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名又道,“阿福认祖归宗这事,你们不要说出去,连大嫂都别说,她的嘴不把门…”

又说了虽然很多人都猜测陈阿福是陈世英的亲闺女,但那也只是猜测,还是别把这话说透的好。

陈老太和陈业听了连连听头,他们也不敢得罪知府大人,那话当然不会乱说。再一个,若别人不知道陈阿福已经认祖归宗,那他们陈家就会是楚家的姻亲,在这一带都没人敢惹了。

陈名看出了他们的想法,又告诫他们不能打着楚家姻亲的名义横行霸道,楚家重官声,棠园又在这里,若他们做事不妥,楚家会不高兴。

还说,“以后让大虎好好学习,若考上举人,有了楚家这个人脉,也能找个好缺。再说还有大丫,小妮子长得好看,以后找个官家子弟也不是不可能。”

若这样,自己这一房也能改换门庭了。

陈业高兴地表示,“二弟放心,我会约束家人,不许他们给楚家招祸。特别是胡氏,若她再敢胡咧咧,就让她回娘家。”

第246章 三色球

黄昏时分,陈阿贵一家四口来禄园,连胡氏都被陈阿菊扶着慢悠悠地走来了。她现在已经能起身走走,但不能多动,从村里走到禄园都累得气喘嘘嘘。

当他们听说陈阿福竟然跟棠园的主子楚大人定亲时,都吓了一大跳。

陈阿菊脱口而出,“怎么可能!那陈阿福就是一个傻子,楚大人那么大的官,怎么可能娶她!”

胡氏被吓破了胆,有些话不敢乱说,但这事她也不相信,说道,“莫不是三叔得了癔症,也开始胡说八道了。”

王氏和陈名都沉了脸。

陈业气得不行,暗道,你们才是傻子。有个这么好的亲戚,不知道好好相处,还说这话。沉脸斥责着陈阿菊,“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阿福姐嫁了好人家,你们这些哥哥妹妹都会跟着借光。”又提点道,“趁你阿福姐还是姑娘,多找她玩耍。以后她嫁进了官家,就忙了,想找她玩她都没功夫搭理你。”

陈老太也不高兴地说道,“你这么大个人,说话还不过脑子。若再敢跟你娘一样胡说八道,以后就别出门了。”又对王氏笑道,“老二媳妇别跟阿菊一般见识,那就是个有口无心的傻妮子。我们都知道阿福是个记情的好姑娘,她能飞上枝头当凤凰,我们都高兴呢。”

陈阿菊也不敢多话了。心道,若陈阿福真嫁给楚大人,自己也能借光找个好相公了。想到这里,又高兴起来。

陈阿贵和高氏都笑道,“恭喜三叔、三婶了,阿福找了个好人家,你们也该享福了。”

这话王氏爱听,她笑着点头称是。

陈老太又问,“阿福和大宝呢?怎么没过来吃饭?”

陈名笑道,“他们路上累着了,要好好歇歇,今儿晚上就不来了。”

胡氏撇嘴道,“还没嫁过去,就拿上乔了。”

陈业眼睛一瞪,骂道,“你个臭娘们,吃了那么多教训,嘴巴还没把门的。再混说,老子大耳巴子抽你。”

胡氏赶紧闭了嘴,还四周望望,看到没有外人才放了心。

陈阿福和大宝没有去禄园,连阿禄都是跑来福园吃的晚饭。阿禄听说楚大人要当自己的姐夫,而且姐姐即使是嫁人也会住在棠,高兴不已。

看着咧着大嘴乐得欢的小舅舅,大宝郁闷不已,最懂自己的小舅舅也不跟自己一条心了。他又把小脑袋往娘亲的胸前拱了拱。

大宝比原来更黏陈阿福了,从白天到晚上,大多坐在她身上不下来,哼哼叽叽的,不怎么说话。他明面没有再纠结陈阿福跟楚令宣定亲的事,可心里还是不痛快。

这孩子从小尝尽人情冷暖,生怕自己被抛弃。陈阿福穿越过来后,好不容易才让他放下心事,像个真正的孩子那样不设防,快快乐乐生活。可是,现在因为陈阿福要嫁人了,又一次感觉自己要被抛弃了,那种恐慌比之前更甚,他不想失去这个好日子。

尽管陈阿福给他讲了那么多,但内心深处就是害怕。

陈阿福很无奈,也更加疼惜他了。想着慢慢来,让他知道自己一如既往地关心他,爱护他,不会不管他,让他放下心中的那份恐惧和不安。

夜里,福园静极了,好久没进山的金燕子一回来就迫不急待地领着七七、灰灰、追风、旺财,以及鸟笼里的鸟跑去红林山玩了。

大宝又像原来那样,连睡着了都抱着陈阿福不撒手。半夜,他好像做了恶梦,吓得大哭起来,嘴里喊着,“娘亲,娘亲,我要娘亲…”

陈阿福搂着他哄道,“乖啊,娘亲在这里,娘亲一直陪着大宝…”

大宝半梦半醒,似乎把娘亲的话听了进去,又放软身子含着眼泪睡着了。

第二天,陈阿福母子刚吃了早饭,楚令宣就派人送信来,明天他们一家会从影雪庵回来给她祝寿,连他母亲都会来。

明天是四月二十六日,是陈阿福十六岁生辰。

陈阿福赶紧拟了个食材单子,让人去县城采买,领着人开始准备吃食,还必须是素席。

还把福园好好拾掇了一番。一些放在库房里的豪华摆设及器皿都拿了出来,这些东西百分之九十是楚令宣送的,剩下百分之十是杨明远送的,她舍不得买这么好的东西。

同时,陈阿福和棠园主子定亲的事情又在附近的几个村子传扬开来。村子里简直炸了锅,村人们大都不相信。怎么可能,一个村姑,还曾经是个傻子,立了女户,还养了一个儿子,咋会嫁给当大官的楚大人。甚至有些人说,楚大人肯定是置外室,不会是娶正妻。

有些人去问棠园的人或是佃户,得到确切的答案后才不得不相信,自然又是一通羡慕嫉妒恨。

胡老五可高兴坏了,觉得还好自己有眼力价,早早地巴结上了陈名家。那些现在想巴结陈家的人,可是不容易贴上去了。

他专门跑来禄园,态度谦恭地跟陈名汇报了他照顾王氏娘家的工作情况。现在,王老汉家的人不敢晚上出门,不敢走僻静的路,他们随时都在担心会从哪里冒出一块石头砸在头上。甚至连鸡鸭鹅猪兔都不敢养…

又说,好像陈家大房、二爷爷家、三老叔家、高里正家、武木匠家等自认为跟陈家关系不错的人家,都会来给陈阿福祝寿。或许还有别的人家…

王氏听了,又赶紧去跟陈阿福说。

这就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当初人人避之不及的傻子,现在却是村里争相巴结的对象,连过个小生都要惊动这么多人。

陈阿福只得去禄园跟陈名和王氏商量,她掏钱,在禄园办几桌席,村里的人家就在禄园吃。

陈名笑道,“爹也是这么想的。但不需要阿福掏银子,爹现在有钱了。”

陈阿福也没争,点头同意。

大宝则由楚大贵陪同,去私塾把在定州带的礼物送给了蒋先生和同年,并同蒋先生说了,他以后不再去私塾上学了。

晚上,金燕子领着动物之家回来了。这次它又带了一些不认识的鸟儿回来,五颜六色,非常好看。

它的嘴里还衔着一株花。这株花从根部起长出三根茎,大概有五十多公分高,各开了白、红、黄三朵像圆球一样的花,有婴儿拳头那么大,非常漂亮,芳香四溢。而且,根部上还连了许多土。

陈阿福从来没见过这种花,觉得一定是它在深山里发现的稀罕品种。喜道,“宝贝,你知道妈咪要过生辰了,还给妈咪找来了好花。谢谢你。”

金燕子唧唧叫道,“快,快把它养在盆子里。这不是花,是不可多得的稀有药材,学名三色球,俗名夜夜春。”

三色球是什么花,或者什么药?陈阿福见识短,没听过。夜夜春这个名字更奇怪,不会是那什么药吧?

第247章 男科圣药

陈阿福心里想着奇怪的名子,手上却没闲着,拾掇着空花盆栽花。

一旁的夏月笑道,“好漂亮的花。金宝越来越能干了,不仅能带好看的鸟儿回来,还能带好看的花儿回来。不过,这花叫什么呢,以前没见过。”

陈阿福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秋月从厨房里抓了两把糙米出来喂鸟儿,又把那十几只漂亮的小鸟关进了笼子。

陈阿福把花栽进大花盆,看到花已经有些蔫了,便进了净房,插上后又进了空间,她要拿点燕粪出来浇花。

见金燕子也跟了进来,问道,“那花治什么病,为什么叫夜夜春?好奇怪的名字。”

金燕子唧唧说道,“这种花人家以前也在深山中看到过几次,只觉得好看,不知道有什么作用。还是昨天,我路过灵隐寺时,想去捉弄一下那个贪心的老秃驴,结果无意中听到了一段话…”

无智大师关在制香房制香,不见任何人,一个华服裹身的青年在禅房外站了大半天也没见。后来,大师的大弟子归零来接待了那个青年。

青年是求医的,把脸憋红了,才说出难言之瘾,原来是因为房事太多造成不举。他看了许多大夫,都没看好。听说无智大师能治百病,才厚着脸皮跑了大远的路来求医。

归零给他切了脉说,他的身子已经被掏空,似乎行事的时候还受了惊吓,常药是不能治好的了,除非找到三色球作药引。

那青年喜道,“只要有这种药,本…我就能找到。请问师傅,那药长什么样?无论花多少钱,费多大的力,我都会想办法找到它。”

归零说道,“那种药有三根长茎,五十多公分高,叶子为半圆形。每年春末夏初开一次花,每茎各开一朵,分别为白色、红色、黄色,这三朵花便是药引。此花学名为三色球,俗名夜夜春,乃男科圣药,包治各种不举。只不过,此花长在深山之中,极难找到…”

陈阿福有些零乱,老和尚的徒弟还能治这种病,真是医学无国界,不,应该是医学无槛内槛外之分啊。

又有些窃喜,这药这么宝贝,又赚了。改天让人去定州府的千金医馆问问,能卖多少钱。

只听金燕子继续说道,“一听这话,人家就想起前些天还看到过这种花。想着今后若楚爹爹不举了,也有法子治,就去把它刨了回来。”

一听这话,陈阿福又好气又好笑。瞪了它一眼,骂道,“坏东西。”骂完,还用食指戳了一下它的小脑袋。

金燕子用翅膀捂着嘴唧唧笑起来,小眼神十分暧昧,说道,“妈咪现在不要嘴硬,说不定以后还会感谢人家呐。哎,春闺难耐啊。”

真是个花心小萝卜!

陈阿福没理它,用牙签挑了点燕粪,出了空间。把牙签放进花撒,又晃了晃,给三色球浇了水。没敢给它浇太多,剩下的水又浇了其它花。

都大晚上了,檐下的鸟儿还叫个不停。好些天没听到这么美妙的啾啾声了,大宝躺在床上听得很是开心。

陈阿福看大宝脸色好了些,才轻声说道,“大宝,娘亲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大宝问。

陈阿福把他搂进怀里说道,“明天,楚大叔和他的爷爷、母亲、三婶,还有嫣儿就要来咱家了,他们不光是给娘亲祝寿,楚大叔还会在亲人的见证下,收你当义子。”

她不敢说的是,她还在定州陈府的时候,她的户籍就从三青县落去了定州府,她已经不是女户了。所以,她的名下也不可能有儿子。同时,陈大宝也以楚令宣义子的名义落在了楚令宣的名下。

那时,楚令宣就让人给她带过信,说他回棠园后便会收大宝为义子。今天的信里,他又专门说了这件事。

陈阿福不知道前世历史上的户籍制度是不是这么严,反正这个朝代的户籍制度非常严格。

她见大宝嘟嘴不吱声,又道,“你看楚大叔多重视你啊,他会在那么多的人面前让你给他当儿子,显见他是多么喜欢你。好儿子,你只需要给他磕个头,敬个茶,以后叫他爹爹就行了,其它的什么都没变。你依然跟娘亲生活在一起,也依然是娘最疼爱的儿子。还有哦,嫣儿妹妹也会给你行礼,叫你哥哥,她再也不会叫你的大名了。”

大宝显然对最后一句话更感兴趣,问道,“嫣儿妹妹以后都只叫我哥哥,而不叫大宝了?”

陈阿福点头道,“嗯,是呐。你是哥哥,还要给妹妹准备见面礼。”

大宝一下子坐了起来,紧张道,“那咋办,我该送嫣儿妹妹什么礼呢?礼物太孬,我这个哥哥是拿不出手的。”

陈阿福笑道,“放心,娘帮你准备好了,是一个漂亮的小牛头饰。”

头饰是陈阿福照着前世史奴比做的发卡。发卡是银的,用绯色丝线缠了一圈,上面缝了一个小布艺史奴比。这个发卡早就做好了,还没送出去,这次正好让大宝作礼物。

大宝听了不放心,还非得看看。陈阿福起身拿给他看,他见的确漂亮又精致,便点头同意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阿福就起床进厨房带着曾婶和夏月、秋月忙碌。早饭后,罗大娘和魏氏也来帮忙。

大概巳时,陈阿福把自己该忙活的忙完了,便进卧房换了一套杨妃色绸子绣花褙子,银红色百褶裙,头上还戴了一支碧玉钗,几朵小娟花,喜气又不失清秀。

又给大宝换上大红色绣花软缎过膝小长衫,月白色中裤,还在冲天炮上系了根小红绫。小正太漂亮的不象话,陈阿福又捧着他的脸亲了几口,笑道,“我儿真是个俊俏小后生。”

大宝咧嘴乐起来,问道,“娘亲,是我俊俏还是楚大叔俊俏?”

陈阿福笑道,“当然是我儿子俊俏了。不过,这话咱们心里知道就行了,别拿出去说。”

两个人刚拾掇完,就听屋外传来热闹声,是楚家人来了。陈阿福赶紧牵着大宝迎了出去,令她吃惊的是,那个人也来了。

真是,他也好意思。

第248章 就是他不举

楚老侯爷、楚三夫人、楚令宣、楚含嫣、楚令智都来了,不知为何了尘住持却没来。但是,七皇子李泽印居然也跟着来了。

陈阿福恨这个人恨得牙痒。臭不要脸的,当初当街调戏她,害得她跑到楚家避难,还舔着脸去楚家要人。干了那么多没脸的事,还好意思来她家。

而且,大宝就在这里,她不愿意大宝被心思不明的人看见。她牵大宝的手心都出了汗。

但是,现在也不能把大宝打发走,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对几人曲膝福了福,笑道,“贵客临门,我家树上的喜鹊一大早就唧唧喳喳叫得欢呢。”

或许是为了应景,树上的、笼子里的所有鸟都齐唰唰地叫起来,热闹极了。

楚三夫人爽朗地哈哈笑起来,“哎哟,早就听宣儿和嫣姐儿说福园鸟语花香,景致极好,当真是繁花似锦,鸟语莺啼,芬芳浓郁。”又指着七皇子说道,“之前是误会,福儿莫放在心上。我已经骂了他,他以后再不敢了。”

七皇子甩开大折扇说道,“陈姑娘莫怪,那天是本王唐突了,哪里想到你是楚将军的未婚妻,是我华昌皇姐未来的侄儿媳妇,还是我大皇姐…”他本来想说我大皇姐的儿媳妇,但想到老楚家的人恨荣昭恨得牙痛,又生生把话打住。顿了顿,又继续笑道,“哈哈,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

灿烂的笑容冲去了之前的阴郁,使得那张脸也明媚了几分。原来他还有这一面,真是个矛盾体。

他的话音一落,一只在他们头顶上盘旋的小燕子便唧唧喳喳叫起来,像足了炸毛的小麻雀。是金燕子,它大呼道,“哦,我的天!妈咪,这个男人就是找归零看病的人,就是他不举。他都举不起来了,还抢女人干啥,只看不练吗?哦,太不可思议了…”

陈阿福顿觉一排乌鸦从眼前飞过。

原来是他不举!这坏东西都不举了,还抢女人作甚?不知道是为了证明他的雄风不减,还是心理变态。

她强压下心里的吃惊,又向他福了福,没吱声。让她说不见怪,她说不出来。

楚含嫣跑过来抱着陈阿福的腰说道,“姨姨,想你。”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陈阿福把她抱起来笑道,“姨姨也想你。”

楚三夫人指着她们俩笑道,“公爹,您老看看,她们多像母女啊。哎哟,真是前世的缘分。”

楚老侯爷捋着胡子哈哈大笑起来,陈阿福也红了脸。

陈阿福没注意到的是,他们一进来,楚令宣就把大宝拉了过去,似乎在低头跟他说话,实际上是把他拉着背对七皇子。之后,楚令宣都是有意无意地让大宝不正对七皇子,或是挡在七皇子和大宝之间。

楚老侯爷看见大宝,竟是比第一次看到他还激动。原来,是自己误解大儿了…

楚令智跑上前拉着陈阿福的袖子说道,“陈家姐姐,听嫣姐儿说福园的马桶极好看,是大南瓜和大辣椒,快让我看看,我想去撒泼尿。”

这话把众人都逗乐了。

楚含嫣也顾不得跟陈阿福亲热了,从她的身上滑下来,一手拉着楚令智,又一手拉着大宝,说道,“姐儿没骗五叔叔,那恭桶真的极好看。大宝,是不是?”

大宝点头,傲娇地说道,“我家的什么都极好。”

说着,三个小娃手拉手一起往西厢跑去。

陈阿福又对客人们笑道,“请屋里坐。”

楚老侯爷摆手笑道,“我们先参观参观。”

几人站在院子中央四处望着。春末的福园是美丽的,满院子的花开得正艳,笼子里、树枝里的啾啾声此起彼伏,连空气中都泛着甜香味,真的当得起繁花似锦,鸟语莺啼,芬芳浓郁。这与他们在京城的府第不一样,家里的园子虽然也是繁花似锦,却多了几分精致和刻意,而不像这里与大自然浑然天成。

当七皇子在众多花朵中发现了一盆与众不同、与传说中的某花极其相似的时候,眼睛都瞪圆了。他急步走到三色球的面前站下,仔细观察,与归零和尚说的三色球一模一样。

他的心里乐开了花,以致于激动得快窒息了。他,终于能够举起来了。但想到这花的妙用,又赶紧收住激动的情绪,想着过会子单独问陈阿福。千万不能让别人看出他的异样,最好也不让别人看到这种花。想到这里,又故作轻松地转过身,把那盆花挡了起来,拿着大折扇不停地扇着。

那盆花是众多花盆中的一盆,又被七皇子挡住了视线,果真另几人没注意到。只有陈阿福使足了力气,才把笑声压进嗓眼子里。

这货虽讨嫌,但他如此作派,着实有些喜感。早知道该把这盆花藏起来的,让这货再也不能祸害其他姑娘。

不过,已经被他看到了,不卖给他肯定是不行的。想着有楚三夫人做后盾,到时一定要狠敲他一笔竹杠。

他们进西厢参观完教室,等几个孩子出了恭,参观了恭桶,又是一阵笑。

之后,几人出西厢去了后院,楚含楚拉着楚令智去儿童乐园玩,楚老侯爷又拉着大宝在低声说话。

其实,楚家祖孙多滤了,自从七皇子看到三色球后,精神就一直处于游离状态,别的都没怎么注意。

之后,几个大人去上房厅屋,孩子们依然在后院玩。

楚令宣走在后面,让楚怀和夏月陪着几个孩子玩,玩完后直接在西厢吃饭、睡觉,不要去上房打扰贵客。

他又低声跟陈阿福说七皇子去红林山游玩的时候,去隐灵寺拜了佛,昨天又去影雪庵拜佛。知道楚三夫人在那里,也赖在影雪庵住下,还跟着一起来了这里。因为他来了,他母亲便不想跟来。除了楚三夫人,她不喜欢皇家的其他人…

又说,“他跟三婶的关系非常好,放心,他不会再找事。还有,先招待好这位大神,晚些时候再认大宝当义子。”

这正合陈阿福的意。她低声道,“咋办,以为了尘住持要来,我们准备的都是素席。”

第249章 割爱

楚令宣笑道,“你准备的素席也是美味,只需要拿些酒出来即可。”想着福园没有男人,肯定不会有好酒,又吩咐罗管事道,“回棠园拿几坛青花酿来。”

陈阿福想着禄园准备了许多肉,又让山子过去取些。因为现在是农忙,白天大多男人们都在田里忙活,所以禄园是晚上请客,这样男人们才能吃好喝好。

几人在屋里坐定,秋月上了茶。跟着楚家人和七皇子服侍的人只进来了几个,其余的护卫都在院子外面或是棠园。

陈阿福余光看到七皇子强装镇定,实际内心像猫抓一样难受就特别想笑。

七皇子见楚家几人说得高兴,身起对陈阿福道,“陈姑娘,我觉得你家园子里的花特别好看,还想再去看看。”

陈阿福笑道,“五爷请便。”

七皇子又说,“本王素喜栽花弄草,若陈姑娘有名品花卉,不妨卖与本王。放心,本王会出高价购买。”

他什么时候喜欢栽花弄草了?楚家三人纳闷不已。若是原来,他们三人都会帮着陈阿福客气客气,人家到底是王爷。但这货先是调戏了陈阿福,后又非常没有眼力价的跟来凑热闹,害得了尘没有一起来。所以,他们三人继续说着话,都装作没听见。

七皇子自己走出去,后面的一个小太监跟着他。两人来到三色球旁看了一阵,小太监回屋对陈阿福低声道,“我家王爷请陈姑娘出去一趟,王爷还真看中了一盆花。”

陈阿福便来了院子。

七皇子故作轻松地指着三色球说道,“这花朵大艳丽,芬芳浓郁,本王之前竟是没有见过。”

陈阿福笑道,“王爷好眼力,这花是我前些天花高价买来的。是一个猎人进深山打猎,无意中看到便带了出来。听说它与某种稀世药材长得很像,比千年人参还难寻,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我还准备明天拿去医馆给大夫看看。”

七皇子嘴角抽了抽,赶紧否认道,“这么好看的花,又这么香,怎么可能是药材。不可能!”又道,“这花本王十分喜欢,陈姑娘能否割爱?”

陈阿福为难道,“要说,王爷喜欢此花,是它的福份。只不过,我也只此一盆,甚至我们整个三青县都找不出第二盆,真的…王爷看看还有没有其它喜欢的花,我分文不取,送与王爷。”

七皇子真想大喝一声,你敢不给爷就抢!但看看上房,那里有楚家祖孙,还有华昌郡主,他再如何也不敢硬抢,更不想把他们吸引出来。

他只想快刀斩乱麻,在最短的时间做成交易,便决定用银子闪瞎陈阿福的眼睛。低声说道,“本王实在是喜欢这盆花,想买回京城天天观赏。一口价五千两银子,如何?据我所知,最贵的兰花也不过这个价了。”

陈阿福没想到这货会出这么多钱,可看他的心情有多迫切了。本来她还一直在心里想着怎么跟他抬价,可他给的这个数目的确让她心动。见他急得不行,便也不愿意再折腾他,人家到底是王爷,结个善缘于自家没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