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肯吃饭,双喜忙过来伺候他洗漱,摆饭。

沈颂鸣洗了手,在桌边坐下,拿了筷子就吃。不过是酒后乱性,不过是被人爆了下,不过…。他就绝食不吃饭,还不如干脆学女人去寻死觅活去!那个狼心狗肺不是说过,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吗!?

看他终于吃饭了,还吃了不少,双喜暗地里又抹了把眼泪。少爷受苦了!

结果这边吃了饭,那边单明珠就又找来了。

“不见!”沈颂鸣黑着脸怒道。

单明珠毕竟不是闺阁小姐,漕帮帮主的闺女,也不是光喊喊出来的。直接打了进来,还一边叫沈颂鸣,一边撒金豆子,“沈颂鸣!沈颂鸣你出来给我解释!我不相信你先前说的!”

纪秉初一听单明珠来了,就眼神亮了起来。机会来了!立马过来找沈颂鸣,拦住单明珠,“单小姐非要再看一遍事实才相信是真相?”

“我不相信!”单明珠瞪着哭红肿的两眼,“裴芩姐姐也说你们是假的!她也不相信!沈颂鸣喜欢的是裴芩,她嫁了墨珩不会再跟沈颂鸣有可能了!你们俩就是糊弄我,想让我放弃呢!你们看沈夫人喜欢我,就弄出这个事耍弄我,想让我退缩!”

沈颂鸣嘭的打开门,面黑如锅底的出来。

单明珠立马过来,哭着道,“沈颂鸣你是不是不想娶我才骗人的!?”

“谁跟你说是骗人的!要我脱了衣裳给你看看真相!?”沈颂鸣冷笑。

单明珠脸色一僵,“我不相信!”

沈颂鸣阴寒着脸,伸手就解外袍的衣裳扣子。

见他真宽衣解带要让她看真相,单明珠就算再是在漕帮长大的也封建礼教下长大的,怒愤的骂了声,“禽兽!你们俩都是禽兽!你们俩就在一块吧!”转身就哭着跑了。

沈颂鸣已经把领口解开了,脖子下还有一片片的痕迹。

“那个…。你…。”纪秉初凑上来,“你还疼不疼?我再给你弄点药。”瞥了眼自己的杰作,心神轻荡。

沈颂鸣看他的眼神,立马把衣裳扣好,“你滚!”

纪秉初站在原地,看着他气势阴沉的又回了屋,叹了口气,就在外面晒着日头守着门。他得想想,这件事要是被人知道的后果,怎样处理。他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就是沈颂鸣肯定不会跟他一块承着。他要怎样才能让沈颂鸣愿意接受他和他一起呢?愁!

裴芩也愁,单明珠竟然又回来了找她了,这次还有单叶飞,直言要让单明珠跟她几天调节心情,他要西北办事,不能带着她一块去。

不让单明珠留下,她还挺喜欢这小姑娘,直爽利落又可爱的紧。可让她留下来,沈颂鸣的那边的事都还没理清,这不是理不乱,更加乱吗!?

单明珠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裴芩姐姐!真没想到,纪秉初长得人模狗样却是那样的人,沈颂鸣跟他久了,竟然也和他…。和他一样了!还说喜欢你,此心不改,全都是骗子!”

裴芩赞同的点头,“纪秉初那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禽兽!”沈颂鸣那样了,他竟然也下的去手。

两人志同道合的把纪秉初臭骂了八百遍。

被骂的纪秉初?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忍不住心里升起一股幸福感。肯定是鸣鸣在心里骂他!不是都说爱里都掺杂着恨,才能刻骨?现在他和鸣鸣是爱也爱了,恨也恨了,就差刻骨了!

沈颂鸣在屋里关了一天,然后想通了没事儿一样的出来,该干啥还干啥。战乱后,生意不好做,又多匪患,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纪秉初尽量不打扰的跟着他。

沈颂鸣直接无视,也没有去找裴芩,直接半道劫了九儿和喜儿回来。

喜儿几个月不跟他,也快把他忘了,又跟着九儿叫他干爹,不叫爹了。

沈颂鸣抱着她,又看看九儿,无不恶意的想,把俩小萝卜带走,看裴芩那个狼心狗肺的找不找他!

九儿见了他很多话说,叽叽喳喳的说自己在欧阳夫子那发生的事。

见他脸上终于浮起了笑,纪秉初也有些欣慰的看着九儿和奶声奶气说话的喜儿,果然孩子是夫妻的润滑剂,他的决定也没有错,把九儿和喜儿抢过来,没有错!

裴芩听九儿和喜儿被沈颂鸣的人劫走了,立马拿着刀杀上门了,“纪秉初你大爷的,你要是敢抢老娘的闺女,我割了你鸡鸡!让你一辈子只有被压的份!”

纪秉初一口气没上来,俊脸涨的发紫,本来还想反驳几句九儿和喜儿也是他们的闺女,就见她拿出来的是龙泉宝剑,那是皇上御赐给她的,顿时变了一张脸,坚决不承认要抢九儿和喜儿的事,“我只是接她们过来陪陪颂鸣!完全没有想要抢走她们,你想躲了!真的!”把沈颂鸣劫走人的事也揽到他头上,让裴芩找他算账。

“放屁!你他妈要是敢,老娘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后悔!”裴芩拿着宝剑,直指他的重点部位。

纪秉初下意识的夹了夹,嘿嘿笑,“我绝对相信你有!不会的!九儿和喜儿就是来陪颂鸣几天,我肯定完好无损的给你送回去!不!不!别…。晚上睡觉就送回去!”

裴芩怒哼一声收回剑,不过让九儿和喜儿陪陪沈颂鸣…。还是陪吧!

看她收剑走人,同意了下来,纪秉初松了口气。

沈颂鸣无视他,带着九儿和喜儿玩堆积木,拼图,和泥讲故事。把生意忙的事也忘了一样。

京城的消息传过来,皇上终于下定决心,废黜太子,已经下了旨意,马上就昭告天下。

“据听说是太子自己请求的,永安王在御书房跪了半天,请求皇上收回圣旨。”张庚山把详细的信笺递给裴芩。

裴芩接过来看完,上面却没有说立新储君的事,“现在谁的呼声最高?”

“朝廷各派都有拥立的人,不过现在和庆王呼声最高。而太子却给皇上举荐了永安王。”张庚山说着抬眼看她。公子拿七脉莲的事夫人怕是还不知道。

太子举荐永安王,那东宫属臣,太子詹事府的人怕也会拥立永安王,和庆王呼声高,可他舅舅鲍逊丢了兵权,现在来说,应该是萧光珌和萧光璄势均力敌,就看皇上心里更加偏向谁,属意谁来接任了。

废黜太子的邸报昭告天下,而辽东却没有任何捷报传来,各地民乱就越发严重,民众跟土匪合伙抢劫官府粮库的事时有发生,竟然还有一波人打着裴将军复仇拯救万民的旗号作乱的。

这些事都被朝廷压着,派了各地卫所的人镇压。楚文帝全然不知情,只盼着前线的捷报。

但戎族却比瓦刺狡诈卑鄙,抓了百姓做活人盾牌,逼的墨珩不能用迫击炮和手雷,又不能强攻。

吉勒可汗虽然这法子太过卑鄙,他的宏志是拿下大楚,统治这片肥沃的土地,当然也包括这片土地上的百姓。现在却抓这些百姓来做活人盾牌,怕是会失民心。

不过楚人百姓,毕竟不是戎族同族,再看逼迫的安烈峰,墨珩窦贺都不敢轻举妄动,吉勒可汗又不禁暗自得意。他也没真要了这些楚人百姓的命,不过是权宜之计。他需要打探到楚军的底细,看他们有多少迫击炮和手雷。还有一个,他要确认裴汉三的死。

姜震气的大骂戎族卑鄙无耻,比瓦刺更可恨,“如果汉三在,定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只可恨,汉三不知死活,而他的妙计和空中炸弹,都在这施用不开了。

窦贺狠狠横了眼墨珩,他把汉三藏起来,禁锢起来,到现在都还不说汉三的下落,自己却又没那个本事攻城,哼!

墨珩直接无视他,拿着即将攻陷城池详细舆图研究。

安烈峰也不仅感叹,如果裴汉三没死,如果是他来,又会想出怎样的妙计,既能保下被抓的百姓,又能不损兵将的攻城,收回失地呢?只可惜,没有如果!边境如此,国内还有民乱,裴汉三却再没出现,他是真的英才早逝了吧!?

“阿嚏!阿嚏!嚏!”裴芩连打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哪个混蛋王八在背后又骂我了!?”

单明珠抬眼看着她,无辜道,“我没有。我是在心里骂纪秉初了,没有骂你。”

裴芩皱了皱眉,又揉揉耳朵,让她去找裴芫和谢怡玩去。不是单明珠骂她,八成是某人收到了家里的密报,在心里演练掐死她呢!她还是赶紧做些炮弹送过去的好。

不过这么久了,他们带着炮营去的,怎么会还没一点消息?

裴芩这边正疑惑,那边萧光珌却上门来了,还带着萧绎。

萧绎在战乱后就被护送回了萧光珌身边,裴芩也很久都没有见过他,倒是又长高了不少。也懂礼了不少,过来见了裴芩还知道行礼了。

纵然知道萧光珌过来肯定没啥好心,但萧绎好歹自己也养了两年,多少有那么点感情,裴芩也不好真的板着脸,看他一脸小傲娇的靠过来,揉了下他的头,“长高了。”

“那是!我可长高了四指呢!”萧绎眼里带着点小得意,他今年长得好快。

萧光珌笑看着,关心了几句裴芩的身子,就问九儿和喜儿,“听说已经送去夫子那启蒙了,我倒是有些日子没见九儿了。”

“被她干爹借走了,要玩几天才回来。”裴芩呵呵笑道。

“沈颂鸣…。他也在大兴?”萧光珌是为册立太子的事来的,本想找裴芩出面给皇上进言,如果沈颂鸣也在大兴,能让他劝得沈弼那个老狐狸也支持他,那他册立太子就轻松定板了。

“去保定了。”裴芩笑回。

萧光珌无不遗憾,虽然当初给了墨珩那块玉佩是为了拉拢,但如果墨珩今后帮他掌着兵权,墨九儿又得他父皇赐名,让她给儿子做个侧妃倒也不错。

裴芩让厨房做了萧绎爱吃的菜招待父子俩。

萧光珌知道虽然墨珩拥护他,但裴芩却是个滑头的,更没她面上看着的简单爽快,很是滑头,想要抓住她也不容易,直接说出想请她出面进言的事。既然她是爽快人,那就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挑明。

裴芩眸光幽闪,眼中冷芒一闪而过,面上却沉吟,“我一介女子,也不能插手朝政,立储是国家大事,我也不能…。”

“裴将军造出迫击炮和手雷,击退瓦刺,收复大楚江山,居功至伟,父皇最痛恨的事,就是裴将军被暗害中毒,否则我大楚定叫四方来贺,无人敢犯啊!”萧光珌拦住她的话,直接给她带了个高帽子。

裴芩呵呵,直接叫她裴将军,那她就不能作为一个女的了,“既如此,那我进宫一趟吧!”

萧光珌心里一喜,他以为要多费些口舌,甚至使些手段,没想到裴芩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当下就表示了一番对他们夫妻的爱重和对九儿的看重。他想,女儿将来有可能做上后位这样的巨大诱惑,只怕墨珩和裴芩见了希望,更加不遗余力的帮他鞍前马后争夺皇位!

裴芩把家里安排了下,换上命妇服制,大妆后,坐着马车来到京城,朝宫里递了帖子,就在宫外等着。

结果这一等,就是一天,别说皇上,连宫门都没进去。裴芩搓了搓发寒的手,“这就不怨我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裴汉三又回来了

天都快黑了,再不回去就晚了。

“走!回家!太冷了。”裴芩抱着暖炉靠在棉被里。萧光珌让她来进言,她来了,皇上不见她,宫门都进不去,就怨不得她了!

“前头可是原阳夫人的马车?”

赶车的刘沨虽然是哑巴,但不是聋子,停下马车,看后面追上来的人。

能在宫门口见到的,都不是身份普通的人。卢海下了马车看了眼,过来道,“锦华县主。”

裴芩挑眉。

那边梁锦华已经过来了,“没想到在此碰到原阳夫人。”

裴芩也只好放下暖炉,下了马车,给她见礼,“县主有礼。”

梁锦华还了礼,“早就听闻原阳夫人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县主才是高才,惭愧了。”裴芩呵呵笑。也怪不得这梁三能封了县主,瞧人家的肤白貌美,清冷高贵,一双大长腿…。特么的比她前世还长。

“夫人这是要进宫吗?”梁锦华问询。

“是要回去了,挡了县主的路,县主先请。”裴芩让开路,示意刘沨把马车赶到路边,让她先过。

梁锦华美目从她苍白的脸上扫过,“递帖子是要一道道上达,估摸要个两天时间。原阳夫人这样在宫门等,只怕要等到后天去了。”说着跟守门禁军道,“原阳夫人觐见之事,麻烦再通报一遍。”

守门禁军看了眼裴芩,应了声。再通报一遍也是一样,纵然这原阳夫人是墨将军的夫人。而且她要求见的还是皇上,不是后宫。

裴芩等了快一天,也根本不在意守门禁军冷蔑的眼神。不过梁三既然公着要卖她面子,一个谢字她还是会说的。

“原阳夫人想必也是为军事烦忧,举手之劳。”梁锦华说完,就点了点头,淡雅的转身上了马车,告辞离开。

裴芩眼皮子跳了跳,一句回去刚到嘴边,宫里跑出来个小太监。

“夫人!夫人!”小太监快步小跑着过来,来到裴芩跟前,立马行了礼,“皇上召见!”

裴芩嘴角一抽,等了这么快一天,眼看着天都要黑了,她这都要走了的。看那小太监跑的气喘吁吁的,“走吧!”

小太监应声,在前面引路,“夫人这边请,可以坐软轿。”

一下子待遇这么好…

让守门禁军也不禁多看了几眼,难道是墨珩打了胜仗?

别人不知道,引路的小太监可是知道,他是石瑞的徒弟,看裴芩寒的脸都快泛青了,心里把那帮奴才骂了几十遍。拦谁不好,竟然敢拦这一位,真是没事儿找死了!

梁锦华听裴芩被皇上召见,冷冷勾了勾唇。

裴芩坐着软轿一路到御书房才下来。

石瑞笑眯眯的上来行礼,领着裴芩进去,小声道,“那帮没眼色的奴才眼拙,怠慢了将军,回头奴才就整治他们。奴才一听说就立马通禀,皇上正等着将军呢!”向裴芩卖好。

裴芩笑应两声,进了御书房。

楚文帝始一看她穿着女装,还有些不太习惯,“裴爱卿来了!”

裴芩正要行大礼。

楚文帝摆手,“没有外人在,不必多礼了。”他的神情有些疲惫。

“礼多人不怪…。”裴芩嘴那么一顺溜就把心想的话给溜出来了,真恨不得敲自己俩嘴巴子,看楚文帝愣了下,啥也不说了,还是把礼给行全乎了。

楚文帝让她平身赐了坐,“爱卿怎么今日想到要进宫,可是有事?”

“臣…。是来给皇上请安的。”裴芩眉头微皱的,想着道。

也相处了那么久,楚文帝才不信她这张嘴,笑了声,“这么久都没见你进宫,还是朕去探望的你,你会突然想到给朕请安!?”

裴芩轻咳了一声,“我那不是在养伤吗!”

“嗯,伤养的如何了?”楚文帝问。

“快好了!如果不冷的话,就全好了!”裴芩答话。

看她穿那么厚,如今都暖春了,楚文帝想到她再不能生育,心里忍不住感慨了下,“说吧!进宫是为了什么事儿?请安的话,你也就哄哄别人!”

裴芩黑线,“我在皇上跟前原来这么没信誉!”

“真还是相信你做出来的!”她虽然嘴上不可信,心里却清楚的很,话可以随便说,事情却绝不会随便做。

“总在家待着太无聊,臣就想着来看看皇上。”裴芩一脸认真道。

“嗯!看看朕忙成了什么样,然后暗搓搓的得意一下自己很悠闲!?”楚文帝反问。

“没有!绝对没有!臣对皇上,一直都是忠心耿耿,一片丹心,深表同情!”裴芩怎么能承认这种事,虽然的确很让人平衡就是了。

楚文帝沉下脸,“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瞧你那上不了台面的样子!”

“臣…。有罪?”裴芩干啥要上得了台面啊,真要上得了台面,那她离断头台也不远了。

“甭给朕打马虎眼,瞎胡扯!谁去找你了?”楚文帝问。

裴芩也只得实话实说了,“小郡王前儿个去探望臣,说了会话,大半年不见,小郡王倒是长高了不少。”

楚文帝斜着她,“你也觉得和庆王是太子人选?”

“我是女的,国家大事都不懂!”裴芩立马摆出自己女的,她跑这一趟,纯碎是被逼的啊!

“屁!那你还进宫来!”楚文帝跟她说了会话,不自觉就被她带跑到带兵北征的状态,脏话也出来了。

“皇上你竟然骂脏话!”裴芩看着他嘴角抽了又抽。

楚文帝自己也觉得有失身份,咳嗽了两声,“你也是来给和庆王说情的?”

“我是来看皇上的,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她本来就不是帮萧光珌来的。

楚文帝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既是来看朕的,那就跟朕一块用膳吧!很久不曾跟你一块吃饭了!”

裴芩眨了眨眼,谢主隆恩,等着吃宫里御膳。她晌午可是就在马车上吃了点,没吃饱。

石瑞躬身退下,不时,就有流水的御膳摆了上来。

反正都熟人了,裴芩也不做作了,皇上让开吃,她就吃开了。

石瑞在一旁布菜都赶不上吃的。

看她还吃,楚文帝有些看不下去了,“现在又不要你带兵打仗,你怎么还吃那么多?”

“我一直在宫外等你,晌午饭没吃啊!”裴芩说着,又夹了一块那蟹肉狮子头。

楚文帝看了眼石瑞。

石瑞躬了躬身,表示知道。

“把那蟹肉狮子头端走!”楚文帝一扭头,立马吩咐。

蟹本性寒,她现在寒毒浸体,还敢吃寒凉的。

裴芩遗憾的看着被端走的美味,这个时节,这个蟹肉,也就只有在皇宫里能吃到了。端走就端走吧,她再吃别的。

看她味口那么好,楚文帝也跟着多吃了碗饭,“跟你一块吃饭,朕的食欲都变好了!”

裴芩对他深表同情,要做皇帝,您既然享受了荣耀和富贵,那也得承受皇帝的责任和劳累,那不是一般人儿能干的,当然昏君除外。

看天实在不早了,饭也吃了,裴芩就提出告退。

楚文帝却道,“爱卿以后无事,就常进宫陪朕用膳吧!”

裴芩眨了眨眼,“皇上!别人会传绯闻的!”

“何意啊?”楚文帝问。

“非议臣来勾引皇上啊!”裴芩理所当然道。

楚文帝嘴角抽了起来,“你还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皇上!臣得闲了再来看皇上!”裴芩许了话,赶紧告退。她现在可是女的,要是进宫不去见太后,不去见后妃,而是总来见皇上,那摆明会传绯闻的!人们对于八卦的热衷可是不分古今的。对于皇上和臣妻的八卦,会让他们更热衷的。可不管你是皇上就不说你八卦绯闻!

楚文帝看她退下的快,笑着摇了摇头,烦躁疲累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辽东那边还没传来消息吗?”

“回皇上,还没有。”石瑞回道。

楚文帝皱眉,安烈峰他们那些人,还不如个女人利索!

裴芩利索的见完皇帝,在京城休息了一夜,利索的准备回大兴了。

正是春暖时节,各家都要准备夏裳,布庄成衣铺的生意很是要好,都堵住了路。

裴芩掀开车窗帘子往外看,鼎沸的人声,热闹的街市,即便战乱后不久,京城的繁华也恢复的迅速。

“夫人!这两家布庄的生意真好,咱们要不要也扯些料子回去做夏裳?”雪冬看了问,她还没逛过京城呢。

裴芩是不会做针线活儿的,不过看黄秋和雪冬她们飞针走线秀山秀水也是件享受,“那咱也扯些料子回去!”

卢海跟着俩人下了马车,给裴芩围上披风。

刘沨在外等着,三人进了布庄。

原来是布庄在做买一送一的活动。

裴芩看向招呼生意的掌柜,不是钱婉秀的人。

杨伯彦刚一进门,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铺子里,他晃神愣了下,忙上前两步。

卢海扭头,立马伸手防备的挡住他。

裴芩也回过头来,见识杨伯彦,眼里闪过了然。

杨伯彦看是她,面上难掩失望,拱手见礼,“夫人!没想到在此见到夫人!”

“呦!我也没想到这是杨家的铺子,杨公子生意做的不错!”裴芩笑道。

这铺子倒不是杨家的,而是白锦燕陪嫁的铺子。白锦燕从门外进来,屈膝福道,“夫人若是有看得上眼的,只管说一声。我们给夫人送到府上。”

几年不见,白锦燕又多了分雍容,梳着妇人髻,身上略微宽大的褙子遮住刚刚凸显的小腹。倒是杨伯彦,没咋变。

白锦燕本以为几年都过去了,裴茜再好杨伯彦也该忘了她了,却没想到他只看背影有些像裴茜的裴芩,就失态。对裴茜的长姐,她自然没有对着别的官门夫人的亲切和善。

“听这里买一送一,还以为是熟人把铺子开到京城了,过来凑个热闹。”裴芩看她不和善的神色,也不想跟她多掰扯。

见她要走,杨伯彦张张嘴,欲言又止。他听到消息,方留明丢了官,来到京城,她婆婆又突然暴毙了,还是因为公公宠妾灭妻,方留明要丁忧三年,不知道她怀着身孕怎么样了。

白锦燕看着眸光一冷,瞥了眼杨伯彦,追上来,“夫人!不知道裴三小姐她如今怎样了?”

裴芩转头看她,扫了眼皱眉有些紧张的杨伯彦,笑道,“嫁人了,过的挺不幸!”舒服了吧!

白锦燕神色难看。

裴芩点了下头,上了马车。

“少奶奶不必在意,看她倒气的脸都白了呢!”丫鬟扶着她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