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停着辆马车,墨珩掀开车帘子,下了马车过来,上了裴芩的马车。

“你咋来了?皇帝找我是假的?”裴芩诧异。

“戎族打听到长枪营,如今派了使臣和公主来。”墨珩黑沉着脸。

“妈的!想用一个公主和亲过来,换辽东!?这梦做的好啊!”裴芩呵了声骂。

墨珩危险的看着她,“公主来了两个,一个进宫的,另一个…。”

裴芩顿时预感不好,“干啥了?不会跟我有啥关系吧!?”

墨珩伸手轻抚着她的脸。

“你别摸,我心里毛毛的!”裴芩打开他的手,瞪他。

墨珩依旧抚摸她的脸庞,“回头就让裴汉三死了。”

裴芩嘴角抽了抽,“我估计…。不太好死…毕竟上回都没死掉。”

墨珩低头咬她。

裴芩伸手想拍她,被他扣住手,轻轻吻着他咬过的地方,“她们有没有欺负你?”

“谁?你老相好?”裴芩挑眉。

墨珩黑着脸抬头,他对她说过,若是不爱,绝不会娶。她见到哪个是他相好了!?是她老相好成群,他连地位都快保不住了!

想到那个有可能来找她的戎族公主,再看他脸色,裴芩心虚的转移了话题,“我被刁难了,你给我出头吗?”

虽然不满她转移话题,不过她这话墨珩却十分受用,“我给你出头!”

裴芩立马拉着他他告状,被人挤兑穿戴全是御赐的,是个做酱油的,采的荷花被抢了,被逼着画画作诗,“…。全都是我不懂不会的!我一气,画了个乌龟,送给了沈弼。”

听她事无巨细的告状,拉他给她出头寻求安慰保护的感觉,让墨珩忍不住心情愉悦起来。

看他面上还带着笑,裴芩立马拉了脸,“听我被刁难欺负,你好像很开心很高兴!?”

墨珩把她搂进怀里,“以后都跟我说!谁欺负了你,我给你打回去!”让她学会依靠他!

“好!我喜欢打脸!”裴芩嘿嘿笑。

墨氏和卫姝她们却觉得裴芩是害怕下午的比赛被打脸,才匆匆找了借口溜了。

窦夫人却在想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裴芩既然出来赴宴,家里和制造局那边肯定都安排妥当了,却突然被叫回去。大儿子还在辽东带兵跟戎族对战。

沈大奶奶看她出神,过来关心,“窦夫人是不是哪不舒服?先前就看你脸色不太好。”

窦夫人回神,笑了下,“只是有些担心辽东那边是不是会出事。”

一说这个沈大奶奶笑起来,“任凭他戎族再厉害,如今我们大楚却是不怕他们的!裴将军建了制造局,又造出了长枪,成立了长枪营,戎族根本不足为惧。相信窦将军到时候回来,又是一身的赫赫军功了!”

她这会又夸赞人家了,上午还挤着机会刁难人。窦夫人笑笑没有多说,略微坐了坐就提出告辞,带女儿窦明英回家。

窦明英疑惑的问她,“娘!咱们左右是没事的,提前离场,倒要人觉得我们失礼。”

“不过是些无聊的玩乐,娘没兴趣看下去了。”窦夫人说着,让她先回院子。她找窦老爷说话。

窦老爷本也是驰骋沙场的将军,只随军征战时受了重伤,正值壮年却卧床调养了两年才转好,就在兵部挂了个闲职,在家养病。

把伺候的人都打发了下去,窦夫人给窦老爷端了茶,坐在一旁讲今儿个裴芩在沈府被刁难的事。

窦老爷虽是武将出身,却也不是愚笨之人,“夫人是探到了什么要紧的事?”

窦夫人皱着眉,“裴芩画了一幅神龟画,盖了印章送给沈阁老。”

窦老爷忍不住笑,“这乌龟画是骂沈阁老的吧!还被你美化成神龟了!”

“那印章是‘锦堂’二字。我离的近,看的真切。”窦夫人看着他道。

“什么猫腻儿?”窦老爷再看不出她有事就真蠢了。

窦夫人叹道,“天策上将裴将军曾随先帝击退瓦刺时,先帝说她无字,赐了他‘锦堂’二字。”

裴芩美其名曰,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贤妻良母中的战斗机!

窦老爷一个激灵,猛地从站起来,“你说什么!?你是说那裴汉三…。她就是墨珩的夫人,裴芩!?”

窦夫人肯定的点头,“和儿子书房的画像一模一样。宴会没完,她就被匆匆叫走了,我想着怕是辽东那边出事情了。”

窦老爷还有些消化不了,“一个女人竟然如此…。如此…拯救了整个大楚的,竟然是个女人!还真是大楚将士无能,天降奇才生错了身啊!”

“可笑那些人不知道,还以为人出身不高,随意能踩踏。”窦夫人说着摇摇头。也是裴芩胸怀宽大,跟妇道人家不一般见识。

“这事爹还不知道吧?”窦老爷问。

窦夫人想公公虽然大朝会的时候也上朝,也认识裴汉三,但裴芩他怕是没见过不知道的。

两夫妻又到窦老将军的院子,找窦老将军说了。

窦老将军想到那个天纵之才的少年,封护国将军时没地站,装作没看见他的样子过来把他挤到一边她站那,当时还觉得他年纪小不会做官。也是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原来竟是个女儿身啊!”

“她上午说是一样样比,吃完饭就被匆匆叫走了,我担心是辽东那边出了什么事。”窦夫人道。

“这个倒很有可能。”窦老将军想了会站起来,“那我先进宫一趟看看!”准备了就出门。

裴芩已经换了装扮,从天策上将府出门,马车直奔皇宫。

窦老将军来到宫门口,见到天策上将府的马车在宫门外,一问刚到不久,心下笃定,也进宫见驾。

戎族使臣还没到,只是送了和谈意向书来。

“裴爱卿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置?”永乐帝温声问。

“臣还以为戎族公主已经来了。要不让他们先把公主送过来,先看长得好看不好看?”裴芩发表意见。

“怎么?裴将军还想娶个戎族公主?”礼部尚书兼任华文阁大学士的梁阁老笑问。

“这公主应当是送来和亲伺候皇上的!皇上后宫空虚,子嗣单薄,虽先帝孝期未满,但无后亦是不孝之举。皇上应当及早广纳妃嫔,为皇嗣着想!”裴芩说的义正言辞,你们不就是一个想娶梁三儿,一个想把闺女嫁进宫做皇后,老娘心好帮你们啊!

梁阁老一听就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戎族居心叵测,攻占我大楚疆域,心肠歹毒奸猾,占我辽东之地,如今戎族公主却是不能进宫为妃,更不能容许诞下我大楚皇室血脉!”

“爱江山更爱美人,皇上收个美人也无可厚非。说到皇嗣,皇上还是尽早纳妃封后,以安我大楚民心!”裴芩进言。

沈弼几个看他们说着说到选妃纳妃上去了,都忍不住皱了皱眉,让以解决戎族为重。

裴芩力排众议,支持永乐帝选妃纳妃,多选几个世家之女进宫,也巩固皇权。

永乐帝自然明白,“那这戎族和谈之事?”

“要是他们送的公主太丑,我们就打他!”裴芩回道。

几位阁老大臣脸上肌肉抽了又抽。果然裴将军的思维方式和他们正常人是不一样,竟然还有那么多女子追逐爱慕,戎族还多送一个公主给他…。

虽然大楚现在需要休养生息,但辽东被戎族侵占还未收复,此种耻辱,决不可忍!

照裴芩的意思,当然是打!废什么话!萧光曌刚登基,肯定是要看政绩的,收复了辽东才坐得稳皇位。

但他也怕,怕裴芩和墨珩带大军征战去了,而萧光璄却起兵谋反逼宫,他现在权势尚未稳固。不过选妃倒的确是个办法。

然而,梁家却是没什么权势的小世家,即便现在新升任的梁阁老,也是萧光曌登基之后提拔的。而真正的权贵世家大族的女儿,又怎甘心进宫屈居人下,他们也大多不屑成为外戚。

最后也没确定要戎族送和亲公主来,也没定下出站策略。

裴芩刚出了御书房,就见石瑞笑着过来,“将军!皇上请将军留一步说话。”

她话都说完了!裴芩精神不济的返回御书房。

“爱卿如此精神不济,可是身子有碍?让太医来看诊!”永乐帝看她神色,问着话,转头就吩咐。

“多谢皇上了!臣只是气滞心堵,打一架就好了。”裴芩拱手谢恩。

“哦?爱卿今日受气了?又有哪个敢给爱卿气受的?”永乐帝笑起来。

既然他要示好,裴芩自然不客气,“皇上!臣以为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可以换人了!永昌侯混迹市井太久,难免沾染市井之气,失了大家风范。应该给年轻人机会,永昌侯还是去军营中体验一下大气之风的好!”

她的动向永乐帝很清楚,去沈府赴会,墨家人也又去。也不多问,点了头,“朕也深以为然。”一句话定下了永昌侯的命运。看她满意了,又问起戎族之事,“爱卿有何意见,尽管道来。”

裴芩站起身拱手,“皇上登基之初,虽天下未安,国库空虚,然戎族侵占大楚城池,凌虐大楚百姓,该打!皇上当以收复失地为要!”赶紧的做些政绩吧!不然这皇位能热乎多久!?

永乐帝有此问,也并不是真不知道孰轻孰重,不过试探她,看她以他登基之初,政绩为要,就笑起来,“那明日早朝,我们君臣共商此事!”

裴芩应声,退下。

等她从御书房出来,正碰到窦老将军,这边拱手见礼,“老将军!”

窦老将军想到她的女儿身,笑的就之前那么随意,轻咳一声,“裴将军!可是辽东有了动向?”

裴芩也没瞒他,跟他说了戎族议和之事,“…。送了两个公主来和亲,我已经跟皇上说了,他们要是送的公主太丑,我们就直接打过去!这就是结果!”

窦老将军嘴角抽了抽,“这两位公主…。”只怕有一个是送给她这火器制造的天策上将的。

“要是他们送来的公主太美,我就只能辜负郡主了!”裴芩啊一声感慨。

窦老将军咳嗽了几声。

“老将军!您这是风寒了?”裴芩关切的问他。

“是吃了点凉的。”窦老将军也只得应,“裴将军…戎族议和之事…。”

裴芩呵呵,“他们说议和就议和了!?”

窦老将军点点头,“有将军在,还是尽早收复辽东以雪耻!”

“制造局已经在加紧赶工了!”裴芩出了宫,就赶往制造局。

萧雍看她过来,笑着迎上来,“将军!”

“嗯!长枪赶制多少了?”裴芩一边问他,一边往里走。

“已经赶制一百多,照这个速度,日夜赶工,还得一个月才能给三万人马全部配备上长枪!”萧雍跟着她汇报情况。

明日早朝议事,必定要问及制造局长枪赶制情况,反正已经从宴会上出来了,裴芩卷了袖子就进屋忙起来。光有枪,没有子弹也白瞎!

她这一直忙到晚饭,君夙雪来送饭。看天都黑了,裴芩忙洗了手,“收拾一下回家吃吧!”她出来的时候还跟几个小萝卜说要甩糖丝给她们。

回家肯定是回将军府了,君夙雪又默默的把饭菜都拎了回去,看着她从园子那边回了将军府。或许等她身份公开,也就是她彻底失去念想的一天,她希望那一天晚点来。

家里有几个小萝卜,吃饭那叫一个热闹,吃完饭还要玩上一会,然后高兴被裴芫带走,九儿和喜儿缠着娘亲讲故事睡觉。

两大两小,一家四口挤在一张大床上,裴芩讲故事,墨珩偏要讲学,他这边刚一讲上,九儿和喜儿就呼呼睡着了。

裴芩也歪着头睡过去,明儿个要上早朝,半夜都得起来。

墨珩看着娘仨睡一块的样子,微扬着嘴角也闭上眼。

次一天早朝会,裴芩打着哈欠过来。

众臣见了她,纷纷见礼,“裴将军!”

裴芩也招呼几声。

“裴将军!裴将军!”后面一声呼叫传来。

裴芩扭头看来人挑了挑眉,“永昌侯爷!?”

永昌侯昨儿个得到消息,他极有可能这次也被派出征,跟着裴汉三,怎么着也能混个实打实的军功,到时候就不单一个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了。他笑着大步走过来,“裴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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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来幅神龟

永昌侯罗帧觉得,他好歹也是个世袭侯爷,让他出征,就算不比裴汉三和墨珩,也是个带兵的。只要收复一城,他身上就有实打实的军功了。现在见了裴汉三,就想先打好关系,“裴将军!听闻戎族要来议和,有将军在,他们占着我们大楚城池,竟然还敢来议和!真是欺我大楚无能人了!”

“的确是欺负人!”裴芩点头。

“我大楚将士血性,勇猛善战,裴将军义薄云天,定叫他们有来无回!本侯都想随将军一同上战杀敌,扬我国威了!”事情还没定下,罗帧不好跟他明说,不过他这般示好,等旨意下来,想必裴汉三也会多给他几分薄面。

裴芩看着他笑道,“永昌侯志向远大,只恐家中绊住了腿。”

罗帧疑惑,以为她是说他舍不下妻妾儿女,哈哈就笑,“本侯…。”

裴芩已经转头,不再听他,径直走向大殿。

罗帧微愣,神情尴尬的停下话,觉得正赶来的同僚都在异样的眼神看他,顿觉丢脸,深吸口气也走上前。

“上朝——”

裴芩面无表情的单膝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永乐帝威严不失温和的声音响起。

“谢皇上!”众人哗啦啦起来,站好。

裴芩目视前方,听着众臣议论戎族之事,更有不少武将出来表忠心,愿意带兵出战,打退戎族,收复失地。

罗帧也出列,勇表忠心,比别人更恳切更宏大,“…愿做一小卒,也要击退戎族,收复失地!扬我国威!”

永乐帝看了眼裴芩,目光再落在永昌侯身上,“准了。”

罗帧一喜,别人都没准,他一出来皇上就准了,说明昨儿个的消息属实的,立马谢恩。

看着众臣,永乐帝又问,“永昌侯都愿做一小卒前去退敌,众爱卿可有退敌良策?”

罗帧正心中喜悦,听这话,脸色顿时僵住了,不敢置信的抬头看永乐帝。他那说的只是客套话,谁也不会真的以为他就去做个马前卒上阵了,他堂堂一永昌侯爷,难道皇上真让他去做个小卒子!?

永乐帝却不再看他,而是听众臣意见,商讨戎族议和之事。

真正的退敌计策都是朝廷军事机密,也不会在朝会上大肆宣扬,都是内阁和将帅定策,将帅带兵带外,随机应变。

商量的结果,更多人自然是打,但怎么打,退朝之后,永乐帝招了内阁众臣和裴芩,墨珩,窦老将军等人御书房再商议。

裴芩的意思不变,“既戎族要议和,就让他们先拿来议和的诚意来,如此我们面子也有了,美人也有了,打仗的钱也有了。”

沈弼几个都看向她,“此种做法怕是有失我大国风范。”

“被人打掉半壁江山,辽东百姓被掳上城楼做人肉盾牌,逼的我军将士为保百姓,不得收城,对此等奸诈之徒,要个啥的风范!?”裴芩呵呵,这些自诩士大夫的文人高士做起不要脸的事比她更在行更无耻!还能给自己美化了!

这话一出来,众人也都不反驳了。瓦刺入关,戎族攻占辽东,绝对是他们大楚绝无仅有的奇耻大辱。

“我现在缺钱发军饷,正好让他们送来点!”裴芩其实更想见见,戎族公主长啥样。

如此不要脸的事,也就裴将军做起来从容正当了。沈弼没说话,垂着眼皮子默认。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朝廷同意戎族议和。

沈弼还有朝政要向永乐帝奏秉,走在了后面。

萧光曌听完,亲自批奏完,跟他说起家常,“朕听闻爱卿收了一幅神龟图,很是传奇,也带来给朕瞧一瞧吧!”

沈弼纳闷,“皇上!老臣并没有收到什么神龟图啊!”

“哦?朕都听闻了,爱卿竟还说不知,这是舍不得好东西给朕啊!爱卿放心,朕不要你的,只借看一下!”永乐帝笑起来。

沈弼满头雾水的出了宫,想着是不是谁贿赂他,送了一幅名画,家中人不知道就收下了,皇上这是在敲打他!?可若是这样的事,家中也断不会不让他知晓的。看皇上笃定的样子,不可能是诈他,就匆匆回了家,问起别人有没有给他送过一幅神龟画的。

伺候的人都说没有。

沈弼更是奇怪。

昨儿个收画的随从过来,“老爷!昨日是有一幅乌龟画,不过却不是什么神龟图,而是…。”

“而是什么?”沈弼顿时沉了脸。皇上都知道的事,他竟被蒙在鼓里了!?

看他发怒,那随从诚惶诚恐的跪下,一五一十把裴芩画乌龟画送给他,他交给大夫人处理的事都说了。

沈弼一听不是大事,只是更加纳闷,皇上说起这事什么意思?难道是借此事警告他,他们这些臣子都在他眼皮子底下!?

沉思了一通,沈弼还是让沈大夫人把画拿过来,这画皇上说了要看,无论怎样,他都得拿进宫给皇上看过了。

“她行为轻浮,那画你还真接!?我让人烧了。”沈大夫人看他问起,就不悦了。

“是皇上要看!”沈弼皱眉道。

沈大夫人一惊,“皇上要看那乌龟画?怎么回事儿?”

沈弼也是莫不清楚这里面的事。

沈大夫人立马就猜到,墨珩拥戴永乐王登基为帝,裴芩受邀来沈府,不会是觉的委屈,墨珩跟皇上告状,要为裴芩出气吧!?

不得不说,女人的思维和男人的思维不一样。

沈大夫人又摇头,想皇上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就来给她一个臣妻出气。

“即便不是好画,也不能直接就烧了!现在皇上要这画呢!”沈弼有些没好气,他还没升上首辅,新帝就开始盯他后宅之事。

可画已经被烧了,现在能怎么办?

“请原阳夫人再画一幅来吧!”沈大夫人想了良久道。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画是沈大夫人让烧了,自然她想办法解决,当即就派人叫了沈颂鸣过来,让他代为找裴芩再要一幅乌龟画。

沈颂鸣昨儿个就听说了赏花宴上的事,见来找他拿画,眼神冷了冷,“这画还是不拿的好,我恐大伯母后悔。皇上要画,直接说毁了就是。”

沈大夫人神色不好,“颂鸣说这话是何意?一幅画而已,直接再画一幅,还能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既如此,那不如请大嫂带着赔礼去吧!”沈颂鸣拱手,直接告退。

沈大夫人气的脸色阴沉,“简直放肆!都几年过去了,为这点小事,还要为她出气!?”

一旁的大丫鬟连忙劝她不要动怒。

不过跟裴芩要一幅画,沈颂鸣连她这个大伯母的面子都敢驳,沈大夫人又怎能不气。

这事让沈老夫人知道,她活了一辈子,虽然享受,但也并没有老眼昏花,新帝登基要捧一些人,更要踩一些人。首辅江甘要退下,沈弼就升任首辅了,皇上这个时候在敲打警告他们,也不算什么大事。亲自叫了沈颂鸣来说,让他跑一趟。

沈颂鸣没有再拒绝,拎着给九儿和喜儿的吃食就到昭勇将军府来找裴芩。

裴芩不在家,他陪着九儿和喜儿玩了半天,一直到吃晌午饭她才回来,“再给我画一副乌龟画吧!”

“噗!你也看上那乌龟了?”她那还真是骂沈弼的。

沈颂鸣白她一眼,“萧光曌给你出气,找我大伯要画,画却被烧了。”

裴芩恍然的点点头,“不画!是你们欺负老娘,现在自己摊上事儿了,还敢来找老娘给你们补救,脸真大!”

“那你可以画个恶心他们的!”沈颂鸣给她出主意。

裴芩挠了挠头,“墨珩什么时候回来?”

黄秋正要回话,外面墨珩已经回来了。眼神瞟到沈颂鸣身上,刷一个眼刀子甩了过去,“摆饭!”

“是!”黄秋雪冬应声,下去摆饭上来。

沈颂鸣要抱喜儿喂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