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的老头子,除了气势足些,也没给他个有礼的眼神,让谢泽主动上去见礼,他微微噘了噘嘴,还是听了话上来见礼。

谢怡在一旁等着答话。若是她爹的牺牲,能更快的上达天听,有个封赏什么,那他们姐弟就能活的更有尊严了!

楚文帝只淡淡应了声,根本没有转头,继续逗着九儿和喜儿说话,表露对俩小萝卜的喜爱。吃饭时,还让九儿和喜儿坐他旁边。

谢怡谢泽都没上桌,包括郑二太太,都没让留在屋里一块用饭。

郑二太太起先觉得愤愤恼怒,看谢怡若有所思,她脑子一转,拉了她问,“这人什么身份啊?会不会是墨家的人?那么喜欢两个小丫头片子!看亲孙女一样。”

谢怡没有接她的话,但心里却肯定,此人身份必定尊贵。看看谢泽稚嫩的模样,他们都被请出来,根本说不上话,不禁苦涩难受。

楚文帝却在跟墨珩感慨,“本以为宫中御膳难有滋味儿,这家常小菜也是一样,都不如我们在炮营一块吃的大锅菜和杂面饼子了。”告诉墨珩,他待裴芩和其他文武大臣都不一样。

墨珩却道,“就让厨房做来。”

“晚上做吧!”楚文帝没打算今儿个回宫。

墨珩看他一眼,也只得应了。

吃完饭,看着裴芩喝了药,楚文帝让书房点了地龙,和裴芩墨珩进书房说话。

郑二太太见没人招待自己,这个让墨珩裴芩特别对待的人还没弄清楚什么身份,就厚着脸皮不走,说是留下来陪谢怡一夜,好说说话儿。

谢怡没法出门,她手里也没有银钱,裴文东给她的让她推掉了,现在也只能借助郑二太太打探到她想要的消息。她不能就这么默默无闻,让裴文东觉得娶了她一个没堪大用的,让别人看不起她,更看不起她弟弟。

只一个下午书房的门就没开过,卢海和刘沨面色冷漠的把守在外面,还有楚文帝带的两个侍卫,其他人都没一个靠近的。

裴芩正在跟楚文帝讨论攻打戎族的军事部署和炮营运作,她现在伤势未愈,等她伤好倒是可以再带兵,只墨珩这一关过不了,现在就多说点。而且炮营是她一手带出来的,也不愿意随便交给谁去糟蹋。但她不去,炮弹制作和弹药却都要经她的手。

目前国库空虚,各地百姓流亡,战乱后,尤其大楚北国,急需休养生息。但楚文帝是绝对忍受不了戎族吞并辽东一带,倾尽国力也要把戎族打出关外,荡平瓦刺和戎族全境!

粮草,军饷,这些都是事。纵然有萧光璄进献了莱州府的金矿,却还是不足。若加重南方赋税,更会激起民愤民怨,最后成暴乱,那才彻底乱了。

“募捐吧!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光明正大的旗号打出去,就说是募捐攻打戎族的银响和物资!调动大楚上下全民动员,也给戎族好好敲敲脑子!”裴芩说着敲了敲舆图上戎族占领的辽东地界。

楚文帝想了想,“即便募捐,也是以别的名义合适,直接明目张胆,此时太过张扬…”抬眼看着裴芩从容的镇定部署,笑了,“我信你!”

墨珩却不信他!他已经连连跟芩儿说话不用朕自称,明目张胆的表示亲近!

裴芩思虑之余也奇怪了下皇帝老头今儿个咋这么亲切,不过也只想了下。之后带兵去打戎族的是墨珩,她当然要考虑周全,粮草,军心和战略计策,这些都要克服。

讨论了一下午,晚上家里吃的大锅菜和杂面饼子,家里上下所有人都这么吃。一锅做出来的,没有别的饭菜。

裴文东只奇怪了下,却也不是吃不下,里面都还有杂七杂八的肉,成块的。

谢泽却吃不下,“所有东西掺到一块乱煮一通,这让人还怎么吃啊!?”杂面饼子粗的跟什么一样,还没做别的菜,连下人都不会这么吃,这是故意苛待他们!?

谢怡暗瞪了他一眼,让他别心里存不住话,有啥都摆到脸上。他们如今家产没有要回来,寄人篱下,就得把姿态摆低了。

裴文东想了下道,“让厨房给你炒个菜吧!”

结果张庚山直接过来,“将军吩咐了,今日所有人一块吃大锅菜,没有别的菜。吃不下的直接剩着就是。”

墨珩有了吩咐,裴文东也不敢给谢泽搞特殊,问张庚山,“长姐怎么吃的?”

“夫人也吃的大锅菜和杂面饼子。”张庚山回道。

裴文东看向谢泽。长姐病中都这么吃,谢泽作为男孩子,这么吃两顿也没啥。

谢怡示意谢泽不要再吭声,赶紧吃。

谢泽拿筷子挑了挑,很是有些吃不下。

萧雍什么都没说,呼噜呼噜吃了两碗。

这两天他不怎么想理会自己,裴文东看着就打趣他,“就这么好吃,你呼噜呼噜吃两大碗!?”想让他别生气了。

“我爷爷跟芩姐姐当时吃大锅菜杂面饼子定是觉得特别好吃,今儿个才又要吃一顿。”萧雍幽幽的看他一眼,转身回了屋,并没有去拜见相认的意思。

裴文东惊愣了,萧雍的爷爷…。皇上来她们家了!?

楚文帝却是吃完饭就要走了。

墨珩出来送他。

楚文帝扭头看着他灯笼照耀下俊美非凡的脸,“墨珩!你很想要儿子吗?”

墨珩危险的缩了缩瞳孔,皇帝是想赏赐美人拉拢他,还是谋取别的!?他声音冷下来,“不需要。”

楚文帝停了下,点点头,“你两个女儿都极好!她们都还没有起正经的学名吧?”

他问起来,即便有属意的字,墨珩也只得说没有。

楚文帝没再多说,坐上马车,当夜返回京城。

接到他安全回宫的消息,墨珩随手把信笺扔进火盆,敛下眼中的杀意,转身回床上,摩挲了会酣睡人儿的脸,躺下把她捞进怀里抱紧。

裴芩不舒服的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继续睡。

墨珩的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依旧很不好,郑二太太和谢怡要见裴芩,直接让人打发了她们,没让进内院。

郑二太太也不能一直待在这不受待见,只好告辞了,依旧没见上裴芩,只黄秋出来回了个点心瓒盒打发她,气的郑二太太上了马车就拉了脸,“哼!等谢怡行动起来,看你能当多久的将军夫人!”到时候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裴芩知道后,还能多撑几天也会早早气死腾位子的。

到晌午时,一个快马侍卫过来送了一个锦盒。

墨珩打开,里面两张洒金红纸写的字,九儿学名赐了墨翎,喜儿赐名墨琰。下面两个沉香木匣子,各自装着一块羊脂白玉,卧龙飞凤,雕工精湛华美,观之便不是凡品。

拿着东西看了会,墨珩拿去给裴芩,“这是拉拢。”

裴芩白了他一眼,皇帝现在正是用他们的时候,当然会拉拢了。能赏赐给他们的都给了,除了她是个女的,只能收一堆东西和补药,“他这是曲线迂回,想讨好咱家小萝卜!”

看她这样明白的,墨珩点头。

楚文帝是在提醒墨珩,事关子嗣,他虽是君,却无法强硬阻止,但他看重的是裴芩,以后也会看重裴芩生的九儿和喜儿。

外头萧雍伸出头,“芩姐姐!我想来跟你们一块蹭饭!”

裴芩招呼他,“正想问你,昨儿个为啥躲那么快?”

萧雍笑着凑过来坐在她一旁,“为了我的安全,我爹暂时让我跟着芩姐姐。而且,我想下场的,我试试看能不能考个状元回来,给芩姐姐脸上增光!”

“皇家出产的萝卜,年纪越大,心眼越来越多了!”裴芩白他一眼。

萧雍嘿嘿一笑,“我就一根心眼儿,从上通到下!”

“糠心小萝卜!”裴芩道。

萧雍嘴角抽了抽。

“再长就是花心大萝卜。”裴芩又道。

“芩姐姐!我是专一的人,不会花心的!”萧雍幽怨的看着她。

“嗯!鬼会信你的!”裴芩点头。

看萧雍一脸‘你欺辱我’的样子,裴芩笑着叫了摆饭。

萧雍起来跟着洗手,让九儿和喜儿坐他旁边,他给俩人夹菜吃。

前院就剩裴文东,他就和谢怡谢泽姐弟俩一块吃了。

谢怡面色微红的给他夹了菜,问他,“昨儿个来的人是谁啊?对九儿和喜儿像新孙女一样,是墨家的人吗?”

“不是的。”裴文东回她一句,旁的一句不多说。

见谢怡疑问的样子,又叮嘱谢泽,“你好好念书,只要念的好,将来就能有出息!”

谢怡有些失望他不是对自己无话不谈,也转头叮嘱谢泽,“好好念书,听文东哥哥的话!”

“我好好念书呢!”就是那夫子听他不是权贵世家出来的,对他冷颜冷对的。

二月中旬后,天缓慢的回暖,却也越来越暖和了。裴芩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只畏寒却没有减轻多少,墨珩也只敢让她晌午日头大的时候出来晒一会。

谢怡发现墨珩始终事事以裴芩为重,就把重心也转到裴芩身上,九儿和喜儿去了欧阳夫子那,她就过来陪着裴芩说话做针线,下厨炖汤,做点心给九儿和喜儿。

墨珩只看九儿和喜儿吃了一次,冷眼瞥了眼张庚山。

张庚山缩了缩脖子,立马去了厨房,“谢小姐千金之躯,怎么能让谢小姐下厨!?”

谢泽知道了也说谢怡,“姐姐!你又不是她们家下人,怎么还给她们下厨做东西!?”

“我们现在住在她们家里。”谢怡摸摸他的头。她想融入,想让墨珩裴芩当他们也是一家人,就只有小意示好。

但厨房那边已经得了话儿,再也没让她下厨摸过东西。

黄秋和雪冬,奶娘把所有针线活儿也包了。

谢怡心思敏感,很快就感觉到家里下人对她不恭敬之外的轻蔑不屑,偷偷哭了一场,赶工绣了个昭君帽给裴芩送来让她戴。

裴芩最不喜欢的就是往身上穿戴毛茸茸的皮草,中年贵妇一样,让黄秋收起来,往头上试都没试试。

“夫人若是不喜欢,我再给夫人绣一条抹额吧!”谢怡现在就想先讨好她。

裴芩呵呵呵笑,“不用不用了!谢小姐还是绣了自己戴吧!”乱七八糟的往头上戴,不嫌脑袋沉啊!

出来后裴文东见了问她咋了,不安的问他,“夫人平日都喜欢什么?我绣了昭君帽送夫人,她…。不是很喜欢。”

“我长姐平日不戴那些东西,你不用做了送了。”裴文东笑道。

谢怡咬了咬唇,秋水般的水眸望着他。

裴文东心中一动,正要安慰她。

外面传来消息,方留明和裴茜过来了。

裴文东脸色一变,也没心思安慰她了,忙让人去通报给裴芩,他迎出去,“三姐!三姐夫!你们咋突然回来了?”

方留明在任上两年,一直在大力发展保宁县,尤其是改造的梯田,很得上峰看重,还让旁的县府效仿改造。

裴茜阴沉着脸,眼神凌厉,“你姐夫的官丢了,再不回来,肚子里的娃儿也要掉了!”

“怎么回事儿?”萧雍快步出来。

裴茜想起来,就恨不得把方立和杨玉兰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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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装模作样

听方留明官丢了,裴文东几个都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裴茜和后面追进来的方留明。不是说三姑爷上任就一直在尽心治理那保宁县,官做的很好吗?咋会突然丢了官!?

“方立和那个小妾呢?”萧雍看裴茜恨的咬牙切齿,一下子就猜到原因。那俩人跟过去要享荣华富贵,方留明却是个清正廉明的,他行事向来谨慎,出事定是出在方立和他的小妾身上!

裴茜哼了一声,“还妄想荣华富贵呢!”说着就往内院去。

谢怡没上前去迎,见她走进来,忙屈膝福礼。

裴茜以为她是家里新买的丫鬟,边走边吩咐,“去厨房给我弄碗热汤来!”她再生气,肚子里还有一个,总不能饿着肚子里那一张嘴。

她吩咐完就直接进内院去了。

留谢怡满脸通红,羞愤的低着头,委屈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萧雍看她一眼,没多说,和方留明也跟去了内院。

裴文东看她哭了,忙过来解释,“我三姐还不认识你,肯定是误会你了!你先别哭,等会我介绍三姐给你认识!”又吩咐小厮去厨房传话儿。

“没事!是我自己太敏感,突然被看成下人…。”说着泪珠子忍不住涌出来,强忍着眼泪,又笑道,“我去厨房看看吧!那是你三姐,听她像是怀着身孕,我给他做碗汤也是应该的!”

裴文东让她别去了,又安慰了她一番。

走在后面的萧雍眼神威冷的进了内院门,直接朝裴芩屋里去。

裴茜正在咬牙切齿的跟裴芩讲方留明丢官的事,“…。县令一年的俸禄就七十五两银子,他们两个贱人一个月就花掉几十两,十年俸禄也养不活他们那号的!抠不到我的银子,就偷着收人贿赂,买命的钱都收!狗东西!知府大人知道长姐夫带兵有军功,没有直接革职,让方留明自己辞的官。方立那贱人还要闹事,还想着到京城再弄个更大的官当,想着捞更多钱呢!”

她提起方立就忍不住想骂词。

裴芩看向方留明,这丫头是骂成习惯了?方立明面上总是她公爹,心里咋骂都行,嘴上还带出来。

方留明无奈又宠溺看了看裴茜,摇摇头。出了这事,他都快气死了,更何况她怀着身孕,骂几句她能好些,总不能让她憋着。

裴芩朝他皱了皱眉,指望他多管着裴茜些,结果他全惯着她了。不过方立,“他们收了多少?”

方留明眸光凛然,“三千多两。”

瓦刺人没有打到保宁县,但流入了很多难民,方留明和裴茜把持的严,方立每次收点银子办点事儿都提心吊胆的,最后看打仗了,裴茜又怀孕了,方留明无暇他顾,就打起了粮仓的主意。

裴茜朝他哼道,“若不是我把持的严,粮仓里的粮食全弄走了!要死多少人!就该把他弄进牢里,把牢底坐穿!”

方立还想着,回到京城,再让墨珩跑跑门路,给方留明换个更大的京官,以后就留在京城了。到小县城去当个县令,俸禄少,油水也少,还山高地远的。看墨珩多会钻营,一打仗他就带了兵去打瓦刺,立了战功,那肯定升官发财了!

方家却闹成了一团。

裴茜回来连家都没进,直接过来找裴芩,她不光是气恨方立,她接到长姐受伤中毒的消息,还不知道她伤势好的咋样了。反正她也不想进家,就让方立那个贱人回家自己说去,看能说出花儿,把他干的畜生事儿说没不能!

她怀着身孕,四个月,肚子都显怀了。又赶了那么远的路,带着气愤走的,余氏忙让方留明跟着她,俩人就都过来了。

留下方立和杨玉兰俩人,还真叫俩人说出了花儿,方立喊着冤枉,是有人陷害他,至于陷害他的人,没敢指名道姓说裴茜。

杨玉兰一副她是女人,啥事儿都不当家做主不太懂的样子。

裴茜走前丢了一句话,方留明的官是方立坏事弄丢的。

方老秀才之前最怕的就是方立和杨玉兰跟去保宁县给方留明坏事,结果竟然把方留明的乌纱帽都给弄丢了,拿着棍棒就要打,“你个畜生!我打死你个孽障!”

“根本就不怨我!大郎自己辞官的!干的好好地,他自己辞了官,裴茜那个该死的小贱人就怨恨我,怪我了!?你们都信她,都没一个信我的!”方立跳着脚躲打,嘴里还叫唤着。

杨玉兰假意的擦着眼泪哭,心里很不以为然。方留明一副清正廉明的姿态,他和裴茜吃穿却都是好的,还说没收过好处。她和方立手里没一两银钱,裴茜那小贱人刻薄他们,就差给他们吃糠咽菜了。不就收了点银子,方留明就装模作样的辞官,怨到他们头上!别说三千两,那别的官,三万两都是轻松拿的!

方老秀才不好打骂她,方婆子和余氏却不饶过她,要不是这个贱人和方智一块勾连着方立,撺掇使坏,也不会让大郎好好的官愣是给弄丢了!

方婆子上来就打她,照她脸上呼,“你个搅家败家的贱人!我打死你个贱人!”

“啊啊…。”杨玉兰尖叫一声,就抓着方婆子不让她打,一边躲一边拉扯。

余氏上来拉方婆子,她一把年纪了,犯不着为了去打她一个小妾,把自己打出好歹来。她只要一天不死,不被休,就还是正室,多的正当办法收拾她!

结果杨玉兰以为余氏也上来打她,伸手就朝余氏脸上抓了一把。

余氏痛叫一声。

“你个贱人还敢打正妻正室了!”方婆子一看余氏挨打,咬着牙骂着就扑上去。

“方留明自己辞的官,根本不怨我,你们胆敢拿我撒气,打我,看我娘家没人就欺负我!?”杨玉兰也不让了,俩人打她自己,她现在怀不上娃儿,年龄也大了,再给她打破相,打个好歹,方立那个该死的肯定立马不要她。

方立这么久也对杨玉兰快失去兴趣了,只是他费了心思弄进门的,又跟他一条心,看方婆子和余氏俩人一块打她,就吆喝别打了,一边躲方老秀才,一边骂着余氏要休了她,打死她,还要过来打。

方辅也在准备今年的科考,他准备再试最后一次,不在家里。

阮氏看拦不住,忙让人去叫方留明。

下人跑过来喊,说家里打起来。

裴茜料着也是方老秀才收拾方立,方婆子要打杨玉兰,见裴芩起来,又把她拉坐下,“那两个贱人,就欠打!让他们挨顿打有啥!”

“长姐就别出屋了,我回去看看!”方留明叹着起身。

“我也去。”裴文东也起身跟他一块。

萧雍眸光一动,“芩姐姐!我也去看看!你跟裴茜姐先说话!”

三人赶到方家的住处,外面已经围了些人想看热闹,见他们过来,指指点点的。

叫开门,三人进了院。

方老秀才是知道萧雍身份的,见他也来了,也知道了方立做出来的事,更恼恨的一棍打在方立头上,恨不得打死了他。

结果这一棍打的有些狠了,方立没躲掉,头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棍,顿时鲜血如注。

“啊——立哥!”杨玉兰松开方婆子和余氏,惊叫着冲过来。

方立一摸后脑,看浓浓的血浆,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方老秀才也吓了变了脸,以为真把他打死了。

“快去叫大夫!”裴文东立马吩咐身后的小厮。

那小厮一溜烟跑出去请大夫。

萧雍大步过去,试了下,“没死!这伤能治好的。”

众人都松了口气,七手八脚的把方立抬回屋里。

大夫过来给方立止上血,上了药,一番忙活后,说是开了药,让方立吃,醒过来不痴不傻就没事儿。

余氏倒巴望着他痴了傻了,真那时候也不会搅家坏事了!

骂过一顿的裴茜,实在饿了,听着方家这边的消息,喝了一碗肉汤,吃了两个馍馍,“这汤做的还不错,长姐新买的丫鬟是做饭的?”

裴芩伤病中不愿意多吃饭,那是墨珩从京城请了厨子在家里专给裴芩做饭的。南北方口味儿的菜都会做,这汤也是给裴芩准备的,早入味了,她不愿意喝,一直煨着。

“家里请了个厨子,没买新丫鬟。”裴芩奇怪,“你见了谢怡,把人当成丫鬟了?”

“不是丫鬟,她是干啥的?”裴茜抬头问。

“文东救回来的…。”裴芩简单解释几句裴文东救谢怡谢泽姐弟的事。

裴茜没听完眉毛就拧起来了,“啥不三不四的人,外祖家不住,住在我们家里,我看是没安好心吧!文东竟然还要娶她,脑子有毛病了,等他高中,世家千金名门闺秀都能娶,娶她一个没爹没娘,啥都没有的!?现在都得我们养着她,还养着她弟弟,以后还不上天了!?”

她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的人,即便吃了点亏,也要找补回来,从小养成的习惯,恶意揣测人意,让她想谢怡谢泽,就不可能是好的!

裴芩也没打算一直养着谢怡谢泽,只她现在身子还没完全恢复,不能出门。她是准备好些了,交待些事让谢怡管着。她也还只十四岁,啥也不干白白养着她,能把人养废了。

裴茜却是听着就心里不喜,喊雪冬,“去叫那个谢怡过来!就说我找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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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妈今天终于出院了,俺明天凌晨四点的车,今天暂时少更点了。明天下午就到,会尽快恢复万更。

另说一句,丢了几千块的东西,心里正想咬人,某些盗版就不要往枪口撞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自知之明

裴芩一看她那架势,谢怡来了不说好脸色,裴茜又正在气头上,能被她骂的羞愤想死,提醒她,“俩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见见可以,可别弄出人命来了。”

“就算有了肌肤之亲,也不能娶那样一个媳妇儿回来!长姐你咋能同意这样的亲事!?”裴茜忍不住责怪她。

裴芩挑眉,“裴文东说了喜欢,已经决定要娶她。总不能因为你看不惯,就不让他娶。人家你情我愿,你还有啥好说的?”

裴茜被她堵的噎了下,怒道,“难道那个谢怡不安好心也娶回来!?有了肌肤之亲,就妄想飞上高枝头了!?说好听了是知县家的小姐,说白了他们现在狗屁不是,啥都没有!就想凭借个肌肤之亲嫁进门来,想得美!把她给我叫过来!”

“你说话注意点分寸,别把人给气的寻了短见。”裴芩说完,也不再阻拦,转身去剥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