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三哥对我也挺好的 ,没想到这就……也就这两天了。”他摇摇头,“人一辈子,其实没什么意思。”话音刚落,希钰就进门了。

李福的脸上立时绽开了笑容,嘴角都咧到耳根后了,“希钰来了,有没有想爷爷?”

看他那高兴的模样,可不像是活着没意思。

果然,两天后,天上飘起了雪的日子里,李青荷的那位伯伯没了。

哪怕再冷的天,村里有了丧事,众人也还是要上门帮忙的。李青荷自然也要去,说起来还是挺亲近的人,她爷爷李奎的堂兄,就是那日大哥的爷爷。

李奎前几年送走了堂兄,现在又送走了侄子,颇有些悲伤。

丧事嘛,总是悲伤的。哪怕家中有好事,也不会在人家丧事上表现得太高兴。

一般丧事不止两日,开始吃的饭菜就和平时各家一样,只有下葬的那日饭菜会好些。

这边众人正绑了棺木准备送上山,那边就开席了。就在这时,门口乌泱泱来了一行人。

个个五大三粗,看起来凶神恶煞,正是住在杨家的那群人。

众人都知道杨家最近请了不少人住在家中,不过这些人平时也不出来,出来也是去山上干活,和村里人根本不认识。

这大概还是众人第一回近距离接触他们,人一到直接就上了桌,叫喊着让上饭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们根本不是普通庄户人家的壮劳力。倒像是哪里来的……劫匪?

众人不由得都离他们远了些,尤其这一群都是男人,大姑娘小媳妇的都躲进了厨房不出来。

见状 ,有人悄悄就去找了主人家,饭菜到底给不给他们上,还得拿个章程出来。一来他们没帮忙。二来进门就坐,不像是要送丧仪的样子。

李青松正在帮着往棺木上套绳子,这个是很要紧的,一般抬棺没到地方,棺木是不能落地的,要不然就不吉利。所以这绳子得结实,还要绑好不能滑落,是个力气活,大冷的天他额头上都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听了这话,看了看外头的人,顿时皱眉,“这样,你帮我去问问杨家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让他们来把自己的人领走。”

前来报信的人也不是外人,闻言,转身就溜出了院子去了杨家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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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

杨家和徐家跟商量好了似的今日都没有来, 院子里找一圈没找到人, 帮忙的人飞快就跑了杨家那边一趟。

不过一刻钟就回来了,“青松, 杨家那边说他们管不了这些人。说要是你真不想给他们饭吃,不摆出来就是。”

李青松走到屋檐下皱起了眉, 因为他没有发话, 所以那两桌到现在还没上饭菜,因为等得太久, 那边已经在敲桌子了。

“这家人怎么回事?到时候我们帮你们抬丧还不行?”很不耐烦的样子。

抬丧这种事情还真不是谁都可以的, 得是死者的晚辈,还得李青松自己亲自一个个请过, 并且之后会有谢礼, 比如一包点心花生这样。

一会儿棺木就要上山了, 抬丧的人早就请好了。哪里需要这些陌生人?

眼看着那些人叫嚣愈发厉害, 李青松咬牙道,“给他们上饭菜。”

“杨家!等此事过了, 我一定找他们要个说法 。”

其实村里各家无论是喜事还是丧事, 上门的人都是诚心愿意帮忙的, 就算是两家平时有些龃龉, 只要来了, 就不会特意找主人家的不自在,毕竟,谁家都有办事的时候。

杨家这样,太不厚道了。

这些人说是杨家请的, 也住在那边,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些人分明是徐家找来的。

饭菜上桌,那边的人开始狼吞虎咽,倒是没有再敲桌子了,不过,也只消停了几息,又砰砰砰开始敲,“添菜!”

添菜在前几天是可以的,毕竟家常菜吃不饱,但是今日一般是不添的,因为菜色会好些,每一桌都有定量,添了之后不一定够吃。

这边棺木正准备出门,李青松也不在意那些了,“添。”

但凡是村里谁家有事,李青荷都会上门帮忙,大半的时候都在厨房。听见说要添菜,她想了想,把那边素菜装了几盘端出去,对着前来端菜满脸不忿的李家本家兄弟低声道,“你客气些,就说他们来晚了,荤菜已经没了,将就吃吃。”

端菜的人也不傻,瞬间了然,饭菜送上之后,陪着笑脸说了李青荷的话。

那些人倒是没有再继续叫嚣,期间又添了两回。

讲真,村里和他们一样能吃的人也有,但却也没有这么不讲究的,扬言喊主家添菜,在村里算是个稀奇事。

他们一直吃着不下桌,那边山上已经下葬回来了,他们还在喝酒。这大冬天的,也能干坐着熬得住。

李青松进门的时候看到,顿时皱起了眉,“谁给上的酒啊?”

有人叹气,“酒都放在屋檐下的,他们自己拿的。整整一壶呢,我想藏来着,没来得及。”

李青松顿时就怒了,反正这会儿他爹已经下葬,丧事算是办完了,气冲冲拎着刀出门就去了徐家。

看他那架势,村里人怕出事,当下许多人就跟了过去。

徐家人倒是全部都在家,李青松“砰”一脚踢开门,大喊,“滚出来!”

都让人打上门了,徐家飞快出门,倒是都在家,就连住在杨家的徐家两兄弟都回来了。

“这是做什么?”徐母皱眉。

李青松毫不客气,“我院子里那两桌人你们管不管?谁家跟你们家似的,让我们给你养长工?半个月没给他们饭吃吧?”

徐母上前,“他们也是人,自己长了腿,我们哪里管得着?”

“管不着?”李青松冷笑着反问,“那你倒是说说,你们从哪里找来的那些人?”

徐母顿了一下,飞快道,“你们管得着吗?”

李青荷站在人群中,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那些人。今日之前,村里人最多就说一句:看着五大三粗的,没想到出不来活儿。

今日看他们的吃相和语气动作,根本不像是普通庄户人家的壮劳力。倒像是无赖混混。

并且,还有个最要紧的事,望村这么多人,姻亲遍布整个落月镇,甚至还有隔壁镇的姑娘嫁过来,全部都不认识他们中的哪怕一个人。

也就证明,这些人是外地来的。

“管不着。”李青松点点头,“那你们去把人叫走,要不然我就去镇上找镇长报官,有人到我家里抢东西。”

闻言,徐母急了,“你们家办事,有人上门,那就是客。不就是吃你们一顿饭嘛,还去找镇长告状……”

看她样子,没有想要去把人叫回来的意思,李青松点点头,看向周承康,“妹夫,劳烦你的马车借我用用。”

周承康应了,眼看着两人出去,真要去镇上找人。徐母着急了,“我去叫还不成吗?小气!”

徐母进门的时候,两桌人还在喝酒,她走到桌前道,“三狗,吃得差不多了就带他们回去吧。”

三狗就是为首的壮汉,一挥手道,“兄弟们还要喝酒。”

徐母看了看桌上,笑道,“把酒带回去喝也是一样的。”

“什么意思?”名叫三狗的壮汉一拍桌子站起身,“这是觉得哥几个丢人吗?可是你们说让我们过来吃饭的 ,全部都素菜就罢了,借个地儿喝酒都不成?”

徐母忙陪笑,“不是,是他们要收拾桌子还给各家了,天气太冷,办完了事就想回去歇着了。你们在这里喝酒,他们也回不了家。主人家好心好意让你们吃饭,你们也让他们方便方便……”

“那行。”三狗起身,把酒壶拎了 ,“兄弟们,走吧!”

看着一群人呼呼喝喝的走了,众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一看他们就觉得来者不善,不像是好人。不过,还算是讲道理。

李青松还生气,不过人走了就罢了,真闹起来,把人惹急了,真打起来不一定能打得过。

一群壮汉,且还是都听那位三狗的话,不敢惹。

冬日里事情不多,还有几家趁着年前得空办喜事,徐家似乎得到了甜头一般,每次一有喜事,就让这群人出来吃饭,主人家酒藏起来便罢,要是让他们找着了,赶都赶不走,稍微话急了些,那叫三狗的就特别凶,每次都不喝到天黑不算完。

并且,他们吃饭的时候眼神总往大姑娘和年轻媳妇身上扫,惹得大姑娘家都不去了,年轻媳妇也就搁厨房不乐意出去,或者趁人不注意自己回家了。

多来几回,就有人找了村长,一群大男人,村里的大姑娘可多,万一出了事,可就完了。总不能把自家姑娘给他们做媳妇吧?

村长那边也为难,毕竟这些人还什么都没做,不过找的人多了,他也去了徐家,让他们把人领走,真要想请人,开春之后再请来就是。

徐母答应得好好的,但回头那些人该如何还如何,比起以前不出门,现在他们偶尔还在村里晃悠。

李青荷听说了这些,又养了两条狗。

要说村里富裕的,如今就他们家了,不说他们有没有那心思,自己得防备着。

东拉西扯到了腊月,那些人还是没有离开,李青荷两人开始捞鱼来卖了。

这鱼捞到镇上还是活的,有的人家就喜欢早点买,比较便宜,到了过年那两天肯定是要涨价的。反正带回去养在水桶中十天半个月的也没事。

他们这边开始卖鱼,徐昌诘那边的鱼也捞去了镇上,整个腊月忙着卖鱼,李青荷也没太注意村里发生的事。

腊月二十九的晚上,突然她听到隔壁杨家的方向传来尖叫声。

与此同时,门外有急促的敲门声,“开门!开门!”

暴躁的男声就在外头,又是砸门又是脚踹的,相比起别家,李青荷家的大门是新的,院墙还是青砖,格外牢固,两人站在院子里不出去,砸了半天,动静才渐渐地小了。

但是门口的大黄领着两只小狗还在大声叫唤,就在门口的位置。

看来人还没走。

反正两人又不好奇他们走了没有,只要不进来就行了,快天亮的时候,居然看到墙头上有人冒头,居然搭了梯子想要进来。

等人下地,周承康拎着一根木棒狠狠敲了上去,直把人打得头破血流才算完。

大概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外面没有人进来了。大黄也渐渐地没有再叫唤,外面应该真没有人了。

李青荷找了绳子把人捆了,两人点了火把,看清楚是隔壁杨家请来的那些人中的一个。

其实并不意外,村里许多年来,小偷小摸都少,这种登堂入室想要抢东西的,多少年都没有了。再加上赵添福他们那次,被抓住之后稍微几年是出不来的。前车之鉴摆着,村里这些人是万万不敢的。

只有这些外来的才会起心思。两人用凉水把人泼醒,问,“你们都是从哪里来的?家住哪儿?怎么会到了徐家的?”

不问他为何翻墙,其实问了也是废话,翻墙进来肯定是想要偷东西。

那人眼睛都肿了一只,眯着眼睛看,其实天还不亮,根本看不出个什么,他呸一口血水,冷笑道,“有本事打死老子。”

“说得跟我不敢把你打死一样。”周承康抡着棒子一顿揍,也不分哪里,反正打着哪儿算哪儿。

那人一开始还滚来滚去的躲避,后来见周承康下手狠毒,忙道 ,“别打了!”

庄户人家其实都挺淳朴,如周承康这般把人往死里打的,兴许一个都找不到。

周承康又是一棒,敲得他惨叫一声,冷笑道,“敢翻墙,打死了都是活该。”

“说不说?不说我继续打!”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那人衣衫都有血迹,还有泥水,道,“我们……咳咳…是从狱中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处置

听到这话, 两人意外之余又觉得意料之中, 本身这些人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从狱中出来也……正常。

周承康又问,“你们都是犯了什么事进去的?还是你们是一起进去的?”

“不是。”那人看到他手中的棒子, 忙道, “他们有的是剿来的山匪喽啰,只是站在一旁助威。我只是偷东西进去的, 和他们刚好一天出来, 听三哥说有地方去,保证有饭吃, 这才跟了来的。”

他口中的三哥, 应该是那位三狗了, “那三狗又是如何知道往我们村来的?”

“是认识了杨家的父子两人, 刚好住隔壁, 这边去县城接了我们来的。”

杨家父子?

能够放出来的,应该都不是穷凶极恶的, 如赵添福他们那种翻墙入室的一判就是十几年,这些人都挺年轻, 应该都是些小偷小摸。李青荷皱起眉,“你们偷鸡摸狗惯了,怎么会愿意老实帮着他们家干活?”

“来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三哥说杨家父子骗了他。明明说好了接应我们过来避难的,没想到徐家骗人,一开始说让我们帮着干活掩饰身份, 没想到是真让我们干活,平时那么抠,吃饭扣扣搜搜的。半年不见荤腥。就这还要逼我们干活。三哥说要带我们走,结果……来了之后想离开也不成了,徐家那小子说了,我们要是敢走,他们就要去镇上告我们偷东西……”他喘了几口气,又呸了一声,“我们都是入过狱的,随便有人说我们偷东西,外人肯定会信,黄泥落□□,不是屎也是屎,说不清楚的。反正他都说我们会偷东西了,总不能让他们冤枉一场……”

所以,真就跑来偷东西了。

杨家最是喜欢投机,为了点不要钱的劳力还真是什么都敢干。

威胁这些人,也不怕被反噬。

其实上一次在李青松家中就看得出,这些人对于徐家很有些不客气,不过真的争执起来,那位三狗还是会妥协,似乎有些忌惮。

“现在好了,你们真偷了东西。不送你们去镇长那里都不行。”周承康扔掉手中棒子,“天亮了我送你去。对了,你们昨晚上打算偷了多少人?”

“没多少人,就后面的余家。”他颇有些沮丧,“平时就听说你们两家富贵,杨家的富贵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大方,其实最是小气……这么久了,一顿肉都没让我们吃过。”

他咬牙,“要是再遇上杨家父子,老子定然不会放过他。还有赵添福,他娘的肯定拿了好处。做证说杨家富贵仁善,骗得我们好惨。”

李青荷好心提醒,“你们如今又回去,肯定会碰上的。”到时候可要好好揍一顿才好。

外头的天色渐渐地亮了,听到他说有人去余家,周承康有些不放心 ,从后门过去看了,也看到闵睿院子里捆了两个人。

扭送着他们出村,这边去杨家出村的路被堵死,只能从村里过,路上看见的人不少,昨晚上这些人确实都去了自己盯上的各家,还是由他们自己挑的,三狗就抢了杨家,还被他得了手,不止拿到了杨家卖鱼的银子,还拿到了杨母最后留下的首饰,且还揍了徐昌诘兄弟俩一顿,最后,他自己还跑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村长出面去村里寻摸了一圈,发现拢共就抓到了这三,别的都跑了,其余被偷的还有三户人家,银子从五两到一两不等,算起来的话,应该那十几个人中有几个是没有参与,自己跑了的。

反正往李青荷院子这边来的人有五个,就抓到一个,其余人见势不对,已经跑了。

村子里被偷的人家把这三人扭送到镇长家中,并且还带上了杨家和徐家的人。

杨家母女不用村里人带,本身也要去镇长家中报案的。杨母最后的那点儿压箱底首饰也彻底没了,她要去为自己讨个公道。

村里出了这样大的事,镇长那边可不敢当一般的小偷小摸处置,尤其据三人招认,那十几个人中,还有犯了事没入狱直接跑出来躲的,衙门那边都有记档,只等着抓回去入狱。望村偏僻,来了人之后外人也不知道,一躲就是这许久,愣是没有人怀疑。

徐杨两家故意窝藏犯人 ,罪名不轻。

镇长把三人和徐杨两家全部送去了县城,

李青荷两人没有损失,就没跟去。

窝藏十几个犯人对村里人行凶,别说在镇上,就是在县城,这也是个很恶劣的事。

正月初五,县城那边派过来的问询的衙差就到了,基本上村里的各家都走访了一遍,带回去了厚厚的一叠证词,徐家纵容那些人在村里各家办事的时候强吃强拿的事,全部都记录在案。

村里最近议论的最多的就是关于这些人,但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就是春耕。

今年正月的天气不错,各家都在忙着翻地,李青荷这边也不例外。

县城那边的判决还没下来,村长就已经发了话,以后不许请这种来历不明的人进村里长住。就是于二磨夫妻两人,也被村长撵回去找他们自己的村长写了个字据,证明他们的籍贯来历,要不然,村里也是不能留他们的。

这边村里各家忙着春耕,起早贪黑的,渐渐地就没有人提及那群人了。不过,杨家的地和买下来的荒林却还是没有人去种,在一片春意盎然中,看起来荒凉无比。就是杨家本来看起来敞亮的青砖瓦房,因为春日里雨水好,两个月没有人住,院子里都长了草,也显得有些萧条了。

李青荷今年还是请人,不过新开出的那十几亩地中,并没有全部种粮食,留了一些种药材。真要是留起种子来,还是很快的,不过一年留下来的种子,如果她愿意的话,就已经能把地全部种满。

现在刚开始,慢慢试着种。

就在村里各家忙着种地的时候,镇上的胡言锡回来了,去年他参加乡试,落榜了,等着三年后再去。

一个县试都不好考,乡试岂是那么容易的?

落榜也正常。要知道,乡试上榜,可就是举人老爷了,要是有银子,直接就能找个不错的位置入仕,可就是官员了。

胡言锡回来后不久,赵婉婉就被他娘赶了出来,因为她身子不好,这都几年了一点好消息都没有。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三年无所出,胡言锡以这个理由,休了她了。

望村的秀才娘子被休回了家了。

赵婉婉回了村里,直接去陪着钱氏住,她那边还养着赵添福的孩子,现在已经被她改为了钱姓。赵添福的地也被她接了回来,最近她正愁找不到人春耕呢。

想要请人,她没银子。自己种吧……她不会!

也不是一点不会,得有人领着。偏偏她如今的名声不好,虽然年纪大了,但确实美貌,谁家女人也不放心让自己男人领着她种地。再加上她付不起工钱,就真的谁也不肯伸手帮忙了。

李青荷会知道这些,还是听兰花说的,她如今捧着个肚子,大概五六月的时候生,赵大山不让她干活,她自己无聊跑过来陪姐姐说话的。

对于这个妹妹,李青荷还是颇喜欢的,会说话,手上也勤快,经常给希钰做衣裳。做衣裳的买布料的银子,都是李青荷发给她的“工钱”,人家真没有占她便宜的意思,说帮忙就真的是帮忙,一点工钱都没留,兴许还往里贴了些。

后山上干活的人多,姐妹两人在院子里说话,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颇为急切,兰花扶着肚子过去打开,门口站着一脸焦急的周母,“老大那边出事了。”

“什么事?”李青荷好奇问。

周母很是焦急,“梅花和他不知怎的打起来了,说要和离,还是昨天的事。”

她着急,李青荷面色平淡,“娘想要去看么?我让承康送你过去。”

送她去镇上可以,就当是送母亲去镇上一趟,但他们夫妻俩却绝不会插手。

周母且顾不上她冷淡的态度,周承康回来后,用马车送了她和周老三去。其实现在正是村里最忙的时候,偏挑这时候吵闹,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就在当日午后,镇长亲自来了村里,原来是县城那边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