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春看着好奇的钱财,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眼角余光瞄到唐子诺,想到当年唐子诺担心钱财会成为他的女婿时,那吃醋的样子就笑得更欢了。蜜蜜在手里随着她摇摇晃晃的,看得唐子诺冷汗直飙。

这个女人笑成这个样子,难道她忘了手里面还抱着一个蜜蜜吗?反观这个蜜蜜,她搂紧了乔春的脖子,随着乔春笑得好不开怀。

唐子诺伸手托住了蜜蜜的腰,低声提醒着她:“四妹,你小心蜜蜜,别是摔着她了。”

“四妹,你倒是说来听听啊,让大家也乐一乐?怎么就自己一个人笑成这样呢?”钱财的好奇心是彻底的被她们母女俩给撩起来了,特别是刚刚乔春还别具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让他直觉这事跟他还有关系。

“呵呵…”乔春摇了摇头,本来也快要停住笑了,可看着心急的钱财,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豆豆相对而言则是平静不少,她低笑着看了乔春一眼,眸光一转,看向钱财,笑得嘴角弯弯的道:“三舅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听八卦?这跟以前的你真是不一样。”

“呃?八卦是什么?”钱财低头蹙眉看向人小鬼大的豆豆,不解的问道。

此刻,豆豆有点怀疑自己以前的眼光了,难道单相思的男人会有魅力一点?还是男人成亲以后都会变得婆妈起来?她现在好怀念以前那个温润如玉,对什么事都淡淡的三舅舅了。

豆豆想着微微叹了一口气,略有些失望的看着钱财,道:“八卦就是爱听别人说这说那,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也就是当年巧儿姑姑成亲的时候,我在她的院子里看着红色的绸布和灯笼,我就问我娘,以后我和三舅舅成亲时,她会不会也把家里布置成这样?”

“啊?”众人意外的看着一脸淡淡的豆豆,又看了看神色窘迫的钱财,皆是忍不住低声吃笑起来。

“呃?”钱财讪讪的看着豆豆,嗫嚅了几下嘴唇,却又没有说出话来。当时,豆豆让他等她长大,说她长大了就要嫁给他,他也笑着答应。当时,也就以为是小孩子说着玩的,他可没有想到豆豆还问过这样的问题。

现在他可真想咬断的自己的舌头,刚刚怎么就这么八卦呢?又把这事给挖出来了。

豆豆看着钱财一脸的窘色,眉尖轻蹙,摇了摇头像是很后悔的道:“唉…我当时怎么就会觉得三舅舅怎么看怎么好呢?”说着,一脸困扰的摸着下巴打量了一眼钱财,又道:“八卦的老男人可真是不可爱,我当时怎么没有发现这一点?”

“哈哈…”众人停了下来,齐唰唰的扭头看着脸红得如同水虾的钱财,片刻过后,默契的捧着肚子大笑了起来,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你们就笑吧,我先回竹院了。”钱财红着脸怪嗔了一眼豆豆,窘迫的挠了挠头,大步大步的往前走。

“哈哈…”众人看着钱财恼羞成怒的样子,笑得更欢,更大声。

可怜的钱财,一个好奇心把自己给贬成这样,哈哈…实在是太好笑了。

鬼马的豆豆,简单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把这个商海巨子给贬成了一个八卦的老男人,这让他的自尊心怎么受得了?

把众人狠狠的甩在背后的钱财,抬头看了一眼红灯笼,想起以前的趣事和刚刚豆豆说的话,自己都忍不住摇头轻笑起来。小孩子真是可爱啊,想起了乔夏,想起了她肚子里的孩子,钱财幸福的笑了。

很快他和乔夏也可以有这般可爱的孩子了。

晚饭前,皇甫杰风风仆仆的从郊外的别院赶了回来,跟大伙打了个招呼后,便将唐子诺、钱财、柳如风还有东方寒叫进了书房。

书房里,皇甫杰招呼他们几人坐下,蹙紧眉梢,神情沉重的道:“刚刚卓越已经从影门取回了情报,虽然还没有十足十的把握证明国师就是阿卡吉诺,但是,已经有了这两个人关联的信息。”

“那我们是不是得赶紧将这事告诉皇上,让他别太相信国师了。”闻言,唐子诺激动的道。

影门的情报向来准确,如果他们已经查到了两者的关联点,那也就说明这两人之间一定是有关系的,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没有用的,皇上不会听的。”柳如风摇了摇头,叹道。

皇上这个他再清楚不过了,且不管他能否想到如果国师是阿卡吉诺的话,会给大齐带来什么事的危害?就是他想到了,只怕他现在也无力再做些什么了。

三年了,尤其这一年多来,皇上对国师的话,言听计从。他实在不敢去猜阿卡吉诺背地里对皇上到底动了什么手脚?皇上就算心胸再怎么狭窄,但他还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可现在他居然能公然的反驳皇太后,跟皇太后闹脾气,他当时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便怀疑这个皇帝实际上已经被阿卡吉诺给控制了。

阿卡吉诺擅长毒术,又擅长盅术,想要控制皇上,只怕是易如反掌。他现在最担心的是现在这些人的安危还有皇太后的安全。

第151章 逍遥王大婚(上京)

皇甫杰微微颔首,赞同柳如风的说法,“是啊,皇上已经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了,他现在什么都听国师的。”

现在的皇兄他已经完全陌生,每天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除了在议事大厅里秘密与国师不知谈些什么,剩下的时间就是沉醉在后宫的女人香里。每日的早朝虽然他也没有间断过,不过,每天都给人以一种很困的样子,听着大臣说话,他也能打起瞌睡来了。

他派人去查他不在京都的日子里,国师到底对皇上做了什么?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现在除了早朝,其他时间他想要见上皇上一面都很难。

现在的大齐虽然已经内外一派和平,可是,皇上成了这个样子,怕只怕太平日子也过不了几天。这一次,无论是国师要对他们下手,还是仅为了大齐的明天,他也必须除了国师。

钱财看着大伙,担忧的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不知对方要做什么,我们除了布署好周围的防卫外,其他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这次皇上这么爽快且急迫的要为我和湘茹主婚,一定不会因为他被我和湘茹感动了。”

皇甫杰沉吟了一会儿,又道:“我们除了防卫还要铺设几条后路,事情如果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我们也就只能撤了。只是这样动起来,牵扯上的人太多了,这里关系着一个王爷,三个世家(唐府,钱府,风府),我料想皇上也不会走这一步棋,怕只怕国师打着另一个算盘。”

“如果,他真是阿卡吉诺,那他要做的事情就太多了,他是恒王的宾客。他除了要替恒王报仇以后,估计他还想着要替恒王完成未完成的心愿。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他就一定会做撼动大齐国根的事情,动三个世家是绝对有可能的。”

皇甫杰的话绝对不是耸人听闻,如果国师是阿卡吉诺,他决定会做这样的事情。

一时之间,满屋寂静,落针可闻。

几个人皆是不停的在暗自思索着各种可行之路,书房的气氛一度沉闷。唐子诺从座位上站起来,信手踱步,骤然抬起深邃的眸子,眉头紧皱,沉思一会,开口道:“我们得让各个世家都准备好一套自防对策,抽身是不可能的了,我们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大齐的百姓遭殃。只是,我们得在与敌人周旋的同时,确保家人的安全,这样才不会有后顾之忧。”说完,他看了大伙一眼,重新坐了下来。

皇甫杰闭上眼睛,单手支额,半晌过后,睁开眼睛,沉重的道:“我赞同二弟的办法,不知大家还有没有其他意见?咱们今天一定要把事情都安排下去,大家有没有安全的地方?”

“兰谷。”柳如风缓缓的吐出了二个字,目光迥迥的看着大伙,又道:“真到了那一步,咱们就全都躲到兰谷去,兰谷地大物广,与世隔绝,重要的是,外人根本就进不去。”

“兰谷就在雾都峰的深处,唐家和钱家去那里也比较快,那风家呢?风家后天要嫁女儿,只怕是没有机会撤离。再说了风盟主和我师叔在这个时候只怕不会愿意避开锋芒。”唐子诺道出了事实,风家嫁女儿,实在不太可能避开这场正面而来的锋芒。

他们唐、钱两家的人不算太多,离雾都峰也近,今晚安排下去,他们也很快就可以转移到兰谷去。国师如果真要动手,也只会拿三个世家真正的主人下手,他不会对那些下人下手。

“阿杰,你可有信得过的人?打开兰谷的钥匙在果果和豆豆身上,现在果果、豆豆他们四个孩子是不可以离开京都了。我们只能派可靠的人去送唐、钱两家的人进兰谷。”柳如风白眉轻耸,伸手捋着白胡子看着皇甫杰问道。

“我去吧。”一直沉默的东方寒突然出声,他淡淡的扫看了大家一眼,道:“只有我的轻功才能在短时间内赶回和平镇,待会柳兄帮我易容,我晚上乔装出府。为了不让人怀疑,最好找个身材和我差不多的暗卫易容成我的样子。”

几人对视了一眼,赞同的点了点头。

计划定好,接下来的时间里,大伙各自忙开了来,忙着安置家人,忙着安抚家人,忙着给家人和商号写信,忙着混淆对方的视线,忙着布署暗中防卫力量,各种各样的忙啊。

皇甫杰可谓是活在了冰火两重天,这人生中唯一的婚宴却要成为别人的阴谋点,还要时刻提着一颗心,分秒都不怕有所松懈,这样的婚礼果真是最难忘啊。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责任在这里,如果不是皇宫里还有自个的亲娘,皇甫杰还真想直接撂蹄子带着杜湘茹私奔了。可是,他不能!他是大齐朝的军魂,他是大齐朝永胜王,他是母后的依靠。

他无法视百姓的生死于不顾,他无法眼瞅着自己的兄长变成了别人的傀儡,他无法弃先皇对他的遗嘱于不顾,他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所以,他只能一一面对,一一处理,直到除去了最大的障碍。

嘎吱~

唐子诺累得快要虚脱的回到房里,明天就是大哥成亲的日子了,他们从来到王府就没有停过片刻,直到这会儿都凌晨了,他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房准备抱抱美娇娘。

累啊!可他们还是觉得时间不够用,恨不得大哥成亲的日子再往后推几天。刚刚他们已经收到东方寒的飞鸽传书,现在唐、钱两家的家人已经被安全的安置在兰谷了。他也正在返回京都的路上,因为,他还得回来跟他们一起面对即将到来的恶战,还要把开启兰谷的钥匙送回来。

直到得知家人已经安置好了,唐子诺和钱财才稍稍的放心了一点,各自回房准备休息一下,让自己更有精神的面对明天的事情。

他轻手轻脚走到屏风后,脱下外衣,轻轻的走到床前,透着月色看着已经睁开眼的乔春,低低的问道:“吵醒你了?”

“不是,这些日子太多烦心的事了,我也是刚刚晕睡了下,并没有睡熟。你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爹娘他们怎样?”乔春索性坐了起来,动手将糖糖、蜜蜜抱到了靠里边。

既使他的动作再小,一向浅眠又有心事的的乔春还是从他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就醒了。打从进了王府,果果和豆豆就跟小月和小菊住在一起,糖糖和蜜蜜则跟着乔春睡,屋外、院子里也安插了不少明哨、暗哨。反正,现在这个关键时刻,谁都不敢有任何的松懈。

唐子诺脱了鞋上床,搂着乔春,柔声的道:“东方大叔已经来了信,人都已经安置在兰谷了。你就放心吧!来睡觉了,只有养足了精神,明天才有精力面对事情。”说完,搂着她轻轻的躺了下来,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幽香。

“这样就好,我们也可以安心不少。老公,明天我们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对方拿我来要挟你,你一定要把孩子们的安全放在第一。如果孩子们有个什么闪失的话,我真的不敢往这方面去想。”

乔春说着,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下,伸手紧紧的抱住了唐子诺。她怕呀!如果真不幸对方拿她来要挟他,她真怕他会失去理智,让别人趁机对他们的孩子不利。

“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和孩子们有危险的,你放心!我必将拼尽全力来护全你们,如果真有这个如果,你一定不要慌乱。不管我是马上救你,还是稍后救你,请你相信,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在这个世界上,你永远都是我最不能丢下的人。”

唐子诺稍稍推开她一点,俯首吻下了她的额头,又道:“明天有无数个可能和未知在等着我们,也许,风平浪静,也许,波澜汹涌。但是,只要我们冷静的面对,只要我们紧紧的抓住对方的手,不放弃,不松开,就一定可以战胜那些未知的阴谋。”

“好,只要有你,我就什么都不怕。明天,我们每个人身上都要备些万用解毒丸,还有荧光粉,还有银针。尤其是孩子们的身上,这些年来,我和果果、豆豆也跟着你学了使用银针当暗器,必要之时,我们可以用这些来防身,或是留下线索。”

她在前些年要求唐子诺教她们母子仨用银针当暗器,也是想着两个孩子还年幼,有个轻便的暗器带在身上,也能起到防身的作用。明天她必须在每个孩子的身上都备下这些东西,在参加喜宴前,她一定要给孩子们服下解毒丸,反正事事都防着点就没有错。

“好,我明早会把一切都给孩子们备好。睡吧,好好的休息一下。”唐子诺温柔的用手指梳理着她的头发,将她搂紧了些,柔声的催促着她。他们必须休息好才有精力去面对未知的事情。

“嗯,睡觉!”乔春伸手环紧了他的腰,往他怀里蹭了蹭,合上了眼帘。

两个人静静的拥抱着,感受着彼此的陪伴,呼吸彼此身上那股可以令对方安心的味道。不一会儿,房间里便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大床上四个人儿紧紧的依偎在一起,沉沉的睡着了。

这一天王府里天刚灰灰亮就开始闹腾起来,因为今天是他们的主子成婚的大好日子,一大早就会开始陆续有许多官员前来祝贺。午时是吉时,当今圣上和皇太后、皇后等人都会亲自来王府参加王爷的婚宴。

王府内外都安排不少的人在巡视,表面是为了确保宾客的安危,实际上他们都打着十二分的精神,注视四周的动静,他们的任务是保护乔春母子和新娘的安全。

已时刚到皇甫杰便领着迎亲队伍前去郊区的别院迎接新娘,迎亲路上,皇甫杰威风凌凌的坐在高大的骏马上,含笑的向沿途两边前来祝贺的百姓挥手致谢,眼睛则是警惕的四处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今天是他成亲的大好日子,也是他们和国师正式博弈的开始,所以,他们的每一步都得三思而下。对于这一点,他内心对杜湘茹很抱歉,让她等了这么多年,临了,眼看就要成亲了,可他们却连成亲都不能舒心。

一路平静,迎亲队伍很快就到了他名下的别院,他潇洒的下马,大步的往院内走去。这一刻,刚刚还紧绷着的心,因为窜入眼帘的喜色而变得愉悦起来,不管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但是这一刻,他可以牵过他的亲娘的手。所以,他暂时的将烦恼抛出脑外,紧张的在站在大厅里等待着他的新娘。

“来了,来了!夫人,小姐,王爷来接新娘子了。”杜湘茹的贴身丫环露儿,喘着气从院子外跑进来,一脸兴奋的看着房间里的陈清荷和杜湘茹,报告着她到刚刚在大厅外看到的情况。

陈清荷含笑看了一眼大大咧咧的露儿,道:“你这丫头怎么一点安力都没有?你这样大大咧咧的,将来怎么在王府里照顾小姐?你以后得把这急性子改改。”

此刻的陈清荷完完全全就是一派【天下第一庄】当家主母的风范,到底是堂堂的陈国公主,那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透露出优雅高贵的气质。

露儿垂下头吐了吐舌头,道:“谨听夫人教训,露儿以后会改改这急性子。”

“母亲,你就别说露儿了,她这样直来直去才可爱。她陪在我的身边,我也觉得轻松一点。”坐在梳妆台前的杜湘茹含笑看着吐舌头的露儿,不禁被她那调皮可爱的样子给惹得轻笑了几声,刚刚压在心中的紧张感也减去了不少。

打从陈清荷被风劲天和风无痕接回【天下第一庄】后,她就尊称她母亲,她不能像风无痕一样喊她娘亲。因为,她心目中的娘亲是不可替代的,她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不像风无痕小时候从她的身上感受过母爱。

她也不是不喜欢陈清荷,作为晚辈,她能理解也看得开上一辈人的感情纠葛。但是,娘亲她只有一个,所以,她只能喊她母亲。好在陈清荷也不在意这些,在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她也是真的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来疼,让她在失去娘亲后,再一次感受到了久违的母爱。

“你啊,心疼自己的丫头是没有错,可是在王府里不比自己的家里,贴身丫头细心一点,总归是对你有好处的。不过,你喜欢也就算了,要不,干脆让小青也留在王府里伺候你算了。这样的话,我和你爹也安心一点。”

“不要啊,母亲,小青姑姑是服侍你大半辈子了。有她照顾母亲和爹爹,女儿也放心。王爷不会亏待女儿的,这点母亲就放宽心吧。”杜湘茹连忙出声阻止她,她和皇甫杰以后是要离开王府的,她身边实在不需要太多的人。而且,她也很清楚,未来的日子里,皇甫杰一定会好好的疼她,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也都是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倒是把小青留在【天下第一庄】不仅可以照顾母亲,也可以替她照顾爹爹。

陈清荷笑着站起来,走到杜湘茹的身后,伸手从梳妆台上拿起王妃头冠,温柔的帮她禁锢在头上。一边弄,一边微笑打量着镜子里那个美貌如仙的她,感慨:“我们的湘茹长得可真美,你的模样和气质都跟你娘如出一辙,真美啊!也难怪你爹对你娘一直念念不忘。”

杜月儿的容貌她在风劲天的书房里看过,只看过一眼,就再也忘不了。当年,她也曾恨过杜月儿,但是,时过境迁,她对当时自己的行为感到有些好笑。就如风劲天所言,明明自己才是人家的第三者,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恨人家正牌心上人呢?

好在自己现在已经看开了所有的一切,未来的日子只要能跟风劲天一起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就可以了。

杜湘茹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道:“母亲,现在开始爹爹会用另一种方式陪伴你,关爱你。以前的事情,总让它过去吧。”

“呵呵!真是个傻孩子。”陈清荷见杜湘茹误会了她的意思,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回握住她的手,道:“湘茹,你误会母亲的意思了。过去的事情,我真的已经放下了。我是真心的感慨,我有时在想,如果你爹不是对你娘那么长情,也许我也不会那么喜欢你爹爹。毕竟,一个长情的男人,一个痴情的男人才是最能打动女人心的。”

“我师兄说的没有错,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所以,现在这样我就已经满足了,要求再多,反而是我太贪心了。好了,咱们娘俩别净聊天了,逍遥王该是等急了。母亲送你出去吧,来盖上红盖头。”

说完,陈清荷将绣着金丝凤凰的红盖头把她的绝色容颜给盖了起来。伸手紧紧的牵着她的手,一个老嬷嬷连忙走到了杜湘茹的身侧与陈清荷一人扶一边,慢慢的领着她走向那个正在大厅里等她的新郎官。

“湘茹打今日起你就是逍遥王府的王妃了,做皇家的媳妇不容易,以后,你别太随着性子来。忍或是抓都要看情况,不能授人于把柄,让人给你小鞋穿。有什么事情,一定不要自己忍,一定要告诉你爹和母亲或是你大哥。我们虽然只是一个世家,但是,我们【天下第一庄】的面子,就是当今圣上也得给几分薄面的。”

陈清荷一边牵着她走向大厅,一边在她的耳边轻声交待,皇家的事情,她比谁都清楚。她知道像杜湘茹这么单纯的人,一定会吃别人的暗亏,所以,在杜湘茹临嫁之前,她得尽自己的责任交待她。

“母亲,女儿知道了。”杜湘茹没有反感,而是十分感动她的关心,只是,想到自己的娘亲没能亲自送自己出嫁,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的落下来。

大厅越来越近,杜湘茹只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膛来了。

“新娘来咯!新郎接新娘咯!”随着一声吆喝,大厅外响起了噼哩啪啦的鞭炮声,唢呐声音响起了欢悦的,喜庆的...

红盖头下,杜湘茹只能隐约的看见自己脚下的红绣鞋面上的那对金丝鸳鸯,艳丽明亮,栩栩如生,就像是真的一样。它们彼此深情对望,像是也感受到了这份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好。

皇甫杰扭头含笑看向大厅的拱门,只见杜湘茹一身火红喜色,那喜庆的红色闪进了他的眼里,顿时,满心满肺都被一层层,一拔拔的暖意给包裹着,满目都是欣喜。

他迫不及待的伸手从陈清荷的手里接过杜湘茹的手,将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的包裹在自己的手里。

这一天,他已经盼了好多年了,这一刻,尽管接下来不知会发生什么事,但是,此刻他牵着他的新娘的手,他就觉得好幸福,好满足。

皇甫杰的眸底闪着簇簇亮光,眉目含春的牵着婉约而来的杜湘茹,嘴角不禁高高的扬起,虽然他看不见她的面貌,可是此刻的他也猜得到,那红盖头下面会是怎样一副绝美的容颜。

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曾皱过眉头的皇甫杰,此刻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杜湘茹感受着那双宽厚暖和的手掌,由他牵着自己,她心里觉得很踏实,很温暖,刚刚那紧张的感觉,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嘴角忍不住牵起了一抹最美的笑容。

“吉时到!新人拜别父母!”随着一声吆喝,大厅外又响起了噼哩啪啦的鞭炮声,喜庆的唢呐声,...

“行——礼!”

“礼——毕!送新人!”

杜湘茹在老嬷嬷的协助下拜别了父母,任由皇甫杰牵着她步出别院大门,上了花轿,在长长的迎亲队伍的拥簇下,在喜庆的鞭炮声和唢呐声围绕下,随着前头骑在高高骏马上的新郎,踏向她的幸福。

第152章 大结局(新文中大家再聚啰)

皇甫杰刚去迎接新娘不久,皇太后的凤鸾便到了逍遥王府外,王府外早有太监们驱散了行人,而侍卫们也像是门神似的将围观的群众全部挡在了身后,一副铜墙铁壁的模样。

李嬷嬷小心的搀扶着皇太后娘娘下了凤鸾,阔别三年的皇太后仍旧雍华高贵,只是眉宇之间露出了淡淡的忧色,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比三年前要苍老了些。

到底是岁月不饶人啊!这些年皇宫里虽然没有大风大浪,但是,她却亲眼目睹着自己的儿子从一个大孝子慢慢的变成了一个会顶撞自己的人。这些事情不管是哪个母亲碰到了,也都是会伤心的。

乔春倒是没有想到手腕强硬,又有后皇遗旨撑腰的皇太后,怎么会放任皇帝至今日?怎么就没有怀疑过或是对国师下手?依她的性子对这些事情都视而不见,实在是不太合理。

乔春牵着孩子们,领着早到的官员齐唰唰的跪在王府门口迎接皇太后的到来。

“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皇太后优雅的伸手朝众人做了个手势,微笑着走到乔春的面前,亲自伸手拉起乔春,愉悦的道:“春丫头快快起来,让母后瞧瞧,咱们娘俩都三年没见了。走,走,走。咱们进屋聊聊贴心话去。”

随着皇太后的一声令下,行礼的人全都站了起来,垂着头慢慢的跟在她们的身后。

皇太后看着乔春牵着糖糖和蜜蜜,再看着站在乔春身旁的果果和豆豆,慈祥的伸手摸了摸糖糖和蜜蜜的额头:“这是糖糖和蜜蜜?这两个就一定是果果和豆豆了吧?”

孩子们瞧着眼前慈祥贵气的皇太后,想着乔春刚刚交待过的那番话,脸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容,甜甜糯糯的齐声道:“太后姥姥好!”

皇太后看着这几个可爱的孩子,开心的笑了起来,弯腰抱起了糖糖,道:“乖!乖!乖!真是姥姥的乖外孙。走,进屋去,让姥姥好好的看看你们。”

李嬷嬷见皇太后屈尊降贵的抱起了糖糖,连忙伸手去接糖糖,不料却被皇太后嗔了一眼,道:“没那么多规矩,别扫了我们祖孙相聚的雅兴。”

“是!奴婢逾越了。”李嬷嬷讪讪的抽回了手,看着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的皇太后,也跟着微微的笑了起来。

乔春抱歉的朝李嬷嬷笑了下,扭过头看着皇太后,道:“母后要是抱累了,就让春儿来抱。这小丫也蛮重的。”

“行啦!春丫头,你也别把母后想得这么不中用好不好?母后虽是年纪大了,但是抱个小孩还是不成问题的。”皇太后偏过头笑看着乔春,好心情的揶揄她。

“皇太后姥姥一点都不老,好漂亮。”糖糖奶声奶气的倪着皇太后,胖乎乎的小手轻轻的圈在皇太后的脖子上。

一旁的豆豆抬起头,眨巴着眼看着皇太后,紧接下了糖糖的话:“是啊,皇太后姥姥很优雅!我亲亲说了,优雅的女人是最有魅力的。”

“皇太后很高贵!我娘亲说了,高贵的女人是最有好看的。”果果也不甘示弱的加了一句。

“哈哈...春丫头,你生的孩子一个个可真会讨人欢心。李嬷嬷,你忘了提醒我,待会哀家要给他们备见面礼。”皇太后被孩子们左一句漂亮,右一句优雅给哄得心花怒放。

年幼的蜜蜜烦恼的挠着头,头上的粉色珠花都快要被她扯下来了。她想说些好听的,可是,她实在是词穷。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抬头看着笑眯眯的皇太后,道:“皇太后姥姥笑起来真好看。”

“哈哈...宝宝真乖!”皇太后空出手亲呢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得到表扬的蜜蜜开心的笑了,轻声的向皇太后纠正自己的名字,“皇太后姥姥,我叫蜜蜜,不是叫宝宝。”

“好,好,好!蜜蜜真乖!”皇太后笑着改了口。

孩子们都是不怕生的,一个个都露出了笑脸,使出吃奶的力气,搬出他们平日里的耍宝法子,逗得皇太后的脸蛋笑开了花,开心的被孩子们围绕着来到王府的后院。

走进后院的大厅里,皇太后放下了糖糖,亲呢的牵着乔春的手坐了下来,微笑着道:“春丫头,来,咱们娘俩好好的叙叙旧。”

微微颔首,乔春偏过头对着小月和小菊,道:“小月、小菊,你们带着孩子们到里面去玩吧。”大厅里面有一个与相通的偏厅,既然皇太后说要与自己叙旧,孩子们在一边吵着自是不好,但是她也不可能将孩子们放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是!”小月、小菊乖巧的朝皇太后和乔春福了福身子,转身牵着孩子们走向里面的偏厅。

“母后,请恕女儿不孝,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来向母后请安。”乔春见小月和小菊已经把孩子们都带到了偏厅里,嘴角微微上扬,扭头看着皇太后,轻启红唇。

这三年虽说她是得到皇太后的允许不用进京请安的,但是,客套的话还是要说一下的。想想皇太后待她也是不薄的,不仅给了她自由的谕旨,还赐了她一块保命的玉佩。

皇太后笑着伸手紧握了下她的手,道:“你这个傻丫头,跟母后怎么还这么见外?虽说,母后私心里是在利用的才能来提前大齐子民的生活水平,大齐国库的丰裕,但是,母后的心里也是真的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亲生闺女。”

杏目圆睁,乔春有些意外皇太后的坦白,说到私心是人都会有,所以,她也没有怪过她的意思。但是,她堂堂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太后,居然屈尊降贵对着她坦白剖述内心想法,这一点她还真是没有想到。

“母后,我…”乔春大大的感动了下,嚅动着嘴唇,想要解释,却又被皇太后给挥手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