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你们快住手,别打了。求求你们——啊,啊,啊…”越靠近郝家,呼救的声音就越来越清晰,郝前程扭头看着郝叶氏,惊讶的道:“娘,好像是我二婶的声音。”

“没错,这声音是从你二叔家传出来的。”郝叶氏顿足,凝神听了一下,肯定了郝前程的话。随即看向上官楚楚,伸手将提着的东西递到了她的面前,道:“楚楚,你和前程先回家去,干娘去你二叔家看看是怎么回事?”

“娘,还是我去吧?”呼天喊地的求救声越来越大,不时的还隐约传来了打斗的声音,郝前程的眉头高高的皱起,不放心让郝叶氏独自一人去。

郝叶氏一把将东西塞进了上官楚楚的怀里,火急火燎的一边向前走,一边往后面抛话:“听话,你们小孩子家家的,帮不上什么忙,赶紧把东西搬回家去。乖乖的别出来凑热闹,我很快就会回来。”

不知二弟家是惹上什么事了?怎么会又喊又打的呢?

那种纷乱的地方,可不能让孩子们去,别被伤及才是。

“娘——你,我…”

上官楚楚拉住了欲抬步追上去的郝前程,神情不由的凝重起来,“前程,别喊了,咱们赶紧把东西弄回家去,待会一起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略犹豫了一下,郝前程点了点头,道:“走吧!咱们走快点。”

两个人顾不得手痛脚酸,大口的喘着气将东西全搬回了家,又顾不上喝一口水,撒腿就往郝仁家跑去。上官楚楚心里是一点都不着急,在她看来像郝史氏那样的人,越惨越好,省得整天想着占人便宜,又尽做一些黑心肠的事情。

可是,看着郝前程和郝叶氏着急的样子,她又不想让他们两个老实人去那样的地方,免得无辜受牵连。

远远的便已见郝仁家围满了人,断断续续的传来了求饶声,哭声,还有呼救声…

“哎呦——我的腰——”

郝叶氏的声音?

闻声,上官楚楚和郝前程飞快的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立刻使劲的从人群中挤了进去。迅速的扫看了一圈人群中央,只见郝仁家的东西被摔的摔,砸的砸,地上到处一片狼籍,而郝叶氏则躺在了屋檐下,一脸的痛苦。

“娘——”

“干娘——”

两人飞扑过去,焦急的扶起郝叶氏,关切的问道:“干娘(娘),你怎样?哪里不舒服?”

“咝…我…我…我没事,好像是扭到腰了。”咝咝声响,郝叶氏的眉头高高的皱起,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她扭头硬挤出一抹微笑,咬牙忍痛安抚她们。

弯唇浅笑,上官楚楚用力扶着她的手臂,朝一旁的郝前程使了个眼光,道:“干娘,我们先扶你回家吧。”虽然她刚刚才到,但是,这里的情况她心中已明了七八分。

别看外面围了一圈圈的人,可真正出手相助的却只有郝叶氏。围观的那些人眼中夹带着急,还有怯意,这让她对正踩着郝仁一家三口的五个壮汉的身份,有了大概的猜测。

这五个人长得高大威武、凶神恶煞,十有**是来要债的人。看样子,上次郝史氏在赌场输的可不止是二十两银子,估计被赌热了脑子的她,还借了赌场的钱。

“可是,你二叔这里?”郝叶氏面露担忧的看了看被人踩在地上的三人,又抬眸看了看上官楚楚,语气中充满了犹豫。

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上官楚楚轻声安慰:“干娘,这里自有村长伯伯做主,也有乡亲们帮衬着,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他们要的是钱,又不是人命,郝二叔他们不会有事的。”

说着,略停顿了一会儿,她抬头望向围观的众人,准切的捕抓混在人群中央的刘三水,清脆的喊道:“村长伯伯,你向来公正严明,又爱村民如子,郝二叔家的事,你一定会帮忙处理的,对不对?”

众人纷纷看向刘三水,眼神中有期待,也有敬佩,更有似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咳咳。”轻咳了两声,刘三水从众人让出的道上走到了中央,满脸严肃的朝上官楚楚他们挥了挥手,道:“前程,你们快扶你娘回去休息,赶紧找个大夫看看。”

“村长,我…”

“谢谢村长。”上官楚楚和郝前程默契的打断了郝叶氏的话,一人一边扶着她往家里走去。

“大嫂,你救救我。”

“村长,你救救我们一家吧。”

身后传来了郝史氏的声音,郝叶氏几度想要停下来,却又身不由己的被两个孩子半架着身子回家。纵有百般不是,可一家人始终还是一家人,她哪能见死不救呢?

“楚楚…”

“干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们现在都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顾不遐了,又怎么有能力去帮她们一家?”见郝叶氏瞬间就黯然下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上官楚楚继续道:“干娘,自己犯的错,就该自己负责任。别说我们没有能力,就是我们有能力,也断断不能替人还赌债。这样做,只会是助燃了她的嗜赌的瘾。”

如果不狠心给嗜赌的人一个教训,那么这种人则永远都无法戒赌,也不会有任何的责任感。

今天这人别说是郝史氏,就算对方是郝前程,她也不会帮他。她帮人是有原则性的,不该帮的就是自家亲爹也不例外。

“楚楚,你知道那些人是赌场的人?”

“我猜的。”就郝史氏那种个性,如果输了二十两,她怎么也不可能就灰溜溜的回家。

“哦。”轻‘哦’了一声,郝叶氏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可是,就这样看着不帮,我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娘——”一旁的郝前程看不下去了,连忙站在了上官楚楚的营地,道:“二婶也该受点教训了,咱们就按姐说的办。你为了帮他们连腰都扭了,哪能说什么都不帮呢?再说了,不是有村长伯伯在吗,你就别想太多了,赶紧回家,我替你擦点药酒吧。”

郝叶氏怀疑的看向他们,“真没事?”

“没事!他们又不是三岁小孩。”上官楚楚和郝前程异口同声的应道。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后,上官楚楚便拿出了五两银子装进钱袋,走进郝叶氏的房间,向她说明去处,“干娘,你在家好好的休息,我和前程去把欠郝二叔家的银子还给他们。”

“楚楚,你哪来这么多的钱?”昨夜她痛得厉害,擦药酒热敷后,就沉沉的睡着了。忘记了问他们,哪来的钱买这么多的东西?现在听楚楚说要还银子,她才想起了这事。

“娘,我姐把她的玉佩给当了。”郝前程抢先应道,说着还用不赞同的眼神看向上官楚楚。

暗暗偷笑,上官楚楚对于他脱口而出的‘我姐’可谓是满意极了,看来人的习惯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的难于改掉。收回心神,她看着潸然泪下的郝叶氏,道:“干娘,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把玉佩给赎回来的。”

012章 上门还钱

吸了吸鼻子,郝叶氏点了点头,抽出手绢轻拭眼角,抬眸看着郝前程,道:“前程,你陪着楚楚一块儿去吧。楚楚啊,你二婶就是嘴巴坏了点,其实人也不算太差,你别跟她计较太多。”

“我知道了,干娘。”温顺的点头,转身离开。

上官楚楚面子上附合,心里却忍不住暗中嘀咕,那种黑心黑肺的人,也就只有干娘这样心地善良的人才会觉得没有太差。

“楚…姐,你等等我。”郝前程看着骤步走在前头的娇小人儿,忍不住出声喊道。别看上官楚楚长得娇小玲珑,可她的步子很快,一般的人都追不上她。

“呃?你怎么说停就停,我差点就撞到你了。”急急的刹住脚步,郝前程条件反射性的摸了摸鼻子,轻声的问道。

“你不是叫我等你吗?”

“哦。”郝前程轻‘哦’了一声,开心的与她并肩而行,一边走,一边安抚她,“楚…哦,姐,待会你跟在我身后。”

轻笑了一声,上官楚楚转动着灵气的眸子,笑问:“怎么?你还怕你二婶吃了我不成?”

脸刷的一下全红了,郝前程窘迫的挠挠耳朵,局促的道:“哪有?我只是担心二婶会拿你撒气。”自家二婶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倍门儿的清,平时她就总是将楚楚是一个天煞孤星放在嘴边。现在他家出了这事,依她的性子,待会见到了楚楚不立刻骂个狗血淋头才怪?

“没事!我不在乎的人,说什么不好听的话,我都不会在意。我现在只想努力的把我们家的生活搞好起来,别人家的事情,我没有心情去管,也无心理会。”上官楚楚说着,笑了笑,又道:“大不了,我当她是狗叫,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还了钱,我们就去集市上请个大夫回来替干娘诊一诊,顺便我还要去那里办些事情。”

嘴巴长在人家的身上,人家要说什么话,根本就由不得你去制控。在乎太多,只会让自己难过而已。何必呢?她的处世座右铭就是——顺心而活,快意人生。但如果对方一再得寸进尺,那她还有另一个座右铭——堵人心肺,让他心力交瘁。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一句话概括就是——让亲者笑,让仇者哭。

郝前程愣愣的看着她,对于她刚说的那一席话,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她只比自己大一点点而已,可说出来的话是不是深渊了一点?她的处世态度完全就是一副大人样。

轻瞥了他一眼,上官楚楚弯了弯唇,打趣道:“苍蝇要飞进嘴巴里去了。”

“呃?”郝前程合上了嘴,快步走到她的面前,沉着声道:“到了,我先进去,你跟着我来。”

看着他如逢大敌的紧张样子,上官楚楚又是感动,又是好笑,不想逆了他的意,便听话的跟在他的身后。踏进郝仁家大门,只见堂屋里还是一片狼籍,破的破,碎的碎,根本就没收拾过的样子。

郝前程皱起了眉头,扫看了一眼堂屋,对身后的上官楚楚轻声的叮咛,“姐,地上碎片多,你小心一点,别刺伤了脚。”说完,他冲着里屋,喊道:“二叔,二婶,你们在家吗?”

“咳咳…前程,你来啦!我们在屋里头呢。”屋里传来了郝仁夹伴着咳嗽的答应声,他的声音有些虚弱,一听就能想象出他受了伤。

闻声,心中不由着急起来,郝前程大步跑向里屋,撂开隔门的布帘子,一头就钻进了溢满药酒味的里屋,“二叔,冬杰哥,你们怎么样了?”

“咝…没事,皮外伤而已。”郝仁抽回了被郝前程抓住的手,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看着鼻青脸肿的两个人,郝前程不禁红了眼眶,“二叔,对不起!都怪前程没帮上忙,让那些人伤到你了。”说着,他关切的看向坐在床沿的郝冬杰,问道:“冬杰哥,你伤得严重吗?你先等等,我回家去给你拿些药酒过来,再替你们擦一下。”

“前程,我没事!那个…谢谢你!”面对这个从小被自己欺负着长大的小堂弟,郝冬杰心中的愧疚,难于言表,嗫嚅了半天,才艰难的道出‘谢谢’这俩字。

“冬杰哥,瞧你说的。咱们可是亲兄弟,哪能这么见外,动辄就谢来谢去的呢?”露出了一口白牙,郝前程环顾了一圈,疑惑的问道:“二叔,你吃过早饭没?二婶呢?”

进屋这么久一直都没有听到郝史氏的声音,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郝前程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不对劲起来。

“我娘,她…”

“闭嘴,从今往后不准再提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郝冬杰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郝仁给厉声喝止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睡在枕边二十年的婆娘,竟然惹了祸就丢下他们父子俩连夜跑路了。

他们是夫妻啊,就算是遇到了天大的事,不也要一起面对吗?他不过就是说了几句气头上的话,她就将家里东凑西凑出来的十两银子全拿走了。完全不顾他们父子俩的死活,这让他情何以堪。

现在是不止刘大姐的二十两银子还没有还上,赌场的债就更是没个影了。

这样的日子,他真不知该怎样挺下去?冬杰的婚事又该怎么办?唉,全都怪那个黑心的婆娘啊,害了自己不说,还把孩子的幸福给耽误了。

上官楚楚从郝仁父子的话中,还有那迟迟未露面的郝史氏,大概已经猜出了事情的经过。心中微涩,她自己也道不明是为了什么?上前走到床头,从腰间掏出钱袋倒出五两银子,递到了郝仁的面前,道:“郝二叔,这是我们家欠你的银子,你收着吧。你是一家之主,这个家你得撑着才是。”

她本来备了两份还钱的收据,想说账目分明,来去有据。其实是怕郝史氏将来会耍赖,现在既然她人已离开这个家,那么收据也就不必再拿出来让郝仁更加难堪了。

猛地抬头看向上官楚楚,郝仁惊讶的道:“上官姑娘,你哪来的这么多的钱?”

“这个不劳二叔费心,钱你收着,我待会还要去集市请大夫来诊一下我干娘的腰,回头再来看你。”话落,她看向一旁的郝前程,轻声的道:“前程,你就留在这里帮二叔他们煮个早饭,去集市的路我已熟记下来了,我一个人去就行。”

“不行!我得陪你一块去。”他哪放心让她一个人去,沿海地区时不时的会冒一些海盗出来,要是不小心碰上了,可如何是好?

“上官姑娘,我们没事的,你就让前程陪着一起去吧。”郝仁将银子放进了衣兜里,没有客套的推辞,因为他知道,这个家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

见郝前程一脸的不放心,郝冬杰也连忙附合着劝道:“对啊,让前程一块去吧,我待会就去煮早饭给爹吃。对了,前程,替我和我爹跟伯娘说声,对不起。都是我们一家连累了她老人家,等我把家里收拾好了,就会过去看她。”

以前或多或少受了郝史氏的影响,他现在才发现,这些亲人是真的对自家好,而他的亲娘呢?嘿嘿,多么的讽刺啊。

“好吧!那我们先走了。”牵起唇角,上官楚楚点了点头,用手肘轻轻的碰了下郝前程,两人并肩离开。

“前程,你进去请大夫,我先去找个木匠,看看我的东西他能不能做出来?晚一点,我来这里找你。”站在【济世药铺】门口,上官楚楚伸手指了指药铺大堂,缓缓的说出自己的行程计划。

轻蹙了蹙眉,郝前程不赞同的摇头,道:“要不,我先陪你一起去,晚点再回来找大夫。”

“不行!你看大堂里看诊的人比较多,你还是先进去跟大夫说明一下情况,看看他有没有时间出诊?实在不行,你就将干娘的情况告诉他,让他抓一些治腰伤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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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章 打制木架

“那你小心一点。”知道自己说不过她,再加上心急娘亲的伤势,郝前程便不再坚持,顺从她的安排。

点了点头,上官楚楚转身顺着自己暗记下来的路线,一边眼观四方的察看着集市的人流和主打物品,一边直直的朝位于街尾的张记木器铺走去。

集市上可看到衣着不一的人,显然这就是沿海地区的优势,可以迎接来自五湖四海的人。这样的地方,不管是天时,还是地利,都是十分利于做生意的好地方。

不知道穆兰朝有没有打通海航?有没有人越过海洋与海那一边的人进行商品交易?如果没有的话,那将是一个无法估量的商业机会,如果她可以成为这个第一个人的话,那么,她的商业神话将会在这个朝代传开。

上官楚楚天生就是一个商业奇才,不管在什么环境下,她总是能洞悉一切挣钱的商业机会。既然现在回不去了,那她一定要在这里创出属于自己的天地。

机会摆在眼前,如果她不能好好的利用,那可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不一会儿,她便在沉思中来到了张记木器铺,还未踏进店铺就听见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她走到店铺门口,探头扫看着里面的一切。

只见地上铺满了一层木屑,还零零散散的放着各式工具,墙边放置着几个已经打制好的雕花木柜。店铺中央一对中年男女,正默契的配合组装木柜子。

看着他们那种你递我接,相视一眼又会心一笑的温馨场面,上官楚楚不禁翘起了嘴角,胸膛里满满的感动充溢着,原来这就是爱情的真谛,这就是平凡的幸福。

“姑娘,你有什么需要吗?”老板娘眼尖的看到了她,连忙放下手中的活,笑呵呵的迎了上来。

抬步踏进铺头里,上官楚楚微笑着从衣袖中掏出一张折成方块的纸,一边走近他们,一边道:“大叔,大婶,我想做一个木架子,不知大叔能不能按图帮我打制出来?”

“哦,姑娘拿来给我看看,我做了大半辈子的木匠,还没有什么是打制不出来的。”闻言,老板的双眼立刻亮了起来,丢下手里的铁捶子,轻拍手灰,憨笑着应道。

他,张老头在木匠这一行中,可是远近有名的,不仅活儿细,手儿巧,他做出来的东西也非常精致,尤其是他那双巧手雕刻出来的图,可不止是一个美字了得。

栩栩如生、活灵活现,那是最基本的。

“姑娘,来坐下来喝口水,让你大叔慢慢看。他这个人没啥出息,就是对木器痴得很。”不知何时老板娘已搬来一张凳子,还给她端了一碗水。

浅浅一笑,上官楚楚朝她微微的欠了欠身子,伸手接过茶碗,笑道:“谢谢大婶!”

“没事!没事!”老板娘笑着摆摆手,满脸笑容的上下打量着她,真是个美人儿,这脸蛋,这身段,还有刚刚那礼仪十足的样子,如果不是她身上穿满是补丁的衣服,还真像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大户人家的小姐。

优雅的端着茶碗坐了下来,上官楚楚把茶碗轻置一旁,抬眸不动声色的看向拿着草图的老板,只见他双眼圆瞪,脸上除了惊讶还有惊喜。

半晌过后,他猛地抬起头,紧盯着上官楚楚,问道:“姑娘,这图是你画的?”他做了几十年的木匠活,还真没有见过这么特别的架子。

微微颔首,上官楚楚含笑着应道:“没错!不知大叔能不能依图打制?”

“可以,可以,只是,这架子下面的四个圆轱辘是什么?姑娘能不能将它放大画出来?”他什么都看懂了,就是没有搞清楚她在架子下画的四个圆轱辘该怎么制?

“我能借用一下大叔家的笔墨吗?”

“可以。”

老板的话刚落下,老板娘已经转身朝后院走去,十成是去拿笔墨了。看着这么默契十足的一对老夫妻,上官楚楚不禁羡慕起来,笑道:“大叔,你和大婶的默契真好,恩爱得让人羡慕。”

“嘿嘿,让姑娘见笑了。我们年轻时也常闹不开心,不过,那些都是我错了,幸好你大婶够耐心,总是站在原地等我。弯路走多了,累了,回头才发现最值得自己珍惜的人,是那个一直被自己忽略了的人。”

回忆起往事,看着浑身散发着亲和力的上官楚楚,老板不觉的打开了话匣子。

“真的吗?那大叔可真是幸福的人,大婶真好。”

“嗯,她真的很好。”

“瞧你这老头子,又在跟人家小姑娘瞎说什么呢?就你年轻时的那点事,说出来也不怕人家笑话。”谈话间,老板娘已拿着文房四宝从后院走了回来。

“大婶,大叔可是一直在说你的话,再说了,人活在世,难免犯错,错了懂得回头珍惜眼前人,那才是难得。”上官楚楚上前接过老板娘手中的笔墨,浅笑着道。

微怔了下,老娘板忍不住再次上下打量了她一圈,赞许的道:“想不到姑娘小小年纪,竟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出来。依我看,姑娘将来一定能觅得有情人,相亲相爱过一生。”

上官楚楚听到这话,猛地垂下了头,眼中尽是心酸和苦涩。她是一个感情失败者,她的眼睛似乎只有洞悉商机的功能,对于如何洞悉男人的心这个功能自动屏蔽。

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在她的酒水里动了手脚,相信她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心,苦苦的,痛彻心扉。

她拿着笔墨纸走到墙边的柜子前,一边铺纸,一边笑道:“承大婶的吉言,希望如此。”话毕,她骤笔画图,不再言语。

不一会儿,她缓缓的放下笔,嘟起嘴轻轻的吹着墨迹。

“好了,大叔,你再看看还有没有看不懂的地方?”

接过草图,老板一边看,一边频频点头,良久才抬头赞赏的看着她,“姑娘,这图画得真好。虽然我不知姑娘要这个架子做什么用,不过,我真的被姑娘的才华折服。”

“大叔过奖了,我待会还有事情要办。大叔算算打制这个架子需要多少钱?我是先付订金呢,还是来取架子时再付银子?另外,我急需要用,不知大叔最快要多久?”

沉默了好一会儿,老板从图纸上抬起了头,“姑娘,这个架子大叔也不挣你的钱了,付上一两银子的材料钱就好。大叔待会马上就动手帮你打制,你明天下午来取怎么样?”

“大叔,你真好!谢谢你!”闻言,上官楚楚开心的快要跳起来。

“嘿嘿,你明天下午来取架子时,再付材料钱给我吧。”

“好的,谢谢大叔、大婶。我先走了,明天见!”开心的挥手道别,上官楚楚出门看了看天色,连忙骤步原路返回去与郝前程会合。

顿足,迅速的扭头,双眼微眯警惕的扫看后面的人和物。不对劲,她强烈的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捕捉她的一举一动,可她回头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这是怎么一回事?是谁在暗中跟踪她?她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