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治尧说:“呵,原来是你,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啧啧。身边还跟了这样一位俊男子呢,我说怎么才两年多不见,你就变得愈加水灵了,原来是有男人的滋润呵…”

雷亚也感应到秀秀的异常,尽管在他感应旁边那个黑袍男子远比这个虬髯汉子更加危险,但是他知道秀秀曾经在对方手里九死一生逃出来,幸好被一位贵人救去,否则…他一方面感激那位贵人,但是另一方面他好后悔没有早点认识秀秀,参与对方的生活。所以,这次,他一定要让对方好好的…

秀秀气极,话说,她的确是有男人的“滋润”,但是这关对方什么事?现在的她不比以前的稚嫩茫然无措了。瞬间招出刺儿树,上面的尖刺一抖,便全部飞出,朝只要疾射而去。

治尧脸色一凌,看到朝自己袭击而来的尖刺,双臂蓦地张开,一股光波从他手掌中扩散出来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那些疾射而来的尖刺射到光波上如同刺入浓稠的糊糊里一样,很快便陷进里面不动了。一数,上面竟然扎了六根尖刺,如果是让它们全部射中人体的话,全都在要害穴位。

治尧脸上再没有刚才的戏谑,郑重对待起来。这植物控制杀人其实也就是让自己的精神力控制物体,控制的越多就说明对方的精神力就愈加强大,而对方刚才一出手便是六根尖刺,而且好像还没有任何难度的样子,可见对方的修为在这两年多时间进步不少。治尧心中猛地燃起强烈的斗志和期待。

这时候治尧可没有忘记对面山头静静看着这一切的鹰戍,所以他并没有再出手逼出秀秀的真实异能来。他不知道的是这些尖刺虽然都是秀秀有意控制,但是不过是让植灵发出的攻击,只要她愿意,空间里面那些植灵可以瞬间扑出来。秀秀见自己一招让对方不再嚼舌根子也停止了试探,站在雷亚旁边郑重面对两大高手。

鹰戍刚才两招手刃蕴含了自己六成的内力,而对方却一挥手便化解了,也知道面前两人不好对付。联想到上次水晶球一闪即逝的亮光,问道:“是你们取走了堡里的石珠?”

雷亚说:“是我取走的。你们是为了那石珠而来?”

鹰戍语气依旧淡漠,“是。”他更多的注意力现在已经落到雷亚旁边那个看起来娇小的女子身上,他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一种像主人身上那种让人心悸的气息。

“这么说,这些孤堡也是你们布置的?”

“这个你管不着。”

雷亚没有理对方的淡漠,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鹰戍没有回答,声音愈加冰冷:“你们取走的石珠在哪里?”

雷亚声音也变得更加阴冷,“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片土地上布置这些玩意?”

鹰戍没想到还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发飙,黑袍鼓荡,一股劲力已经在手中凝聚。雷亚同样蓝袍鼓动,身体紧绷,随时准备应战。

雷亚眼睛紧盯着对方,说:“石珠是我取的,你要拿就找我,不如我们找一个宽敞一点的地方。你不会没有信心要回石珠吧?”

鹰戍轻嗤一声,对方这点小心思他一下就看出来了,不过那个女子尽管有种让他心悸的气息,但是貌似还不懂得怎么运用,否则也不会被一个治尧压制的死死的。想到这里,便朝对面山头抱手而立的治尧递了一个眼色,便对雷亚说:“如你所愿。”

雷亚用内力向秀秀传音,“快回到树屋,在那里他奈何不了你,我会想办法把两人都引开,你再到树木茂盛的地方去。”

秀秀都懒得理这个呆木头,刚开始还在说她是不可能丢下他独自逃命的,现在怎么又说起了,索性不说话,神情郑重地面对治尧。

对于治尧来说鹰戍去对付那个男的正巴喜不得,他本来就是修炼杀招,对那种杀气最为敏感,他潜意识认为自己要对付那个男的会非常棘手。可见修炼所倾向不一样,对对手感应也不一样的,他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现在面对的那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已经不是当初被自己追的无处所逃的女子了。

雷亚见跳山王并没有跟来,便说,“呵,莫非你们是打算将我引开要单独对付一个弱女子不成?”

鹰戍生性高傲,轻嗤出声:“你还用不着我们两人出手,我一个人就搞定你。”

雷亚并不生气,他目的就是要将两人都引开,“既然你是要从我这里那石珠,就直接来拿,莫要耍那些小手段,拿她来要挟我。要是这样的话,你们直接说需要找一个女人做筹码就行了,我们也不用打了。”

“你——”鹰戍气极而笑,“呵,你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的女人,我要你心服口服交出石珠来的。”说到这里,鹰戍转身朝对面山头正要蠢蠢而动的治尧说:“你好好看住那个女人,莫要乱动。”

治尧愣了一下,他正是想借两人的离开的时候将秀秀掳走的…看到鹰戍投来杀人一样凌厉的目光,还是应诺一声。

鹰戍对雷亚说:“现在你放心了?”

雷亚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朝秀秀看了一眼,两人暗自点点头。雷亚的点头的意思是,“这两个人都不好惹,抓住机会就快走——”秀秀的意思是:“呆木头,我走了不就是成全了你对我一生的爱?不,不那太短暂了,我要的是你陪着我一生一世的爱,所以,我不会走,你也别想就这么快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完。”

雷亚朝那条河边的放向飞掠,鹰戍紧随气候,两人的速度竟然不相上下,不过看起来鹰戍好像更轻松一点。

两人一前一后跑出好远,雷亚一回头,便看到秀秀娇小的身影在远远地跟来,虽然一点没有赶的意思,甚至有种袅娜的闲庭兴步的意境,在雷亚看来简直心焦不已。近了,他看到秀秀嘴角浮起的一抹淡淡笑意。

鹰戍看到雷亚脸上难过的样子,突然淡淡开口:“好像她并不想如你所愿,抛下你独自离去。所以…你还要战吗?我要的只是石珠…”

第二百五十六章 入魔又有何妨

雷亚说:“石珠是我拿的,你们不要为难她,否则,即便我死,你们也不会知道石珠的下落。”

鹰戍有刹那怀疑对方已经将石珠中的能量据为己有,听到对方这话蓦地升起希望,毕竟那里面蕴含的能量太过庞大,并不是一般人可以觊觎的,轻嗤一声:“呵,我们不会让你死,我们对私人没有任何价值,倘若你不识趣的话,我不介意让你生不如死。”

秀秀已经“慢悠悠”走到雷亚身旁,旁若无人笑道:“你这个呆木头,以为那样就可以甩掉我吗?你对我的承诺没这么容易就履行完了,我要的是你对我一辈子的好,所以,在我活着的时候你都要乖乖地活着,宠我,爱我。”

雷亚心里又心疼又感动,将对方娇小的身躯往自己身上一揽,俯下身就将对方刚才还“喋喋不休”的柔唇封住…

都没有想到刚才还拔剑弩张的场面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治尧以前玩过不少女人,对这场景一点都不陌生,不过看到对方缠绵的样子,仍旧感觉喉头有些干涩。鹰戍眉头皱起,他没有背后偷袭对手的习惯,高傲如他不屑与此。只是,这场面对他来说陌生又悸动,他甚至都可以想象的到将一个柔若无骨的女子狠狠压在自己胸口上揉捏的感觉…不觉中,眼睛里的杀意变得更加凌厉。

秀秀艰难地推开雷亚,娇嗔一声:“哎呀,有人看着呢…”

雷亚凑在她耳边。说:“记着,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身边守护着你,所以,你要乖乖地活着。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秀秀虽然感觉对方说这话有些奇怪,不过因为心里还甜蜜着,就自然地理解成对方对自己说的情话了。伸手在对方胸膛上轻轻擂了一下。但是下一刻,她便感觉自己身体动不了了,眼睛焦急地看着对方,后者在她额头上淡淡地印下一个深吻,趁着转身之际,翻手,一柄软剑唰地出现在手里。劲力贯穿剑身,雪亮的长剑发出嗜血的鸣嘤。

秀秀心中一凌,以前看过雷亚出剑,但是却是第一次看到对方竟然已经修炼到人剑合一的状态,这。这是要和对方拼命么?她来就是想和雷亚联手的,虽然知道胜算不大,但是,避无可避,只能应战。她没想到雷亚会再次将自己“抛弃”,用绝招去应对两大高手,看他样子应该就是要和对方同归于尽吧…

秀秀被心中的想法惊呆了,这个呆木头,要是他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的前半生被抛弃被背叛,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对自己不离不弃相依相携的男子了,对方却要以这样的方式来成全自己…这个混蛋!

治尧正要嘲讽这对小情人两句,一声尖利的破空声打破了刚才的迤逦,蓦地发现对方已经朝自己攻来,来势凶猛。只堪堪祭出自己的空间禁锢。

雷亚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在治尧眼里不断放大。治尧心中一凌,大吼一声,瞬间调用出十个能晶加强自己的空间禁锢。可是雷亚手中剑一翻,剑身猛地发出耀眼的白光,如同一柄烙铁插入凝固的油脂里面一样,治尧布置下的空间禁锢被一层层地破解掉…

治尧心中大骇,眼看这剑尖不断朝自己逼近,对方脸上阴冷的笑意就像是一张催命符咒,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直面死亡的恐怖…

鹰戍愣了一下,他也没想到刚才还情意绵绵的人突然发出袭击,而且是直指治尧。雷亚心中想到,即便是死,也要将这个曾经欺负了自家娘子的人斩杀掉!如此强烈的杀意和心念,让他的剑气更加凌厉,眼看着马上就要刺中对方了…没想到身后以及手刃劲力袭来…

雷亚知道,这肯定是鹰戍在偷袭自己,不过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今天,即便是自己身死,他也势必要将治尧斩杀当场。

秀秀看着这一切,心里焦急的无以复加,对了,身体不能动,但是精神力是可以运转的啊。秀秀连忙控制铁杉挡在鹰戍和雷亚中间,然后一条荆棘从地下倏地朝鹰戍缠绕而去。

手刃击中铁杉树干,直接从中间穿插过去,秀秀没想到对方内劲如此强悍,又迅速招出十来株铁杉在前面挡住手刃。手刃去势稍缓,但是这要是击中人体,还不是就如同切豆腐一样被直接击穿?秀秀猛地想到当时雷亚伸手一挥,将手刃挡掉的,于是连忙控制数十颗尖刺从旁边朝手刃冲击过去…

终于,她将那记手刃打偏,擦着雷亚的肩胛处斜斜地飞开。而此时,雷亚也终于刺破了治尧的空间禁锢…噗哧——长剑不可遏止地从治尧身体上穿透而出…

治尧脸上显出惊异不敢置信的表情,“你,你也是空间异能?…”

雷亚手一翻,“轰——”地一声,对方的身体被直接搅碎,化作一片血雾。

秀秀大惊,她看到雷亚一身鲜血,脸上还挂着嗜血的冷笑…她禁不住打个寒颤,她从来没有想到过那个一直对自己温文尔雅,温厚的如同一汪春水的男子竟然有这样一面残忍的不忍直视的样子。

在身后已经冲破了秀秀不下的层层防护林的鹰戍看到雷亚近乎魔化的样子,愣了一下,进攻的姿势也为之一顿。他看到刚才治尧被对方直接用劲力震成碎片的样子,那中凶残和狠厉,光是有魔性还不行,必须有强烈的恨意。可是刚才看样子他和治尧也才是第一次见面…

蓦地,他心中升起一丝说不出来的恐惧。鹰戍说:“你,入魔了。”

雷亚眼睛赤红,“入魔又怎么样?只要能够保护的了我的娘子,入魔又怎么样?我说过,只要我存在一天,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到我的娘子,谁也不行!”

秀秀听到雷亚的怒吼,她终于明白对方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了,可是,可是,她要的是对方的人呵,而不是人魔两隔…

秀秀激动的不能自已,她强行冲破对方留在自己身体的封印。人体的封印就像是这荒原上被有心人留下的那些孤堡一样,如果用自身力量强行震开的话对筋脉有所损伤,但是现在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不要雷亚成魔,不要!

秀秀调动丹田内的真气朝几处重要穴位冲击去,以前她没有过封穴和解穴的经验,所以,她几乎一下子就将自己能够调用的真气全部朝封印的穴位涌去…轰,一时间秀秀感觉体内气血翻涌,当穴位被重开的同时,一口鲜血喷出。不过,她终于感觉自己能动了,喊道:“亚——”

雷亚听到熟悉的声音,紧绷的神情一松,回头看到秀秀朝自己奔过来。他心中一动,“娘子——”随着喊声,他的神情变得柔和起来,眼睛也逐渐恢复平常…

鹰戍知道现在机不可失,伸手一翻,一柄血色长剑出现在手里,身形一动,便直直地朝雷亚袭击而去。

秀秀大骇,喊道:“亚,小心啊——”

雷亚刚才给秀秀布下结界,然后为了全力刺杀治尧几乎消耗掉他所有的真气…入魔的那一刹那将他的生命力燃烧,现在一平静下来,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可以调用了,他看到秀秀紧张地朝自己奔过来,他竟然有种很释怀的感觉,自己舍掉性命也要守护的女子,在对方心里,也是同样地爱着自己…他觉得好幸福,他没有能力为对方扫掉所有的障碍困难,但是他却为她杀掉了那个曾经欺负她的人。

雷亚根本就没有想过躲避,鹰戍见对方的动作心里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刺到空中的长剑滞了一下,因为向前的惯性还是不可遏止地朝雷亚的身体刺去。雷亚蓦地转身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阴冷至极的笑意…

一股叫恐惧的东西袭上心头…

恰时,秀秀大叫着“不”,同时将自己的异能和从雷亚那里吸收来的迷踪步结合起来,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雷亚死去,不能,在这样强烈的意识支配下,她的速度竟然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距离雷亚至少上百步的距离,竟然倏忽而至。

秀秀终于抱住雷亚,将对方推到一边,身后十数棵铁杉一溜烟地冒出来挡在鹰戍和自己之间…雷亚一瞬间就明白了秀秀想干什么,他借力绕了一圈,尽管已经强弩之末,但是毕竟最后爆发出来的力量很是惊人,即便是现在的秀秀也无法撼动对方如铁塔一样的身躯挡在鹰戍和自己之间,雷亚嘴角浮起一抹异常柔和的笑意,顺势将秀秀推开。

秀秀还想将对方推开,却发现自己身体又动不了了,甚至还在急速地后退…

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你还有那么的伙伴,它们需要你,还有我们的树屋…”

这时,鹰戍的长剑袭来,十数棵铁杉被一一击穿,一截血红的箭尖从他胸口上穿刺而出…

第二百五十七章 解除大地的封印

被鲜血浸透的长剑红的更加妖异,剑尖有鲜血滴落,在蓝色长袍上溅出一朵朵暗黑的花朵。

鹰戍看到对方嘴角的笑意在自己眼里逐渐放大,他想抽回自己的手,扭转自己的身体,陡然发现竟然无法控制地朝对方飞去。

雷亚一手抓住对方握住剑柄的手,微黄带着粗糙老茧的手指如同在对方手腕上生根一眼,深深地潜入进去…

鹰戍不安地挣扎着,却无法拜托对方的桎梏,捂住剑柄的手想斜向拉去,将对方直接割成两瓣。雷亚嘴角的笑意逐渐凝固,将对方的手腕一扭,只听得咔嚓一声,鹰戍便感觉手不再手自己控制了,自己的手腕竟然被对方硬生生扭断。雷亚左手两指捻住血红的剑身,轻轻一拧,当的一声脆响,血剑被直接折断,而后手掌朝身上剑身一拍,通体的长剑便透体飞出。

恰时,鹰戍感应到自己的左手被对方擒住,身体元力不受控制地朝对方涌去。他心中大骇,看向对方,身体并没有任何变异的样子…如此他更加惊恐,毫无疑问,对方已经成魔了,但是却是隐魔。也就是平常根本就不会表现出来的。魔相对于普通人来说,那就是将身体的潜能无限地发挥出来,一般都会对心智有一定的影响…

雷亚紧紧拽住对方右手的手慢慢翻着莹润的白光,身体因为一时间接受大量的异能量而一颤一颤的。

鹰戍惊恐不已,低吼一声:“你疯了!”左手一翻,一柄雪亮的匕首出现在手里。而后毫不留情地朝自己右手手臂斩去…

在手臂被斩断那一刻,鲜血喷射而出。鹰戍虚弱地朝后面推却两步,迅速封了几个穴位,顺手用黑袍将伤口一缠。看向正颤抖不已的雷亚。心有余悸,“你你入魔了…”

雷亚不理对方的质问,说道:“我不管你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但是既然是因为石珠,那么我可以告诉你,石珠是我取走的。你们尽可以来找我,但是在这之前,你最好把剩余那些孤堡的位置说出来,否则。我一点不介意将你斩杀在这里的。”

鹰戍也一点不怀疑对方的话,如果说在刚开始的时候,他有八成把握将对方斩杀当场的话,那么在自己一个不小心,让对方占得先机。又被秀秀干扰一下后,他的胜率只剩下六成。等对方绝地反击的魔化后,他的胜率还有五成…

而现在,自以为能够将对方一剑斩杀的,没想到却被对方借势利用,顷刻间便吸收走了自己近三成的内力…所以,现在缺了一只手臂的他已经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可言了。当然,对方要想将他留下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鹰戍嘴角冷笑,“今天我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一个隐魔魔修。是我看走了眼,但是你要想留下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片土地上你们还布置了多少孤堡?”雷亚不理对方,眼睛冷冷地看着,慢慢地朝对方靠近。

鹰戍竟然感觉到一种比自己还冷的寒意朝自己袭来,这不到一个时辰所见到的人事,几乎颠覆了他曾经所有关于修炼的认知。他见过一夜入魔的人。但是却没有见过入魔后却并没有表现出魔性的隐魔,甚至还瞬间顿悟了吸元**,这真是太恐怖了。

鹰戍并不恋战,他要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给自己的主人,或许这个消息比那几颗石珠更加的重要。他几乎就是瞬间做出了决定。正在被推着飞退的秀秀看着雷亚胸口被血色长剑刺穿,她猛地感觉喉头被涌上来的血液一激,一大口鲜血喷出…她不敢相信那个男人被刺中了…

雷亚也很显然没有想到秀秀的潜力如此巨大,即便是他封住了对方三大穴位,甚至还用自己的元力给对方建成一个结界,在将对方推走的时候,不至于受到风沙或者其它的伤害…可是,秀秀情急之下瞬间就将这些所有的桎梏全部挣脱,一大片植株以她为中心瞬间长出来,然后,她乘着植株铺砌的绿色大路朝雷亚冲过去…

恰时,雷亚已经从鹰戍那里吸收过来三成的元力,因为他本身的元力消耗殆尽,刚才完全是靠着激活的魔性将身体的潜能激发出来,所以那三成外来的元力他根本无法驾驭,整个人无法自制地抽搐起来。

秀秀很快赶到雷亚旁边,将对方高大的身躯搂进自己怀里,嘴里呼唤道:“相公,相公,你千万不要吓我呵…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走,我就跟着你去…上穷碧落下黄泉,你逃不掉的…”

恰时,秀秀一眼瞥到那个伤害自己相公的罪魁祸首,正要离开的样子,她右手一伸,瞬间铺天盖地的荆棘藤蔓朝鹰戍席卷而去,秀秀眼里透射出狠厉的光芒,“你伤害了我相公还想走,那就给我留下来吧——”

鹰戍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有如此的能量…唔,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有所感应,但是一直看到是雷亚在护着那个女人,所以他渐渐就将雷亚当成了自己的对手…

鹰戍没想到一个植物操控师能够将植物玩到这种程度,他突然间有些明白刚才为什么那个治尧对这个女人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了。看来他还有很多事情瞒着主人,不过现在也不可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鹰戍大吼一声,黑袍鼓荡,一圈圈气劲从他身体逸散而出,将那些靠近他的植株尽皆摧毁。“呵,也不过如此嘛。”

他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扩散开来便凝固住了,因为那些被他摧毁的植株几乎就在瞬间又恢复如初,并且铺天盖地地朝他席裹而来,同时在他周围顷刻间就噌噌噌地长满了荆棘树,那树干以眼见的速度不断长大,将他的活动范围禁锢在一个更小的范围内。

秀秀没有想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一不做二不休,趁此荆棘树上的尖刺扑簌簌往他身上疾射而去。这些尖刺的力量虽然有限,但是胜在数量多,而且是上下前后左右没有间隙地攻击,身上由气劲凝聚的防护罩渐渐薄弱下来。

秀秀大吼:“快说,其余的孤堡在什么地方?”

鹰戍凄然一笑,他没想到自己即便是在彼岸的蛮荒之地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却在这样一个边陲荒芜之地,败在一个女人手里,他不答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秀秀语气一如对方的冰冷,“你用不着知道,倘若你还有一丝良知的话,最好说出其余孤堡的位置,这样,我也会让你走的干脆安心一点。”

鹰戍后悔刚才摧毁对方袭来的第一波植株的时候没有立马逃走,现在周围全是一圈圈的植株将他禁锢在其中。最最重要的是对方的样子貌似还有更多的手段…

顿了一下,鹰戍对秀秀两人说道:“那些所有石珠都是由这颗水晶球控制的,不过这水晶球是和主人相联系,如果你们一触碰的话,他定然会知道…”

尽管鹰戍被重重叠叠的树木包围着,但是秀秀却能够通过植灵将困在中央的鹰戍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

鹰戍手里拿着碗口大小的水晶球,因为感应到周围植株散发的浓郁的生之气,所以上面也泛着莹莹白光。当他跟着雷亚飞了小半会看到一条潺潺的河流,还有两岸绿意盎然的山野,他长久“枯黄”的心就有些颤抖了,他感应到从那些绿色植物上散发出浓浓的生机。但是,他是受了主人之命而来,他,不得不战。

现在尽管自己身陷囹圄,但是他却感受到了这辈子从来没有体会过的这种生之气息,尽管这会要了他的命,但是,他却觉得值了。或许对方说的对,那些将那些生机吸收走的石珠的确是不应该存在,而是应该像这条河流一样,让大地恢复应该的生机。鹰戍说:“我是受跖炎王之命而来,我们在大洋的彼岸,那里是魔国,魔修的世界,那里因为众多魔修将大地的生气吸收为自身修炼,所以,大地一片死寂…至于跖炎王为什么要将这阵法布置到这里来我不清楚,因为魔国和你们的道修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如果你们想真的解决掉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到魔国去比较好…否则跖炎王的到来,恐怕…”

秀秀和雷亚两人都愣了一下,他们不敢相信,也不能不信。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鹰戍明知道自己挣脱不掉,按照他那么高傲的人是不可能是想着说这些话来获得对方的宽恕的。

鹰戍叹口气,生死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长久生活在一片死寂之中,在感受到这些生机后,他觉得与其回到那死寂之中,还不如在这片生机中死去…他手中擎着那颗水晶球,冰冷的银灰色眼眸里闪烁着一丝决绝,手指一紧,水晶球咔嚓一声破碎掉…

于此同时,在青州剩余的六座孤堡发出剧烈的颤抖,镶嵌在尖刺石柱中的石珠颤抖着破碎掉,整座孤堡也相继溃散掉…那些被禁锢的生之气逸散开来,重新归复于天地间…

轰隆隆——巨大的雷声响彻天际,明亮的天空瞬间被黑漆漆的乌云笼罩…

呵,这是要下雨了么?要下雨了么?

书名:《元娘》

书号:2505422

简介:前世为母报仇,她拼尽全力,不惜手染鲜血,鱼死网破。

当重生而回,她终才明白,生命的价值并不在于复仇。

这一世,她是元娘,元为新生,元为初始,她要如海棠明艳绚丽,必当骄阳盛绽,活出精彩!

PS:言情很甜,放心跳坑。

第二百五十八章 爱,就要生死相依

大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就像是要将这几十年积攒的水汽完全倾泻下来一样,让干涸的大地饮了一个饱。天空也一改往日的昏黄,被雨水清洗过后,如同雷亚身上穿的淡蓝色长袍,带着一丝清新而温厚的感觉。

在雨水的滋润下,现在又恰逢春末夏初,正是植株疯长的季节,那些蛰伏许久的种子便一个个疯狂地从沙土里面钻出来。竞相装扮这个新新的原野。伴随着植株的生长,那些虫子也逐渐多了起来,什么蜜蜂蝴蝶蟋蟀等等,纷纷从蛰伏的虫卵里面破壳而出,开始它们忙碌的一生,也让这个单一的苍黄世界逐渐变得多彩绚烂起来。

当这一切都在朝好的方面,以超乎预期的速度发展的时候,雷亚和秀秀胸怀着巨大的成就感,种田,种天下,他们做到了,他们悄然隐退,他们,又重新住进了他们自己的树屋。因为树屋周围的生之气实在浓郁的很,再加上天工作美,降下了让大地饮饱的雨水,所以,在以他们树屋为中心,各种树木藤蔓野草疯狂地朝周围蔓延开去,逐渐地将整片荒原覆盖住。

因此,树屋很自然地成了这片新新原野的中心,越是靠近树屋,林木长得愈加茂盛,即便是有人曾经经过这里,第二次也绝对找不到方向。因为这些树屋周围的植物都是秀秀神识空间里面的植灵凝聚出来的种子生长的,它们是有灵性的。

所以,尽管随着这里环境更加的好。也有更多的商队从这里经过,也有更多的人在这里驻扎下来,建起了一个个的客栈…但是,他们在享受这片土地带来的巨大生存空间的同时。并不能干扰到在原野深处的树屋里两人平静清幽的生活。

现在,距离当初和鹰戍治尧一战已经过去了一年了,且说上次雷亚无意间激发出来的潜力。亦魔亦道,并没有想象中对他的伤害那么大,甚至让他因此而走上了一条有别于魔修和普通武者修炼的道路。

在半年前,雷亚便完全将身体当初魔化后透支的身体元气完全恢复了,甚至在与秀秀两人相互交融中,吸收了对方生命元能,让体质更加的完美。而秀秀。现在来说才真正的解开了身体的和心灵的封印,相对以前来说修炼进境一日千里。

丹田内的真气因为她完全打开了心灵的束缚,所以现在也能够与识海中的能晶进行相互交融滋长。但是随着两人的不断修炼,他们发现秀秀整个人散发的生之气越来越浓郁,倘若她要有心的话。甚至可以达到“步步生莲”的境界。所到之处,但凡植株都能够感应到她庞大而温和的生命气息,便疯狂地生长,在她周围铺展开一张绿色生命的毯子。

而雷亚,随着修炼更加偏向于杀伐之境。气质愈加冷酷,但是他还是和当初一样,对秀秀仍旧柔情似水。在除去练功和吃饭等不得不分开的时间,他都会紧紧地搂住秀秀,仔细地感受着对方的存在。好久好久。他以为自己就真的要失去对方了,没想到最后是秀秀将他从差点迷失自我的魔化之路上拉回来。

秀秀任由对方抱着,甘愿让自己深深地融入对方。

一个愿意为自己成魔,因为自己入道的人,还有什么是不放心的呢?她感觉自己以前二十多年失去的东西在现在都加倍的完全地补偿回来了。

可能即便是在面对对方表妹的抢夺的时候,秀秀看到雷亚的反应。她知道对方对她的爱可能已经很深很深,深到连即便是青梅竹马的感情,连血肉相连的亲情也无法撼动分毫。她觉得自己很幸福,她觉得自己应该更加珍惜对方。但是经过上次惨烈对战,她才知道,对方对她的爱已经超出了所有所有的想象,说成是超出生死的爱恋也不为过。

所以,当秀秀意识到这些的那一刻她也冲破了自己的封印,她终于将自己全身心都释放开了,她要全身心地对待这份爱。

既然对方能为了她成魔,那么她就陪着入魔;既然对方因为她入道,她就陪着成道。

总之,这个男人,到现在,秀秀才知道自己跟定了,天涯相随,生死相依。

天涯相随,生死相依是一种境界,一种生命交融的至高境界。以前,她将自己冰封的心灵开启一个窗口,让自己认识接受雷亚,知道对方是真心待自己,她才放心地把自己交给对方,愿意为他远走天涯,甚至到这个荒芜的地方来。但是,那个时候的她并不确信,当对方真的有个闪失自己会怎么样,可能会上心难过,甚至是此生都会遁入空门,但是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的要和对方同生共死。

秀秀想起自己看的那些书籍上面说的,爱一个人不是去成全别人,如果对方是需要自己去成全的话,恐怕自己在对方心中也并不是那么的重要。真正的爱,就是自私,就是生命的,灵魂的,还有身体的交融。缺少其中任何一样,那种爱都是不完整的,都是残破的。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雷亚即便是冒着大不违也不要和表妹有任何除了亲情以外的任何感情纠葛;这也就是为什么秀秀宁愿背负各种骂名唾弃,也不要放手去“成全”别人的安排。可能在冥冥之中,秀秀就已经将对方当作那个生死相依的人,只是到了后来当对方为了守护她而瞬间入魔,她才真的意识到,其实自己内心是甘愿随着他入魔,随着他一起下地狱的,唔,如果真的有地狱的话。

那个鹰戍说的没错,这些孤堡都是他派人设置的,恐怕就在当初气候开始逐渐变得恶劣的时候开始就有了,也就是说这些孤堡的存在也有上百年的历史?

随着时间的推移,雷亚和秀秀两人心里的那份不安也愈加强烈。上次,他们一举斩杀了跖炎王的得力手下治尧,重伤心腹鹰戍,还将对方设置在这里的众多聚源阵给破坏掉,对方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雷亚和秀秀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他们要确保有横渡大洋的足够物资和钱财。他们不知道大洋的彼岸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但是上次听到鹰戍简短的介绍,他们心中也跟着有种荒凉的感觉,但是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吸引”,他们想想,莫非这就是一种宿命?

雷亚将几车的蔬菜全部搬上马车,用绳子捆扎好,准备拉到布吉岛去卖掉,换一些日常所需的生活用品。从鹰戍的话里,他们知道大洋十分宽广,而且在大洋的彼岸物资十分匮乏,他们不想自己还没有走到目的地就因为自己缺衣少食败下阵来。

尽管荒原上的气候逐渐变好,但是那些果蔬仍旧是供不应求,甚至因为外来人的逐渐增多,一时间那些蔬菜粮食变得更加紧俏起来。当然,随着以后在这里定居下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肯定会开荒种植,到时候果蔬粮食的价格肯定会下降。秀秀想,索性借着这个机会,将这些种植出来的蔬菜卖到布吉岛,一方面好好地赚一笔,另一方面也为自己凑集路上所需的生活物品。

第二天一大早,秀秀直接用植物异能,从原野深处那些植被最茂密的地方,将三大车的货物以及马儿全部运到距离布吉岛最近的山坳里。以前至少要两三天的行程,现在只要两三个时辰便全部搞定,而且人也很轻松。秀秀有遍布整个原野的植株“耳目”,一旦发现有人,她便改变方向,所以根本不怕被发现。

秀秀发现,这些通过自己的能力种植出来的植株,它们天生便和自己有种亲切感觉,而不像以前,她需要和植物进行交流,取得对方的信任,而且这种信任也可能随着距离和时间的关系而变淡。但是这些植株不一样,无论秀秀走到哪里它们都会以自己最热情的方式摇曳着枝叶向她招摇示好。现在,雷亚也很喜欢这样跟着秀秀慢步在植物铺就的道路上慢慢走的感觉了,当把心灵沉浸到这些植物的世界里,他们发现,这些家伙和人一样,也会有傲娇的乖巧的沉默的等等,它们所传递出来的意念,单纯,简洁,在它们最最本质的天性里,除了开心,便是沉默和忍受。

这一次,他们到布吉岛外面的新新集镇上时,发现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繁华,在集镇外围,他们还看到好多正在修建中的房舍,只要有水,这里的生活相对大城里来说更加的自由,天高海阔。秀秀还发现在远处,也有人在开始将土地开垦出来,将沙土里面的砾石捡出来,然后种上果树,细致地浇水。可以想见,在不久的将来,布吉岛的优势将逐渐减弱。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布吉岛的人虽然保护了一群人的利益,但是他们制定的种种带着歧视味道的限制外来人的种种规定,让秀秀很不舒服,所以,当整片荒原都铺上绿色后,人们对布吉岛的热切程度便会大大降低,这是她最喜欢看到的。

第二百五十九章 独享娴静与各方云动

雷亚秀秀两人刚到新新集镇,就被熟人认出来。

“雷郎君,小娘子,你们来啦,今天带了什么菜过来?…”一个经常和雷亚他们打交到的店老板待马车停下,便很自然地走到后面,掀开毡布查看运来的蔬菜,口里啧啧称赞:“这青瓜多水灵呢,现在好多人都喜欢把青瓜来凉拌着吃,爽口的很。咦,这是什么?”

雷亚一边笑着应诺一边将秀秀从马车上抱下来,“那是紫薯,是娘子从渝州找来的种,和红苕一样,紫色的瓤,用来蒸着吃。”

老板一点也不怀疑对方的介绍,只要他们说这东西能吃,他就绝对的认同,这是长久做生意建立起来的一种信任。老板将几框蔬菜略微扫了一眼,货色一流,他放下毡布过来看到雷亚和秀秀两人还靠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样子,虽然腻歪了,但是这里认识他们的人都习惯了。

因为他们种植的蔬菜新鲜水灵,而且价格也十分公道,最重要的是两人都十分干脆,不会为了一些零头较半天。很快,两方说好菜蔬种类数量和价格,银货两讫。此时,旁边已经有几个商贩开始点着后面板车上面的菜蔬…竞相要购买他们的蔬菜,然后很快,所有的蔬菜都出手。

雷亚和秀秀本来想处理完这批蔬菜,银钱也凑集了几千两银子,正打算去买一艘渔船的。但是在布吉岛上看见那些渔船如同大号的树叶,根本不足以让他们横渡大洋。其实布吉岛本来三面环海,他们重要食物来源都是大海。几乎家家都有渔船,但是却没有大型的轮船。

大洋波云诡诘,有人曾经造过一艘大船想去探索更深的地方,但是一去不返。从此,大洋既是他们的生存的依赖,也是他们的禁忌。便没有人再造大船了。

雷亚和秀秀两人对这个结果已经有了预期,要是真有人有更大的野心更强的冒险精神,恐怕关于大洋彼岸的信息早就传到这边了。两人索性将这些蔬菜全部换成金叶子银元宝之类的,而后回到树屋重新想办法。

就在雷亚和秀秀两人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远洋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夏国正在进行一场朝代更替,曾经暗流汹涌的各路势力,现在的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从暗到明,就看最后成王败寇了。当然,这只是一个朝代内部的争斗,倘若天下黎民幸运的话,并不会有大的战火发生。他们尽管生活挣扎在泥泞中,倒不至于因为战火流离失所或者家破人亡骨肉分离等等。

与此同时,在大洋彼岸,跖炎王一下子损失了一位得力干将,早就觊觎他地位的其它魔修竞相发出挑战。这里远比鹰戍形容的更加荒芜,千万里看去都是一片阴沉沉的焦土,没有植物,没有动物,即便是有一处有水有稀落植物的地方也是由一个个族为单位占据。他们生性好战,实力为尊,争的是生存资源,不争就死。

也正是因为这样紧张的一种氛围中,让跖炎王并没有分出心思来青州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