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长姐 作者:蓝牛

穿越的裴芩瞬间顶上了一大盆狗血。

秀才爹赶考遇害,大伯兼祧两房。

二房子嗣是有了,爷奶不喜,村人不屑,还是大伯娘眼中钉肉中刺。

重男轻女,要卖她换地。

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娘几个还做牛做马。

还没大干一番奔小康,那个已经死了的秀才爹又回来了。

娶了富家小姐?生了两个儿子?

生活如此艰难,还被逼死了娘。

裴芩看着骨瘦如柴的一堆弟妹,抖着手: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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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山洞,搭窝棚,吃野菜,找野果。

贫寒日子,裴芩领着弟妹,悄悄发财,闷头致富。

眼见她们姐弟发迹,那些狗血又朝他们泼了过来!

裴芩掐腰:要当渣,老娘就虐的你们成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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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标签:种田

第一章:牛粪战争

秋高气爽,后山村的村民刚种上不久的麦子已经出苗了,嫩绿的麦苗铺满了田地。

相对田间的嫩绿,不远的山上却是一片金黄。草枯了,树叶也开始落了,地上一片一片的野菊花开的正好。

“唉…”

裴芩拿着筢子搂了一堆树叶子后,坐在树下的石头上第二十一次叹气。她就算用膝盖也想不到,她竟然会赶大流穿越了,结果刚穿越头上就顶了一大盆的狗血。

这原主的爹是个秀才,学识还非常不错,家里给凑了钱进京赶考去了。全家都满怀希望的等待着好消息,希望他高中之后能改换门楣,老裴家从此飞黄腾达。

结果这原主的爹却是个倒霉货,刚走到半路就遇到了劫匪,几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念了书的愤青不知道怎么地,就被劫匪给杀人劫财了。

这一下子老裴家的天都塌下来了,全家省吃俭用,凑来的银子都给裴老二念书赶考了,结果别说银子,连人都没了。

从义庄领回裴老二的尸体时,因为时间太久,已经变形,脸和身上多处都被老鼠咬了,裴家二老看到二儿子这样,一下子昏过去了。

这原主才三岁,还是个不受宠的丫头片子,娘俩顿时变得孤苦无依了。

原主的娘上吊要跟随相公而去,被救了下来。

全家商量后,得出个让裴芩骂娘的决定。

因为楚国上将军安国公战死沙场,膝下无子,为了给安国公留后,当今皇上下了道旨意,让安国公的胞弟兼祧两房,使得安国公能有血脉传承。

此一事一出,民间竟有不少效仿。而这秀才爹也是膝下无子,兼祧两房的重任理所当然落在了大哥身上。

十年过去了,裴芩如今已经十四岁,底下有了两个妹妹之后,有了一个弟弟。二房在三个丫头片子之后,终于有子嗣了!

裴芩抬起还有些发昏的脑袋,看了眼正往这边搂树叶子的妹妹三丫和四丫,忍不住再次叹气。她知道古代有兼祧一说,也不是歧视。问题她现在成了三个小萝卜头的大姐,还有即将面临的境况。

十岁的三丫和八岁的四丫合力把比她们还高的树叶全搂到一块,三丫过来拿布单子装柴火,看裴芩在叹气,担忧道,“长姐…”

裴芩看了看,站起来,“装柴火!”

三丫张张嘴也不知道该说啥,跟着她拿了布单子伸开。

布单子是用破布缝的,六七尺长宽,最合适装干树叶子,比任何竹筐把篮子装的都多。

裴芩弯腰,抱了树叶往布单子上按。

三丫手脚麻利的拿着筢子往布单子上推。

四丫皱着小脸,“三姐!你这样推上去里面混了石子土坷垃啥的,回头奶奶又要骂人了!”

三丫迟疑了下,“那我从上面筛吧!”

“直接推!”裴芩皱眉,拿过筢子直接把柴火推到布单子上。明明又省事儿的办法,非要费劲儿挑拣,搂个柴火而已。

四丫脸色有些不好的看着裴芩,长姐真是,不禁闷,人也蠢。奶奶都想把她嫁个死了媳妇儿的老鳏夫,拾掇柴火还不警醒着点,提醒了都不会!

三丫看了她一眼,和裴芩一块把柴火推到布单子上。

四丫不知道该说啥了,看了眼裴芩,弯腰把布单子底下的碎渣都巴拉出来。

裴芩没有说啥,把四个角对角系上。

三丫看系的不是很结实又系了一遍。

比三姐妹都大的一个包,虽然不怎么重,真要从山上搬回家也不是容易的。

裴芩认命的把筢子递给四丫,“你们扶着点就行了。”她好歹也是二十好几快奔三的人,总不能压榨童工。

但这原主之前从山上滚下来,虽然没有特别严重的伤处,但也嗝屁让裴芩穿越了过来。这么一大体积的柴火,她想一个人背起来,却只是想想了。

四丫不满的翻了她一眼,“布单子上不是缝的有带子?直接几个人抬着就行了。”

裴芩试了三次,没有走出去三丈远,只好放弃一个人背回家的打算,让三丫和四丫两个童工也上手帮忙。

三姐妹吃力的弄着个大包柴火,慢慢的朝山下移动。

上山的路好走,下山的路却是不容易。刚走了一半,就见有个婆子骂骂咧咧跑上来,“那一片树叶子我昨儿个就看好了,还拢起来了一圈,就等着今儿个搂了烧锅,破落户里钻出来的野蛋子把老娘拢起来的柴火给搓走了!”

裴芩眸光有些冷的看过去,是村里的苗婆子。

四丫阴沉着小脸,“山上树叶子多的是,也不是谁家的,谁还不让谁搂了!?”

“走吧!回去太晚了,奶奶又要骂了。”三丫劝她。

想到这,四丫这才收了声,催促着快走。

野蛋子,不知道是谁先叫起的,村里越来越多的人在背后叫他们姐弟几个是野蛋子,不是亲爹的种,还脸大的当是亲爹的种。有些小娃儿当着面就这样吆喝他们姐弟。

裴芩感觉大包掉下去些,使了劲儿正准备往上提提。

谁知道四丫突然松了手。

裴芩正纳闷,刚才都不让帮忙非要帮着抬,结果抬半路竟然丢了!?

扭头已经不见四丫的身影了,裴芩疑惑的看着跑远的四丫,“干啥去了她?”

不远的路上,一个老头牵着一头牛正朝村里走去。

四丫就是追着他们过去了。

裴芩看着她那非一般的身影,忍不住扶额。

四丫飞快的跑到路边停下,掰断了两个树枝,拿几个大叶子叠成一个碗形,伸手利索的…把路上的一泡牛粪,巴拉进树叶碗里。

因为牛粪有些干,又是刚拉下来的,四丫很容易就巴拉干净了。又找了几个大树叶子包严实。

裴芩看她流畅麻利的动作,简直有点想哀嚎。这时候没有后事的话费复合肥,庄稼地里肥料就是各家自己积攒的粪。光靠自家的人和家里的牲畜攒那点粪也是不够上地里的,所以想要庄稼长得好,多上粪,只有拾外面的粪。

这些人有时候一泡尿都要憋到家里再上,走亲戚赶上,也只小便,大便一定憋回家上,给自家攒肥料。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

裴芩想象了下那场景,忍不住嘴角抽搐。

她这边还没回神,那边已经开始了骂战。

牵牛的老头是村西头的胡老汉,无意间扭头看到四丫,竟然在拾自家牛拉的粪,立马就脸色难看的骂了起来,“死丫头!把我家的牛粪放下!敢拾我家牛粪,你个野蛋子想找骂还是找打!”

四丫阴着小脸,瞪着眼丝毫不怕的跟他对峙,“你哪只眼看见我拾你家牛粪了!每天路上草上的牛粪都是你家的牛粪了!?”

胡老汉怒骂一声,“你个死野蛋子还抵赖?不要脸的死丫头,把我家牛粪换来!不然你看我打你不打!”

这人可不是个善茬儿,在后山村也是有名的无赖,从年轻无赖到老。

裴芩看四丫要胡老汉牵着牛上前来要拉扯四丫,四丫要吃亏,让三丫看着柴火,拿起筢子快步走过来。

三丫四丫和弟弟三郎都是大伯兼祧生下的,裴芩还算是她老爹的血脉,不过村里的人看她的眼神也仅仅好那么一点。

胡老汉看她拿着筢子过来,呵了一声,“咋?拾了我家的牛粪不还,还想抄家伙打人!?”

裴芩知道这胡老汉不好缠,示意四丫把牛粪还给人家。真要是惹怒了人,一泡牛粪算个啥,被打一圈,踢一脚那都不好受。再说这胡老汉还牵着牛,有些庞大的黄牛摆着尾巴,鼻子出着气,要是被这大家伙踢一脚,用牛角顶一下,半条小命就要交代了。

“你说这牛粪是你的就是你的了!?你看见是你的牛拉的吗!?看见别人有牛粪就想抢,欺负小娃儿!”四丫抱着树叶包就不还,家里攒的粪多了,明年打的粮食多了,他们娘几个就能多吃饭了。

裴芩朝天看了眼,为了一泡牛粪引发一场骂战,想想她也真是醉了。

胡老汉恼了,上来就要拽四丫,把牛粪抢回去。

裴芩自然看她一个才八岁的小娃儿吃亏,拿着筢子朝两人中间一横,瞥了眼四丫坚决的小脸,冷眼看向胡老汉,“怎么证明别人手里的牛粪是你的?”

“这就是我家牛拉的,刚才路上明明是干净的,只有我牵着牛过去了!你们休想抵赖,赶紧把牛粪还我!”胡老汉怒道。

“说这牛粪是你的,你叫它一声,看它答应吗!”裴芩面上沉着,心里一口老血都快呕出来了。她肯定是上辈子造孽太多,才穿越到这么个地方,为了一泡牛粪跟人争辩。

正要说话的胡老汉被她一句话噎住了。要是个猫狗还会答应主人一声,这牛粪他把嗓子喊哑也不会应一声!这个野蛋子死丫头,分明就是狡诈!

四丫突然眼神一亮,有些疑惑了看了裴芩,长姐送算有点样儿了。看着胡老汉气势顿时就起来了,“你叫这牛粪一声,看它答应吗!?它要是答应,我就还你!”

牛老汉看姐妹来抵赖,就要上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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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村头的老裴家

裴芩不管怎么说,芯子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大人,见胡老汉要上手,手里的筢子朝他一耸,“咋?因为一泡牛粪还打人?”

“我打你们也野蛋子又咋?拾我家牛粪不还,果然是有爹生,没爹教啊!”胡老汉出嘴就骂。

裴芩脸色顿时就变了,眸中寒光闪过。抓着筢子的手紧了紧,特想往他脸上招呼。看他有恃无恐的无赖样,扭头看四丫,“把牛粪给他。”

却见四丫脸色不变,好像不太在意被骂爹的事,两手就死死拿着牛粪护着,就是不给。在她看来,被人骂爹远远比不上拿不回家牛粪重。

看她固执的不给,裴芩皱眉,“给他!”

“不给!他凭啥说牛粪是他的,他叫一声,牛粪答应他吗!?”四丫就不给,怒恨的瞪着胡老汉。一泡牛粪,还跟她一个小娃儿挣,就不给!

胡老汉也怒火了,“你他爹的叫一声,看牛粪答应你吗?”

“牛粪在我手里,就是我的!”四丫呛声,转身就朝柴火包跑去,丢下裴芩跟胡老汉对峙。

裴芩睁了睁眼,暗骂一声娘,冷眼看胡老汉,“一个大男人,因为一坨牛粪跟个小女娃儿吵架还要打起来,丢份不丢份!?有这功夫,多喂牛吃点草,下一坨就又拉出来了。”

胡老汉看她有些鄙视的眼神,正要发怒,牵着的牛哞的一声叫,哗啦哗啦又拉了一泡。

裴芩朝天翻个白眼儿,朝地上还热乎乎散发着白气的牛粪指了指,扛着筢子就走。

“日他娘的野蛋子…”胡老汉又想叫住她要回那泡牛粪,又因为牵着牛,还怕这一泡牛粪也被人给拾走了。骂骂咧咧的找了一个大树叶子叠到一块,把牛粪拾起来。

裴芩拿着筢子,站在半山坡看着他。

见三姐妹都不动地方的盯着他,胡老汉眼神恼火的闪了闪,牵着牛转身先回村。

三丫松口气,担忧道,“这胡老汉脾气孬的很,咱拿了他的牛粪,他这会不说啥,以后…”

“这会不说,以后再说更不事儿了!”四丫心情还挺好,催促道,“赶紧把柴火抬回家吧!等会又晚了!”

裴芩抓起布单子上缝的带子,三人抬着往家走。

秋忙后,村里的人都清闲了下来,各家的男劳力都到镇上县城找活儿贴补家用了。

妇女们留在家里剥玉米,做针线活儿,拾掇地里入冬前的最后一茬菜。

老裴家住在村头,也如别家一样,朱氏正领着两个儿媳妇,在家里剥玉米。

听到大门响动,方氏抬头一看三个闺女弄了那个一大包的柴火,连忙起来,跑过来帮忙。

布单子兜的柴火太多了,被卡在门外了。

裴芩使了几回劲儿都拽不出来,再往外推,也推不出去,木着一张小脸看着被卡死的一大包。

“我来!我来!”方氏说着过来,下力气拉着布单子就使劲儿拽。

裴芩看着,喊了句,“三丫,四丫,在外面推!”上来帮方氏一块拽。

娘四个合力,总算把大包给弄回了院子里。

老裴家的大院是四间堂屋,东西各两间厢房,后院是菜园子和柴火棚子,牛棚和猪圈。

入秋后,家里就一直在攒柴火,几个人把柴火弄到后院,垛到柴火垛上。

四丫拿着牛粪过来,特意找朱氏道,“奶奶!我们回来路上拾到了牛粪。”

“嗯。”朱氏淡淡的看了一眼。

四丫把牛粪又拿回后院,散开连同树叶子一块埋进粪池子里,沤着。

把树叶子垛好,裴芩看了眼天,拍了拍身上洗的发白打着至少不下四个补丁的桃红斜襟褂子,又拍了拍几处打补丁的裤子,把沾上的灰土和叶子都拍干净了,去舀水洗脸。

朱氏正过来审查垛的柴火,看她舀水,顿时就皱起眉,“家里挑一缸水多难,你那脸一天洗几遍?还洗!你是能挑水还是打井!?”

裴芩停下手,“装柴火脸上有点刺,我洗把脸。”

朱氏不悦的拉着脸。

方氏听话,忙过来拉了下裴芩,跟朱氏好言道,“娘!我就舀半碗,湿个汗巾给大丫擦擦,回头脸上起了疹子也不好。”

想到明儿个还有人来相看,朱氏不快的嗯了声。

方氏舀了半碗水,把汗巾放在木盆里,水浇在汗巾上浸透,递给裴芩。

裴芩心里叹口气,接过汗巾擦了擦。

方氏又洗了下,叫三丫四丫都擦洗擦洗,柔声叮嘱,“擦了脸,就先去前院剥玉米吧!娘去做饭。”

四丫很是麻利,催促着裴芩和三丫。

院子里的大簸箩里满满都玉米籽,旁边还堆着不少玉米棒子。

这时候的玉米棒子还没有晒干透,卖着价钱也便宜,但一大家子要吃饭,老裴家的长孙裴文礼又在念书,准备明年春试下场,全家都在省吃俭用的攒钱凑钱。

裴芩搬了个小板凳坐下,拿着玉米棒子开始剥。

旁边的陈氏斜着三角眼看过来,不善道,“谁让你坐的?”

裴芩看着她挑了下眉。

三丫和四丫都蹲在大簸箩边上拿了玉米棒子剥籽,很是习惯这种不公平的对待。

裴芩才不是逆来顺受的人,收回目光,不理会。

陈氏脸色顿时蒙上一层寒霜,拿着手里的玉米棒子摔在大簸箩里。

裴芩无视,自顾的剥着玉米棒子。

陈氏看她这无视的样子,心里恼火,“大丫!没听见我说话?”

“说啥?”裴芩抬眼。

陈氏伸脚踢了下她屁股下面的小板凳,“谁让你坐的?”

裴芩看她那脚踢小板凳硬往她屁股上踢,一个闪身起来。

小板凳被带起来,一个翻身砸在了陈氏的脚上。

陈氏疼的大声哎呦一声,“你个死丫头敢打板凳砸我!?死了爹就没人教了我教你!”

又拿爹说事。裴芩冷眼看着她。

陈氏踢开小板凳,疼的哎呦哎呦的站起来。

朱氏快步过来,“咋了?”质问不善的眼神看着裴芩,一副裴芩做错啥不得了事一样。

看三丫满脸担忧的站起来,四丫也脸色难看的看着,责备她又惹事。裴芩想跟朱氏解释一下。

她这边话还没说,陈氏已经扑上来,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死丫头!三天不教训你,连我都敢打了!”大耳巴子直直朝裴芩脸上扇过来。

第三章:敢打老娘的脸

裴芩是独生子女,从小就被宠惯着长大的,裴老妈说起裴芩小时候的光辉历史就感慨,“多亏我和你爸基因优良,你才没有长歪啊!”

老话说三岁看老,不止一个人断言她以后可能是监狱常客。

打架都是她打别人,莫名其妙穿越这破地儿,被人揪着头发打脸这种事,裴芩还是生平头一次,当时就愣了。

这一愣,陈氏下手快,一手勒着她的头发,另一首狠狠就扇在了她脸上。

啪——

很响的一耳巴子,狠狠打在裴芩的脸上。

脸上火辣辣的疼,让裴芩一下子跳了起来,“操!”条件反射的一把抓住她的衣襟领子,拎着她的胳膊,一个过肩摔,给她狠狠摔在地上,又朝她脸上补了一脚,“敢打老娘脸的人还没出生呢!”

这一下,伴随着陈氏嗷的一声惨叫,朱氏,三丫四丫和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方氏都傻眼了,震惊的睁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都不敢相信裴芩敢打陈氏,还直接把陈氏给撂倒了。

“大丫!”朱氏嚎骂一声,“你反了天了!”冲上来就要打。

被打了一次措手不及,裴芩哪能再被打第二次,别说是朱氏,就算方氏要打她,她也照样还手,她的字典里,没有挨打不还手这一说。

见她竟然还要跟朱氏还手,方氏骇然,连忙冲过来拦住她,“大丫!别!”

朱氏的耳巴子就狠狠打在了她头上。

方氏被打的头一歪,顾不上疼,连忙把裴芩推着拉着往厢房门口,转过身,“娘!大丫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前天刚从山上摔下来,惊着了!”推裴芩进屋,她赶紧去扶陈氏起来。

陈氏刚才是假疼,这次立马就变成了真疼,觉得整个背和胸腔都摔的生疼生疼,更让她惊愕,接受不了的,裴芩这个该死的小贱人胆敢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