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太神奇了,乔夏的唇像是带有引力的东西,让他不由的沉醉了下去。如果当时铁伯伯出声打断了他的绯想,或许,他会用力的吻下去,好好的感受那种陌生又蚀骨的感觉。

乔伯母的意思再明显不了过,她是让他对乔夏负责。他不是不想负责,他始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他承认,他在害怕。他害怕自己会突然死去,他害怕自己不能陪着乔夏到老,他害怕自己会让乔夏以后更伤心,更孤独...

这些的这些,他赌不起,也没有信心去赌。

乔春敲开了乔夏的房门,拿着烫伤药走了进去,牵着乔夏的手,关心的问道:“夏儿,你快坐下来,让大姐看看你的脚。”

“大姐,我没事!”乔夏的没精打采的道。

用力的摁着她坐了下来,乔春不理会她,径自蹲下身子,抬起她的脚,轻轻的脱下她的鞋。

“咝——”头顶上传来了乔夏吃痛的倒吸声。

乔春放轻的手劲,轻柔的脱下布袜,乔夏脚盘上的大水泡立刻呈现在了乔春的眼里,秀眉紧拧,抬头微微不悦的看着她,道:“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说没事?”

乔夏神情不太自然的躲开乔春的眼神,撇了撇嘴,死鸭子嘴硬的道:“真的没事。”

“啊——”脚背上骤然传来剧烈的痛感,乔夏吃痛的大声尖叫起来,如果不是乔春正握紧了她的脚,估计她已经跳了起来。

门外向房里走来的桃花和乔秋,听到乔夏的尖叫声后,一脸紧张的跑了进来,看着乔夏和乔春,问道:“出什么事啦?”

“咝——没事!”乔夏紧皱着眉,没好气的嗔的一眼乔春。

乔春无视她的眼光,打开膏药瓶,伸手抹了一些在她的脚面上,低头笑道:“没事,只是有人平时鸭子吃多了而已。”

“鸭子?我们家里不是没有养过鸭子吗?”乔秋皱着眉,暗暗的回想了一下,不解的问道。

她记得她们家从来都没有养过鸭子,鸡倒是养了几只的。

“呵呵。”乔春轻笑了起来,眼光看向乔夏,笑道:“我是说她死鸭子嘴硬的意思。”

脚盘上传来了清凉的感觉,刚刚那种火辣辣痛的感觉隐了下去,乔夏眸底泪光盈盈的道:“呵可,我哪我?我真的没什么事了,大家别担心。”

“咯咯...”乔秋和桃花顿时忍不住看着乔夏,闷声的笑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

“可是,二姐,刚刚娘在大厅里说,你和三哥嘴贴着嘴,这事是真的吗?”乔秋好奇的问道。

桃花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乔夏,静静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乔春轻柔的将乔夏的整个脚盘上都擦上了膏药,耳朵则暗暗的竖着,聆听着她想知道的内幕。

三哥和乔夏嘴贴着嘴,而且,还被雷氏撞见了,怪不得刚刚雷氏的样子会如此反常,原来如此!

这个真是太有意思了,她很好奇真实的版本是怎样的?

“我...我们...哪有?”乔夏结巴着,准备否认到底。

桃花和乔秋看着她这个样子,立刻明白雷氏所说的都是事实,而她们决定暂时先放过她,因为乔夏的脸已经红得像是要着火了一样。

“姑娘们,都出来吃饭吧。”门外传来了廖氏喊她们吃饭的声音。

乔春站了起来,看着乔夏,道:“夏儿,你的脚不能穿鞋,你就在房里吃吧,我去帮你端饭菜过来。”

“大姐,你去吃饭。我来端饭菜给二姐就可以了。”乔秋说着率先走了出去。

饭桌上的气氛有点奇怪,雷氏心里也很是郁闷,她没有想到在那样的情况下,钱财居然还是没有答应了下来。她本以为,钱财会爽快的揽下责任,这些她不仅可以圆了乔夏的愿望,还可以把乔夏给嫁出去,省得一直留在家里做老姑娘。

晚饭过后,雷氏拉着乔春来到丝瓜藤下,商量着乔夏和钱财的事情。

“春儿,这事你看该怎么办?我本以为可以顺水推车将乔夏和钱财两个作堆,没想到钱财居然是这样的态度?真的是令我太失望了。”雷氏有些忿然的道。

乔春轻轻的牵过雷氏的手,笑道:“娘,你的想法我明白。可是,事情也不能单单只看表面,三哥并不是真的对夏儿没有感觉,他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对自己没有信心?什么意思?”雷氏不解的问道。

嘴角微微上扬,乔春点了下头,缓缓的将上次巧儿成婚时,在钱府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雷氏惊愕的看着乔春,不确定的道:“你的意思是,钱财其实也喜欢夏儿,只是,他怕自己的病会连累夏儿?”

乔春点了点头。

“那他的...他的心疾真的不碍事吗?”雷氏不太放心的问道。

如果真把女儿的幸福交到一个没有未来的人的身上,她倒是有些犹豫了。她是一个娘亲,她只希望自己的闺女们能够幸福。

乔春不答反问道:“娘,柳伯伯的话,你也不相信吗?”

“我信,可是,现在我们该怎样帮他们呢?”雷氏继续问道。

“晚上我再想想,想好了我再告诉娘亲,好吗?”

“好,你想好以后就告诉我。如果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我倒也是了一件心事。”雷氏目光悠远的不知道在看什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春儿,回屋休息去吧,你额头上还有伤呢。”

乔春拍了拍雷氏的手背,轻笑着道:“娘,你不用担心!我和二哥会想个好办法的,你就静等我们的消息就可以了,不要太操心了,我爹的伤还需要你的照顾呢。”

“好,娘知道你乖,你去休息吧,娘也该要去帮你爹擦身子了。”雷氏笑了下,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就往房里走去。

乔春站在丝瓜藤下,怔怔的看着雷氏的背影发呆,几年的时间一晃而过,雷氏也老了,额头上已经长出了一些银发,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闺女们的终身大事了。

唉,钱财那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今天这事是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既然他们已经在有外人的情况下那样了,在这古风严谨的地方,他们不也就只能成亲了吗?

看来这件事,她还真得和二哥好好的商量一下,想个好办法才行。

嘎吱~~

轻轻的推门而入,唐子诺正坐在书桌前,整理下午签好的那些协议书,抬眸看着她走了进来,嘴角溢出一抹柔柔的笑容,道:“四妹,岳母大人找你是谈三弟与大姨妹的事吗?”

灯光下,唐子诺嘴角那温暖的笑容如同绽放中的木兰,幽幽留香,令人不自觉的沉溺在他的柔情里。

眸子微挑,嘴角轻翘,乔春的美眸亮了下,看向自家相公的眼神变得炙热起来。

门外的微风吹来,轻轻的的抚过乔春的头发,绿色裙摆飘飘,乍看之下,乔春就像是一个误闯人间的仙子。

“老公,咱们到屋顶上坐坐去?”

唐子诺的手顿了下,弯起了唇角,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啊!花前月下,佳人相伴,这般美好的事情,为夫自是万分乐意。”

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来,抬步向她走了过来,温柔的牵起她的柔软,两个人亲呢的并肩走出房间。唐子诺的手环在乔春的腰上,用力搂紧,轻身向上一跃,便已抱着她跳上了屋顶。

两个人依偎着坐了下来,天边悬挂着一弯月芽儿,夜空中的繁星璀璨,农村里的夜空就是这般的纯粹,不会因为空气污染而看不到空中美丽的星星。

乔春轻轻的闭上眼睛,感受着夜风拂过脸颊的感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清甜的空气,顿时觉得生活无限的美好。头依靠在唐子诺有力且健壮的肩上,乔春的心里好满足,好温暖...

“老公,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闭着眼,喃喃碎言的道。

此刻,她想要唱歌,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情和幸福的感觉。

“好!为夫洗耳恭听,你那边的旋律很好听,比大齐的更有韵味。”唐子诺将头轻轻的抵在乔春的头上,弯着嘴角,满眼幸福的举目望着熟悉的村庄。

乔春润了润喉咙,就那样闭着眼睛,投入感情的清唱着《平凡的幸福》(歌词稍作修改)。

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时光

想偷着笑,你就在身边

简单的家温暖着我的心

不用豪宅和名贵首饰

恋上你的那天开始

我的心暖暖的

有你陪在我身边

不需要热闹场景

平凡就是幸福

有你就拥有生命全部

我不贪心,爱着你就够

一辈子好满足

过程辛不辛苦,我不在乎,

美丽的未来我们会相互照顾

朋友笑我们太像老夫老妻

少了激情,我们选择安定

你的爱是那么的明显

我会放在我的心里面

原来天一直蓝的美丽

原来我不缺新鲜空气

原来窗被打开而已

原来路不是到了未端

你就在我的下一个转弯

带着我走过黑夜

找到属于我们的天堂

避开所有别人眼光,自由飞翔

我们最好能一起搂着令爱不会消减

乔春那独特的唱腔,独特的旋律,一道道美丽动听的音符,一个个动听感人的唱词,随着微风传进了唐家每个人的耳朵里。每个人都被那歌词的意景所打动,脑子里不由的浮现出了一对相爱的恋人过着平凡的生活,两个的脸上却扬溢着幸福的笑容。

一曲落下,唐子诺闭上了眼睛,静静的与她相依偎,静静的感受平凡中的幸福。

一曲落下,房间里的桃花已是热泪盈眶,站在窗前目光悠远的望着窗外,思念着随皇甫杰出发去晋国边境的铁百川。

一曲落下,房间里的乔夏低声哭泣,唉叹着那份无望的爱情。

一曲落下,众人思绪各异。

“老公,我们该想个什么办法来帮三哥和夏儿呢?”乔春柳眉轻蹙,闭着眼睛,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唐子诺坐直了身子,睁开眼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道:“我也没有好的办法,感情的事情我们好像也插不上手,你也知道三弟的性子,虽然万事精明,可感情的事却瞻前顾后。”

唐子诺说着,低下头,扳着乔春的双肩,眸光不安闪烁着,低声问道:“老婆,你说三弟会不会是对你还没有死心?”

“不可能,三哥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他在结为义兄妹前对我有些赏识不假,可是,那也不代表是爱,后来就更没有了。他是有分寸的人,你不该这样去怀疑他的。”乔春直勾勾的看着唐子诺,黑眸清亮,脸上的神情坚定。

她不是单根线的人,初识那会钱财对她的欣赏逐渐加浓,她不是不明白,可后来大家结为义兄妹后,她就看出钱财已将那颗刚要萌芽的种子给丢弃,现在他们之间有的是友情是兄妹之情。断不可能还会有什么爱情之类的东西,那样的话,钱财就不是钱财了,他不可能做对不起兄弟的事情,更不可能去想一些逾越的事。

就是因为钱财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当初才会与他结为义兄妹,两个人相交相知相扶持。

只为知己,无关风月!

这就是她和钱财之间,最恰当的形容。

“老婆,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去想自己的老婆和兄弟的。”唐子诺听乔春这么一说,顿时感到羞愧无比,他居然怀疑自家兄弟对自己的老婆有非分之想,这样想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乔春轻笑了下,道:“你哪里是对不起我,你这样想,对不起的人是三哥,好不好?”

两个人相视一眼,笑了一下,便不再出声。

乔春玩耍着手指,突然心里由生一计,猛的抬头看着唐子诺,柔声问道:“老公,你明天就散消息出去,我们要为夏儿公开招亲。如有诚意者,我们以花茶的配方为嫁妆。”

唐子诺转过头,愕愕然的看着乔春,浓眉紧拧,不太确定的再次问道:“要为夏儿公开招亲?你有跟岳父和岳母商量过,夏儿她同意吗?”

这么疯狂的事情,他还真不敢想,也不敢做。

一个女儿家公开招亲,这事只要一传出去,一定会四方轰动,而乔春的花茶配方,更是诱人的条件。

“既然三哥不敢诚实面对自己的心,那我就给他下一剂猛药,逼他面对自己的心,承认自己的感情。”眼光璀璨,乔春的嘴角勾起了一弯精美的幅度,她相信,人在必须做抉择的时候,一定会认清自己的内心。

“如果三弟还是退却呢?”唐子诺有些担忧的问道。

乔春朝他瞥了一眼,淡淡的道:“夏儿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如果三哥一再退却,那我只会认为三哥不值得夏儿的痴心对待。我相信,一定会有合适夏儿的人出现,一定会有人打开夏儿的心扉,给她幸福。我从不认为,必须是谁才能给谁幸福,幸福是自己给自己的。谁也不会少了谁就活不下去,时间就是最好的良药,能让人淡忘心中的伤。”

唐子诺怔怔的看着乔春,脑子里反复的在回响她刚刚说的话。

心里不禁猜测,她前世是不是受了什么严重的感情伤害?

“老婆,你以前在你那个地方,是不是受过什么...什么...”

乔春转过头,眸底幽光流趟,看着他的疑惑,他的关心,刹那间,心里一片暖意,眼角微微湿润。

她只告诉他,自己是穿越而来的灵魂,却没有告诉他自己前世的经历,而他也贴心的从来都没有问过她任何问题。

“你是不是想问我,以前有没有受过感情上的伤害?”乔春替结巴着的唐子诺把问题说了出来,见他点头如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坐直的身子,脑子里闪过前世那段致命的伤。

“我和他是在商业上认识的,相处了一段时间后,觉得大家还算是合得来,双方的事业也都需要对方的支持,便一个月后就结婚了。婚后,两个人都忙着各自的工作,聚少离多让本就没有深厚感情来支撑的婚姻就变得更加摇摇欲坠起来。对于他的各类传言,我都是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因为,我不太相信,整天忙得不可开交的他还能有时间去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乔春停顿了下来,伸手拉过唐子诺的大手,声音微沉的续道:“可是我错了,正当我快要临盆的时候,另一个长得小巧玲珑的女子顶着大肚子,哭着找到了我,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哭着让我放他们一条生路,让她的孩子可以名正言顺,说什么她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说着,说着,乔春整个人都沉醉在了伤心的记忆之中,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的道:“我拒绝了,原因是我的孩子也需要父亲。我暗暗的决定,只要他离开那个女子,我就原谅他,因为我的孩子需要父爱。哈哈...我现在才知道我有多么的傻,我的孩子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重要。我坚决不离婚,他生气的推了我一把,结果我就进了医院,医生说我的孩子死在肚子里了,一场手术,醒来过后,我就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了。”

乔春的肩膀微微的抖动着,眼神涣散,目光没有焦聚的望着前方。

“老婆,对不起!我不该引起你的伤心事的。那人是个混蛋,放着明珠不要,偏要那鱼目。”唐子诺疼惜的搂过乔春的肩膀,又道:“不过我倒要感谢他。”

乔春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着他,问道:“你还要感谢他?”

“是啊,如果不是他误把鱼目当明珠,我们又怎么能像现在这样呢?”勾了勾唇角,唐子诺温柔的看着他,柔声道:“老婆,我爱你!我不知该给你怎样的承诺,但是,我能给保证的就是——只要有我的一天,我就会爱你、疼你、陪伴你。”

“嗯。”乔春感动的看着唐子诺,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老公,你明天就把夏儿要招亲的事公布出去,爹娘那边和夏儿那边,我会去跟他们说。明天我再去一趟钱府,有些事情得打铁趁热。”

初秋的夜风吹到身上已经很凉快了,一阵风吹了过来,乔春不由的颤抖了下身子,伸手拉拢紧了自己的衣服。

“老婆,上面风凉,夜也深了,咱们就下去歇息吧。”

乔春微微颔首,唐子诺一把抱起乔春,嗖的一声,跳到了院子里,继续抱着她甜蜜的走向房里。

烛光下,乔春水眸荡漾,眸光温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放她下床的唐子诺。

她柔柔的看着他,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彼此的呼息声都可以吹到对方的脸上,他的睫毛很纤长,微微卷翘,嘴唇红润,嘴角含笑。

乔春的手紧紧的圈在唐子诺的脖子上,仰上头,飞快的轻啄了下他的唇,淡淡的属于男人的气属扑入鼻腔,顿时让她有点意乱情迷起来。目光再次锁定他的唇,趁他未回过神来,立刻咬住了他的唇,吸吮着、品尝着。

吼——

唐子诺低吼了一声,被她咬得有些生痛的唇抽回了他的心神,他化被动为主动,瞬息之间便夺回了主权,动作熟稔的挑拨着她身上的敏感点。

乔春用力的推开了他,红着脸气喘吁吁的看着他,娇嗔道:“你是猎物,我是你的主人。今天我要让小白兔化身为狼,偶尔夺回主权一次,以前,每次都是我被你咬,今天换我了。”

说着,灵巧的从他的身下滑了出来,长腿一勾,跨坐在他的身上。

“小子,你准备好了吗?”乔春邪肆的笑了下,一副痞子模样的向他轻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