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一,马上去请大夫过来。”瑞雪闻言摸摸女儿的小脸,发现有些热,这是发烧的际象,哪里还敢怠慢,立刻让红一去请大夫过来。

“是,小姐。”红一连忙去请大夫。

很快的仇正便过来了,为楚楚把完脉,果真是受凉引起的发热,回到医馆,仇正亲自熬药,等药熬好了,派了个人给楚楚端去。

很苦的汤药,楚楚死活不肯喝,无奈之下瑞雪只能捏着她的鼻子强行灌药,小家伙人小脾气不小,就算被灌了药也不肯安分,哭个不停,最后还把喝下去的药给吐了出来。

瑞雪又是气又是心疼,好不容易把楚楚给哄睡了,自己的后背都湿了,衣服粘在身上极不舒服。

“好好的照顾小小姐,若再有什么差池,别怪我不留情面。”心疼女儿,瑞雪对奶娘的态度就严肃了一些。

“是,小姐。”奶娘连忙点头。

瑞雪回到房间,在红一的侍候下换了干爽的衣服,想到楚楚刚刚那模样,直叹养女不育。

“平日里两个小少爷和小小姐都是极好带的,今日只是不舒服才会这般,待小小姐身子爽了,自然不会像刚刚那般哭闹了。”红一安慰着瑞雪。

“这话倒是。”瑞雪闻言点头同意红一的话。

因为楚楚一天都哭闹个不停,瑞雪只顾着照顾楚楚,倒是忽略了兰竹之死带来的郁闷,只是大年初一的女儿便哭闹个不停,又着了凉,瑞雪的心里,也是不太舒服的。

想来想去,好像又怪兰竹了,从昨天撞破兰竹打自己男人的主意,然后就没有顺心的事。

这般想着,似乎对于兰竹的死也没有那么愧疚了。

人都是自私的,当我们遇到不想面对的事时,总是能为自己找到合适的理由。

瑞雪自认是个俗人,遇到这样的事时,反应比别人还要大,会为自己找个合适的理由开脱,也不奇怪。

处理一个无背景的小丫头对楚睿晟来说太简单了,在遇到瑞雪前,他经常干这样的事,遇到瑞雪后有所收敛,可也没有停过,只是没有当着瑞雪的面罢了,如今为了瑞雪的名声再处理这样的

事,那是手到擒来。

中午吃饭前楚睿晟就回来了,本来担心瑞雪为此而自责,都想了一肚子的话来安慰她,不想宝贝女儿竟然哭闹个不停,瑞雪心疼得围着她上下忙碌,哪里还有心思去愧疚。

三个孩子当中,楚睿晟最喜欢的就是宝贝女儿了,见着女儿竟然着凉,当下生气的就要处置奶娘,把个奶娘吓得跪在地上颤抖个不停。

“算了,相公,昨夜气温下降得突然,连我们自己有的时候都不能照顾好自己,何况是不会说话的女儿,奶娘平日里照顾我们女儿已经够尽心的了,你就不要再难为她了。”瑞雪看着奶娘的

模样心有不忍,向楚睿晟求情。

“谢谢王妃心善。”奶娘也是个聪明的,嘴上的称呼即时就改了,“奴婢知错了,求王爷原谅奴婢这一回,奴婢保证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小小姐的,再也不会让小小姐受半点儿委屈。”

“看在你平日里尽心的份上,加之王妃为你求情,这一次就算了,若再有下次,委屈了本王的女儿,本王定叫你好看。”见着瑞雪也向自己求情,楚睿晟便松了口。

“谢谢王爷。”奶娘感激不尽。

“怎么样了?”让奶娘照顾好孩子,瑞雪拉着楚睿晟回房询问兰竹的事情。

“为夫还当你忘了这事儿呢。”

“大过年的出这事儿,我怎么可能忘?”

“有的时候该忘就得忘。”楚睿晟亲昵的捏捏瑞雪的鼻子,“放心吧,我已经处理好了。”

“不会再有什么后遗症吧?”瑞雪有些担心。

“有为夫在,不会有的,知道这事儿的人就院子里几个丫头和护卫,我已经警告他们不许传出去了,处理兰竹尸体的时候也没有让人看见。”楚睿晟安慰瑞雪宽心,“有为夫在,保证将一切

都办得妥妥的。”

“那便好,也不知道兰竹有没有亲人,虽然她可恶,可终究是掉了性命,人死如灯灭,这事儿便是过了,若是有亲人,便给些银钱打发一下。”瑞雪开口说着。

“你倒是心善。”楚睿晟看着瑞雪,平常嘴里比谁都要硬,一遇到事情就软下来了,其实就是个心软的人,“当初是你大哥把她给带进田庄的,那兰竹是个孤儿,并无亲人。”

“如此,倒是好。”瑞雪沉默一下点头,倒不是省那么点钱,只是没有亲人,自然就不会来追究兰竹的去处了。

本以为楚睿晟好好的解决了兰竹的去处,此事便是了结了,楚楚的身体底子还算是不错的,当天就退了热,第二天让仇大夫把脉便说没什么问题了,只要好生的照顾着小小姐就会健康起来。

该是好好过一个年的,不想正月十五刚过,便有人上门寻亲人来了,寻的不是别的,正是兰竹。

兰竹的尸体都让楚睿晟给处理了,现在突然来了一个舅舅寻侄女,消息传来的时候,瑞雪正在屋子里逗孩子,楚睿晟出去办事了,一下子就有些惊慌了。

“小姐,要不让奴婢去把人给打发了吧。”红一见瑞雪脸色有些不对,主动的开口建议着。

“你要如何打发?”瑞雪回头看着红一。

“奴婢如此这般…”红一在瑞雪耳边说了一番话。

“如此可好?”瑞雪闻言有些迟疑。

“那贱婢妄图打姑爷的主意,就算直接处死也是死不足惜,只是如今已经秘密处理了,便不宜再生事非,这般便是最好的办法了。”红一看着瑞雪说着。

犹豫一下,瑞雪点头,“那便照你说的办吧。”

“是。”

红一领命出去,到了田庄门口,叫来自称兰竹舅舅的男人,将兰竹欲勾引姑爷未遂一事一说,只是说瑞雪罚兰竹跪了半夜,终究心软,于是打发了些银两,连夜就将人赶了出去,如今兰竹已

不在田庄里。

不曾想那兰竹的舅舅见着田庄如此大气,连个丫头身上的布料都可比别家小姐,起了留在这里工作赚钱的心思,竟不肯走了,红一拿他没办法,又怕态度太过激烈惹那人怀疑,只好说要回头

来请教一下主子。

“他当真想要留下来干活?”得到红一的传达,瑞雪也是有些意外。

“是的,小姐。”

“田庄一直在向外招人,现在他说要留下来,我们若说不要人,必定惹人嫌疑。”瑞雪沉默了一下,对红一道,“他若是真要留下也不是不可,只是,田庄内部是不要人的,他若愿意,就叫

他去田庄外部当长工。”

“此主意极好,我现在就去回话,小姐。”红一满含喜色的点头离开。

“兰竹啊,你为何要起不该有的心思,便是你犯了别的错误,我也可以原谅你,可偏偏你犯的错误在我的眼里是不可原谅的,若是要怨,只该怨你命不好。”待红一离开,瑞雪自言自语,神

色时而愧疚时而叹息又时而狠厉。

若是再让她选择一次,也许她不会用这么过激的方式,但有一点儿可以确定的是,对于想打自己男人主意的丫头,她绝不会轻绕。

若是没有达到目的还好,若是达到目的了,便是从此背上恶妇,妒妇之名,她也要那个女人生不如死,至于男人,若他真的受不了诱惑出了轨,那他们之间也算是结束了。

她就是这般不讲理,若真要怨的话,只能怨楚睿晟运气不好遇到了自己,在这个三妻四妾的年代,她非得要个一世一双人,这辈子,楚睿晟也就只能有自己了,否则,她是绝不叫他安生的。

兰竹的舅舅并不是个安生的人,他一心想要留在内庄,并不想去外庄干活,将自己的意思表达了后还特意的提出自己的侄女兰竹,问红一为何兰竹能进内庄自己却不能。

“你这是在置疑我吗?”红一因着兰竹的关系看兰竹的舅舅也不顺眼,“且不说你的身份是真是假,你当真以为我们田庄是什么人都能进的?那兰竹被我家少爷一时好心收留,她竟不识好盥

做出那般不要脸的事,若不是我家主子心善放她走,换了别家,就是乱棍打死,也不会让人说些什么。”

“你…”没想到红一看起来挺温柔的,说起话来这么狠,兰竹舅舅有些生气,偏又碍于红一的身份不敢多说。

“内庄确实不差那么一个人,但是,内庄不是什么人都收留的,兰竹便是一个例子,按说你是兰竹的舅舅,凭着主子将她赶出去便是外庄也不收你的,如今主子肯收你在外庄,你便该知足了

。”红一佯装不耐烦的说着,

“你愿意留就留,不愿意留就算了,但是我得告诉你,想到内庄,绝不可能,若不然,你还是去找你的侄女吧。”

“别啊,红一姑娘,我留,我留下来就行了,只是,这外庄可有轻松一点儿的活计,我若是表现好,日后可否留在内庄?”就算是不知道其中缘由,靠猜的也能猜到内庄下人绝对比外庄长工

待遇好,兰竹舅舅不是傻子,宁肯先委屈一下自己,也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进入内庄的机会。

“这得看你表现了。”红一没有把话说死。

锦绣田庄的大名在北境城闻名,兰竹舅舅还未到田庄便先听闻了田庄的大名,知道田庄的主子们不如别家主子那般难侍候,待下人亦是极好,来之前兰竹舅舅就抱了进入内庄的心思,如今兰

竹虽然被赶了出去,但兰竹舅舅认为那不是自己做的事便与自己无关,故而厚着脸皮请求进入内庄。

只是瑞雪如何能入他的愿,但就是这样,兰竹舅舅也带着日后想办法进入内庄的念头留了下来,自愿的先去外庄干活。

见他同意了,红一便喊来个护卫,让他带着兰竹舅舅去外庄干活。

本来这事儿算是结束了,如今田庄泾渭分明,内庄的人可到外庄,外庄的人却不可到内庄,将兰竹舅舅安排到外庄,是不用担心他到内庄的,不想这人心思极重,不着痕迹间便买通了不少内

庄的丫头下人们,和他们打成一片,从而打听到内庄不少的八卦消息。

也是巧了,这日兰竹舅舅又请几个内庄的下人一起喝酒,酒到三巡,一个酒意浅的下人喝醉了,在兰竹舅舅拍马屁下为了显摆自己在内庄的不俗地位,神秘兮兮的说自己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啊,这么神秘?”大家被那人的神色给弄出了兴趣来。

“兰竹,你们知道吧?”

“知道,红一红二红三红四四个丫头被小姐罚去山脉训练的时候,小姐身边临时侍候的丫头就叫兰竹。”

“后来听说兰竹侍候非常得小姐的心,红一四个丫头回来的时候,她都没有回到原来的岗位,而是留在了小姐的身边。”

瑞雪身边侍候的人,同样是田庄众人关注的对象,一听那人提兰竹,另外几个下人就回应起来。

兰竹舅舅因着兰竹被赶了出田庄,并没有到处跟人说自己和兰竹的关系,如今听人主动的提出兰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问那人,“兰竹怎么了?”

“我悄悄的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秘密,你们可要保密啊。”那人神秘异常。

“快说快说,我们保证保密。”众人连连保证。

见着大家都期待的看着自己,那人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借着酒意说出了自己见到的天大的秘密。

“我告诉你们啊,兰竹,不是外面盛传的那样被小姐赶出田庄,而是,死了。”

“什么?”兰竹舅舅不可置信的大声叫喊起来。

“嘘,小声点儿,你是想让别人听到吗?”那说出重大秘密的下人连忙示意兰竹舅舅小声,也不管另外几个下人呆滞的模样继续开口道,“大年初一那天早上我亲眼看到的,小姐院子里两个护卫将兰竹的尸体搬到田庄外面那片竹林埋了起来,之后兰竹就消失了,然后田庄的姑爷,就传出将兰竹赶出田庄的讯息来。”

“你,你说,兰竹,死了?”兰竹舅舅呆滞的问道。

“是啊,我亲眼看到的…”

接下来的话,兰竹舅舅已经听不见了,他的脑子里只有那一个讯息,兰竹死了,兰竹被田庄的主人给害死了。

一直以来,兰竹舅舅听到的,都是大家对田庄主子们的赞美,进入田庄以来,虽然当一个长工并不如他的意,但他竟从未怀疑过兰竹的去处,如今突然听这下人说起,他震怒的同时却又担心那下人喝醉了酒搞错,于是一再的向下人求证。

趁着酒意,那下人连连发誓说自己亲眼所见,绝无虚言,在那人坚定的态度下,兰竹舅舅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兰竹,真的死了。

兰竹是自己姐姐的女儿,从小便与姐姐失散,这么多年姐姐从来没有放弃寻找女儿,好不容易打听到了消息,却因为长年担心身体成疾没能见到女儿最后一面,想到自己临行前答应姐姐一定要找回兰竹,如今却得知她的死讯,怒向胆边生,兰竹舅舅突然一拍桌子,

“欺人太甚,我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尝。”|

第218章 贵妃祝寿

“你要谁血债血偿?”几个下人莫名的看着兰竹舅舅。

“自然是要那无良的主子们了。”借着酒意,兰竹舅舅咬牙切齿的说着,“可怜我家兰竹竟死于非命,我竟对害死她的人感恩戴德,怪不得不肯让我进内庄,原来是怕我知晓我家兰竹的死闹起来啊。”

“那个,你和兰竹是什么关系?”一个下人看兰竹舅舅这么激动,试着问他。

“我是她舅舅,千里迢迢的来寻她,竟被告知她已离庄,我因着手上银钱不多,一进入北境城就听说锦绣田庄的主子们都是好人,个个争相前往做工,这才存了留下来赚些钱的心思,本想着等日后赚了些银钱,再出门寻找我的侄女。”提起兰竹,兰竹舅舅便哭了起来,

“我可怜的兰竹啊,舅舅答应了你娘要带你回去的,如今你竟这样丢了性命,连个坟墓都找不到,你放心,舅舅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我,我刚刚什么也没有听到。”几个下人刚被一个同仁的秘密给吓一跳,突然又得知兰竹舅舅身份,此刻见他神色不似清明,哪里还敢呆,连忙寻了藉口离开。

“xxx,你一定要帮我啊。”兰竹舅舅抓住说出那个重大秘密的下人要他帮自己作证。

得知兰竹舅舅竟欲告锦绣田庄的主子,兰竹原本是侍候瑞雪的丫头,需知瑞雪不但是锦绣田庄的主人,还是北境城的王妃,更是皇上收的义妹封的公主,那些个身份压下来是一个比一个大,普通百姓怎么敢轻易的与她为敌?

那涂一时嘴快的下人酒也吓醒了,此刻只恨自己酒后无德口无遮挡,本来这种事他发现了就藏在心底好了,现在竟然说出来了,偏又叫兰竹的舅舅给听见了。

“好大叔,我刚刚什么都没有说,你放过我吧。”

“怎么能说什么都没有说呢,你明明就看见我家兰竹被害死的,我一定要去告那无良的主子。”兰竹舅舅气愤的说着。

“你自己不想活命,可别拉上我,滚开。”那下人见兰竹舅舅听不进劝,一时生气,直接将兰竹舅舅推倒在地,连滚带爬的跑了。

且说那下人回到田庄后越来越觉得不对味,若兰竹舅舅当真去告了官,且不说官府会怎么处置,以瑞雪和楚睿晟的身份,便是随意的处理了一个丫头,也是无人可管的,而兰竹之死本就是他们打算掩盖的事实,自己无意中发现现在又一语道破,若是查了起来,极易查到自己这里。

且今日那几个一起喝酒的下人,平日里也就是酒肉朋友,谈不上交心,想要他们为自己保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楚睿晟对瑞雪的宠爱那是北境城人人皆之的,自己此番言论可谓对瑞雪的名誉损害极大,以楚睿晟对瑞雪的宠爱,若是知道自己散布对瑞雪不利的流言,只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越想越害怕,那下人连忙收拾了细软,以家中有人得了急病向管家告假,得了恩准,便急急忙忙的进城雇了马车出城。

却说那下人前脚刚走不久,田庄便迎来了北境城的父母官。

原来兰竹舅舅越想越不心甘,说要告瑞雪,便真的借着酒意跑进城敲锣鸣冤,也是那父母官今日心情不错,听得有人击鼓,便和言悦色的让人请人进来诉说自己的冤曲。

兰竹舅舅见着父母官如此和言悦色,感动得立马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不想父母官的脸色却是变了。

锦绣田庄的主人,便是大名禀禀的北境王妃,兰竹舅舅要告锦绣田庄的主人,岂不就是要靠王妃?

兰竹勾引锦绣田庄的姑爷,那人不就是北境王爷?

一个丫头胆大包天的去勾引王爷,便是叫人直接打死,也是不足为过的,父母官并不觉得兰竹死得冤曲,且北境王与北境王妃威名在外,这几年若不是北境王和北境王妃,这北境城能如此的繁华?百姓们恐怕连肚子都填不饱呢。

兰竹舅舅竟然敢上门来告状,父母官心里想着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接近王爷和王妃的机会,又可借机讨好二人,岂会放过?

当下便令人绑了兰竹舅舅,将他独立关押,重兵把手,为防兰竹舅舅说出不该说的话来让别人听了去,父母官还贴心的让人堵了兰竹舅舅的嘴巴。

吩咐听到兰竹舅舅话的衙役们都闭紧自己的嘴巴,父母官立刻带着讨好的心来锦绣田庄见瑞雪和楚睿晟。

正巧最近瑞雪总觉得心慌慌的过得舒畅,楚母认为瑞雪可能是沾了什么不该沾的东西,便让瑞雪随自己到佛堂念经拜佛去除身上的霉气。

若是平日瑞雪是不在乎这些的,但如今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一早起来便去了楚母的佛堂,和她念经积德。

别说,这放松下来念经,还真的感觉自己的心灵受到静化一般,瑞雪原本心慌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

因为瑞雪说过今天一天都会和楚母呆在一起,不是重大的事情不要去打扰她,门房得了父母官的拜帖后,便竟直去找楚睿晟了。

看了父母官的拜帖,楚睿晟让门房将父母官给迎了进去。

“下官拜见王爷。”

“在这田庄,大多下人都管我叫姑爷。”楚睿晟开口说着,然后看着跪在下面的父母官,“你起来吧。”

“多谢王爷。”父母官多次想要拜见楚睿晟都被各种理由推了回去,要说见,这虽不是第一次见,但却是第一次这般光明正大的,独自面对着楚睿晟。

抬眼偷偷看去,只觉得单单的坐在那里,楚睿晟身上也有一丝贵气在旋转。

稳了稳心神,父母官连忙将兰竹舅舅欲告楚睿晟和瑞雪之事说了出来,同时将自己将兰竹舅舅关押的事也说了出来,言行间不无邀功的意思。

“今日之事,你做得很好。”楚睿晟听了父母官的报告,点头,“回头,本王会好好的奖赏你的。”

“只不知那贱民当如何处置,还请王爷明示。”父母官闻言大喜,面上却是克制,只恭敬的询问楚睿晟。

“将他移送至王府,交给田七便好。”楚睿晟开口说着,“本王自会书信给他,要怎么处置,自有办法。”

“是,下官遵王爷令,现在就回去将那贱民移交至王府。”父母官恭敬的说着。

“行了,你下去吧。”

“是。”

待父母官走了,楚睿晟叫来田一,吩咐他不要告诉瑞雪今日父母官来之事,兰竹舅舅之事也不要在瑞雪面前提,免得瑞雪担心。

“属下知道。”楚睿晟如此在乎瑞雪,田一早就见怪不怪,只是恭敬的回答着。

“自古以来,民告官,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呢,当真是有趣。”想到兰竹舅舅的举动,楚睿晟自言自语的说着,

“这北境都是本王的,他竟然敢在北境之地告本王和本王的王妃,简直就是脑子进水了,需知在这北境,本王就是天。”

可怜见的兰竹舅舅,万万想不到在酒精作用下做了一回胆大妄为的事,竟然无端的惹出了祸端,反正,父母官将他送进王府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了。

再说那多嘴的下人和当日听到那秘密的几个下人,兰竹舅舅是怎么知道兰竹死了的,楚睿晟认为必定是内庄有人泄露了消息。

他一向不喜欢嘴碎的下人,只是瑞雪平日里对大家都极为宽容,这内庄大多下人最初的时候就跟着瑞雪了,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就算是原锦绣村一些老婆子并不太中用,瑞雪也给她们安排了轻松的活计,表面上是为她服务,实际上却享受着不小的待遇。

如今这些下人竟无法无天了,看来又该严肃一些了,楚睿晟下令去查是谁的嘴巴如此不严,很快的就查到当天和兰竹舅舅喝酒的几人。

那几个听得秘密的下人被带到楚睿晟,害怕了几天的精神直接崩溃,不用楚睿晟问,直接把当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回头还求楚睿晟原谅,说他们什么都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