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儿吓了一跳,因为太过害怕,身子紧紧的绷着。

丘管家因她的紧绷,脸上露出似欢愉,似痛苦的表情,他这个心理扭曲的人,可不会因为有人走过来了,就退缩,就饶了她。

那两人越走越近,是两个男人。

“嗳,长生,作坊里的木料只够今天用的,你看,是不是要去找康伯,让他再批些木料进来,咱们的订单都排到下个月了,要是木料供应不急,那可就麻烦了。”

“木料确实不能断,那我晌午的时候回来一趟,不光要多备木料,这熟练的木工师傅,也得带着寻摸,咱们的作坊还得扩建,”这声音就是长生的,他是个勤快的人,也是个老实的人。

木香把木工作坊交给他打理,给他开的工钱也变成了管事应得的那一份。但是只要他有空,就会跟着工人们一起干活,从不因为身份变了,就学会拿乔。

先头说话的那人,吃惊不小,“还要扩建哪?虽说这圆桌的生意很好做,可也总有做完的时候,万一以后京城的人都有了,那这生意可就得淡了。”

“你瞎担心个啥,咱们王妃聪明着呢,就算京城的生意做完了,那还有别处的生意呢,南晋这样大,做圆桌的,又只有咱们一家,做上十年也做不完的,再说了,王妃还会让咱们打些别的家具,她说到时画了图纸,再交给我们,”长生语调轻快,对前景期望满满。

但是他打死也想不到,他那样拼命的挣钱,抠着省着过日子,就是为了给娘子跟以后的娃儿创造更好的日子。可他的媳妇却在这里跟一个老男人偷情,就在离他十几步远的地方…

她祈祷着,长生千万不要注意到这边,千万不要因为好奇,跑进来看,千万不要。

寂静的清晨,哪怕她再忍,可是丘管家粗重的喘息声,还是能被人听到。

走在长生旁边的男人,听到了凉亭里的异样,拐了下长生的胳膊,“你快听,这是什么声音?好怪啊!”他没成亲,自然不晓得男人发出这样的声音代表着什么。

草儿的心停滞了,这一刻,她脑子里面片空白,身子也僵硬的跟石头一样。

她这样的反应,却正对丘管家的胃口,有什么能比这种情景更刺激的了。不过草儿这丫头,太瘦了,哪有青楼的姑娘抱着舒坦,等他完成了夙昱交待的任务,得了银子跟官职,到时候,一定要置办一所大宅子,养一屋子的姬妾,看看到时候,还有哪个人敢笑话他。

“你管那么多干啥,快走了,别耽误开工,”他不懂,可长生懂啊,他脸一红,拖着那人,急匆匆的走了。

听见脚步远去,草儿呼出憋在肺里的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凉亭的栏杆上。还好还好,没有被发现,她是何其的走运。

她泄了气,兵管家也失了兴致,脸色阴阴的收拾好自己。

心里的不爽发泄完了,丘管家还是那副叫人作呕的表情,好像刚才的一切对他有多大的伤害似的。

他将袖中一物,丢给草儿,“这个东西,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带进清风院,哪怕是埋在土里,或是藏在床底下,都要带进去,这事办好了,我再给你打一套首饰,以后都不再找你,咱们就算断干净了。”

草儿身子疼的很,心里还有气,但一听他这样说,心中一动。丘管家说的,都是她最想的,梦寐以求的。

她既想要东西,又不想再跟他牵扯。她又不傻,知道这样的关系,再发展下去,即便他们谁都不说,也会被发现。

可是丘管家不提,她哪敢提出来,万一这个阴险的人,背后捅她一刀,她可就完蛋了。

看向丘管家扔在旁边的荷包,她忍着腿间的疼,拿起来看了,“这里头装的是什么?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丘管家阴恶一笑,“怎么会有问题,就是个普通的香囊而已,听人说襄王妃的八字很旺,我想沾点她的旺气,你把这东西放在她的房中,七天之后,拿给我,这期间,我不会再来找你,七天之后,一手交香囊,一手交好东西给你,这买卖,你可是一点都不亏啊!”

草儿内心斗争的厉害,想来想去,犹豫的也不过片刻而已,随后她将东西往怀里一揣,“知道了,这事我会办好的,希望七天之后,你会信守承诺!”

“这是自然,好好去办吧,”丘管家目送她离开,走远,又在亭子里站了会,才整了整衣裳,步出了亭子,离开的方向,却是与草儿相反。

回到自己小院的草儿,眼见四下无人,赶忙闪进自己的屋,关上大门。

腿间传来的疼痛,让她不适的皱眉,藏好了东西,她拿了木盆去院里的小厨房,这是平常他们自己烧水用水的地方,比如洗澡洗衣服,总不能去跟主子们抢锅用。

锅里有温热的水,她舀了半盆,急急的端回了屋,关上门,脱了裤子,慢慢的把身子清洗干净。

那个恶心的老家伙留在她身上的东西,非要除掉不可以,太恶心了。

“草儿,你一大早的去哪了?”陈妈走到屋外,猛响了一阵门,“夫人屋里的换洗衣裳,你拿了没?夫人说今儿天气好,让你把屋里的被褥都翻出来晒一晒,过几日可能要下雨,现在晒一晒正好。”

草儿握着粗布巾的手一顿,高声应道:“知道了,我待会就过去。”嘴上虽是这么应,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等到听不见陈妈的脚步声,她不满的嘀咕道:“天天晒被子,有什么可晒可洗的,就会折腾人!”

洗了温水,感觉身子好多了。收拾好衣服,倒了水,这才准备往清风院去。

刚走到门口,想起丘管家交给她的东西,犹豫了片刻,她又折了回来,从床底下,翻出一个破旧箱子,将藏在最底下的东西拿了出来,揣进自己怀里,之后,才去了清风院。

昨儿彩云陪着木香看好一个宅子,傍晚的时候,又将木老爷子接了过来。

反正襄王府地方大,再收拾一个院落出来就是。

赫连明德见木老爷子来了,虽然看他哪哪都不顺眼,但是看在他刚死了儿子的份上,勉勉强强同意他住下了。

可这两个人,一见面还是吵吵。

木香把后院的菜地,分给他俩种了,让府里的下人,帮着他们一起种,看看到时谁种的蔬菜最好,谁没种出来。

这俩老头平时也就是闲的,一旦有活干了,立马就不吵了,拖着个人便问;你会种菜吗?

府里找不到,就去附近城外的农家去请教。

又是撒菜种,又是施肥,木老爷子还突发奇想,弄了几只小山羊,整日在后院里咩咩的叫唤。

赫连明德见他搞出新花样了,不甘示弱,立马找人弄来一只小猪,也不关猪圈,他走哪,就把这猪带哪。

说来也稀奇,这小猪竟也不像普通的笨猪,走哪都得洒一泡尿,或者到处翻拱,把那花啊草啊的,拱的不像样子。

它除了吃以外,大部分的时间,就是跟着赫连明德,他坐,猪也坐,落趴在那晒太阳,他走,笨猪立马跳起来,跟他前后脚。出了门,也不乱跑。

问起赫连明德如何驯养的,这老头骄傲的宣称,旁的没有,就带它看了一回杀猪,打那之后,这猪儿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木老爷子见他养的猪,这样听话,顿时又不服气了。

也试着把那两只羊放养,这一放不要紧,襄王府院里的花花草草可就遭了大殃了。

两只小羊,走哪咬哪,所过之处,草叶都被啃的参差不齐。

还不止这些,羊比猪还喜欢随地大小遍,边走边吃,边吃边从屁股里蹦里一堆羊屎豆子。

这可把老爷子给急坏了,拿着根竹竿在后面追赶。他从老宅带来的老仆,帮着他一块撵。

可他忘了自己买的是纯种山羊,这是南晋特有的品种,最善于跳跃。

整到最后,何安、喜鹊、石头、加上府里其他几个下人,都帮着他一起追。

下了学堂的刘晨跟木朗,推开襄王府的大门,见此情景,张着嘴巴,半天都合不上。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唯独木香坐的最安稳。

怀里捧着剥好壳的核桃仁,边看着他们抓羊,边笑的花枝乱颤。

刘晨转身将大门插好,这几日,那位小水瑶的疯女人,天天来敲襄王府的大门,轰都轰不走,实在叫人厌烦的很。

不仅如此,她还在京城里散播谣言。

无非就是宣称襄王妃的位子,本该是她的,是木香这个女人,横刀夺爱,把她心爱的男子给抢走了。

但令水瑶没想到的事,她费尽了口水,散播这些谣言,挽来的,却是全京城人的鄙视,连乞丐都鄙视她。

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她的样貌,就被全京城的人记住了,然后在她走过之时,纷纷指着她的背影窃窃私语。

还能说啥,无非是骂她不知廉耻,外加不知死活,蠢哪!还不是一般的蠢。

女子学堂的事敲定下了,看完了府里闹的这一出,木香拍拍手上的碎渣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才三个月,她怎么就觉得很大了呢!

何安好不容易抓住一只羊,刚栓上绳子,把羊交给老仆,见她站起来,赶忙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您这是要出去吗?是去宫里,还是去宫外?要不要备车?”

木香看了看天色,发现天色还早,“不用备车了,我得多走动走动,不然再这么吃下去,等你家殿下从边关回来,该不认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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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中午十二点,还有一更,妞们要关注哦,轻烟其实是没写完,不是加更哦,最近状态不好,写的慢,需要灵感,慢慢来,让轻烟缓一缓。

第213章 初恋的味道

赫连明德领着他的小猪,原本站在一旁看热闹,见她站起来了,领着小猪,也赶紧走了过来,“这是要去哪?老夫陪你一起,今儿吴青跟严忠都不在府里,也只有老夫有空!”

主子说话,小猪也跟着哼哼两声,那声音听着好笑极了。

老爷子不会承认,他是担心木香的安全,一个孕妇单独出门,总归是不安全的。

即便有暗卫在四周保护,但难保没有意外。

木香瞄了眼他的猪,“跟着我去行,但是不能带你的猪。”

此话一出,小猪不满的冲她哼哼两声。

赫连明德没养过宠物,就连襄王府里的几个颇有灵性的动物,他也就多看几眼,从没有旁的想法。

可偏偏对这头小猪,喜欢的不得了。看它憨态可掬,走路摇摇晃晃的模样,就觉得心情舒畅。

“它很听话的,让何安抱着,再不然,我找个鸟笼把它装着,再再不然,咱弄条狗链,牵着走,不就好了?”

“哼哼…”小猪儿又对着他哼哼,还跑上来拱他的裤腿。

“嗳嗳,有话好说,你拱我做什么,”赫连明德抬起一腿,本意是不让它再拱了,哪知这小猪,却偏偏不肯放过他,他的很抬多高,他就追多高,追不上,那就是蹦着够。

彩云几个看的哈哈大笑,刘晨却没有笑,挪动着僵硬的腿,乘着旁人都没注意到,悄悄回了他自己住的小屋。

彩云虽然在笑,可她敢不忘了观察刘晨,瞧见他不在了,又想起今日他回来时,步子走的很僵硬,不必问也知道他训练的很辛苦。

想了想,她先去了厨房,找哑婆。

还没进到厨房,就闻见一股冲鼻的中药味,“哑婆,那锅药汤熬好了吗?”

哑婆端着簸箕走过来,笑着指了指炭炉上搁着一口大沙锅。

“既然熬好了,那我便拿走了,”彩云卷了袖子,找了两块抹布,就要上前去端。

哑婆急忙上去拦她,对她摆了摆手,又指了指自己。

彩云读懂了她的意思,笑眯眯的道:“无妨,我自己端就好了,不用你帮忙,你去忙你的吧,我大姐说晚上要吃锅贴馍,让你一定要将面发好,她说发的面,比死面贴出来的馍好吃。”

哑婆使劲的点头,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意思是,包在她身上。

木香这两日又开始挑食了,每日的伙食都得变换着,前几天香辣的东西吃够了,清炖的东西也不想吃了,突发奇想的要做什么披萨。

陈妈她们起案卷听这名字,还以为又是一道新鲜好吃的美食呢,可谁成想,那什么披萨做出来了,竟然就是馅饼,除了面上菜多些之外,实在没旁的可取之处。

彩云力气也不小,直接将那沙锅端了起来,腿步不停的往外去了。

刘晨好不容易才挪回自己的屋,刚一进屋,身子往门上一靠,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这一路回来,都是咬牙挺着,谁都没看出,他身子疼的要命,两条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

这几日,他兑现自己立下的承诺,上午去学堂,下午去军营。

严忠给他弄了匹马,以做他的交通工具。

但是初学骑马,他的两条腿,被磨的好疼,加上训练带来的痛苦,刘二蛋只觉得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咬着牙挪到床边,想着待会要泡个热水澡,可能会好些。

他脱了夹棉袄,脱掉外面的裤子,只着一件米白色的里衣,跟一条只及膝盖的短裤。

其实他的短裤里面,还穿了一条三角裤。

是何安送给他的,也都是崭新的内衣。说是摩登一品出的新产品,他过去的时候,牛子衿将他拉到后堂,推荐给他的,说是穿在身上会很舒服,而且清洗什么的也很方便。

何安想了想,这东西肯定也是木香的杰作,既然是自家主子的创意,哪有不支持的道理,所以买了很多,回来之后,分发给府里的人。

后来见刘二蛋来了,自然也得给他两条,怎么说这一位也有可能是彩云的相公呢,算起来,也是主子,从现在起就得跟他处好关系,临时抱佛腿可不行。

刘晨脱的只剩单衣了,可是一动腿,又觉得两腿之间,疼的厉害。

想到严忠昨儿给了他一盒膏药,抹上之后,很清凉。既然现在没人,也不会有人来,他索性就把衣服全脱了,只留一条短裤,坐到床上,翻那盒药膏,坐在床上。

抹完了腿间,瞧见肩膀跟腿上也有伤口,便继续涂抹。

“刘二蛋,你在哪,我给你端药汤来了!”

彩云因为端的沙锅很重,这一路走来,早已累的气喘吁吁,也没有手敲门,于是直接用脚将门踢开了,接着跟一阵风似的冲进屋。

进了屋,啥也没看,径直将砂锅搁在桌上,“哎呀,烫死我了,没想到这锅还挺重,你赶紧把鞋脱了,过来泡…”

彩云笑眯眯的说着,毫无所觉的转头在屋里找寻刘二蛋,却看见一个人站在床榻边,只着一条三脚裤,几乎是光着上身下身的少年男子。

刘二蛋的确成熟了,也长大了,在家里没少干农活,练出了一身健硕的肌肉,这几日跟着英皇卫队的人一起训练,身上添了不少新伤,可这一点都没有损坏他的成熟男子魅力。

木彩云定定的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做何感想,脑子有点蒙,好像灵魂脱壳了,除了眼珠子还能转动,还能看的见之外,旁的,啥也感觉也没了。

她压根没想到,从前那个瘦骨嶙峋,又黑又瘦,满山遍地撒野,还总爱欺负她的刘二蛋,忽然就变了。

宽厚的肩膀,略带黝黑的胸膛,像乡下的农田,一块一块的,分割的清清除除。

再向下看,他腰也很窄,不像京城里那些油光满面,肥肠大耳的老财主,那肚子挺的,特像怀了身孕的妇人。

刘二蛋的小腹,微微收拢,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

彩云虽然不晓得啥样的身材,才叫好看,但她就觉得刘二蛋的身材很好看。

刘二蛋也呆呆的愣在那里,在她推门进来时,他的心就跟停止了跳动一样。

两人都愣了,直到一阵风,把房门吹的撞在门框上,发出声响,两人同时反应过来。

彩云的小脸蛋瞬间爆红,赶紧转过身去,又羞又恼的吼道:“大白天的,你脱衣服干什么?”

“我…我在擦药…没想到你会来,”刘二蛋也红了脸,他很冤枉的好不好,本想找衣服穿上,可是找来找去,却很悲哀的发现,他进门将衣服都扔在地上了,此时此刻正那衣服正躺要彩云脚边。没办法,他赶紧将床上的被子扯了过来,将身子遮住了。

彩云越想越羞愤,用手捂着脸,不知是气还是急,使劲跺着脚,“擦药也不能光着衣服啊,哎呀,真是的,你…你…你…”

你了半天,她也没你出个下文来。

羞愤之下,她捂着脸就要往外面跑。

可是她忘了自己捂着脸,自然也看不见路。

这一跑,竟撞上了门框,把门框都撞的晃了晃,后劲又很大,惯性之下,她又被弹了回来,疾步退了几步,可她忘了身后有桌子,桌上摆着她刚端来的沙锅。

“小心!”

刘二蛋不愧是学了几天武功的,就在彩云快要撞上时,他出手极快的接过了她。

可是他也忘了,刚才他怀里抱着被子,情急之下,只知道要接住彩云,免得她被烫伤,压根没想到,这样一扑,好吧,被子掉了,他又成了只着一条三角裤的骚年。

彩云被撞的有些蒙,感觉脚被绊了下,再紧接着,自己身子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急切之下,出于本能,她还伸手揽住了什么。

刘二蛋焦急之下,也没顾及男女之防,盯着她额上瞬间鼓起的大包,心疼不已,“头晕吗?要不要去给你请大夫?我给你揉揉吧!”

他记得老人们说过,头上撞了大包,及时的揉一揉,淤血散的快,包很快就会消。

“别,别揉,好疼,疼死了,”彩云是真的撞疼了,委屈的扁着嘴,再被他一揉,顿时疼的嗷嗷直叫唤。

疼过了,又想起是为何事撞的,神智马上又回来了,再一低头,就见刘晨正用一只胳膊,紧紧揽着她的腰,她的一只手,还紧贴着刘二蛋的胸膛。

她的眼睛太过直接,引的刘二蛋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顿时…

好吧,他得承认,这几日晚上,他夜夜都会梦到彩云,梦到她的后果,不言而喻。

此时,这样的相处方式,让刘二蛋黝黑的一张俊脸,红了又红,连耳根子都红了,身体也渐渐不受控制。

彩云哪知道男人身上的那些变化,否则一巴掌早扇过去了。

“你,你还不快放开,赶紧去把衣服穿上,我…”彩云一时语塞,说话都是凌乱的,脑子更是凌乱的要命。

刘二蛋闻言,手一松,放开了她,转身就去套衣服。

可是,他越是着急想穿衣服,越是手忙脚乱,不是扣错了扣子,就是找不着腿脚,愣是急出了一身汗。

彩云跑到屋门口站着,对着冷风,拍拍红扑扑的小脸,脑子里挥也挥不去的是刘二蛋一丝不挂的场面。

越想脸越红,越想越他好无耻,好坏,好下流。

这样一想,她心里憋着的不知是气是恼,冲上了头顶。一咬牙,她又冲回屋子,“你混蛋!”

刘晨正要系裤腰带,听到她骂自己,嘴巴张了张,可也没挤出半句话来,他好像是混蛋了,但是他不后悔。彩云早晚是他的媳妇,他只是提前抱了自己的媳妇,有什么错?

彩云见他不说话,更气了,一跺脚,又骂道:“你无耻,你下流!”

刘晨忽然停下穿衣服的动作,用黑漆漆的眸子锁着她的目光,紧抿着唇,不说话。

他想起今日,那个叫单林渊的家伙,跟他说过的话。

他说对待女孩子,该软的时候软,该硬的时候就要硬。

事事迁就,事事让着,并非好事。偶尔给她来点强硬的,她虽然嘴上骂,脸上不高兴,可是心里却是乐意的。

刘晨看着彩云那张,因为害羞而娇艳的小脸,心中荡漾了一下。

忽然,他站了起来,快步朝着彩云走了过去,二话不说,一手揽着她的腰,不分轻重的一个吻,就落在彩云的唇上。

他没亲过旁人,自然也不知道亲嘴也有很多技巧。所以,只是单纯的用自己的唇,碰着她的唇。

当两唇相触的一刻,刘晨心中颤动了下,只觉得彩云的唇好软,好甜,比他吃过任何甜的东西,都要甜入心底。

彩云呆呆的站在那,任他抱,任他亲,不是她愿意,而是她根本不晓得该怎么办,整个人好像被抽空了,除了还有呼吸之外,她简直就像个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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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烟以后会尽量把两章合在一起,妞们见谅,不许跳订哦,轻烟每章都有好看的。

第214章 月下野餐

这个初吻,或许没有在如诗如画的环境下发生,也没有任何甜言蜜语的陪衬,可它却是最真实,最清澈的情感流露。

半响,刘晨虽然不舍,但还是慢慢离开彩云的唇,看着她酡红的小脸,粗得的喘息,他再度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少年长的高大,少女娇小可人。

刘晨的怀抱,刚好可以将彩云完全容纳,不留一丝缝隙。

木彩云因这个怀抱,觉得鼻子发酸,心也跟着酸酸的,眼眶慢慢的变热。

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酸涩的感觉说来就来,毫无预兆。

当然,她也不反感刘晨抱着她,曾经她以为自己会反感的。悄悄见大姐被姐夫抱着的时候,她接受不了,那一个陌生男子,非亲非故,怎能给他抱呢!

而且男人身上的气味好难闻,她曾经闻到过李大山身上的烟味,靠近王喜时,也闻到他身上的汗味,不是一般的难闻。

可是刘晨身上的汗味,她竟丝毫不反感,甚至心底还有些小小的悸动。

陌生的情绪,让彩云自个儿也觉得很新鲜,于是用手捂在胸口,想感觉一下,那样的悸动,到底是什么。

“你在摸什么?”

就在她恍惚的时候,刘晨便将她放开了,却没有让她脱离自己的掌控范围,他与她的距离,在一臂之间。而且刘晨的手,还搁在她的腰上。彩云抬手摸的时候,显然忽略了心口的地方是哪里,刘晨看着她手心按着的地方,眼神渐渐变的炙热。

彩云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只听到他似戏谑的话,小脸一紧,急忙打落他的手,别开脸去,怒声道:“还敢说你不无耻,不下流,哼,我以后再不理你了!”

她作势要走,刘晨却先一步,抓住她的手,“对不起,我不是有心情,我心里那么想的,就那么做了,你等下,我这就穿衣服。”

他不懂女儿家的心思,但冷静下来之后,他晓得今日自己做的太过,绝不能放着彩云一个人离开,否则她肯定会胡思乱想。

彩云身子一僵,只顾着为刚才的事生气,都忘了刘晨还没穿衣服呢!

“那你快点!”她顶着一张熟透的小脸跑出去,也没弄清,让他快点,是要做啥。

他做了过份的事,理当给她道歉,对,就是道歉。

彩云怀着古怪难辩的神色站在门口,自己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木朗从外面一蹦一跳的走进来,见她站在门口,咦了一声,“二姐,你站这儿干嘛呢,咋不进去。”

彩云被他的突然出现给吓到了,可能这就是夫人说的,做贼心虚吧!

“哦,我…我在这里等刘晨出来,你怎么过来了,没跟大姐一块出去吗?”彩云眼神闪躲,就是不敢看木朗。

“我回来写作业啊,大姐不是跟爷爷一起出去了吗?你不是也看见了,怎么还问我,二蛋哥在这里干嘛,你为啥不进去等,今儿有点阴冷呢,康伯,有可能要下雨,”木朗蹦到房门外,扭头看了看并没有关上的房门,又看了看二姐爆红的脸蛋,纳闷极了。

“哦,下雨啊,那你快进去写作业吧,我先回去一下,”彩云一把将木朗凑过来的小脸推开,为了不再露出破绽,急急忙忙朝自己的屋子跑走了。

木朗抓着脑袋,嘀咕道:“咦,我二姐今儿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他再一回头,瞧见刘晨从屋里出来,连忙笑嘻嘻的对他道:“你跟我二姐要去干啥呀?她咋脸那么红,你们俩是不是要出去玩,那等等我,今儿课业不多,我很快就写完了。”

他当即就要回屋放下书包,刘晨心里惦记着彩云,只得对他道:“下次再带你去玩,今日我有些旁的事,回头跟大姐说一声,我带彩云出去了,晚上就在外面吃,让她别担心。”

说完,他顾不得腿上还有伤,也顾不得屋里的那口沙锅,飞奔着去找彩云了。

木朗看着他的身影,只是眨眼间就从门口消失了,瞠目结舌。原来二蛋哥的武功都已经这么厉害了。

刘晟追去彩云屋子的时候,见那房门紧闭着,窗房却没有关。

他走到窗户边,窗帘拉开着,一张桌子正放在窗边,彩云正抽着下巴,坐在那,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然,她也瞧见刘晨进来了,可她心里赌着一口气,不想理他,便当他不存在,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