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胳膊上的,足有五寸长,不算深,可是伤口划的太长,划他的那把剑也太过锋利,在他们奔走的过程中,牵动了伤口,皮肉外翻,看上去很狰狞。

看他伤成这样,木香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你究竟赶了多久的路,居然把伤口撕扯成这样,胸口上的这处,上点药,包扎一下,只要不再动弹,便没事,可是这胳膊上的,最好是缝合,要不然很难愈合。”

赫连晟还在因为她靠近的呼吸,而有点心弛神荡着,就听她提什么缝合。

“什么?”

木香原本是倾着上身,头凑近他胸前。听见他问话,便顺势抬起头。

这一抬本来是不要紧的,可关键就在于,两人离的太近。木香抬头的时候,鼻子嘴巴,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颊,蹭过去的。这就有点暧昧的感觉在里面了。

两人同时一震,好像有什么东西有彼此之间蔓延开了。

无意的碰撞,却是缠绕的开始。

这一刻,赫连晟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他只看见近在咫尺的脸蛋,只听到自己砰砰狂跳的心脏。

呼吸间,全是女儿家的清甜香气。微微降低视线,便看见木香粉粉的嘴巴,似乎很好吃的样子,至少他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没这般馋过,真的很想很想尝一口。

木香比他好那么一点点,除了感觉手心里的触感不错,某人的身材不错之外,其他的倒也没有多余的感觉。

当然了,前提是,她得忽略掉心底深处,痒痒的感觉,好像有几只小虫子,在她心底深处挠啊挠。

挠的她很想再摸摸,或者抱一下也是可以的,再或者,亲一下?

这个念头刚在脑子飘过,就被无情打碎了。

很正常的嘛,这个男人身材这么好,偶尔做一下腐女也是可以的。

啪!

一道细微的异响,打断了两人之间暧昧的僵持。

木香一把推开赫连晟,从他身上站起来,有些别扭的搓了搓手,“呃,那个,哎呀,我是说要给你缝合伤口,真是的,你要问就问,我不会笑话你的。”

赫连晟已经调整好心态,见她语无伦次的说话,好笑道:“那就听你的,要怎么做我都配合。”

他摆出一副任君采拮的模样,把木香看的纠结死了。而且,如果她没听错,这人说话的声音好像低了几度。

起初只是低沉,此时已是低沉中带着沙哑,甚至…有点撩人的意味。

哼!可恶的男人,准是在调戏她。

木香气的咬牙,对付不自觉的人,她的手段可多着呢!

家里有针,但是有消毒,也没有麻药。

想了想,木香把家里上回做香肠买的酒拿过来,递给他,“喏,把这个喝掉,待会缝合的时候就没那么疼了。”

赫连晟瞄了眼酒壶,并没有伸手接过,“不需要,要怎么做尽管来就是,不用顾及我。”

木香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喝点酒比冷静受着强,干嘛要对自己那么狠。

她将酒壶又往前递了一分,语气不容拒绝,“非喝不可,快点,别啰嗦,你要不喝,我可要动手灌你了。”

酒壶已经近到他嘴边,颇有几分强硬的意思。

赫连晟其实还想拒绝的,可是他也不想木香为难。

只得接过酒壶,头一仰,大半壶酒很快就要见底了。

“行了行了,你可别都喝完了,”木香急着把酒壶抢过来,自己含了一口,对着赫连晟胳膊上的伤口喷去。

赫连晟嘴巴抽了一下,但是很快,伤口处钻心般的疼,便夺了他所有的注意。

“是不是很疼?”见他疼的脸都青了,木香一边准备给针线消毒,一边跟他说话。

赫连晟艰难的摇摇头,“等缓过劲就好了,可是,你不怕吗?”

木香盯着他的伤口,有些心不在焉,“还好啊,跟我在家杀鸡差不多,那些内脏啥的,比你这个恐怖多了,还不是一样都被我收拾了,嗳,你酒劲上来没?”

她抬头看他的脸色,发现渐渐渐泛着红光,就知道酒意来了,但是好像不多。想必这人的酒量很好,可是她家只有一壶酒了,要不然一定得把他灌醉。

赫连晟的酒意的确上来一些,身子暖了,心也跟着荡漾了。所以没在意木香把他的伤,跟杀鸡相比。

他的眼里,只看得见木香一双水盈盈的眼眸,那么美,那么清澈,却又好像深的能把人吸进去。

赫连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这一刻,有些莫名的气息,在两人之间传递着。

通过观察他的脸色,木香隐约能猜到他此刻的状态。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她一边着手缝合伤口,一边跟他说话。

“那个,听说你是京城的,那你家里有几口人啊?”纯粹的唠嗑,没有半点窥探人家秘密的意思。同时,消过毒的缝衣针,已经穿透赫连晟的皮肉。

“唔…”细微的闷哼声,从赫连晟的喉咙里溢出。

他明白木香的用意,便顺着她的话回答她。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很怪。

“我家人多,亲人很少。”

木香瘪了下水润的嘴巴,继续手上的动作,“什么叫很多,又很少,难道你家里的人,都不算是你的亲人?还是,你跟他们的关系不好?”

赫连晟已经适应了疼痛,“嗯,不是至亲,又怎能算得上亲戚,我唯一的亲人,是我娘,可惜她已经不在了,所以便是没有亲人了。”

额上的汗珠已经沾湿了他的后背,说完了话,他低头看着蹲在他面前,下手毫不迟疑的女子。不得不说,这丫头下手真狠,真把他的胳膊当衣服来缝了,手都不带颤的,莫非已经干习惯了?

木香不是没感觉到他探究的视线,可是她手里的动作不能停啊,这么长的伤口,得缝好几针呢!

但是,她也明白了赫连晟此前话里的意思。

豪门大宅里的故事,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不是争风吃醋,就是勾心斗角,算计来算计去,不过是为了名,为了利。

说句不好听的,人死灯灭,上了黄泉路,喝了孟婆汤,前世这些纷纷扰扰,纠葛痴缠,最终都会化做一阵青烟,消失了,便再也看不见,寻不着。

赫连晟见她不说话,心里倒是没底了,“那个…你跟我娘挺像的,嘶…”

他这话说的,真是很欠揍,听在谁耳朵里,都要不爽。

木香的不爽,体现在她手下的力道上,一针戳下去,饶是赫连晟,这个铁打的男人,也吃不消啊!

“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老,唉,未老先衰,说的就是我,”木香气的内伤,口气也很冲。

赫连晟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俊脸难得呈现一抹可疑的红色,“我不是说你老,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是感觉,不是其他的,你还那么小,怎么会呢!”

他笨拙的解释,眼里的焦急之色,比手臂上的疼痛更让他在意。

难得看到他无措焦急的模样,木香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喏,你的手臂缝好了,别乱动,我再给你上点药,再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就在他急着解释功夫,木香已经缝完了最后一针,注意力转移了,那股钻心的痛,似乎也减轻不少。

赫连晟低头看着有点像蜈蚣的伤口,纳闷道:“你把我的伤口缝成这样,这线该不会要一直留在我手上吧?”

木香收起针线,看他郁闷的模样,想逗逗他,“是啊,你不觉得这样挺好看的吗?要不要再加个扣子?”

赫连晟诧异的神色,在捕捉到她眼底的调皮之色后,变了又变,最终化做一抹高深莫测的笑,“随便你,反正以后是你要看的,我无所谓。”

木香愣了下,“什么我要看,你的胳膊,我干嘛要看,莫名其妙!”

赫连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还没到时候,他怕说的太多,会吓着她。

可是赫连将军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关键问题——木香,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的内心,绝逼的强大。

何安在外面,帮吴青收拾好了伤口,草药也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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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救郎为患

就在木香替赫连晟包扎时,何安敲了门,在得到主子允许之后,端着药进来了。

木香退到一边,伸了伸腰,“既然你来了,那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他夜里可能会发烧,有什么事情再叫我,我先去睡了。”

赫连晟看她疲惫的神色,心里划过一抹心疼,催促道:“你去吧,晚上有何安在,你不用管了,只是这被子…”在木家住过几天,他对木香的家底还是清楚的。

其实赫连将军很想说的是:‘不如我们一起睡吧?’

唉!可是不能说啊,还不到时候。

想想他还挺憋屈的,啥时候才能抱和美人捂被窝呢?

以前,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女人在他眼里,就是人而已,跟男人一样,都是人。

那时候他也没想过,若是有一天,自己的床上,多了一个女人出来,会是怎样的心情。

不管想没想过,最后的结局肯定是,他将人丢出去,再换掉别人碰过的床,更甚者,他说不定连屋子都要换。

他不喜欢身上有女人的气味,一点点都不行。那种庸俗的脂粉香料味道,只会令他作呕。

可是奇怪的是,他并不讨厌木香身上的香气。早在他第一次抱着木香时,他就察觉到了。

木香的身上,只有一股似有似无的甜香,越闻越觉着好闻。

在他嗅到的那一刻,便再也放不下了。

当时不明白那种感觉是什么,现在他好像有一点懂了。

木香并不知道赫连公子此时打的什么主意,要是让她知道,绝对会怒的把这人丢出去。

龌龊!可耻!下流!

“被子你盖着吧,我今晚跟彩云睡,可是何安他们…”她看了看铺在赫连晟身后新棉被,有些后悔给他了。

何安身子微颤,不等主子说话,便急着回了木香的话,“木姑娘放心,我们自己能解决,姑娘还是去休息吧!”

赫连晟也是这个意思,只是他说的更为直接,“他们冻不死!”

做奴才的,在主子受伤期间,他们还敢睡觉吗?能让他们待在屋子里,就已经是分外开恩了。

“哦,那你们也早些休息吧,”人家都不用她管了,木香也不会傻到多那闲事。

她转身出了门,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身后在道光,一直锁着她,直到走到堂屋,那道光才消失。

何安跟着她走出来,堂屋里已经不见吴青的踪影。

“木姑娘!”

何安小声的叫住她,“木姑娘,今晚我家主子住在这里的事,还请您务必不要对任何人讲起,这几日大雪封路,主子暂时可能不会走,但主子的行踪不能泄露。”

木香以为何安是怕她做了长舌妇,不屑的冷哼道:“谁稀罕泄露你们的行踪,要是担心我会出卖你们,不如赶紧收拾包袱离开我家,那样更安全!”

何安满身冷汗,心想这位姑奶奶真是得罪不起啊,动不动就让他们滚蛋。想他何安跟着主子,什么样的大人物没见过,哪曾受过这般的白眼。

可是又能咋办呢,主子宠着,他这个做奴才的,除了在心里腹诽两句,其他的,啥也不能做。

想了想,怕木香误会,可是又不能不说,何安转了个路子,诚心对她道:“外面有很多人正等着抓我家主子,是谁要抓,您就别问了,总之,我家主子不能在这里露面,所以我们的行踪必须保密,这对你们也有好处,免得招惹无妄之灾,如果有陌生人问起,我想木姑娘能应付的。”

他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位姑娘,绝非池中之物。看她给主子包扎伤口的动作,比他还熟练。甚至,她看见那么重的伤,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实在不简单。

要不是主子非要绕路来木家,他们是绝不想再跟木香有牵扯的。

可现在,不想牵扯也牵扯了,依主子的对木姑娘的态度,只怕日后有牵扯的地方还多着呢。

木香并不是不明白何安的意思,只夜深了,她也懒得再跟废话,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径直回了自己的屋。

半年时辰之后,吴青带着两名暗卫,悄无声息的潜入木家。

每个人手上都抱着东西,其中就有几床崭新的锦缎棉被,被包裹的很好,一片雪花都没沾到。

除了被子,还有几坛上好的白酒,以及一些主子的日用品。

何安把锦被捧到赫连晟面前,“主子,要不要给您换床被子,这些也都是新的,盖着更暖和些。”

赫连晟已经竖着躺睡下,看也不看何安手里的东西,不耐道:“你自己留着盖吧,我只盖这一床就够了,别再啰嗦,本王很累了。”

笑话,身上盖着这么温暖,又透着股女儿香的被子,他傻了才会想把它换掉。

“是,奴才知道了,”何安嘴上应着,心里却在鄙视他家主子。就知道这被子是木姑娘盖过的,主子搂的那样紧,莫不是把被子当人了?

这一晚,赫连晟睡的很沉。自打从木家离开那天起,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可是到了夜里,因为伤口太深,失血过多,真的发起高烧来了。

何安跟吴青忙着熬药,给主子服下,希望能替主子减轻痛苦。

但是作用不大,赫连晟烧的嘴唇都白了。这其中的原因,也跟他在雪地里奔波了几个时辰有关。

木香是被何安跟吴青的争吵声惊醒的,虽然他们吵的很小声,可她还是听见了。

披衣下炕,拉开房门,走到对面屋子外面,隔着门,就听见何安略带哭腔的声音。

“不行,主子的情况不能再等,非得请在大夫不可,你要不去,我自己去!”这是何安的声音,听的出,他很急,急的快火上房了。

紧接着,便是吴青的声音,“别冲动,他的人说不定已经潜入镇子上,你现在去,无疑是自投罗网,会给主子带来麻烦的。”

“那你说要怎么办,就看着主子烧昏过去吗?”

“我…我…”吴青说不出话来,似又疑惑不解,“其实这样的伤,主子受过很多,但是这一次好像特别严重,会不会…”

后面的话,吴青没说下去,可是何安却猜到了,“你是说,主子中了毒?”

两人同时倒吸了口凉气。如果真的是中毒,可就麻烦了。主子伤口流出的血,并没有异样,可想而知,这毒会有多么棘手。

吴青的声音又传出来,“我去通知唐门的人,让他们尽快赶来。”

如果真是中毒,镇上的江湖郎中,肯定指望不上。

何安默不作声,两人似乎有商量了什么。

木香那个窝火啊,折腾大半夜了,刚睡下,这又闹腾上了,他们到底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不是她心肠硬,没同情心。

关键问题是,这几个人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不仅没有关系,还很有可能给她带来麻烦。

想想看,陈美娥她们就住在隔壁,要是被她听见什么风吹草动,指不定又得闹出什么事来。

木香深吸口气,猛的推开碍眼的门,迈步冲进去,愤愤的视线在吴青跟何安惊愕的脸上扫过,最终落在炕上,面色透着不正常红光的男人身上。

何安咽了口唾沫,冒着被木香大骂一通的危险,支支吾吾的道:“那个,木,木姑娘,你还是回去…”

“回你个头,你们吵成这样,我能睡着吗?都给我闭嘴,把我吵醒就算了,别我把弟弟妹妹再吵醒,否则别怪我轰你们出去,”木香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

搞什么,她够仁慈的了。收留他们,又替他们家主子处理了伤口,还不够好啊?

她一个人,带着弟弟妹妹生活,不小心着点,能行吗?

木香不再理他们,走到赫连晟身边。先是摸了摸他的头,接着给他把了脉,翻了翻眼皮,连舌苔都看了,身上的肋骨也按了一遍,确定他没有内伤。

前世学的医术,忘的也差不多了,但简单的望闻问切,多多少少还是记得一点。

现代的医疗水平,搁在古代,哪怕只有十分之一,那也是绝世医术了。

何安看着她把主子翻来覆去的折腾,起初也跟吴青一样心里没底。

怎么看,木姑娘也不像有学问的人,更甚者,她可能连大字都不识几个。这样的人,又怎能懂得医术呢?

“木姑娘,这…”

就在何安正欲说什么时,木香站了起来,“他没中毒,死不了,之所以高烧不退,是小病积压的太久,这回都赶上来凑热闹,不过他底子好,能扛过去。”

何安抹了把汗,不太相信她说的话,“木姑娘,我相信你说的,只是主子再这么烧下去,再好的人,也得烧坏啊!”

吴青也道:“不能等了,我现在就去通知唐门的人。”他是不太相信木香,他印象里的木香,就是个拿锅铲的厨娘,咋一转身,就成了大夫?

木香并不拦他,只是淡笑的看着他,“你说的那个,呃,唐门是吧?请问他们多久能到?”

“这!”吴青说不出话了。

何安倒是老实的回答,竖起一根手指,“最快最近的唐门中人,也得一天时间才能到!”

“哦…”木香故意拖长了尾音,“一天啊,只怕等他们的人到了,你家主子也烧熟了。”

笑话,这两个人到底有没有脑子,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找人,而是给他降温好不好?

木香也懒得跟他们废话,卷高了袖子,动手要剥赫连晟的衣服。

这个动作,可把那两人看呆了。

太生猛了,太暴力了。

赫连晟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神志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木香刚进来的时候,他是知道的,可是这会,也不知是潜意识还是无意识。忽然就失了知觉,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看的木香一阵纠结。

可她一个人根本挪不动他,没办法,又见着那两人站着不动,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俩还站着干嘛,还不快过来帮忙!”

“哦,来了来了!”

何安被她吼的心颤颤,连质疑都忘了。吴青对木香也有了新的认识,就冲她这份冷静,他也选择相信她。

三个人合力之下,将赫连晟脱了精光,只留下一条短裤,相当于内裤了。

何安下意识的看向木香,想看看她是个什么反应。

可惜,木香根本没空理会这些。进屋的时候,就发现屋子里多了几坛酒,也也不用去问这酒从哪来了,有的用就好。

“何安,用布浸上酒,给他擦身,帮他降温,记着,要重点擦在腋下…”她将需要擦拭的部位,讲给何安听。

虽然她也可以代劳,可是毕竟是古代,她能主张把赫连晟的衣服脱了,面对他光果果的身子,就已经很大胆了。

何安一遍一遍的给主子擦身子,按着木香教的法子擦拭。同时,又让吴青到外面去捧了雪,和上冷水,给赫连晟敷在额头。

整整折腾了半个时辰,除了吴青因为受伤,体力不支,木香让他去休息了之外,她跟何安一直守到赫连晟退烧。

之后何安怎么出去的,木香不知道,只知道赫连晟退烧之后,她累的不想挪窝,而且她坐着的地方,也捂热了,便迷迷糊糊窝在那睡着了。

其实赫连晟在擦过白酒之后,就醒了。可是醒了,不代表就得睁眼说话。

他就那样躺着,静静感受那无骨又滑嫩的小手,在身上抚过时,激起的荡漾感觉。这一刻,他宁愿永远都不要醒,时间就停在此刻。

当一切都结束,他才睁开眼睛,看着趴在自己身边,蜷缩成一团女子。

娇颜如花,美的如开在春天的海棠花,脸上因为温暖而泛起的嫩红色泽,引诱着他躁动不安的心。小嘴微翘着,饱满的唇色,如蜜糖。

赫连晟的很认真,可看着看着,就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了。

对于从未跟女子接触过的赫连公子来说,这种感觉太新鲜了,也太令人向往了。

他想伸手抱住沉睡的娇躯,想拥她在怀里,想闻闻她呼吸间的味道。

“唔…”

木香睡的很熟,大概是冷了,一双小手很自然的就把被子往自己身上裹,顺便还翻了个身。

赫连晟嘴角抽搐的看着远离自己的棉被,重点不是被子没了,而是在于,他现在没穿衣服啊!

木香往被子里缩了缩,只差没把脑袋也埋进去,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个危险物旁边。

赫连晟偷偷看她熟睡的小脸蛋,心里的暖意在慢慢升腾。

下了一夜的大雪,到了凌晨时分,雪停了,太阳升上来。

阳光是有了,但是并不暖和,老人们常说,下雪不冷,化雪冷。

木香习惯天一亮就起床干活,可是她昨晚太累了,即使醒了,也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冬天赖床最舒服了。

她在被窝里动了动,两只手攥着被角,想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拢。

赫连晟俊脸黑的一塌糊涂,从她夜里睡着开始,这已经是她第五次在拽被子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这丫头圈在怀里,紧紧的搂住,那样就再不用担心她拽走被子了。

可是不行啊,他们还没有到那一步,她也不是他的夫人。赫连殿下自认,自己还是挺规矩的人,所以登徒子的事,他不能干。

不能干,但还是可以看看的。

于是乎,从退烧之后,他就再没合过眼,静静的盯着木香熟睡的可爱模样。

木香本来睡的好好的,就是老觉着,有什么东西在炙烤着她,热热的,很不舒服的感觉。

她懒懒的睁开眼,眨了几下,在适应光线之后,视线慢慢落在近在咫尺的俊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