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三丫忙起来出去找。

朱氏却以为她们要偷玉米,“咋着,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想偷家里的玉米!?”

裴芩冷冷瞥她一眼,直接拿过麻袋,把掰掉皮的玉米棒子装进麻袋里,扎紧了口。往院子里的地上一扔,拿着棒槌就朝麻袋上使劲儿砸。

方氏几个都看着,听着麻袋里哗啦哗啦的玉米粒响,都落下来了,顿时面上浮现喜色。

“娘来砸吧!”方氏接过棒槌,让裴芩到一边歇着。

不一会,麻袋里的玉米棒子就砸扁下去了,裴芩翻了翻麻袋,继续砸。看差不多了,直接倒进大簸箩里,有大半都是玉米粒,只有少数的玉米粒还在玉米棒芯上长着。

裴芩拿起两个,对着互相一搓,就哗啦啦全掉光了。

“简直太省事儿了!”三丫高兴道。

四丫看向朱氏。

朱氏嘴角动了动,又挑刺道,“这样砸,多少麻袋够你们砸的!?砸烂了你们是能挣钱买,还是会织!?看玉米棒芯砸烂的,烧锅还咋烧!?”

裴芩一把摔了棒槌,“你看见麻袋砸烂了,就叨叨!?那么多玉米棒子要剥,砸烂两个麻袋又有啥!?玉米棒芯砸烂咋不成烧了!?”

朱氏正要喝骂她,外面有人喊,说是村里来人找老裴家。

钱狗剩家的人来了!

在屋里的陈氏飞快的冲出来,叫着朱氏,快步迎了出去。

外面,一个老汉赶着驴车,车上坐着钱狗剩和他娘钱婆子。

陈氏热情的打招呼,“哎呀!狗剩竟然亲自来了,可见又多重视了!连钱大娘也来了!快快!快进屋!”

朱氏也笑着让他们。

陈氏朝屋里喊话,“大丫!快去给贵客倒茶!”话语无比亲切。

裴芩冷笑一声,抬脚大步出来。

方氏看着心里一紧,“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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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先收了聘金

方氏看她大步出了屋,十分担心她再像昨儿个那个。心里不想她说啥不中听的话得罪钱狗剩和钱婆子,可心底又强烈的抗拒着,不想她疼在心坎儿的闺女嫁给钱狗剩。

裴芩出来,手里拎着罗斗,冷着脸瞥了眼陈氏和朱氏,理也没理,直接去了后院装玉米棒子。三天把那一垛玉米棒子抠完,那有两千多斤,快点抠完了,她还想赶紧出去找钱。

钱狗剩看着她纤瘦但仿佛带着力量的身影,那粉红色本有点艳俗,却被她穿出了别样的感觉,气质!对!就是气质!不是他见过另外几个女娃儿能比得!虽然也有爽利的,但感觉就是比不了眼前的裴芩。

看他脸上笑意浓了,陈氏心下欢喜,看来是成了!笑着让钱狗剩和钱婆子进屋。

钱婆子还没看清楚,皱着眉有些不虞。不是让她去倒茶,拎着罗斗难道去后院搓柴火了?他们早就说好了今儿个来,连茶都没提前烧好准备着!?

刚才家里还剑拔弩张,哪里有烧茶准备了。陈氏到西厢过来两步,阴着脸叫三丫四丫,低声喝,“还不快去烧茶!”

四丫连忙起来到厨屋去烧茶。

陈氏笑着进了堂屋,开始跟钱狗剩和钱婆子介绍裴芩,说的全是好的,茶饭好,针线活儿好,干活儿利索,还从来没有得过啥病。健康!

没得过病,那是因为裴芩得病从来没有看过郎中,都是方氏到处找偏方,稍有点不舒服,就自己给裴芩治了。

钱婆子要求叫来裴芩问问话,再看看好不好生养。

厨屋里的茶也烧好了,朱氏特意拿了白糖放进去,叫从后院拎着玉米棒子的裴芩端进屋里。

裴芩冷嘲的看她一眼,“你确定要我端进屋里去?”

朱氏眼皮子一跳,看着贱丫头的样子,她不会端着茶到堂屋泼人钱狗剩一身吧!?

裴芩给她个你想对了的眼神,拎着罗斗回了西厢。

朱氏气的脸色发青,回头一耳巴子拍在三丫头上,低声喝,“端进去!”

三丫抿紧了嘴,连忙端着白糖茶送进堂屋。

陈氏看着眼神阴了阴,扬起笑脸道,“大丫这是头一次,害羞了!这丫头平常就内向听话,懂事儿的很!眼里还有活儿。不用叫,自己在家里一刻也不闲着,不是干着就是干那的!”

把裴芩夸的全后山村第一!

钱婆子没有问上话,心里有些不悦,相看别的,至少还跟她端碗茶,叫个大娘婶子的讨好,这老裴家的大丫连句话儿都没有。

但钱狗剩相中了。

钱婆子看儿子相中,就坐着不走,想留下吃饭,尝尝裴芩的手艺。

陈氏怕裴芩再搞出啥事儿,不敢留饭。

朱氏也不想让他们吃自家一顿,没有肉也不可能杀鸡。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改天咱们两家好好坐下吃顿饭!?”陈氏笑呵呵的询问钱狗剩。

钱狗剩眸光一转,就知道裴家境况不好,没有准备。心下有些不快,不过他相中了裴芩,也就不责怪这个了,坐了会就起身说要走。

陈氏和朱氏忙起身相送,嘴里却说着留饭的话。

“家里也是正在弄玉米卖,还有很多事忙,我们就先回去了!”钱狗剩笑说一句,抬脚往西厢来。

陈氏看了,连忙又笑着夸裴芩,“这丫头可是个聪明的,玉米棒子一个一个抠,得抠一冬天。她给想了个法子,装进麻袋里,拿棍棒捶。再倒出来,稍稍一搓,一袋子玉米棒子就全抠干净了!”

“哦?”钱狗剩有些欣喜,“好办法!果然好办法!”过来看裴芩的眼光就热切了起来。

钱婆子也笑着夸了句,“这倒的确是个好办法!”还算有点聪明劲儿。

钱狗剩刚想跟裴芩说上几句话,陈氏笑呵呵的拦住了,“这丫头脸都快红透了!”

“呵呵呵呵…”钱狗剩笑起来。招呼了一声,就说走。

陈氏和朱氏送他们出门。

要说裴芩为啥这么老实的被相看?她倒是想弄一顿,就是担心过后方氏几个没好日子过。虽然日子本就过的睁不开眼,但要是更糟糕,有点得不偿失。

没有弄他们一顿,也是她心里酿着坏呢!她从来都是不吃亏的主儿,能让她们给算计了!?

裴芩哼了一声,装了玉米棒子,继续捶。

朱氏先回来了,陈氏还在送钱狗剩,都已经送到了村子外面了,还说笑着。

钱婆子让她别送了,陈氏也不说走,笑眯眯的看着钱狗剩问,“觉得我们家大丫咋样?她是不熟悉的人不爱说话,又是头一次害羞!真要说,我们家几个女娃儿各方面都不如大丫!这长得齐整标志,以后生的娃儿也漂亮!”

说到生的娃儿漂亮,钱婆子微皱了下眉,没有说啥。实在是她儿子长得不差,前头娶的媳妇儿也不齐整,生的俩娃儿却…

钱狗剩脸上一直带着笑,也直接跟陈氏道,“很是中意!多谢婶子费心了!”

之前还喊一句嫂子,这就改口叫婶子了。

陈氏却听的笑的只见眉毛不见眼,“好好!那咱们就先定下了!”

“好!”钱狗剩应声。

“这…是过个庚帖,还是写个婚书定银啥的?”陈氏试探的笑着问。

钱狗剩眸光闪了下,看着陈氏笑着的脸,想到老裴家的情况,方氏连面都没露,他还听说了些别的东西,也想赶紧定下,就掏了个银角子,“这个就先算聘金吧!”

陈氏顿时笑开了话,哎呦一声,“狗剩就是大方爽快!可见你也是真的中意我们家大丫!”两手飞快的拿过银角子。这有二两了吧!

钱婆子皱了下眉,觉得陈氏有点惹人厌,还没咋地就张嘴要银子。

“那之前说的二亩地…”陈氏又笑着问。

“那是许出去的,不算在内!”钱狗剩的确大方。

陈氏笑成了花,送了钱狗剩和钱婆子离开。

回到家,还一脸的笑。

“成了吧?”朱氏也笑着问。

“那当然!要不是我说那么多好话,就这幅贱样子,成个屁!”陈氏说着,哼了一声,阴着眼看裴芩,“把褂子脱下来!”

裴芩冷嘲的看着她,脱了褂子扔给她,又换上自己的补丁褂子。

陈氏骂了两句,拿着褂子回了屋,提也没提二两银子聘金的事儿。

外面都在议论,裴芩真的要嫁给钱狗剩了。

巷子角,柴火垛旁,张大郎一脸难受的看着老裴家大门口,心里着急。

第十一章:要杀人了

裴芩见相看完了,陈氏笑的脸上都开了花,扔下玉米棒子,就要出门。

“玉米棒子还没抠完,你干啥去?”陈氏藏了银子,正出屋准备上茅房,见裴芩要出门,立马喝住她,“想出去会你那情郎?我告诉你,张家是不可能让你进门的,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我费尽口舌说了几箩筐的好话,人家钱狗剩好不容易才答应娶你这贱丫头!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等着吧!”

裴芩眸光一阴,凌厉的看着陈氏,“你说尽好话,是想拿钱狗剩家二亩地使你儿子身上!把你的卑鄙无耻说的那么高大上,你那脸皮扒下来一层估计都没事!”

“你…”陈氏恨的咬牙,阴狠的瞪着裴芩,避开二亩地的话,骂裴芩没人要,“…就你这贱样子,一点教养都没有,还想嫁个多少的人家!?小小年纪就跟男娃儿勾勾连连的,换换人,看有谁会要娶你个小贱人!?”

“芩儿!”方氏大喊。

裴芩身形飞快的朝陈氏冲过去,一个飞转身,一脚狠狠踹在陈氏脸上。

“啊啊…”陈氏惨叫一声,狠狠摔在地上。

朱氏吓的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

裴芩却没有停下,上来一脚踩住陈氏的脸,“老贱人!老娘警告你,再从你嘴里听到没教养,勾连男人,辱骂老娘的话一句,我弄不死你!”

“啊…啊…救命啊!救命啊!”陈氏惨叫着,尖叫着喊救命。

“你…你个贱丫头…你要杀人了!”朱氏也厉声叫喊。

方氏脸色发白的冲上来拉裴芩,“芩儿!芩儿不要…不要冲动啊!”

裴芩甩开她,目光冷厉看了眼朱氏,又盯着陈氏,“想把老娘卖个好价儿,就给老娘老老实实的,要是惹火了我,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儿子身败名裂,一辈子无法科考!永无出头之日!”

“芩儿不要啊!”方氏看着她就是疯了,又上来拉她。

裴芩顺势被她拉开到一边。

方氏想了想,还是红着眼上去扶陈氏起来。

陈氏快要气炸了,胸腔里一把火也都要烧炸了,抓着方氏起来,看裴芩冷厉的眼神直直盯着她,脊背一寒,顿时生出惊怖之感。

裴芩冷哼一声,“老娘不是任人宰割的羊羔子,想要卖老娘,就给我老实点!”说完转身朝外走。

一边走一边咒骂,“妈的!要把老娘卖了,还敢辱骂老娘!找打!”

她踢了一脚大门,甩门出去,留下院子里还有些没回过神的朱氏和方氏一众人。陈氏被她一脚踩在脸上的鞋印子还清晰的贴在脸上。

裴芩却觉得不解气,想找人打一架。本来穿越到这破地儿就够她郁闷了,家里搞这么个兼祧就够憋闷了,还他妈的要把卖了,即便养头猪,卖它的时候,也不会又打又骂的吧!?

骂人裴芩听的多了,她也是会骂的。但骂人可以,侮辱人格教养,就是找打了!

张大郎正暗自神伤难受,抬头突然见她脸色黑沉难看的出来,顿时眼神一亮。以为她是出来找他的,等着她上山,到他们经常砍柴割猪草的地方。

裴芩却压根不是出来找他,出了村子直接就朝镇上去。

后山村之所以叫后山村,就是它坐落在太平山的后面。而越过不大的太平山,就是镇上,太平镇。

裴芩凭着记忆,绕着太平山外缘的路走着。她要到镇上去想想办法,弄点钱。手里有了银子,起码她们几个人的温饱能解决,那就和老裴家说拜拜了!

张大郎见她不是去山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悄悄跟在后面。

直到没人的地方了,才快跑几步,“大丫!”

大丫这名字,裴芩听了几次,从不认为是叫她的,继续走自己的。

见她不理,张大郎以为她相看了钱狗剩家,他没去提前她生气了,急忙快跑着追上来,“大丫!大丫!”

裴芩这才听出原来是叫她,扭头见是个十五六的少年,挑了挑眉。原主的小情郎张大郎!?

“大丫!你…你家同意钱狗剩了吗?”张大郎有些不敢看她的问。

“同意又怎样?不同意又怎样?”裴芩呵了一声。

张大郎神色难受道,“大丫…我…我不想让你嫁给钱狗剩!他死过媳妇儿,还…还…”

“不嫁给钱狗剩,但也不会嫁你!”裴芩不再跟他多说,扭头就走。别说她不喜欢这类型,这张大郎一直和原主眉来眼去,从来不说提亲的事。他娘张婆子碰到没人的时候见了原主就要骂上两句不要脸勾引男人。见了方氏肯定也骂过。

张大郎一听急了,跟上来给她解释,“我一定会说服我娘的!你别生气!先等等,等我,很快就能说服我娘了!”

裴芩不理,她急着去找钱,要想法赚银子!

张大郎一直跟着解释,见她要往镇上去,“大丫!你去镇上干啥?”

“不要跟着我!没有钱狗剩,你说服了你娘,我也不会同意你!”裴芩有些不耐。

“大丫…”张大郎有些震惊,“你…还是生我的气吗?是不是还气我?”不会同意嫁给他,肯定是气话!

裴芩停下脚,不耐的翻他一眼,“张…大运是吧?我再跟你说最后一句,不管你娘你爹还是啥的,谁同意都没用。我不会嫁你!”

张大郎微微摇着头,不相信。

裴芩暗骂一声娘,“跟你说的再明白一点,即便没有钱狗剩,我也不会嫁你!你爹娘欢天喜地来求娶,我也不会同意你,明白!?所以不要再跟着我!”拜了下手,大步朝着镇上走去。

张大郎有些呆愣的看着她的背影,“大丫…”眼眶渐渐红了起来,眼泪忍不住也涌现出来。她明明就是喜欢他,想嫁给他的!他都说了会说服他娘让他去求亲娶她。为啥会变成这样了?

大丫是生气了!她肯定是生气了!气他没有早点去求亲!他也想去,可是他娘…

想到他娘,张大郎心里有些透不过气。看着裴芩走远的背影,仿佛他在渐渐失去,有些忍不住心里抽痛难受。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他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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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这大胆的想法素啥米~\(^o^)/~

第十二章:赚钱那么难

后山村离太平镇只隔着一座不高的山,绕着山边,走上个三四里路,就到镇上了。

太平镇不大算,却很是热闹。一条熊儿河从镇子中间穿过,河两岸都是街市,每五日逢大集。因为时常有船只通过,平常街市也有商贩摆摊儿。

裴芩来的不巧,刚过了逢集日。

因为到了深秋,天渐渐冷起来,街市上也没啥人。

记忆中,原主来过镇上。裴芩四处打量了下,就顺着一边的河岸,边走边看。

商贩偶尔有一两家,商铺倒是都开着门。布庄,银楼,茶肆,饭庄很是齐全。

裴芩一家家进去,挨个逛。找她能做的事,能来钱的活儿。

一条街市快逛到头了,裴芩琢磨了无数种方法,但都不现实。她不可能出来给人当伙夫,跑堂,因为人家不要她。镇子尾倒是有个小码头,她可以去帮人扛东西,前提是她得扛得动,抢过时刻守在那的汉子。熬一天下来也挣不到几文钱。

裴芩不死心,过了桥,到另一边去逛。

这边靠着镇上的学堂,卖小吃食的摊贩和文房四宝书籍的倒是多些。

裴芩的爱好之一就是摆摊,业余她摆过各种摊儿,生意都很不错。可现在出来摆摊,等于给欠打的裴家人赚钱。她指定当不了家了!

现在裴芩就想做一个隐秘点的,悄悄赚点私房银子,这样她才能忽悠走方氏几个,还能把她赚的银子给安全带走。

在镇上看了一大圈,又不是逢集,裴芩这没有啥经济头脑的也没从细微中发现干啥能赚钱,还得悄莫声息的赚钱。

有些不甘心的狠狠看了眼街市,裴芩正要扭头走,见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挑着两担柴火走街串巷。一家人打开门,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娃子叫住了他,买了两担柴火。

裴芩眼神亮了下,随即忍不住想唾弃自己。想想她摆摊儿都能额外挣到的钱,到了这破地儿,竟然找不着合适的路子,想要去砍柴卖柴火。这么没出息,真是太丢爹妈的老脸了!

摇着头,裴芩不死心的继续往镇子头逛。

一股浓厚的香味儿传来,扭头一看,是一家油坊。油坊旁边是家磨坊。

她又不是驴,看磨坊干啥!

裴芩嫌弃的扭头,不过余光瞥见了磨坊里有剥玉米的,她眸光一转,拐了弯,径直走进去。

一个伙计高声喊住她,“你这女娃儿是要买面还是干啥?那里面不让进!”

“找你们老板!”裴芩睨了他一眼,特拽的道。

那伙计看着嗤笑,“看你这架势,还以为是哪家的丫鬟。就你这一身补丁的…呵!找我们老板干啥?你想要买面,直接找我就行了!”

“档次太低,叫你们老板!”裴芩看也不看他,打量着磨坊里的摆设,看着那有些发黄或发黑的面,想到早上吃的锅饼,有点饿。

伙计见她还敢瞧不起人,拉了脸就撵人。

后面的掌柜听到走出来,一个五十出头的老头。

听伙计打招呼,裴芩不走反而转过来,“你就是这磨坊老板了吧?我见你们后面有人抠玉米棒子的,我想…”

她话还没说完,掌柜的就说,“我们这不要人了,你到别家去吧!”

裴芩翻了翻眼,掐着腰突然笑了,“掌柜的!我说一个人,一下午能抠三百斤玉米你信不?”

掌柜的听着笑了,“三百斤棒子!?”

“不!三百斤玉米籽!”裴芩笑。

伙计切了一声,“别说你,俩人一下午不动地儿都抠不到三百斤!”

“打个赌!如果我抠到了…”裴芩说着皱眉,这地方的钱都太妈的值钱了,一文钱就能买俩窝窝,“给我一点钱!至于多少,等会再说!”

掌柜的也是这时候正闲,见她敢说这样的大话,就来了兴趣,“好!我就看看你一个人一下午,咋能抠到三百斤玉米籽!先说好,你要是抠不到,可是什么都没有!”反正抠不到多个不用给钱的干活儿的。

裴芩笑了,跟着他进了里院,见几个人都坐在一堆,一人一个笆斗子或者竹篮子抠玉米,个人抠的是个人的,墙边有一把秤,称重了就给手工钱。扭头跟掌柜要了个麻袋和棍棒。

磨坊多的是麻袋,棍棒也给她找了一个,又准备个空的大簸箩。

裴芩把玉米棒皮子掰掉,装了大半麻袋,往地上一蹬,举起棍棒砰砰打起来。

抠玉米的几个人都看着裴芩,满脸的惊讶。

掌柜的也惊讶的睁大眼,顿时兴奋起来,兴奋过后又懊恼不已。他怎么就没想到这样的办法!?

裴芩干事儿不喜欢墨迹,简单就好!不简单的可以粗暴解决!多大点事儿啊!

不过一刻钟,倒出来的玉米棒子,籽都掉了个六七成。剩下的稍稍一搓,也就光光了。半个时辰都没到,几十斤玉米籽就出来了。

伙计脸色有些尴尬又不太好的看向掌柜,目露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