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去买火盆还没有回来,屋子里到处一片清冷,只有厨房里烧着火正在做饭,还有些暖意,萧筱便端了水在灶前给他洗头发,一边挽袖子一边教训道:“你知不知道娘和我以后就指望你了?你再不好好的以后我们可怎么办?”

萧雨泽听后沉默了一会子,突然抬头问了句:“姐,你跟姐夫真的和离了吗?”

萧筱一怔,他们这样算是和离了吗?秋月在一边听见忙放下手里的活走过来笑道:“小少爷才这么大知道些什么呀,怕是连和离什么意思都不懂,姑娘可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姑娘且去歇歇,让奴婢来伺候小少爷洗头吧。”

“不用。”萧筱摆摆手,“你还要做饭,这个我自己来就成了,以前在家里时也都是我给他洗头的。”说罢叹了口气,却什么都不再说了,萧雨泽缩着小脑袋看了看自家姐姐,又看了看秋月,没敢再说话。

可是下午的时候没用萧氏催促,萧雨泽就自动自发的跟着她娘去了隔壁巷子里的私塾,临走前还郑重其事的跟萧筱说道:“姐,别怕,以后我养你。”

萧筱顿时哭笑不得,但却很窝心,雨泽虽然平日里皮了一些,但无论是对她娘还是对她,都是再好不过的了。

下午她带着白芍去了那个客栈,白芷跟着萧氏去了私塾,只能留下秋月看家,待她们去时,那个驼背老头同客栈里的几个小二都已经走了,三元正在看着工匠们修整屋子,这屋子外面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但据工匠们说屋子本身还是很结实的,再用几十年都不成问题,没必要推倒了重盖,萧筱听了倒是高兴,起先她还怕这屋子要是重新盖的话可不止一个月能完成了,如今听到这个说法自然是高兴的很。

从那里出来径直的去了摘星阁,昨天那个小二一眼就认出了她来,笑着上前打招呼,“夫人过来了,这次要不要小的再介绍几种我们店里的特色菜给您?”

萧筱摇摇头,“我这次不是来吃饭的,麻烦请问你们掌柜的可在?”(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五章 原是故人

那小二回头看了一眼,萧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一身白袍的男子正站在里面拨算盘,看来这个就是掌柜的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位赫连公子,小二请七月稍等,自己过去请示,那人听了小二的话抬起头来时,萧筱愣了愣,啧啧,若不是她美男见多了,这会子怕是要看呆了呢。

“这位夫人,我们掌柜的请您稍等。”

萧筱道了谢,带着白芍找了个位置坐下,那小二还殷勤的送了壶茶来,没一会儿,那个白衣男子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些不耐,给他的整体形象可是打了不少的折扣,“你找我何事?”

这人真是无礼,萧筱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就是这摘星阁的掌柜的?请问贵姓?”

“风墨。”他拉了椅子坐下,依旧冷淡的很,“你有何事?我没闲工夫陪你们这些人在这儿喝茶聊天。”

你们这些人?萧筱疑惑的往他身后看了看,只见不少桌上的年轻姑娘的目光都一直紧盯着他,原来这人以为自己也是看中了他的样貌了,不由的呵呵一笑,“你这个人真是很奇怪,难道找你的人都是看上了你想讨好你不成,这位风公子,你的眼光也未免太不准了些吧。”

“你不是?”风墨抬眼探究的看着她。

萧筱摇摇头,白芍气道:“你这个人真是无礼,我们姑娘放着我们姑爷那么好看的人不看为什么要来看你?我看呀,你长的虽然不错,但还是比不上我们姑爷的。”

“白芍!”萧筱瞪了她一眼,不知道你家姑娘这会子心上有伤口啊,偏要往她伤口上撒盐,这丫头真是的!不过白慕岩长的确实比他好看多了。萧筱又看了风墨一眼,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风墨顿时怔住了,但随即就带了一点笑容。丝毫也没有觉得尴尬,“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快说,我还要回去算账呢。”

“昨儿个我在这里吃了一顿饭。回去后实在是觉得这里的饭菜不过一般,要价却这么贵实在是不值。故而今儿来是想讨个说法。”萧筱含笑看他,这个人既然是这摘星楼的掌柜的,想必这里的人事都是他在管着,所以她想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那赫连公子她一时半会的见不着,能会会他也好。

谁想风墨根本就不抬头看她。“理由?”

理由?萧筱冷哼了一声,“糕点不够精致,跟外面摊铺上的没什么区别,饭菜还凑合着,本姑娘觉得还能凑合吃下去,这酒嘛我就不说了,根本就不是人喝的,想必风掌柜的没喝过什么好酒吧?这茶也不好,不用尝,一看就知道是应付客人的。”其实她有些言过其实了。不过也不是故意找茬,她在京城待惯了,却没想过这儿自然没法和京城比的,只是想到了就随口说出来了。

‘啪’。风墨从袖袋里取出五两银子丢在桌上,“谢谢夫人的意见,我们会改进的,这些权当是推给你的饭钱。”说罢起身走了。

白芍愣了愣,低头看见她家姑娘居然还在笑,便抱怨道:“姑娘您瞧见了没,这人啊,根本就不可理喻。”

萧筱笑着摇摇头,这人可不一般,要是平常人听到自己那么说,八成是要拍案而起了,他不但接受了还退了银子,说明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忠言逆耳,有多少人是听不进去的。

一个月后,七月药膳楼锦州城分店正式开门营业,萧筱亲自坐镇,使出了浑身解数,之前四五天雇了人在最热闹繁华的街口发传单,前两天免费试吃,开业一个星期之内所有账单一律七折,满多少银子还送什么礼物之类的,店内的小二都是早早就招了来的,提前让秋月培训了一个月,服务自然是不用担心,另外还雇了一个当地有名的大夫,那大夫也才四十多岁,医术相当精湛,是她花了大价钱从别的医馆挖角来的,这个大夫一来,把他往日里的病号也带来了不少,这也是花了大价钱的赠品吧。

开业前两天由于是免费试吃,来的人排成了长队,萧筱一面欣慰一面心疼,瞧着一个个的人往里进,那她就拿着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扔,幸好这些都是有回报的,因为这边物价低,比不得京里,所以整体饭价也都降了下来,倒也不怕寻常百姓消费不起,但是她看中的还是那些富人们,毕竟像药膳这玩意一般人年哪里舍得花银子吃这个。

第三天人就渐渐的少了起来,但是由于药膳楼的饭菜好吃,所以前两天也留下了不少的回头客,萧筱对这一点很是满意,这大厨叫萧三,别看名字不怎么样,可是刘铸的关门弟子,小罗是大弟子,那么他便只能叫萧三了,其实他们都是孤儿,要么就是签了卖身契的下人,萧筱从里面把那些对厨艺有天赋的都挑出来跟着刘铸学艺,现在刘铸已经很少接菜单了,在药膳楼内院里特意辟出来的小厨房里教授学生,平安街上药膳楼里掌勺的是萧二,他们中有的不记得叫什么了,所以萧筱让他们都改姓萧,并以数字为记,这样也方便管理。

第四天第五天萧筱一点也不敢怠慢,弄了好些卡通玩具的礼物出来,引的好些有钱人家的夫人、姑娘都往这里来,她又顺便推出了各样的花茶、花酒,这些都是对面摘星楼所没有的,自然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看着自家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多,萧筱很是乐滋滋的,这一天午后,萧筱正懒洋洋的躺在后院晒太阳,这后院里住的客人还不算多,她正在想要用什么法子才能多拉一些客商来。

“姑娘,那个风墨来了,旁边还跟着一个人,看样子也是个富家公子,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赫连公子。”白芍神秘兮兮的跑进来凑在萧筱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哦,是吗?”萧筱笑了笑,那个富家公子八成是赫连公子无疑了,只是不知道他跟风墨到底是什么关系,“请进来吧。”

白芍刚出去一会,就见风墨带着一个一身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进来了,那位公子样貌虽然不如风墨,但是浑身的气度却是难寻,别说是城主的儿子,就是说他是侯爷、世子的也不会没有人信。

萧筱一早便站了起来,“风公子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坐坐?后面这位公子瞧着面生,不知道是…”

风墨也不跟她绕圈子,“这是我们东家。”

果真是赫连怀逸,萧筱冲他笑了笑,“早就听说过赫连公子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赫连公子今儿来找我是…”

风墨自顾自的在石桌前坐下,并且还拉了赫连怀逸一把,赫连怀逸冲萧筱笑了笑,竟然也跟着坐下了,萧筱白了风墨一眼,在他们对面坐下,等着他们说话。

“起初听风墨说这药膳楼的东家是个姑娘,我还不信,现在我却是有些疑问,请问姑娘可是京城那两家药膳楼的东家?”赫连怀逸微笑看着她,坦诚的目光里带着些疑惑,还有几分了然。

萧筱笑了笑,亲自拿起茶杯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茶,“这是梅花茶,是用锦州城附近山里的泉水沏的,也还不错,两位请尝一尝,只是可惜,终归还是比不上那年在信王府的梅花园子里用梅花上的雪酿出来的梅花酒的滋味。”

果然是她,赫连怀逸顿时笑了起来,“怪不得家妻一直说姑娘乃是巾帼不让须眉,今日见了果不其然。”

萧筱说了句不敢,便问:“诸葛姑娘如今可还好?当日一面之后竟然再无相见的机会,实在是不得不称为一件憾事。”

“她还好,只是如今怀了身子,不方便出来走动,还请姑娘有空时常去看看她才好,既然是故人,总会比旁人亲近些的。”赫连怀逸诚心邀约,对她这样一个独自撑起三家酒楼的女子表示敬佩。

萧筱点点头,“这是自然。”她一早就打探过了,这赫连怀逸的妻子正是诸葛修那家伙的妹妹,也正是那日在信王府的梅花园子里那个橘黄色棉衣衫的女子,本以为她应该不会记得自己了,谁想竟然对自己还有印象,这可省了她不少的事了,药膳楼既然开在这里,那就少不得要与当地官府交道,能搭上城主府那是最好不过了。

那边一直默默喝茶的风墨这会子插进话来,“你一个妇人家本该在家里相夫教子,出来抛头露面又是为何?”

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没礼貌,“夫家靠不住,只能靠自己,风公子难不成以为我们女子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萧筱说罢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既然风公子这么瞧不起我们女子,那我倒要同公子打个赌了,不知道你敢是不敢?”

“哦?请说。”他风墨虽然出身不怎么样,可是他师傅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算子,他虽然只学了些皮毛,但向来自视甚高,与人打赌自然不惧,就连赫连怀逸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姑娘且说出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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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六章 赌约

萧筱笑了笑,“我想要为女子争口气,可是要比绣花什么的就太欺负你了,干脆咱们就比经营酒楼如何?”白芍在一边听着忍不住的想笑,要真是比绣花,她家姑娘一准得输。

“经营酒楼?怎么说?”

“以一个月为限,看这一个月之内是摘星阁的盈利多还是我们药膳楼的盈利多,怎么样?”萧筱一脸轻视的扫了他一眼,“风公子可敢?”

这是激将法啊,赫连怀逸看的分明,可是风墨却是满脸不惧,“这个我却是不怕,不过摘星阁是怀逸的,我自是不敢替他做主。”

萧筱瞄了过去,赫连怀逸文若泰山,也不急着答应或是拒绝,只是问了句:“请姑娘具体说来。”

有戏,萧筱满意了,忙把自己想好的说了出来,“在这一个月之内,双方不得请求外援,只能凭借自己的本事,咱们各自派一个信得过的人到对方酒楼里协助负责这一个月的账目,以避免弄虚作假的事情发生,在这一个月内,哪家酒楼的纯盈利多便是谁胜了,怎么样,我不欺负你们吧?”不能请求外援的话,赫连家就不能凭借名望为摘星阁拉客人,来与不来全凭客人自己的意思,这样对她才算公平。

赫连怀逸的嘴角抽了抽,怪不得自家夫人说她不好招惹,这心里竟然还有九曲十八弯,连他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要佩服了,但是他知道风墨是不会轻易认输的,尤其是输给一个女人,便替他问道:“赌注呢?”

“若是我输了,我立刻就关了药膳楼,并且把京城的两家药膳楼各给你们百分之十的利润分成。若是我赢了嘛。”萧筱嘻嘻笑了笑,“自然是摘星阁就要立刻关门,另外…”说着伸手指了风墨。“我要你。”

“啊?”众人大惊,这言语未免有点太过露骨了吧?

萧筱却只是笑了笑,“我要你签下十年的卖身契。这十年内你便是我的人,如何?你有没有胆子敢跟我赌一赌?”

京城那两家药膳楼可谓是日进斗金。分给他们各十成也是不小的数目了,风墨同赫连怀逸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个小算盘,可若是他们输了,关了摘星阁事小,这十年的卖身契可是不好签的。

“那好,我再加一个条件。若是你们应了,我这药膳楼不但关门,我还免费赠送一百个药膳方子,你们都知道,这方子可是我药膳楼安身立命的根本,若不是为了给我们女人争口气,我是不会下这么大的本钱的,你们有胆子呢,就说一声,这赌约立刻就生效。要是没胆子…就罢了,就当我看错了人,只是我却疑惑的很,我一个女人都这么豁出去了。你们两个大男人还在那儿扭扭捏捏的,真是笑死人了!”

又是激将法,可是赫连怀逸不得不承认她这个激将法已是用的炉火纯青,因为就算自己已经听出来了可也落不下面子来拒绝这个赌约,只得看了看风墨,“这摘星阁也有你的份子在,我全权交给你处理,你若同意,我便支持你。”

风墨也知道他赫连家不缺这几个银子钱,只是自己一向自由散漫惯了,一下子签出去十年的卖身契,实在是有些下不了这个决心,他是对自己有信心,可是也没小瞧了眼前这个女人,斟酌再三,说道:“让我同意签卖身契可以,但是我有三个条件,第一,不干上不得台面的事;第二…”

“慢着,我要你不过是想让你为我打理药膳楼,其他的事自然是用不着你操心,要是成你就痛快点,这么啰啰嗦嗦的!要是不伤筋不动骨的,那打这赌还有什么意思?”萧筱脸上有些不耐烦,其实心里很忐忑,总是怕他找到由头不跟自己赌了,她看好了风墨,能把他挖过来比什么都值。

“你说的倒是轻松,合着不用你签卖身契!”风墨不给她好脸色,自己都纠结成这样了,这女人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萧筱把手中的茶盅子往石桌上一放,很有兴趣的把头凑过去问道:“难道你想要我的卖身契?”然后又恨可惜的摊开了手掌,“晚了,我已经成亲了,你不要再打我什么主意了!”

这女人,风墨黝黑的肤色中竟然隐隐透出些红来,扯着嗓子辩解道:“我可不稀罕你这样的女人!”

“那你为何不敢签?”

“我才没不敢!”

“那就签了吧。”萧筱笑嘻嘻的拉着他的手沾了印泥,在她早就准备好的纸上摁了手印,然后不管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转头去看赫连怀逸,“赫连公子也按个手印吧,毕竟这摘星阁你是正儿八经的东家,你不签就说不过去了。”

赫连怀逸看了她一眼,知道此事已经无可挽回,便咬了咬牙也按了手印,当着他们俩的面,萧筱悠然自得也按了手印,一式两份,把自己那份叠起来放在怀里收好,另一份推给他们,“不知道你们看清楚了没有,我的合约上写的是明天开始,你们也早些回去准备准备吧。”说罢起身送客。

风墨两人此事便有了上了贼船的感觉,可是这事他们也没有明摆着吃亏,只是看自己是不是技不如人了,可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这丫连日期都是早就想好了的,肯定是早就有预谋啊,这种被算计了的感觉怎么想也不舒服,可是萧筱却没功夫管他们心里舒不舒服,她要的只是提高药膳楼的知名度,顺便再拐一个人才回来。

赫连怀逸回到城主府便把这事告诉给了他的夫人,诸葛家的二姑娘,谁料那二姑娘抿唇笑了笑,竟然说道:“你就做好摘星阁关门的准备吧,顺便先给风墨提个醒,让他把东西收拾好。”

“你怎么这么肯定她会赢?”

二姑娘笑了笑,拉着他坐下,端了茶给他润口,“你不在京里自然不知道她,她可是个传奇人物,她不过是出身个小农之家,家中寡母幼弟,自然好不到哪儿去,而且她去京城乃是被迫和白家签了十年的卖身契,卖身进府当丫鬟,可是后来不知怎地竟然攀上了洛北候府,还差点嫁给了小侯爷东方毅,后来更是得到圣上赐婚,嫁给当时已是从三品的上将军白慕岩为正妻,而且这药膳楼也是她凭着自己的本事一点一点经营起来的,一个女子谈何容易,可偏偏她打理的有声有色,现在京城哪有人不知道七月药膳楼的。”

“你怎么不早说呢。”赫连怀逸这会子可是悔青了肠子了,一直听说萧七月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可是不知道她竟然有这份本事啊,早知道的话怎么也不会拿风墨当赌注的。

“你放心,她又不是什么坏人,肯定是觉得风墨是个人才,才想着法子的要把他挖了去,无妨,你只看着就好,我却想知道她如何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赢过咱们家经营了几年的摘星阁。”

当天晚上萧筱就召集众人来开会,最终思量再三,决定派秋月去对面摘星阁,她身边的四个大丫头,姹紫、荷叶、秋月并白芍都能识字,会算账,白芍性子急,不如秋月稳当,所以让秋月去是最合适不过的了。第二天一大早秋月就抱着一个小包袱过去了,而对面也来了一个胖胖的中年人,看样子应该是个精明的,萧筱也不防着什么,反正他们是君子之约,那两个人也不至于会耍下三滥的手段。

这一天摘星阁的小二们更加卖力的招呼客人,而且还学药膳楼前几天推出了免费试吃,吸引了不少的人去排队,萧筱倚在门边看着,不由的嗤笑了出来,这个时候还免费试吃,他们月底可是结算的是纯收入啊,像这种支出大的她一概都不考虑。

药膳楼这天的糕点精致了不少,而且一样样的都摆在大堂内,客人一进来便觉得眼花缭乱,这二三十样子点心有这个时代有的,也有没有的,都是萧筱亲自做出来的,都摆在一张长长的大桌子上,就像现代的自助餐一样,另一张桌子上摆了各种花茶,还注明了各种花有什么样的功效,搭在一起又有何种功效写的明明白白的,另外还有各种药膳,荤素搭配,各种不同的花酒,还有驼背老头的枣花酒,萧筱令人把酒坛子打开,一股清甜的枣花香扑面而来,光闻着都知道一定是好酒了。

萧筱带着白芍在外面一边发传单一边卖力的吆喝着,有人来问什么是自助餐,萧筱便解释道:“就是只要你一进门先交上三两银子,里面的饭菜、糕点、酒水都随便吃,保管您满意。”

便有人带着好奇进去了,还有好些人堵在门口往里看,那长桌子就摆在靠门的位置,大家从门口一眼便看到了,有好奇的人自然忍不住诱惑要交上三两银子进去尝上一尝,因此一个进去了便有更多好奇的人跟着进去,慢慢的吃自助餐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也都像萧筱一样,喜欢上了这种想吃什么就能拿什么的感觉,厨房里忙的不可开交,那些糕点因为制作精致,又有些是从未见过的额,所以吃的人很多,萧筱见了忍不住偷笑,糕点多当饱啊,吃不了多少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又不能带走,自然是吃不回三两银子来的。(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七章 儿女亲家

这自助餐连续了十天,差不多整个锦州城的人都知道这药膳楼有这样稀奇古怪的一种吃法,来了的都是想赚便宜的,可是都吃着亏走了,五天后萧筱便停了这自助餐,开始正常点菜,另外一开始她就让三元雇了人各自举着大牌子,牌子上写着七月药膳楼,又写了在这十日内去住店一律七折之类的,一看见海湾有船上来就拿着牌子迎上去,有些是不胜其扰的,有些是随便住哪家都行,这样的人都不是锦州城的,只要住的地方好就成了,因此到了药膳楼后都对后院的安静及前院的饭菜很是满意,渐渐的一传十十传百,再加上港口固定在那里的大招牌,来往的商人自然大都住进了药膳楼了。

摘星阁那边虽然也使出了各种手段,但风墨就算再能掐会算,在不能耍什么阴谋诡计的基础上,就是凭借各自的经商天赋,偏偏这萧筱鬼点子层出不穷,他虽然不想认输,可渐渐的也有点有心无力了,若是旁人,他定是不会看在眼里的,可是这丫头哪里学来这么些花花肠子,实在是让人想不到的法子。

这边萧筱传个消息给京城,三间药膳楼同时推出会员制,只要是持会员卡的人,在所有的七月药膳楼里住店用餐一律都是享受优惠待遇,而且积分到了一定程度,还有可爱的手工娃娃或者花茶、花酒免费赠送,这一法子也吸引了不少的人,让萧筱对将来七月药膳楼开满整个东陵国充满了信心。

一个月后胜负自分,萧筱笑嘻嘻的看着对面的摘星阁由酒楼变成了绸缎庄子,而那边的客人自然是都被吸引到这边来了,不用再耍什么手段,七月药膳楼已经是锦州城最大的酒楼了。

赫连怀逸同风墨黑着脸走进来。萧筱从怀里把那契约拿了出来,拍在风墨面前,“愿赌服输。这卖身契什么时候签啊?”

风墨的脸更黑了,十年啊!罢了,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呢。“现在就签,我风墨说过的话从不反悔。”

“好气度!佩服!”萧筱笑眯眯的接过秋月递来的纸墨。看着他写了签了名字,自己接过笔来又写了一式两份契约,写完后签了名字分别递到两人跟前,“这个,是我的给两位的补偿。”

两人疑惑的对望一眼,拿起来看了都是一怔,这是一份药膳楼锦州城分店的分成契约。上面写着他们两人每人各得两成,赫连怀逸好笑的看着手上的契约,“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们并不缺这几个钱,你也不容易,还是自己留着吧。”

萧筱横眉一挑,“怎么?看不起我这两成的份子?”说罢冷笑道,“我知道赫连家家大业大,自然是不会把这么点分成放在眼里,不过这银子你可一点力气都不用出,每个月就等着拿银子就是。这么好的事可是天下掉馅饼呢。”

“我不信这世上能随见捡到银子的。”赫连怀逸也挑了挑眉,“姑娘图谋什么?”

“嘻嘻。”萧筱也不隐瞒,“人在锦州城,便不得不低头。我是生意人,自然是想在官府那边做个安分守己的良民,还望赫连公子成全。”

原来拉他入伙是为了保药膳楼平安,赫连怀逸点了点头,“你跟拙荆是朋友,那么也就都是一家人了,放心。”说罢把那契约收了起来。

风墨此时也是喜上眉梢,原本以为是做苦力的,可是现在自己也成了股东,给自己的酒楼打工那不是应该的嘛,便早在萧筱同赫连怀逸说话之前就把契约收了起来,那卖身契他也不急着要了,反正酒楼盈利后自己也有分成,给谁干不是干呢。

这边事情已了,萧筱便萌生了离开的意思,萧雨泽对隔壁巷子私塾里的先生只教文不教武很是有意见,也巴望着赶紧离开他好不用上学堂,萧筱同萧氏商议了一番,便决定离开,临走前应邀去了一趟城主府,这城主府自然是家大业大,比起白家来一点也不逊色,城主夫人得知自家儿媳请来的客人乃是京里洛北候府的人,便再三嘱咐了要好生招待,她与洛北候夫人罗氏也算是闺中密友,成亲前常有往来,但是婚后离的远了也就渐渐的少了音讯。

在赫连家的后花园里,萧筱见到了诸葛家的那位二姑娘,诸葛青见了她便笑道:“你瞧瞧这园子,也种了好些梅花,只是现在差不多都谢了,但是仔细瞧瞧,还是觉得这大好的春光真是不错。”

这园子虽然比不上信王府的梅花庄子那么大,但也比白家的后花园子要大些,里面不止种了梅花,还有许多春天盛放的花种,就连最普通的迎春花也因为这季节尚早,百花还未开全,显得独树一帜,黄艳艳的格外好看。

萧筱笑着点点头收回了目光,转投到诸葛青的身上,“那日一别之后,再见竟然已经恍若隔世,咱们俱都已经成了亲,这时间过的也太快了些。”

诸葛青噙着小点点头,“是啊,再过三四个月我这孩子就要出世了,可不是很快嘛。”

萧筱闻言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自己也怀孕三个多月了,只是这个时候都是穿着夸大的衣服,她的反应又不明显,众人才都没有发觉,不然她娘怎么着也不会同意她怀着身孕这样在外奔波的,其实她也不想,这些若是交给石头哥和雨生哥他们也未必办不了,只是自己想趁着这个机会出来透透气罢了,那个京城,一年半载的她都不想再回去了。

看着她下意识的动作,诸葛青一惊,“莫非你也有了身孕?”

萧筱无奈的笑着点点头,“才三个多月。”

“你胆子可真大,怀着孩子就这样离家出走,我劝你还是赶快回去吧,这样子,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孩子都不好。”诸葛青久在京城居住,自然常听自家哥哥提起她,也知道她是个正直可以相交的人,这一次相见又是在外地,自然是越发觉得她可亲了,忍不住就微嗔了两句。

“谢谢,只是我的情况你八成也是知道的,我这一出来就没想好什么时候还要再回去,若是回去了我受了委屈还不妨,只是这孩子,我断不能让我跟着我受了委屈。”萧筱轻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表情却是坚毅非常,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孩子,若是她回去了,这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不一定呢。

诸葛青闻言叹了口气,暗自嘘嘘了一番,同是女人,她的心思自己也能猜得到,又禁不住她苦苦相求,答应替她把这事儿暂时隐瞒下来,拉着她说了些别的。

没一会儿,城主夫人亲自前来,不过是问了些洛北候府的情况,又问罗氏的身子可好之类的,听说到成阳长公主病重怕是撑不过春天去,忍不住唏嘘起来,“那长公主早先可是个骄傲的性子,一辈子都不曾向谁屈服过,这老了老了,却还是不得不屈服于病痛。”

这城主夫人也姓罗,跟罗氏也是同宗,算起来也算是表姐妹,但是这关系可远的很,看那眉眼比罗氏要慈善一些,说起话来也是一副可亲的样子,但这只是面上,萧筱也不敢保证她对诸葛青这个儿媳妇是不是也这么温和,但是看着诸葛青脸上淡淡的笑意可知,就算再不好,定然也不会是像梁氏那样处处找茬为难的。

在赫连家用了午饭,临走时诸葛青突然拉住了她,“你且等我一等,我有东西要给你。”说罢便匆忙扶着丫鬟的手离开了,萧筱在那儿坐了不到半个时辰,她才又出来了,从袖子里取出一双羽佩来,其中一个递给了她,眼睛亮晶晶的,“咱们生产的时候虽不能算同时,但也差不多了,我想着跟你订个约,咱们两家若是一儿一女,便结成亲家,要是两个儿子或者女儿,那就义结金兰,你看如何?”

萧筱看着手里的凤佩顿时忍俊不禁,觉得这法子不好,可是又不忍回绝,便道:“将来孩子们如何还真是难说的很,不过若是正好有儿有女,孩子们有都有那个意思,这倒也无妨,只是目前还不知道到时咱们会不会生一对出来,咱们便只有个口头约定就好,到时如果真是两家都有意再订也不迟,反正咱们都是相熟的,也不怕一家会赖账不是。”经历过白慕岩自幼订亲这一说,她对这种娃娃亲反感的很,若是两人互相看上了青梅竹马还好说,要是两个人互相不对眼,难道也非要成亲不可?

诸葛青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她说的不无道理,自收了那凤佩,但还是再三嘱咐了萧筱,等生产以后无论在哪儿都要给她来个消息的,这个也算是一种关心的方式,萧筱笑着点点头答应了。

看着时间不早,萧筱便要告辞,她明儿个就要启程,已经决定了要一路南下,不知道这个时代的江南是何种风情,但对于她来说,江南,那是一个有花有水的世外桃源,她问过风墨同赫连怀逸了,无论是从这儿还是从京里,前往江南都只有一个必经之路,那就是离锦州城有十天路程的新户镇,这个镇子是新镇子,建起来才不过几十年,但由于是要道,镇边上就是官道,所以发展的很快,不过几十年就发展到在整个东陵国也数一数二的大镇了。(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八章 险些流产

从锦州城离开,到新户镇正好十天的时间,萧筱心里对风墨的推算还是很满意的,一点儿也没耽误,三元找了个差不多的客栈大家先住下,却是不急着去找酒楼,而是先给了小二一点散碎银子,让他帮忙找个院子先租下来休息一段时间再说,这长途的奔波大家都觉得有些吃不消了,更何况萧筱还怀着身子,纵使她身体再好,这会子再也不愿意坐马车了。

在酒楼住了一日便搬去了租的院子里,秋月带着白芍并白芷把院子打扫了一遍,萧筱本来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看着三元教雨泽习武,路上他们遇到了些意图不轨的宵小之徒,都被三元三两下打发了,自那之后,萧雨泽也不嚷嚷着要请师父了,干脆每天都黏着三元,让他教自己习武,三元本是个憨厚少言之人,被他黏的没法子,又得了萧筱的默许,便闲暇时候教他几招,这会子萧雨泽一套武起来倒也是虎虎生风的,颇有些像模像样了。

待他收了势,萧筱刚想夸赞两句,谁想腹部一阵绞痛,刚想站起来便是一阵头晕眼花,下一秒便一头栽在地上人事不知,唬的其他人都放下手里的活立刻就围了过来,三元一把抱起她进了屋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忙着去请了大夫来。

萧筱醒来时天色已黑透了,“娘…”迷糊中她仿佛看见了她娘的身影,便呢哝着叫了一句,萧氏听见忙走过去看她,见她似乎要睁开眼忙念了句:“阿弥陀佛,总算是醒了,白芍,快去端杯温水来。”

“娘。”萧筱当真睁开了眼。看见萧氏便冲她笑了笑,萧氏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待要数落她又怕她身子受不住,便先从白芍手里接了茶杯喂她喝了两口,外面萧雨泽听见一溜小跑的跑了进来。眼睛肿肿的,“姐。你醒了,大夫说你没事的,就是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的。”说罢不自觉的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腹部,揉了揉眼道:“姐,那老头说你怀了小宝宝了,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是要多一个小外甥了?”

萧筱闻言脸色更白了几分。悄悄的抬头去看她娘的脸色,果然见她的脸色难看之极,不待自己反应过来便忍不住念叨起来:“你这孩子,是要让娘担心死吗?都已经四个月的身孕了,居然还这样劳累,娘可怜的孩子,娘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受罪却一点法子也没有,”说着已然是泣不成声,“你离开京里时已经有了身孕了。为何不跟娘说呢?”

“我若说了娘还会让我出来吗?”萧筱弱弱的说了一句,侧头狠狠的瞪了萧雨泽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不出去跟你秋月姐姐说我饿了。”

萧雨泽正为自己说错话而纠结不已。听她说饿了,忙撒开小腿就往外跑,“姐你等着,秋月姐姐已经做了你爱吃的南瓜粥了,我这就让她端来。”不多会儿,秋月并白芷、三元都跟着进来了,后面还跟了一个不速之客,萧筱瞪大了眼睛去瞪他,“风墨,谁让你擅离职守的?”

本着不跟病人兼孕妇一般见识的道理,风墨兀自在一边坐下,老老实实的交待道:“药膳楼里左右也无事,所以我就跟了来了,想着也许能帮上你的忙呢。”

“那药膳楼如今是谁在打理?”

“是赫连少城主手下的人,你放心,他那人是不会贪那点小财的,而且他手下的那人也是我熟悉的,是个正直的人,你放心养身子就好。”风墨说着看了秋月一眼,被秋月一瞪,不由自主的就摸了摸鼻子。

他这动作像谁?萧筱一时怔住,对了,是凌奕轩,自从得知凤翔公主要跟她抢老公后,凌奕轩好像一直都没有出现过,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药膳楼他有没有在打理?叹了口气,认命的喝粥,然后就是一大碗安胎药,捏着鼻子灌下去后秋月立刻端了糕点来给她,捏了块蜜饯吃下去那苦味才好了些,萧氏见状忍不住又唠叨起来,“既然风墨来了,这开分店的事你就交给他去做,你也正好可以休息休息,一个姑娘家没见过你这样成日里奔波劳累的,不说你现在还没和离,就算是和离了,咱们守着那三家铺子这辈子也够吃够喝的了,等再过几年雨泽长大了他自然会养着咱们娘俩,你这么拼命做什么?你若是因此没了孩子,心疼的还不是关心你的人,真是个傻孩子。”说罢眼泪已是又流了下来,萧筱好一番安慰,萧雨泽又在一边插科打诨的,这才好了些。

因为天色已晚,她这刚吃了粥,众人吃饭的时候她便再也吃不下去了,只是嘴馋吃了几块藤萝饼,这院子里种着些藤萝,秋月便摘了洗净做了藤萝饼,正好萧筱馋这个,便多吃了几个,吃饱喝足之后很快就迷糊着又睡着了。

深夜,萧筱房里的窗子被轻轻推开,一个蓝色衣袍的男子翻窗而入,凑着月光走到床前停住,见萧筱正睡的沉沉的,不由得浮上了笑意,眼光瞥到她的腹部,忍不住轻轻的抹了抹,轻言道:“孩子,爹对不住你和你娘,不过你放心,爹一定会想法子把你和你娘接回我身边的,爹一定让你们母女幸福,”说罢突然轻声笑了,“我怎么就那么确定是个女儿呢,说不定是个调皮捣蛋的儿子呢。”说罢俯身轻轻的亲了亲萧筱的额头,“七月,我有多想你你知道嘛,成阳公主殁了,三个月之内皇室不宜有喜事,正好为了争取了时间,本来我想着拼了一死也要让皇上打消这个念头,现在不用了,我想到了法子…,虽然凶险了些,但如今是唯一的法子了,现在我还不能把你接回去,你不在我身边反而更安全,以后我可能不能常来看你,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为了我,更为了咱们的孩子…”

“谁在里面?”风墨起夜时发现萧筱房里的门窗开着,明明他是亲眼看见秋月去检查的窗子,所以说里面一定是有人,以为是宵小之徒,担心萧筱的安全,他立刻就翻身进去了,见果真有人站在床边,立刻就出了手,白慕岩见来了人抵挡了一下寻着空隙就从窗子里跳了出去,风墨紧追不舍,两人出了院子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白慕岩突然停住了身子。

风墨见他停住,便问了一句,“请问是哪条道上的兄弟,去我们家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