,到时候在你的丫髻两边各带一个,肯定好看。

那是可爱好不好,王福儿心里说道。

戚家安和镖局的人定在一个酒楼里见面,大家逛得差不多,每个娃子的手里都有吃的,就转去那个酒楼去了。

王福儿看着这酒楼有些眼熟,看了匾额,客来居,原来是赵舒林家在县城开的那个分店啊,赵叔叔真是厉害。

戚家安和店小二说了包间,那小二忙领着众人上了二楼,到了包间,里面也有好几个人在了。见到戚家安都叫了一声戚师傅。

戚家安给大家介绍了一番,这几个人也带了孩子们上来了,于是热闹的很。

不过人家都给了见面礼,王福儿觉得这几个人挺有意思,都给了红包。那几个男人都是和戚家安一样,在镖局里当教习,像那个人高马大的,就是教棍棒的,而那个长着一脸胡子的,则是教刀枪的,他们的婆娘也跟着一起来了。

估计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王荷花和他们的婆娘很说的开。

王花儿和王福儿都坐在王荷花的左右边,那几个女人旁边也都坐着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

一个圆脸的女人笑道:“大妹子,这是你常常说的,你大姐家的闺女?长得可真俊。”

“赵嫂子可别夸她们,你家的玉兰谁不说好?”王福儿就看见这个人旁边的小姑娘脸红了,估计她就是叫玉兰。

那圆脸的女人说道:“可别说,玉兰啥都好,就是这脸红的毛病改不了,你说有啥脸红的?都是熟人,我啊,每次说她都不管用,弄得我恨不得又说不得。”

那玉兰听她娘这样说,脸更红了。另一个容长脸的女人忙道:“我看你是不知足,多好的闺女,你还说这说那,我倒是希望有个闺女,可是老天爷就是不给我。现在看这几个水灵灵的小姑娘,我真恨不得是我家的。”

赵嫂子说道:“得了,知道你稀罕姑娘,那过几天你做东,咱们去你家好好的撮一顿,看你还说不说。”

“怎么不成?这话可说定了。荷花,你也得去,带上你外甥女儿。”

大人们在一起说话,不过这不是自己家,地方不大,有些话哩,还不好当着孩子们的面说,等菜都上齐了,大家都不唠嗑了,女人一桌,男人一桌,开吃了起来,也都是熟人,男人们又是武夫,不大讲究什么男女之防,所以没用屏风分开。

这顿饭倒是吃的大家都很开心,王福儿看着点的焗盐虾,很有些感慨,那边赵玉兰已经约了她和二姐去她家玩。

等到二姨把人盼回来的时候,月亮已经在空中了,二姨免不了又把小舅舅说了一顿,王小宝都已经睡着了,王花儿晚上有些兴奋,问道:“咱今天去的酒楼,是不是赵叔叔家的?我看和镇上的挺像的,不过更大一些。”

王福儿点点头,说道:“是赵叔叔他们开的。”

“真厉害!福儿,我跟你说,我今天听到那个赵玉兰的娘问姜田是哪家的哩,你说会不会有啥事?”

“啊?二姐,你可真行,耳朵也太尖了。管他啥事,都是大人的事,咱们别管。”难道是那位赵婶子看上了姜田?可怜的娃,才十几岁,都要被看上做女婿了。

王花儿笑道:“我这不是听到了吗?她们大人说话,总觉得孩子听不懂,真是太小看我们了。我觉得吧,肯定是赵玉兰她娘看上田娃子了,嘿嘿。”

“二姐,你知道了,也别说出来啊,快睡吧,快睡吧,我都困死了,逛了一天了,累都累死了。”王福儿转过身就要睡了。

“你和我再睡会儿话呗,我睡不着。”王花儿不让王福儿睡。

“聊啥?那好,二姐,你可比姜田还大哩,说不定咱娘也要给你说啥了。”看你还跟我聊不聊。

王花儿果然是开始忸怩了,“算了,不和你说了,大家都说我嘴巴厉害,我看最厉害的人是你。”又小声嘀咕,“前面不是还有大姐吗,咋也轮不到我。”不过到底没有和王福儿再说啥,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王福儿和王花儿猜的没错,那赵玉兰的娘果然是看上了姜田,不时的和王荷花打听姜田的情况,她家的玉兰也十三了,是时候要定人家了,定了人家,在家里待个两三年,就可以嫁人了。

王荷花把这个意思透露给王福儿二姨,王福儿二姨说道:“我家田娃子才多大啊,哪能这么早就说亲,怎么着也得等他十五岁以后吧,小娃子太早成亲懂个啥?”

谁不是男娃子十七八的娶媳妇啊,现在田娃子才多大一点啊。

王荷花道:“他们这边都是十二三岁定亲了,然后过几年成亲的。怕好人家都被别人抢了,所以要提早下手。这定亲了,要准备嫁妆也得好几年,所以才会这样。二姐,要不,我跟赵嫂子说,田娃子还小,等几年了再说亲。”

“成,你好好跟人说,别把人得罪了,你们是在同一家镖局的,别弄得关系僵了。”王福儿二姨叮嘱道。

“二姐,你放心好了,我好好跟人家说。”

在外面偷听的几个小娃子都悄悄的溜跑了,王花儿要笑话姜田,被王福儿给偷偷的拦住了,唉,没看到人家正在害羞吗?

姜磊说道:“哥,是不是要给你说媳妇啊。”

刚说完姜磊的头上都挨了一下子,“说啥哩,没听见咱娘说咱们还小吗?你再说,小心我揍你啊。”

“不说就不说呗,打我干啥?又不是我说要你娶媳妇的。”看他哥又要打过来,姜磊忙一溜烟的跑了。还偷偷的转过来做个鬼脸。把大家都弄笑了。

这些大人们啊,不想让小娃子听,可是越是不让听,越是想听,这不,屋子又不密封,说的话,可不就传出来了。

不过王福儿和王花儿迫切的觉得,自家大姐的婚事要提上日程了,看看这姜田都有人惦记了,咱大姐可都有十六了,虽然不想让大姐离开,但是要是大姐一直留在家里,别人就会说闲话。到时候受罪的是大姐。

“唉,福儿,你说咱为啥要长大啊,长大了就得离开爹娘,烦死了!”王花儿感慨。

王福儿对这话题没有好回答的,只听她唠叨。说实话,她也不想长大哩,觉得自己能再回到童年,都赚了,可惜是人心不足,又觉得这童年的时间太短了。可是不长大,要一辈子靠爹娘,那爹娘岂不是很累?所以还是快快长大,起码能帮爹娘分担。

姜姨夫这天回来,脸色不好,二姨道:“这是咋了?外面出事了?”

姜姨夫叹道:“都说咱做生意的风光,外面看着说我赚了多少钱,只是里面的糟心事多着哩,这不,说县丞大人的夫人过大寿,我们这些人都的送礼哩。,不送礼,到时候就是得罪了县丞。”

“咋又是他啊,他这一年到头事咋就这么多,我记得前头不是才去送礼吗?咋现在有来了?”

“前头是县丞娘过寿,现在不是他夫人吗?这要是再过几个寿,我这一年到头赚的都给了他家了。”姜姨夫气愤的说道。

二姨也很气愤,“这些当官的,咋都这样,太不要脸了!刮地皮一遍又一遍,别人家的钱也不是大水冲过来的。”可是不给又不成,除非你不想在这县城做生意了。二姨说道:“咱磊娃子一定要争气,到时候要这县丞好看。”连个县官都不是,还这么嚣张!

94冤家确实路窄

王福儿见二姨愁眉苦脸的,问道:“二姨,是不是有啥为难的事?”

二姨直叹气,说道:“还不是送礼的事,县丞的老婆又过寿,咱们这些做生意的都要去送礼。前一段时间县丞的老娘才过,现在又是他老婆,这一年到头的都没有个停过的时候,我和你姨夫好不容易赚点钱,这光送礼都能去一半。”

“那县令那边哩?他家不过寿?”王福儿问道。

二姨说道:“县令倒是没有啥,这点倒是很好。”

“那这倒奇怪了,县令都不过寿,这县丞凭啥找花样的过寿?他都不怕他上司说他吗?”王福儿问道。

“对啊,”二姨说道:“我也觉得奇怪哩,等你姨夫回来我问问。咱不能让人天天坑。”

姜姨夫听了二姨的话,说道:“这事是县丞夫人私底下派人跟我们这些人说的,虽然是私底下的,但是有哪个有胆子不去?那县丞听说他的官都是县丞夫人帮着弄来的,再说了官官相护,县令哪里会替我们这些老百姓说话?”

也就是说,大家都心知肚明,典型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了!王福儿道:“姨夫,县令大人在这边任职多少时间了?”

“快两年了。明年都到任了。”姜姨夫说。

“那姨夫觉得这县令大人是想要在这里继续呆着哩,还是想离开?”

“咱们县里没有啥大事,这赋税收的也好,那县令肯定是想在这里呆着。捞资历当然是我们这边好。”县令没有啥靠山,升官肯定是没戏,既然没戏,那么到呆得熟的地方,也比一次换一个地

方好。

“姨夫,我说的话,你就当是小娃子随口说说了,我觉得吧,既然这县令大人想在咱县呆着,那么肯定是希望这边不出啥事。可是这个县丞贪得无厌,早晚会出乱子的。既然县令是管县丞的,还不如给县太爷好处哩。”

“你是说?”

“姨夫,你们这些人中间肯定有县太爷的路子,不如想个办法这县丞的事捅给县太爷知道,当然县太爷的礼是少不了的,那就要看是给县太爷的礼多了,还是给县丞大人的礼多了。”

“你说的是这个礼,但是县太爷那边送礼,到时候被人知道了,也不好。”要不县太爷咋不弄各种寿宴?

“姨夫,既然县丞大人都能找各种名目来收礼,你们也给县太爷找名目送礼呗。....比如也是县太爷夫人过寿,还有别的。既然县太爷不想弄得大家都知道,那么你们就私底下呗,还有,这县丞大人是让夫人做这事的,你们也可以告诉县太爷,那县太爷肯定会找县丞,说不定还以为县丞是被他夫人给瞒住了哩,要是这样,县丞肯定会找县丞夫人说道说道。就算是县丞故意装作不知道,这县太爷都找到他了,他也不敢再收礼了。再过个几年谁知道又是啥情况哩。”

姜姨夫叹道:“福儿你说的对,我们这些人是该在一起商量商量了,以前都是各干各的,遇事不能抱成团,这也让人钻了空子。其实这送礼是不可避免的,只是主动送礼和被别人逼着要礼,完全是不同。我这就去找人商量去。”

估计是县丞夫人把大部分人都给惹毛了,所以一商量,大家都同意哩,反正过不了多久,姜姨夫脸上都高高兴兴的,估计是事成了!

县丞是弄了好大个没脸,他今天被县太爷好好的说了一顿,说他管不住自己的婆娘,弄得县里的商户都快活不下去了,他被骂的都快钻地洞了!

他是知道自家的婆娘敛财的,不过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当时自己的这个县丞还是她找娘家借钱才弄到手的,可是如今要是自己这个位置不保,他也没有必要再维护她了。

回去后就把人骂了一顿,让她以后别有事没事的过什么寿。

县丞夫人说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这个官一个月才几文钱,我要是不这样,咱们喝西北风去?”

县丞道:“别人能过,我们就过不了?我看你是强词夺理,弄得我现在都不敢出去了,人家都知道我是刮地皮的!”

县丞夫人宋氏道:“我呸,也就是那几个低贱的商户才会这样说,别人谁敢说?我看县令大人是眼红我们,谁叫他自己想弄却又想要面子,活该!”

“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我早晚要被你害死,连县太爷的坏话都敢说,个败家的娘们,你好好反省反省吧,别动不动就撒泼,人家外面说的多难听!”

“我就知道你是不耐烦了,你是不是见我年纪大了,所以想找新鲜的了?我告诉你没门,要不是我,你能坐上现在这个位置?我豁出脸皮找娘家要钱,现在倒被人说不是了!你是不是有小妖精了?”

“不可理喻!”县丞大人甩袖子离开,县丞夫人宋氏气得把茶杯砸碎了!然后,她不管不顾的,带着儿女就回娘家了!

这不,赶巧的,王福儿几个要回家,也遇上了这个宋氏,宋氏是后面的,马车跑得飞开,差点把王铜锁的骡子惊了,然后最让人气愤的是,那宋氏开口就让丫鬟们骂人,说穷鬼挡路。

王花儿和王福儿自然不干,要和人争执,王花儿嘴利索,把那丫鬟和里面的人骂的是要跳脚,那宋氏甩狠话了,“你们等着瞧,我可是县丞夫人,别让我再碰到你们,不然要你们好看!”又觉得耽误太久了,她肚子都饿了,加上她女儿在旁边劝解,就让车夫甩起鞭子就跑了,王花儿气道:“跑得到快,这都什么人啊。”

王福儿道:“别说别的,爹,你手上没事吧。”为了拦住惊着的骡子,王铜锁死命的拉着缰绳。

“爹没事,咱们走吧。”

王福儿上前看了,爹的手都流血了,忙把手绢弄出来,给爹包扎好,“爹还说没事,都流血了,二姐,咱赶紧赶到镇上,好好给爹看看。”

王铜锁道:“这点小伤看啥大夫啊,爹皮糙肉厚的,没事。”

王小宝道:“爹要是不看,我回去就和娘说,让娘说你。”

王花儿道:“还是小宝厉害!”

“爹,咱们下来慢慢走吧。”王福儿怕再用力把爹的手给弄严重了。

“就破了一点儿皮,没事,你们都做好了,爹要赶车了!”

王福儿一路上很沉默,县丞夫人,果然是好样的!

到了济安堂,王福儿请大夫重新给王铜锁包扎了,并且上了药,掌柜的老王问道:“这是咋了?咋还手上了?”

王小宝道:“我们在路上碰到一个疯婆娘,把我们的骡子惊了,我爹要拉骡子,就受伤了。”

老王叹道:“这可真是无妄之灾,那疯婆娘咋到处乱跑哩。他家人也不好好管管。”

王福儿暗笑,要是这王伯知道这疯婆娘是他东家的妹子不知道有何感想?那宋氏在成衣坊也见过,加上她自报家门说是县丞夫人,那更肯定了身份。

“福儿,你咋来了哩?”宋长卿很高兴看见王福儿,不过王福儿给了他一个冷脸,不得不说,王福儿是迁怒,宋长卿被冷遇了,还不知道咋回事,看见王铜锁手上受伤了,又问了情况,“王叔,中午在我家吃饭吧。”

“不用了,我们现在还赶着回家哩,你婶子他们都等着哩。”王铜锁忙道。

宋长卿忙又看了王福儿一眼,结果很失望,王福儿还是不理会他。

直到王铜锁一家子离开了,宋长卿还不知道咋回事。“王叔,发生啥事了?咋刚才我看福儿对我不理不睬的。”

老王说道:“福儿他爹受伤了,她心里不好受呗,长卿,你是不是想多了?”

算了,和王叔说不清,福儿以前见自己,也肯定会说话的,但是现在是一句也没有和自己说,还板着脸。就是王叔受伤了,也不会这样啊。到底是发生了啥事?他得搞清楚啊。

会王家村的路上,王花儿碰了碰王福儿的胳膊,“你刚才对宋长卿很冷淡啊,咋了?你不是才和他见面吗?人家没有惹你。”

王福儿道:“姐,今天咱遇到的那个疯婆子你难道都忘了?”

王花儿道:“看着是有些眼熟,估计坏人都长那个样。”

王福儿头疼,“上次二姨给咱做衣服,出去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厉害的女的,想起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