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看着二人并排往外走,从他站着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见这两人身高上的差距。

何安站在胖妞身边,竟然还比她矮了半个头,不光是矮,连身形也比胖妞小巧很多,整整小了两号都不止。

吴青唏嘘不已,这两人还真是天生绝配,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

唐皇因为晚上吃多了,木香死活不准他回去躺着睡觉,命令两个太监架着他老人家,在院子里来回走动。挪的慢不要紧,只要他活动就好了。

可怜的唐皇,在愤愤不平的咒骂声中,被两个太监拖着,艰难的一步一步往前挪动。王海心惊肉跳的跟在后头,随时准备接下主子的怒火。

两个小太监也是提着脑袋伺候着,唐皇每走一步,都感觉像是踩在他心尖似的。

看着前面的事情忙的差不多,木香便领着吴青跟英杀,一同去了地下牢房。

刚走到门口,吴青犹豫了,“主子,您身子不便,地下牢房阴暗潮湿,恐怕对您不好。

“无防,又不是待一夜,能有什么事,”木香推开他,径直推开那道陈旧的铁门。

英杀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眼睛却在四处观望,时刻保持警惕。

这个劝说的结果,吴青一早就预料到了,夫人的执拗脾气,恐怕也只有殿下能制住。想到今天早上刚刚传来的消息,主子有可能过几日要秘密回来一趟,他还在犹豫着,因为主子说了,要给夫人一个惊喜,所以这事不能说。

可是不能说的话,万一日后被夫人知道,是他隐瞒,会不会找他后账呢?吴青伤透脑筋了,这一犹豫就耽搁了一整天。

襄王府地下的牢房,建在偏殿的一个秘密入口,她之前来过一两次,熟悉的很。

还是一样的潮湿,一样的老鼠横行,墙壁上结满了蜘蛛网。

前两天下雨了,地下渗水,鞋子踩在地面上,发出难听的吱呀声。

木香不喜欢关人,也不喜欢折磨人,所以这牢房,平时空着,只在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打开。

草儿不用先审,木香是直奔丘管家的牢房而去。

他的牢房在最里面,也是积水最严重的一间。

英杀走过去,打开牢房,将昏迷中的丘管家拖了出来,带进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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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烟没写完,中午十二点,还有一更,妞们不许跳订哦,每一章都有看点,下一章看丘管家如何死的。

第227章 审讯(二更)

吴青紧随而来,端了个板凳,搁在木香身后,对英杀打了个眼色。

英杀会意,从一旁拎起一只水桶,走到丘管家身边,对着他的头,倾倒而下。

“啊,好冷,谁泼我?是谁?”丘管家被冷水一激,很快便醒了。可能还没意识到自己被绑了,转动着眼珠子,满眼迷茫的四下张望。

英杀丢掉水桶,冷冷的看着他,“是我泼的你,这里是襄王府的地下刑房,坐在你面前的,是襄王妃,现在搞清楚状况了吗?”

“是你?”丘管家一转眼就看见木香,再一动弹,发现自己被绑了,仔细回想。

他今日下午,原本是不打算出府的。

但是草儿这该死的丫头,竟然找上了太子府。

大白天的,她一个襄王府下人的媳妇,来太子府找他,被人看见,成何体统。

情急之下,他将草儿拉进一条小巷子。

草儿身子抖的厉害,她今天受了丘管家的指使,去小院里查看荷包是否摆好了。因为几日过去了,清风院里没有传出一丁点的动静。

她担心事情败露,被木香发现。丘管家担心事情败露,没有成功,如果不成功,他没法向太子交待。

所以去清风院查看,也是草儿心甘情愿的,就是没想到,从清风院出来,会撞上木香,那一刻,她感觉自己都快要死了。

两人还没讲上几句话,脖子一痛,眼前一黑,压根没看见是谁出手的,人就倒了下去,没了知觉。

再一睁眼,就到了这里。

“看清楚了吗?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了吗?要不要我再给你提个醒,这间暴室,有的是能让人开口说话的东西,你都想一一试过吗?”

木香的声音很轻,但是牢房的回音效果很好,她的声音绕了墙壁几圈,再传进丘管家耳朵里,如鬼魅一般叫人胆战心惊。

丘管家双手被绑不能动,他挪动了下僵硬的身子,靠在后面的墙壁上,好让自己感觉舒服些。

随后,神色嘲讽的看向木香,“既然都被你抓来了,说与不说,还不是死路一条,不过,小人还是很佩服王妃的手段,你是不是一早就发现我们的事,就等着我自己上钩呢?”

木香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眯起眼睛,声音阴测测的,“也不算太早,可能就是你俩偷情的时候,估计是你自己太投入了,没有发现自己被监视,但是说句老实话,我一直都很讨厌你,很早就想杀了你,谁叫你长的这么猥琐。”

在丘管家脸上扯开一个干涩古怪的笑,“那你就杀,现在就一剑杀了我,能死在襄王妃手里,我也不算白活一世。”

“想痛快的死?世上那有这么便宜的事,告诉我,太子的真实身份,是不是轩辕凌?来自苍润那个人,是不是跟假太子见面了?你好好的回答我这两个问题,兴许我还会让你死个痛快,否则,我想你一定很喜欢了解生不如死的滋味。”

丘管家仰头大笑,笑声尖锐刺耳,“生不如死吗?那我倒想尝尝,不知襄王府的刑法比起太子府来,能有多狠!”

他不怕死,反正也是贱命一条,落在襄王府的人手里,还能有个好吗?

当然,他也不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之所以一个字都不肯说,主要还是因为他的反骨,已及几近变态的心态。

不用木香示意,吴青便已走上前去,揪着丘管家的头发,将他拖上刑床。

古时的刑床,类似于荆棘榻,上面布满了尖刺,人别说躺在上面了,就是碰一下,也得皮开肉绽。

“啊!啊!疼…”丘管家身形纤瘦,哪里禁得住荆棘榻这样的刑具。

吴青抬脚,狠狠的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将他死死的固定住,殷虹的血,从荆棘榻的下面渗出,“既然知道疼,就把你知道的统统说出来,早点说出来,少受几分罪,死扛着,对你没什么好处!”

丘管家喘着粗气,最初的剧痛过去了之后,缓过了劲,再往下,身子也麻了,失了知觉,反倒没那么疼了,“就这点小把戏,你们也配做襄王府的狗?哼,是听说襄王妃对待敌人,有千百种折磨的手法,怎么,现在都使不出来了吗?就用这些,给爷挠痒痒吗?”

吴青脚下再度用力,暴室内可以清晰的听见木刺穿破皮肉的声音。

如果现在受刑的,不是丘管家,而是一位慷慨有气节的英雄,木香兴许就放过他了。

毕竟这暴室中的刑罚,不是人人都能受得了的。

可是丘管家此人,心理变态已经到了某种程度,他不肯说实话,不是因为效忠,也不是因为他有骨气,他也许就是单纯的不想让木香得逞。

木香挥手,让吴青闪开,轻柔的对他笑着,“你想试试我的手段?可不要后悔哟,现在即便做不了人,死后兴许还能做鬼,但是待会,你只怕连鬼都做不成,只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呸,爷可不是被吓大的,落你手里,怎么着都是个死,但是你别妄想从我嘴里知道什么,”丘管家吐出一口血沫子。

吴青先前就松了脚,不再踩他。

但是丘管家身上已经有了伤口,即使不再用力压他,身子底下的血还是流个不停,只是片刻的功夫,那张床榻就已经被鲜血染透。

“吴青,去将我最新研制的东西拿来,正好没人试用,给他用刚好,”木香道。

“是,属下这就去!”吴青身影一闪,便出了牢房。

英杀走过去,将丘管家提了起,扔到暴室的一角。

丘管家在英杀靠近之时,神情猥琐的将她上上下下瞄了一遍,喘着粗气调笑道:“这位姑娘好手段,爷佩服,就是不知姑娘床上功夫如何?会伺候人吗?”

英杀眼中杀意顿现,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又消失不见,等也再抬头面对丘管家时,神情冷然,没有半分情绪。

木香一直都在观察英杀的表现,自然也听见丘管家的挑衅之言。故意激怒英杀,想借英杀的手,让她杀了自己,一了百了。

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好事,他做梦去吧!

木香阴笑一声,“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本夫人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不信的话,咱们就拭目以待!”

吴青去的快,来的也快。

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个包袱。

丘管家在看见吴青抱着个大包袱回来时,打开之后,竟然只是些瓶瓶罐罐的东西,“襄王妃只会用这些东西给犯人逼供吗?如果你不会,不访谦虚些,向我讨教几招,哈哈!”

他笑声尖锐古怪,回荡在暴室里,如在夜间嘶吼的野兽。

木香不理会他的嘲笑,神色平静极了,“将他吊起来,手跟腿都栓紧了,皮开肉绽的场面,本夫人不喜欢,咱们来玩点高雅的,至于是什么,待会你就知道了。”

吴青动作奇快的将丘管家吊起来,绑成了大字型。

两只手分别吊在两人边的柱子上,双脚不沾地,分开绑住,却又没有扯的太紧,有一点的活动范围。

英杀面无表情的从包袱里拿出一具小瓶,走到丘管家面前,打开瓶子,将药粉灌进他嘴里。

“咳咳,这是什么东西?你们给我吃了什么?毒药?”

英杀一言不发的扔掉瓶了,走回木香身边。

木香笑的非常和蔼可亲,“怎会是毒药呢?毒药太贵了,你不配用,这些只是开胃小菜,等着,过会你就会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丘管家一直都知道木香这个女人是个心狠手辣的,从她对待唐昊,对待皇后,以及在京城中灭掉的那些人。都可见,她是有多狠。

但是丘管家此人,有自虐的倾向,对自己也下得去狠手,所以皮肉之苦,对他来说不足为惧。

从前在太子府,也没少用残忍的手法对待关进大牢的下人,或者哪个得罪他的婢女,无一都死在他的摧残之下。

暴室这种地方,他是再熟悉不过,暴室里的刑具,他更是了如指掌。

但是吴青搞来的这些东西,他却摸不着头脑,不过就是绳子跟毒药而已,难道别有用意?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迹,忽然一丝骚痒的感觉,从脚底,慢慢的往上爬。

起初还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但是渐渐的,这种从皮肉之下,连着筋骨的骚痒之感,变的越来越强烈。

人的神经感识,都是出自本能。

身子痒,自然就想挠,可是他双手被绑,挠不到。

木香轻飘飘的声音响起,“痒啊?可惜你抓不到,这才刚刚开始呢,没到*,别急哦!”

她话音刚落,丘管家只觉得身体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咬,那股子骚痒的感觉,令他痛苦不堪。

“好痒啊!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太痒了…”

他痛苦的扭动着身体,可是四肢都被绑着,他再怎么使劲挣,也根本挣不开。

这样一挣扎,身上的痒不仅没得到缓解解,反而越来越痒了,痒的钻心嗜骨。

让他恨不得现在就能伸手去抓,哪怕抓的皮开肉绽,血肉横飞,也再所不惜。

而具,他越是挣扎,越是扭动,四肢绑着的绳子,竟在慢慢的收缩,原本绳子还很松,但是在他剧烈挣扎之后,绳子竟然自行绷紧,拉扯着他的四肢,几乎快要扯断,“啊!我的手脚,这…这到底是什么…”

“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是我刚刚研究出来的刑罚,好玩吗?奉劝你一句,最好别再扭动了,否则绳子越收越紧,手脚活生生的,慢慢的,被自己扯下来的滋味,可不好受哦!”木香的语气,云淡风轻,好像在跟人聊天似的轻松。

俗话说,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这两句话,充分应证了一件事。

那就是一刀砍了,不如慢慢的撕扯,来的痛。

过程比结果来的重要,也来的刺激。

刚才吴青系上的绳子,那是特制的,越挣越紧,而且这绳子质量超级好,完全不必担心绳子中途用断开。

可以说,即使丘管家扭动之中,将自己的手脚硬生生的从身上扯下,那绳子也不会断。

木香似乎还没说够,又继续说道:“吃过手撕鸡吗?大概的意思就是这样,等你将四肢扯下,我会让人给你上药,给你止血,一时半会,你也死不了,然后你就在这里待着,每日痛苦煎熬的活着,怎么样,我给你安排的后事,还不错吧?”

丘管家已经奄奄一息了,却还是死不了,浑身的痒,加上四肢被撕扯的痛,让他一张还周正的脸,变的扭曲,双目圆瞪,看着木香的眼神,如同看见世上最凶恶的厉鬼。

这个女人究竟是有多狠,竟然要让他自己将自己四肢,活生生的撕扯下来,还不准他死,让他日日夜夜的活在生不如死的剧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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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估错误,今晚亲们就能看见丘管家的死,妞们猜猜,他到底死在谁的手里。

第228章 炸了四皇子府

吴青又走上前,平视他,“还是不肯说吗?这里还有一种虫子,只要把它放在你身上,它会一点一点的吞噬你身上的皮肉,而你,会清楚的听到它吃肉的声音,放心,它不贪心,每天吃一点,从下面开始,直到有一天,啃到你的头为止。”

吴青手中拿着一个瓶子,在丘管家面前晃了晃。

丘管家大睁着双眼,惊恐的嘶吼,“别,别让它靠近我,我说,我什么都说,你放了我,只要你放了我,我什么都说。”

他是心理变态,不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变态行为,说到底,不过是在掩饰他内心的胆小。这种人,一旦你突破他的防线,倾刻间就能土崩瓦解。

一刻钟之后,他们三人从暴室出走。

吴青问道:“此人该怎么处置?”该说的,他都说了,绑着手脚的绳子已经放下,筋骨却已断了,摔在地上,动弹一下都很困难。

“就这样,原封不动的送到对面去,”木香笑容隐在昏暗的牢房中,妖冶邪恶。

“为何送回去?”英杀表示不解。

吴青脑筋转的最快,“以他现在的样子,生不如死,送回去了,也是难逃一死,夫人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再者,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效忠的主子,将自己处死,脸色一定很精彩。”

木香笑了,“吴青果然最懂我,我现在倒是很期待,轩辕凌看见丘管家奄奄一息的表情,我白天说的话,原本是无意,不过,看他的神情,可能戳中的他的痛处,人皮面具戴久了,一定会有诸多不适,他的脸一定出了问题,自己不能出府,明天上官芸儿肯定会代替他出来晃悠,你们说,我要不要将他逼出来,让他不得不顶着一张人皮面具,四处奔走呢?”

他不能出府,那她就逼着他出府。她很想看看,轩辕凌一脸烂成渣的样子。

吴青跟英杀都不作声,主子要做的事,从来都不是他们能阻止的,当然,他们也不希望阻止,有些人,就像蚊子似的,你若是不主动出击,它就会偷着空的,来喝你的血。

牢房中还关着一个人,想到长生,吴青有些犹豫,“主子,那草儿您打算怎么处置?是杀还是留她一命?”

木香收起脸上的笑容,目光深沉的看了眼关着的牢房,“我不是没警告过她,她是明知故犯,像她这样的人,不是吃一次亏,就知道错的,对她,我已经仁至义尽,你去告诉长生一声,是他的媳妇,他有知情权,至于要怎么处置,他没权过问,因为草儿犯的是家法,我的眼中,最容不得背叛之人,这你们都清楚,让长生见她一面,然后送去刑间,送她去边关,生死都不得回来!”

没有要草儿的命,她已经很仁慈了。

竟敢害她的孩子,这样的女人,心思该有多么的歹毒。

吴青没有为草儿求情,“属下明白,此事一定会办好,那对陈妈怎么说?”

“这是长生的事,”木香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次日一早,周大憨跟着吴青回了军营。

凌晨时分,丘管家几近支离破碎的身体,被人丢在了太子府的门口。不光身体残了,连舌头都被人割了去。

轩辕凌在丘管家彻夜不归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他定是被人抓去了。那么,他的身份也一定暴露了。

但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将丘管家送了回来。

不用问,此事一定是对面那女人干的,这样反常的事,也只有她干的出来。

丘管家对轩辕凌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的,希望他能看在这几日,他为轩辕凌鞍前马后的份上,找个大夫医治他。

但是轩辕凌在看了他片刻之后,便招来书房里的暗卫。

那暗卫全身上下都隐在黑暗之中,哪怕飘到丘管家面前时,依然看不清他的脸。

他出手极快,瞬间掐住丘管家的脖子,丘管家还没来得及吐出一个字,脖子一歪,不敢置信的瞪着轩辕凌,便断了气。

轩辕凌站在窗边,此地曾是唐昊的书房,站在二楼,可以俯览太子府的全貌,“去杀她,你有几分把握?”

落胎不成,他也不能等了,那个女人知道了他的身份,说不定此时就在商量对策了。他在南晋势力单薄,不能硬拼。明着不行,那就只能来暗的,总之,在他离开南晋之前,一定要杀了那个女人。

“三分!”暗处的人,如实回禀。

轩辕凌叹气,这个答案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即便有三分,好像也非做不可!”

暗处的人似乎犹豫了下,才道:“主子,赫连晟袭击了您的封地,您该尽早回去才是,眼下的情况对您不利,属下担心…”

担心偷鸡不成蚀把米,想要的没得到,原本拥有的,也被人夺了去。

轩辕凌嘲讽一笑,“那个破地方,失了就失了,有什么好可惜的,若真的丢失,本王正好借此机会回京都,那个野种,怎配坐着太子之位,要不是赫连晟暗中助他,就凭他的实力,一辈子也没可能跟我争!”

那人不敢再说话,默默的退到一旁,“属下明白了!”主子要破釜沉舟,非得杀了那个女人不可。

外面有人靠近,那人身影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

两日之后,太子府的书房内…

“殿下,五皇子刚才匆忙出府了,看着方向,是朝着四皇子府去的,另外,四五皇子府周围加强了不少暗卫。”

轩辕凌隐在袖中的拳头,猛的攥紧,“备马车,本王要出府一趟!”

“是!”

轩辕凌走向镜子前,烂掉的地方,稍稍有些改善,昨晚上了药,今早已结疤。

他觉着应该也无大碍,不过是去看一下,如果没有异常情况,很快就回来了,不会耽误太久。

上官芸儿听说他要出府,拦了,没拦住,她不放心,便跟着他一起坐马车,去了四皇子府。

一大清早的,四皇子府外就围满了人。

不知晓情况的,还以为他家出了啥人命案子呢!

轩辕凌赶到的时候,挑开帘子,看着这副景像,内心的不安与愤恨,简直飚到了最高点,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上官芸儿察觉出他神色有异,靠近了他一些,试图握住他的手。

轩辕凌阴着一张脸,甩开她的手,满眼的愤恨,“没什么,”随即又对马车外的人,道:“传本王的命令,一切不相干的人,都赶走,一个都不许留下!”

几个侍卫领了命令,凶神恶煞的走到前面,轰赶百姓。

上官芸儿不管外面的事,她的一双眼睛,只盯着轩辕凌,靠的近了,她隐约的能闻到从轩辕凌身上散发出的味道,有点像什么东西腐烂了,期间还夹杂着古怪草药的味道,难闻极了。

不过她拼命的告诉自己,夙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不惜毁了容貌,这样的情意,她感动都来不及,又怎会嫌弃他呢!

百姓被强行驱赶,四皇子府门外的道路才算打通。

在王府门口,唐墨正站在那里,看样子他也才刚到,还没进门。

见轩辕凌的马车,已经近了,唐墨微微蹙眉。这个人,真的是阴魂不散,别人家的事,总要来掺一脚,真把自己当南晋太子了?

不错,他很早就知道真的唐昊跟皇后,已经死了。如果真的唐昊不死,有的人怎么能混进来。

唐昊的死,有诸多疑点,可惜他人缘不好,就算是枉死,也不会有人替他报仇申冤。

“五弟消息很灵通嘛,”轩辕凌一下马车,就迎上唐墨极有深意的眼神,语气自然不客气。

唐墨双手抱拳,对他施了一礼,“臣弟见过太子,臣弟只是担心父皇的东西落入外人之手,这样对你我,对南晋,都是一个大麻烦,臣弟虽然不得父皇重视,但该尽一份心力的时候,臣弟肯定是不能落后的。”

轩辕凌缓步走到他面前,与他站在同一层台阶上,平视于他,“五弟为国尽忠是好事,就是别太自以为是了,本王是太子,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得站在本王的身后,而不是走到本王前面。”

唐墨浅浅的笑了,“太子教训的是,是臣弟逾越了!”退后一步,又不会不块肉,这种时候,他绝不会跟轩辕凌对上。

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他还是乖乖的做个隐形皇子好了。

轩辕凌冷哼了声,不再理他,朝着四皇子府的大门走去,从很远的地方过来,就瞧见唐焱府上的大门紧闭,门外还站着几个侍卫。

见他上前,侍卫握剑拦住他,“殿下请留步,我家主子有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进府!”

轩辕凌心中的疑惑加深,“放肆,凭你们也敢拦着本王吗?滚去通禀唐焱,本王非要进去一探究竟!”

“殿下恕罪,小人真的不能放您进去,主子下了死令,任何人都不能进!”

轩辕凌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如果不是戴着面具,他此时的脸色,一定很可怕,“本王偏要进去,来人,杀了他们!”

曾经,当轩辕凌身为燕国太子时,行事就是这般我行我素,不讲理法,只讲他太子之法。他这个自我为中心的性格,就算在失了太子之位以后,也没有得到教训,还是这般猖狂。

上官芸儿没想到,才刚一出府,就碰见这样的事,她急忙上前劝阻,“殿下息怒,这里毕竟是四皇子的府邸,要不,还是让人去通报一声,您再发怒,也不迟。”

轩辕凌猛的甩开她的手,“他府里藏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吗?需要防着本王,今日这四皇子府,本王非闯不可,来人,给我撞门!”

晚一步,他担心的太多,万一唐焱真的找到了什么,将东西藏起来,那他岂不是功亏一篑?

所以,轩辕凌急切的心情,其实是可以理解的。

上官芸儿被他甩开,心中的难过比难堪要多。

她仿佛又看见曾经的唐昊,为什么夙昱会变,难道每个坐在太子之位上的人,都会变吗?

唐墨一直很安静的站在一边,即不劝限,也不鼓动,好像个局外人似的。

其实他得到的消息,并不确切,他派来守着的人,只说四皇子府突然将大门关闭,他留在府里帮忙清理的人,一个也没出来。

如此反常的情况,唐墨不可能不在意。

但是当他赶到四皇子府外时,却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所以他没有贸然过去闯门。

他知道轩辕凌一定会来,这个闯门的任务,还是交给他好了。

反正他比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都想到得到唐皇的玉玺。

轩辕凌此刻,脸上火辣辣的疼,再加上被拦在门外,两股火气凝聚到一处,他已经暴发了。

不顾上官芸儿的劝解,执意让太子府的侍卫将门撞开,谁拦谁死。

四皇子府的侍卫,肯定不能听他的命令,他们首先是唐焱的人,然后才是南晋的臣民。

两方人马打的很混乱,有伤有死,可是不管外面的打闹的如何,那扇黑漆大门,就是纹丝不动。

不远处的一辆紫红色的马车里,木香坐在里头,悠闲的吃着水果。赫连晟不知托谁弄来的葡萄,保存的很好,很甜,水份也很足。

她吃的高兴,肚里的娃儿也安稳,这两人天夜里,胎动的很频繁,但是不会影响她睡觉,总是在她醒着的时候,鼓动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