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筱强撑着把孩子抱过来,这孩子的眉眼真像白慕岩,可是鼻子嘴巴却像自己,想着想着便忍不住笑了,随即又是满腹的悲伤,这孩子出生却见不到他爹,也不知道慕岩他知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出生,可怜的孩子,娘对不起你,想着眼泪就要往下落,萧氏忙说道:“可不许流泪,这月子里要是流了泪老了眼睛要瞎的,你快好好的睡一觉吧,等醒了就好了。”

这边萧筱累极,倒头就睡着了,外面的两个男人却争执起来,凌奕轩笑嘻嘻的看着萧氏怀里的孩子,“伯母,这孩子长的像我,所以我要当他干爹。”

“像你?”风墨不屑的笑了,“你胡说什么?这孩子不像七月就像他爹,哪里有一点你的影子?”

“怎么不像的,你看看这眼睛像不像?仔细看看!这可是我干儿子,你不要跟我抢!”凌奕轩也毫不示弱。

风墨好像很是喜欢跟他斗嘴,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就开心,“不成,七月不会同意的,你瞧瞧你哪里有个干爹的样子,倒是我还比较称职做他的干爹。”

微风吹过,轻拂过孩子的脸颊,孩子正睡的香甜,嘴角还吐着泡泡,大人们也都是满脸的欣喜,这是一个新生命的出生,也是萧筱的另一个寄托,远在京城的孩子爹却丝毫不知道有两个不知所谓的男人正挣着当孩子的父亲,这个时候,他正皱着眉头,看着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这个皇位的归属决定着他能否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甚至是他白家的生死存亡,白慕岩抬起头往云城的方向眺望,七月,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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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就转入几年后了,这一段到此结束,请大家继续支持柚子,今天是端午节呢,大家有没有吃粽子啊,呵呵,端午节快乐!

推荐一下柚子的另外三本旧书:《春归处》、《酒曲韵香》、《福晋当家》,有感兴趣的亲可以去看看哈。(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六章 请来陌生客

刚下过雪的青石板路上,一个三岁的小男孩小心翼翼的从巷子口拐出来,这小男孩穿着淡蓝色的小棉袄,越发显的粉雕玉琢,只见他踮着脚尖一点点的往拱桥边挪过去,那里有几个孩子正在凿冰捉鱼,小家伙忍不住好奇的站在拱桥上扒着栏杆使劲往下看,可是脚下一滑便一头翻了过去,小男孩忙闭上眼睛,想着待会娘肯定就会知道他调皮跑出来玩了。

这时候萧筱一路寻着孩子的小脚印找了来,正好看到他从桥上往下落,忍不住尖叫了一声,“然儿!”

突然从河对面飞过一个人影来把孩子给接住了,然后一个旋身就落在了萧筱跟前,“这位夫人,这可是你的孩子?”

萧筱忙接过然儿来紧紧的抱在怀里,“谢谢这位公子。”

“不用谢。”男子摇摇头,正想叮嘱她几句别让孩子再去河边之类的话,就见桥对面出现了几个摇晃的身影,是捕快!他慌忙的拉着萧筱躲进了她身后的巷子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个,能不能请我去你家坐一会?”见她满脸疑惑,忙解释道:“我又冷又饿的,你看…”

“应该的,”萧筱忙领着他往自己家走,“我家就在这巷子里,正好也到了吃饭的时候了,我想家里也该做好饭了。”

那人趁萧筱不注意飞速的往身后看了一眼,见没人追上来才松了口气。

看门的小厮见萧筱回来,怀里还抱着小少爷,忙笑着说道:“姑娘把然哥儿找回来了?小少爷刚刚下学正到处找他呢。”

“雨泽下学了?今天怎么这么早?”萧筱一边冲他笑了笑,一边进了大门,回头看见那男子竟然没跟上,又转身去唤他,“哎,进来啊。”

“小然儿!”凌奕轩也是刚从外面回来,正好看见他们母子,忙走过去把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又笑着看萧筱,“还下着雪。路难走的很,你怎么带着孩子出去了?”

小然儿闻言忙把他埋在他怀里,怯怯的看了他娘一眼,见她只是瞪了自己一眼,并没有要训斥责骂的意思。才放了心,冲凌奕轩挤出一个笑脸来,“爹爹。”

“乖!”凌奕轩得意的扬起笑脸来狠狠的亲了他一下,萧筱顿时就无语了。什么人啊,有本事自己也去找人生个,成天霸占着她儿子算怎么回事?

这时旁边的男子有些尴尬。他貌似被忽略了,瞧着人家这一家三口的亲热样,真是羡慕的紧,要不是他爹逼着他娶媳妇,他也不至于下山被那些捕快追赶。今儿个真是倒霉透了,“那个,若是你们不方便我就不打扰了。”

萧筱对于自己把客人给忽略了很是不好意思,忙笑着说道:“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快屋里请。”

看着萧筱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回家。凌奕轩的眼神便奇怪的很,把那人的背影从上到下看了好几遍。进到屋里,风墨也是如此,不过没有凌奕轩那么夸张,他已是有了家室的人了,哪能再那么着。

“七月,这位是?”萧氏等几人正在等着萧筱他们吃饭,见她领进来一个陌生人便好奇的问了句。

“这个…”萧筱挠挠头,回头看他,“你是…”

“我叫陈炎。”陈炎笑着自报家门,可是大家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自己家里,好在萧筱还没真傻,忙接口道:“刚才然儿差点从桥上摔下去,是这位陈公子救了他,我看这么冷的天又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便邀请他来咱们家吃顿饭以示感谢。”

众人闻言目光都齐刷刷的射向凌奕轩怀里抱着的小不点,尤其是萧雨泽,已经十一岁的他已然像个大孩子一样了,身量也拔高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他走上前把小然儿揪下来,“小然儿,以后可不敢乱跑,要是掉到河里去外祖母就会给你喝很苦很苦的药,而且不让你吃点心哦。”

小然儿眼巴巴的瞅着他外祖母,见她点了点头,顿时垮下了肩膀,声音小小的说道:“然儿知道了,然儿要吃点心,不喝很苦很苦的药。”

“好孩子。”萧氏走过去把他抱在怀里,请陈炎坐了,告诉秋月可以开饭了,他们家人多,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就是大家都坐在一起吃饭,不分主仆,这会子桌旁坐着的就有萧氏一家三口再带上个小不点,凌奕轩、风墨、秋月、白芍、三元、白芷,当然秋月她们三个要帮着张罗着,等饭菜上齐了再坐下吃饭,远离京城在外面奔波这么些年,她们名义上是下人,可实际上都已经被萧家人看做家里人了,现在只是伺候四位主子,其他的事一概不用她们插手,萧筱身边另有石榴和丁香,萧氏身边也有各自的丫头。

陈炎坐在风墨同三元中间,席间众人少不得要问一下他家是哪儿的?家里是做什么的等等,都被陈炎敷衍了过去,众人虽有不满,可他是然儿的救命恩人,自然不能慢待了。

“二爹爹,这个给你吃。”小然儿已经吃饱了,这会子围在桌子在众人背后转过来转过去,把手里刚从秋月那儿讨来的梅花糕转头给了风墨,风墨看了自家妻子一眼,笑呵呵的接过来。

白芍怀里也抱着一个小家伙,两岁多一点,可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跟小然儿全然不同,白芍见状笑道:“也不知道我这孩子什么时候能跟然哥儿那般活泼可爱。”

秋月摸着自己挺着的肚子笑道:“再大些就好了,你家哥儿怕冷,自然不像然哥儿那般爱动。”她自己不知道会生儿还是女儿,想着看了看自家夫君,想着这三年来风墨对自己的死缠烂打,若不是如此,自己怎么会改变注意呢,她原本可是想着要伺候主子一辈子再不嫁人的,奈何碰上了他。

陈炎见了更是有苦说不出,他一直以为自己才二十岁,实在是不着急娶媳妇,谁想这里坐着的三个男人跟自己年纪相仿,却都已经是当爹的了,他很是吃了一惊,但想想也就是在寨子里,外面可不都是这般的。

“陈公子还没有娶妻吧?”萧筱一眼就看了出来,笑吟吟的问道。

陈炎点点头,面上带着苦涩,萧筱知道是说到人家伤口上了,忙又劝道:“无妨,这是要看缘分的,缘分到了自然而然就能成了,像我,带着孩子还不着急呢,你也不用那么着急的。”

什么?难道她身旁的那位公子不是她的相公?陈炎颇为惊讶的看着他们两个,又转头看了看小然儿,若是他记性没处问题的话,刚进门的时候这小娃儿是管那人叫爹爹的不是,但是他随即又释然了,刚才那孩子还冲自己身旁的这个男人叫二爹爹呢,听她再这么一说,看来他们定然不是夫妻了。

“咳咳。”凌奕轩对萧筱的话非常的不满,这三年来他任劳任怨的怎么就不能成为然儿的爹爹了?不满的瞪着萧筱,又唤然儿,“然儿,你叫我什么?”

小然儿不知道大人之间的事情,只知道他从小就被逼着管眼前这人叫爹爹,便理所当然的叫出了口:“爹爹。”

凌奕轩挑衅的看了陈炎一眼,意思是我就是这孩子的爹爹,你可不要乱打什么主意。

陈炎摸了摸后脑勺,笑了笑不再言语。

云城的七月药膳楼就开在萧家宅子所在的巷子左手边,因为离家太近,所以打理铺子的风墨也每天都能回家吃饭,吃过饭凌奕轩出门去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问也不说,但是萧筱知道这三年来京里时不时的就有消息传出来,皇上怕是熬不过今年去,她怀里凌奕轩也在私下里谋划什么,至于他是哪一边的自己却猜不出来。

风墨要去药膳楼,小然儿困了,白芷带着他和雨泽去午休,萧氏年纪渐大,自然也是要午休的,萧筱请陈炎到她的书房里去坐坐,陈炎想了想没有拒绝,石榴端了梅花茶来,萧筱倒了一杯握在手里,看着陈炎笑道:“陈公子说家就是这云城的?”

陈炎点点头,白云山的确是在云城的境内,他没有说谎。

“那陈公子家在何处?不妨留个名姓,今儿你救了然儿,便是我们萧家的恩人,改天我定然登门拜访的。”若是她没猜错,这个人定有一份来历,只是不知道是敌是友,因此便想试探一番。

“不必了,不过举手之劳罢了。”陈炎忙拒绝,要是让人知道了他来自白云山,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回去了。

萧筱眼神闪了闪,“公子何必客气。”

“不是客气,是…家里实在是不方便。”陈炎胡乱扯了个理由,不过还真是不方便。

这人,还真是不老实的很,萧筱决定实话实说,“我觉得公子好像害怕官差?”

“这…”被她看出来了,陈炎假借低头端茶的行为掩饰脸上的懊悔之色。

萧筱笑着把糕点盘子往他那儿推了推,“公子尝尝这个,是我们酒楼里做的,别的地方可是吃不到的。”

陈炎的目光立刻就扫了过去,拿起那梅花糕来细瞧了瞧,刚咬了一口,萧筱的话便让他忍不住一口喷了出来。

“公子可是犯了事?若是犯了事不如跟我说说,我们家跟官府多少还是有些交情的,也许能帮得上忙,其实犯了错不怕,只要及时悔改就不晚。”(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七章 新皇登基

陈炎显然没有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我是怕捕快,但并不是做贼心虚,他们捕快里少有几个是好人的。”

“此话怎讲?”

“比如说我们白云寨,都是劫富济贫的好汉,可是官差们却不问这些,他们只知道你打劫你有钱人,打劫了他们的顶头上司或者衣食父母,就来找你麻烦,我要是真被抓起来岂不是冤的很?”

天呢,萧筱抓茶杯的手一松,险些把茶杯给砸了,他竟然是山贼?自己还真是以貌取人了,这陈炎怎么看也不像是她印象里的山贼啊,“你,真的是白云寨的人?”

“是。”陈炎既然已经说了,便不怕她多想什么,“我知道夫人你是个好人,所以才坦诚相告,我们白云寨从未做过哪些十恶不赦的事,顶多也就是在山脚下打劫一下那些贪官豪绅罢了,我们可是问心无愧。”

白云寨的人?萧筱在心里忍不住笑了起来,怪道自己瞧着他不像平常人,原来还真不是,不过跟自己想象的身份却是差的远了去了。

两人没有多说什么,不过是对彼此都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陈炎走过几日未曾见过,再见却是在夜晚萧筱独自从药膳楼回来的路上,他身穿夜行衣从她头顶的屋檐上飞奔而去,应该是去打劫谁家的小金库了吧?萧筱想着不禁莞尔,这个人过的日子是她所从没接触过的,但知道了也不觉得害怕或者有什么不妥,而是觉得很有意思,很感兴趣。

陈炎去过药膳楼,身后还跟着一个一身玫红衣裙的女子,这女子的美显而易见。是张扬的美,跟这云城女子的那种婉约截然不同,萧筱亲自招待并弄了好些美容的药膳给她。因为她对像东方云一样的女子心怀好感,虽然不一定要相交,但心里还是喜欢这样的女子的。

自那之后。陈炎便出入药膳楼更加的频繁,常常身后带着几个白云寨的兄弟来捧场。遇到挑事的不用人说便主动的就给解决了,渐渐的整个云城都知道了药膳楼不是可以轻易招惹的。

凌奕轩虽然很少跟萧筱说京里的事,但是萧筱却也有她自己的消息来源,年前下第二场大雪的时候,东陵国的鸿德皇帝殁了,取而代之的是皇四子,听到这些。萧筱心里异常的高兴,这三年里她想了很多,心态渐渐的被磨的平和下来,再不会像当时听到他迎娶凤翔公主时那般的沮丧,但现在还是忍不住要为他,为白家感到高兴,毕竟,他能在这样一场持续了三年的皇位之争中好好的活下来,这对自己来说便是唯一的期望了。

趁着新年,先皇四子登基为帝。年号鸿远,那么过了年便是鸿远初年,萧筱穿着一件雪里金遍地锦滚花狸毛长袄,下面是湖蓝色彩绣绵裙。因着下雪,便披了一件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披风,脚上穿了一双鹿皮小靴,手里牵着的然儿也是一身的新衣,簇新的小棉袍,下面同样也是一双鹿皮小靴,是萧筱亲手为他做的,把个男孩子打扮的粉粉嫩嫩的,可爱极了。

萧筱一手牵着儿子的手一手拿着油纸伞,手里还提着一个油纸包,小然儿手里抓着一块梅花糕小口的啃着,“然儿,手冷不冷?”

然儿摇摇头,把梅花糕高高的举起来,“娘也吃。”

萧筱笑着摇了摇头,“娘不吃,然儿自己吃吧。”正说着,抬头却突然怔住了,眼里满是不可思议,那个背影怎么看起来这么熟悉?莫非是他?他怎么来了?

“娘,你怎么了?”然儿发觉了他娘的不安,自己也不安起来,忍不住问道。

“娘没事,”萧筱蹲下身子摇摇头,替他把衣服整理好,“咱们快回家去吧,外祖母可是做了许多好吃的等在咱们呢。”说罢拉着孩子的手就拐了方向,然儿虽然诧异娘亲怎么不走平常走的那条路了,看了看他娘的脸色还是没问出来,老老实实的一边啃着梅花糕一边跟着她拐了弯。

谁想前面的人听见她们母子说话的声音猛地转过身来,可是大雪迷蒙了他的眼睛,他的身后哪里还有人?顺着雪地上一大一小的足迹,白慕岩忙跟了上去,拐过一条胡同赫然看见了那朝思暮想的身影,“七月!”

萧筱手一哆嗦,那包糕点顺势就掉在了雪地里,然儿回头看了一眼,晃着他娘的手道:“娘,那个叔叔是谁?他叫的是你的名字呢。”

“他叫的不是娘的名字,然儿听错了。”萧筱也不管那包糕点,把然儿抱起来快步就往前走,身后又传来那熟悉的呼唤声:“七月,你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

萧筱拔腿就跑,却还是被他拉住了胳膊,小然儿见状忙伸出胖胖的小手去打白慕岩,“你是坏人,放开我娘!”小嘴嘟起来,颇认真的怒视着他。

“这是我的…”这是自己与她的孩子,白慕岩忍不住转移了目光去看然儿,好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儿。

“不是。”萧筱抱着孩子退后两步,“这是我与别人的孩子。”

白慕岩自然不肯相信,只当是她在赌气,却也忍不住笑了,“孩子,你几岁了?”

小然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娘,最终还是决定遵从他娘教育的不许撒谎的原则,小声的说道:“三岁。”

三岁,那就肯定是自己的孩子了,白慕岩转头看萧筱,“我知道当年的事让你伤心了,可是我并没有对不住你,我…”

“七月!”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萧筱回头,看见陈炎正一身单薄的褐色棉袍出现在雪地里,来不及多想,萧筱小跑了两步走过去挎着他的胳膊,“相公,你去哪儿了?看你穿的这么单薄,冻着了可如何是好?”一边说一边给陈炎使眼色。

陈炎就是再迟钝,也知道肯定是有事情,来不及多想,便顺着她演戏道:“为夫去买了些年货回来,对了,这个可是你掉的?”

“嗯,刚刚不小心掉了。”萧筱说着一边把然儿送到他怀里,一边对然儿说道:“然儿,还不喊爹爹。”

不是应该喊三爹爹吗?要是喊爹爹的话那个爹爹会生气的,可是看到他娘的脸色,然儿只好屈服,反正那个爹爹这会子也不在,撇了撇嘴,喊了出来:“爹爹。”

陈炎大喜,自然很乐意能取代凌奕轩在孩子心中第一的那个地位,忙着从怀里掏出一把糖来,“然儿瞧,爹爹给你买了什么?”

这次然儿真是大喜了,真心的喊了句:“谢谢爹爹。”

萧筱看着笑的既苦涩又安慰,苦的是这孩子亲爹就站在跟前,但是他却不能认,安慰的是就算没有那个人,他也有很多人疼着宠着,得到的爱不但不必别人家的孩子少,还要多出好些来,这么想着,萧筱不由得转头看向刚才白慕岩的方向,却没了人影,他…走了吧?

“七月,刚才那人是谁?莫不是要对你们不利?”陈炎还不知道她的事情,只知道她婆家有了变故,她便回了娘家来住着。

萧筱摇摇头,“只是一个路人,来问路的而已。”

陈炎便不再多想,抱着然儿扶着她进了萧家的大门,白慕岩从藏身的地方出来,眼睛直直的看着萧家的大门,神色比冬日里的寒雪还要更冷上三分,四喜小心翼翼的从他身后走出来,看着自家爷的脸色直叹气,不过并不敢表露出来,自然只是在心里,可是实在是不忍心看他这个样子,便建议道:“爷,这样冷的天您就先回去吧,让我在这儿等着,等三元出来问问他,他肯定不会欺瞒主子您的。”

良久,白慕岩才点点头,“那你就留下来吧。”说罢兀自转身,一步一个脚印的踩着厚厚的积雪出了巷子,那背影甚至寂寥,四喜看了都不忍心,忙抬头看天,把到了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这些日子,他家爷过的是什么日子,煎熬了这么些年,总以为这次能高高兴兴的把二奶奶接回家去,谁想…

狼狈的讨回家里,萧筱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躺在床上便再也没了力气,他,瘦了许多,也显得苍老了许多,眉头皱的那样紧,看来这三年他过的并不好并不开心,萧筱想着心里便一阵刺痛,恨不得扑到他怀里告诉他自己有多想他,可是不行,她既然已经离开了,便不愿意再回去,更何况京城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自己带着然儿回去了也不过是自取羞辱罢了。

“姑娘,你没事吧?”石榴看见她这般,悄声的问了句。

“没事。”萧筱摇摇头,“你去把你白芍姐姐叫来,我有话跟她说。”

石榴顺从的点点头,出去找白芍了,没一会儿,白芍便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石榴告诉她姑娘回来后就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知怎地啦,“姑娘,你找我?”

萧筱坐起身子来,白芍拿了个靠背,让她可以倚靠在床边上,“白芍,你去跟我娘说一声,交待给府里的下人,无论谁问起都要说然儿是陈炎的孩子。”

“什么?”白芍大吃一惊,“那世子爷还不得闹翻了天去?”(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八章 和离还是休书

凌奕轩?其实她也是想让凌奕轩帮她的,可是他偏这个时候回了京里,“罢了,反正他不在,先瞒过去再说,你赶紧去。”

白芍站起来往外走,可是走了两步又停下了,转过头来看着她,欲言又止,萧筱知道她想问什么,索性直说道:“我今天看见他了。”

白芍一惊,“姑娘看见谁了?”

萧筱嘴边带着抹苦笑,“还能有谁,白慕岩。”

“姑爷来接您了?”白芍带了些笑容,“这是好事啊,说明他还没忘记姑娘您。”

“什么好事,白芍你忘了他家里还有一位吗?以后这话就不要再说了,赶紧去把我刚才说的事情办妥了吧。”萧筱面色不豫,不管怎么说她也不会让然儿跟自己回去受苦,况且还有那个梁氏,她能轻易饶了自己?以前自己一个人并不要紧,就算是受点委屈也没什么,可是现在不行了,若是谁给了然儿气受,她肯定会心疼死了的。

当四喜好不容易在萧家门口堵到三元的时候,萧府上下都已经知道了主子们的意思,自然都是不敢乱说的,四喜在门口问了好几个人也都没得出什么结论来,至于萧家的邻居,萧家人与他们来往也不算密切,这等隐秘之事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三元。”四喜想着要打友情牌。

“四喜?”三元吃了一惊,“你怎么找来的?二爷呢?”

四喜面色一寒,“三元,当初爷待你也不薄,你怎么就跟着二奶奶走了?你对得起二爷吗?”

被他当面这么指责,三元却面色不改,“当初二爷本就是把我给了二奶奶使唤的。曾吩咐过无论二奶奶去哪我就跟去哪,这个我记得你当时也在场的。”

“好,不说这个。我问你一件事,你可一定要老实跟我说。”四喜决定还是问正事要紧,就不再跟他算过去那些旧账了。

三元点点头。只要是跟姑娘没关系的事,他问多少自己都肯定回答。可是事与愿违,当四喜问出然儿是谁的孩子的时候,他愣了愣,觉得他家姑娘简直就是料事如神,知道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的,支支吾吾的说道:“然哥儿,他。他自然是陈公子同姑娘的儿子,你怎么这么问?”

四喜也不是好糊弄的,“可是当初二奶奶离开的时候不是怀了身孕吗?那孩子呢?我听说这位陈公子是二奶奶才刚刚认识没多久?”他既然要想问个清楚明白,自然是之前就做足了功课的,不想被他轻易糊弄过去。

“这陈公子咱们早在锦州城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他与姑娘就…”这话三元怎么也说不出口,毕竟姑娘直到现在都还没和离呢,这话说出来可是对姑娘的名誉有损,不过既然姑娘吩咐了他便也顾不得那许多了,“我们离京后四处奔波。孩子早就掉了,姑娘还大哭了一场呢,好在后来又怀上了。”三元说着眼观鼻鼻观心,把媳妇交待的话一字不落的背了出来。

“当真?”

使劲点点头。三元回道:“当真,再真不过了,你就别再问这些了,都已经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姑娘还说,要是你来找我,就让你给二爷捎句话。”

“什么话?”四喜也有些泄气,“你说吧。”

三元咽了咽唾沫,还是说了出来,“姑娘问二爷什么时候跟她和离?或者想休了她也成,陈公子那边等着要迎娶姑娘过门呢。”

四喜闻言狠狠的盯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这个二奶奶也真够狠心的,竟然这么对二爷,罢了,不过是一个女人,家里还有一个呢,怕什么!我们二爷又不是找不着媳妇了!

客栈里,白慕岩临窗而立,一身暗蓝色长袍隐身在黑暗里,显得孤寂而落寞,四喜回来把三元的话重复了一遍,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那个问题说出来,看看二爷是怎么想的,“二爷,三元说,二奶奶问您要和离书呢,还说和离不成的话您休了她也成,那位,那位陈公子那边还等着迎娶呢。”

和离书?听见这三个字,白慕岩的思绪飞到了三年前,那时她刚知道自己被迫要迎娶凤翔公主,他那个名义上的母亲去挑衅,却被她拿鞭子抽了出来,自己去劝解,她收起鞭子很认真的看着自己,说出了要和离的话,这句话是自己从未想着会听到的,也是这一辈子最不愿意听见的,可是她还是说了,当时自己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那种抓不住摸不着的无力感袭上心头,害怕她真的离开,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她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当时迎娶她的时候自己说要让她一辈子幸福,是啊,他没做到,还能怪她离开吗?是自己的错呀。

“二爷…”

白慕岩突然大笑起来,眼泪都笑了出来,三年前自己辜负了她,可是从未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他虽然无奈被迫娶了凤翔公主,可是却连她的手都被碰过一下,心心念念的想着等四皇子登基之后自己就同她和离,去找七月,可是七月她,没有等自己,她爱上了别人,七月,难道咱们的爱就这么不堪一击吗?我以为,你会等我的,一直这么以为着,所以这三年来不管是遇到什么困难,哪怕是再大的苦难,想到你跟孩子,我都告诉自己应该咬牙撑下去,可是,你没有等我…

“七月,此生我未曾负卿,奈何缘分已尽…,由不得人。”

四喜站在他身后,默默的看着自己从小陪伴到大、服侍到大的主子,就算再战场上陷入了绝境也不曾见他这般绝望过,是的,就是绝望,仿佛生命都再没了活下去的意义一样,没有活下去的意义?四喜把自己刚才的心思又回想了一遍,惶恐的去看自家主子那逐渐平静下来的脸庞,“二爷,二爷,您想开些,千万不要干什么傻事啊,二爷,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跟老爷交待?”

白慕岩毫无生机的笑了笑,死?他还不至于,活着也好,能看到她幸福快乐,不过从此之后自己怕是再也没有心,再也没有了笑容,外面又下起雪来,飘飘洒洒的满天飞舞,伸手接了一片在手心里,瞬间便融化了,只余下湿漉漉一片,明儿个就是新年了,这雪怕是一时半会都停不了了吧?

萧家,三元转头就把四喜找过他的事告诉给了萧筱,萧筱淡淡的听着,心想不知道他会不会赶明儿个就把和离书送来?亦或者,知道她不守妇道,送了休书来也不一定,其实和离书还是休书又有什么区别呢?自己无心再嫁,这一辈子便守着母亲幼弟,还有然儿了。

起先几天萧筱还小心翼翼的,不敢随便出门,也不让然儿随便的出门,好在正值年下,就算出了门子外面也是白茫茫的一片,不见一个人影,可是一直过完年,又过了十五,也没见到他来,十五那天药膳楼重新开门营业,却偏遇上秋月生产,风墨扔了手头的活就跑了,萧筱只得自个儿亲自去照看着,正忙活着,那玫红衣裙的女子便进来了,径直走到柜台前看她,“上一次竟没注意,还果真是个绝色,怪不得炎哥心心念念的惦记着。”

萧筱本来因她长得像东方云对她颇有好感,可是一听这话就绷起脸来,“恕我没听明白,红梅姑娘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红梅抽出自己的鞭子冲着她就甩了过去,“你敢勾引炎哥,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