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不是答应豆豆(果果)不会再离开了吗?”两个小家伙一听到爹爹说要离开,立刻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摇晃着,抬眸不安的问道。

“你们放心爹爹不会离开你们的,他要跟大舅舅去办些事情,很快就可以回来的。”乔春有些感动,有些吃味的看着小家伙们如此粘唐子诺。

“对,爹爹最迟明天就会回来了。你们放心,爹爹一定不会再离开你们了。”唐子诺抽出手,揉了揉两个小脑袋,看着乔春保证着。

早饭过后,唐子诺和皇甫杰就带着暗卫到翠珠峰山脚的树林里与李然召集的人马汇合,留下眼线在镇上观察钱夫人和半边头的人。

“皇甫兄,人都已经安排下去了,我们现在是守在这里吗?”李然凑了上来,站在皇甫杰身边,轻声问道。

“我们先在这里休息,晚上待他们行动以后,再来个包抄,抓个人脏并获。”

皇甫杰坐在石头上,手里拿着乔春昨天画的地形图,英眉轻蹙,定定的看着,突然转过头,看着李然问道:“李兄弟,这瀑布后面的山洞,你查清楚了只有一个洞口?”

这一次可不能再让这个恶魔给逃了,否则还不知要祸害多少人。

“皇甫兄,我已经查探清楚了,除了那个洞口就只有瀑布这个口了,但是那瀑布水势很凶,估计也不是谁都可以从那里出来的。”

李然打量了一下皇甫云沉重的表情,缓缓的将自己探查的东西和自己的想法都告诉了他。

皇甫杰狭长的凤眸里闪过一道精光,紧抿着嘴唇,沉思了一会,又道:“我和孙大捕头带人进去,你在瀑布外守着,我二弟负责钱府那一块,咱们可不能抱什么侥幸心理,毕竟这半边头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不然十五年前,他不可能轻易逃脱朝廷的追捕。”

李然听着,往人群中扫了一圈,问道:“皇甫兄,柳神医没有一起来吗?”

这次要抓的人是个用毒专家,有个神医傍身,多少也会安心很多。

“柳伯伯在镇上配置一些解药,天黑之前会来和我们汇合,待会你下去跟兄弟们说一下,晚上行动时,切记要小心半边头使用毒药,千万不能蛮撞。”

皇甫杰对一旁的李然交待着,这些暗卫都是他在江湖搜罗的各类人才,可经不能有折损,虽然这些人都归于他的暗影门,一直都是替皇家办事的,但是,他可从来没当他们是下属,都是以兄弟相称,讲的都是兄弟情谊。

“我明白了,我会重点提醒大家的。”

夜幕降临,钱府东厢房院子里的大榕树上,一双犀利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那间灯光透亮的房间,屋顶上有个黑衣人正趴在那里偷窥屋里的情况。

唐子诺皱了皱眉,这里离房间距离有点远,他无法听得清楚房里的人在说些什么,屋顶又有半边头的人,他也就只能隐身在树上,透过打开的房门观看着里面的有限的地方。

只见地个家仆打扮的男子跪在了地上,正在向主位的钱夫人磕着头。

“夫人,你真的要把那十个小孩子送到半边头指定的地方去吗?半边头连少爷都敢下毒,这些孩子只怕是凶多吉少啊?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太...”

钱一飞快的抬头看了一眼主位上的夫人,怯怯的道。

那半边头可是杀人不眨眼,毒人不皱眉的,他既然指定要这些年月份和时日辰都特殊的孩子,这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自己也是个当爹的,他只真的是硬不下这颗心。

“不管他要把这些小孩怎样,都跟我没有关系,我只要我的儿子可以醒过来就行了,其他人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你快点去把人给送过去,把少爷的解药拿回来,否则,你家妻儿的命,我可不敢保证。”

钱夫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神色一派自然,好像她送出去的人只是几只小蚂蚁一样。

“是——”

钱一听到她拿自家妻儿的生命来说事,一时间也不再为那些可怜的小孩子说情,硬着心肠应了下来,向钱夫人行了个礼,转身就离开了。

唐子诺见钱一从房里走了出来,直接往后门走去,而屋顶的黑衣人也已经尾随而去,脚尖往树干上一掂,空中瞬间闪过一道黑影,嗖的一声就不见了。

钱一找了几个人从柴房里将十个麻袋扛上了马车,眼神复杂的朝马车上瞅了一眼,片刻不停就驾着马车往和平镇外的听风亭赶去。

前面的黑影飞快的跟着马车,唐子诺则一路保持距离的跟着,黑眸里闪过一道道冷咧的光。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刚刚从钱府搬出来的十个麻袋应该是十个小孩子吧。

这些人可真正是狠毒的人。

听风亭外一片寂静,钱一刚留下了马车,黑衣人就跳在了他的面前,眸光冷清的看着他,沉着音道:“喏,拿去。每日三次,一次一粒,不出十天,你家少爷可以完全康复了。”

钱一感受到了黑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颤抖着手接过黑衣人手上的小瓷瓶,转身撒腿就没命的跑。

黑衣人看着胆小怕事的钱一已经跑远了,冷冷的勾了勾唇,站在马车前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哨音刚落,亭外的四面就跳出了十来个黑衣人,顷刻之间就直直的排在黑衣人面前,等待他的指令。

忽然一阵微风吹来,微风中飘荡着淡淡的幽香味,刹那间,亭里的黑衣人全都像是一尊蜡像,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对正在解开麻袋的人充眼不见,充耳不闻。

风又吹了过来,他们不经意的颤了下身子,像是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继续分派着工作。

唐子诺躲在黑暗处,看着黑衣人驾着马车往翠珠峰方向赶去,嘴角溢出了一抹冷笑。

转身往钱一跑的方向而去,接下来翠珠峰就看大哥他们的了,而他的任务还未完成,那些他娘子所恨的人,他也该亲自去收拾一下了,听说那些人可是欠了他们唐家好大一笔债呢。

翠珠峰的山路上黑衣人飞快的赶着马车往主峰侧而去,为首的黑衣人,时不时的皱着眉头看了看马车内,越是上坡他就觉得越沉,马儿都喘得快不行了,如果不是亲眼看着钱一打包,搬马车上的话,他还真怀疑这麻袋里装着的根本不是什么小孩子。

如果不是师父正着急的等着这些孩子,他早就去拆开麻袋检查一下了。

皇甫杰带着人躲在路边,偷偷的看着这辆马车从自己眼前飞奔而去,挥手散开人,按计划暗中尾随马车,一路追到瀑布洞口。

“柴熊,你这找的是什么小孩子,为什么会这么重?”一个肩上扛着麻袋的黑衣人,不满的看了一眼柴熊。

“别废话那么多,快点把人给搬进去,要是误了师父炼药的时辰,可不是你我可以负责得了的。”

柴熊没将他的不满看在眼里,忍不住出声催促着他。

“师父,你要的人,我已经带进来了。”柴熊站在山洞中央,看着上方石凳上的半边头,又瞄了一眼不停扭动的麻袋,恭敬的说着。

半边头满意的看着扭动不停的麻袋,随即昂头大笑起来,眼欢眉笑的看着柴熊,道:“哈,哈,哈!柴熊,你这次干得很好,待为师炼出了长生丹,一定赠你一颗。”

哈,哈,哈!

半边头大笑着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抬步走向麻袋,他此刻只想检查一下这些新鲜的药引。

“阿卡吉诺,这次看你往哪逃?”

皇甫杰带着孙超义和暗卫从洞山冲了进来,神肃厉色的看着半边头,喝道。

半边头抽回了手,眼神危险的打量着皇甫杰,好一会儿才不太确定的问道:“是你?三年前你曾在我手上救过乔春。”说着扫了一眼皇甫杰背后的人马,心里立刻敲起了警钟,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自己当时真是太大意了,没有注意到这个人身上那股威严荡存的气势和尊贵的气质。

“我是谁?呵呵,为了让你今天不做一个糊涂鬼,孙大捕头,你告诉他,我是谁。”皇甫杰瞥了一眼身旁的孙超义,慵懒的向他挥了挥手,勾了勾冷唇,道。

“阿卡吉诺,你十五年前有东江省犯下的事,我们都已经调查清楚了,今天你要给你欠下的那些命案一个交待了。”孙超义顿了顿,眸光如冰刀似的射向半边头,伸手指了指皇甫杰,冷笑道:“这位是我们大齐朝的逍遥王,前不久,刚打了胜仗回来,被当今圣上封为永胜王。今天你能死在永胜王的手里,也算是你的福气了。”

半边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盯着皇甫杰,扬头大笑起来,“原来,你就是逍遥王,阿卡吉诺真是三生有幸啊,能让逍遥王亲自出马来捉拿我。这实在是说明我的面子够大啊。”

他笑头低下头,眼角余光瞄到麻袋里钻出来的人,不由的怔了下,眼底闪过一道阴狠的光,瞬息之间抽了腰带,他那腰带在他的舞动下,竟然活像一条金黄色的蛇,有生命似的直接向皇甫杰飞扑过来。

皇甫杰轻松的闪开身子,眼眸惊愕万分的瞪着半边头,怒道:“阿卡吉诺,你果真是个阴毒的人,居然用剧毒的蛇来做腰带。”

众人皆不由的颤栗一下,吃惊的看着半边头手里的那条蛇。

此刻那条蛇如刚睡醒的样子,懒懒的吐着信子,随着它那圆溜溜的小眼珠扫过山洞里的人,那信子吐得更欢了,小眼珠子迸放着青光。

“大家小心他手里的那条蛇,赶紧将柳神医给的药丸服下去。”皇甫杰看着那恶心的蛇信子,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向山洞里的暗卫提醒着。

话刚落下,四周就传来了咝咝咝的声音。

众人往地上一看,顿时吓得脸色发白,手心冒汗,不少人手里的药丸已经滚落到地上。

虽然大家都是江湖上的精英,可面对这铺满地的蛇,充满腥味的空气,谁又能真正冷静如初呢?

皇甫杰飞快的吐下药丸,抽出腰间的软剑,大喝一声,举手剑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爬在前面的蛇立刻断成了两截,空气中的腥味更浓郁。

众人回过神来,纷纷效应皇甫杰的方法,举刀飞斩着向前爬来的蛇群。

山洞内一时之间,上演着人蛇大战,只有半边头嘴角蓄着冷笑,观看着众人忙碌的斩蛇行动。

他手中的黄金蛇乖巧的缠在他的主肩上,虎视眈眈的盯着洞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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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蛮横夫人,真该死。

“阿卡吉诺,快快束手就擒。”皇甫杰提着剑轻身一纵,闪着白光的剑刺破了虚空,带着一阵疾风,刺到了阿卡吉诺跟前。

阿卡吉诺灵巧的挪了下身子,肩上的黄金蛇嗖的一声挥了出来,与他的剑扭打在一起。

皇甫杰心中暗暗吃惊,这到底是什么蛇怎么像是一把剑?时而坚硬如铁,时而柔软坚韧。

地上的蛇从四周不停的爬出来,好像怎么斩都斩不绝一样,皇甫杰因服下了柳如风配制的药丸,那些地上的蛇倒是不敢近他的身,只是将他围成了一个圈,恶心的朝他吐着信子。

啊——

啊——

耳边传来暗卫的惊叫声,皇甫杰扭头一看,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那些刚刚没有服下药丸的暗卫,已有不少被蛇缠上了,咬伤了。

嗖,嗖,嗖。

洞口飞来无数银针,将地上的蛇钉死在地上,柳如风看着后面的蛇又扑了上来,看着地上脸色发青的暗卫,心中不由着急起来,轻身一纵,跳出了洞内,从袖口拿出小瓷瓶,倒出了药丸给被蛇咬伤的暗卫服下。

那些蛇也不知是不是忌以柳如风身上的药,脆生生的停在了离他一丈外,不怕再向前一步。

柳如风迅速的给暗卫们服下了药丸,从身上掏出一个陶瓶,在暗卫身上滴上了几滴药水,大声喊道:“大伙别怕这些蛇,你们身上我已经洒下了雄黄酒,它们不敢再近你们的身,现在咱们一起把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给收拾了。”

话音落下,便率先与距离较近的柴熊缠打在一起,那柴熊的哪是柳如风的对手,两下三下便已趴在了地上,让暗卫给绑了下来。

柳如风见皇甫杰已经开始呈下风,便一跃而上与他并肩站在一起,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条黄金蛇,从怀里再次掏出雄黄酒,往皇甫杰的剑上洒了些许。

两人扭头对视一眼,默契的同时攻向阿卡吉诺,那蛇对着皇甫杰的剑不再凶猛了,有点怯意,阿卡吉诺往后退了几步,从袖口抽出一根银针,对着黄金蛇的头上插了下去,刹那间,那蛇又恢复了斗志,口吐信子,眼冒青光的盯着皇甫杰和柳如风。

敌我双方大叫一声,轻身一纵,又缠打在了一起。

几个回合下来,阿卡吉诺已明显处于下风,他恨恨的瞪着皇甫杰和柳如风,愤愤的用袖子擦拭了下嘴角的血丝,瞥了一眼身上已经掉了不少鳞片,血肉斑斑的黄金蛇,忽然一个纵身往瀑布外跳了下去。

啊——

山谷中响起了阿卡吉诺的怒吼声。

“孙大捕头,这些人就交给你了,我去李然那边看看。”皇甫杰转过头向孙超义交待了一声,就跑向洞口往李然守着的方向飞身而去。

当他赶到李然那里时,已见他们扭打在了一起,阿卡吉诺瞥了一眼闻声赶来的皇甫杰,脸色一变,顺势跳进了水潭里。

砰的一声,潭面上击了高高的水花,皇甫杰和李然站在潭边盯着渐渐平静下来的潭面,飞快的对视了一眼,大叫一声不好,随即一个纵身钻进了水潭里。

过了好半晌。

噗——

皇甫杰和李然双双从潭面上探出了脑袋,双双向对方摇了摇头。

“李兄弟,算了,他一定是已经溜了。咱们上去吧,赶紧回去看看,我二弟那边的情况如何?”

皇甫杰从水潭里跳了上来,抹了抹脸上的水珠,虽然全身湿嗒嗒的,但却丝毫不减他以生俱来的高贵和优雅气质。

黑夜中,唐子诺如夜魅般的紧跟在钱一身后,脚尖轻点,一跃飞上了路边的一块大石,轻身一纵,拦住了钱一的去路,如闪电般的伸手往他身上点了一下,钱一便瞪大了眼睛软软的倒了下去。

唐子诺扛着他,一路狂奔来到官道上。

官道边停着一辆马车,唐子诺将钱一丢进了马车里,驾着马车往平和镇上驶去。

马车停在了一家院子的后门,唐子诺刚跳下马车,皇甫杰等人就已经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笑看着唐子诺,道:“二弟,你那边的事情顺利吗?”

“呵呵,一切按计划进行,非常顺利。大哥,你那边如何?半边头和他的徒弟们、余党们都抓到了吗?”

唐子诺笑呵呵的站在皇甫杰面前,向他汇报着他这边的情况,偏头看着柳如风,轻声地问道:“师父,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可惜让半边头给逃了。”柳如风满脸可惜的应道。

居然让那狡猾的歹人给逃脱了,真不知他还会祸害多少百姓?那种人留在世上真不是一件好事。

“半边头逃脱啦?想不到他的武功这么高?居然在这么多高手的情况下,也可以脱身,以后不知他还要害多少人啊?”唐子诺想起他那用童男童女做药引的炼药方法,就不寒而颤。

如今自己也是个做父亲的,深切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情,小孩可都是父母的心头肉。

“大家别气妥,我会让官府也一个无限期的追缉令,当要他露脸,就一定不会放过他。”皇甫杰看着大伙担忧的神色,缓缓的安抚道。

脸上蓦地散发出一股难言的气势,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凌驾于世人之上的尊贵之气。

阿卡吉诺,他记下了,不管是用朝廷的力量,还是暗影门的力量,他都不会放弃追捕他的事。

“把钱府的那个下人带下来,我有话要问问他,要交待一下他。”

英眉高挑,凤眸冷清,皇甫杰对一旁的人吩咐了一声。

现在那些小孩子,现在人证、物证、半边头那边的人都在,他倒是想看看钱夫人还能不能抵赖?如果刘知云(前抚台大人,钱夫人刘氏之父)要为女出头,那倒是给了自己一个机会,如果不将那些贪官污吏给除去了,他也不配是大齐朝的逍遥王了。

朝廷明明下令减少税收,他们却年年倍长,这是间的钱去了哪里,已是不明自喻。

现在外乱刚刚抚平,如果百姓连吃饱穿暖都成问题,那离内乱也不远了。

孙超义跳上马车将钱一拎出马车外,手指往他胸前一点,扑嗵一声,将他丢到了离皇甫杰一米外的地方。

“哎哟——”钱一吃痛的哎哟一声,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忿忿的伸出手指,刚想指着面前的皇甫杰大骂一通,可抬头一看,却生生的将就要破口而出的话含在了嘴里,烂在了肚子里。

娘啊!眼前这男人究竟是什么人物?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和冷咧气息,是那般的振摄人心,气势凛人,让人不寒而栗。

钱一全身不由的颤抖起来,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怯怯的求饶道:“公子饶命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一家老小可都指着我一个人啊。”

“你叫什么名字?钱夫人都让你干了些什么事?你最好如实招来,否则,你那一家老小可就没有依靠了。”

皇甫杰冷冷的勾唇,凤眸微冷睥睨着早已伏在地上颤颤巍巍的钱一,风轻云淡的道。

“公子饶命啊,小的叫钱一,是和平镇钱镇长家的家仆,如果不是夫人以我家妻儿要挟,我也不能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啊。请公子明查,放小的一条生路吧,我家妻儿还在夫人的手里,如果我不及时把药给送过去,恐怕...恐怕...恐怕小的就要家破人亡了。唔......”

钱一说着说着,不禁泪流满面起来。

可大伙对他大男人脸上的牛尿倒是无动于衷,再可怜他也算是助虐为猖,活生生的十条小生命,他罔顾一边,送羊入虎口。

“你倒是心心念念自己是不是家破人亡,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小孩的家会不会家破人亡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唐子诺忍不住上前一把揪住钱一的衣服,像是拎小鸡般的把他拎了起来,狠狠的瞪着他,怒道。

昨天听到虎子哥们的二妮正是被半边头所毒害,他就气打一处来,这些人自己都为人父母,怎么可以这般铁石心肠呢?

“唔,唔,唔...公子,求你放我下来吧,我错了。只要你们给我机会,我一定改过自新。”钱一死死的抓着唐子诺的手,这种凌空旋转的感觉,让他脸色发青,头晕想吐。

砰,钱一再一次被丢到了地上,这下他再也顾不得喊痛了,直接扑向皇甫杰,跪在他面前,咚咚咚的磕起头来。

“公子,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公子饶命啊。”

“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按我们说的去做,兴许我们开心了,还可以帮你救出你家妻儿。”皇甫杰居高临下冷冷的睨视着他,撇了撇嘴,嘴角溢出一抹冷笑。

“小的遵命,只要是公子的要求,小的一定照办。”

钱一微微抬起了头,眼里闪过希望之光,干干脆脆的应了下来。

“二弟,把我们的计划告诉他,如果他敢不听从,就抢在钱夫人前面,将他们妻儿给我送去与他在黄泉路上做伴。”皇甫杰不再看到,冷冷的转过身子,跳上另一辆马车。

现在该去收拾那钱夫人了,接下来一个一个收拾刘家的人,虽然自己不能将天下贪官全收拾了,但是,眼皮底下的,不小心碰上的,他定是不会放过的。

过了半盏茶功夫,唐子诺紧蹙着眉,跳上了马车,正在闭目假寐的皇甫杰,慵懒的睁开了眼睛,轻声问道:“一切都交待好了?”

“嗯。”

“走吧!咱们这就去会会钱府的人,三弟这些年受的委屈也该让我们哥俩给他出口气了。”

皇甫杰说着,轻咳了一声,马车就在大街上徐徐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