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连你也欺负我?”

“我?”夏荷无辜的反手指着自己,看了一眼上官楚楚,道:“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好了啦,时间不早了,我待会还要和大叔谈事情,咱们速战速决,争取早点回家。”抬头望了望窗外已经开始暗了下来的天色,上官楚楚抬头看着夏荷,道:“夏荷,你去帮我找前程过来一下,我有点事要找他。”

“哦,好,我马上就去。”夏荷轻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小姐,我替你梳发吧?”

点了点头,上官楚楚站起来,随着秋菊往内室走去。

梳发,更衣,在秋菊的一双巧手之下,很快就完成了。而站在镜子前的上官楚楚则是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此刻的自己感到有些陌生,又有些惊艳。

这套裙子的布料好,款式也好,大小呢?大一寸嫌宽松,小一寸又会略紧,总之就是非常合体,穿在身上既舒服又好看,只是看着很明显就是经过改造的,因为这裙子的衣袖没有一般人的大,而且还匠心独具的用两根绸带将袖子给绑了起了,打了一个甜美的蝴蝶结。

这样的裙子对她这个需要在厨房里干活的人来说,那可就是俩字——方便。

秋菊放下梳子,从梳妆台上的紫檀木匣里拿出了一块玉佩递到上官楚楚面前,道:“小姐,来,我替你带上这个。”

定睛一看,上官楚楚眼中的惊喜一闪而逝,随即接过她手中的玉佩,蹙眉仔细的看了看,确定是自己当在当铺里的那块玉佩后,这才神色严肃的看着秋菊,问道:“秋菊,这玉佩是?”

“回小姐的话,这玉佩是少爷让我交给小姐的,他说物归原主。同时,也请小姐不必将赎金的事放在心上,因为少爷会从小姐第一个月的俸银中扣出来。当票在梳妆台上的紫檀木匣里,小姐记得收好。”

“你家少爷怎么会知道这是我的玉佩?”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上官楚楚突然觉得有许多事情,她像是被人蒙在了鼓里。

看着上官楚楚一脸严肃的样子,秋菊连忙应道:“小姐,你难道不知道【富通当铺】是林家的产业?”

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小姐的脸色变得不太好。

“秋菊,你和夏荷去准备晚饭过来。”门外,林清风和郝前程并肩站着,目光紧紧的锁在上官楚楚的身上。

“是,少爷。”秋菊将手中的玉佩塞进了上官楚楚的手中,随后再朝林清风行了个礼,转身往门外走去。

随着秋菊的离开,房间里一下子就陷入了寂静之中,林清风没有踏进房门半步,而是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外,狭长的凤眸中闪烁着点点星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率先打破平静,掀唇,“丫头,咱们到厅里去聊,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就好。”

他知道,她心中的疑问?

他是有主攻过读心术吗?

“好。”点头附合,遂步走出房门。眼光对上满目担忧的郝前程,上官楚楚牵唇浅浅一笑,道:“前程,姐想让你去多买二十个大坛子,要不,你先去帮姐问一下掌柜的,买二十个坛子能不能送货上门?”

她粗略的算过,腌螃蟹和泡制醉蟹的时间需要三天左右。她们现在面对的是腌制周期长,需求量大,所以,如果她不多备一些坛子,每天都趁新鲜腌制的话,恐怕会出现断货的情况。

“我知道了,姐。”郝前程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聆海阁】。

“不用麻烦郝兄弟了,我已让人备了三十个大坛子,晚点时候会随你们一起送去郝家。”林清风拦下了郝前程,继续道:“走吧,你们都忙了一整天了。走吧,咱们三个人边吃边聊。”

郝前程很不想理会林清风,可是见上官楚楚没有异议,他也不作声的跟着走向前厅。

“你们都坐,别坐着。我们现在是合作上的伙伴,私底下无需拘束。”说着,林清风看向郝前程,勾唇微笑,道:“郝兄弟,我比你虚长了些年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以后就唤我林大哥吧。”

闻言,上官楚楚和郝前程齐唰唰的望向林清风,不明白他这么高傲的人,今天怎么会变得如此平近易人?

“林少爷的好意,前程心领了。以后,前程还是唤你林少爷会好一点,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意外归意外,郝前程心中对他的敌意可不会因此而减少,他可从未想过要和他称兄道弟。

“大叔,这事还是算了吧。”心中疑惑多多,此刻,她倒是赞同郝前程的做法,拉开和林家的距离,以策安全。林家的水太深,太浑,不是她们这些人能够趟得起的。

称兄道弟,只会让人家觉得他们在抱大腿。

“那好吧。”

“大叔,这玉佩和衣服、首饰所需的银两,等分了红之后,我会还给你。以后,请大叔不要再送我们东西,免得让人误会。”

眸色暗沉,林清风见上官楚楚一副要与自己账目分明的样子,只觉心中徒生一股闷气,脸色微微不悦起来。这是怎么啦?才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为何下午他们之间的那种亲近感,就被冷冷的距离感给替代了呢?

“好,你觉得这么做好一点的话,那就按你说的办。”除了好,他不能摇头拒绝,因为,上官楚楚的性子,他很明白。

如果她要拉开彼此的距离,你就千万不要跟她硬着来,顺从她的意思,事情才会有回旋的余地。

面对她,他有一种照镜子的感觉。

他们的行事方法,性格,还有价值观真的是太像了。尤其是那种从骨子里面发出来的不服输的倔强。

眸中的惊讶之光一闪而过,上官楚楚迅速的回神,理清头绪,继续道:“大叔,腌制八方来财的螃蟹越新鲜越好,因为,死了的螃蟹不能食用,螃蟹死亡之后,它身上的寄生虫会迅速的生长。所以,我想在【望海湾】建一个腌蟹工坊,聘用一些妇女来清洗螃蟹,另外,目前我们用的食材都不是取之不尽的,我想,我们或许可以开始筹备一下养殖的事情。”

“嗯,办腌蟹工坊的事情就按你说的办,你先找一个适合建工坊的地方,再算算所需银两,回头我们再商量。关于养殖的事情,自从你上回提过之后,我也有认真的想过,依长久的发展来看,这个也是一个有远见的法子。只是,从未有人在海上养殖过海产,我担心会有重重困难。毕竟你的精力有限,总不能把这些事情全都压在你身上吧。”

林清风抬眸看着她,缓缓的道出自己的顾虑。

看着起了话题,就很难停下来的上官楚楚和林清风,郝前程突然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个多余的人。这样认知,让他有种距离上官楚楚越来越远的感觉,让他心里很害怕。

眼睛转动了几圈,一个念头涌进了脑海,他举起了手,看着上官楚楚和林清风,毛遂自荐,“林少爷,姐,我想帮忙。”看着他们停下了话题,双双朝自己看了过来,郝前程重重的点了点头,继续道:“姐可以花些时间来交我,我再负责教其他人。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用心的学,保证让养殖的事情顺利的进行。”

停在原地看着上官楚楚与自己渐行渐远,这实在是一件令他难于接受的事情。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只有真正的融入她的生活,她的目标,这样,他们才会有共同的话题。

“行!只要你有心学,就一定行的。”异口同声,两人相视一笑。

“丫头,这事就交给你和郝兄弟了,有任何需求和援助,你尽管提出来。”

微微颔首,上官楚楚欣慰的看着懂事好学的郝前程,红唇轻启,“好,这事就交给我和前程。大叔,我想问一下,这附近的海域可以私人开发利用吗?官衙那边会不会有问题?我觉得这事,我们得跟官衙方面打声招呼,最好就是能与官衙签下授权文书。这样的话,就算将来有人眼红,或是心存不良,我们也有据可依,不致于处在被动的位置上。”

商场上,替他人做嫁衣的事情,屡见不鲜。

她可不想自己的一番心血,最后成了别人的袋中物。

她已经想好了,专利权、专利图标这些东西,她都要想办法拿到,绝对不能让人钻了空子。

目露惊喜,林清风满心佩服的看着上官楚楚,频频点头,道:“丫头,你的这个提议好,等你把工坊地址,还有养殖海域都选好之后,我就去找海大人,让他出份授权书,以保障我们的权益。”

这个丫头的脑子里到底还装了些什么东西?小小年纪的她,为何会有这么多行商方面的经验?

许多细节方面的事情,他这个商场巨子都未想到,她却精准的提了出来。

佩服,这俩字已不能充分的表达他对她的感觉。

“少爷,岑大夫来了。”三个人正聊着将来建工坊和养殖的事情时,老赖领着从小岛而来的岑大夫,匆匆而至。

闻声,林清风站了起来,抬步走到岑大夫面前,拱手作揖,道:“岑伯伯,真是麻烦你了,让你特意从岛上赶来。来,快快请坐。”说着,他看向老赖头,吩咐,“老赖,上茶。”

“是,少爷。”

岑枫笑着拍了拍林清风的肩膀,续而又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道:“清风啊,好久不见!你上回匆匆而归,又急急离去,岑伯伯想跟你喝几杯的机会都没有啊。今天,岑伯伯就住你这了,晚上咱们可一定要好好的把酒言欢。”

“是,是,是!清风事多,还请岑伯伯见谅!今晚清风一定奉陪到底,不醉不欢。”林清风连忙附合,扭头看向上官楚楚,伸手替她和岑枫相互介绍,道:“岑伯伯,这位是上官姑娘,丫头,这位是岑大夫,他可是出了名的大夫。你脸上的伤,岑伯伯一定能治到无疤无痕的。”

“岑大夫,好!”上官楚楚走到林清风身旁,笑着朝岑枫点头致礼。

笑着看向让林清风紧张的姑娘,突然,岑枫瞪大了双眼,一脸惊讶的道:“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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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章 摊上大事,脑袋伤。

“岑大夫,你怎么知道我叫楚楚?”上官楚楚很奇怪的看着岑枫,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是个老熟人,完全不像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众人齐齐的看向岑枫,心里比上官楚楚还要好奇。

岑枫怔了怔,直直的看着上官楚楚,问道:“你这丫头,怎么一直叫岑大夫呢?你不记得在你小时候,伯伯经常去看你吗?”

“小时候,你常来看我?”柳眉紧皱,上官楚楚闭上双眼,一遍一遍的翻着脑子里的记忆,可是,除了她醒来后的记忆以外,她的脑海里再无其他画面。轻甩了下脑袋,睁开双眼,眸光朦胧的看着岑枫,颇有些无奈的道:“岑大夫,你会不会认错人了?”

“认错人?怎么可能?你是穆楚楚,小名,如意,你可是大名鼎鼎的穆…”岑枫随即否定她的说法,可话儿说到一半,他却戛然而止,定定的看着她,问道:“你不姓穆?”

“我叫上官楚楚。”

来回打量着上官楚楚,岑枫一脸不敢置信的道:“真像,连名字都一样,可是姓氏不对。对不起,姑娘,我认错人了。”

世上长得相象的人很多,她虽然跟穆楚楚长得很像,可是,细细观察之后,就会发现其实也没有那么的像。她们两个人之间的神韵相差太大,就连这说话的语气和性子也都有着天壤之别。

一个静如处子,一个动如脱兔。

一个孤僻内向,一个能说会道。

一个眸光暗淡,一个眸色飞扬。

一个高贵而忧郁,一个热烈而优雅。

“没事!岑大夫也可以喊我楚楚。”笑着摆摆手,上官楚楚虽然嘴上说没事,可心里却翻起了汹涌的浪潮。

穆楚楚是谁?真的是前主吗?

依岑大夫刚刚的样子看来,前主似乎不是一个平常女子,可是,她如果真的不是一个平常女子,那她当初又为什么会掉进海里呢?

头,隐隐的痛起来。

上官楚楚伸手揉了揉额头两侧,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丫头,你怎么啦?”伸手扶住了她那下滑的身子,林清风一脸紧张的看着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还布满细汗的上官楚楚。

“姐,你哪里不舒服了?是不是又头痛了?”郝前程挤到了上官楚楚身边,抓着她的手,连声问道。

“我没事!只是头突然有点痛,坐着休息一下就好了。”上官楚楚扫看着一群围着她,神色忧心的众人,轻轻的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

“来,丫头,我扶你坐下来。”林清风扶着她的手臂,慢慢的走向桌边,眼睛却一直不曾从她的脸上移开,仿佛她是一个无价的珍宝一般。

看着他温柔的呵护,再看了看郝前程那急得泛红的双眼,红唇轻启,上官楚楚满怀感恩的道:“大叔,前程,我真的没事,你们别担心。”

薄唇紧抿,林清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坐了下来,人就那样寸步不离的站在她的身后,“岑伯伯,你赶紧先替她把一下脉吧,需要什么药材就尽管开口。”

“好。”岑枫迅速的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把脉用的小枕,朝上官楚楚微微一笑,道:“姑娘,把手放在这里,让老夫替你把把脉。”

“是,谢谢岑大夫。”浅笑点头,将手轻轻的伸到小枕上放了下来。

岑枫满眼赞许的看着这个明显就身子不舒服,可脸上却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的姑娘,双眼微眯,一手搭在她的柔荑上,一手轻捋着胡子,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过了好半饷,他才松开手,一脸严肃的看着上官楚楚,问道:“姑娘,你的头上是否受过撞击?”

“是的,前不久,我不小心在家里摔了一跤,结果把头给撞破了。”

“当时,可曾看过大夫?”岑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继续盘问。

摇了摇头,上官楚楚如实的应道:“没有,只是撞了些跌打药。”

不会是脑袋出什么事了吧?看着岑枫那指责的目光,上官楚楚的心怦怦直跳,关于脑袋撞伤而可能会留下的后遗症,一一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不会那么背吧?她记得当时,也就只是额头上肿起了一个包,擦破了点皮,不至于会有什么血块压住了神经,什么小脑下垂的狗血情节吧?

“大夫,我姐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郝前程紧张的看着岑枫,额头上的青筋都浮现了出来。

“岑伯伯,丫头她没什么吧?”看着岑枫的神情,林清风也淡定不下来了。

抬眸扫看了众人一圈,岑枫捋了捋胡子,道:“上官姑娘,你是不是经常会头痛?”

“是。”

“是不是稍微休息一下,又或者不想太多事情,就会慢慢的好起来?”

“是。”

“嗯。”岑枫点了点头,道:“你头上有一个血块,就是因为它的存在,你才会经常头痛。”

“那怎么办?”众人齐声问道,齐唰唰的看向岑枫,等待着他的回答。

看着一脸担忧的众人,岑枫淡淡的笑了下,佯装淡定的道:“我先开个方子出来,姑娘只要按时喝药,多注意休息,不要压力太大,也不要过度的操劳。调养上一段时间,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其实这脑部有血块是一件大事,他之所以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中间的道理,只是不想让太多的人跟着担心,特别是上官楚楚,如果告诉她这事有多危险,只怕会让她压力更大。

医者父母心,他不能让病人在心理上就输了败仗。

不过,这事他打算晚一点,私底下跟林清风说清楚,看得出来他对这位姑娘是上了心的。

“岑伯伯,你先开方子,我让老赖去抓药。”林清风自然也看出了岑枫的话并未说全,所以,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起来,只是在这些人的面前,他不能表现得忧心或是紧张过度。

“丫头,岑伯伯的话你可都听进去了?以后,做事情不能太拼命,要劳逸结合。”说着,他又看向不停点头附合的郝前程,叮嘱,“郝兄弟,你姐的情况,你也听到了。以后,她在家里要是不按大夫说的做,你可要记得提醒她。”

“知道了,林少爷。”第一次赞同林清风的话,郝前程非但没有感到别扭,反而对林清风的看法有了些变化。

“少爷,饭菜都准备好了。”夏荷从外面走了进来,当她看到岑大夫时,忍不住向他打探上官楚楚的情况,“岑大夫,我家小姐的伤势如何?会不会留下伤疤?你一定要想办法让我家小姐恢复美貌。”

岑枫看着一见面就叽叽喳喳的夏荷,不禁好心情的笑了起来,捋着胡子,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夏丫头,你怎么还是这么急躁?这次跟着清风出去了几个月,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只是,上官姑娘怎么会是你家小姐呢?”

看着这个似乎非常紧张上官楚楚的夏荷,岑枫很是感兴趣,因为,林家的人都知道,夏荷和秋菊那是唯林清风是天的人,她们眼里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林清风。可现在,她却说上官楚楚是她家小姐,这么分析下来,倒是真的能让人闻到一股异样的味道。

“岑大夫,你别打岔儿,是我在问你话,你赶紧跟我说说我家小姐的情况。”

“真没耐心。”

“对,我就没耐心,你快说吧。”

“呵呵。”众人看着那一老一少,你来我往的斗嘴模样,皆是一扫刚刚的沉闷情绪,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夏丫头,难道你还信不过我的医术?”岑枫好笑的看着她,保证,“我保证让你家小姐的脸上完好如初,而且还会比以前更好。”

“早说不就得了,耽误了吃饭时间,我家小姐都忙了一天了,早就该饿了。”夏荷说着,走到上官楚楚身边,伸手扶她起来,道:“小姐,走,我扶你去吃饭。”

“噗…”瞧着她紧张的样子,仿佛自己就是一尊玻璃娃娃,上官楚楚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自我挪揄:“夏荷,你不用扶我,我已经好多了。你这个样子,我会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病号。”

“夏荷,你去让人把饭菜送到这里来,今晚就在【聆海阁】用餐。”看了一眼上官楚楚那还有些苍白的脸,林清风决定就在这里用餐。

“是,少爷。”

披着夜色回家,当他们赶回【望海湾】时,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了半空中。

“前程,你去请村长、郝二叔、田叔、还有田二叔,来咱家一趟,我把食材的钱给他们结算一下。”回到家后,上官楚楚因为怕郝叶氏看到她脸上的伤而担心,便只是在门口与她打了个招呼,随后又让郝前程去请那四家人来结算货款。

“好!我这就去。”点了点头,郝前程就着月色往村长家走去。

“秋菊,麻烦你替我把饭菜拿进去给我干娘,我和夏荷先核算一下账目。”看着桌上的食盒,上官楚楚抬头看向正在泡茶的秋菊,微笑着请求。就在这时,郝叶氏的声音已经响起,“楚楚,我的腰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自己出来吃就好。”

“干娘,你怎么自己下床?要是又闪到了腰可如何是好?”上官楚楚连忙站起来,转身急急的走过去扶她。

定睛一看,郝叶氏张大了嘴,紧紧的看着她脸上的伤口,满脸疼惜的问道:“楚楚,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的脸会受伤?”说完,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

“干娘,我没事!只是被一只猫给抓伤了。”

“猫?厨房里怎么会有猫呢?”郝叶氏显然不太相信她的措词。

“不知从哪跑来一只贪吃的猫,我想把它抓出去,结果反而不小心被它伤到了。干娘,没事的,我已经看过大夫了。人家大夫说了,绝对不会留下伤疤。”说起了岑大夫,上官楚楚立刻想起了另一件事,“哦,对了,干娘,我跟大夫说明了一下你的情况。大夫给了我一瓶药丸,说是你只要每天早上服下一颗,保管腰能恢复如初,而且还有壮腰的效果。”

说完,她取下了腰带里掏出了一个白底青花的小瓷瓶,笑着递到了郝叶氏的面前。

接过小瓷瓶,郝叶氏眼眶泛红的道:“楚楚,你这个傻孩子,自己的脸都被猫抓伤了,怎么还老是惦记着干娘的腰伤呢?你的药呢?大夫可有给你开一些抹伤口的药?”

“有,有,有!干娘尽管放一百个一千个心,楚楚保证过不了几天就会好起来。”说着,她看着夏荷她们已经布好的饭菜,笑着拿起筷子递到了郝叶氏的手中,道:“干娘,你赶紧先吃饭吧,要不然待会可就全都凉了。这些菜可都是【富贵楼】的招牌菜,你尝尝看。”

知道她们家还有一个带伤卧床的人,林清风不想让她们太辛苦,便让下人准备了一些饭菜给她们带回来。这样,她们回家后,就不用再下厨做饭了。

郝叶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一脸慈祥的道:“好,干娘先吃饭。今天是新菜上市的第一天,你们一定都忙坏了吧?快都坐着休息一下,干娘自己来就好。”

“是啊,老夫人,你可不知道,咱们小姐现在可是海平镇的大红人,下午早早的新菜色的食材就全部用完。那些尝了鲜的客人,可都惦记着明儿再去【富贵楼】吃呢。”夏荷抢先回答,说起今天【富贵楼】那火爆的场面就笑不停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