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痛…”他们肚子里如同有一把利刃在穿刺,与唐子诺厮打时,又因力气相撞,再加上地面上全是油,转眼间,他们四个人便狼狈的跌在地面上,抱着肚子翻来滚去。

唐子诺一派淡然的走过去,伸手点住了他们的穴位,微蹙着眉替他们把脉。

半晌过后,他看着他们,道:“你们不是中毒了,而是吃错东西了。你们刚刚吃了牛肉,又吃了绿豆,所以才会肚胀。”

“哦…原来如此!”围观的人听着唐子诺的话,恍然大悟的点头,一些不知这其中奥妙的人,也暗暗的在心里记下了这两样东西不能同时食用。

“小二。”唐子诺扭头朝着楼下大喊一声。

“来了,唐大夫他们四个人是怎么回事?是我们的责任吗?”店小二一脸茫然的跑上来,看着地上那肚子都胀起来的四个人,颤着声问道。

这时,不用唐子诺回答,一个热心的群众已经开始跟店小二解释起来,“这个小二哥,这事全不赖你们饭馆,全赖他们自己太笨了,把两样不能放在一起食用的东西,一起吃下肚了。”

店小二抬手轻轻的用衣袖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谢谢这位大哥,谢谢唐大夫,不然今个儿我们饭馆可就要名声大扫了。”

唐子诺赞许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快点去煮几碗白萝卜汤来,让他们服下去就好了。我先给他们吃一粒助消化的药丸。”

“是!”店小二看了钱财一眼,见他点头同意,便飞快的跑去厨房让厨子煮萝卜汤。

唐子诺给他们四人喂下了药丸,抬头望向钱财,朝他眨了下眼,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道:“你家的店小二可真厉害,样子装得可真实了。”

钱财淡淡的回以一笑,转过身子,轻轻的朝饭馆里扫了一圈,道:“不好意思,打扰到大家吃饭了。我会让掌柜的给大家打个八折,算是钱某人对大家的歉意。希望大家以后多多光顾我们的【美味饭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哈哈…”围观的人见已经没什么戏可以看了,便三三两两的散开了。

唐子诺让店小二给他们四个喂下了萝卜汤后,又让店小二将这四个人抬到了后院的工人房里,将他们捆了起来。并交待店小二不要在外面乱说话。

唐子诺整好以暇的坐下来,看着凳子上那四个动弹是不得的男人,问道:“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监视我们?”

“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四个人异口同声的应道,默契的偏头,不再看唐子诺和钱财。

“呵呵!”唐子诺轻笑了几声,站起来走到他们面前,道:“真果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对!”四个人齐声应道。

他们现在快要把肠子都悔青了,暗暗责怪自己嘴太馋,听到人家掌柜的说要送菜给他们吃,他们就毫不客气的大块朵颐。可是他们想不明白,他们明明就只吃了牛肉,根本就没有食过有绿豆的东西,他们又怎么会胀肚子呢?

老大毕竟要比他们三个要聪明一点,他脑子里掠过这个疑问,转过头看着唐子诺时,心里大概就已经猜出来了。他忍不住瞪大了他的牛眼睛,咬牙切齿的道:“一定是你动的手脚是不是?”

唐子诺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点头,轻笑着道:“没错!看来你这个做大哥的果然要比这几头蠢驴聪明。”

闻言,四人呆愣,飞快的对视了一眼。

“你怎么知道我是他们的大哥?”老大蹙着眉头,死死的盯着唐子诺问道。

他们几乎都没有出过声,唐子诺是怎么知道他就是他们的大哥?难道他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也早就知道了他们在暗中监视他们?

嘴角微微上扬,唐子诺扫了他们一眼,道:“因为,他们三个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不自觉的看向你。”

哦,原来如此,这三个人果然是蠢驴。

他们的老大眸底一片死灰,狠狠的瞪了他们三个一眼,然后就蔫巴巴的垂下了头。

想不到唐子诺是个这般心思缜密的人,怪不得他们四个人会裁到他的手里。看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他们的忌日了。可恨的是他们都被点了穴,根本就动不了,连按规矩自寻了断都不行。

也不知唐子诺待会要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他们?想到刚刚肚子痛得死去活来,他们皆是不由的冷汗狂滴。

“你们不打算如实交待吗?我的逼供手法可不少,你们可得确定你们待会受得了才是。”唐子诺淡淡的道,可就是这淡淡的声音,让他们四个人更加的心惊胆跳。

“哼!你就是杀了我们,我们也不会说的。”四个人骨气铮铮的应道。

“哈哈,没想到你们都还有没分骨气。”唐子诺哈哈大笑起来,毫不吝啬的赞扬了他们一句。

“你知道就好!”

唐子诺身坐回了凳子上,弯唇与钱财对视了一眼,微微有些烦恼的问道:“三弟,你还记得上次四妹要动晋国的细作动刑的事吗?”

“自然是记得的。”钱财自然知道他的用意,轻轻的扫了一眼那四个齐齐看向他的人,撇了撇嘴,道:“四妹说有一种方法最好用了,只要是个人都受不了那种刑法。”

“是什么?快说来听听!”唐子诺兴奋的追问。

“好像叫做凌迟处死。”钱财说着,再次有意无意的扫了那四个人一眼,续道:“说上拿一张鱼网将人的身子裹起来,再拿出锋利的匕首,将那突出来的肉,一刀一刀的割,还不能将人给割死,得让他们血流尽而亡。”

“咝——”随着钱财的话落下,房间里的抽气声此起彼伏,那四个人一脸惊恐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嚅动着嘴唇,全身剧烈的颤抖。

闻言,唐子诺兴奋的拍掌叫好,“好啊,咱们就用这个法子,我就不相信,他们受得了。”

“不行,不行!我们可是普通的老百姓,你们不能对我们动用私刑。”

唐子诺微微一笑,道:“我们可以,第一,你们是不是普通的老百姓,你们比谁都清楚。第二,我是当朝驸马爷,公主身上有皇太后赐的玉佩,据说可以上打奸臣,下打暴民。你们刚刚意图在饭馆里白吃白喝,还污蔑饭馆的人对你们下毒,所以,你们就是暴民。”

唐子诺说着,走到他们的面前,看着那个老大笑了笑,又道:“我先用了刑,再自己在自己的身上划个伤口,说是你们意图刺杀驸马爷,你们说说看,你们送官后会是怎样的结局?”

“你…你…你不能这样?”那个老大也看出了唐子诺眼底的狠厉,顿时心急如焚起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他们本身就是见不得光的身份,如果真被送官了,他们的下场也只有一个惨字。

可是,他们也不能说啊,泄露了上面的身份,他们也一样没有活路可走。不好也是不行的,像他们刚刚说的那个刑法,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是受得了的。

“如果你们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可以替你们谋一条活路。我说到做到,这是你们唯一的出路。”唐子诺突然一改刚刚的强硬,好商量的看着他们,轻声的道。

四个人相互对看了一眼,最后,那个老大咬着牙,豁出一切似的道:“我说,只要你真的给我们谋一条生路,我们就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们。”

第144章 诡异的死亡

四个人相互对看了一眼,最后,那个老大咬着牙,豁出一切似的道:“我说,只要你真的给我们谋一条生路,我们就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们。”

唐子诺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蓄着淡淡的笑,道:“那你们就说吧,我听着呢,只要你们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就一定兑现我的承诺。反之,我自然也不会给你们好果子吃。”

“我们是…呃…”就在带头老大开始要讲出真相的之时,突然,他们四个同时的喷了一口鲜血,全身剧烈的抽搐了几下,眼睛睁得圆圆的,似乎十分惊讶于他们的结局。

唐子诺迅速的窜到他们面前,伸手探了下他们的鼻息,转过头对着钱财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事太悬了,这四个人的表情既是吃惊又是痛苦,而且还死得还十分容易。他刚刚在发现他们不对劲之时,就向四周扫望了一圈,无论是房间的窗户,还是门,还是屋顶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而且这四个人都不是中毒而亡,他们是心脉尽断而亡。这种死法真的是太诡异了,他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二哥,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中毒了吗?”钱财脸色凝重的站起来,担忧的看着那死态骇人的四个人。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他脑子里还是一片茫然,久久都无法回过神来。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死法?根本就没人动手,他们就吐血而亡。

唐子诺摇了摇头,道:“他们不是中毒而是心脉尽断而亡。我想不通,像他们这样心脉尽断应该是被强大的内力所振伤,可是,可以断定刚刚这房间的四周根本就没有人。这事太奇怪了,我想我得赶紧回去找义父,看看他知不知道其中的奥妙?”

“那这四个人的尸首怎么办?”钱财看着唐子诺,问道。

他们这里是饭馆,如果让人知道了他们这里有四具尸首,那对饭馆和钱府的声誉都是有很大影响的。

唐子诺回头看了一眼那四具尸首,重新走了回去,替他们合上了眼睛,再拿了布将他们嘴角的血丝给擦拭干净。转身走到钱财身边,道:“三弟,我们这就回茶庄去找四妹,你交待一下掌柜的,让他别让人进这个房间来。”

这四个人的死因怪异,而且又死在了钱家的饭馆里,他必须得弄清楚为什么这些人会无缘无故的心脉尽断?他们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就在他们要说出背后的人时,就集体身亡。

这事如果说没有古怪,任谁都不会相信。

“好!就按二哥说的办,我们先回茶庄找四妹。”钱财朝唐子诺微微颔首,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工人房,快步朝对面的茶庄走去。

乔春奇怪的看着从大门口进来的唐子诺和钱财,她一直以为他们是在后院的书房里商量事情。刚刚对面饭馆发生了一些异常,她们也是有所发现的。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她们一直按捺不动,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在这里喝茶、聊天、吃点心。

柳眉轻蹙,乔春站起来,看着他们两个人,不解的问道:“二哥,三哥,你们怎么从这里进来?你们不是在书房里商量事情的吗?”

唐子诺走上前,拉住乔春的手,看着小月和小菊,道:“小月、小菊,你们在这里照顾一下果果和豆豆,我们有事要进书房商量。”

“是!”小月和小菊齐声应道。

钱财则是看着掌柜,吩咐道:“掌柜的,我们在书房商量要事,你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书房。”

“是的,少爷。”掌柜的第一次看到钱财这么凝重的表情,连忙就应了下来。

乔春的心突然有些不安起来,他们两个人的表情不对,好像刚刚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她扭过头看着果果和豆豆,柔声的道:“果果、豆豆,你们两个千万要听小月阿姨和小菊阿姨的话,不能出门,知道吗?”

“我们知道了。”果果和豆豆小心翼翼的对视了一眼,猛地点头。

他们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看着爹娘和三舅舅那沉重的脸色,也太概明白一定是出了什么让爹娘他们烦心的事了。他们不能帮什么忙,但是,他们可以管好自己,让爹娘放心。

钱财领头,唐子诺牵着乔春随着他一起大步的朝书房走去。

“二哥,三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了?”一进书房门,乔春便迫不及待的问他们。

唐子诺拉着她一边朝房中间的木桌走向,一边应道:“刚刚在街上监视我们的那四个人已经死了。”

“死了?”乔春怪叫了一声,径自坐了下来,目光来回的在唐子诺和钱财两人身上移动。

他们刚刚出去难道就是为了这事?他们是发现对方,准备去找他们问个清楚的吗?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内,对方怎么就会死了呢?

“他们是怎么死的?你们刚刚出来就是为了去找他们吗?”乔春直觉这事不简单,一定跟他们两个有关系,否则他们脸上的神情不会是这个样子。

唐子诺挨着她坐了下来,气妥的点了点头,道:“我们本是设法将他们拿了下来,经过一番威逼利诱,他们已愿意说出他们的主使者了。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们这才一张口就同时的吐血,他们都是心脉尽断而亡的。”

说着,他紧紧的拧着眉,看着乔春脸上很无奈的道:“奇怪的是他们的心脉如果是被高人用内力震断也不出奇,可问题是当时房间的四周根本就没有人。也不存在我忽略的原因,你该知道我们习武之人,如果四周有高手侵入,一定会有种气场感应的。”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所以,他们四个人的死因真的是一个谜。现在,他们死在了三弟的饭馆里,如果我们一个处理不当,就会给三弟和钱府带来麻烦。我们回来就是想问问四妹有没有好的办法?”

随着唐子诺的话,乔春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她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脑子里迅速的开始想着任何一个不会给大家带来麻烦的解决方法。

咚,咚,咚。书房里一片宁静,只有乔春的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

唐子诺和钱财也只是静静的坐着,并不出声打扰她的沉思。

过了好半晌,乔春抬起明眸看着唐子诺和钱财,道:“出了人命,处理起来就有些麻烦,虽然我们都知道他们不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可是,他们现在是死无对证,只怕我们很难完全不沾腥。就如二哥的分析,他们的死因很奇怪,给我们留下了许多疑点,但是,官府的人一验尸,只后就会认为是我们的所作所为。”

“这些人按理说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人,要不这样,等晚一点,我们把他们的尸首带回山中村去。让义父验验他们的死因,然后就让人将他们埋了。这事绝对不能声张,否则真的会很难办。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些人的死,不会有人追究。”

一般派出来监视别人的人都会是一些黑暗组织里的人,而且,刚刚唐子诺也说了,他们是心脉尽断而亡。这么蹊跷的死因,她可以断定这些人的身份一定很有问题。

他们上面的人一定是持着让他们事不成就必死的态度,而且,极有可能他们的一举一动暗中都有人在操控,所以,他们才会话还没说出口就心脉尽断而亡。

这背后的人实在是太恐怖了,乔春想到这里,身子不由的轻颤了一下。

这到底是什么人这般处心积虑的要对付她?她好像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怎么就会一直有人想要给她麻烦呢?

“二哥,三哥,我们得想个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四个的尸首运回山中村。”

钱财沉吟了一会儿,轻声的道:“要不就让人把那几人装进麻袋里,悄悄的从后门运走吧?”

唐子诺赞同的点了点头,补充道:“这事不能让饭馆里的人来办,要不,我先去找陪着岳父大人采办年货的王小林他们,让他们来办这件事吧。”

“好,二哥,你去找人。我现在就去饭馆那边坐镇,不能让人发现了尸体。”钱财站起来,转身就往书房门外走去。

唐子诺也火急火燎的站起来,牵住乔春的手,道:“四妹,你就在这里陪着果果和豆豆,我去找人。待会事情办好了,我就会来接你们一起回家。”

“好,走吧!这事越快越好,拖久了容易出问题。”闻言,乔春站起来,任由他牵着她走向外面的茶庄。

乔春目送唐子诺离开,重新坐了下来,强打起精神与果果和豆豆互动起来,可是,不管果果和豆豆怎样嗨,她的心里都是沉沉的,闷闷的,脸上的笑意也略有些牵强。

黑暗的人太阴险狡诈了,她们完全就不知对方是谁?也不知对方的目的是什么?现在马上就快要过年了,开春后的扩种茶树,种花都是迫在眉梢的事情。这中间还真的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否则,离她的理想生活只会越来越远。

乔春的心如同在油锅里煎炸一样,沉闷着,生痛着,害怕着...她就那些心不在焉的坐着,偶尔应付果果和豆豆几句,整个人都已经完全的神游了。

过了半个时辰,唐子诺带着乔父过来接她们了,乔春凝视着唐子诺,从他的眼神中知道了事情已经办好,心也稍稍的安定了一些。他们再也没有心情去购置礼品,坐上马车,马不停蹄的往山中村赶去。

回到山中村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为了不让人发现这些死尸,唐子诺特意交待王小林他们将这些尸首放在后山的树林里。

唐子诺下了马车,立刻就到诊馆里去找柳如风,凑在他的耳边低声细语,片刻之后,他们就并肩往后山而去。

乔春食不知味的吃了晚饭,把果果和豆豆分派到了林氏和雷氏的房里,支开了小月和小菊,一个人心事重重的坐在房间里等着唐子诺的归来。

他们已经去后山很久了,连晚饭都没有回来吃,也不知他们有没有查出一些端倪。

她好着急,好担心!

如果对方总是这般神出鬼没,又杀人于无形的话,那她们唐家的处境可真的是很危险。不过,所幸的是他们的目标好像又仅仅是她,希望不会因为她的原因,而让他们牵怒于她的家人才好。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呢?他们与上次在宫里的那个大花脸,上京路途中的那帮雨夜杀手,到底有没有联系?会不会是同一伙人?

乔春坐立不安的站起来,手背在身后,来来回回的走动着。

嗄吱~~房门应声被推开,唐子诺一脸疲惫的走了进来,看着神情不安的乔春,嘴角扯出了一抹轻笑,道:“你怎么还没有休息?一直在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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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亲:妞儿待会再补字上来,今天小外甥女生病了,妞儿帮忙在医院照顾了一天,所以,更新晚了,请见谅!

第145章 团团圆圆

“老婆,你先去睡觉,我给大哥写封信,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担心会有那样的事情。”唐子诺轻轻的将乔春放了下来,骤步往书桌方向走去。

这事经由乔春这么一说,他还真是急了。这事越早有个提防就越好,如果大哥能在宫里头挖出这人的真实身份,那就更好了。

事情到了这里,他也得知会一下影门,让他们在暗中着手调查一下,现在的江湖上到底有哪些人会盅术。

乔春紧跟着他走到书桌前,动手替他研墨,看着他写下了两封简短的信。

唐子诺轻轻的将纸上的墨印吹干,站起来看着乔春,道:“你先上床休息吧,我去去就回。”话落,转身就往房门外走去。

乔春轻轻的点了点头,带着复杂的心情洗漱了下,钻进了被窝里等待着唐子诺的归来。这事越来越像个谜团,而这个谜团就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所有的线索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就断了,让人完全找不到下手的缺口。乔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就平躺着不动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帐幔顶,任由思绪腾飞。

这个人真不是一般的强大,完完全全不给他们侦破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唐子诺从外面走了回来,看着乔春怔怔的盯着帐顶发呆,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柔声的道:“老婆,你在想什么呢?这些事情由我和大哥来处理就可以了,你别操这心了,你就安心的在家养胎吧。”

乔春抽回了视线,看着他眉宇间不可忽视的忧虑,伸手抓住他的手,道:“不管我能不能帮上忙,你一定要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自己的心里,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扛在自己的肩膀上。我是你的妻子,不是别人,我没有办法看着你一个辛苦。”

“我明白了,我会跟你说的。你先睡吧,我整理一下我们以前画的瓷器草图,烧瓷场这几天就可以完工,年后我们就可以正式启用了。我们的第一批瓷器样式可得烧出点特色来。”唐子诺轻轻的拍了拍乔春的手背,将她的手放回了背子里,转身回到了书桌前,挑选着以前画的那些草图。

昏黄的油灯光下,唐子诺聚精会神的俯首在书桌前审看着草图,一张一张的挑选着,时而拿起笔在草图上加几笔,时而摸着下巴怔怔的盯着草图。

兴许是因为房间有了唐子诺的气息,刚刚还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乔春,这一次很快就沉沉的睡着了。

“啊——不要——”熟睡中的乔春突然尖叫了一声,双手在空中不停的挥舞着。

唐子诺放下手里的草图,骤步跑了过去坐在床沿上,伸手轻轻的摇晃着乔春的身体,着急的道:“老婆,你怎么啦?快醒醒,你做恶梦了。”

乔春的额头上溢满了汗珠,头摇得像个波浪鼓似的,嘴里反反复复的说着,不要,不要…

在唐子诺的叫唤和轻晃下,乔春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向着急的唐子诺,猛地坐起来紧紧的抱住了他,嗫嚅了几下嘴唇,“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恶梦,我梦到一个人,他一手抓着果果,一手抓着豆豆,把他们丢进了一个…一个…一个火炉里。”乔春全身颤抖,断断续续的道出梦里的场景。

紧拧着眉头,唐子诺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安抚着她,道:“你想太多了,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呢?不会的,你忘了吗?我们家有这么多暗卫每天轮守着,现在还有小月和小菊,一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的。”

乔春听着他的话,一把推开了他,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肯定的道:“不是这样的,这个梦太真实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你都不知道,刚刚做梦的时候,我的心都是揪着痛的。”

“一定是你想太多了,我保证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你要相信我,有我呢,我会保护你们。”唐子诺伸手轻柔的擦掉了她的眼泪,举起右手做了个保证的手势。

轻轻的扶着她重新躺回了床上,帮她掖好被子,捏了下她的小鼻子,道:“睡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你也睡吧,很晚了。”乔春满眼期待的看着他,伸出手摇了下他的手臂,撒娇:“你也上来睡吧,我一个人害怕。”

刚刚的梦境让她有点害怕,她现在根本就不敢闭上眼睛,生怕梦境重来。

弯起了嘴角,唐子诺将她的手放进了被子里,微微颔首,笑道:“好,等我一下!我先洗漱一下。”

“好。”乔春抿着嘴浅浅一笑,点了点头。

唐子诺迅速的洗漱干净,拔了拔只剩下星光点点的火炉子,把手放在上面烘了下,感觉全身都没那么冷了后,脱下外衣飞快的钻进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