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郎拿着铁锹,“你们别过来!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以为拿个铁锹就能如何了!?”裴茜连着几个跟头翻过去,一脚踢掉他手里的铁锹,给他脸上狠狠一脚。

张老汉吓的不行,喊着让她们别打,“不关我们家的事!不关我们家的事啊!”

“就算不关你的事,但这个恶毒阴险的老骚货绝对跑不了!”裴茜叫骂着,上去就抓张婆子。

张婆子又叫又骂又上脚踢。

裴芫平常为人都比较温和,但真打起来,又对着张婆子也是让人厌恶,从小就咒骂她们娘几个最多最恶毒的一个,打起来毫不手软!

等姐弟几个小萝卜从张家出来,张婆子已经被打的起不来了。

这下整个后山村的人都畏惧起来。这姐弟几个,实在下手太狠了太厉害了!也有人说老裴家和张婆子家活该的,要不一直欺辱谋害人家,都搬走了,也断绝关系了,谁还会回来打他们!?

回到太平镇,裴芩拿着纸条,看着上面的落款张世千三个字,直接开往张世千家里。

张家大门在墨珩一掌下,应声而废。

裴芩踩着大门进去。

张家的人都惊吓万分,“你们这是想干啥!?我们啥事儿也没干啊!”

当门子的确是张世千带的,心虚。

裴芩拿着纸条,看着张世千问,“老裴家的人说他们散播谣言,污蔑诋毁老娘,是你教的。这纸条他们放着做证据,上面有你的署名。”

“不是的!这不是我写的!根本不是我写的!”张世千只看一眼,就坚决否认,“我根本没有写过纸条给老裴家,更没有教过他们诋毁污蔑你!”

“物证都在,抵赖有用?”裴芩让他看清楚上面的署名。

“真的不是我!我从来没有写过纸条!我还收到了别人给我的纸条呢!”张世千很愿望。

裴芩微眯起眼,“拿出证据来。”

张世千没那个心思放那样的纸条留证,“看过后,后来就撕碎扔了。”看裴芩几个都不信,大声强调,“那纸条上的字还歪歪扭扭的,不是不会写字就是故意写成那样的!不是我瞎编的!真的有人给我扔了纸条!我也不知道是谁,但肯定是认识你,知道你怀孕的人!”

“没有证据,信你他妈的才有鬼!”裴芩一拳打上他的鼻子。

转瞬间,两条鼻血就涌了出来。

张世千爹娘都哭喊着过来让别打。

裴芩一拳接着一拳打上去,“这是之前下药的!这是败坏老娘名声的!这是当门子的!这是…”

等她打完收手,张世千的脸已经没有了脸的样子。

纪秉初看着裴芩,两眼冒星星,一把把一旁的张庚山脸扒开,“小芩芩!从今儿个开始,我就开始崇拜你了!你就是我的榜样啊!”

“那要不要收你做个干儿子?”墨珩冷冷瞥过来。

纪秉初俊脸僵了一瞬,哗的一下甩开折扇,朝着脸上晃悠着扇风,“干儿子不必了,我可以做小芩芩的哥哥!从此之后,我们就是最亲密的哥哥和妹妹!”

“我正好想试试自己的武功恢复了没有。”墨珩抬了抬手。

纪秉初依旧笑的一脸桀骜,风流,潇洒的样子。

沈颂鸣提醒裴芫和裴茜,“你们女孩子家都离他这种马远点!母猪离他近了都会怀孕的!”

纪秉初脸上的笑挂不住了,“沈颂鸣!我可跟你没仇没怨的吧!”

“我跟你有仇!”沈颂鸣直接道。

“单挑?”纪秉初挑衅的挑起眉。

“先跟我挑了再说。”这边到家,那边墨珩就朝纪秉初出手了。

纪秉初一边躲,一边喊话,“小芩芩!你要是再不拦着你家男人,我出手可是会伤着他的哦!”

“去你大爷的小芩芩!”裴芩还从来没听过这么腻歪的称呼。

“我对你那么好,你却对我如此冷漠无情,我真是好伤心啊!”纪秉初还游刃有余。

他一个大意,墨珩就发动了攻势。

卢浩很感兴趣的站在一旁看。上次刺杀,他就没有见到墨珩出手,不知道他武功咋样。

纪秉初却打越吃力,很快就被墨珩占了上风,“又从开始隐藏实力,最后来个猛打!?”出招也狠了起来。

卢浩盯着俩人看,裴文东和常咏麟也不错眼的看着两人。墨珩性子闷,招式却非常凌厉快速,出拳出掌都很厚沉,力道又厚又重,不像个内家功夫的人,倒像外家功夫。

纪秉初的行云流水,不时就乱了,喊着不打了,“你武功恢复这么多了,竟然对着我下狠手!?太不够意思了!我好歹也是九儿的叔叔啊!”

“有你这样的叔叔,会给九儿丢脸!”墨珩说完,收手,“不要再让我听到一句。”

“小芩芩吗!?”纪秉初不知死活的问。见他又袭击过来,连忙罢手,“我不这么叫了还不行!”

“名字也不容你叫!”墨珩警告。

纪秉初嘴角抽搐,“有本事你金屋藏娇啊!”转头给裴芩抛媚眼儿,“小娇娇!”

看墨珩又动了,裴芩呵道,“不用跟他打,直接插他鼻孔!”

纪秉初脸色一变,“你狠!”

外面的人也不少人在私下里说裴芩太狠。老裴家是该打,张世千也该打,直接过去打他们一顿就算了,她生了闺女后,日子跟之前说的不对,也已经证明了,不会再有人说啥,却把陈氏和朱氏的门牙给用钳子掰掉了,这以后没了牙可咋办?

墨珩拿着那个纸条看了又看,晚饭后出门,直接来到孙里正家里。

孙里正见他突然过来,想到他白天跟着裴芩去打了老裴家又打了张世千家,这不知道是不是来打招呼说啥的。

孙秀谨也过来听,看他是不是因为裴芩打人太狠闯了祸,来让说情的。

墨珩却直接拿出那个纸条给孙里正,“这上面的字迹随便变了点,但对孙里正来说,应该很熟悉吧?”

孙里正接过那被猪肉油浸了一块的纸条,看上面的内容,皱起眉头。

孙秀谨却一下子变了脸,有些坐不住了。这个纸条…。这个纸条咋会还在?老裴家没有撕碎了或者烧了吗!?

墨珩瞥了眼她的脸色,道,“孙里正认不出来,可以让你女儿帮着认一认。”

孙里正抬眼看一旁不远坐着的孙秀谨的脸色,心里咯噔一声。难道这纸条上的内容…。是秀谨写的不成!?不!不可能的!秀谨和裴芩关系一直很好,就算没有那么亲密,也不可能会写这样的纸条的!

再看看孙秀谨的脸色,目光落在纸条的署名上,张口道,“这张世千还真是对裴芩仇恨颇深,一连串的在报复。你们…”

“孙里正真的认为这是张世千写得?”墨珩说着,拿出几页纸,“这才是张世千的笔迹,模仿的太过不像,自己的笔迹反而各处尽显。”

孙里正心里发冷,脸色也隐隐白了起来。

李宝祥看着皱眉,“你是怀疑这纸条是孙家的人写的!?”说着看了眼脸色突然变了的孙秀谨,疑惑不解。

“纸条上的字迹,你也应该认识。”墨珩拿过纸条给他看。

孙秀谨才有几分学问,李宝祥是苦读书科考功名的学字,对字迹比她认识更加深刻。接过来纸条仔细一看,就觉得有眼熟的地方,看了眼孙秀谨,心中怀疑,又不相信。

墨珩收回纸条,“我希望你们能尽快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说完也不逗留,直接离开。

孙里正看他走了,回过头看着脸色发白的孙秀谨,“那纸条…是咋回事儿?”

“真的是你写的!?”李宝祥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别人和裴芩打好关系还来不及,她竟然…

“你们竟然也怀疑我!?那纸条明明就是张世千写的!”孙秀谨还在最后挣扎,不承认是她做的。

“秀谨!”孙里正怒喝一声,“到底是不是你写的?”

“不是!”孙秀谨冷硬的回道。

苗氏反过来质问孙里正,“啥事儿的屎盆子,你反倒往自己闺女头上扣起来了!?秀谨都说不是她了!”

可那字迹明明就是她…孙里正有些痛心气愤,“你不是和裴芩关系不错吗?常常去送东西,去找她们玩。咱们家可跟她们没有仇怨的啊!现在墨珩拿着那样一个纸条过来,人家都认出来了!”

“爹!你竟然怀疑我!?我和裴芩的关系,我干啥要害她!?根本就不可能!”孙秀谨还不承认,她害怕。害怕裴芩知道是她送的纸条,过来殴打她,毁了她。

“就是!你连自己闺女都怀疑!?”苗氏揽着孙秀谨的肩膀,怒瞪孙里正。

“她的字是我从小教给她的,我又咋可能认不出来!?”孙里正怒道。

李宝祥不可思议不敢相信的看着孙秀谨,“你和裴芩关系不好吗?你们是有啥仇怨,要你这样写了污蔑的纸条,给她的仇人,让别人弄的流言满天飞,诋毁裴芩的名声。对你有啥好处!?”

“你们都怀疑是我!”孙秀谨恨的咬着牙,红着眼恨怒,“是我写的又咋样!?是她砍断了我原本的路,毁了我的一辈子!我恨她!恨不得她身败名裂,被所有人践踏!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秀谨!你胡说啥!”苗氏赶紧拦着她,不让她说。

李宝祥看她满脸满眼的仇恨,这不是一日的矛盾,是久积下的怨恨,睁大了眼,“你和裴芩会有啥仇恨?两家关系一直很好,也没有啥仇怨,你和她还一直关系很好…”

孙秀谨恨恨的咬着牙哼了声,“是她个贱人毁了我一辈子,让我变成了现在这样悲惨的命运!都是裴芩她个贱人害的!要不是她,我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生活了!我恨死她!恨不得她去死!”

孙里正听她这样说,就知道是因为沈颂鸣的原因。她想跟着沈颂鸣,可那时候沈颂鸣偏偏围着裴芩打转,没有一点机会和希望。他赶紧给她定了亲事,把她嫁给了李宝祥。没想到她一直在心里记恨着,怨恨着。还在背后写纸条这样报复裴芩的事。

看了眼李宝祥,孙里正立马阻止孙秀谨再说啥话,呵斥她进屋去面壁思过。

苗氏也很是担心,怕李宝祥知道了孙秀谨之前想跟沈颂鸣的事,现在又出了那个纸条的事,会对孙秀谨态度恶劣不好起来,更严重会虐待她,甚至休了她。拉着孙秀谨就到堂屋她屋里去。

他们这样分明有隐瞒之嫌,李宝祥还不傻,看不出来。孙秀谨和裴芩之间看着根本不像有矛盾和仇怨,如果真有,肯定事关孙秀谨的,她心里暗暗记恨,暗暗仇怨,背后做出写纸条污蔑裴芩,让人对付裴芩。

他问了两遍,没有问出来,李宝祥也就不再问了,直接去洗漱了睡觉。

刚回到家的裴芩脸色阴沉着,很是难看。她之前也有过朦胧的怀疑,但她都已经成亲生女,而她更是嫁给墨珩。没想到她怨恨那么深,深到恨不得让她身败名裂,不得好死。她喜欢沈颂鸣,完全可以去追求,她又何时碍着她的事儿了!?还扯到了毁她一辈子,砍断她富贵人生路了。他妈的,她是啥也没做!更没有砍断不砍断的,只是见沈颂鸣不喜,没有帮她牵线,结果她就变成毁她富贵姻缘的贱人了!?

裴芩很想呵呵,见一旁墨珩的手握住她的,斜眼看他,“说不定你那些相好的,看上你的,也觉得我断了她们的姻缘美梦,在心里暗搓搓的仇恨我呢!”

“我只有你!”墨珩握着她的手,摩挲着她还气闷的小脸,“既然看清那样人的嘴脸,以后也就不用给她面子!更没必要为那种人生气!”末了又道,“生气涨奶。”

“去你大爷的!”裴芩伸手捞他一爪子。一副禁欲的样子,内里却是个闷骚禽兽!

墨珩抓着她的手,翻身把她压在床上,啃噬着她的唇瓣,深深吻下去。

孙里正家,却气氛凝固,很晚了依旧没有说找。

墨珩让他们家给一个满意的交代,是要啥样的交代!?这件事,他很确定,也肯定是查的确凿了,不是不认就能揭过去的了。要是没有一个满意的交代,他这个里正也在太平镇当不好了,他们家都过不安生了。

越想越气恼孙秀谨钻牛角尖,明明沈颂鸣都已经表确了,时过境迁了,她却还去记恨一个根本没有嫁给沈颂鸣的裴芩,还把全家都放在了一个危险的位置上。

以后不说再让墨珩给李宝祥指导学问是没可能了,方家那边知道后,这门干亲他们也做不成了!而他们孙家,里正的位子他也要坐不稳了。

“这个里正的位子…看来我是坐不住了!”

“凭啥!当初要不是她,秀谨就不会是现在的结局!再说就传个纸条,也没人咋着到她!”苗氏坚决维护闺女。

“你闭嘴!沈颂鸣现在就在这里,要是让李家知道了,你想让李家休了秀谨吗!?”孙里正怒喝。

“他们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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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一直很低调,不求花不求钻,也不冲月票榜。

可是最近发现,俺要红了!只有人红才是非多啊!真开森!

第一百二十六章:有权有势欺负人

李家人对她并不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尤其是她生了闺女后,没有生个儿子,对她更多不满。李宝祥断了胳膊后,怕她嫌弃,这才对她勉强好了点。孙秀谨一点不都怕李家对她咋样。休了她?休了她之后还想再找个她这样条件的!?真当自己多了不起呢!

苗氏疼闺女,又是老来生的,认为闺女做的不对也是有原因的,如果裴芩不断闺女的路,也就和现在不一样了。心里有气,还得对她姐妹一样好,是她闺女秀谨为难了!

现在就一个纸条,又没看见就是她闺女写的,就咬死了是证据,让他们给个交代,是欺负他们家没权没势吗!?

孙里正发愁这个满意的交代咋给,听她还叨叨个不停,怒恼的起身,“你给我闭嘴!看家里日子好过了,非得把整个家毁在你们嘴上是吧?!”

苗氏被他斥骂的脸发青,小声驳斥,“有钱有势就欺负人,没权没势就得被欺负!?”

“谁欺负你们了!?人家没看上你们,看上别人了,就是别人有罪该死!?”孙里正怒言出口,自己也有些恐惧,“闺女全让你给宠坏教坏了!自己不如人,就起怨恨之心,谋害他人,变得如此可怖,以后还如何立世,教养儿女!?”

“哪有你说的那么烂!?那是你自己闺女,你看不上自己闺女,捧别人臭脚,也不能这么作践亲生闺女!你还是当爹的!?”苗氏听他说话那么犀利,气怒的跳起来。

“是我这当爹的没有教养好她,更没有管教好你!你给我闭上嘴!若是为我们孙家惹来祸端,我饶不了你!”孙里正恼火的想要打她。

苗氏听了更加受不了,“我们都是没教养的!给你们孙家惹祸端了!你有种把我休了!”

老两口子在屋里吵骂了起来,大儿媳妇披了衣裳起来,站在门口听着,看有啥情况发生,也好早点过去。不过对孙秀谨记恨裴芩,表面上跟她好,背地里却污蔑暗害她这种行为,觉得齿冷,又不甘愤怒。孙秀谨背地里做了这样的事,裴芩绝不会再让他们跟方家结亲,同意婷玉嫁进方家去了。

本来这门亲事提了个头,眼看着被李宝莲抢走了,又峰回路转。结果现在又让孙秀谨给坏了。之前她拐着脚回来,沈颂鸣不是让随从过来说了,她非要赖,也愿意纳她做个妾。没能实现富贵梦,就仇恨裴芩,做下这样的事,被人查了出来,给娘家惹这样的祸端。

说的不让李宝祥知道,可他看了纸条,又听孙秀谨怨恨的说那一番话,半夜里孙里正和苗氏吵架,哪还有猜不出的。他之前胳膊好起来,就想让墨珩继续给他指点学问,被他以照顾孕妻拒绝。现在裴芩生女,也出了月子,他的胳膊拆了石膏后,也康复的差不多了,眼看着明年春试没多久,正是关键时刻,孙秀谨却成了背后暗害裴芩的人。

他还是方家的干儿子,和裴芩也是能兄妹相称的关系,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样的事。那得罪裴芩的老裴家和张世千都被狠狠教训了,老裴家散播谣言的朱氏和陈氏婆媳被活生生掰掉了门牙,那对于暗地里策划这事的始作俑者孙秀谨,她又会咋报复!?

李宝祥觉得他不能当做不知道,做个‘愚笨’的人,应该主动出来赔罪,以降低裴芩对他以及方家对他的嫌恶憎恨。

所以,第二天,天还不亮,他就穿戴整齐,叫了孙秀谨起来去赔罪,“若是求得裴芩的谅解,以后还有可能挽回些损失,如若不然…”

“不然你休了我啊!?”经过一夜的冷静,孙秀谨已经开始有些害怕了。可李宝祥的态度,再次激怒了她。

“你别以为我不会!我们李家的媳妇儿,还没有哪个对自己姐妹如此狠毒,心思如此阴暗的!你已经涉到七出之条,我完全可以休了你!”李宝祥之前对孙秀谨就勉强算满意,如今她给自己惹了祸,还不是无意之下,而是蓄意之下,又只生了闺女,休了她不过一张纸的事。

“你…。”孙秀谨恨的脸色发青。

苗氏迷糊醒来,听到立马就爬了起来,“你李宝祥你敢!你们家凭啥休了秀谨!?”

李宝祥看她出来,不惧的迎上她怒眼,“就凭她犯了七出之条‘口多言,离亲’,离间我亲族和睦,搅乱家族。而又不符合‘三不去’中任何一条。”

“你休了我啊!你休了我看你这种德行的,能再找个啥样的!?”孙秀谨怒恨的咬着牙。

“我能再娶,你这种再嫁未必!”李宝祥也从来不怕没了孙秀谨,他娶不到更好的。现在他认了方家为干亲,和裴芩姐弟也成了兄妹相称的关系,只要明年春试擢取功名,他又没家道中落,想娶有何难!?

遂不再让她一块去,而是自己出了门,到柳儿巷来赔罪。

裴芩还没起来,正在床上喂闺女九儿吃奶,听李宝祥过来赔罪,眼睛都没抬一下。

李宝祥不光为了赔罪,也是想问清楚,到底孙秀谨记恨裴芩哪个地方,让她那么恨裴芩,会利用老裴家和张世千暗害裴芩。

裴芩懒得搭理他,裴茜听说了,脸都没洗完就跑过来,“我就说她不安好心,果然是心狠毒辣,狼心狗肺的贱人!自己不得颂鸣哥哥喜欢,反倒怨恨我们!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熊样子,丑的跟三八一样,还那么恶毒,就算是颂鸣哥哥洗脚丫鬟都比她强百倍!还痴心妄想攀附高枝儿,享荣华富贵,真是笑死人了!”

李宝祥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这里面…又关于沈少爷…啥事儿了?”

“你都跑来赔罪,还不知道?”裴茜问完,哼了一声冷笑,“她看见颂鸣哥哥出自权贵世家,就几次三番过来献殷勤,被颂鸣哥哥拒绝了!听颂鸣哥哥跟我长姐求亲,就心思恶毒的记恨我长姐!装成一副好姐妹的嘴脸,心里却想着咋害我们!真是没见过这样的阴险狠毒的贱人了!”

李宝祥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相信,可想到孙秀谨写那样的纸条,又不得不相信。

看他脸色都发白泛青了,裴茜还嫌不够,火上浇油,“她根本就看不上你,看不上你们家!不愿意嫁给你的!想着攀高枝儿,结果没攀上,这才不得已嫁给了你。她都嫁人了,还不安分守己,我长姐也嫁人了,她还暗地里害我长姐,这种人娶回家,真是李家的福气!”

李宝祥怒恨交加,他之前就觉得孙秀谨也算凑合,却不想是他被看不起,还惦记着攀高枝儿去享受她说的好生活,如此羞辱,让李宝祥恨不得立马写一封休书把孙秀谨给休了。

回到孙里正家的路上,碰到了准备过来蹭早饭的沈颂鸣主仆。

李宝祥看着他,也不过是气质稍稍出众,人靠衣装马靠鞍罢了,孙秀谨心心念念,都是因为他生在官宦之家,是个世家大族的富贵少爷,嫁了他,能享受荣华富贵。他实在忍不住眼神。

沈颂鸣察觉,直接过来。这李宝祥听行为就不是个可深交的人,这个点,从裴芩那出来,是又搞啥幺蛾子?

李宝祥忍不住,怒咬了咬牙,上来问沈颂鸣,“…可有过纳孙秀谨的想法?”

沈颂鸣看他的样子,皱眉不悦道,“她有何过人之处?本少爷为啥要纳她!?”这夫妻两个都是有病吗?孙秀谨献殷勤不成,就想往他怀里撞,这李宝祥一大早拦路他,这是以为他勾搭了他媳妇儿!?就孙秀谨那号的!?

双喜也听的大怒,“我们少爷身份尊贵,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会看上孙氏那种!?你在质疑我们少爷有眼疾!?”

“墨珩有眼疾,之前还瞎过,你去问问他看不看得上!可愿意要她做个奴仆伺候!?”沈颂鸣说着,不耐烦的打量他一眼。

看他眼神不善起来,也生气发怒了,李宝祥不敢得罪,忙拱手道歉,“…并不是有意冒犯沈少爷,只是昨晚刚得知…所以碰到沈少爷,来跟你对峙一番,看可否属实。”知道他到了裴芩那,也肯定会知道,就把孙秀谨因他记恨裴芩,写纸条的事说了。

沈颂鸣微眯着眼,冷呵了一声,“原来下手最恨最毒的,还真是身边潜伏的人啊!”

李宝祥又连忙说了赔罪被拒之门外的事,和自己想要休妻的打算。

“不休你可以留着煮肉吃!”沈颂鸣鄙视一句,抬脚快步朝柳儿巷去。

双喜落在后面,看几个护卫跟着沈颂鸣走前面,蔑视的看着李宝祥,“明明心里记恨,满心仇怨,还天天凑到裴家来,孙氏还真是比当年晚上崴脚往我们少爷身上倒,会装多了!”

李宝莲满脸发绿,不想相信孙秀谨那么不堪,“她要是之前做过,沈少爷也该…”

“把她纳进门吗?可惜啊!她挺会装,眼神不好,倒到我身上来了,还想赖给我们少爷!”双喜呵呵一声。事情竟然都是孙秀谨在背后坏的,不说裴大小姐,少爷都不会轻放过了那孙秀谨了。

李宝祥恼的不行,又觉得羞辱万分,他就说,孙家也只一个里正,底下也没有出色的小辈了,李家比孙家的家境要好,她嫁过来的时候,都很少有个笑脸,对公婆小姑子也都不热络。开始还以为她品质如此,却不想是不想嫁给他,看不上他,想着攀高枝儿没攀上。还看不上他?

回到孙家拾掇了自己的东西,不顾孙里正阻拦,直接离开回了家,跟家里人商量休了孙秀谨的事。

听孙秀谨的真实面目,李婆子气的大骂不止,支持李宝祥休了她,等考中功名,再娶个更好的!

李老汉顾虑多些,“孙家要是不愿,闹将起来,到时候我们家脸上也无光。娶孙氏也花了不少银钱,休了她,宝祥也不好再娶。”

“我们花出去的银子,当然让她还给我们!是她自己品行不端,心思恶毒,又不是怨我们!”李婆子对孙秀谨的不满,可是由来已久。前面不说,儿子没生出来,生了个丫头片子,宝祥胳膊断了的时候,也不见她多上心,伺候周到的,现在还有这种的事,还会给李家引来祸端,那还要她干啥!?

“可宝祥休妻后,还带着个闺女,想要再娶好的,也不容易了啊!”李老汉担心这点。

“有啥不容易的!她那样的不休了她,方家和裴芩不放过她,也不会放过咱们家的!那墨珩也都说是京城大户人家出来的,还有个贵公子来找他。他都放了话要个满意的交代了!等宝祥明年下场,考中功名之后,还有一门仨秀才的干亲,和做皇商的裴芩家互称兄妹,还怕找不到好的!?”李婆子可不怕休孙秀谨,“是她自己做出那种事,休了她,孙家也不敢说啥。他们孙家和方家结亲都还没影儿,这下也别想比我们和方家关系更亲了。等人家都知道了孙秀谨是个多阴毒的人,谁还会为她说话!?”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老汉也不说啥了,既然这样,那休就休了吧。

李家一家几口,还带了李姓族人过来孙家,拿了休书,要休了孙秀谨,至于闺女,是李家血脉,也要要回李家抚养,不能由个心思阴毒的娘亲教养。

苗氏和孙秀谨几个都没想到,李宝祥真的要休妻,李家竟然也是支持休了孙秀谨,强烈反对。

可如今那张纸条还在墨珩,明晃晃的指证着孙秀谨的恶性,还有她故意崴脚想要和沈颂鸣肌肤之亲,使这样的手段攀附高枝儿,爱慕虚荣的证据,苗氏有几张嘴,也只能强烈反驳假的,是污蔑的。

李婆子不屑的看着,就说去衙门评理,“让人都看看,孙秀谨这样的,哪个人家会愿意要!有谁愿意要的,你们让她去跟着人家去好了!我们李家世代耕读,一直都以礼仪教养传家,几代都是良善之人。这样心思阴毒的媳妇儿,我们李家可要不起!”

闹到衙门去,最后吃亏丢人的只能是他们,还会让孙秀谨身败名裂。苗氏只哭骂着,哭闺女命苦可怜,被人挡了路,又害了一生。

孙家大儿媳妇实在不愿意帮孙秀谨说话,不过要是让李家闹到衙门,孙秀谨身败名裂,她闺女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也会大受影响的。就这,她要是被休了,都会影响闺女的亲事。好言好语的在中间做何事佬,劝话。

李宝祥却铁了心要休孙秀谨,不光孙秀谨的德行有亏,也是为了给裴芩一个交代,让方家那边看看,不要影响了她们和李家的来往。

“真休妻了?”裴芩听到消息,惊讶的挑眉。

“李家人还真是利索呢!这才一天的功夫,就直接过来休妻了!”张庚山笑着道。

“那种人,休了也是活该!”裴茜怒哼。

裴芫皱着眉,“孙秀谨该休,不过李家速度这么快,也有点太薄凉了。”

“为了讨好我们,给我们个交代,还能不快吗!?”裴茜话音落,外面李家的人就过来了。

小娃儿的哭声,老远就传了过来。

九儿听到小娃儿哭声,哭的那么大,在奶娘怀里扭着头,黑葡萄一样黑亮清澈的眼睛到处看,好想在找声源。

奶娘抱着她回了后院哄她。

李家一行人过来,李婆子还哭得两眼发红气愤不止,李老汉不断叹气,李宝祥神情低迷脸色难看。还不满一岁的闺女给他抱着,哭闹不止。

裴芩皱着眉听了半晌的哭言愤语,端茶下了送客令,把他们送走。

“休妻是他们自己愿意休的,说的好像是为了我们一样,他们家真是不要脸!有错都是别人的,他们就都是好的!真恶心!”裴茜撇着嘴骂道。

“看来又得防着他们先乱说了。不然到最后说不定会传出个我们太狠心,逼他们休妻的流言出来。”裴芫叹道。

“那就不必给他们留面子,先把他们自己做出来的事传出去,让人知道知道他们都是个啥嘴脸!”裴茜毫不客气道,才不顾他们名声不名声的。当初他们肆无忌惮的辱骂长姐,传的流言满天飞,可一点没顾忌。

这事交给裴茜手里,可办的迅速又效率。孙家本来还想办法补救孙秀谨的名声,要瞒住了。结果李家休妻的消息传出去,震惊了不少人,都惊疑是啥原因让李宝祥把孙秀谨给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