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筱叹了气,没法子,她这种思想早在怀彤彤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当时她就要抬一个小丫鬟给白慕浅,当时白慕浅没同意,这事就不了了之了,现在竟然又闹出来,看来她自以为的这种一夫一妻制在这个时候还真是困难重重,像她们前几日中间不也是夹着一个月桃的嘛,倒是白慕雨同东方毅两个人过的简单,但是最多再过一年,要是她还是不能怀孕的话,罗氏也不会就这么放任他们的了,少不得也是要往屋里塞人的。

白慕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原以为你同三哥这样的恩爱,会同旁人不一样呢,没想到…”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是广大女性同胞的心声,就不能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吗?就不能信守承诺牵一个人的手过一辈子吗?这些男人的心里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还有没有别的了?萧筱狠的牙根痒痒,要是白慕岩敢如此对她,那她定然是要上房揭瓦的。

白慕雨临走时还不放心,叫萧筱最近多陪陪王如萱,萧筱点头应着,其实并不想去,因为她看不得那样唉声叹气的样子,这样隐忍着过一辈子有什么意思,不痛快就说出来解决掉,实在解决不了大不了一拍两散,怎么着不能活,就算孤儿寡母只要过的高兴就好,这样的话等到老了回想起自己的人生还能想起什么?泪水?痛苦?哀怨?唉!她才受不了这样的情绪感染,那会让她整个人也变的消极起来。

再说白慕欣的婚事是白家老爷子自作主张主动跟文谦提起想要把女儿嫁给她,当时也没说清楚是哪一个,文谦一直敬佩白老爷子的为人,心里想着他教养出来的女儿定然是不差的,便稀里糊涂的应下了,等正式来提亲的时候白老爷子告诉他是府里的三姑娘,他也没多想,就订下了,可是等换庚帖的时候他却发现人换成了四姑娘了,被人这样戏弄他心里自然很是不爽,赶着就来找白家讨要个说法,辛姨娘一听急了,是她私下里换的庚帖,这事连老爷和梁氏都不知道的。

文谦说明来意后又特地把带来的四姑娘的庚帖拿给了白老爷子,白老爷子便知道定是出了纰漏,顿时气恼的很,他一声极要面子,怎么最后在这种儿女的事上给人留了话柄,待文谦走后,当即就把梁氏叫了去狠狠一顿骂,梁氏被骂的糊里糊涂的,到末了才知道原来庚帖被人动了手脚,顿时委屈道:“这事是我的分内之事,我自然要仔细着,不能出一点差错,不然若是出了事你第一个找的可不就是我,老爷,我再笨也懂得避讳,那庚帖是我亲自递给的下人送去了文家,若是出了差错保准是下人们弄错的。”

白景泰横了她一眼,“那你就去查,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氏忙应下,回到前院就把当日去文家送庚帖的下人给找了来一顿死命的打,很快那人就招了供,是辛姨娘主使的,梁氏大喜,心想着这次总算是抓到了那个狐狸精的把柄,于是立刻就告到了白景泰那儿,白景泰虽然愤怒,但是对这个自己宠了十几年的女人还是留着面子的,先也没说罚,只是严厉的问了几句怎么回事,辛姨娘的眼泪就下来了,“老爷的女儿多,自然是不稀罕,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希望她能留在自己身边,这亲事老爷就那么订下了,也不跟妾身打了招呼。”

白景泰顿时被她的眼泪冲的没了脾气,“我这不是想着文谦人不错,将来定非池中之物,你可不要鼠目寸光。”

“妾身没读过书,不知道老爷说的这鼠目寸光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欣儿一定要留在京城留在我身边。”

“那沁源县离京城也不过半日的路程。”白景泰劝道,“这是一门好亲事,你就不要再推三阻四的了,欣儿定然是愿意的。”

辛姨娘拿帕子抹了来,“正是欣儿不愿意呢,要是她真喜欢,我再怎么也不会拦在中间的,您在应着这门亲事之前可曾想过欣儿愿不愿意?可有为她考虑过?那文谦家里没几个人,现在才只不过是个六品,什么时候能调回京里来?”

“凭他的才学,那是迟早的事。”

“迟早?”辛姨娘冷哼,“有多早?敢情等她们下个月成亲时就能调回来不成?”

白景泰没了言语,“罢了,欣儿不愿意就算了,我再去问问宛儿。”说罢叫了白慕浅并白慕宛来,可是白慕宛那里敢在她爹面前说话,身子一直抖个不停,白景泰瞧见叹了口气,“那就宛儿吧,她这样嫁到胖人家去定会吃苦受罪,文谦,还好些。”

大家听了这事,都是各偿所愿,唯有文谦那里不好交代,最后还是白慕岩亲自登门去道歉,并且说了些请他照顾自家妹妹之类的话,那文谦听说白慕宛熟读各类书籍后很是高兴,自古有言: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他却一直希望自己有一个熟读诗书的妻子,也有共同话题不是。(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五章 金屋藏娇

自从白慕浅的事后,萧筱一直特别注意白慕岩的一举一动,她不认为他会背叛自己,心里选择相信他,可是却无法真正的放下心来,白慕浅当时对王如萱也也是一往情深的,如今还不是纳了妾室了,在这个时代,男人们甚至连女人们都认为男人三妻四妾并不是什么怪事,也没有什么对不住自己的妻子的,所以萧筱真的是有些害怕。

她这么认真的观察了几天,还真被她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比如白慕岩最近经常借口加班晚回家,而且有时候明显的心不在焉,自己同他说话也回的有一句没一句的,他不会真的有什么事吧?萧筱想了想决定跟踪看看,因此独自一人早早的等在兵部外,发现白慕岩下班时间正常,一路尾随跟着,刚开始倒也走的是回家的路,可是半道上却七拐八拐的进了一条小胡同,萧筱下了马悄悄的跟着他进了院子,他进屋后自己趴在窗户那里把窗纸戳了个小孔往里看,顿时惊住了,里面那个女人…

白慕岩回到家时萧筱正在做针线,一方帕子被她绣的乱七八糟,他取过来看了一眼,忍不住笑道:“怎么如今做起这个来了?”

萧筱放下针线抬头认真的看他,“都说女子要贤惠,要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还有女工、厨艺也要精通,我如今什么都不会,怕得不到夫君的爱,将来做个下堂妻。”

“这是什么话!”白慕岩皱眉,伸手要揽她入怀,却被她伸手推开,“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白慕岩微怔,什么事?“没有啊。”

没有?萧筱在心里冷笑。如今他也学会这个了,“那你去忙你的吧。我再看看这方帕子。”待他一走,泪水倾泻而下,混蛋!明明在那院子里藏着个女人,还不承认,拿她当什么了?顺手把那帕子丢到一边,胡乱的擦了脸,喊道:“白芍!”

白芍应声而来,看见她像是刚哭过,忙上前问道:“姑娘怎么了?莫不是又跟姑爷吵嘴了?没事的没事的。都说小夫妻打架是没有隔夜愁的,姑娘快别哭了。”

秋月听见也忙进来了,放下手里的活忙着看萧筱,“姑娘。您这是…”

“没事。白芍跟我出去一趟,秋月你在家待着,若是姑爷问起来就说临时药膳楼有事我去一下。晚上就回我家睡,不回来了。”萧筱利落的起身就走,秋月想伸手拉住,伸出去的手却又顿了下,罢了,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把火气窝在心里再得了病岂不是更糟。

黑漆漆的夜里,一前一后两个人影在街上你追我躲。白芍咬着下唇拼命的追,“姑娘,您快别再喝了,那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伤身子的,您快把酒壶给奴婢吧。”

萧筱在前面疾步如飞,已经有了两三分醉意,冲着后面追不上她的白芍摇头晃脑,“你,你懂什么,酒才,才是好东西呢,一醉,一醉解千愁听过没?”

白芍闻言便知道自家姑娘醉了,便趁着她不注意一把抢了把酒壶下来,赶紧的给砸了,省得她再惦记着,伸手扶住她,“好姑娘,咱们回家去吧。”

“回家?嗯,回我家,我家…”

白芍怔了怔,看来这还不是醉的很厉害啊,“好,咱们回萧家好不好?”

主仆两个正蹒跚着往前走,突然从一个漆黑的胡同里走出来几个人,手里都拿着刀子,其中一个笑嘻嘻的向前,“哟,两个水灵灵的小娘子啊,这么晚了还在街上晃悠,莫不是在等大爷我?”其余的人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

白芍害怕的浑身颤抖,差点扶不住自家主子,可是侧头一看自家主子却是没事人一样,醉醺醺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由得暗暗叫苦,这可怎么办啊,这大街上哪里有人,没了法子便求饶道:“几位大爷,”说着解了自己身上的荷包,“我们就这些银子了,给几位大爷打酒喝,求你们高抬贵手,放我们走吧。”

几人中出来一个人把那荷包拿了去,颠了颠,觉得份量还是挺重的,便得意的跟其他人笑道:“今儿个咱们可是碰上肥羊了,不如索性把她们绑了勒索一笔?”

其他人都点头附和,他们都是亡命之徒,多一桩案子跟少一桩压根就没什么区别,就是杀人越货也不是没干过,听到他们的对话,白芍扑腾一下子跌在了地上,心里却还案子庆幸,好在不是杀人灭口,只是绑架暂时还死不了。

萧筱被她这么一摔登时有了几分清醒,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影晃动,登时骂道:“哪里来的兔崽子敢挡着姑奶奶的路?还不给我滚开!”

“哟,这小娘子还牙尖嘴利的吗?啧啧,听着声音,喊的大爷我骨头都要酥了,哈哈…”那伙人色迷迷的盯着萧筱看,萧筱却还不知情,径自的骂完又迷糊了过去。

白芍无奈,赶紧的挡在自家主子面前,颤颤巍巍的威胁道:“我们是白家的人,我们家姑爷是大将军,你们…你们不要…不要再过来了,否则…否则…”

大将军?那帮人都突然大笑起来,“你怎么不说你们家姑爷是当今圣上呢,哈哈,大爷我难得见到宫里的娘娘,定要摸一把才是。”说罢当真要过来,白芍去拦,却被一脚踹开,那人伸手摸上萧筱的衣襟,正要拉开,却被迎面而来的一块石头砸破了额头,抬头只见一人一马立在眼前,登时骂道:“你什么东西!敢坏你家大爷的好事!”

来人嘻嘻一笑,“天子脚下竟然也有你们这样的宵小之徒,竟然打劫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算什么汉子!”

“兄弟们,给我上,不要听他在那里讲什么破道理,把他拿下,咱们就带着这两个小娘子找个地方快活去!”说罢几个人蜂拥而上,来的那人也不弱,甚至渐渐的站了上风,拳打脚踢的白芍也看不清楚,只是记挂着自家姑娘,连滚带爬的爬到她跟前,“姑娘你醒醒啊,快醒醒!”

那边打斗的人听出不对来,隔着人喊了一句:“那边的可是白芍?”

白芍听出来了,激动的大喊道:“世子,奴婢是白芍,是白芍,我们家姑娘也在这儿呢。”

凌奕轩一听急了,原先他还只当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却原来他们打劫的是七月,登时眼红起来,下手便格外的稳、准、狠,不一会儿,这帮人就被踢翻在地,凌奕轩也顾不得什么,忙忙的跑到白芍跟前,见萧筱躺在地上心里一紧,生怕她已经糟了不测,可是走近了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这丫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睡的这样香甜。

“她醉了?”一把把她抱起,凌奕轩轻描淡写的看了白芍一眼,“跟你们家姑爷吵架了?”

白芍红了眼圈,小跑着跟上他的步子,“姑娘没说,奴婢也没看到,可是刚才姑娘醉了之后嘴里却唠叨着什么姑爷在外面养了个女人之类的。”

什么?凌奕轩登时止了步子,白慕岩竟然在外面养了个女人,他竟然敢这样伤害七月?想着低头去看怀里醉的小脸红彤彤的女子,你这么好,他却不知道珍惜,你到底在执拗什么?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上他呢,若你喜欢的人是我,我一定保证会给你幸福的,傻女人,你一定要让我这样放心不下要让我心疼吗?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来深吸了口气,“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白芍却不走,期期艾艾的说道:“姑娘说不想回白家,要回我们家。”

“你们家?”凌奕轩一怔,萧家,这丫头看来根本就没拿白家当成自己的家,“可是你们这样回去怕是伯母会担心吧?”

白芍也没了主意,“那可怎么办呢?”

凌奕轩笑了笑,“跟我走吧。”

第二日一早萧筱醒来的时候发现不是在自己的房间,也不是她同白慕岩的卧室,侧头一看发现白芍正趴在桌子上,忙下床推了推她,“白芍,你怎么睡在这儿了?”

白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直了身子,看见自家姑娘醒了忙起身道:“姑娘醒了?奴婢这就去端水给您洗脸。”

萧筱拉住她,“咱们这是在哪儿?”

“是在南山寺的客房里。”说着便把昨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起身去帮她打水洗脸,萧筱怔怔的坐在那儿发呆,都怪自己太糊涂了,也不想想那么晚出去喝酒的后果,自己出了什么意外是咎由自取,可是白芍却是纯粹被她连累,要不是凌奕轩恰巧经过,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如此了,可是白慕岩他…唉!

凌奕轩从门外听见这一声长叹,心不由得紧了几分,“要不要我替你去找他,跟他问个明白?”

萧筱抬头看他,很认真的跟他道了谢,然后自嘲的苦笑了下,“既然他不想告诉我就算了,我…后悔自己知道这么多。”

“傻丫头!”凌奕轩温柔的呢喃道。

“你说什么?”萧筱没听清楚。

凌奕轩笑着摇摇头,“不要想那么多了,说不定你回去之后他就会告诉你其实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呢。”

“希望吧。”萧筱冲他笑笑,希望他会主动的跟自己解释,事实并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个样子。(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六章 误会

可是萧筱回家一直等到晚上,白慕岩也没有出现,然后她独坐窗前,等到月上中天,还是没有见到他回来,“白芍,去叫三元备马!”她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吗?

那个小院子里这个时候还亮着灯,萧筱披着披风站在门外,若是她没猜错,他在这里。

忙乱了大半天,她的烧才退了,看着她睡着了,白慕岩身心俱疲的往外走,‘吱呀’的开门声后,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妻子正静静的站在月光下看着他,“七月…”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却总觉得自己改解释解释才对,“我…”

“回家吧。”萧筱淡淡的说完,淡淡的转身离开,她一直以为自己会生气会伤心会痛骂她一顿,可是现在她才明白王如萱的心情,骂有什么用?争又有什么用?她要的是真心实意,如此这般的男人她抢回来又有什么意义?罢了,她好累,没那个力气了。

“七月!”白慕岩从身后一把抱住她,“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好了,我不想听了。”萧筱捂起耳朵,她现在真的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像以前一样以为他是全心全意的爱着自己,认为自己过的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日子。

白慕岩身子一僵,“你不信我?”

萧筱咬着唇不说话,要怎么信呢?你给我个解释呀,连解释都没有我要怎么信?

“凌奕轩今天来找过我,昨晚…你同他在一起吧?”

‘啪’的一声脆响,萧筱怒视着他铁青着的脸,“你也不信我,凭什么要我信你?”

“好,好!”白慕岩两个好字便结束了两人的对话。到底什么好呢?哪里好呢?萧筱一路上一直在想那个好字,看着他转身又进了那个院子,自己又有些后悔。何苦呢?

白慕岩刚一进屋,里面的人就醒了,躺在床上柔柔弱弱的看着他。“二少爷,谢谢你救了我。”这人正是被卖到青楼的月桃。当初她被撞见跟白慕远不清不楚,梁氏一气之下把她卖到了青楼,老鸨逼她接客,她不依,被打的遍体鳞伤,逃出来时正好碰倒了白慕岩,白慕岩那银子替她赎了身。而她又因为连日被打,身上全是伤,发起了高烧,一连几日都不退,白慕岩无奈,只得租了这个院子把她带进来找了大夫调养着。

看着床上虚弱的月桃,白慕岩心里一片凄苦,不是自己不肯解释,若是自己解释了她会如何?八成会让自己不再管月桃了吧,月桃虽然有错。可是她毕竟在自己身边待了有十年的时间,这十年里她对自己一片忠心,有时甚至还帮自己对付梁氏派来为难的人,她为了自己也受了不少的苦。虽然她错在对自己有那种想法,自己也是不想自己与七月之间因为她而起了隔阂,所以当初他对七月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私底下他一直在关注着月桃,那日她遇上自己不是碰巧,而是自己就想去救她,本以为私下里救了她等她好了离开了就算了,谁想偏偏被七月知道了,他真的是很倒霉呵。

“二少爷,你怎么了?”见他出身,月桃忍不住出口询问,二少爷救了自己,又请了大夫给自己治伤,看来他的心里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自己的吧?若是可以,就是让她做外室她也是愿意的。

白慕岩苦笑着摇摇头,“你休息吧。”说罢转身开了屋门去了隔壁房间,这院子虽小,但还是有两间屋的,里面漆黑一片,他也不点灯,摸着黑进去坐下,抬头看着月亮出神,不由得呐呐念道:“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念着便摇摇头,“你如今还是原来的你吗?你以为你藏在柜橱里的那枚骰子我没有瞧见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这是他送给你的吧?你口口声声说于他无情,却又为何把那骰子留在身边?若是当初你跟我说白了,我就是再放不下也定然不会拦着你们的好事,如今…这又该如何呢?他为了你一直不娶,连大妹的房间都不曾迈进去过一步,而你…”

这样的夜终究还是我一个人在,以前总是以为咱们是可以一起赏月谈心事的,现在看来却不尽然。

萧筱回去后哭了半夜才勉强睡着了,第二天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出现在众丫鬟们面前,把大家吓了一跳,秋月忙拿了帕子伺候她洗脸,同时又忍不住的念叨了几句,白芍去给她挑衣服,连翘则去厨房煮了鸡蛋来剥了蛋壳给她敷眼,看着她们这样为自己忙乱,萧筱心里一暖,终究还是有人记挂着自己的,便又想起她这几日都未去药膳楼,她娘怕是要多想了,干脆今儿个回家去住好了,想好了便让白芍带了些衣物,叮嘱白芍看好家门,带着白芍并连翘去了药膳楼,凌奕轩偏巧又在,萧筱不由得哀叹一声,怎么自己不想见他的时候却偏偏要遇见他?

“娘。”萧筱先去跟萧氏打了个招呼,萧氏端详着她的脸色,嗔怒道:“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身子不适啊?”

“没有,就是最近府里事有点多,累了点,休息休息就没事了,对了娘,我晚上跟你一起回家去住几日,去瞧瞧小雨涵。”萧筱笑着回道。

萧氏看了她一眼,没瞧出什么异状来,心下却还是不放心,忍不住唠叨道:“你如今已经是人家的媳妇,以后做事不要太随性了,总归要照顾一下你婆婆的心思,不要动不动就跟人家吵,没个闺女样子,娘在外头怎么放心的下,你…”

“姑娘,世子爷找你问北城分店的事。”救苦救难的白芍嘻嘻笑着走进来,萧筱闻言忙指了指外头,“娘,你先忙,我过去看看。”

萧氏瞪了白芍一眼,“你这么着就是疼你主子了?没规没距的。”

白芍嘻嘻笑笑,萧氏是出了名的脾气好,很少向下人发脾气,因此白芍并不怕她,反而还笑着顶了一句:“我们姑娘在府里可再老实不过了,夫人您再唠叨下去姑娘她的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萧氏嚷着要打她个没规矩的,白芍吐了吐舌头,飞快的跑出去干活了,萧氏笑着摇了摇头,这几个丫头都跟七月学的惯会如此,不过这也没什么,这个年纪的小丫头可不就该这样子,像是姹紫那般,未免也太过老成了些,瞧着都让人心疼。

“找我干嘛?”萧筱端着一杯菊花茶走进她楼上她的专间,轻轻把门踢开,凌奕轩正背对着她坐,背影挺的直直的,看不到表情如何。

闻言凌奕轩笑着转身,把她仔细打量了一遍,“你哭过了?”

“胡说!我为什么哭?哪里值得我哭?”萧筱鼻子一酸,立刻瞪圆了眼去看他。

到这时候还是这么牙尖嘴利,“瞧那眼肿的跟核桃似的…”

话没听完,萧筱忙从腰间摸出一柄小镜子来瞧瞧的瞧了瞧,胡说八道,哪里有一点肿的痕迹,他…想着猛然抬头,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立即就把手边的茶杯砸了过去,凌奕轩伸手接住,那茶杯完好的被他握在手里,竟然一滴茶水也没洒出来。

“凌奕轩,你说,来干什么来了?”

凌奕轩呵呵笑着,“我自己的生意莫非自己也瞧不得?”

“瞧什么瞧!原先怎么没见你来瞧过?说实话!”萧筱可不吃他这一套,横眉冷对。

好吧,凌奕轩的肩膀垮了下来,诺诺道:“我是来问问,问问你跟慕岩怎么样了?”

“用你管!”

不用他管?晚了,凌奕轩嘿嘿笑了笑,没敢说他已经去找了白慕岩了,“你当真不生气?白慕岩他可在外面养了个小的,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接回家里去?你能忍了?”

萧筱瞪他,“我的事你能不能不管?我就是跟他闹翻了和离了,也不用你来搀和。”

就算她不用自己真的能做到不管吗?凌奕轩苦笑了下,这辈子他都不可能放手的吧,“若是你和离,我娶你。”

萧筱怔了,他对自己当真不是一时情迷?连自己和离后他也不加思考的就说出这个娶字来?

以为她不放心,凌奕轩赶紧又加了句:“明媒正娶,做正室。”

瞧他那样子,萧筱心软了一下,可是她怎么能轻易的就放下心里的那个人呢,自己那么爱着他,他却跟外面那些臭男人一个样,答应过自己永不纳妾的话也都忘到耳后去了吧?原来那不过是年轻时的戏言吗?可是她们成亲才不到一年,为什么他就变的这么快呢?想着萧筱忍不住哭了出来,她不坚强,一点也不,遇到这么多波折她从未轻易哭过,可是这次,她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了,又不能跟娘亲说,自己也不知道以后这日子该如何过下去?难道一辈子就这样了不成,等着他把那女人接进府里来,给了她名分,宠着她疼着她,自己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

“七月,不哭。”看见她哭,凌奕轩心如刀绞,自从认识七月一来,这是自己第一次看见她哭,那样梨花带雨的柔弱,让他突然痛恨自己当初为何不硬着心肠不顾她的心思把她抢过来,若是她嫁的是自己,现在一定是在幸福的微笑而不是这般无助的哭泣,白慕岩,你到底在做什么?!(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七章 解释

有人哄着,萧筱倒是想大哭一场,可是想到刚才萧氏的担心,忙拿他的袖子抹了泪,“我没事。”

凌奕轩看着自己的衣袖哭笑不得,这可是他今天才上身的新衣裳,宫里赏下来的名贵料子,就被她这么一抹…,罢了,“萧七月,你要哭就哭,憋着不怕内伤啊!”

“什么内伤外伤的,我是想哭,可是我娘看见了又要唠叨,罢了,哭也是这样不哭也是这样,没什么好计较的了。”她想回去先跟白慕岩谈一谈,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者事情还可以挽回,好吧,她承认自己不想跟他分开,哪怕是他做出这样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来,自己心里乱糟糟的,但对他还有着不舍和依恋,总觉得他不是个这么绝情的人,“没事我走了,这里你记得常来看看,不然我扣你的分成!”

她说的恶狠狠的,凌奕轩却‘扑哧’笑了,“这才是你本来的性子,记着,怨妇不适合你,两个人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分开,总不能为了所谓的感情牵绊就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搭上。”

“谢谢你的说教。”萧筱边走边回了他一个笑容,“那你跟那个云儿姑娘呢?啧啧,宠妾灭妻,轩世子在这京里可是出了名的话题人物呢。”说罢开门出去了,留下凌奕轩无奈的喃喃道:“我要是不如此,皇上还不赶着要再给我赐婚的,我这一辈子有你时常在眼前就够了,其他的我都不想了。”

本来萧筱是不打算回白家不打算再见到白慕岩的,可是不自觉的,在他下班的时刻她独自跑到了兵部的外面去等着,在那条路上来回徘徊,心里始终纠结着到底来见他是对还是不对?见了他又该如何说呢?

白慕岩一走出兵部的大门抬眼就看到萧筱在对面的路口来回的踱步。心里一暖,她是来找自己的?是要原谅自己了吗?深吸一口气大步朝她走去,上前轻轻拍了她的肩膀。“七月。”

萧筱正陷在沉思中,被他这么一拍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他便不知所措起来。好半天才呐呐的问了一句:“你要回家?”问完后又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大笨蛋,他肯定是先要去那个女人那儿的。想到这里,萧筱的心里一沉,皱了皱眉抬头看着她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想听你的解释,那个女人是谁?你…你们什么关系?”

“七月,我本来是想跟你说的,可是又怕你误会,所以…”

“白慕岩。什么时候你也变的这么吞吞吐吐起来了?有什么话你就说!”萧筱有些不耐烦,说这些做什么呢,她只想听实情。

白慕岩无奈的点点头,想去牵她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于是苦笑着说道:“那个女人是月桃,当初她被母亲卖入青楼,我知道后便想救她出来,那天正好瞧见她从青楼里逃出来被人追着打,便把她救下来了,可是她连着发了几日的高烧。我不能把她带回家,就随便找了个院子把她安置在这儿,七月,你知道的。她之所以落到这么惨就是因为我们,所以…”

“因为我们?什么叫因为我们?白慕岩,难道你是觉得我该容得下她?那你当初跟我说永远不纳妾的话又算什么?再者,她错在自己不该有非分之想,不该跟梁氏合起伙来算计我,我萧七月不是任人搓扁揉圆的人,她们若是不招我也就罢了,既然招惹了我,你凭什么不让我进行反击?难道我嫁给你就该受你们家的气,不止你那个所谓的母亲,连你身边的丫头我也要让着?”萧筱彻底怒了,亏自己还以为他是心里有数的,却原来也是这样是非不分的人。

见萧筱生气,白慕岩立刻道歉,“七月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有些事你是不知道的,月桃于我,是像亲人一样的,在我最难过的时候她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也不知道她对我有…有想法,我同你一样,这辈子只愿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是我却没有法子眼睁睁的看着她落难不管,七月,你给我几天时间,等她伤好了,我也算是放了心了,以后任她去哪儿都再与我无关,可好?”

他这样低声下气的向自己求饶,萧筱有些心软了,“好,那这几天我回我家住,你安排好了再来接我。”说罢转身就走,白慕岩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把她卷在怀里,“别对我失望,七月。”

萧筱心里一怔,顿时感觉百味杂陈,可是有些话她不得不说在前头,“白慕岩,你还是记得成亲前你说过的话吧?我说过的话今天我再重复一遍,我与你之间无论什么时候都绝对容不下第三个人,若是那样,咱们两个只有和离。”

和离?白慕岩顿时慌了,紧紧的拥着她,“不要吓我,不要这样吓我。”

萧筱摇摇头,自己真的是一个无法与旁人共侍一夫的人,而且自己坚持认为若是爱不再单纯,那么坚持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她宁愿一个人孤独到老爷不想那样痛苦的过一辈子。

有了白慕岩的所谓承诺,萧筱心下安稳了些,在萧家住了几日也不敢表现出什么来,生怕萧氏看见了会担心着急,还好有萧雨泽成日里插科打诨的,小雨涵并未随萧雨生同荷叶搬去北城二店,而是留在这里有萧氏照顾着,好在那乳母也是个尽职尽责的,压根就不用担心,萧雨泽却是很喜欢这个小家伙,对于有比他晚一辈要管他叫小叔叔的雨涵很是稀罕,时常从学堂回来就去找雨涵玩闹,给这人口稀少的萧家大宅也添了不少的乐趣。

一天、两天、三天…七天过去了,萧筱还未等到白慕岩来接,倒是白老爷子见她一直住在娘家不回来,特意吩咐了祥叔来接她,萧氏并不知道他们小夫妻吵架,自然也是催着让她赶快回去,无法,萧筱只得回了白家。

晚上睡觉的时候白慕岩还没有回来,但是等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却感觉有人在后面搂了她的腰,好像还说了好些话,她睡的迷迷糊糊也没有听清楚,第二日一问丫鬟们,才知道白慕岩真的回来过,不过一大早就出门了。

萧筱便忍不住又去了一趟那个小院子,却发现那儿已是人去楼空,外面大门上上了锁,根本就进不去,那么既然月桃走了,白慕岩为何还是早出晚归呢?

带着疑问萧筱去了浅月阁,白慕浅却不在,只有王如萱带着那个红衣坐在临窗大炕上做针线,红衣大着肚子坐在下首,帮着王如萱分线,见萧筱来了,便低眉顺眼的站了起来,“二奶奶。”

萧筱仔细看了她一眼,笑着点了点头,王如萱便冲她笑了笑,“你先回屋去吧,我同二奶奶说会话。”

待红衣走了,萧筱忙问道:“她这些日子可还安分?”

王如萱笑了笑,“一直都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反倒不像是那种地方出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