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县令,民女不认,民女没有杀人。”她的确没有杀人,所以,何罪之有。

  “…”赵县令一怔,她明明是来投案的,怎么又成了不认罪了?再看叶清,她腰板挺得直直的,没有丝毫的惧怕慌张,这份坦然无惧搞得好似她真的没杀过人似的,但若不是她杀的,还能有谁?

  她忽然不认罪了,赵县令自然也不怕她抵赖,能把案子查到她脑袋上来,自然是已有了证据,立刻道:“传证人。”

  赵县令要传证人,叶清也硬着脖子等着,反正她没有杀人,这一条她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认帐的。

  有几个证人被传了上来,这几个人一进来后就立忙跪了下来,喊着:草民见过大人,草民见过大人。

  无知小民不懂礼数,赵县令一拍惊木堂,堂下两则各立的衙门侍卫齐喝一声威武,进来的人立刻闭了嘴,不敢再大声喧哗了。

  叶清扭脸一看,忽然低声冷笑一声,还别说,这几个证人,她竟全都认识,其中有两个证人是冀北十二庄的村长和朱氏一族的朱宏。另外几个人就是林杭身边的小厮和叶欢叶乐了。

  赵县令问:“你们几个看一看,可认识旁边跪着的这位犯人?”

  叶欢抢先说:“县令老大爷,我认识她,她就是叶清,当年我娘好心收养了她,好吃好喝的喂着她,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她倒好,翻脸就不认识了,就是个白眼狼。”

  赵县令说:“与本案无关的话不必多说了。”

  叶乐忙一手指了叶清说:“县老爷,林少爷的死一定与叶清脱不了关系的,前几天,林少爷带人到庄上来找她,她和吕猎户家的人,把林少爷的人打得可惨了。”

  本来有心指望林少爷给她们荣华富贵,现在林少爷死了,什么愿望都落空了,心里对叶清那也是恨之入骨了,这等于叶清毁了她们的前途。

  叶欢立刻咐和:“对对,别看这叶清瘦不拉叽的,她的力气可大了,全村多少个男人都打不过她,林少爷的死,一定是她干的。”

  赵县令再次一拍惊木,叶欢和叶乐也就立刻又闭了嘴,赵县令这才问向叶清:“犯人叶清,据本官调查,你是因为香料一事,与林杭发生了纠纷,林杭带了人朝你要香料,你不给他,又打了他带去的人,后来林杭又带人去了桃花庄,你又过去打了他的人,为了阻止他继续找你的麻烦,你便一不二不休,干脆潜入了林府,伺机把林杭给杀了。”

  赵县令推断得倒是有模样有样,最后问她:“犯人叶清,你可认罪?”

  叶清冷笑,道:“大人前面所言不假,我与林少爷的确是因为香料一事产生了纠纷,但若说我杀人,这是没有道理的,我一个普通让农家女,可没那本事潜入若大的林府去杀人,何况,谁不知道林少爷的小舅子是县令大人您,就是借我一百个天胆,我也不敢杀他呀,还望大人明察秋毫。”

  嘴硬,朱宏立刻指着她说:“县令大老爷,您可千万别听她的,她这个人向来心狠手辣,在我们庄上那是出了名的恶,前些天他还在山上放了个野猪夹子,我儿子的腿就是被她的野猪夹子夹住了,到现在还不能正常走路。”

  那夹子虽是取了下来,但由于伤到了骨头,镇上的医疗条件又不是那么好,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像正常人一样走路,因为这事,朱宏自然是怀恨在心的,今个县里衙门来了人,去了吕猎户家,把吕猎户家的人都抓走了,他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并且自告奋勇的上前说了叶清许多的坏话,县令大人见他能言善辩,有几分胆量,就提出让他为这事作证,他当即是答应下来了。

  村长这时也作了证说:“县令老爷,朱宏说的这件事情我可以作证,这个恶女本不是我们庄上的人,现在住在我们庄上不走了,在我们庄上横行霸道,谁拿她都没有办法。”

  赵县令又一拍惊木,这话又扯远了,他只想审问林杭一案,村民之间的矛盾纠纷暂时不在这个案子的审理之中,便道:“犯人叶清,本官再问你一次,你认不认罪。”

  叶清挺了一下腰杆:“县令大人,民女叶清没有杀人,怎么认罪。”

  叶欢立刻道:“县令大人,叶清这个人向来嘴硬,您要是不打她个三十大板,她是不会认罪的。”

  赵县令再次拍了一下惊木,要怎么断案,他心里自然有数,所有的证据都证明这叶清就是个凶手,她近几日与林杭因为香料产生了纠纷,几次大打出手,眼下他需要的就是让叶清自己认罪,她若认罪,他就立了此案,若是他好言相劝,她还是不肯认罪,他自然会对她动用刑罚。

  叶欢又乖乖的闭了嘴,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叶清,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好像丝毫都不害怕的样子,看着真让人来气,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求饶吗?不是应该吓得放声大哭吗?

  赵县令这时又道:“既然犯人叶清不肯认罪,这个案子明日再审,犯人叶清押下大牢,退堂。”犯人一旦进入牢中,狱卒自然有的是法子让她认罪,明日开堂,保她乖乖的认罪画押,这案子也就算结了。

第110章 齐晟现身(2)订阅哈

  吕猎户与他的两个儿子吕蒙吕隐倒是真被放出来了,狱卒进来后一边开了锁一边说:“你们可以出去了。”

  吕蒙和吕隐赶紧往外走,长这么大,也算是头一回坐牢了,坐牢的感觉总归不会让人觉得太爽了。

  吕猎户跟着两个儿子一块往外走,忽然就问了放他们出去的狱卒:“为什么忽然放我们出去了?”

  “你这人倒是奇怪了?放你们出去还不高兴吗?”多少犯人一听说被放出去,那都是高兴得恨不得长了翅膀,赶紧飞出去,谁还会多问原因啊!不过,还是多说了句:“听说是犯人叶清已经投案了。”既然犯人投案了,自然也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县令大人的小舅子被人在昨夜杀了,这事早就惊动了全城的人了。

  吕蒙吕隐一怔,站着不动了。

  “你们倒是快走啊!”

  “狱卒大哥,叶清在哪儿?”吕隐忙追问一句。

  “我哪知道她在哪儿。”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诉他们呀。

  “大哥,这个你拿着。”吕隐赶紧从身上摸出银子往他手里塞,一边悄声说:“大哥,你看我们都是良民,做不了什么的,你就带我见一见叶清,看一眼,一眼就成。”

  “不成不成。”这个犯人可是杀了县令大人小舅子的,就是借他个脑袋,也不敢带他们去见叶清啊,万一这些村民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他可承担不起。

  这边正争执着,那边叶清就被押过来了。

  既然明日再审,今个她就得在这牢狱之中渡过了。

  吕蒙一眼瞥见了叶清走了过来,立刻喊了起来:“清儿,清儿。”

  “你们干什么,出去出去。”狱卒赶紧拦下他,要把她往外面赶。

  叶清抬眼一看,喊了声:“吕叔,大哥二哥,我没事的,不要担心我,你们赶快出去吧。”

  吕隐冲她喊:“清儿,你怎么过来了,你是不是傻啊,你应该跑的,有多远跑多远的。”

  叶清回了句:“我又没杀人,我干嘛要跑。”言尽于此,她是大步朝前面的走了,前面的狱卒打开一个牢门,叶清被关了进去。

  吕猎户父子三人被轰了出去,虽然有心想留下来多和叶清说几句话,但狱卒不干啊!

  父子三人站在衙门之外各自沉默了一会后,吕文说:“回去吧。”

  “爹,清儿怎么办啊?”吕隐不想回去,她想救人出来,但衙门这种地方,还不是谁都能闯进去救人的。

  吕文说句:“上官应该会想办法。”转身,他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吕隐立刻追了上去:“上官?他能想出什么办法?”不屑,他一个贩马的。

  吕文不说什么,闷头往回走。

  ~

  随着吕文父子前脚离去,衙门之中又热闹起来。

  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啊!这偏僻的安平县里竟然来了大人物,还是京城来的大人物。

  确认了那个人的身份后,赵县令立刻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了:“殿下,下官有眼不识泰山…”

  “行了行了,起来说话。”坐在堂上的那个男人玩着自己手中的扳指玉戒,声音透着几分的慵懒。这人生得面色如玉,美色绝伦,姿态矜贵,华服绸缎加身,往那一坐,当真是雍容华贵,令人不敢小觑分毫呢。

  赵县令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大气也不敢喘,只是忍不住要悄然打量一眼这位从京城来的贵人——万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传说中那位战无不胜的战神二皇子齐晟,与想像中的还真的不一样,非常不一样。

  与此同时,两位粗衣粗布的少年人齐元与上官尘站立在这位殿下的左右,听他不紧不慢的说:“叶清被你关了起来?”

  赵县令一怔,一个农家女,殿下怎么会认识她?心里寻思着,也忙谨慎的答他:“回殿下,是这样的,犯人叶清与林府的林杭少爷因为香料一事发生了争执,后来叶清一怒之下,半夜潜入林府,把林杭少爷给杀了,她杀了人后,心有不安,今天便又来投案了。”

  “哦?上官尘,是这样子的吗?”

  上官尘这才回道:“殿下,事情当然不是这样子的,叶清是个本分的姑娘,因为香料一事,林府的林少爷几次带着人前来闹事,逼迫,叶清好言相劝,从未有过杀人之意,那林少爷如今死了,想必是他活着的时候欺男霸女的事情干得实在太多了,有人看不下去,便把他给杀了也不一定,赵县令查不出真凶,也不能随便抓一个小姑娘来抵罪吧。”

  赵县令闻言脸色微变,甚怕殿下也以为此,立刻道:“下官绝无此意,下官绝无此意,殿下您明察。”

  殿下忽然就拿惊木拍了拍桌子,示意他肃静,赵县令只好暂时闭嘴,就听他说:“来之前,我都明察清楚了,听说前几天便有位要为民除害的女子潜入过林府要杀这位林少爷,赵县令,你不妨顺着这条线索去查一查,叶清那个姑娘,一准是冤枉了,你放人吧。”

  “这…”人都来投案了,他还准备明个就把案子给结了呢,这就让他放人?赵县令心里不太乐意,奈何畏惧于这京城来的二皇子的势力,还是硬了头皮应下了:“是,下官这就放人。”

  “速度把人带到本殿面前来。”那人吩咐一声,手中的惊木又啪的拍了一下,惊木从桌子上飞出去了,赵县令再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去了门外,吩咐下去,让人把叶清带过来。

  吩咐完这事,赵县令又折了回来,就听坐在堂上的殿下说:“赵县令,有件事情我要好好提醒你一句,你可得听仔细了。”

  “是,是。”赵县令立刻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来。

  “本殿这次出来算是私巡,今天我走出这个衙门之后,你就必须把在这儿见过我的事情烂到你的肚子里去,若是走露半点风声,本殿唯你是问。”

  “是。”赵县令应下,不由得又多问一问:“殿下,下官可否为您摆设宴席…”一块吃个饭,毕竟,错过了这次,将来可能再没机会见到这位传说中的战神二皇子殿下了。

  “不必。”那人立刻拒绝了,赵县令也只好作罢。

  过了一会,叶清被带过来了,一边过来的时候心里还在疑惑,不是说明日再审吗?怎么这么快就要重审了?

  抬步走进去,一眼瞥见堂上站着的人,不由得一怔,喊了一声:“少爷。”他说过是会想办法救她的,其实她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他家以往是贩马的,就算认识一些人,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再说她这案子是与县令的小舅子的死有关联,怕是很棘手了。

  上官尘看向她,就这么一会功夫,她已经受了伤,从她的衣裳上明显的可以看得出来,她身上有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血从衣裳里渗透出来,她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有些苍白。

  上官尘快步走了过去,看了看她,问了句:“他们打你了?”

  “嗯。”她也不在意啦。但看上官尘一脸的关心,心里还是很享受的。

  在牢中遇见这事不是很正常吗,不严刑逼供,犯人怎么可能会招呢,哪料她一个嗯字刚结束,上官尘一个眼神就剐向了赵县令,眸中的冷意令赵县令吓了一跳,该不会想找他算帐吧?好在上官尘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扶了叶清:“我们回去。”

  这就可以走了?叶清心里惊讶过后,也来不及想太多,上官尘已扶着她往外走了,齐元这时也走了过来,朝着赵县令就踢了一脚,踢得赵县令一个哆嗦,耐何有二皇子殿下齐晟坐镇在此,官大压一级啊,赵县令不敢怒也不敢言。

  既然人放出来了,堂上的齐晟也站了起来,走过来,看了看诚惶诚恐的赵县令,拍拍他的肩膀说:“赵四方啊赵四方,你这名字起得不错,照耀四方,但愿你真能照耀四方的百姓啊!”

  赵县令忙躹着身子连连道:“一定一定。”有种脑袋上的乌纱帽就要保不住的感觉,赵县令躹着身子送他出去,这位贵人摆摆手:“留步吧。”赵县令眼望着这位贵人终于离开的身影,慢慢的,面如死灰。

  好不容易遇着了个从京城来的权贵人物,人家还要让他从此忘记今天在这儿发生的一切,就当从来没有见过他。

  赵县令有些纠结,但又不敢不从,只是悄悄吩咐身边的人:“悄悄跟上去,看看他们住在什么地方,再回来禀报。”

  ~

  这般,上官尘一行人从衙门里领着叶清出来了。

  由于叶清在牢里被打了鞭子,身上有鞭伤,便没有急于赶路。

  赵县令派的人偷偷摸摸蹑手蹑脚的跟在后头,那位皇子齐晟忽然就回了身,喊了声:“你,给我出来。”

  那人正在一个摊前假装看东西,这边的喊话他假装听不到,他立刻吩咐了齐元:“齐元,你,去把他给我打发了。”

  齐元看了看他,忍耐着,这出京一趟,谁都可以指示他了。

  作罢,谁让人家现在的身份是二皇子他是仆人呢,扭身就去,上前把摊前那人抓了过来威胁:“胆敢跟着我们,不要想活了?回去告诉县令,再敢派人跟着,脑袋帽子给他摘下来。”言尽于此,手臂一推,那人被他推得往后直退,也不敢多说什么,撒腿跑了。

  几个人去了客栈,上了楼。

  进了屋,上官尘问了声:“你的药箱呢。”

  齐晟便把药箱拿了过来,摆在桌子上,打开。

  “丫头,你到床那边坐着。”上官尘抱了药箱,准备亲自动手了。

  叶清应了一声,去那边坐着了,上官尘抱了药箱过来,拿屏风挡了一下,外面的齐元和齐晟相视一眼后,齐晟拽着齐元往外走了,直接出了这个屋。

  ~

  这边,上官尘要帮她上药,叶清也就转了个身,大大方方的去脱衣裳,露出自己光洁的背,她这小身板已在逐渐发育,戴了个小肚兜遮掩了一下春色。

  脱衣裳的时候扯着伤口,还是挺疼的,但她惯来是隐忍的,也就咬着牙没吭声了,反是问了句:“那个人,是谁啊?”

  上官尘瞧了一眼她身上的伤口,身上已经落下好几处鞭伤了,触目惊心。

  他熟练的拿了药酒给清洗着伤口,一边答他:“二皇子齐晟,叫他齐公子就好。”出门在外,不便皇子皇子这般招摇的叫法。

  叶清了然,心里在又惊讶,又说:“没想到少爷还认识皇室中人啊?”

  “生意上的往来。”

  叶清明白,他家以往是贩马的。

  “少爷,齐公子是医生吗?”

  “嗯?”

  “大夫,齐公子是大夫吗?”叶清连忙改口。

  “怎么会这么问?”

  “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药草的味道。”明显的是常年采药用药所至,那股淡淡的药草味道足以令她辨别出来,这二皇子是个用药之人。

  上官尘了然,连这个她都能嗅到,这嗅觉未免太灵敏心思未免太细腻了,也就道:“很会用药,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找他看看,都没问题。”又问她:“不疼吗?”都没见她吭一声,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就这么能忍。

  叶清垂眸,回了句:“疼,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关键是她习惯了这般,以往也有受过伤,枪伤,也疼得直冒汗,但大喊大叫又能如何呢,也没人能代替她受疼,甚至是给她安慰。

  上官尘说:“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姑娘?”明知道去投案有可能会回不来,有可能会受罪,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明明疼得咧嘴抽气的,还是忍着不吭声。明明知道有些人不能惹,惹了就会带来更多的麻烦,她还是毫不退缩。

  叶清忽然就笑了,问他:“你不喜欢我这样的姑娘吗?”

  这姑娘说话向来直接,他也习惯了,回了句:“喜欢。”

  叶清说:“在你喜欢的姑娘面前,你怎么一点不心猿意马呢?”她上半身都脱下来了,他瞧起来一点不紧张,动作轻巧又熟练的样子,丝毫没有弄疼她。

  “你都这样了,我怎么对你心猿意马。”这背上好几道鞭伤呢。又说:“你倒是着急得很。”

  被他看穿了,叶清脸上腾的红了起来。

  她确实比他心急,急于成亲,想和他洞房花烛,嘴上不觉然否认了:“我才没有急呢。”

  “听说姑娘家有时候就喜欢说反话,说不急的时候,就是急。”

  “…”还打趣起她来了,叶清猛然回头,看了看身后为他缠裹的上官尘,这家伙听谁说的啊!

  “别动。”他头也没有抬,最后给她打了个结,算是包扎好了,只是又和她说:“这几天不要洗澡。”

  叶清望着她,忽然笑了,说:“你耳朵都红了,怎么脸反而不红。”还以为他对这样的自己无动于衷呢,但红了耳朵的上官让人心都痒了。

  上官尘看她,又气又好笑又拿她没办法。

  猛然,脸颊上又落下一个吻,他怔了一下,这丫头向来主动,主动惯了。

  他没有避也没说什么,叶清望着他笑,和他说:“我走的时候也以为,这辈子估计出不来了。”当时她心里不知道有多遗憾多悲催了。

  现在被他带出来了,有种再次重生的兴奋,这种兴奋可比她第一次重生的时候来得强烈多了,看着这张好似鬼斧神工雕琢出来的脸庞,她心满意足极了。

  叶清又说:“我这条命,这一回算是你给的,我余生会好好待你的。”

  上官尘知道她的意思,她的好好待他,就是把房子造好了,然后和他成亲,给他吃香的喝辣的,也就点了头,站了起来说:“嗯,你确实应该好好待我的。”

  “你先休息一会,我出去给你买套衣裳。”她这身衣裳是不能穿了。

  “嗯。”叶清也就点了头。

  这般,上官尘走了出去,四下看了看,没瞧见齐元,一边往外走一边轻喊了声:“齐元,齐元。”

  本想派齐元出去给叶清买套衣裳回来的,竟没人搭理他,上官尘作罢,也就匆匆下了楼。

  ~

  这个时间,齐元和‘皇子齐晟’已经在另一个房间坐了下来喝茶了。

  听着上官尘让声音远了去了,一旁的皇子问了一声:“在叫你呢,你怎么不吭声呢?”不但他不吭声,还不让他作声。

  齐元慢悠悠的喝着手中的茶,说:“若是那丫头有问题,叫的便不是我了,而是你这位医圣,他叫我能有什么事,肯定是让我跑腿干活。”在吕猎户家天天当佣人,现在在客栈,反正也没人看见,他偷会懒,不干了不行吗?

  ‘齐晟’说:“你们是不是住惯了鸡窝,都忘记自己还有个银窝。”

  “噗…”齐元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嚷:“你小子说什么呢,谁是鸡窝啊谁是鸡窝啊,咱少爷现在和少奶奶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快活呢!”居然说他们是住在鸡窝里,这不是在骂叶清那丫头吗?骂叶清,他可不乐意,立刻忍不住要维护她了。

  “哟哟哟,少爷,少奶奶?那你是什么?”这样的叫法,一听就有问题。

  “我…”齐元立刻时像霜打的茄子,最终闷闷的回了句:“我是少爷的仆人。”

  “噗…”这次轮到‘齐晟’一口茶喷出来了,实在有失风度,但听到他声称自己是仆人,实在是无法不笑啊!

  齐元委屈得不行,以为他愿意当仆人吗?但若不听那小子的,那小子就不许他跟着,要赶他滚的怎么办?

  看这人笑得花枝乱颤,齐元真想一个巴掌打他脸上算了,有那么好笑吗?当然,这事是绝对不能让人知道的,要是传进宫里去,让人知道他堂堂一个混世小魔王竟然给小自己一辈的外甥当仆人,每天洗衣打水的,他的老脸往哪搁啊!正了一下脸色,威胁道:“不许笑了,我警告你,这事现在只有你知道了,要是你敢泄露出去,我这辈子和你没完。”

  ‘齐晟’收敛了笑容,揶揄着他:“给自己外甥当仆人也甚是难得,你就好好享受享受吧。”

  齐元哼了一声:“你怎么不去享受。”

  “呵呵,可我现在的身份是二皇子殿下,只能端着了,要不咱俩现在调换一下?”

  “…”齐元怒目瞪他,这是说调换就能调换的吗?他到想啊,但奈何米已成粥,只能继续煮着了。

  “走,去看看你家少奶奶。”

  他要走,齐元也就立刻搁下茶跟着去了,一边说:“我跟你讲,咱家少奶奶和寻常女子可不一样,要不然也不会把咱们少爷迷得神魂颠倒乐不思蜀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对你家这位少奶奶倒更好奇了,你回头和我说说,她有什么非同寻常的。”

  “我干嘛和你说这些,咱少爷的媳妇你不要打听太多了。”

  “你当仆人还当上瘾了?嘴上说着不乐意,身体倒还挺诚实的。”这一口一个咱家少爷少奶奶叫得多欢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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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晟’终于登场了啊!知道齐晟是谁了吗?

第111章 少爷,你发情了

  叶清还坐在屏风的后面,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了,以为是上官尘回来了,却听齐元的声音在喊:“少奶奶,少奶奶。”

  “齐元。”叶清忙出了声,随便把穿过的脏衣裳往身上一系,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齐公子。”刚才上官尘说让这样叫的,所以叶清也就这样称呼齐晟了。

  齐元忙伸手扶她:“少奶奶,你别动,坐着,坐着说话。”叶清被她扶着坐了下来,齐元又忙倒了杯茶递给她:“喝口水。”感觉她嘴巴都有些干了。

  叶清也就喝了口水,之后又站了起来对救过他的人说:“齐公子,听少爷说,是你救了我,谢谢你虽然份量太轻,但还是要谢谢你。”

  ‘齐晟’说:“不用谢,我和你家少爷的情份,无须言谢。”

  叶清了然,也就道:“齐公子,你也坐着说话。”

  齐晟齐元两人就一块坐了下来,三人围着桌子一块坐下后齐元问:“少奶奶,少爷去哪了?”怎么这么半天还没见回来。

  “少爷说是去给我买套衣裳穿。”

  一旁的齐晟打量着叶清,就模样来看,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不难看,但也绝对不是姑娘中出众的,就一普通姑娘嘛。便道句:“上官少爷这个人对姑娘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连衣裳这种事情都会跑过去亲自买了。

  齐元笑呵呵的说:“说明咱家少奶奶是少爷的真爱,遇着真爱了,当然就细心呵护了。”

  这话听起来好像也没毛病,叶清听得更是神清气爽,问:“少爷以前认识很多姑娘吗?”

  齐元神气的说:“那是当然了,不知道有多少姑娘爱慕咱家少爷了。”

  齐晟说:“个个都比姑娘好看。”

  这皇子说话太直了,心里暗暗非议:就你长得好看,你是皇子你就了不起了?就能这样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说别人不好看了?要不是因为他和少爷有交情,把自己从衙门带了出来,她真不想给他好脸,非要出口教训他几句不可。

  齐元立刻瞪了一眼这人,会说话吗?没看见少奶奶的表情都变了,忙安慰叶清道:“少奶奶你已经很好看了。”又对齐晟说:“少奶奶从小吃了很多的苦,这么点大让时候就下地干活,要养很多人,又三餐不饱的,所以到现在个子才这么点高。”说起来这齐元都心疼起来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叶清被齐元这么一说,表情更是古怪了,这是在说她个子矮吗?防止他再说出些别的来,便忙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齐元你别难过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而且我才十四岁,个子肯定还会再长的,你看我的皮肤,现在不知道好多少了,我刚来的时候皮肤更差,还有我的手,你看看,手上都有肉了,我刚来的时候瘦巴巴的,现在吃得好了,我人也胖起来了。”

  这一切说的都是真的。

  齐元见她手都伸出来了,就抓了她手看了看:“还别说,少奶奶,你这手长得还挺直溜的,一看就是富贵手。”

  叶清噗的笑开了,忙问:“真的吗,你会看手相?”

  他哪里会看手相,他就是随便说说,而且还拽上了一旁的‘齐晟’:“来来,医圣你也过来给看看,少奶奶这手是不是富贵手。”

  ‘齐晟’也就看了看,咐和:“嗯富贵手,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将来必定能够飞黄腾达。”

  叶清不由得笑开了:“真的假的啊,你们真会看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