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荷扬眉,颇有深意道,“其实要了谢礼,才能撇清关系呀!姑娘你有小心思哦!”

丫鬟脸一红,羞得垂下头去,自然就没看到她主子骤然冷下去的眼神。

等他们走了,李青荷拿着银锭,心情颇佳,和周承康坐下后,笑吟吟道,“今日挺高兴,还是我请客吧。吃面,加肉的那种。”

周承康有些疑惑,试探着问道,“你没提出结亲?你不是喜欢……”

李青荷反问,“喜欢什么?”摸了摸荷包,“银子可比男人靠得住。再说了,人家心有所属,我要上凑上去,除了伤心伤神,什么都得不到。”

最后一句,颇有深意。

周承康若有所思,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等吃完了面,两人去了布庄。

张家的布庄,算是镇上生意最好的布庄之一,今日刚好逢集,布庄里头挤挤攘攘,五六个伙计也招呼不过来,李青荷靠着柜台,直接进了后院。

进门就看到许氏坐在屋檐下,面前还坐着个六七岁大的男孩,此时正拿着书摇头晃脑,读得认真。许氏含笑听着,也不知她听懂了没。一抬眼看到李青荷,笑着起身,“怎的来了?”又上下打量她,“听说你为了救徐家那位受伤了?伤势如何了?”

余光瞄到和李青荷一起进来得周承康,顿时皱起眉,一把拉起她进门,关上门后低声问,“你怎么和他走在一起?你不是喜欢徐……趁此机会提出结亲,有我在想想办法,徐家那边大半不会拒绝。”

李青荷讶然,“你能想什么办法?”

许氏有些得意,“彬儿的姑姑嫁的人是做药材生意的,徐家的老太爷每个月都要去拿药。只要我去跟他姑姑说说,这点小忙她还是愿意帮的,药材上随便涨个价……”许氏笑吟吟,“不怕他徐家不答应。”

李青荷无言半晌,突然有些明白上辈子为何徐昌诘和杨兰柔现在已经两情相悦,却还是答应了亲事。

“那你就不怕徐家亏待我么?”李青荷不由得问道。

许氏不以为然,“有我在呢,我会帮你看着的。”

但是有些事情,是威胁不了的,比如徐昌诘在镇上不回去,又比如徐家人的漠视和冷待,再比如……不圆房。

这些事情,哪怕许氏是岳母,也是管不了的。

许氏还在跟她分析,“男人嘛,成亲了就收心了。再说了,杨家那姑娘,还能跑去做小?”

李青荷抽抽嘴角,落在正常人身上,某种程度上来说许氏的想法是对的,但耐不住人家情深呀!杨兰柔倒是如许氏猜想的那般不乐意做小,人家直接把她给弄死做继室了。

反正她也是个挟恩图报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无赖。死就死了,还别说,李青荷看那的时候,也觉得她就是个耽误人家感情的坏蛋。

“娘,我让他给了谢银,不会嫁给他的。”李青荷认真道,“心不在我身上的男人,我是不会要的。”

许氏愣住,反应过来后赞赏道,“你果然是我女儿。”看了看外头,压低声音,“当初你爹娶我,那心就不在我身上,所以我们过不长。你看现在,我过得好,也不耽误他和心上人相守。”

又叹气,“就是苦了你在后娘手底下讨生活。”

李青荷无言,“人家钱姨也没亏待我。”

“不可能。”许氏语气笃定,“那是她要在你爹面前装温婉贤淑,要是你爹不在了,她指定又是另一副面孔,将心比心,我是做不到把别人的孩子视如己出的。再说了,能够背着人家妻子和男人勾搭的,还能是个什么好人?”

李青荷不爱听这些,虽然某些话她是对的,比如不能把别人生的孩子视如己出的话,钱氏确实没亏待她,却也只是没有慢待而已。

许氏见到她挺高兴,是因为她平日里根本不乐意来。上一次见许氏,似乎是许久许久之前的事情了,那可是上辈子,所以今日她才会特意过来。

听见她说这些,李青荷起身道,“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

不理会许氏的呼唤,她起身就出了门,开门就撞上张家夫人,李青荷打招呼,“夫人好。”

张夫人看她一眼,特别注意了她手中和身上,随口道,“青荷来了啊。”

李青荷点点头,看向周承康,“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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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地

张夫人身形丰腴,这个人看起来富态,挡住门口并没有让开的意思,“这位是谁?”她的眼神落到了周承康身上,一脸揶揄的笑,“好日子快近了吧?”

当下男女相约出游,虽然不如大户人家那样男女有别,但青年男女单独相处,确实得有结亲的意思在,外人会默认是一对。就比如徐昌诘和杨兰柔,杨家不答应这亲事,但两人走得这么近,兴许打的就是让外人先默认,之后杨家不得不认的主意。

当然了,也有议亲不成的,只要不是在太偏僻的地方相约,如逢集这样一起逛街,真不成了外人也不会说什么。

周承康忙解释,“不是,李姑娘她花银子请我送她一程。张夫人别误会!”

李青荷本打算默认,闻言沉默下来,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不让张夫人多想,但这么急着撇清,让人有点受伤啊。

出了布庄,李青荷看了看天色,捏了下身上的银子,问道,“有没有什么想买的?要是没有,我想去酒楼看看。”

其实刚才张夫人进门,扫视她浑身上下时,李青荷明白她的意思,那是想要看看许氏有没有塞银子或者东西给她带回去。

但其实张夫人多虑了,许氏很很少会拿银子给她,哪怕是上辈子,她嫁人,许氏也只是给了几匹布算是给她的嫁妆。那些布料都是过了明路的,大半都是有些瑕疵的便宜料子,对于农家来说是足够了,但真心不值什么银子。

周承康摇头,“我陪你一起。”

李青荷口中的酒楼,先前她还没受伤时,是在酒楼后厨帮工的,也是因为这个,她会每日来往于村中和镇上的路,这才会撞上徐昌诘被刺。

要说许氏对她唯一做对的事,大概就是这酒楼的活计了。李青荷在里头做了两年了,看得多了,现在厨艺还不错。

到了酒楼,李青荷进了后厨,和掌厨的师傅说了几句话,掌柜的就过来了,和上辈子一样,递给她一个荷包,“听说你受伤了,养伤需要一段日子,暂时就不用过来了。”

上辈子李青荷还和他掰扯半天,这一回倒是平静的收下了荷包,因为她知道,掰扯也没用,这掌柜的侄女,早就眼馋她这个活计了。

离开酒楼,李青荷叹息一声,“还有事儿吗?我想回了。”

周承康摇头,和她一起往镇子口走,路过卖包子的铺子时买了几个,李青荷见了也买几个包上,打算带回去给李福他们。

回到村中时,天色还早,李青荷干脆去了村长家中,她的十两银,还没花呢,而且她根本不想存,不如买了地。

村长摇头,“这才八月,地里庄稼还没收,现在的地没有人卖不说,就是到了十月,也应该没有合适的。这村子前后,根本就没听说哪家的地要卖。”

这事情李青荷也清楚,当下的人都讲究个祖宗传承。要是祖上传下来的地被卖掉,无论因为什么,都会被人骂败家子。

李青荷沉吟了下,道,“我想要西山那片荒地。”

村长讶然,“这银子你自己留着不好?那地……高低不平,那么多荆棘,放牛娃都不乐意去,值什么银子?你买来做什么?”

“您就帮我问问,我这银子能买多少,我想要尽快买下来。”李青荷确实铁了心。

村长无奈,试探着问道,“你这孩子,买地这样大的事,还是与你爹商议一番。”

“不用。”李青荷认真道,“我爹和我早就不能心平气和说话,这银子是我自己的,我自己就做主了。拜托您帮我问问。”

最后一句语气诚挚,村长无奈答应下来。

耽搁了半天,出门时夕阳西下,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李青荷回身,看着夕阳下的周承康,“你觉得我买那荒地是浪费银子吗?”

周承康摇头,眼神温柔,“你做事总有你的道理。”

这话中听,李青荷对他更加满意,再次上了马车回家。

在门口送走了周承康,李青荷进门就看到李福在院中往周承康离开的方向看,不赞同道,“姑娘家,别和人走得太近。你对他,可不能有那心思。”

李青荷扬眉,“不是挺好的?”

李福叹气,“他们家太穷了,我是怕你受苦。”

钱氏从后院转出来,看到父女两人,笑道,“青荷回来了?”

李青荷点点头,起身就想进门,钱氏扫了一眼李福,道,“听说今日你去镇上遇上了徐家的人了?”

这就知道了?

李青荷没有隐瞒的意思,“遇上了。徐公子和杨家的姑娘一起用早饭。”

“徐公子的银子有没有还给你。”钱氏无意一般,随口问道。

“还了。”李青荷也顺口答,“还是杨姑娘借给他的。”

李福沉默听着,闻言皱起眉,“你怎么能要杨家的银子?”

“谁的银子不一样吗?反正那么多人看到是徐昌诘还给我的。”李青荷不以为意。

这话钱氏赞同,“要不是借,徐家那边不还,靠他自己,哪年才能还上?就是吧……”她看向李福,试探着道,“青荷年纪小,这可是十两银,要不要我们帮她收着,免得弄丢?”

这话让李青荷很惊讶,她早两年前就在镇上的酒楼中帮厨,钱氏对她的月钱一直没有想法,从未提过,因为她会从厨房中拿些边角料回来,有时候是瘦肉或者是大骨之类,酒楼中卖不掉,这都是酒楼中的厨子给众人分了的,也是因为这个,掌柜想把侄女塞进去。

本来李青荷还以为钱氏对她月钱没想法,因为钱氏不止一次对邻居和亲戚说过,她的月钱让她自己收着,日后就让她拿这银子嫁妆,也帮钱氏省了力。

原来不是不动心,只是银子不多不够让她动心。

李福皱皱眉,“要不我帮你收着,等你成亲的时候,给你压箱底。”

“不用。”李青荷一口回绝,“我自己放得住,不劳你们费心。”

这话硬邦邦的,钱氏一脸黯然,“青荷对我,还是不够信任。”

李福瞪了李青荷一眼,忙过去安慰了。

争执

李青荷嗤笑一声,转身进门。

听到她不屑的声音,钱氏面色一僵,越发失落,“我真是想让你帮她保管,你说十两银,小点的院子都能造一个了,丢了可怎么好?”语气里忧心忡忡。

李青荷哪怕进了门,也格外注意外头两人的动静,闻言道,“那是我拿命换来的,就是丢了,我也乐意!”

“你什么态度?”李福呵斥,“就算是你不认她,她好歹也是你长辈。”

“我没说她不是啊。”李青荷打开门,靠在门框上,“我也没不尊重她,但是你们不能打我银子的主意。”

李福不满,“我们不问你要银子,那是你钱姨大度,不说以前,就是你受伤这段时间,是谁伺候你,还请大夫给你熬药?”

“那我也没白吃啊,这两年我拿回来的肉和骨头少了?”李青荷眼睛直直看向钱氏,“那些东西我可没看到过。”

早前李青荷在酒楼帮忙,里头的帮工在家中都是不吃饭的,跑到酒楼中随便糊弄,也比家中吃得饱。

钱氏眼神别开,“那我也没舍得吃,都给了你爹。”

李福赞同,“你拿点东西回来,还了不得了?无论怎么说,你钱姨也没亏待你。”

这话李青荷没反驳,钱氏在这银子之前,还是不错的,家里家外的操持,且真心对李福好,确实辛苦。

若是不动她银子,两人肯定可以和平相处。

李青荷点点头,想起什么,道,“忘记跟你们说,酒楼那边掌柜把我辞了。”

“啊!”钱氏惊讶,顾不得生气,忙问,“凭什么啊?”

李青荷叹息,“没有为什么,就说我受伤了让我养伤来着。”

“那不行,你做得好好的,掌柜凭什么把你辞了?”钱氏急得转圈圈,“你有没有去找过东家?”

“没找。”找了也没用。

“怎么能不找呢,明日你就去找东家,掌柜辞你他一定不知道,这活计这么好,怎么能丢?”钱氏越说越气,“你也是,怎么能就这么回来呢?还有骨头,那骨头拿回来给你爹补身子也好啊。这都半个月不见荤腥了,你爹都瘦了。”

李青荷简直气笑了,合着她不拿肉回来,家里就不吃肉了?“我不去。”

钱氏跟听不懂这话一般,又转了两圈,一拍脑袋,“这活还是你娘帮你找的,问问她那边去?”

李青荷一口回绝,“不去,刚好我不想干了。”其实上辈子她去找了东家了,不过在她和掌柜之间,东家选了掌柜,还是把她辞了。本来就是她自己想差了,能做酒楼掌柜的,自然是得东家信任的,又怎会偏向她一个帮工?

“不想干!”钱氏声音拔高,“你不干家里也没有你的活,总不能闲着玩吧?”

话落,她察觉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忙缓和了语气,和李福商量,“不如让青荷再去寻一个活计?我们不要她银子,但她得存嫁妆不是?”

这话真心实意的,李福赞同,吩咐道,“明日你再去镇上寻一个活计。”

说得那活计一找就有似的,不说别的,就只村里农闲时,哪个不想找个短工赚些银子,但真正挣点钱的,都是下苦力的。

“找不着。”李青荷看向李福,“话说,我上一个活计是娘找的,这一次该轮到爹了吧?”

闻言,李福将让她再去找许氏的话咽了回去。

不想再和他们说话,“我伤口疼,要歇歇。”说完,关上了门。

晚饭李青荷都没出来吃,只拿了两个她自己带回来的包子啃了,边啃边有些后悔。钱氏在她记忆中,对她虽然冷淡,有些针对却并不过分,没想到人性经不起考验,早知如此,这包子就不买了。

李青荷不出门了,留在家中也没闲着,会帮着做些活,有些不好的就是每到吃饭的时候,李福必然会劝她去镇上找活计,钱氏也帮腔,唯一安静的,就是赵婉婉,每次吃饭都是低着头的,一句话都没有。

如此过去了两日,李青荷一大早起来,盘算着是不是去村长那边问问,早些拿到地契才好。一出门就撞上了赵婉婉,她似乎正打算敲门。

赵婉婉勉强扯起一抹笑,“姐姐,我娘让我跟你说,今日穿好看些。”

农家姑娘平日里可没有好不好看的说法,除非相看。

李青荷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为何?”

“我娘不让我说。”赵婉婉一脸为难。

闻言,李青荷只想骂人,靠近了些,低声问,“是不是相看?”

赵婉婉看了看厨房,轻微的点点头。

“什么样的人?”李青荷再问。

“我们村的,你认识。”赵婉婉声音低不可闻,再次偷瞄一眼厨房,“是我表弟。”

许氏那边早就和李家没有来往了,赵婉婉的表弟,那只能是钱家人。

钱家老两口只得了钱氏和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倒是在幼子之前,收养了一个比钱氏小两岁的隔房侄子,养了七八年,生下了幼子后,才把那边送了回去。

虽是养子,但和钱氏感情不错,和钱氏的亲弟弟感情也不错,现在钱家两老年纪都大了,支撑不起儿子读书的开销,这位养子可出了不少银子给弟弟,不止如此,还经常给钱家两老送些布料粮食。

就现在,还好多人羡慕钱家两口善心得到了回报。赵婉婉口中的表弟,应该就是他家的了。

一时间,李青荷心里什么滋味都有,甚至在想难怪钱氏不要她的工钱,这是盘算着都是钱家的呢。

当然了,也可能是她自己偏激了,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如钱氏的意愿,随便洗漱过后,进屋拿上以前的积蓄出门了。

钱氏还追了出来,“青荷,要吃早饭了,你去哪儿?”

“吃饭不用等我,我去找活计了。”李青荷张口就来,若是不接话,说不得钱氏一会儿就找来了。

理由都是现成的,姑娘不乐意向看,生气了自己跑出来了,她担忧之下出来寻。

本来姑娘家到了年纪相看正常,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说她的不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打击

出门后她毫不停留,直奔村长家中。

村长看到是她,叹息一声,“真要买那个地?”

李青荷点头,“我是早就想好了的。”

闻言,村长正色许多,“正常的肥地三两左右一亩,肥田得要五两。你要那个荒山,上头什么都没有,一两二钱一亩就行了。不过你要想好,地契一拿,你要是卖不出去,你的银子可换不回来了。”

“我明白。”李青荷随口应了,暗地里盘算了下积蓄,她这两年存了四两银子,加上那边的十两,算起来可以买十来亩地,不过照如今钱氏起了嫁她的心思,那她就得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李青荷虽然上辈子没嫁对人,但对于嫁人却不排斥,只要人对了,日子便不会难过,“劳烦您带我去镇上写地契,然后找兵大哥来丈量一番。”

村长皱皱眉,“买地是大事,这不是一点点银子,不要这么着急,别后悔。”

“我不后悔。”李青荷抿了抿唇,“今日我钱姨找了人来让我相看,就是婉婉舅家的表弟。”

“胡闹!”这村虽然住了不少外姓人,但村长可是李家人,算起来还是李青荷的爷爷的堂兄弟,很亲近的长辈了,此时他有些怒,“你放心,我会去跟你爷爷说这事,他不会让你爹胡乱给你找婆家的。”

李青荷忙道,“不要劳烦爷爷费心了。说到底都是银子惹的祸,早前我从未听说钱姨要帮我议亲,今日突然就叫了人来……等我把那地契拿到手,他们也就消停了,要是还不成,我再去求爷爷做主。”

去镇上找的依旧是周承康的马车,村长一路上还不停劝,“你不再考虑考虑吗?那地实在是没什么用。”

李青荷心意已决,笃定道,“我想拿地契,银子很容易被拿走,但地契是我名字,永远都是我的。”

这确实是实话,银子没写名字,谁拿到算谁的,地契就不是了。

镇上所有得地都归镇长来管,村长早前就已经来问过,镇长虽然疑惑,却并不多问,说到底,这种荒地,基本上卖不掉,李青荷愿意买,这银子还不用记录在案,也就是说,这银子只要没有人问,很大可能会落入镇长的私房。

李青荷无所谓这个,反正地契是真的就成了,拿到那张写着十亩荒地墨迹未干的纸,看到角落处的落款,她才算放下了心。

然后,又有两个衙差跟着马车回村,拿着丈量的竹竿,开始量地。李青荷塞了两角银子给两人,之后量地的时候便放宽了量,村长也跟着,那两人和村长似乎认识,一路说说笑笑的量完了地,当然是不止十亩的,李青荷选了最平的一块,这边荒芜,量完了也没有人过来。

周承康把两衙差送回镇上,李青荷揣着地契和村长一起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