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干,把家盖那么大做什么?头一次进来的人,如果没人带着,很容易迷路。

“官爷,我们是寿康楼的,来给殿下送点心来了,”领头的伙伴给守门的人,陪着笑脸。

老七走在最后,观察起周围的环境,随即他以手势,指着假山、树上、屋檐、房顶。

这些地方都有暗卫,防守十分严密。

木香点点头,这里不是动手的时候,也不是她进去的时候。

很快,殿门打开,两名伙计也把木香跟老七手上的点心一并拎着,送了进去,让他俩在外等着。

这两人很显然是有私心的,欺他们是新人,想自己去拿领赏的钱。

木香自然不会揭穿他们,她巴不得不进去呢!人是不进去,但里面的声音却听的很清楚。

莺莺燕燕,歌声欢笑声不断的从里面传出来。同时,阵阵香风扑鼻,站在外面都能闻到,里面的浓度可想而知。

木香对轩辕凌的品味深深鄙视,真是什么渣人配什么妞。他这么玩,也不怕精尽人亡。

送点心的伙计很快就出来了,那两人袖子里都揣着东西,看见木香他们,赶紧把袖子往身后藏,“咱们该回去了,回去晚了,管事该不高兴了。”

老七提议从后门走,省得在前面又碰上兰姑娘。两名伙计倒是没有异议,他们也想早点回去。

木香和老七是跟着他们一起从后门出去的,不过走了没多久,他俩找了个借口,跟那两名伙计分道扬镳。

老七带着木香翻墙而入,又回到城主府的后院。

躲过府中的侍卫,藏到一处阁楼之上。

老七问道:“现在怎么办?白天根本不可能混进去,要不我去刺杀!”

木香看了眼外面的情形,摇头表示不赞同,“就凭咱们两个人,正面刺杀,是最蠢最不明智的选择,你傻,我可不傻,白白送命的事,不能干!”

“那该如何是好?”

“等着,我去找个路子,你在外面接应!”混进去而已,这不难,难的地方还不在这里。

木香跳下阁楼,潜伏在一处阴暗之地。

城主府多的是婢女丫鬟,要弄到一件衣服换上,还不容易吗?

片刻之后,当木香再次出现在老七的视线里之时,已是标准的婢女打扮,手里还端着个托盘。脸上涂了些锅底灰,整个一黑姑娘。脸一黑遮住了原先的容貌,倒是

如此危险之地,老七对她很不放心,可又不敢冒然跟过去,怕打乱她的行动,只能躲在暗处干着急。

木香按着之前的记忆,跟随一队送茶水的婢女,慢慢的往邀月楼挪去。

深呼吸,调节自己的心跳跟呼吸,这副身体经过跟她半年时间的磨合,已经渐入佳境,她已可以随意的控制了。

步入邀月楼的殿门,那股子足以能呛死人的香风,差点没把她埋了。

领头的婢女送上茶水,小声恭敬着道:“几位夫人,您要的清泉茶,奴婢给您搁这儿了,沐浴的水也已备下,夫人是否则现在要去沐浴?”

殿内传来一声娇柔到极致的嗓音,又软又媚,到了极致,“嗯,这就去,跟殿下玩了这么久,奴家这身上都是汗呢!”

她的脚步随着声音慢慢近了,“殿下在里面歇下了,你们留个人在外面伺候着,其他人陪奴家去沐浴。”

“是…奴婢知道了。”

木香用眼角瞄到,那领头的丫头似乎有些犹豫,有些不情愿,眼神似乎还有些轻蔑。

木香不禁对这位女子的身份感到好奇,乘人不备,抬头看她。

一看之下,便大致明白了。

穿的那么暴露,里面只一件粉色抹胸长裙,裙摆上绣着无数的桃花。大冷的天,外面也只披了件透明的薄纱,她也不怕冻的伤风流鼻涕。

这种打扮,肯定是城中青楼的风尘女子,被轩辕凌招来,专门伺候他的。

但是先前来的时候,好像还有别的女子,为何现在就她一个了呢?

木香来不及多想,那妖精似的女子就领着一堆婢女,浩浩荡荡的出了殿外。

殿内还剩几个婢女,那领头的站在她们面前,板着脸问:“你们谁愿意留下伺候殿下?”

除了木香跟那个领头的,几乎所有的婢女都兴奋的跃跃欲试。

“我留下,我一定能伺候好殿下,肯定不会出错!”

领头的婢女冷哼:“你?你是想在榻上伺候吧?”

“我…”被人直言戳破了心思,那丫头不敢吭声了。

领头的婢女又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把心思给我放肚子里去,要是想找死,我不拦着,可别连累我们大家,太子殿下,那是什么人?也是你们这些贱婢可以妄想的吗?今儿你们都不许留下!”

她巡视了一圈,抬手一指,“你,黑脸丫头,昨儿后厨说有几个新来的姑娘,你也是其中之一吧?”

都说是黑脸了,木香再想装糊涂也不可能了,只能装作胆小害怕,使劲点点头,也不敢看她。

领头婢女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你留下伺候殿下,我们几个就在外面,殿下若是起来了,你出来唤一声即可,殿下若是没醒,你就边上跪着,不许出一点声,明白了吗?”

“奴婢懂了,”木香小声的应道。懂个屁,不就是给他当守门吗?万恶的封建社会,睡觉还得有人守着。

先前说话的婢女不服气了,“为何她能留下?你咋知道她心里就没那个想法?”

“不管有没有想法,也比你安全多了,”领头的婢女懒得跟她啰嗦,带着人出去了。

“哼,咱们走着瞧!”

那婢女最后一个走的,撂下一句狠话,便拉上殿门出去了。

殿内安静下来,木香抬起头,打量着所在的地方。

清一色的金丝楠木家具,一个龙飞凤舞的屏风,然后就要数,整整一柜子的瓷器古玩最显眼了。随便拿一件出去,也价值连城,能卖个好几百两。

绕地屏风,后面的空间更大。

金色落地帷幔,遮住了四月方的床榻。

地上铺着柔软的羊毛毯,从她站着的地方,一直延伸到整个后殿都是。

若是脱了鞋,踩在上面肯定很舒服。

虽然她很想这么做,但情况不允许,她得确定轩辕凌是否睡在榻上。

自打进了城主府之后,事情的进展似乎太过顺利了,顺利的有些过份,她必须确定清楚了。

在掀开帷幔之前,她有了充分的心理建设,在脑子里画了无数的遐想画面。

玩的如此过火,请问你家老爹知道吗?

年纪轻轻的,也不晓得注意身体,就不怕英年早逝吗?

挑起金色帷幔的一刻,她还是止不住的心脏跳砰砰狂跳,眼中闪烁着兴奋跟激动。

可是…为毛榻上只有一个没穿衣服的男子,被子滑到腰摆处,长及腰的黑发散在被子上,有些散落在后背上,透着股致命的魅惑。

不是轩辕凌,还能是谁。

木香气馁的放下帘子,愤愤不平的退到一边。

心里埋怨轩辕凌这个混蛋,肯定是吃完了,就将人踢走,瞧他身上的抓痕跟吻痕,就知道战况激烈。

难怪上一次见他时,觉着他脸白的太过了,整个人也有些阴沉。

肯定是阴气采多了,把自己身上的阳气都人折腾没了。

正当她郁闷的在心里发牢骚之时,突然间,殿内的空气像一面墙似的,朝她压了过来。

木香眼神危险的一眯,身子灵活的一闪,就地滚开,躲到了一边,而她刚刚蹲过的地方,墙壁隐现一只掌印。

我操!好险,这一掌要是打在她身上,不死也得内伤啊!

“呵呵,小丫头,倒是有点能耐嘛!”浑厚有力的声音,在木香闪身的同时,掠进殿内。

来人一身灰衣长袍,宽大衣摆,无风自动,吹鼓起来,好似一张扬起的帆。头发跟胡子也是灰白色,五官偏瘦,一双手却攥着表筋突起。

这人一看就是练家子,而且内力不弱。

木香倒是不怕,只是…

“欢迎光临本王的寝殿,你叫木香是吧?本王真想不到木姑娘有如此雅兴,刚才看着本王的身子,可有感想?”金色帷幔被掀起,轩辕凌光着上身从榻上坐起。

眼神得意的看着她,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

妖媚的男人,即使刚刚快活过,可骨子里的幺妖媚之色,却不因快活而有所减少。

轩辕凌此人,讨厌归讨厌,可是他的皮相,让木香不得不承认,人家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既然被揭穿了,她也不用藏了,大大方方的站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回以他轻松惬意的一笑,“没什么感想,就是觉着…你身子真弱,身上都是骨头,连肌肉都没有,弱爆了,我想,这位老大爷的身材都比你的有看头!”

“放肆!贱丫头,再敢胡说,老夫打烂你的嘴!”轩辕凌还没发怒,那老头就已爆怒了。

第117章 船路相逢

他一辈子,修练武学成痴,没娶过媳妇,没沾过女人,只以习武为傲。

何曾有人议论过他的身材,对于一个洁身自好的人来说,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他觉得侮辱,轩辕凌却觉得妒忌了。

“你竟敢说本太子的身材不好他?你眼瞎了吗?本太子龙章凤姿,群芳难逐,他也能比得了吗?”

老头察觉到主子情绪不对,赶紧抱拳恭谦道:“殿下别听这贱丫头胡说八道,老朽只愿为殿下卖命,殿下,让老朽擒了她,以泄殿下之愤!”

木香呵呵的笑,直呼他的名,“轩辕凌,你是自卑吗?还要杀我灭口,怎么,我戳中你的心事了?”

“你再敢说一遍试试?”

轩辕凌真是太易动怒了,只被激了几句,就已经不再淡定,握拳竖眉,那眼神锐利的,仿佛要把木香凌迟似的。

“殿下冷静,不要中了她的离间之计,殿下休息吧,这里交给老朽,一切自会办妥,再过不外襄王的船就要来了,殿下该早做准备才是,”老头说是虽是关切之词,可话里话外,却藏着些责备。

如此关键时刻,太子却沉溺于男欢女爱一事之中,未免太过儿戏了。

木香又笑了,满眼讥讽之色,“我就说,以轩辕凌你的智商,怎会想到在此地设埋伏偷袭赫连晟,原来是有高人指点,这也难怪,你智商不高,身边没人辅佐可不成,否则这太子之位还是能坐的稳吗?”

轩辕凌猛的站起来,一掌挥掉手边的琉璃花樽,怒喝道:“你这疯女人,敢对本太子冷嘲热讽,敢瞧不起本太子,好,本太子今日非让你死的心服口服,拿剑来!”

“殿下不可,不能杀她,你忘了她跟襄王的关系了吗?咱们留着她,肯定大有用处,”灰白胡子恳切的求他。

木香又微微笑了,“哟,想必发现我出现在这里,并设计让你装睡,好引我上钩的人,都是他吧?”她又是鄙夷,又是啧啧叹息,连带着看轩辕凌的眼神都有了一点怜悯的味道。

到了此时此刻,轩辕凌若是还能忍下去,那他就不是轩辕凌了。

自小便被封为太子,被人尊从惯了,何曾受过此等侮辱。

当即奔去抽了他的配剑,不顾老者的阻拦,朝着木香便确了过去。

木香收起笑容,看着劈头而至的剑,冷静的面不改色,就在轩辕凌的身体随着宝剑,一并奔到她面前时。

她步伐一动,轻而易举的便闪了。拼内力,她不行,拼速度,那可就不一定了。

两人在屋里缠斗不歇,灰白老者看的着急,几次想出手,都忍住了。

这丫头的几句话,已让太子心生疑窦,若是他此时冲过去,擒住贼女,只怕会惹了太子更大的猜忌。不可,绝不可以!

再说,看此时的情景,太子也没有处于下风,一直是他在攻,那个女娃娃,在防守。

从他观察来看,这女娃娃,并无内力,所以他站着没动,静观其变。总之,只要他们不出这个屋子,不管太子是输是赢,都妨碍不了最终的结局。

木香此时的确只有闪躲的份,而无还手的可能。

虽然她嘴上骂轩辕凌是个笨蛋,可实际上,她比谁都清楚轩辕凌的实力。当实在山顶之时,他们可是交过手的。

开所以,她只能等,等合适的时机,要一击而中。

轩辕凌眼睛危险的眯起,木香越是淡定,他越是着急,就连步法跟招式都有些凌乱了。

“木香,你以为躲得了一时,就能躲过这一劫吗?哼,不可能,赫连晟,本太子杀定了,敢帮那个窝囊废夺我的太子之位,你以为本太子还会容他活着吗?而你,若是肯投降归服,本王的后宫,会有你的栖身之处!”

轩辕凌剑舞的飞快,嘴皮子也不肯停着。

他想收木香入他的后宫,这是真话。木香给他的感觉太新奇,太有挑战性。而且木香的脾气性子,虽说泼辣外加蛮不讲理。

但也正因如此,她才是特别的,跟宫中那些性子软的跟似的女子,截然不同。

富贵的花看多了,会喜欢路边的小野花,也不足为奇嘛!

木香旋转着身子,在一记凌厉的刀锋劈过来时,她双手撑着桌子,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跳了开去。

砰!

桌子应声而碎!

轩辕凌的那番话,让她听的想吐,“你想收我?呵呵,只怕你没这个本事!”

戏耍的差不多了,也该收场了。

一道亮光从轩辕凌眼前闪过,似有琴弦断裂的声音。

弓弩射出的箭,带着势如破竹的攻势,却是朝着老者而去。

“雕虫小技!”

老者轻蔑的笑了,灰色长袍一抖,一股气墙迸发而出,迎上破空而来的弩箭。

叮…箭落!

可是更多的箭却蜂拥而至,角度刁钻,从头至上,从脚至大腿。

木香每按一次弓弩,必换一个姿势,换一个角度。

轩辕凌拎着剑,瞧见木香竟然丢下他,去功击老者了,顿感羞辱。

“木香,你太不自量…”

不等他的话说完,身后突然袭来一股寒风,速度之快,他在意识到之时,已经被制住了。

灰衣老者还在应付无孔不入的弩箭,这丫头放箭的速度太快了,凝气阻挡根本来不及,他只能运用身形步伐躲避。下一钞正要反攻回去,却听见有剑落地的声音。

与此同时,弩箭停了,放箭的丫头也已退远了。

“老七,配合的不错!”木香回头对老七粲然一笑。

没错,从之前的激怒,到后来的缠斗,都只为将轩辕凌使用价值老者身边引开,好让老七有机可乘,抓住轩辕凌。

至于灰袍老者,木香并不能跟他缠斗太久,否则只会是自寻死路,自己往枪口上撞。

这时,老七的出现就很关键了。

见太子被擒,灰色老者愤怒的眼珠子都成血红色。一怒之下,他一掌劈向殿内那张金色帷幔的床榻。

不用想,肯定碎成了一堆渣。

木香退到老七身边,轩辕凌已被点了穴,说不得话,只能用眼睛瞪向木香。

如果眼睛可以做箭,木香早已被他射成了马蜂窝。

木香抽出身后的锅铲,哦不,湛卢,湛卢剑,一剑拍在轩辕凌脸上,“别瞪我,你瞪我也没用,不对,是他没用,救不了你。”

灰衣老者气的胡子都要竖起来了,“你们!以为胁持太子殿下,就可以活着走出去吗?识相的,就快把殿下放了,老朽答应你们,放你们走,不会为难你们!”

木香冷冷的笑,“老人家,你以为我的脑子跟他一样的蠢吗?我不会放他,只要他在我手上,你敢动吗?或者你真的敢动,不顾他的性命,要杀我?”她笑的狡诈。

听到这话,轩辕凌眼睛睁到最大,看着灰衣老者,紧张到后背全是冷汗。

灰衣老者沉默了片刻,原先的焦躁之色,已经不见了,他将双手背到身后,目光镇定的看着木香,“丫头,你想要如何?直说吧,但请不要伤了太子殿下,否则老朽无法向皇后娘娘交待!”

他忽然就同意了,木香会信吗?

怎么可能!

奸诈狡猾之徒,能在皇宫里,混那么久,跟皇宫还有关系,这人怎么可能会简单的了。

“我不要如何,我就想带着你们家太子殿下,去参观祭河神,参观完了,即刻就放了他,”木香寸步不让,就看灰袍老者敢不敢应了。

“这…怕是不成,姑娘若想跟殿下一起看祭河神,不如在此等候,到时跟太子一起站在城墙观赏如何?”

“不如何,我的条件只有一个,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会伤害他,”木香眼中寒光一闪,握着她的湛卢,突然向后一戳。

嘶…

轩辕凌被点着哑穴,无法开口,可是痛苦的表情跟满脸的冷汗,以及顺着裤子淋下的血,已经昭示了,这一戳,力道之大。

老七面不改色,连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抵着轩辕凌的剑,始终在他脖颈处停着。

木香抽出染了血的湛卢剑,看着灰衣老者,微微挑眉,“怎么,还不信?要不要我把他的命根子剁下来,给你瞧瞧!”

湛卢剑再次举起,对准了轩辕凌的下身,眼看着就要刺下去。

“住手!”饶是灰衣老者活了一大把年纪,也被她的举动吓的慌乱了,“不可伤了殿下!”

天哪!殿下的命根子何等的重要,别说割了,就是伤了一点点,他死一万次也不足以赎罪。皇后若是知道了,灵霄楼可就要毁于一旦了。

木香握剑的手,在他喊出‘住手’之时才停下。而此时,湛卢的剑尖已经快要抵上轩辕凌的裆处。

不仅灰衣老者惊出了冷汗,轩辕凌也吓的腿软了。

他可没忘了,自己的命根子曾被她狠狠的揍过一次,回来之后,疼的好些日子,足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不能再碰女人。其中的憋屈跟抑郁,可想而知。

灰衣老者名因为出自灵霄楼,他的称号也由门派而来,江湖上的人都称他灵鹰。

在宫里行事,大家只知他是灰衣老者,只有江湖上的人,才知道灵鹰这个称呼。

老七自然也听过,此人内力雄厚,为人阴险。领了皇后的命令,辅佐太子。

可是今日所见,却叫人大跌眼镜。

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村姑耍的团团转,要挟的毫无还手之力,也算是一大奇迹了。

“考虑的如何了?是要太子的命根子,还是放我们离开?”

灵鹰看出来了,这丫头下手狠毒,不留余地。

哼!不过是偷机取巧,又仗着有赫连晟撑腰,她才敢如此放肆。

灵鹰目光在太子苍白痛苦的脸上扫过,“好,老夫答应放你们走,但是走出城主府,你们得把太子留下,否则,咱们就耗着,反正算时间,赫连晟的船队,也该到了。”

他就不信这女子不担心赫连晟的安危,有弱点,才有破绽。

木香狡黠一笑,“可以!”她伸手扯过轩辕凌,手劲大的差点没把轩辕凌扯摔到地上,“老七,你断后,轩辕凌,张嘴!”

给他喂点软筋散,以防他穴道自解。

老七的武功比她厉害,又是专业的暗卫,由他断后,省了木香的后顾之忧。

而胁持这项技能,木香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在前世的行动当中,这种情形时常会碰到。看似简单的动手,实则要领很多。

比如,有老七殿后,她就能将轩辕凌拖着身前,以防外面有弓箭手埋伏。

在走出殿门的一刻,木香卷翘的睫毛微颤,突然握住弓弩,朝着一个方向射去。

“啊!”

一个黑影从高处跌落下,那只短箭钉入他的眉心,只留了一小截在外,其余的全部没入那人的头颅之中。

不偏不倚,分毫不差。

灵鹰在殿门处,当看见那只钉入侍卫眉心的短箭时,眼神变了。看来,他小看了这个女娃娃。她不只箭法精准,更知道从何处下手,足以一箭毙命。

弓弩的短箭,尖而细,射在身体其他地方,除非涂毒,否则很难致人一箭毙命。但是一箭钉入眉心,深入脑髓,此人必死无疑。

出手果断,不留余地。既是斩草除根,也断了遭人背后偷袭的可能。

老七也震了下。此次卞城之行,木香给他的震撼,着实不少。

“想搞偷袭?小儿科!”木香嘲讽的道。

她揪着轩辕凌,一脚踹向他的大腿窝处,角度把握的恰到好处,再歪一点点,就得踹中他命根子了。

轩辕凌说不得话,但眼神愤怒极了,他瞪着灵鹰,朝他使眼色。

这女子心狠手毒,再给她使绊子,下一脚踢的就不是大腿窝子了。

灵鹰阴沉着脸,手朝着四周一挥,无声无息的屏退了潜伏的侍卫,“姑娘,适可而止,伤了殿下,对你没好处,你虽然有襄王做靠山,可若真伤了我燕国的太子,就算是他,怕是也担待不起!”

听他提到赫连晟,木香唇角划过一抹笑,“是他设埋伏在先,我们反击在后,难道,只许你们谋害他人,就不许别人自卫吗?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再说了,你说怕赫连晟担待不起,你觉得他是担待不起的人吗?我就怕日后,担待不起的人,会是你吧,他如果不是太子了,燕国还有他的立身之所吗?”

在皇室存活,不需要怜悯,也不需要同情。

轩辕凌一旦从太子之位被人踢下来,新太子就分分钟就得灭了他,以绝后患。

皇后又算得了什么?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后之位也是如此,但凡能爬上太子之位的人,绝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