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颂鸣拿着那帕子直接扔他脸上,阴沉着脸,冷声道,“我需要一个解释。”

纪秉初愣了下,拿着帕子闻了闻,“哦!这是裴芩的药!驱除寒毒的!”

“我需要一个解释!”沈颂鸣怒吼。

纪秉初深深看着他暴怒的双眸,无声的拿着帕子坐下,“总之是在救裴芩,你不用多问。墨珩不会让裴芩死!会想尽办法用尽手段救她!”

沈颂鸣目光锐利的盯着他,满脸阴沉。

纪秉初和他对视。

两人久久没有说话。

沈颂鸣一直在等,纪秉初一句不透漏。

“送客!”沈颂鸣冷声吩咐。

双喜正中下怀,“纪公子!请吧!”

纪秉初垂下头,闭上眼没动,“我跟你说。”

双喜见沈颂鸣眼神,抿着嘴退下,到外面守着。少爷只是一时迷途,爱而不得受了刺激!只要跟纪秉初断绝往来,好好选个妻子,以后就过安稳富足的生活!肯定能幸福!这么瞎搞下去,少爷早晚会毁了的!

纪秉初知道,这段关系只有他极力的维护,可他不想放弃,更不想看他从今后都冷漠的对他,“那个华越虽然不是神医,却是个用毒高手。是墨珩的人,我只是帮他领回来,蒙蔽裴芩。她不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墨珩也不想告诉她,想了另一种办法救她。寒毒引不出来,却可以压制。而且现在,裴芩也需要怀上一个孩子。”

沈颂鸣直直的盯着他,“她怀孕之后,可以把寒毒全转移压制到孩子身上?”

纪秉初点头。

“有几成把握?”沈颂鸣追问。

纪秉初默了下,“六成。”

沈颂鸣脸色一白,“如果失败,一尸两命!?”

纪秉初没有说话。

沈颂鸣没有问胎儿,裴芩寒毒入骨,即便催生怀上,也不可能平安到生,所有寒毒转移压制到胎儿身上,后果可想而知。

“你准备怎么做?”纪秉初问他。

沈颂鸣不知道,有这样的一个方法,他应该感到庆幸高兴的。如果成功了,裴芩就能活下来,他还能远远看着她幸福,分享她的幸福。如果失败了…他就跟着她的魂魄一块返回现代,不用让他再等三年那么久。多好!

可心就被扼住了一样,透不过气来,沉闷闷的。

“她有知情的权利和选择的权利。”

“墨珩不会告诉她的!”纪秉初忙拦住他,“只要还有几率,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救裴芩!”

沈颂鸣没有出去,转身进了内室,关上了门。

纪秉初也在赌,赌墨珩的执着之心能打动上苍,赌裴芩为国为民之心能感动天地,赌他们的办法一定能救裴芩!否则,不单单墨珩永失至爱啊!

到年三十,沈颂鸣亲自过来给裴芩送画具颜料,“树脂可以,颜料不太好,你先试试。”

“等了你两三天!”裴芩不满的抱怨,指使黄秋和雪冬给她拆包,把材料都赶出来。

第二天起来,他的两眼全肿了,沈颂鸣不敢过来见她。

裴芩试了下颜料,的确不怎么满意,叹了口气,“社会需要进步,科技需要发展啊!”

沈颂鸣没跟她斗嘴,“那种大树不好画,还是不要画了。”

她们研究所里摆过一颗树,就是裴芩被关在研究所不许与外界联系时闲着无聊画的,超大树脂画。在玻璃罩内,浇筑了一层层的树脂,浇筑一层画一层,成品如同海洋中生长着的树一样,四周鱼群环绕。那是她画了三个多月才画成的。她拍了照片,跟那群老婆们显摆。沈颂鸣之前见到过,当时还嘲笑。只会打架摆摊的荣都女霸王还有这么一门才艺!

裴芩立马拿了小碗试手。

树脂画,她很久没动过了,颜料和她现代用的没法比,画的更是艰难。

君夙雪过来回事,见她神情专注的在忙,看了看沈颂鸣,又退了下去。

摆弄了一上午,裴芩摆弄出了一条变形了的小红鱼。想想她曾经的辉煌,气的把小碗扔在一边,“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墨珩,坐在一旁伸手拿过来,看了看,笑道,“过完年就没事儿了,你在家多画几次就好了。”

沈颂鸣坐着还没走,直直看着墨珩,“喝一杯吧!”

墨珩眸光顿了顿,没有拒绝,让张庚山去拿酒。

这俩人不知道为啥又杠上了,难道因为她又捡起来了树脂画!?裴芩嘴角抽了又抽,吃完饭就领着闺女到后院继续捣鼓。

沈颂鸣和墨珩拼上了酒,一杯接着一杯,裴芩一走,从小杯换上了大杯喝。

裴芩都玩了一圈,听还在喝,“把酒给他们扔了!”

张庚山忙传了她的话。

沈颂鸣还没有喝醉,眼神如刀一般盯着他。

墨珩也目光锐利。

俩人换到湖边竹亭继续喝。

“这么喝下去要醉倒了,将军晚上还要用药…”君夙雪背对着谢怡小声嘟囔。

谢怡咬住唇,湖边她去过,知道路。看君夙雪没注意她,正看着年夜饭,说是回去换件薄点的袄过来做年夜饭,她也要做俩菜的。

君夙雪笑着应声,看她出去,“悄悄跟上她。”

小丫鬟立马应声,悄无声息的跟上,很快发现她绕了路,转去了湖边。

第二百七十四章 杠上打脸

“她现在的身子已经每况愈下了吧?如果失败了,我会立马带她的魂魄回到现代去!”沈颂鸣喝了太多,都快要坐不住了,脑子还是清醒的很。

墨珩面容沉怒,冷冰,“不可能!你永远都不可能!她只属于我!”

“你喝得过我!?”沈颂鸣冷笑。

墨珩面色不变,可两眼已经迷蒙不堪清晰了。

沈颂鸣天南地北的行走,生意往来,酒桌论友,他的酒量能喝倒一桌的人。

墨珩已经有了八分醉意,“芩儿讨厌醉汉!”看了看一旁的酒坛子,不肯再喝了。

“我变什么样,她都喜欢我!不会离开抛弃我!”沈颂鸣呵呵笑,“六分的把握,一旦失败,两条命,芩儿一定会恨你的!她就会跟我回现代去的!”

墨珩嘲讽一笑,“你觉得你这个已经弯了的不洁之人,还能让她接受你?”

沈颂鸣脸色难看,“你又强到哪里去!?妻妾成群早已经印在骨子里,封建思想改变不了!就如我们现代思想一样,谈恋爱情不自禁属正常情况!”

“我决不允许任何人横插进来。”他和芩儿的世界,容不下半点背叛之事!他绝不会,芩儿也知道!

沈颂鸣突然靠近了,笑的神秘莫测,“裴芩可是身家相貌俱全的人,虽然性格偶尔凶悍了些,但很多人就喜欢她那样的,如你,如我一样。她年岁也不小,她爸身边又多的是优秀将士,她肯定谈过恋过喜欢过人,怕也早就交付过身心了!”

墨珩瞬间目光利剑一般,抓住他的衣领子,“看来纪秉初满足不了你!”

沈颂鸣顿时大怒,甩开他的手,“去你大爷的!”

墨珩冷哼,想站起来吹吹冷风,却站不稳,一下跌坐在美人靠上。

沈颂鸣嘲笑他,“你已经喝醉了!你喝不过我!”

天策府大,园子更大,谢怡要避开人到湖边亭去,转了半天才转过来。远远地看俩人都喝醉了,看周围有没有旁人人。

沈颂鸣趴在桌子上,冷笑嘲讽,“怪不得你要到这边接着喝,原来是为了偷情。”

“闭上你的嘴。”墨珩闭着眼冷声道。

沈颂鸣勾了勾嘴角,对外面的封未喊话,“去再拿坛酒来!快去!本大爷没有喝醉!还要再接着喝!”

“去拿。”墨珩也道。

封未看两人还清醒,转身再去拿酒。

俩人喝酒的时候就打发了人,封未再一走,这边就没其他人了。

谢怡看自己空空的两手,话都不好找,忘了拿壶茶,不过看沈颂鸣和墨珩都喝倒下了,想来也不清醒了,迅速提起裙子轻声过来。

听见脚步声,墨珩睁开眼,迷蒙的看着她,“芩儿!我没喝醉!”伸手扶着柱子就要起来,却起不来。

谢怡心里砰砰跳,看他真的醉了,把她当成了裴芩,顿时松了口气,心中暗喜,“你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我没醉!”墨珩一口气抱着柱子站起来,身子却不稳的晃悠着。

谢怡看他俊美无寿的脸庞,玉雕一般,平日里冷漠疏离,拒人之外,甚至连眼神都不屑给她一个。这会醉酒后,那冰寒的双眸只剩下迷醉的眼波荡漾着,面容也柔和了,对她说的话也温柔了。

伸手过来扶住她,顿时一阵酒味儿扑面而来,谢怡忙忍住,“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去!”

“不用扶!我没有醉!”墨珩甩开她,皱着眉不悦道,“我自己能走!沈颂鸣都已经被我喝倒了!他醉了,我没醉!”

谢怡看他不悦动怒,忙顺着他,“好!你没醉!先跟我回去好不?”

“别扶我!别碰我!我没醉!”墨珩不耐的说完,就自己迈开步子出去。

谢怡以为他喝醉了发脾气,因为她见墨珩次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墨珩醉酒的事,不敢上来扶他,跟在他身边,让墨珩跟着她回去。

墨珩却没回正院,也没去前院,而是拐弯就进了湖边的望湖苑。

望湖苑是围湖边建造的观景阁,夏季乘凉之用。因为今儿个年三十,各院都供奉了饺子,烧了香,所以门是开着的。

墨珩直接推门进了屋,摸到软榻,往上一躺,“芩儿!我渴!”

讨水的话似在撒娇一样,谢怡听的心里一酥,又是两个人独处一室,她头都有些晕晕的了。和这院里没茶,只有外面供奉的饺子和果品。

想了想,谢怡过去摸了个橘子,剥开,拿了喂给他。

墨珩没有张嘴,“水!我要喝水!”

谢怡看他要发火,应了声出来找水。

却见湖边亭上来了人,她吓的立马躲在冬青丛后。

两个小丫鬟的话就传了过来,“怎么就只有沈少爷在这了?侯爷哪去了?”

“会不会是还要酒,见没拿来,就自己去拿酒了!?”

“夫人快要发火了,不让喝了。还是赶紧把侯爷找回来,回去喝了醒酒汤歇着吧!”

“那沈少爷怎么办?”

“我们俩肯定弄不动,还是赶紧去叫人来吧!也要赶紧找侯爷!”

俩人说完,就快步离开了。

谢怡也不敢出去找茶水了,赶紧回了望湖苑。这边开着门,她们要回来找,很快就能找过来了。她要赶紧的行动,拿下墨珩,做成既定事实。

那边常咏麟满脸笑的拉着裴文东帮忙画一幅湖中雪景图,还特意叫了谢泽跟着过来见识学习。方留明和方辅,赵孝辰也都跟着一块过来。

“你们都是学问人,我是粗人,眼看着芫儿要嫌弃我了!等过两年连儿子都教不了,我得趁着年轻,赶紧跟你们学学!”赵孝辰笑着说道。

“那今儿个我们来比赛一下咋样?晚上守岁,长姐肯定安排了节目,我们先画了,让她们评评谁画的好!”裴文东笑道。

常咏麟不满道,“不公平啊!我画技没有文东好,长姐夫都说了的。”

“我画技也不如三姐夫,他最好。”裴文东扭头看方留明。

方留明呵呵笑,“那就让九儿她们几个小萝卜评吧!看谁投票得的最高,谁就赢!”

“这是比拼人气,哪里是比画技啊!”方辅笑。

“拼的就是人气!我们把名字糊上,看谁得票最高!”方留明说着,又叫谢泽,“你也一块来吧!明年不下场,后年也要下场了的。”

谢泽听叫到自己,嗯了声。叫上他也不过是又想鄙视打击他,不愿意给他找好夫子,他们会的什么算术更不愿意教他,他们都是从小就被墨珩那个少年高中解元郎的天才教授,却拿他一块比,打他的脸!这一家人都没什么好心肠的!他快在这里住够了!

常咏麟跟他说的,如果他继续任性,以后他们姐弟更没好日子过。如果拿到他们姐弟的家产,他可以富足过活,他姐姐要给裴文东做妾室,没有他的宠爱,没有裴芩他们的支持,定会被希芸君主欺负死。

谢泽纵然心里腻烦恼忿,却也还是跟着来了。而且他们的画技听说是跟裴芩学的,画的东西都十分逼真,要是能也教给他就好了。

一行几个人说着话过来。

湖边亭这,沈颂鸣正坐着喝解酒茶,听他们要来画湖中雪景图,指了指望湖苑,“这地方我们还要喝茶,你们去那吧!还能烧炭,还暖和!”

“那边的视野不如这边好。”裴文东看了下,道。

常咏麟打个喷嚏,笑着拉他,“外面太冷,颂鸣哥是在外面吹风醒酒呢!咱们还是到里面去画吧!还不知道得画多久呢!”

裴文东只好无奈的应了。

赵孝辰就道,“等会让人也烫壶酒送来吧!咱们喝一杯,暖身子!”

吩咐了人去烫酒,又吩咐去搬炭炉。几个人进了院子。

常咏麟放轻脚步,示意几人噤声,“有贼!”

“大…”谢泽刚想说话,就被他一个眼神横的禁了声。

方留明压低声音,“的确有人说话,在屋里。”

“不会有人趁着这会其他人都忙,在这偷情的吧!?”方辅弯起嘴角,也轻声道。

常咏麟立马满脸兴味,嘘了一声,示意都放轻声音,口型示意,“我们去捉奸。”

谢泽眼中立马闪过鄙夷。还天策府规矩大,把他姐姐鄙夷踩踏一遍,自己家的下人却光天化日之下偷情通奸,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能教出什么样的下人!

见几人都要去看,谢泽自然也轻手轻脚跟上,声音放的更低。他倒要看看,这天策府能丢多大的脸!

常咏麟余光瞥见他的神情动作,冷冷勾起嘴角。率先走上前去。

几个人都是练家子,方留明功夫是天天都练的,赵孝辰是在军中战场打滚过来的,只有方辅,跟着方留明连了点花拳绣腿强身健体,但刻意的放轻脚步,屋里的人听不到。

屋里谢怡的注意力也没在外面,都在墨珩身上,“你渴了,这会没有茶水,不过我能给你解渴。”过来扶他,要解他衣裳。

她一俯身靠近,墨珩骤然睁开眼,目光冰寒凌厉。

谢怡吓了一跳,忍不住轻呼一声,“你…”

墨珩眼神一瞬又恢复了迷蒙,比先前更迷蒙,“你不是芩儿!你是谁?”

谢怡脸色一白,他不是喝醉了,还是他自己把她认成裴芩的,怎么又说她不是!?强装镇定的再次靠近,“你瞎说啥!我就是你的芩儿!”她学着裴芩的语气说话。

但她声音跟裴芩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外面的几人已经过来了,听着屋里的说话声,是墨珩和一个女人,顿时脸色都变了。

方留明和赵孝辰他们是没多注意过谢怡,她刻意学了裴芩说话,没听出来是她。

但裴文东却一下子就辨识出来,那是谢怡,顿时脑子嗡的一声。她怎么会在这!?怎么会跟长姐夫在一块!?

谢泽也听出来了,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了。

常咏麟轻嗤一声。

谢泽就在他旁边,听见一下子跳了起来。

常咏麟伸手就点了他穴道,冷眼嘲讽的看着他。

谢泽两眼一下子就红了,墨珩在欺负他姐姐!

见他还没明白事实,自欺欺人,常咏麟给方留明使个眼色,驾着谢泽起来,直接就从另一边门进了屋。

因为是观景也为宴请所盖,所以屋里没有细分单间。他们直接就进了墨珩谢怡一间,隔着一架八扇屏风。

墨珩躺着的软榻,就在屏风对面,“你不是芩儿,你是谢怡!?”

谢怡见身份被他看穿,还想再强壮一下,“什么谢怡!难道你喜欢谢怡!?”

墨珩冷冷看着她,“滚出去!”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谢怡怎么可能会放过。而且,她看了眼外面,她要速战速决。在别人发现她和墨珩独处一室之前,把事情做实。

咬着唇看着墨珩,谢怡伸手开始脱衣裳,“我的确不是裴芩!可她不能生了!她更不像女人,这辈子也就只能被别的女人生了儿子爬到头上踩踏了。她还有个名头,在外的名头。所以你不会休了她,但她不能生了!我会!我比她温柔年轻,比她善解人意,我画技不如她,可我也会诗词,我愿意成为你的解语花!”

“你这种姿色,只配门外的乞丐!”若不是因为裴文东出事,累及的是芩儿,他又会容忍他们那么久!?

谢怡羞恨难忍,两眼都委屈的泛出水光了,又想她都已经做到这一辈了,礼义廉耻都抛却了,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再脱了裙子,只余一条亵裤,一件肚兜,“你喝醉了,一定会要了我的!”

“会要你这种货色的,只有裴文东那个蠢货!”墨珩冷哼。

说到裴文东,谢怡怒恨起来,“他为了攀高枝儿背叛我!他也一样看不起我!”

“即便他是蠢货,就以你也配不上!”墨珩又道。

谢怡更加恨怒,这话让她想起常咏麟和赵雍,不,和萧雍看她的眼神,就似在说她的身份只够给裴文东做妾。之前她不太明白,觉得他们都看上她,后来明白,根本就是看不起她,觉得她不配裴文东。她真是蠢!竟然会靠裴文东,如果之前就知道萧雍的身份…

想到这,谢怡更加怒恨,看向墨珩,萧雍也不如墨珩,他只是身份更尊贵,可她要是跟了墨珩,却可以报复裴芩和裴文东她们一家所有人!让她们再看不起她,轻贱她!

咬咬牙,谢怡抬脚过来,“*一刻值千金,裴芩她生过孩子,人也老了,又没有女人该有的温柔缱绻,我肯定会比她好的!”

“你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裴文东怒咬着牙道。

谢怡大惊,急忙扭头看屏风后。

裴文东伸脚就踹了屏风。

常咏麟也解开谢泽的穴道。

屏风狠狠摔在地上,就如同谢怡此刻的心一样,看裴文东,常咏麟,方留明他们全部都在这个屋里,竟然还有她弟弟,脸色刷一下,煞白如纸,“啊啊啊啊——”惊恐的急忙捡起来地上的袄裙就往身上捂。

“继续叫!把所有人都叫来看看!谢县令的女儿,自诩知书达理,出身官家小姐的,被救之后,不报救命之恩,白吃白喝,还恩将仇报,勾引恩人的姐夫。这廉耻,怕是从小就没长!”常咏麟冷笑。

裴文东怒恨的瞪着眼,“谢怡!你一直在给你机会,你果然打着算盘要害我长姐!”怒恨的抬起手,运气。

方留明抓住他的手,“不用杀她,脏了手。”

墨珩起来坐在软榻上,“自断双手,放你们离开。否则你们知道我的手段。”

封未不知何时冒出来,朝地上扔了把刀示意谢泽。

谢怡摇头,“不要!”

谢泽脸色煞白,全身都在发抖,看看满眼杀意的墨珩,又看裴文东几个或怒恨,或鄙夷眼神,仿佛炸开了一样,过来弯腰捡起刀。

“不要!你们凭什么杀我!?不可以!你们没有权利杀人!”谢怡吓坏了,猩红着眼怒喊。

“我不会杀你们。砍断双手双脚,卖进暗窑去。这一年吃用花费的银子卖回来。”墨珩冷声吩咐。

封未又抽出一把刀,蹭亮的刀身闪着光,而刀刃却是黑钢所制,锋利无比。

“不!不!”谢怡已经吓瘫了,砍断双手双脚卖到暗窑,她这辈子就全完了!比生不如死更生不如死!

谢泽也回过神怨恨起来,“你们…凭什么杀我姐姐!?”

“我天!他们的三观,已经完全扭曲了。不用跟他们多说了!”常咏麟直接让封未下手。

谢泽恐惧的抓紧了刀,看着封未,又恨谢怡做出这样的事来丢人现眼,又恨裴文东对他们姐弟绝情,一时间恨意冲天,恨不可愕,“你们敢动手!你们就算有权势,也不能如此打杀人!我们不是你们家的奴才!你们没有权利处置我们!”

“你们的确不是家里的奴才,因为她们拿月例银子,都是靠自己双手劳动所得。而你们是白吃白住!”常咏麟都要笑了。就这样的脑子,若不是靠着文东赖在府里,早就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