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裴芩倒是赞同。

看她点头,秦妈妈这才微微放心,又忍不住暗示她,和墨珩关系好一点。别让有些贱人钻了空子!她们防着这边,防不住另一边了!

郑家的确已经急的不行了,过年谢怡和谢泽都没有到郑家拜年,就算断亲,也该见谢泽出门。没见谢泽出门,而他们的人送信送不进去,求见也见不了。那卫姝已经开始行动了,年关正是好时候,谢怡这个时候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谢怡和谢泽都在小院养伤,往外送信根本送不出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只两个婆子每日过来伺候一二,也是敷衍了事。

很快到了元宵节,制造局卖完新年最后一批烟花,终于稍稍清闲了下来,裴芩给他们放了五天大假,随便吃,随便睡,随便玩!

裴文东和常咏麟也收拾了出城,前往大兴,去拜访欧阳夫子,备战春闱。

谢怡和谢泽同时被带出京城,从大兴直接送离开。

谢县令做了多年县官,也有些积蓄,只当日县衙最先被洗劫的,俩人逃命出来,也只带了些银两细软。裴文东得知俩人有百余两银子,没有再施以援手,直接让送走。

马车渐渐远离京城,谢泽才真正的越来越恐惧绝望,“姐姐!我们该怎么办?”

谢怡断了一只手,伤还没好,脸色苍白着,目光无神,“我也不知道。”裴文东明明那么喜欢她,却如此绝情狠毒。她好恨!真的好恨!她现在被她们害成了废人,裴文东绝情的把他们送走,扔到救他们的地方,自生自灭!?这样的情况,他们姐弟怎么活!?

没几天传回消息,谢怡谢泽在夜宿的时候逃跑了。

裴文东听两人逃跑,顿时大怒,“怎么回事?连人都看不住!?”

“少爷!不是我们没看住,说是逃跑,也可以说是失踪了!因为没有人看到俩人的踪迹,我们找了两天,都没找到线索!”送人的属下回话。

裴文东拧着眉,“你们继续找。”莫名失踪,怕又是冲着长姐和长姐夫来的。

墨珩得到消息,让他们不用管这件事,专心备考。

裴芩又接到卫姝的拜帖,她临摹了安周原的画像,请教裴芩画技。

萧重华正在天策府拜见裴芩,跟着她学算术。

“老子的画技不外传!”裴芩正一肚子火,这死孩子简直蠢死了!多好懂的函数,她都教三遍了!

萧重华觉得好委屈,《三字经》刚勉强学问,就教他《中庸》,他能懂吗!?不过也知道裴芩看他不顺眼,在为难他,努力极力勤奋。听君夙雪回话,卫姝要拜见她。他眸光闪了闪。

卫姝被打发走了,却并不死心。裴芩命不久矣,她自己怕都不知道…还在吃药,调养身子指望再生,真是可笑死了!

正在她想出去祭奠安周原,和墨珩偶遇时,太皇太后传来旨意,召卫夫人和卫姝进宫。

裴芩挑挑眉,“难不成这卫姝也入了太皇太后的眼?”

太皇太后却是要给卫姝做媒人,说的还是皇室宗亲,虽然是继室,嫁过去却是正妻,也不算辱没她。

但宫里的消息很快传出来,卫夫人和卫姝都婉拒了,因为门风严谨,规矩森严,卫姝和离大归已是不妥,但应安家安周原的遗愿了。卫姝不会再嫁!卫姝也要为亡夫守寡。

裴茜立马让人大力宣扬,歌颂卫姝贤良贞节,让人散布应该给卫姝个贞节牌坊。

卫姝气的在家里砸了一套茶具,书案的以应用具全部砸完,趴在床上痛哭。九衡是属于她的!裴芩就是个贱人!她过了属于她的人生,强占了属于她的幸福!现在仗着手中的权势,对付她,要把她逼上绝路!她已经如此悲惨,那个贱人怎么会如此狠毒,还要一步步的逼她!?

她这边恨裴芩恨的要死,裴芩却已经投入到新一轮的枪支制造上。

萧光曌人马不少,墨珩能以多胜少,逼宫胜利,全靠连发长枪。之前的旧枪支,都是打一发子弹,上膛一次。新型的枪支是连续发射子弹,时间快了数倍不止。

家里又要教九儿,还要抽了时间教萧重华这个半路萝卜。忙的根本没空多理会卫姝怎么想。

也渐渐有消息传萧重华和九儿暗定了婚约,因为初二太皇太后召见了裴芩和两个女儿,十五刚过,萧重华就开始频繁出入天策府,跟着她和墨珩学习。如果不是培养女婿,又是为什么?难道领养个儿子?不说不会领养这么大的,萧重华是先帝幺儿,皇室血脉,也不可能做人的嗣子。解释只有一个,喜安王和九儿定有婚约了。

太皇太后听外面传起的流言,满意的点点头,又召见永安王妃和希芸郡主,赐了希芸郡主不少东西做陪嫁,以显示对希芸郡主的重视。见了萧光璄也说起,不能让希芸郡主没有体面,别的郡主公主嫁的都是世家子弟,裴文东只有才学。裴芩和墨珩那不算他的家世。

萧光璄明白她的意思,春闱在即,让他在科考中提拔裴文东。

萧光珉跟他见面,下棋从不提这事。女婿有真才实学,除非萧光璄昏庸,他定能出人头地!

天一厘厘暖和起来,整个天策府和裴府也越发的忙碌。要准备的事情太多,都不是小事,也都无暇他顾了。

很快到了春闱的日子,裴文东和常咏麟,方辅都下了场。

三场考完,出了考场的三人也快脱了层皮。

裴芩的希望,只要考到功名就行,有了这个梯子,她相信她和墨珩教出来的萝卜,能当用,就不会让人失望!

结果出来,裴文东名列榜首,常咏麟紧跟其后。方辅虽然没有排上好名次,也算榜上有名。

看着这样的结果,有人顿生不满,“这做的也太过明显了吧!?裴将军和墨侯爷居功至伟,可不该如此徇私舞弊,借用权势!”

有些考生都是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熬到春闱了,却见裴文东和常咏麟的名列前茅,被挑拨几句,顿生愤懑。

学子只要考得生员资格,就可议论国事,更何况还是科考之事。

裴文东也有些担心,他是志在状元,可会试就直接拿个会元,他和咏麟的成绩,定会被人扯上长姐和长姐夫。

安平王叫了裴文东过去说话,问了他的会试答题情况,听默下来的答案,暗自点头,“今年主考的范阁老一向严苛,有人闹出徇私舞弊,他必不会放过。你安心准备殿试即可。”

裴文东没想到受到了他这个岳父的这种安慰鼓励,忙谢过,“小婿省的了。”

内阁也调了他和常咏麟的试卷再次批阅。

范阁老还气的不行,他可是让沈弼避嫌花了不少心思才赶走他,让他来主考。竟然说他徇私舞弊!?别说是裴芩和墨珩的弟弟,就是他们俩来考,不入眼,依旧被刷掉!

事情很快被压下来。

郑家看裴文东出手就高中了会元,就跑过来要求接走谢怡和谢泽姐弟,朝裴府要人,“那是我们外甥外甥女!你裴文东都要中状元娶郡主了,抛弃有婚约的未婚妻,现在竟然还拘禁了他们,不让我们外祖家的人见!你们是不是杀人灭口了!”

谢怡谢泽住在将军府本就不妥,现在郑家作为外祖家,光明正大来要人。

裴茜气的立马就要出去。

裴芫忙拉住她,“你现在也是个六品主事夫人,难道还出去跟他们那些无赖骂街?”

“分明是谢怡自己不要脸,竟然跑去勾引长姐夫!郑家的人一开始打着坏主意,不愿意接走他们,现在又来要人,分明就是嫉恨我们!看来没有教训改他们,这次不弄死他们,我就…”裴茜恨烦谢怡和郑家这号的人。

“你就咋样?长姐都说过多少次,你这脾气还不知道收敛点!真得闯了祸才反省啊!?”裴芫喝道。

“我哪个地方闯祸了!?难道眼睁睁看着那群贱人欺负上门了,就缩在家里啥都不干?!”裴茜做不到。

裴芫松开她,“那你去对峙!你去闹!去弄死他们!等长姐走了,没人给你撑着了,方留明被你闹厌烦了,兜不住你了,看你是不是能上天去!”

裴茜猛地一愣,“谁说长姐要走了!?”

“北地本就寒冷,对长姐治病不利,文东成亲之后,长姐夫还会让她在京城操劳受欺!?”裴芫说完,转身离开。孝辰哥说了,长姐夫在安排军中事。制造局也渐渐转手给萧雍了。长姐就不必在京城,被那些人谋算坑害,也不必再被这些琐事烦忧,可以安心治病养身子。

裴茜两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耳边传来裴芫吩咐声‘找几个口舌厉害的婆子去跟他们叫,谢怡和谢泽来京城投奔,是他们不接,自己打如意算盘,和外甥离心离德,其他不必提’。

郑家跑到裴府来闹事,事先就吆喝着过来,引来了不少人。

几个婆子出来噼里啪啦一顿骂,“是你们郑家不愿意接了投奔的外甥和外甥女,自己都打着如意算盘,见富起心,想要把你们家女儿送进来做妾,谋害将军夫人!郑月欢不要脸跑到人家里勾引男人,就差当面脱衣裳了,谢家姐弟不耻有你们这样的亲戚,还自己舔着脸过来!郑家人的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

哪家都有几个厉害的丫鬟婆子,尤其那些口舌厉害的,啥话都能骂得出来,郑家要人要的理直气壮,被噼里啪啦一通骂的灰突突的。

“叫谢怡谢泽出来!你们要没有杀人灭口,就把人叫出来!我们是外祖家,还不能见见他们了!”郑二太太吆喝着叫谢怡谢泽。

的确,谢怡谢泽已经几个月没有出现了,从过完年。

“谢家姐弟指望外祖家到本家去要该他们这一房的家产,可是外祖家只想利用他们来算计侯府算计我们家!人家回家分家产了,都没有跟你们这外祖家说一声,看你们郑家竟然还有脸来要人!是看我们裴少爷高中了会元,心生嫉恨,又想算计我们了吧!告诉你们,郑家的女儿淫荡虚荣,白送倒贴都不要!”

郑家被骂的跳脚,却并没有讨到便宜,气的回了家。

郑二太太很是怒恨,“谢怡那个贱人,当初让她下手,她不干,还不做妾,要是听我的,现在都生了墨珩的儿子,荣华富贵到手来了!”

“娘!现在咋办?”郑月欢不甘心,谢怡和谢泽现在住在天策府,天天都能见到墨珩,说不定她已经得手了呢!

“我再想想。”郑二太太更不甘心,她捧着的女儿,样样色色都好,被害的身败名裂,难道现在别人吃够,他们连口汤都喝不上!?

郑家正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送了封信上门,把谢怡和谢泽在天策府出事,被赶出去的事都告诉他们。

郑家一下子炸开了,“谢怡竟然没成事,还被砍断了手,赶出去了!?我们这边一点信都没有得到,他们把谢怡怎么了?”

接着又看信上,明确指示他们怎么做。

郑二太太看完就把信烧了,和郑月欢嘀咕了半天,次一天就出门去烧香。

城外庵里,俩人转一圈没找到要见她们的人,郑二太太骂骂咧咧的拉着郑月欢回去,掀开马车,就惊住了。

谢怡让两人噤声,“二舅母和表姐先上马车吧!”

郑二太太到处警惕的看了看,见一个蒙着脸的妇女正在远处看她们,又看看谢怡,想了想坐上马车。

郑月欢立马迫不及待的问她,“你真被赶出去了?那你和墨珩…”

谢怡伸出被砍断的手臂。

郑月欢吓的脸色一变。

郑二太太先想到让谢怡去闹,也给她们一份大好处,又想,墨珩和裴芩根本不会承认,还会反咬一口,眼神不善的看着谢怡,“之前不向着外祖家,现在栽了跟头,吃了大亏,又想着我们了!就你现在的情况,还想使唤我们怎么滴?”

“我怀孕了。是墨珩的。”谢怡说着抚住微微凸起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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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编辑都放大假了~我也好想放假~┭┮﹏┭┮~

第二百八十章 大姨娘

一听谢怡怀孕了,还是墨珩的,郑二太太和郑月欢顿时大吃一惊。

郑月欢立马质问,“真的假的?你真能怀了墨珩的孩子!?”她心里嫉恨极了,明明她比谢怡样样都好,更比她长得漂亮。她不过是死了爹娘会哭丧脸,装可怜而已。

谢怡点头,“不过他们都还不知道,我也是逃出来之后才发现的。”

郑月欢脸色就好看不起来了,墨珩那样俊美如仙神般的男子,就光是离近了看他都让她觉得心儿砰砰跳。她却被弄的身败名裂,只能远远看着幻想那些。谢怡这个小贱人,竟然都已经和他那么亲密过,还怀上了孩子,简直太可恨了!

郑二太太脑子里一时间过了一堆的想法,看着谢怡平淡的脸色,“你是回来准备怎么办的?住在我们家,悄悄把孩子生下来?还是让我们给你撑腰,回天策府去做个姨太太?”

谢怡垂了垂眼,“先回城吧,二舅母!侯门姨太太,我是坐定了的!”

郑月欢还是有些不相信,伸手摸她的肚子,“真怀上了?几个月了?什么时候的事?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郑二太太吩咐车夫过来赶车回家,“回家再说。”

谢怡就单手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等到了郑家,见了郑老太太,郑二老爷他们,谢怡这才解说了年后搬到天策府的事,“是年间的时候,侯爷喝醉了酒,把我当成了裴夫人。醒酒之后,侯爷虽然恼怒,但我毕竟已经跟了他,侯爷是个负责的人,也不可能再看我去给别人做妾。可被裴夫人的弟弟和妹夫们发现了,裴夫人后来也来了,侯爷十分愤怒,他们就砍了我的手,还要把我卖去暗窑。是裴文东求情,侯爷让他把我和弟弟送回老家去。谁知道路上差点就死了。幸而得贵人相救,我这才带着弟弟逃出来。后来发现有了身孕…这是侯爷的骨肉,孩子也不能没有爹!”

这一套说辞,天衣无缝。但郑大太太却不信谢怡了。裴文东救了他们姐弟,就算不知恩图报,也不该心存谋算。二房的人和谢泽传信给她,她虽然没看到,但也是知道的。墨珩是很俊美,侯府又富贵荣华,谢怡被迷了眼也情有可原。但他们这一厢情愿的谋算,简直在自寻死路!

郑大老爷还想着,虽然面上不好看,但谢怡真进了侯府,成了墨珩的姨太太,再生了儿子,将来就是继承侯府爵位的人了!

郑大太太直接把他拉走,“不管你们怎么样,我们要先分家!有什么事我们不再担着,有荣华富贵,也不用叫我们享用!”这一次不管怎样,任凭老太太再苦再闹,她也要把家给分了!

她早就闹着要分家,二房这边手里有私产,不怕分家。

郑老太太却又哭起来,不让分家,一定要大房带着二房,二房帮衬着大房。她偏着二房,想和小儿子一块生活。可小儿子这边伺候的不够精细,没有大儿媳妇服帖。

郑大太太却打定主意,“老太太就不要再哭了,树大分枝,人大分家。以后二房做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也不再插手管这个家。老太太想去大房住就去大房,想二房了就去他们那住些日子。远了还更亲香!否则谢怡的事,郑家不准插手!”

“大嫂说的这是什么话?事到眼前,你们不想出力,以后好处来了,你们又巴结上来!怎么地?想吃好处,却还不想沾一点腥臊!?”郑二太太怒哼的鄙夷。

“有什么好处,我们大房绝不会沾一点!都给你们!”郑大太太说着看向郑大老爷,她早就跟老爷说过,这个家必须得分。

郑大老爷看看谢怡,又舍不得了,拉着她到一边去说话,“现在谢怡都已经怀上墨珩的孩子了,还生下的是个儿子,那就是西宁侯世子!咱们现在难为,但以后的前景还是不可估量的。”

“你要是想这个好,也该想想,斗得过吗?再说,就算真是墨珩的种,保得住吗?别到时候不光身败名裂,赔上身家性命,全家都玩完!”郑大太太直觉的,这个事怕不是那么简单的。裴芩既然能坐到那么地位,她绝对不蠢。谢怡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怀上墨珩的种!?反正这个事,她绝对不想牵扯!侯门富贵,她也羡慕眼热,但绝不学二房眼红算计,到时候死的是谁都不知道!

郑大老爷还要再劝她,“谢怡看样子,是有那个造化的。”

郑大太太直接冷哼一声,“老爷要是想得这份好处,那我们也先和离吧!我把孩子带走,也免得留在这里没脸!”

“你说你…”郑大老爷看她决绝起来,有些无奈。

郑大太太又道,“真有益处,你觉得轮得到你?你怎么就知道生的是西宁侯世子?裴夫人不能生,墨侯爷可是能生的,纳几房美妾,生了儿子记在裴夫人名下,就算正经嫡子了,轮得到别人!?郑家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想美事儿呢!”

郑大老爷呼吸一窒,想到他国子监的活儿也没了,今年郑家连个来往的人都没有,谢怡还不一定生男生女,也多的是女人能给墨珩生儿子,生个裴芩喜欢的。谢怡既然被砍断了手,肯定是不得喜的。她之前又跟裴文东有口头婚约,却跟了墨珩。

“还不清醒呢!”郑大太太嘲讽道。

郑大老爷老脸一红,“那…那我们分家吧!”

两口子态度都坚决,郑老太太哭了一场又一场,挡不住,又有二房的人在底下捅咕,郑家两房终于分家了。

大房搬出来住,郑大太太经营陪嫁赚来的钱加分家的,买了个两进的院子很快打扫完搬走。郑老太太暂住老宅。

没有了大房的人妨碍,郑二太太和郑二老爷带着谢怡就直接上门来了。

郑老太太让提前给墨珩送个信,谢怡拦住没让,“要是他们提前得到消息,怕又是悄无声息的来处理我。直接让所有人都知道,避无可避,我才能进了西宁侯府,才能保住命保住孩子!”

郑二太太觉的她说得有理,“之前没有看出来,没想到也是个有心计的!要是早听我的,说不定现在已经是侯夫人了!”

谢怡也后悔,那时候裴芩在大兴养伤,应该是最好下手的,可如今已经错过了机会,只能被她们反手谋害。不过,现在,她就算拼了命,也要让她们得到应有的报应!

赶到裴文东参加殿试之前,郑家二房带着谢怡到天策府来了,另有人招引了大批的百姓过来看热闹。

谢怡跪在天策府大门外,哭着喊话,“侯爷醉酒错把我当成夫人,我没有自死,却还怀了身孕,我知道是我不知廉耻了。可是我肚子是侯爷的骨血啊!侯爷!夫人!求求你们,不要让侯爷的骨血,流落在外啊!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不能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爹啊!”

郑二太太也没有大闹,也揉着眼睛可怜外甥女怀了身孕却被赶出来,“她已经被砍断了一只手了,要是再怀着墨侯爷的孩子流落在外,实在太可怜了!”

过来看热闹围观的众人都哄乱起来,“墨侯爷和裴将军鹣鲽情深,这谢怡听说又是裴少爷救回来的人,她上次带着郑家的表姐勾引墨侯爷没成事儿,现在又怀上了侯爷的孩子?谁会相信!?墨侯爷早说过,看不上她们这种货色的!”

“就是!这孩子指不定在哪怀上的野种,也过来说是墨侯爷的!裴将军不能生养,她这是怀上个野种,过来诬陷墨侯爷,也好以后分家产,打侯府爵位的主意呢!真阴险恶毒!”

“这郑家就不是好东西!这谢怡救命之恩不报,反而恩将仇报,也不是好东西!”

“就算住在天策府,墨侯爷喝醉酒肯定不是在前院,就肯定在正房,这谢怡不跑过去咋可能会被错认为裴将军了!?”

“就算被错认了,只要叫喊两声,难道偌大天策府,上百下人外加几百府兵,没有一个听到的!?这样的瞎话说出来,就为了贪慕虚荣,谋算害人,还真是恬不知耻!”

“就是不要脸的贱人!和郑家的女儿一样,勾引男人,银荡下贱不要脸!”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谢怡听到那些讨骂她的声音,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气恨万分。裴芩那个贱人就做了个火器,得了功劳,靠耍嘴皮子收买民心!那些人不帮她说话,却都是被裴芩那个贱人收买蛊惑的!她就是妖孽!否则就凭她的姿色,墨珩那样的仙神般的人,不是被妖术迷惑,怎么会对她死心塌地!?

得到消息的裴茜瞬间爆炸,这一次,谁拦她都没用!谢怡那个贱人…当初就该弄死她!

裴芫知道墨珩的品行和脾气,若不是长姐正在治病求子,让放过谢怡姐弟,他怕是直接送他们真去暗窑了。她和谢泽明明十五之后就被送走了,这个时候却怀了身孕,跑回来说是长姐夫的,还在文东殿试之前大闹…看裴茜冲出去,她没有阻拦,让看好家里,也跟着一块出去。

那边裴文东和常咏麟也得到了消息出来,正和裴茜走碰头。

裴茜两眼凌厉恨恨的瞪着裴文东,“要不是你救了那两个贱种,家里会出这些事吗!?长姐夫都要处理他们了,要不是哭着跪着求放了他们,还会有今日吗!?”她这会恨死裴文东了。

裴文东脸色发白,极为难看。

“现在别说这些,先过去看看情况!她不可能怀了芩姐夫的孩子,现在怀了身孕回来闹事,背后必有人指使!”常咏麟说着,拉着裴文东大步出去。

谢怡今儿个却打定主意要唱苦情戏,“我不求名分,只求侯爷能认为自己的骨肉!不要让他出生就没有爹,就流落街头啊!”

裴茜出来,快步奔过来,一看她的样子,两眼就如利剑一般,“贱人!哭着求着,骗我长姐说你住在裴府影响文东娶亲,自己有钱有外祖,死皮赖脸住到天策府勾引男人!还有脸跑过来!忘了你那狗爪子是咋断的了!?还怀孕了,你怀了那个猪还是狗的孽种,回来诬陷我长姐夫!?还醉酒把你当成我长姐,你靠近就一股贱骚味儿,我长姐夫都恶心坏了!自己脱光了衣裳勾引男人,隔着一个屏风,一堆人都看见了,还当着你自己亲弟弟的面,你有脸说!?”

众人恍然,原来是这样,就说根本不合理,“就算真是侯爷喝醉了酒,错把她当成裴将军,她要自己叫喊一声,肯定就知道了,这编的也太不符合了!想富贵想疯了!”

“就是想富贵想疯了!当初文东救他们姐弟,不愿意住在本家,不愿意去外祖家,就死皮赖脸的住在我们家,要不是长姐夫看不上她这种贱人货色,严防死守,她早就害了我长姐,自己爬上位了!”裴茜也没有丧失理智,恨不得撕烂跪在那里的谢怡,但也停住了脚,只在一旁咬牙解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在裴茜的解释下,咒骂谢怡,还有人拿鸡蛋和菜叶砸过来。

郑二太太两口子叫喊着,“谢怡怀了墨侯爷的孩子!她肚子里可是墨侯爷的骨肉!你们砸的孩子出个三长两短,你们赔得起吗?!”

常咏麟过来,让大家不要砸鸡蛋菜叶了,拱了拱手跟众人解说当日的情况,“沈颂鸣沈少爷来给干女儿送压岁钱,跟侯爷就喝了几杯,两人比拼起来,就到湖边亭去拼酒。下人去拿酒,是谢怡过去趁着侯爷酒醉,冒充夫人,把侯爷骗到旁边的望湖苑。却没想到我们几个还有她谢怡的弟弟谢泽,在望湖苑准备画湖上雪景图,我们没出声,被侯爷认出后,她就迫不及待脱了衣裳勾引!被酒醉的侯爷当成夫人,还怀了身孕,纯属胡编乱造!她怀的身孕,叫大夫来一验便知!”

他觉得,在天策府里有人盯梢,不可能会出问题。要出问题就出在,文东让人送他们离开,他们半路逃掉之后。那谢怡纵然真的怀孕,也是才怀上不久的。

听完解释,那些人不砸鸡蛋菜叶了,叫太医,叫名医堂的大夫来看诊,“有人吃了一种秘药,能做成怀孕的脉象!一定要找厉害的,别被人骗了!”

谢怡却不惧不怕,坦然的等着,“我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不怕任何大夫来验看!”

很快名医堂的大夫就过来了,来了不止一个。

挨个给谢怡把脉,结果都是三个多月的身孕,推演受孕时间,就是年间那会。并无任何用药情况。

常咏麟脸色微变,“不可能!芩姐夫根本没有碰她,要不然也不会砍断她的手。”

裴茜怒指着谢怡,“是你这个贱人怀了别人的孽种!反过来诬陷!妄想荣华富贵!我长姐夫根本不可能看上你这种货色!当场就要砍断你们的手脚,卖到暗窑去!要不是不争气的裴文东求情,我长姐放过你们,你个贱人早在暗窑里接客里!从三十之后,你们姐弟就被看管在小院,除了伺候的婆子根本没有别的人去过!你说你那时候怀了身孕,不会是你和谢泽乱搞出来的孽种!?”

“你!”谢怡立马阴恨的瞪向她,“把老裴家的继母都已经冤枉致死了,现在又想用这个招数来冤枉我!?”

裴芫拉住裴茜,不让她冲动。

裴文东上前两步,对着谢怡拱手作揖,“谢小姐的心计谋算,我佩服的五体投地!相信谢县令和谢夫人在天有灵,也一定会引以为豪的!我还要感谢你,没有说我们这些当时都在场的人*了你!”

谢怡看着他作揖,还拿她爹娘说话,顿觉莫大的侮辱,抚着还不明显的小腹,“我只想我的孩子能跟着他亲生的爹!”

“你们就算不承认,谢怡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墨珩的!除非你们再下毒手,害了谢怡,一尸两命!”郑二老爷威胁。

“保住她!”一声沉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众人都看去,是墨珩。顿时都脸色变了几变。

“长姐夫!你明知道她是不知道从哪怀的孽种!”裴茜立马上来,她不同意!谢怡这个贱人绝对不安分,从外面怀个孽种回来诬陷长姐夫,要是让她进府了,肯定会对长姐下手的!

墨珩朝她摆了下手,冷睨着谢怡,“既然口口声声说怀了本侯的孩子,那就保下来!生了儿子,立马抬你做大姨娘!”

谢怡畏惧他,即便做好了心里防备,真的被他阴冷的眼神盯着,依旧心里惊恐畏怕到不行。不过她是真的怀了身孕,时间也对得上!

裴文东两眼腥红的过来。

墨珩没有打击他,“彻底看清了吗?”

裴文东愣了愣,看他沉冷的面色,红着眼点头,哑声道,“看清了。”

“以后就该擦亮眼睛了。”墨珩看着他道。

裴文东用力的点头。

“那就回去备考。”墨珩对他的期待是,绝不能给芩儿丢脸!

裴文东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紧紧握着拳,好一会,用力点头,“是!长姐夫!”

常咏麟皱着眉头,芩姐姐眼里最揉不得沙子,就算是谢怡谋算的,可把她这样的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也会恶心嫌恶!

墨珩直接叫了人吩咐,“打扫院子,安排人伺候,请大夫安胎!”

立马有丫鬟出来,过来扶住谢怡,让她进府去。

谢怡顿时有些怕了。

“放心!你要怀了儿子,也是我西宁侯府上下的喜事!”墨珩冷冷抿着唇。

郑二太太不同意了,“谁知道你们把人接回家,会不会桥没声息的把人害死!?”

“在生下本侯儿子之前她都是安全的!”墨珩暗冷的瞥了她一眼,吩咐送谢怡进府。

郑二太太喊着,“要花轿抬进门!正是下聘,彩礼,迎新,一样不能少!”

扶着谢怡的丫鬟冷笑着出声,“真当自己什么好东西了!未婚先孕,脱衣裳勾引男人,还想要下聘彩礼!?生了儿子再说吧!”掐了谢怡一把。

谢怡只觉得全身一麻,自然就跟着她们两人往里走了。

郑二老爷觉得,墨珩认下谢怡,还是想着她肚子里的孩子的!裴芩不能生了,要是谢怡怀个儿子,那墨珩就有后了!不管认的情愿不情愿,或许是他做给裴芩和她弟妹看的。反正侯府这门亲他们是定下来了!示意郑二太太,跟着就要一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