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美娇娘 作者:月落轻烟

本文边复仇边种田。

深山野林,农家小院,狩猎捕鱼,小日子悠然自然。

意外得古医书,孙巧儿练就无双医术,一场瘟疫,名场天下。

背负灭族仇恨,复仇之时,沐爷笑嘻嘻奉上屠刀,“娘子,你杀人,我埋尸,赶紧杀完,咱回家造娃!”

【一对一宠文,无虐,爽文,欢迎入坑】

本书标签:种田

第1章 重生成丑女(已修改)

舜安十年

漫天大雪,下了整整十日,整座京城被白雪覆盖,护城河的冰,结了一层又一层。

午门外,安家满门九族,无论老幼,一律身穿囚衣,戴着枷锁,被按跪在断头台。

安凌钰睁着空洞无神的眼睛,拳头已经无法再握紧,茫然的看着前方。

“爹娘救我!我不想死,我不要被砍头!”十岁幼弟,被人按在斩型台。

“冀儿别怕,不会很疼,闭上眼睛,很快就会过去,”安母跪在地上,拼命挣着双手,想摸一摸幼子的脸上,抱他在怀里。

“不要死,不要…”

刽子手的刀扬起,毫不犹豫的斩下他的头。

安凌钰呆滞的看着那颗小小的头颅,滚到她面前,惊恐绝望的眼睛没有合上,直直的看着她。

“啊啊!我的孩子,我的冀儿…”安母看着儿子的尸首,整个人不停的颤抖抽搐。

她疯了,抓住狱卒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去。

“放手,你快放手,死婆娘,我叫你放手!”狱卒挣脱不了,拔刀杀了安母。

“娘!”安钰凌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叫。

安父已是疯疯癫癫,“钰儿别怕,冀儿别怕,我们回家,回家…”

两个行刑官走过来,拖着安父将他按在刑床上。

安凌钰猛的想起,爹爹被判的是腰斩。

她疯了,朝他们嘶吼,挣扎踢打,“求求你们,给他一个痛快,别让他再痛苦…”

她的哭喊没有任何人理会,安父的身子被一柄大刀砍成两截。

腰斩之后,人不会立即死去,他还会挣扎,他还活着。

安父强忍着一声不吭,脸埋在地上,双手死列抠住地面,十个手指抠进土里不自知。

监斩台上,走下来一个女子,一身金色华服,“安凌钰,你落到如今这个下场,怨不得旁人…”

女子脸上噙着傲慢的笑容,“要怨,也只能怨你生在安家,被你父亲,安怀壁所累,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懂了吗?”

安凌钰如泣血般的嘶吼:“怨我错信了他,也错信了你,你们就是一对狼心狗肺的贱人!”

“啪!”纳兰羽冷着脸,甩了她一巴掌,“景之是本宫的男人,你算什么,凭什么跟本宫霸着他不放,看到了吗?这就是你跟本宫争的下场!”

监斩台上走下来一个俊美,气度不凡的男人,“公主,怎么生气了?”

纳兰羽忽然换上委屈,惹人怜惜的神情,靠在男人身前,“本宫不过是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想着送她一程,可她竟然恶毒的诅咒我们不得好死,景之,本宫错了吗?”

郑景之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不是你的错,是她不知悔改,安家通敌卖国已是证据确凿,这不是你的错,她竟然还敢对你下毒,害你小产,差点搭上性命,这等恶毒的女子,这份罪责,活该她承受,就算她死一百次也不够!”

安凌钰被打的趴在地上,鲜血从嘴里涌出来,喷的满身都是,她疯狂的笑,“哈哈!通敌卖国,下毒小产,郑景之,你眼瞎了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她下毒!”

郑景之眼神复杂的看向她,“还需要证据吗?我与公主情投意合,虽然原本与你有婚约,但你心性狭隘,做不得正妻,公主可怜你,给你一个姨娘的名份,你却处处刁难公主,郑家只有你想对公主不利,不是你,还能是谁!”

纳兰羽泫然欲泣,“是本宫错了,不该喜欢你,如果我不出现,安姐姐跟你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我抢了她的正妻之位。”

郑景之心疼的将她抱进怀里,“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喜欢蛇蝎心肠的女子,她不配。”

“咳咳,噗!”安凌钰胸中血气翻涌,是恨不是伤羽,她已无心可伤。

“景之,她…她吐血了,”纳兰羽似乎是因为看见血,所以很害怕,蜷缩在郑景之怀中。

郑景之轻抚着她,厌恶的看一眼安凌钰,“够了,临死了还要继续伪装,你真恶心,羽儿胆子小,你别吓着她!”

“哈哈哈!”安凌钰笑的疯癫。

纳兰羽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她身上藏着内力,刚刚的一巴掌,她用了五成的内力,震碎了她的五脏。

“你笑什么!别再笑了!”郑景之被她笑的有些心慌。

“我笑,”安凌钰伸手够到幼弟死不瞑目的头颅,小心翼翼的想将他抱在怀里,“我笑你这一生,被猪屎蒙了眼,像个白痴一样的活着,不过你别怕,我会一直一直的看着你们,无论是生是死,我这一双眼睛,永远都会睁开。”

“你非得如此吗?”郑景之一脸的痛心。

这一刻,郑景之心里五味杂陈。

他忽然想起初见安凌钰时,她是相府的小姐,而他只是个落魄的书生。

安凌钰的笑容很纯净无暇,骨子里没有半点官家小姐的骄纵。

她很细心,替他打理着一切,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专心应考。

她很孝顺,在二人定亲之后,便将他郑家爹娘接到京城,用心挑了处宅子,妥当安置。

可是后来,不知从何时起,她变了。

变的攻于心计,变的不择手段,变的可怕…

纳兰羽看到郑景之眼中的犹豫,暗恨不已,“时辰到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行刑!”

她一脚踢开安凌钰怀中的人头,看着他远远滚落,被一条猎犬叨走。

安凌钰认得它,那是纳兰羽饲养的猛兽。

她疯了,她匍匐在地上,不顾枷锁,不顾满身的鲜血,拼命伸着手,想要抓住那只凶恶的猎犬,“冀儿!冀儿,你把冀儿还给我,把冀儿还给我!”

两个壮汉将她拖走,挂在刑架上。

四根铁钉,钉入她的双手双脚。

身体的剧痛已算不了什么,她已经麻木。

带着蚀骨恨意的冷眸,死死盯着那两人,“我——安凌钰在此立下血誓,不论生死轮回,这笔血账,定叫你们百倍千倍偿还!”

纳兰羽站在郑景之看不见的角度,对安凌钰扬起一抹胜利的笑。

生死轮回?也要有才行,她会将安凌钰挫骨扬灰,让她永不得转世。

一个男人站到安凌钰的身后,用一根麻绳,套住她的脖子,一点一点的收紧。

因为手脚被钉,她无法挣扎,这是最残忍的极刑,用在了她的身上。

意识陷入模糊,灵魂渐渐抽离之时,安凌钰笑了。

死亡不是结局,只是另一个开始。

**

安凌钰再度有知觉,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

一个妇人哭哭啼啼的声音就在耳边,“巧儿啊,你终于没事了,可把娘吓死了,下回可不敢寻死觅活,你要是有个好歹,谁替你姐姐上花轿啊!”

“这丫头性子真倔,不过是让她嫁人而已,你瞧她闹的这一出,真是的,叫人看了还不得笑话死!”另一个略尖酸刻薄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刺耳。

“她舅母,你就别风凉话了,娃儿都成这样,你说这话,不是往她心窝子里捅嘛,”赵秀芳有点生气,巧儿这丫头是丑了些,脑子也不灵光,那也是孙家的女儿,还指着她嫁人成亲呢。

安凌钰挣扎着坐起来,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我…我这是在哪?你们又是谁?”

眼前的土坯屋子破旧狭小,她坐着的是炕,没有幔帐。

被子也是黑乎乎的,好像很久没洗过似的。

屋中几件残破的家具,歪歪扭扭的四方桌子,两把断背的椅子,这就是全部了。

可奇怪的是,围在炕边的两个妇人,穿戴装扮,却不像贫苦人家。

“巧儿,你…你这是咋了?”赵秀芳慌了,要是巧儿真成了傻子,婚事可咋办。

旁边的舅母牛大娥不以为意,有些幸灾乐祸的道:“这还看不出来,是撞坏了脑子,成傻子了,依我看,这样不是正好,哑巴配傻子,天生一对啊!”

安凌钰被她吵的头疼,脑子一热,眼一闭,又晕了过去。

三天之后,她一身红嫁衣,站在宽敞整洁的院子里,还是感觉一切跟梦中似的。

原来真正的安凌钰已经死了,可是她的魂魄却附在这个名叫孙巧儿的身上,这个孙巧儿也是个苦命的姑娘,被人逼婚,要嫁给一个哑巴野人。

因为一年前,哑巴野人救了他们一家,条件是要娶他们家的女儿。

按着祖宗的规矩,长女先嫁。

孙富贵一共有三个女儿,孙巧儿排行老三,长的丑,又很笨,只会做最寻常的家事,女红针线更是一窍不通,说话还结巴。

这样的姑娘,哪家愿意娶呢?

可叫人奇怪的是,孙家上面两个大女儿,却生的花容月貌,很是漂亮,脑子也灵活,嘴巴又甜,自然是最受待见的。

听说那个野人,力大无穷,宰杀老虎野兽,都不在话下,镇子里的人经常看见他背着各种野兽皮毛下山售卖。

这种人,孙富贵不敢惹。

孙家不算富裕,只是祖上积德,给他留了些田产,结果这些年被孙富贵败的也差不多,只剩十亩田,几头老黄牛,两头驴子,再有就是这三进三出的大宅子。

反正他有三个女儿,嫁一个给他不就成了?

话说的容易,可嫁谁呢?

大女儿孙映月架在自己脖子上,“爹,女儿死也不会嫁给一个野人。”

二女儿孙莹哭倒在孙富贵脚边,“爹,女儿心有所属,今生非严哥哥不嫁。”

孙富贵看着这两个女儿,心想他还指着她们二人钓个金龟婿呢,咋能把她俩嫁了。

于是,孙富贵便将主意打到孙巧儿头上,虽然孙巧儿是个木头脑袋,可她也不愿意,因为她听闻山里的野人会吃人,血红的眼睛,血喷大口,血一般的舌头,如蒲扇般的大掌,左右一扯,就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撕开。

孙巧儿胆儿小,又蠢笨,便想着学两位姐姐,哭一哭,闹一闹,再来个自杀,岂料同样的招数,不同的人用起来,结果是天壤之别。

安凌钰长舒了口气,抬头看了看艳阳高照的天空,明亮的光线,刺的她睁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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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嫁入世外桃园

安家一百多人被押送刑场的一幕,还历历在目,这几日夜里,她总是会惊醒。

“小妹,花轿都快来了,你怎么还在这儿站着,还不赶紧把盖头蒙上,”大姐孙映月儿穿着粉色绣花长裙,粉腮杏目,清秀可人。

二姐孙莹也来了,她穿的是浅紫色宽袖百褶裙,腰间的流苏随着她的走动荡来荡去,“小妹,上轿的时候,记得千万不能把盖头弄掉,你长成这样,若是让那新郎官看见,又该找我们家的麻烦。”

孙巧儿垂下头,摸着自己的脸,这张脸轮廓还是不错的,只是右边半张脸,被一块厚厚的破茧覆盖,一直蔓延到眼睛处,乍一看,真的挺吓人,她自己看见时,也吓了一跳,更何况是别人。

在她还是安凌钰时,那张脸虽然算不得倾国倾城,但好歹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

可现在这个…连普通女子都不如。

孙莹最见不得她这副闷不吭声的模样,不耐烦的道:“你别总一副要死不活的样,进了人家的门,好生伺候着,别把他惹毛,听见没有!”

孙映月摇头叹息,“烂泥扶不上墙,反正我告诉你,要是你被那男人休了,我们家也不会再收留你,到时你就得上街讨饭,所以不管他怎么对你,都得忍着,忍着忍着,后面就习惯了。”

母亲赵秀芳,冷着脸快步走到孙巧儿身边,用力掐了下她的胳膊,恶狠狠的道:“死丫头,你跑这儿干嘛,接你的人来了,快跟我进屋。”

孙巧儿始终低着头,连被她掐也没反抗,她不能让人察觉出异样。

顺从的被赵秀芳拉进屋里,又被用力按坐在炕上,“快把盖头蒙上,那位新郎官待会从后门进来迎你,你也别嫌弃啥礼数,咱们家穷,比不得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陪嫁的东西,你也别惦记了,想来那位爷也想不到,懂了没?”

孙巧儿双手搁在身前,依旧不声不响,现在是非嫁不可,反抗也无济于事,况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做,离开孙家也不失为一个更好的选择。

赵秀芳见她不说话,只当她已经默认,“你明白就好,听说那位新郎官无父无母,一个人独居,你嫁过去也不用伺候公婆,多好的事,行了,快跟我出去吧!”

外面没有锣鼓,没有唢呐。

赵秀芳拉着她,打开院子的后门。

巧儿只听到她对人说了什么,接着一双粗糙的大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那人对赵秀芳遥唠叨似乎很不耐烦,握着她手腕的力道也没轻没重。

将她抱上马背,自己随即翻身上马,坐在她身后。

“告辞!”男人声音低沉沙哑,底气很足,一手揽住巧儿的腰,一手握住缰绳。

盖头被风吹起,巧儿无意的转头,蓦然瞪大了眼。

她看见朝廷的布告栏围了好些人。

“等等。”一时情急,她按住男人握缰绳的手。

一年前的告示,已经残败不堪,只有零星的几个字,刺入她的眼睛。

‘罪臣安怀壁私通敌国质子,里通卖国,罪无可赦,证据确凿,按律,赐安氏一脉九族死罪…’

“里通卖国,里通卖国,”巧儿紧紧攥着盖头的一角,颤抖的停不下来。

多可笑,她居然这个时候才知道全家九族被灭门的原由。

“你怎么了?”抱着她的男人问。

“没什么,走吧,”一切都已枉然,再恨,再痛苦已无用,从现在开始,她不再是安凌钰,她是孙巧儿。

虽没了显赫的身份,没有一丝一毫能与之抗衡的力量,但她不会放弃。

放下盖头,眼前仍是一片腥红。

巧儿安安静静的坐在男人的身前,感觉到男人似乎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她不敢动,也不敢多言。

“你是孙家老幺?”

男人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巧儿只好顺从的点头。

“不想嫁给我?”男人再问。

巧儿犹豫了下,还是点头。

以前的孙巧儿想不想嫁,她不知道,反正现在的她不想,如果这个男人肯放她离开,大家挥手再见,那是再好不过。

“我也不想,可是母命难为,”沐青箫无奈的摇头叹息,阿婆临终嘱托,他不得不照办。

想来想去,便想到了孙富贵家的三个女儿,不管哪一个,只要讨回做媳妇不就成了。

孙巧儿心中一喜,觉得事情可能还有转机,“既然你我都不愿意,不如我们只做假夫妻,如何?”

男人似乎在考虑,巧儿提着一口气,等着他的回答。

“不成,我用五张狐狸皮换了媳妇,换都换了,哪有不洞房的道理,”沐青箫断然否决,

“咳咳,”巧儿被自己呛着了,她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你激动作甚?”沐青箫对她有兴趣了,原以为娶的是个土到掉渣的小村姑,现在看来,误打误撞,倒有几分意思。

“我…我没事。”

“果然是个结巴,听说孙家老幺还是个丑八怪,五张狐狸皮似乎有点多,只知道给三张就够了,”沐青箫心疼他的狐狸皮,那些可都是他在雪山上逮到的。

巧儿哭笑不得,传言跟现实好像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