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花一听是屋子倾斜,立马就慎重了起来,等过去看了之后才发现开始的时候没有问题,是随着屋子建起来,加重之后才慢慢出现的倾斜,拿着卷尺在几个地方都仔细的测量之后,

“这间屋子扒掉重新起!当初起屋子的时候,这块谁负责的!?地基有没有按照要求夯实!?”

负责的大师傅看蔡花脸色慎重,又说这话,眼神就闪了闪,

“都是按照冰清小姐的要求去做的!”

蔡花生平最恨垃圾工程,这种事儿在现代屡见不鲜,只是她没有想到宇文睿的工地竟然还有人敢马虎,当下看过就让人把整个两间的屋子都扒了重新起。

那屋子都是用白石堆砌的,直接扒掉两间,那就等于一整栋都毁了。不过好在当初为了牢固,不是一块起的,当下听宇文睿吩咐,直接就下手把两间两层的屋子全部扒掉了。

蔡花一直在工地上忙活,宇文睿看着他晌午还要给蔡花做饭,蔡花歇也不歇,愣是没有找到机会。

晌午还是厨子做的饭,几个人坐在一块匆匆吃了。蔡花没有歇,直接又到园子里看别的地方。

将近六百亩,想要全部逛下来,就是走一天都走不完的,虽然坐着软轿,来回上轿,下轿,一天下来蔡花折腾了个全身酸疼,两腿都僵硬了。

几个人正要回去吃饭,那边工地有人急匆匆的过来,一脸的慌张,

“王爷!王爷!那地基挖开了,下面是个蛇洞…”

宇文睿一听这话,眼神一凛,脸色顿时就冷肃起来。

蔡花拔腿就往工地上跑。

“蔡花!”郑墨辰一惊,急忙追上去。蛇洞,指定不是空的!人人都该避着的,蔡花竟然往上跑!?

等蔡花跑到地方就见挖开的地基口,里面是密密麻麻缠绕在一块的花蛇,她小脸顿时就绷紧了,扭头抓着宇文睿,

“王爷!快摆案上供烧香!”

宇文睿虽然不懂,但也知道地基里面挖出了蛇洞都不好,听着蔡花说话,忙吩咐了人下去办,拉着蔡花往后退。

“王爷!门外来了个算卦的瞎子,说王爷…大难临头,特地过来解救!”守门的侍卫急匆匆过来禀报,看到地基上挖出的蛇洞,顿时脸色大变。

几个人对视一眼,蔡花眉毛拧在一块,

“让他进来吧!”她是怀疑有人捣鼓事儿,可看那蛇洞又不想,她之前堪舆竟然都没有发现,这回又被挖出来,又巧合的出来个算卦的,事情咋会那么巧合!?

宇文睿是地地道道的古人,想的自然没有蔡花说的那么多,不过却也是怀疑了起来。听蔡花提议的,摆手让人进来。

结果那算卦的进来,根本就是个假瞎子,还是当初给晋鹏辉算卦说考到八十八都考不中的瞎子。

“这位小姑娘!咱们又见面了!”笑呵呵的跟蔡花打招呼。

蔡花看看蛇洞,又看看那算卦的,抿着嘴没有说话。

“地基出蛇称为地龙,王爷造园子挖出这蛇洞视为可喜可贺啊!”那算卦的老头双眼精神闪耀,笑着恭贺宇文睿。

宇文睿见蔡花脸色难看,那算卦的却说那话恭贺他,眼神也肃冷了起来。

“灵蛇护家!此处风水宝地,化穴为龙,王爷当然值得恭贺!”那算卦的往前几乎,看着宇文睿和蔡花小声道。

宇文睿神色一凛,眼神立马就凌厉了起来,

“放肆!”

“小姑娘眼光独到!这处龙穴初成形,若是加以化解…”那算卦的老头却不理宇文睿,转头笑呵呵的看着蔡花。

蔡花眼神越来越深,看着算卦的老头眼神也冷了起来。堪舆之术她虽然只是学了皮毛却也看了不少这方面的书,知道这龙穴说的是啥意思!要这个地方真的是龙穴,加以化解,就会行销聚散!要是加持护佑,龙穴一旦成型…

那算卦老头却一副看破一切的眼神看着蔡花笑,

“老头子早说小姑娘命中主贵,当初要给小姑娘算卦,小姑娘还不愿意!”

蔡花微眯了眼。

郑墨辰看着就上去拉着蔡花往后退,上去瞪着那算卦的,

“臭算卦的老头你别在这瞎说!”

“这位小哥改日老头子也为小哥算上一卦吧!”算卦的老头看着郑墨辰,脸上的笑没有收,眸光却闪转了下,带了点慎重。

“小爷不需要!”郑墨辰直接哼一声,摆手撵着让他赶紧的走。胡说八道一堆,那话传出去,明儿个宫里龙椅上的那一位怕是就要对她们下手了!

宇文睿这会听着,眼里已经闪过杀意。

那边侍卫禀报说有蛇爬了出来。

蔡花忙过去看,蛇洞口开着,已经不少往外爬了,她顿时头皮发麻,

“王爷…”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宇文睿眸光幽深的看着蔡花,见她杏眸清透的看过来,垂着眼想了会,抿着嘴点了头。

蔡花当下就过去给算卦的老头见礼。

那算卦的老头点点头就笑起来,让人摆了香案,贡品啥的准备好,让宇文睿亲自摆上去,烧香叩拜。

算卦的老头又在蛇洞周围弄了啥东西,所有人都回避,说等明儿个过去就行了。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几个人也就没有回去,直接在园子里提前盖好的屋子里住了。

天不亮蔡花就起来了,宇文睿已经在蛇洞旁边看了一会,见蔡花过来,伸手指给她看蛇洞周围的印子。

蔡花看那印子大大小小密密麻麻,都很轻,有一条却很宽重,冲着宇文睿微微点头,

“王爷上折子吧!亲自护送家蛇离开,地基拆掉,房屋另建!”

宇文睿看着蔡花就笑了,伸手去抓她的手,

“冰清!”

“王爷请自重!”蔡花急忙抽回手,脸色就有些不好了。

后面米寿霖和郑墨辰也过来了,宇文睿看着她带着怒气的小脸就松开了手,脸上笑意却更深了一分。

郑墨辰和蔡花留在工地吃的早饭,宇文睿写了折子,跟米寿霖一块进宫禀报去了。

快晌午的时候,宇文睿和米寿霖回来,跟着来的竟然还有宇文御。后面的几个大臣过来忙上去围着蛇洞看了看,蔡花跟郑墨辰跪在一旁看着。

“看那官服是钦天监的人!”郑墨辰看着就低声告诉蔡花。

蔡花点头,让郑墨辰别吭声。

宇文御听了钦天监的话,就召见了蔡花问话,

“这处地龙堪舆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等屋子倒塌了才知道!?”

“民女不通此道,请皇上恕罪!”蔡花恭敬的给宇文御见礼,说自己不精通,是个半吊子。

“抬起头来!”宇文御沉声吩咐,见蔡花抬头,看着嫩稚的小脸,眼里带着点害怕,鹰眸闪过一抹幽光,撇了眼宇文睿,

“长得是标志!只是年纪小,对这个不了解也在所难免!只是可惜了!”说着看向空空的蛇洞。

郑墨辰见他打量蔡花,心顿时就提了起来。

蔡花眼神疑惑了下,也看看那蛇洞,抿着嘴低头不说话。

两个钦天监的大臣看着蔡花一副无知妇人搞砸事儿的样子,最后在园子里吃了晌午饭,才由宇文睿护送回宫。

等宇文睿回来,蔡花看他脸色,当下就画了图纸出来。

几天之后那块地被平上,种上了青草,桂花。却在不远对角的地方开挖了一个小水池,架了假山。那算卦的老头不知道又哪里冒出来,在小水池里放生了一条小鲤鱼。就说要给郑墨辰算卦。

“小爷不信命!也不算卦!”郑墨辰态度不屑,看那算卦的老头眼神不好。他是觉得那算卦的老头一副知道很多一样的,看蔡花的眼神让他浑身不舒服,好像有啥事儿发生,是他没法预知,触及不到的!

那算卦的老头遗憾的摇着头走了,走之前给了他一个木雕的牌子。

“护命牌!?”郑墨辰看着不以为然,转手就直接扔了。

“郑墨辰!”蔡花瞪了他一眼,上去把木牌子拾起来,让他戴上。那老头打着算卦的旗号,穿的破烂,却一双透知的眼,那才是真正得道高人!

“这个东西又老气又难看!”郑墨辰见她拾起来,一脸的嫌弃。

“戴上!”蔡花脸色有些沉。他老头看郑墨辰的眼神带着深意,有的时候又特意留了这个木牌指定有他的作用。

“那你给我戴上吧!”郑墨辰一屁股坐下,让蔡花给他戴。

蔡花张嘴要拒绝,就看见他黝黑的眸子带着点点亮光的看着她,伸手把木牌给他绑在脖子上。

郑墨辰咧着嘴笑,

“这木牌可不算那老头送的!你给我戴上,好歹也算是你送给我的了!不过今年的生辰礼你可不能再马虎了!年年都是随便弄点东西打发人,小爷都还没有收到过像样的东西呢!”一边摸着脖子里的木牌,一边不满的看着蔡花。

“那你想要啥礼物!?”蔡花翻他一眼。

“我说想要你那也是不成的事儿是吧!?别废话!给小爷好好拾掇个礼物送上来,小爷现在可是当的你的护卫!这么些年,好歹给小爷弄件好东西!”郑墨辰嬉皮笑脸的说着,心里却泛酸。

蔡花眼神闪了下,就不吭声了。

“别再给小爷弄一桌饭打发了啊!”郑墨辰提醒她。

“那两桌!?你吃得完!?”蔡花斜他一眼,站起来到屋里拿着图纸继续改。

郑墨辰在外面哇哇的叫着,让蔡花今年给他弄件像样的礼物,不然不放过白脸狐狸啥的。转过头回到自己屋里,脸色顿时就黯然了下来。躺在床上摸着胸前的木牌,眼里浓浓化不开的情意。

在工地上住了几天,看着工程又开始进展,蔡花这才跟郑墨辰回了小院,傅平说林骏驰来了两回,没有见到人,就又回去了。

这边话音落,那边林骏驰就又过来了,

“冰清!我娘和秦伯母她们都准备好了!你这天劳累就先好好歇歇,我娘说等过两天再开始!你手底下有活计,就先紧着你的活计忙!”

推了几天了,蔡花也不好意思再拖,

“来了好几天,还让伯母请我吃斋饭,都没有上门拜见伯母!明儿个我就过去看伯母!”说好了明儿个过去开始。

林骏驰就看着蔡花温温的笑开了。

而京城里宇文睿造园子挖出蛇洞的事儿也传开了,众人议论纷纷,说啥的都有。各大臣府里也是偷偷议论,蔡花拿着画画的家伙到林府,刚说了几句话,就有来看的夫人问蔡花宇文睿造园子挖出蛇洞的事儿。

“我年纪小,也不太懂那个!让王爷摆设香案,亲自烧香请走了!”蔡花笑着回了一句。

几个夫人再问也就只有这么多,眼里就带了失望。跟她们听到的是一个样!

蔡花笑笑,就开始林夫人画画。就算她过来画画想看热闹的人多,不过这些大户人家的女人也都是人精!往往内宅的变化跟她们当家的男人交际都是有关系的!今儿个突然都过来打探蛇洞的事儿,不过是想打探风向而已!

晌午的时候林夫人招待了蔡花和众位夫人吃饭,歇息了会,说话的时候就又有人忍不住再问蔡花蛇洞的事儿,

“听说地基挖出蛇洞,那是地龙呢!”

“王爷和皇上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皇上是真龙天子,王爷也是皇族的人!这都没啥的!”林夫人看着蔡花只笑着反过来倒过去就那一句话,就接了话头。

几个人听林夫人这样说也就都笑着应了话,几个人说说笑笑,等着蔡花把画像画完,都不停的夸赞蔡花画的好,也请蔡花到家里画像,做成绣品留念啥的。

接了林夫人的活计回家,蔡花看着皱了眉毛。她开始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物以稀为贵,每年绣上那么一幅两幅也就行了。现在这些贵夫人都是不能得罪的人,绣这个不绣那个总是不好!看来她得招人手回来接替她的活计了!

蔡花这边打算的好,想着买几个绣娘回去,只是次一天就有人上门,让她立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们夫人说让你到府里画画,做绣品!我们是成国公府的!”来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抬着下巴看,吩咐蔡花。

“对不住!我接单有规矩,一年最多只收两幅,出两幅!今年的单子已经接够了!”蔡花直接叫了傅平送客出去。

“我们是成国公府的!叫你去做绣品是看得起你,你一个小小的贱民别不知道好歹!”来的那婆子立马就指着蔡花喝了起来。

“来人!把这个放肆的贱婢打出去!”蔡花冷了脸,直接叫了人。

“你敢!我们是成国公府的!”那婆子立马就怒气冲冲的又摆了一遍身份。

蔡花看着眸光幽转,抿嘴不屑的看着几个人。

芳红和绿儿直接上来就拎了埽拂就往俩婆子脸上头上猛打,嘴里骂着,

“滚出去!”

“你们敢和成国公府作对,你们等着!”俩婆子撂下狠话,就急忙忙爬上马车扬长走了。

蔡花让沏了滚茶,没有画图纸,没有做秀活,就坐在院子里拿了茶具慢悠悠的泡着啥,倒出来一杯,端着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下,让郑墨辰尝尝茶味儿。

那茶叶是宇文睿送的雪山云雾,蔡花又泡的功夫茶,味道很是醇厚,郑墨辰跟着蔡花也学了点喝茶的门道,虽然喝不出啥柴火烧的啥水,但啥样的茶味儿是铁观音,啥样的茶味儿是龙井,碧螺春喝的多了,还是能喝的出来的。

郑墨辰拿了茶杯尝一口当下就烧着嘴了,

“烫死了!”

蔡花拿着茶杯却是一直没有喝,倒了杯温水给他。

郑墨辰温水还没有喝完,那边钱菲就怒冲冲的过来了,

“蔡花你个贱人给我出来!”两个粗壮的婆子打头,直接一脚踢开了蔡花家的大门,钱菲一脸阴沉怒火的大步进来,掐着腰,指着蔡花就骂,

“蔡花你个贱人!我们成国公府给你脸让你上门做绣品,你不知道好歹,辱骂我们成国公府,竟然还敢对我们府上的人动手!本小姐今儿个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身后来了十几个侍卫,上来直接就攻向郑墨辰和傅平。

几个粗壮的婆子也上来伸手要抓芳红和绿儿。

蔡花坐着没动,看了眼被十几个打手围攻的郑墨辰和傅平,蔡大壮也被抓了起来,伸手提着茶壶在桌子上的两排茶杯里都倒上茶。

看着蔡花淡然自若的样子,钱菲就气的咬牙切齿,

“贱人!看我今儿个咋教训你!”伸手上去就要打蔡花。

“我倒是要看看成国公府的小姐咋教训人!”蔡花嗤笑一声,给身后的芳红和绿儿使眼色,见钱菲冲过来,端着热茶直接照着她脸上泼去。

“啊啊啊…你个贱人竟然敢泼本小姐!?蔡花你不想活了!”脸上烧着热,钱菲急忙惊的护住脸,嘴里骂着蔡花。

芳红和绿儿看着对视一眼,上去也拿了茶杯照着冲过来的几个婆子脸上泼。

之前蔡花让烧一大壶滚水,泡茶,她们还不知道泡那么多茶干啥用,现在总算知道了!

“这茶叶是雪山云雾,泼到脸上美容!泼到头上美发!泼到手上嫩肤!泼到身上润肤!”蔡花勾起嘴角笑着,提着茶壶又往茶杯里加满了热水。

芳红俩人一听,泼不到脸上就泼头上,手上,脖子胸口的。

钱菲烫的哇哇叫,嘴里叫骂着不放过蔡花,要让蔡花不得好死的话!

“要是从头到脚的泼一遍呢!?”宇文睿不知道啥时候过来,大步过来,沉声问。

“王爷救命啊!蔡花这个小贱人打了成国公府的人,臣女来找她理论,她竟然拿滚水泼臣女!”钱菲见宇文睿来了,急忙也不骂了,躲避开蔡花又泼过来的热水,向宇文睿求救。

众人也都停了手,给宇文睿见礼,

“齐王爷!”

“要是从头到脚泼一遍呢!?”宇文睿撇了眼钱菲,过来又问蔡花。

“从头到脚泼一遍,可以整容!”蔡花看着宇文睿抿着嘴回话。

“本王一直觉得钱小姐相貌欠佳,来年若是选秀,前景堪忧!来人!既然本王的雪山云雾泼了能整容,那就给钱小姐整整容,也免得钱小姐落选,丢了成国公府的脸!”宇文睿转身直接吩咐身后的侍卫。

钱菲听着顿时愣了。就算宇文睿再对蔡花这个小贱人好,也不可能为了这个小贱人就跟成国公府过不去!不仅没有惩罚蔡花,竟然还纵容她泼自己热水,还要从头到脚给她来一遍!?

“王爷!王爷!臣女做错了啥事儿,要让王爷这样对待臣女?!蔡花她殴打臣女的人,臣女只是过来理论,泼臣女热茶的是,王爷竟然纵容蔡花对臣女行凶!?”

“本王没有纵容她行凶!这是本王怜悯你,对你和成国公府的赏赐!”宇文睿脸色冷沉,直接吩咐侍卫上手。

宇文睿的侍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手脚麻利自然不必说,当下提着茶壶过去伸手点了钱菲的穴道,把半茶壶的热茶从钱菲头上一直浇下来。

“啊啊啊啊…救命啊!”钱菲动不了,只有嘴能动,扯着嗓子尖叫着,喊救命。

大半壶热茶浇下来,就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钱菲立马在头上脸上乱摸,吓的睁大着眼,满是惧怕,

“我的脸…我的脸…我的脸毁了!”不是关心别的,而是关心她的脸是不是毁了。

“钱小姐要是嫌弃,那炉子上还有一壶已经滚了,本王再给钱小姐整一回!?”宇文睿看着她脸上都烫的红起来,看看炉子上已经冒白气的水壶,挑着眉毛冷声问钱菲。

钱菲一怔,看着宇文睿就害怕了。

几个婆子和丫鬟也都凑在钱菲跟前,瑟瑟发抖。

蔡花看着就提了水壶又泡了一杯茶,

“其实头一遍茶不好!要第一遍才真正的浓香!而且泼过之后要用手使劲儿的搓搓,把脸上身上的死皮搓掉,新生的皮才会白嫩细滑!”看着钱菲抿嘴笑着好心提醒她。

“你…你们…哇…。”钱菲愤恨的瞪着蔡花,又看看宇文睿,哇的一声哭着就跑出去了。

跟着她气势汹汹过来的一通打手和婆子也都急忙忙的跟着钱菲跑出去,生怕被抓住也泼一身热茶。

宇文睿冷眼看着,见蔡花身边的几个人,郑墨辰虽然有武功却是学艺不精,皱了皱眉毛,

“我给你调配两个护卫过来吧!再有这样的人过来,直接打发走!不用忍气吞声的!”

“她不敢再来了!”蔡花委婉了拒绝了。她之前是给太后做绣品,收宇文睿的侍卫在这。现在这小院对外说她买下来了,那就成了家,再留宇文睿的侍卫在这就不合适了!

见宇文睿还要说,蔡花忙岔开了话,

“王爷尝尝这新泡的茶咋样!?”

宇文睿也不想逼她太紧,想到蔡花的生儿快到了,就笑着接了茶坐下细细的品起来。

郑墨辰扯了把衣裳也坐下拿了一杯,

“下回那个欠抽再过来,我看不用对她客气,还把水放凉了泼,就该直接泼了滚水上去!好好给她整整容!”

“得罪成国公府,我们就不用回蔡家庄了!”蔡花幽幽的撇了他一眼。

“她们还敢杀人咋着!?”郑墨辰嘭的一声把茶杯放在石桌上,脸色冷沉。

“有本王在,他们不敢!”宇文睿让蔡花放心。

蔡花抿嘴笑笑,低头喝茶。

钱菲回到府里,顿时整个成国公府都惊了,钱菲的脸已经连烫带气,乌红乌红了,听蔡花说的使劲儿搓搓,她又不敢碰,疼的直哭。

成国公钱钊当下就怒火难忍,听钱菲说的不清不楚,叫了跟着过去的婆子问了,听是蔡花往钱菲脸上浇热茶,疼闺女的钱钊立马就忍不住了,当下换了朝服直接就进宫了。

钱钊那边进宫,宇文睿这边就得了信儿,冷哼一声,让蔡花晌午准备着他的饭菜,他要留下吃饭。

结果钱钊进宫也被宇文御留了吃饭,不过宇文睿在蔡花这吃的是饭,钱钊吃的排头。御书房外跪了一个时辰!

钱菲是钱钊老来得女,心疼在所难免,但一时怒火冲脑进宫被罚跪立马就清醒了过来。蔡花给太后做绣品都是接进宫,还让陪着用膳。闺女让蔡花进府做绣品本来就存了心思,又过去教训人,蔡花又有宇文睿撑腰,自然不会吃亏!他却是得罪了宇文睿,还不受皇上待见,被罚跪那么长时间!

心里恼怒,却也没法,跪够了时辰,又请了罪,就来蔡花这里赔礼。说好听了是赔礼,不过是想拿身份压蔡花而已!

只是看到宇文睿也在,他压人的话就说不出来了,扯着嘴笑着给蔡花赔礼,

“小女莽撞,让冰清小姐受惊了!”

“是受惊了!十几个打手冲进来,这是要杀人呢!”蔡花点头,看着钱钊臃肿的身子,笑的假,抿着嘴淡淡的回了句。

钱钊脸色就僵了下。他都亲自过来赔礼,说好话,蔡花不是谦虚一声说没事儿,竟然顺着他的话,顿时让他没话说了!看看旁边脸色冷沉的宇文睿,连连给蔡花赔不是,下晌的时候就回府搬了一堆礼盒过来,说是赔礼。

“这才带个赔礼的样子!”宇文睿看着他拿的东西,勉强了句。

钱钊心里恼恨蔡花,又忌惮宇文睿,看着蔡花眸光幽闪,讪讪的笑着,

“过几天拙荆过生儿,还请冰清小姐一定赏脸上门!”

蔡花眼神闪了下,勾起嘴角,

“好!”眼底冷光却闪烁起来。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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