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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清这时询问:“熙宗,您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他一来是大夫,二来又是皇子嘛,估计会有着她所不知道的看见,便刻意先问了他的看法。

  熙宗说:“我没有什么看法,既然是他杀,就想办法抓人啊…”

  齐元饶有兴致的问:“我倒是想知道,你们凭什么断定是他杀?少爷,你也想知道吧?”

  上官尘点头:“丫头,你来分析看看。”

  好吧,既然让她分析,叶清也就大胆的假设,说出自己的看法了。

  “最近三起人命案都是死于溺水,第一起命案王民,说是去了朱宏家喝酒,回来的路上可能掉到河里淹死的。后面两起命案,与朱宏都没有什么关系了,就是大家晚上下了河,去洗了个澡,再没有上来了。大胆假设一下,这杀人狂魔会不会就是趁着晚上天黑,潜入了水中,把人偷偷摁在水里活活溺死的?当时杨伯的表情异常惊恐,估计是知道哪个要杀他了,才表现得那样恐怕,而老李头的表情就没有那样的恐惧了,但他的脖子上有个掐痕,会不会是因为在水中拼命的挣扎,求生欲太过强大了,对方有些控制不住,所以又扼住了他脖子,因而在脖子上留下了一个痕迹。”

  吕宁忽然说:“我知道了,一定是朱宏家的人干的,这朱家的人看村民与我们关系走得近了,心怀嫉恨,就对这些来过我们家看病的人痛下杀手。”

  齐元看她一眼,呵道:“哎呦,这推断不错啊!”

  吕宁有些得意,叶清说:“假设吕宁说的是真的,我们倒可以设个局,把人给抓住。”

  上官尘便问了句:“怎么设局?”

  叶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各人,这么危险的事情,交给谁做比较合适呢?熙宗肯定是不行的,人家是皇子,不能让人家涉险。干爹和吕蒙吕隐也不行,他们是吕猎户出身,力气是有的,一般人控制不住他,不敢朝他下手,至于齐元肯不行了,这家伙一身的本事,庄上许多的人都知道,肯不会有人朝他下手。

  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最后的好像只有她家尘尘了。

  叶清盯着上官尘,露出亲切的微笑:“尘尘,你看看,咱们家的男人除了你个个都是能打的,前去做诱饵人家肯定不上钩,但如果你去做诱饵,就不一样了。”

  “…”恐怕谁也没想到,说了半天,她把主意打到上官尘身上来了,让他去冒险做诱饵。

  齐元纳闷,问她:“叶清姑娘,咱家少爷哪里不一样了?”

  叶清说:“尘尘的身份与你们肯定不一样,你们看吧,第一,他是我未婚夫,全庄的人都知道我们是要成亲的,第二,尘尘不像你们能打能杀的,尘尘就是一文弱书生型的。”

  “…”文弱书生?怎么看都不像啊!

  叶清也觉得不太像,但尘尘确实不会打架这是真的啊!

  “第三,我与朱宏家有仇,他们家的人是恨死我了,若真是他们干的,让尘尘过去当诱饵再合适不过,他们一看见尘尘,肯定恨不得杀了他。”

  “好,我去。”上官尘答应了。

  “这不行啊,万一有什么危险。”吕猎户急了。

  “干爹,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尘尘有危险的,我晚上就女装男扮,跟着尘尘一块下河,远远的保护他。”

  “你下河?”异口同声来自于屋里的几位少年和吕宁姑娘。

  “你可是女的,那河里全是赤条条的汉子。”吕宁提醒她一句,这话都说得出口,简直不正常。虽然说到了晚上可能看不太清楚,但是一个姑娘下河,这种话是女人都说不出口的,她听着都脸红,偏从她嘴里说出来该死的自然。

  齐元忙说:“我去,我去保护少爷,你们都不要跟过去,免得人多,反而打草惊蛇。”

  叶清想了想:“那到时候我给你化个妆,免得旁人认出你来了。”

  “成。”齐元答应了,那就定准了,由上官尘出面做诱饵。

  吕宁一旁看了看几个人,有时候真搞不懂这叶清,这么危险的事情,她居然让尘哥哥去,更搞不懂的是,尘哥哥还答应了,他就不怕下了水就再也上不来了吗?

第154章 去,今晚就去(5)

  诱饵的计划还没有实施,甚至老李头还没有下葬,一大早上,庄上又传来了溺水的讯息。这次死的竟然是村长的儿子任小强…一个才刚十八岁的小伙子。

  听到这事后叶清就跟着吕猎户,还带了熙宗和上官尘齐元一块过去了。

  说起这村长,自然是与吕猎户家走得比较近的,但他的儿子向来身体健壮,无病无痛的,压根就没去吕猎户家找熙宗公子看过病的。

  过去的时候这任小强的母亲和媳妇都在哭丧。

  任小强才刚成亲两年,媳妇给他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孩子甚至正在学着咿咿呀语,他现在忽然死了,又是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全家个个伤心欲绝,就连村长这么个大男人也是眼睛红肿红肿的。

  朱氏一族的人也来了几个,因为与村长家关系好嘛,朱宏这时正坐在院子里,陪着村长说话,安慰他说:“村长啊,节哀顺变啊!”又说:“家里若有什么需要,直接和我说,能帮的我一定帮忙。”

  村长当然不会比别人家穷,死个人,办个丧事,还是办得起的,就是买个棺材的事情吧。

  这边正说着话,那边叶清吕文一行人就过来了。

  看到他们朝这边走来,朱宏也就说了句:“吕文他们来了,你去看看吧,我先去忙了。”对于吕文这帮人,他当然是恨之入骨的。

  一帮外来户,竟是在这庄上翻了天,拉拢了所有人的心。

  朱宏站起来走了,他们家不差银子也不差那点吃的,再则,与吕文家前后发生了太多的矛盾,根本无法握手言和。

  瞧着这朱宏径直从他们身边走了,一副压根没看见他们的样子。

  村长也就迎他们过来了,吕文上前说了几句话后就一块进了屋看那溺死的任小强,各人给他躹了个躬。

  脸上的面容因为在水里泡得时间久了,浮肿又惨白。

  叶清打量了他一眼,从面貌上来看,就是溺水而亡的,不过…右手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弯腰,她伸手去触碰他的手,给掰开了,他拳头里握着的竟是一块观音菩萨的玉佩。

  “村长,这是什么?”叶清拿着玉佩问了一声。

  “这…”村长接了玉佩,看了看,问他的儿媳妇:“小强有这个物件吗?”

  “没,没有,我没见过。”夫妻同寝,她自然是清楚的,没看见过。

  没有见过,莫非不是这任小强的物件,而是凶手的?在挣扎的过程中,他从凶手的身上拽下了这物件,紧紧的抓在了手心里。

  “村长,借一步说话。”叶清示意一下,村长也就跟着她一块往外走了去。

  在村长家逗留了一会后,再次回到吕文家后,几个人都没再说话。

  吕宁走过来看了看各人,问:“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凶手杀人根本没有时间定性,你不知道他下一次是对哪个人动手,本以为凶手还要再等个几天才会出手的,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子,策略要改变一下了,诱饵要提前放出去了。

  叶清看了看一旁坐着的上官尘,说:“尘尘,你今天晚上就去吧,看看鱼儿是否上钩。”

  “好。”

  “哎,尘哥哥,你还真要去啊?你是知道的,那河里已经死了四个人了,万一他们真是让人杀死的,万一他们的魂魂在水里不走,那你…”想想就可怕,大晚上的下河里去,就不能再缓一缓吗,这才两天,老李头都还没有下葬,村长儿子又死了。

  这条河的水,犯凶啊!

  “去。”上官尘回了她一个字,简洁,能力度,没有丝毫的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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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少爷装得时间久了(1)

  等到天稍微暗了下来,上官尘就去了河边,他没有立刻下河,沿着河边往前走了走。

  河里又死了两个人,这下子下河的汉子可真不多了,当然,人依旧还是有的,这对于朱氏一族的人来说没有什么影响,该下水的还是会下水,旁族的人也有,三五成群的在一块说着话,也就是谈论今天村长儿子任小强又死的事情。

  有人看见上官尘走了过来,喊他:“上官小弟,你也来了。”他平日里多半也就在自家门前的河边,不会往太远的地方游过去,今个晚上,他却是刻意往别处走了走。

  上官尘站在河边望着河里的人说:“这河里刚死了两个人,你们还敢下水啊?就不怕这水里有什么水怪吗?”

  有人朝他回话:“哎呦,这有什么好怕的,这庄上几百年来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难不成就因为死人了,我们还要搬出这庄子不成。”

  “呵呵,上官小弟可能胆子小,你们就不要勉强他了。”有个年轻的声音传了过来。

  水里传来说话的声音,上官尘巡视了一眼,庄上这么多人,他大部分都不认识。

  “你们都不怕,我当然也不怕。”好似不愿意被人小瞧了一般,他也就甩了上身的衣衫,穿着条裤子下水了。

  “呵呵,这小子还是有些胆识的。”

  “都是装的,你们是没看见过,以前打架的时候,他都是缩在后面的。”那年轻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专揭他的短。

  上官尘在水里做了个漂浮,听着耳边传来嘲讽他的声音,他漫不经心的回了句:“打架什么的有辱斯文,这都是粗人干的事情。”

  呵呵…大家听这话哄堂大笑。照他这么一说,这庄上还全都是粗人了。

  “你怎么今天来这儿了?就你一个人吗?”那年轻的声音传了过来,人也游到他身边询问。

  “是啊,他们都说水里有水怪,不敢下河了,我只好一个人出来了。你们说吧,这粗人的胆子怎么也这么小?”言罢,他扎了个猛子,沉入水里去了。依稀还听见水面上有声音传来:“你没看今天下河的人比往日少了许多吗?胆小的可不只一个。”

  因着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沉入水底后几乎就看不见什么了。

  人在水里游动,由于这水里养了小鱼,明显的可以感觉到有小鱼从身边游过去游过来。上官尘慢是又浮出水面,继续做了个漂浮的动作,猛然,身子一下子沉了下去,他的双臂双腿被人有力的控制住了。

  不是一个人,而是三强壮的男人。

  果不其然,上官尘剧烈的挣扎了一下,这剧烈的挣扎显些让他挣脱出来,立时,有只手伸向了他的脖子,掐住。这是最迅速的办法,令他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窒息。

  果然,他很快挣扎不动了。

  杀人凶手就是这些村民,尾随而来的齐元已扑了过去,一个拳头打向了其中一个人的脸上,虽是在水中,那一拳的力量打过来,还是令他脑袋一歪,控制上官尘的手松动了,齐元上去扭住他,伸手又抓住了另外两个人,轰的一声,一下子冒出了水面,大喊:“来人,凶手在这儿。”

  齐元的声音传了过来,岸边这时忽地亮起了数支火把,一下子把这边照得通亮。就见吕文带着自家的几位少年过来了,借着火把的亮光,分明可以看得出来被齐元控制住的人正是朱宏和他的两位兄弟朱油与朱庆。

  朱宏三兄弟大概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时之间脸上的表情又惊又怒的看了看身边的人,齐元为了避免让人认出他来,被叶清化了个妆,把脸给抹黑了,不似他平日里皮肤通透的样子。所以,朱宏兄弟一时之间都没想起来他是谁。

  熙宗迅速跳进河里,问:“上官兄呢?”

  齐元四下看了看,没浮上来?忙说:“水里。”话落,熙宗已潜入水中了,很快,他从水里把上官尘给托出水面来,就见他双眸闭着,好像淹死过去似的。

  这边的动静已引得河里的汉子都游了过来,齐元扭着朱宏三兄弟喊:“各位乡亲,我给你们交个底吧,最近庄上接二连三溺水一事,都是他们所为,今天这一出,正是我们设的一个局,为的就是引诱凶手浮出水面,所以,我们家上官少爷就冲锋陷阵了,看看看看,若非我及时抓住这几个人,我们家少爷都要被他们杀死了,少爷,少爷你醒醒啊!”上官尘还闭着眼睛没睁开,一副淹死过去的样子,熙宗也就忙把他送上岸了。

  围上来的村民一下子惊呆了,等反应过来后一个个也是怒不可遏,赶紧上前把帮忙扭着这三兄弟一块上岸去了。

  朱宏三兄弟惊过之后心里也就明白了,难怪这上官尘今个会往这边来,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们上钩呢,但天这么黑,谁看见他们杀人了?就凭这小子几句话?朱宏立刻狡辩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杀人,没杀人。”

  咳咳…一旁的上官尘在咳了两声后醒了过来,睁开眼看了看围在身边的人,又看了看朱宏,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虚弱的质问:“朱宏,你为什么要杀我?”

  朱宏惊怒:“我几时杀你了,你休要血口喷人。”

  熙宗言:“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狡辩,看看,上官兄这脖子上都被你们掐出手印来了。”

  借着火把的一看,果真,在他白晳的颈上,有个红色的手印,分明是刚掐上去的。

  吕隐愤声道:“与他废什么话,把他扭送到村长家里去。”

  “走。”村民们立刻又上前把这三兄弟扭了起来,大家很快散去,上官尘也跟着慢慢站起来。

  “尘尘,尘尘你没事吧?”叶清已匆忙跑了过来,她一个姑娘家不方便出面,但刚才在暗处她有悄悄的听着,知道他是被水淹着了。

  早知道,就应该她自己亲自出马,保护尘尘的,绝不可能让他发生被水淹住的意外。

  “你怎么来了,我没事。”话是如此,听声音还有些虚弱。

  还不是不放心吗?叶清忙伸手扶了他:“能走吗?”

  “还行。”

  “…”齐元和熙宗跟在后头,看了看走在前头的二个人脸色各异。

  谁都有可能溺水,但说他们家这位会溺水,水鬼都不信的好么。

  叶清心里还是谦意的,为了抓住凶手,竟是让他冒这么大的危险,他虽识水性,但却干不过人家的,虽有齐元水里悄悄保护,但万一…

  “尘尘,都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让你冒这样的危险了。”

  “…”上官尘看她一眼,知道她是真内疚了,也就道:“好。”

  “那你不会怪我让我去冒险吧?”

  “现在不会了。”

  那就是说之前有怪她让他去冒险了?只是当着大家的面,他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齐元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这话他完全没听懂啊!他去下个河做个诱饵,算冒险吗?怎么这丫头还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我先送你回家把衣裳换了吧。”

  “嗯。”月光拖长了两人的身影,朝回家的方向去了。

  ~

  “他什么意思啊?”齐元悄悄问了句熙宗。

  熙宗回他一句:“怕是装得时间久了,连他都以为自己真的溺水了。”

  ~

  跟着前面那两个人一块回了家,换了事干净的衣裳,齐元也把脸上的化的妆给洗掉了。

  “尘尘,你在家里休息一会,我先去村长家了。”同样换过衣裳的叶清来到上官尘这屋,和他交代了一声,毕竟他之前刚溺过水,需要休息。

  “我现在好多了,我跟你一块过去吧。”

  “好吧。”两人走出屋,齐元和熙宗已换过衣裳,准备跟她一块过去了。

  “我也要去。”吕宁已跑了出来,全家人都要去村长家,留下她一个人在家,太可怕了。

  齐元喊了一声:“快走吧。”一会还要去审那几个人,背负了这么多人命案,天理难容。

第156章 真相已经出来(2)

  大晚上的,男女老少,全都聚到了村长大家里,大家手里个个举着火把,前前后后被照得灯火通明。朱宏三兄弟被押了过去,跪在地上,全庄的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三人,个个义愤填膺。

  朱氏一族的人一旁站着,也是又惊又怒,族长大声质问:“村长,你们这是做什么?”

  村长脸黑,怒:“干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他们兄弟几个,最近在庄上都干了什么好事?”

  朱宏兄弟的老父亲,虽是一把年纪了,依旧是老当益壮,拿着棍子冲了出来指着他们怒吼:“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就是与我朱氏一族作对。”

  “对,给个说法。”朱氏一族的人站在一处,男女老少齐喊,喊声震天。

  放眼望去,光是朱氏一族的人,老少加在一块,便有四五百人,而且都是强壮的男人占多数。其他十一个族的人老少加在一起,却也不过是五六百人罢了。男人也仅点了一小半,也就难怪族氏一族的人能在庄上横着走了。

  这朱氏一族的人一喊,旁族的人果然没了声音,脸色变了变,互相看着,小声交耳几句。

  叶清扫了一眼在场的人,从人群中走到中间,大声道:“朱宏,你们三兄弟现在可以说说了,为什么要杀害村长的儿子任小强?”

  这话一问,朱氏一族的人也不由得低声交耳了几句,显然不晓得有这等事情。朱宏老子指着叶清:“叶清姑娘,你休要在此血口喷人,说我儿人,你有何证据?”

  朱宏也硬着脖子,一副打死不承认的架式:“叶清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旁跪着的朱油也大声道:“各位父老,这个女娃根本就不是咱们本庄的人,她的来历大家最清楚不过了,你们现在竟是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来审我们兄弟吗?你们是想要立她为咱们村的村长不成吗?”

  这话说得自然是歹毒的,立她为村长,现任村长往哪搁。

  村长一旁站着,脸色沉了沉。

  明明现场便抓住了,害得她家尘尘差点溺水,这些恶民却是死不承认,如果可以,她倒是想先给他们一顿胖揍了再审。叶清大声道:“我既然今天把你们绑到这儿了,就必然能让你认罪伏法。”

  “杨玲姐,来,你来一下。”叶清这时招了招手,这杨玲是朱宏大儿子的媳妇,上次她丈夫被野猪夹子给夹了,哭求了半天,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的懂事。

  庄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杨玲自然也是过来了,全族的人都在此看着。

  叶清忽然唤了她,她不知何事,忙走了过来,有些慌张的说:“叶清姑娘。”

  “杨玲姐,这个玉佩,你今天是不是和我说过,这是你公公身上常带着的?”

  杨玲看了看她手里的玉佩,这玉佩她自然是见过的,的确是他公公常佩带在身上的,不论什么情况下都不会离身的,午时的时候,叶清已经找过她一次了,当时她正在河边洗碗,还有一大堆的衣裳…叶清拿着这块玉佩说:“杨玲姐,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朱氏一族与叶清吕文家闹得水火不容的,平日里杨玲也没有与她往来过,但那次她伸手救了自己的丈夫,从他腿上取下了野猪夹子,因为这事她心里是感激的,现在她过来有话要问自己,她自然也是愿意与她说的。

  “叶清姑娘,你有什么话就问吧。”她弱弱的答应着,叶清姑娘的名气在庄上那是如雷贯耳呢,敢爱敢恨的一位姑娘,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帮到她。

  “这块玉佩,你有见过吗?”

  杨玲看着眼熟,接过玉佩又看了看,说:“这玉佩是我公公佩戴的。”所以,怎么会在你手里?

  叶清莞尔一笑,很快解了她的疑惑:“原来真是你公公的啊,难怪觉得有点眼熟呢,这是我捡来的,既然是你公公的,我现在就不能还给他了,你能帮我保个密吗?”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轻轻的点了头:“好。”这姑娘帮过她,一个玉佩罢了,她不说就是了。而且,她一点不想帮她那个恶霸公公。

  这些年来的朱家在庄上也是人人都怕的,嫁入朱家这些年来,她也是做牛做马,任劳任怨了,即使这样子,还是会挨公婆的骂,会被羞辱。公婆强势,自己自己又不敢不听爹娘的话,在朱家这些年来,简直是度日如年了。

  她是杨氏一族的闺女,杨氏一族当然不如朱氏一族,放眼整个庄上的人,哪族的人敢在朱氏一族面前大声说话。再则,上次杨伯死后,也是叶清姑给了下葬的费用,她心里明镜着,当然知道这姑娘是个好的。

  现在叶清又拿了这玉佩问她,杨玲心里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一旁跪着的朱宏,朱宏也已看了过来,自己的东西,他还是一眼就给认出来了,难怪找不到了,怎么就在叶清手里了?猛然,他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狠狠的盯向自己的儿媳妇,用眼神警告她不许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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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玲看他一眼犹豫了一下,心里是挣扎的,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犹豫过后,到底是有几分懦弱又大胆的说了:“是的,这就是我公公身上佩戴过的玉佩,今天在河边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一次了。”

  叶清嘴角扬了扬,拍拍杨玲的肩膀,像是对她的赞许又像是在鼓励她不要怕。

  她当然知道这杨玲在朱宏家的日子并不好过,也知道这杨玲是杨氏一族的姑娘,并且拿捏到她一定会说出她想要的答案的。如果她临时退缩不敢说,她也自有办法令他开口认罪。果然,杨玲没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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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长一旁看着,立时瞪圆了眼睛。

  竟然真的是他杀了自己的儿子?这玉佩是从他儿子手里扣出来的,当时他也在场,亲眼看见的。

  猛然,村长冲了过去。

  “朱宏,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说,你为什么要杀我儿子?”村长甚是激动,上次他还煽动了自己去县衙做证,要把叶清的罪定死了,他拿姓朱的当自己人,他却要了自己儿子的命。

  白天他还来自己家里的,安慰他一番,装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凶手就是他啊!

  朱宏大声道:“村长,你不要听信这个妖女的话,这个妖女她就是想我死…”

  “朱宏。”村长大声喝:“这块玉佩是从我儿子的手里扣出来的,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吗?我儿子直到死,还死死的抓着这块玉佩,是你杀了他,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竟然真是朱宏杀了村长的儿子,各族的人沸腾了,有不敢相信的,有震惊过后义愤填膺的。

  平日里村长为人还算谦和的,毕竟是一村之长嘛,当然要顺应民意,令大家都喜欢他,他这个村长之位才能坐得更久,但这一刻,他怒急攻心了,朝他吼完,就觉得眼前一黑,全身直抽,脚下不稳,翻着白眼往后直仰。

  “村长,村长。”任氏一族的人忙上前扶了住。

  “放他平躺下来。”熙宗快步走了过来吩咐一声,大家忙把村长轻轻放了下来。他伸手给把了个脉,脉博急促,气急攻心导致全身抽蓄。

  伸手他从腰上取下自己随身佩戴的银针,在村长脑袋上扎了几个穴位后,过了一会,村长这才算慢慢醒了过来,只是嘴唇还在颤抖,想要开口说话,嘴巴张了半天,就是说不出来,他伸手指向朱宏的方向,手还在抖,他憋着劲,才算慢慢吐了出来:“凶…手…杀…了…他…们…”

  叶清见他好像中风留下的后遗症似的,说都说不清楚,便道:“村长您放心,我们决不放过一个坏人。”言罢这话,她猛然又站了起来,大声说:“各位请听我说,这几个人不但是杀害任小强的凶手,同时也是杀害老李的凶手,甚至杀害杨伯和王民的凶手,都是他们所为。对于这些天来溺水而死的人,我们早就有所疑惑,为了证实疑惑就是事实,今天便而了个局,让我们家尘尘去接近了他们,果不其然,在水中,他们试图想要把我家尘尘一块杀了,幸亏我们早做了周详的安排,让齐元化了个黑脸妆,趁着天黑,混入水中,把他们三个兄弟抓了个正着,我们家尘尘也因此差点溺水而死,到现在,脖子上还有这些人掐痕迹,当时在场的许多人应该都可以做证。”

  为了证实自己所说的都是真的,叶清招呼了一声,上官尘也就走了过来,叶清拿了火把照过来:“各位乡邻,这脖子上的掐痕到现在还未消下去,说到这个,我不得不再说一件事情,之前老李的脖子上,我也发现了同样的掐痕,为了不打算草惊蛇,我便没把这事告诉老李家的人,打算过几天设个局,把凶手引出来,这局还没有布好,任小强便又溺了水,我们再次赶过来的时候,便发现任小强的手里紧紧握了一块玉佩,经过杨玲的确认,这块玉佩正是朱宏之前身上佩戴过的,我断定,这所有人的死,全是朱宏和他的兄弟所为。”

  “我可以作证。”老李头的妻子忽然就冲了过来大声喊:“我有发现,我们家老李的脖子上确有掐痕,当时却没想到是被这些人害死的。”猛然,她冲到朱宏面前吼叫:“你为什么要杀死老李,为什么?”问完,她自己又号啕大哭起来。

  杨伯的家人和王民的家人也都冲了过来大声质问他们,朱宏见事情已经败露,且是被这个他恨之入骨的小姑娘给揭露的,再无回转的余地,顿时也像失去了理智一般疯了的大吼:“为什么?因为你们都是该死的,你们这些见风使舵的软骨头,她给你们一点好处,你们就立刻跪求上去了,你们全都捧着她,全都巴结着她,你们都是该死的,你们活着不如一条狗,不如死了的好。”

  在以前,全庄的人都是怕他们家的,巴结他们家的,可现在画风变了,这些人真的很该死。

  杀了一个无人发现,杀了二个无人发现,那种杀了人后的快意,令人失去理智。

  他恨不得把全庄这些见风使舵的村民全都杀了。

  一旁他的兄弟朱庆忽然站了起来,朝叶清冲过去,最最该死的就是这个妖女。

  轰…砰…的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