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给陈妈让了位子,又给她夹了好些菜,“这个香菇最好吃,还有夫人炸的山芋干子,您尝尝,又软又甜。”

康伯一拍他的脑袋,“待会王总管要过来吃饭,你们几个夹了菜,都出去吃,吴青,你留下,拿壶酒来,我跟王总管喝一杯。”

陈妈一听,忙说道:“要不我再去备些烫锅子的菜,就这么些,怕是不够。”

康伯直摆手,“都拿来,这帮小崽子们,弄的像好几天没吃饭似的,一个个如狼似虎,哦,对了,还有何安没过来呢!要不给他留些…”

“我来了,来了来了,真是的,你们吃饭也不叫我,要不是碰见小五,我还不晓得你们都吃上了,夫人做的火锅,这会吃,最过瘾了!”

何安像一阵风似的卷进偏厅,速度那叫一个快,只怕连吴青的轻功也赶不上。

不久,小五将王海请了过来。

突然要请他吃饭,王海受宠若惊。哪回陪着皇上出门,也没这个待遇,都是回宫之后,小太监留着饭,他再简单吃些。

今儿,原本他是不敢过来吃的,还是襄王妃发了话,说是再去晚了,连汤渣都得没了。而且他闻着前厅里飘出的菜香,的确也是饿了。

康伯搁下碗,出来迎他,“王总管,几个小菜,慢待了,您老可别见怪!”

王海是皇帝身边的人,跟他搞好关系,对襄王府,对夫人,绝对有百利而无一害。

吴青也出来迎他,并去酒窖拿了一壶酒,他刚刚也给主子送了一壶酒去。

王海笑着摆手,“康爷客气了,这哪是小菜,能跟皇上吃的一样,是咱们当奴才的荣幸哪!我活了半辈子,还是头一回有这等待遇,今晚可真有口福喽!”

康伯引着他坐下,陈妈又去拿了些烫菜跟干净的碗筷过来,“王总管,您慢慢吃着,有什么不够的,再跟我们说。”

连饭团,她也上了一份,摆在桌子上。夫人做的不少,但他们几个,也学尝个味道,主食还是吃米饭。

王福掏了块丝巾出来擦手,又擦了擦筷子,然后收起丝巾,这才拿起筷子,先是夹了个饭团,慢慢吃着。

“嗯,夫人这饭团做的好生特别,既是米饭,又不同于米饭,实在新鲜。”

康伯用干净的筷子,从辣锅子里夹了些羊肉给他,“您再尝尝这刚烫好的羊肉,辣味足足的,配着小酒喝着,岂不美哉?”

“好好,老奴试试看,”王福翘着兰花指吃上一口羊肉。他不怕辣,所以并不像康伯,辣的直吸溜嘴,“辣的过瘾,这个味道吃着很过瘾哪!”

见他吃的高兴,康伯觉着时机差不多了,在给他斟酒的同时,试着说道:“我家夫人虽说是从乡下来的,可能干活,也会干活,瞧着这一手的厨艺,不是我康伯吹牛,京城就没几个能比得上,您说是不是?”

几杯酒下肚,半碗辣羊肉下肚,王海也话匣子开了,把桌子一拍,红着脸,嚷道:“当然是了,你们是没瞧见皇上吃饭的模样,老奴已经很久没见过皇上吃的那么香,还跟你们家的小娃抢肉吃,哎哟哟,老奴看着皇上吃的香,我这心哪,比吃蜜还甜哟!”

康伯对吴青使了个眼色,吴青赶忙站起来,给王海只倒了半杯酒。倒多了,万一他喝醉了,这可不行。

吴青倒完了酒,接着康伯的话,说道:“日后皇上若是在宫里吃腻了,尽可到我们府上来,可是,就怕有些人眼馋,觉着我们家夫人抢风头。”

“对,”康伯一拍桌子,“人说枪打出头鸟,刀砍地头蛇,要是人家再拿我们家夫人的娘家说事,那我家夫人肯定要吃亏了,您说,这爹娘能选吗?我们家夫人靠的是自己的,不靠娘家,夫人在老家还建作坊了。”

康伯说到这儿又停了,何安吃的差不多了,便把话接过来,“咱家夫人确实很能干,过了年,便要单独做生意,店铺都选好了,她想先在老家把底子打好,再到京城做生意,您听说过刚刚流行的香肠吗?”

王海倒也没喝多,“香肠?老奴知道,前阵子皇上可喜欢吃了,御膳房的的厨子就把香肠加工,费了好些道工序,等到做好了,那香肠就变样了,皇上大怒,罚了御膳房的厨子好几个月的俸禄,这事宫里的人,都知道。”

吴青笑道:“我家夫人说了,有些食料就得原汁原味的吃,才好吃,就比如香肠,只要蒸熟,就可以吃,不必费什么事,太费来了,反倒没味。”

王海食指点个不停,“说的太对了,皇上也这么说,可御厨们却不懂,他们做菜是咋复杂咋做,跟变戏法似,那样不行,反正皇上是不喜欢,后宫的妃子倒是很喜欢,反正她们吃的也不多。”

康伯乘机道:“所以说,我们家夫人最得皇上的心思,您说是不是?这往后在宫里,还得仰仗您,多费些心思,夫人初来京城,好些礼数都不懂,这要是在宫里冲撞了哪位贵人,您可得多庇护着些才是!”

最关键的问题说到了。今儿下午发生在街上的事,他听说了,所以才担心哪!

殿下虽说护着夫人,可殿下也有不在的时候。

皇上的后宫,王爷们不得进去,若是哪天夫人被皇后召见去了,王海是最能管上用。

王海这回在襄王府得了这么高的重视,能不高兴吗?

阉人在宫里的地位是很低下的,时常得受后宫妃子,以及朝中在臣的贬低挤兑,甚至是羞辱。

今儿他吃到襄王妃亲手做的菜,比送他金银还要贵重。

给了金银的人,背后都没说过好话。可亲手做饭菜的人,那可是实实在在的。

王海喝干中酒,拍拍胸脯,“老康,这你放心,夫人真心对老奴,老奴这心里都记着呢,你放心,老奴心里都有数,都有数的,来来,喝酒!”

“有您老这句话,我这心算是放下了,来,喝酒喝酒!”

四人就着火锅喝酒,越喝越到兴头上,竟不知不觉,喝多了。

当然,是康伯跟王海喝多了。

何安跟吴青只喝了一点,就瞅着他俩,你好我好,哥俩好的喝着。

前厅里,也是同样的热闹。

要不是木香拦着,不让唐皇吃的太多,怕他消化不良,唐皇这会都得吃撑了。

“彩云,快去倒些茶水来,给皇上消食,吃那么些,您也不怕辣着胃,”木香拿了软垫子,给唐皇半靠着,又拿了床棉被给他盖上。

唐皇直摆手说自己没事,“朕就是多吃了些饭,没什么要紧的,朕身体好着呢!”“好什么好?我们村里比你年纪大了轮的,还能下地干农活,再瞧瞧你,怕是连锄头都拿不动,”木香很不客气的批评道。

赫连晟今晚喝的也有些多,看着他家小娘子,贤惠的伺候老人,怎么看怎么舒服。

嘴上说的厉害,可心里却是关心唐皇的。

恐怕在宫里,也没几个人真正关心皇上的身体。补药吃了一大堆,御医十二个时辰候着,可唐皇的身体,还是一日比一日差,吃的一餐比一餐少,睡的也不好,夜里睡不着,白天精神就不好。

这样下去,能好才怪!

木朗在一旁嘀咕,“就是呢,一大把年纪了,还跟我抢肉吃,他不是皇上吗?皇上难道还缺肉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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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可爱滴小存稿君,还是偶,主人不在,偶才是代言人!

第134章 处罚众臣

木朗心疼哪,两大盘羊肉,都进了唐皇的肚子,不止如此,他还吃了好几个饭团,若不是大姐拦着,肯定得撑破肚皮。

唐皇被这小子说的话,逗的呵呵大笑,“朕不是缺肉吃,朕是很久没吃的这么高兴了。”

赫连晟翻眼瞧了他,“皇上,您用膳至少得有十几个宫人伺候着,还有舞姬跟嫔妃陪着,怎么能不高兴呢?”

唐皇晃着手指,直摇头,“你就会埋汰朕,换作是你,守着空荡荡的一桌子菜,却没个人敢跟你坐一起吃饭,你以前在府里吃饭,不也如此,现在有了媳妇,便要挤兑朕了?”

彩云端了杯茶过来,木香接过,递给唐皇,“你老也别那么多话了,再歇一歇,待会起来走一走,去散散步,饭后散步有助于消化,也不用走远,就在府里散步。夜里梅花开的正好,去赏梅吧!”

“这个好,赫连哪,待会陪朕去赏花,木朗也去,嗳,王海呢?”唐皇四下寻找。

何安从门外闪进来半个身子,回禀道:“禀皇上,王总管跟我们府上的管家,他俩喝多了,陈妈熬了醒酒汤,怕是要再过一会,才能醒酒。”

“他也喝多了?这个王海!”唐皇顶着张红脸生气。

木香见唐皇跟他老小孩似的,气呼呼的模样,实在好笑,便道:“您生个什么气,今儿只当放假了,王总管跟着您,怕是连个休假都没得过,现在还是正月里头呢,让他也放松放松,待会让赫连送您回宫。”

赫连晟放下酒杯站起来,“香儿说的对,我家香儿对仆人们自有一套,喜宴的时候,还要请庄里的佃户们来吃喜酒呢!”

何安见主子们要说话,便唤来哑婆跟陈妈子,把前厅的碗筷迅速收拾干净。

现在是在襄王府,这些活自有下人干。不过彩云要帮忙,木香也没拦着,只让她别自己动手,指挥婆子们干活就成。

小五跟柱子也迅速奔进来,又地板擦干净。

木香看他们擦地,想着哪天做几个拖把来用,比他们蹲在地上擦地来的要好。

又休息了一会,木香也跟陪着他们去赏梅花。并搬了桌椅,放在前院中央,闻着清冷的梅香,对月品茶,人生一大乐事。

唐皇对木香挑选的梅花,喜欢不已,“先前朕只以为牡丹最好看,富贵大气,适合在宫中养,所以后宫的嫔妃养的都是牡丹,没想到,这梅花盛开也是如此的好看,风姿傲骨,不俗,不俗!”

赫连晟也陪着唐皇观赏梅花,“臣倒是最喜欢这几盆蔷薇,既不冷傲,也不精贵,最好养活,开出来的花,不比牡丹逊色,亦不比梅花香气清淡。”

彩云也说道:“我喜欢这些映山红,栽到庭院里,等过个几年,映山红长大了,开出来成片的粉色小花,那才叫好看呢!”

木朗抽着下巴,听他们讲话,听到这儿时,忽然来了一句,“我喜欢兰花,去年我都瞧见过山上有兰花,离几里之处,就能闻见香气,比你们搞的这些都要香。”

木香回头笑看着他,“哟,你还知道兰花呢,行啊,等咱们回去了,你去山上把兰花采回来,不过我可得跟你说,兰花很难养的,虽然不至于养死,但很难开花,得人工授粉,这个比较的难,嗯,应该是很难。”

“什么叫人工授粉?”木朗肯定要追问,不光他追问,彩云也一脸好奇的看着她,等着她解答。

“呃…这个问题…比较的复杂,等有机会再告诉你们,总之,兰花最好是在野外生长,如果人工培育的话,即使开花了,也没有野生的香,所以呢,只能远观,不可采撷!”

只能这样回答,不然呢?

还能告诉他们,花朵也很雌蕊雄蕊吗?估计解释一天晚上,也解释不完。

唐皇眯着眼,笑道:“木香啊,你的歪道理还真多,朕从前可没听过,先前说的关于农具一事,咱们还没说完,除了农具,你觉得南晋国的农业,还有哪方面需要改善的?你尽说无防,好歹得了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朕得让朝中上下,心服口服才行哪!”

无缘无故的封她诰命夫人,虽说此官职没有实权,只有一个称谓,但朝中够资格的的夫人也有不少,不封她们,却偏偏封木香,传出去怕是难以服众。

木香倒也不介意跟他说说农业的事,毕竟这么大的事,她跟赫连晟两人做不来,得让唐皇也参与进来。当然了,最后谁得利,可就不好说喽!

木香看了赫连晟一眼,赫连晟对她微微点头,木香才说道:“皇上,我觉得吧,农具的事情,如果想改善了,那就得从种子上入手,南晋国地大物博,每个地方的确稻种也不一样,您何不让人去寻找产量最高的稻种,再将稻种,广泛的推广播种,这里面也涉及到因地制宜的问题,这就需要户部的人去想。”

有些话,点到即止,说多了,以皇帝好猜忌的心思,还以为她有所图谋呢!

木香在这一方面把握的可准了,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她是要做第一富婆,又不是要做第一大官,官场上的事,能不沾就尽量不沾。

赫连晟笑看了她一眼,然后对唐皇,说道:“皇上户部能人如此之多,想必能想出解决之法。”

唐皇呵呵一笑,“不错,那朕明日让户部的人,着手去办,木香提出的意见很关键,想要什么赏赐啊?”

“赏田地,我姐姐最喜欢种田了,”木朗冷不丁又冒出来一句。

木朗的话,引来众人一片笑声。

赫连晟直言,“她确实喜欢田地,皇上赏她金银,倒不如赏些田地给她,也好让香儿过过种田的瘾。”

唐皇朗声大笑,“行,朕答应了,既然襄王妃志在种田,那朕就将东郊外,一百亩水田赏给襄王妃,不过…”

老皇帝绝对是大大的狡猾,先说赏赐,说到一半,又来了个‘不过’。

木香早料到他会有这一手,“皇上尽管说,木香能办到的事,绝不推辞!”

唐皇摸着胡子,笑眯眯的点头,“你绝对可以办到,这一百亩田地,朕要加收一倍的税赋,这个要求不过份吧?自然,这税赋得从你们头上扣,不得摊派到佃户头上,佃户种田已足够辛苦,朕不想再增加他们的负担。”

在唐皇说有条件时,木香小心肝直颤颤,还以为他要提出什么过份的要求呢?

原来只是要加税赋,他也算是个开明的皇帝,言明了税赋从地主头上扣。

就冲这一点,木香对唐皇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他不是个昏庸的皇帝,真正的爱民如子,值得拥护。

“皇上放心,就按您说,税赋增加一倍,不从佃户的收成抽取!”

一年当中,除了一季麦子,一季水稻之外,其实还可以种很多别的东西,田梗上可以在灌溉过后,可以种上花生,既不影响水稻的生长,还可以增加额外的收入。

佃户的蓄水塘,还可以养鱼。

空旷的杂草梗,能种玉米跟山芋,山芋藤可以养猪。

总之一句话,田地有限,价值无限,就看你如何经营了。

王海醒了会酒,清醒了不少。

赫连晟带着人,将唐皇送回宫中,这才回到府中休息。

忙了一天,他回来的时候,木香正在浴桶里泡澡。

浴桶可比家里的大上好几倍,不夸张的说,再来两个人也能坐的下。

腹部的伤口,缠着好几层布,伤口愈合了,等洗完澡再上一遍药,就可以了。

赫连晟回房时,陈妈正在清风院候着,厢门没插,当然得有人守着了。

“殿下,您回来了,奴婢再让人送些热水来,给您沐浴!”

“夫人是在里面沐浴吗?”赫连晟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夫人洗了有一会,应该快好了,老奴让小五给您换一桶水。”

“不必了,你下去吧,半个时辰之后,再过来清扫干净!”赫连晟推门进屋,当着陈妈的面,将门关上了。

陈妈怔愣的看着紧闭的房门,想起主子说的话,又想起主子好像喜好干净,从不跟人共用一样东西,咋现在连洗澡水都不介意共用了?

厢房里的洗澡间,在屏风后面,有单独的门从外面进出,不必经过主卧,这样方便下人进来取走洗澡的水。

赫连晟一进房间,就听到水声,再一看屏风后升起的雾气,顿感身子热热的,全身的血液都往一处涌。

还有两日才办喜宴,还有两日才可以洞房,赫连晟只觉得这两日,太漫长了,从早上过到晚上,时间走的也太慢了。

木香听到门的动静,只以为是陈妈进来了。

“陈妈,我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吗?你进来做什么?我就快洗好了,你先出去吧!”她可不习惯,洗澡的时候叫人看着。

外面的‘陈妈’并不说话,也没有动静了。

木香觉着奇怪,正好她也洗的差不多了,便从水中站起,随便裹了件衣服就出来了。

赫连晟站在那,不知哪来的风,吹的烛火摇曳。

美人出浴,晶莹的水珠从她肩上滑过,滚过精致的锁骨,隐入衣服底下。

长发披肩,有几缕粘在脸侧,凌乱中带着几分诱人的蛊惑。

此时的木香,在赫连晟眼中,就是一顿秀色可餐的美食。

不行了,他不能再看下去。

赫连晟用他此生最强大的自制力,才勉强把头转开,好在衣服宽大,没有暴露出某个不听话的家伙。

木香也错愕了,随即意识到自己半光着身子,“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陈妈进来了!”

她急着找衣服,可是慌乱之下,衣服也穿不上,灵机一动,干脆躲进被窝里。

赫连晟轻咳了声,以掩去身体不适,“我叫陈妈回去了,过会她会来收拾,娘子,你穿好衣服了吗?”

短暂的尴尬之后,赫连晟完全镇定下来。

说话间,身子已经转了过来,瞧见他家小娘子缩在被窝里,躲在里面穿衣服。

他轻笑着靠上前,站到床榻边,俯看她,“娘子可要为夫帮忙?”

木香没好气的瞪他,“不必,你不是也要洗吗?还不换小五来,给你换水!”

虽说在木家时,他俩也有共用一桶水的时候,可这会不一样了,他应该要单独用水洗澡了吧!

“为何要换水?”赫连晟反问她。

紧接着,便开始当着她的面脱衣服。

木香刚穿上里衣,还没穿裤子呢,就见着某人解开衣衫,露着古铜色的胸肌给她看。

“呀,你干啥要在这里脱衣服,快去屏风后面脱!”木香羞红着脸,缩在被子里,也不敢看他。

赫连晟依然笑的欢畅,“为夫脱衣服,自然是要脱给娘子看的,难不成要脱给外人看吗?”

木香缩在被子里咬唇,这人在面对她时,越发的厚脸皮了。

可是不对啊,她为什么一定要躲,为什么一定要害羞,活了两世,不过是男人的身体而已,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想通了这一点,她将被子一掀,猛的坐了起来,学着坏痞子的笑容看他,“既然是夫君的一番心意,我当然得看了。”

她不光说,甚至还欠起身,在他的胸口摸了一把。

结实、细滑、温热的触感,真叫人舍不得放手。

赫连晟一怔,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大胆,但更叫他难以克制的,是她的作乱的小手,不光在胸膛上揩油,还有渐渐往下的趋势,这是要被吃豆腐的架势吗?

“娘子,你再摸下去,为夫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后果自负!”

天知道他此时身子都快要爆炸了,只差一根弦,如果这根弦断了,提前洞房的事,今晚肯定要发生了。

木香嘿嘿的笑了,赶紧缩回手,“夫君降降火,快去洗澡吧,不然待会水就要凉了。”

适可而止,最好的一夜,当然要留在洞房。

赫连晟无奈的笑笑,揽过木香的脖子,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鬼精灵,两天之后,我看你如何躲,为夫一定教你三天下不了床!”

木香羞怒的轮起拳头捶他,“混蛋,胡说八道,快去洗澡,待会过来给我换药。”

赫连晟笑着捏了下她的脸颊,起身去沐浴了。

洗的当然是冷水澡,不然这一身的热度要如何降下来呢!

这一夜,赫连晟注定是要睡不好了。

木香睡着了之后,整个贴在他身上,睡到下半夜,竟爬到他身上来了。头枕着他的胸口,腿夹着他的腿。

试问,这样的姿势,谁能睡得着?

扛着大旗,顶着闷雷,一直到天亮时分,才在双重折磨之下,迷迷糊糊睡着。

今天,府上也有很多事要忙活。

两人的喜服,因为是临时要的,预定也定不到,所以就买了现成的。

酒菜也陆续的送过来,小五跑了趟庄里,通知佃户们,明儿过来吃喜酒。

还有发请帖,喜糖、喜饼这些,都由京城的糕点铺子一并承办。

风风火火的忙活了一天,整个襄王府忙的是鸡飞狗跳,人人都没能闲着。

喜帖是赫连晟亲自写的,要请谁,不请谁,那都是他的事。木香只叮嘱他,别忘了给红叶送一份请帖。

康宁公主的事,不了了之。木香还是后来听说的,皇后震怒,跑去找皇上哭诉。

唐皇只问了一句:你为何要去裳品阁?

一句话,把唐宁的嘴堵上了。身份高贵的公主,竟然跑出宫,跟一个村姑抢夫君,人家还是拜过堂的,这事若是传出去,皇室的脸都得叫她丢尽了。

再来,唐宁当晚没有找见唐皇,在宫殿外遇见王海,王海瞧见唐宁的伤,便让御医送了奇珍的药去,抹了药,过了一夜,唐宁的伤口看上去,也就那么回事,叫人看了,也不觉得有多严重。

闹到唐皇跟前,只会让唐皇觉得她小题大作。

加之,那一日,唐皇正跟户部的人,研究改善农具的问题。

木香画出的图纸,得到户部官员的一致认可。甚至有几个人,激动的非得见上这位襄王妃一面。

众人再一打听,说是襄王要办喜宴,这下可好,不管是收到请帖的,还是没收到的,在初十这一日都涌到了襄王府。

木香站在阁楼上,一看府外的阵仗,默默的咬唇。

何安站在她身边,不痛不痒的说道:“夫人,您看接下来,要如何是好?”

说要请佃户,谁知朝中大臣们,又都来了,两边人数加在一起,起码得有三四百人。他们府上所有的桌椅板凳加一起,也不够啊!

木香今儿穿着一身新嫁娘的衣服,袖子却卷的老高,过长的裙摆也被她挽了起来。

“小安子,你这话里,似乎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嘛!”

何安垂下眼睛,“小的不敢,小的是替夫人担心而已。”

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是非常幸灾乐祸的,他想爆笑啊!终于有一天,能难倒她了。

可是…他高兴的未免也太早了。

木香深吸一口气,自信一笑,“人多一点都不可怕,你去吩咐厨房,摆下流水宴,府门外摆十桌,给佃户们吃席,府中摆十桌,给朝中官员们吃席,另外,再让小五从来吃席的佃户里,找几个能干的婆娘,帮衬着厨房,等宴席办完了,给她们红包,也不算他们白忙活。”

昨儿皇上封地的文书已经送到她手里,捧着金灿灿的文书,她足足笑了一柱香的时间。

有了一百亩的封地,这点小钱,她还是舍得的。

嗯,对哦,还有这一百亩封地的佃户没请,既然都是佃户,就不能厚此薄彼。

“小安子,你让柱子去新封地的庄子,把那儿的佃户也请来吃席,多一桌少一桌的,也没差。”

“是!”何安嘴角抽搐,他还是头一次见成亲办喜宴,请这么多人的,还都是请的佃户,京城里的有钱人,一个都没请,这…有用吗?

康伯在庭院里招呼客人,陈妈她们都在厨房帮忙。

按着木香先前说过的,牛羊肉都是煮熟,等到上桌的时候,再加工一次,放上葱蒜调料即可。

赫连晟只在内厅见了朝中大臣,其他人一概不见。

厨房的事,有木香管着,他放心的很,就跟几个武将商讨边关之事。

何安得了夫人的命令,急吼吼的跑出去,招呼上庄子的几个村长。

佃户们对于能来襄王府吃酒席,都高兴坏了。虽说夫人讲了,不必带贺礼,但大家伙觉得不能空手来,于是,有的拎着鸡蛋,有的抓上老母鸡或是一些山货。

礼轻情义重,他们送的礼,虽说不值钱,跟朝中大臣们送的贺礼,不能比,但两者价值却不同。

听村长说,要请他们帮忙,在府外摆流水席,大伙齐上阵。

有去借桌子的,有去借板凳子的。碗筷先前有备着,但还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