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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让步,两人相差这么大,乔晚自是不会推拒,理所应当的接受了。

打发了两个丫环去韦氏那边取另一幅象棋,为了不互相打扰到,两人走到另一边落座。

乔明辰也将这一面的竹帘卷起,露出外头波光粼粼,杨柳飘飘的景致来,微风轻轻拂过。

没了旁人,那边两个也顾不上他们这边,乔晚便干脆主动出击:“二叔此番将侄女叫出来,不仅仅只是为了下几盘棋吧?”

乔明辰轻笑一声:“晚儿不必心急,待棋送来了,再慢慢说也不迟。”

那就是当真有话要同她说了。

乔晚掩下眼中疑惑,心下暗自琢磨着,之后等象棋送来了,见他一门心思只管铺开棋局,她便也不多想的,专心一一将棋子摆下。

她没想过要赢,不过还是得全力以赴,不然就没意思了。

虽然乔明辰答应她,在需要的时候可以让步或是让她悔棋,乔晚却还是小心的一路杀了过去,看似简单的棋盘,每每她一过河,就会毫无防备的被吃下。

她紧张警惕,他却悠然随意,抬手间就是一个将军。

她急忙去挡,另一边又失了防备,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想要将他的棋逼退回去,却又顾此失彼,两厢将军,再挽回不了。

一盘棋,下了不到十分钟。

乔晚扶额:“再来一盘?”

乔明辰不置可否,将自己的棋子全数收回,他的兵都是能过河,只堪堪被她吃了两个兵,一个炮。

等棋盘重新摆好,乔晚正琢磨着这回该如何走第一步之时,对面又是一声轻笑。

“晚儿这般,倒是显得二叔在欺负你。”

本来就是,什么显得不显得!

没等她开口,乔明辰又转为轻叹:“我这两世为人,脸皮也变得比常人厚了些。”

“…!!”什么?两世为人?什么意思!?

乔晚震惊的抬眼看去,却是对上一双了然看透的深邃眼眸,将她看得无所遁形——

这二叔知道了什么?他怎么会知道!?

该不会又是一个穿越的同类吧?

“晚儿莫慌,”乔明辰不慌不忙的送了个炮给她吃,“不管你是谁,你叫我一声二叔,便就是我的侄女。”

听着又不像,两世为人的话,除了穿越…还有重活一世?

乔晚瞪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手下却在他的指引下,头一次成功的将了一回他的军。

乔明辰有条不紊的出棋挡,并现了杀招,一着不慎的话,她又是去送棋的。

“在上一世…”乔晚呐呐的开口,“是不是早已没了我这个人,娘亲和湛儿也不曾被接回府中?”

“你与十二岁死于青山县的陶家村,崔氏被逼入了张府为妾,湛儿在张府被人折磨至死。”乔明辰薄唇微张,面上还带着笑意,说出的却是令人胆寒的话。

乔晚成功的吃掉了他的车,却并不是多开心:“若是,我也同二叔一般呢?”

“那个处境,”乔明辰继续送棋,“你死于十二,生于十二,能有什么能力改变现状?若是有,便也不会死了。”

也是,若是真乔晚重生,怕是依旧是重复那个后果。

“那二叔呢?”乔晚定下心神来,不客气的吃掉他送的棋,再一次将军。

乔明辰顿了顿,唇边难得溢出一丝苦笑:“我吗?父亲早逝,母亲过度宠溺,嚣张跋扈,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赴京赶考时先遇几个山贼,后遭随身书童偷钱遁走,落魄病下,误了科考,回家后重病缠身,却是熬到四十才死。”

寥寥几句,就叙述完了那一世的失败人生。

他虽然挡了她的将军,却是不免又送了一片棋。

乔晚都是有些不好意思再继续,停了下来的道:“那上一世的乔府…败落了么?”

“母亲不喜大哥,又纵着三弟四弟,一心想着将家业交于我手上,之后又白发人送黑发人,”乔明辰眼底露了片哀伤,“怕是被东府与族中旁支给瓜分了。”

这倒是令人意外的展开,而那很讨人厌的周氏,此时听起来,也是有几分可怜。

乔晚顿了顿,抓着重点问道:“祖母为何不喜父亲?仅仅是没来由的不喜?”

乔明辰替她将军,将这盘棋结束,淡淡的看过来:“我之前也看不透,病逝前曾问过母亲…”

第239章 非议主子要掌嘴

听到原因,乔晚只是略微睁大了眼,而后就一副原来如此,没有太大意外的模样。

乔明辰苦笑道:“我也是那时才知道,母亲是那般的顽固执着,宁愿将希望付诸于我一个活死人的身上,也是不愿去信任依靠大哥。我后悔了大半生,不曾想,老天竟是这般厚爱我,让我能重新来过。”

的确是很厚爱,他的故事放在后世,都可以编成一部励志重生小说了。

同样也很奇妙,她一个穿越的,竟是碰上他这个重生的了。

“如今想着去解开母亲的心结怕是不大可能,”乔明辰定定的看着她道,“我过去又只顾着念书,没能及时将三弟四弟的性子给扭转过来,能靠的,还是只有大房了。”

乔晚心下一动,他的意思,多半不是指望被周氏压迫惯了的乔明远,而是她吗?

“二叔这话怎么说?”乔晚故作不懂的道,“父亲这般,怕是没法担此重任。”

乔明辰似笑非笑的看她:“大哥软硬都吃,看似很威风,其实强横不起来。要让他听话,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他说得这般直接,乔晚倒也不好再装傻,“二叔这么相信我?”

“一个能让自己和家人摆脱那种困境,还过得不错的人,”乔明辰正色道,“光是她的那份勇气和毅力,就足以让我去相信以及钦佩。”

这样夸她,都有些不大好意思了。

乔晚轻咳两声:“那祖母那边呢?怕是不是那么好说话吧?”

“母亲她在打湛儿的主意,”乔明辰若有所思的往那边看了一眼,“他现在虽小,但长大了定是非寻常。不论是大哥,还是湛儿,都是同你有着密切关系之人,从他们入手不是好多了?至于母亲,你还需得小心应付着,这府中,没人能撼动她的地位,更遑论,如今还有了我这么个有出息的儿子。”

说到后面这句,乔明辰还不由慨然一笑,不知是庆幸还是感叹。

的确,先是将她送到云慈庵,才回来就出了蒋姨娘的事添堵,也不知寿宴之时,还会不会有什么幺蛾子。

想着,乔晚不由抱怨道:“若是你不去京城当官,她便也不会将太多心思放在我们大房了。”

乔明辰耸肩:“京城才是我的天地,若不然,岂不是又白活一回?”

“什么白活一回?”不知何时,乔珑竟是凑了过来,看着两人的棋盘,不敢置信的道,“爹,你这般让着大妹妹,还有什么意思?”

棋盘上,剩了大半的是乔晚这一边的,另一边已是一片残余,尽露颓败。

乔明辰不客气的赏了他一个力道十足的爆栗:“不然还要学你欺负才六岁的弟弟吗?”

“那叫引导式学习,怎么能说是欺负呢?”乔珑脸上皱着,一手捂着头,可见是真疼了,“不过爹你同大妹妹说什么呢?怎地聊得棋都不记得下了?”

说起这个,乔晚同乔明辰交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的开始撤棋另摆。

“不过是讨论下棋之道罢了,”乔明辰轻描淡写的带过,“你过来做什么,丢湛儿一人在那。”

见乔晚亦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乔珑不由一撇嘴:“不说便不说。”

而后却也不走,叫了乔湛过来,看他们两个是如何下棋的。

这一来,乔明辰再想说什么,亦是不好再说,只得一门心思的下棋。

该让的让,但却还是轻松赢了一盘。

“我来我来,大妹妹跟我来一盘吧?”乔珑看着就有些心痒痒,说着就要上来摆棋。

乔晚却是起了身道:“改日吧,我今日还有些事,得先回锦兰院了。”

乔湛亦是不由得起身看她,乔晚摸了摸他的头:“你同大哥哥玩罢,晚些让他直接送你回明生斋。阿姐同娘亲都有事要坐。”

虽然有些失落于她和崔氏就要走,但是有乔珑在,乔湛还是没多说的点头应下。

乔珑本来还待说话,却是被乔明辰给拉住了,三人目送乔晚带着两个丫环离去,然后干脆两人下棋,一人钓鱼了。

方才取棋回来,墨香墨荷就说了,崔氏同韦氏去找另外两位夫人共同议事,让她自行回去。

这会乔明辰没法再同她单独说话,乔晚自是不多待,赶着回去解决蒋姨娘的事,免得在乔明远和周氏那不好交差。

人关得也不算远,就在锦兰院后面那片林子深处的一个小院子里。

有两个丫环伺候,每日三餐都有人送到,吃穿用度都不曾少。

比起崔氏,蒋氏还真是好了不知多少倍。

乔晚也没多带人,就是回锦兰院把惜春惜夏给叫上了,另外打发了自己房里的几个三等丫环去将青芜院收拾打扫干净。

因着不是吃饭的点,小院的门被敲响后,里面的人还有些警惕的问:“是谁?”

得了准许,墨香扬声道:“大娘子要见蒋姨娘,还不快开门!”

里面静默片刻,随后似是有两人在嘀咕。

“哪里来的大娘子?”

“怕是那位的女儿吧?”

然后才磨磨蹭蹭的过来开门,露出两张尖下巴脸来,眼神亦是有些黯淡无光,可见这两个多月来,是吃了不少苦的。

可那些比起在陶家村那几年,又算得什么?

乔晚一个眼神示下,惜夏和惜春就点了头,上前去一个抓着一个,“啪啪”的各打了两个耳光。

“非议主子,该不该掌嘴?”

那两人被打蒙了,捂着脸说不出话来。

“不服么?”乔晚淡淡一句,眼神落在一边的墨香墨荷身上,见两人自觉的也上前要动手,才露了满意的笑容。

“住手!”

院中屋子的门被打开,一名穿着素衣的女子走出来,冷冷的看向这边。

然而乔晚却没有看她一眼,径自看向了两个墨:“发什么愣?”

墨香墨荷对视一眼,随后便也不顾蒋姨娘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上前又是“啪啪”的几声,打得那两个丫环跪倒在地,不住求饶。

“乔晚…大娘子,你别太过分!”蒋姨娘冲了上来,拉开惜春惜夏两个,冲着乔晚怒目而视。

乔晚却像是才看见她似得,不慌不忙的道:“姨娘何以这般说?我不过是帮着姨娘教训两个丫环,免得放出去后,还不知本分的随意非议主子。到时若是让祖母或是父亲听见了,可就不是掌嘴这般简单了。”

第240章 惹恼周氏礼贵重

“你…”蒋姨娘一时气不过,扬手就想打下来。

然而却是有人及时拦住了她,不是别人,真是她那两个求饶的丫环。

“夫人…不,姨娘,大娘子说要放我们出去呢!”

说话的那丫环,说完后,见到乔晚眼神冷了些,她便自觉的狠狠的打了自己两巴掌:“是奴婢说错话了,大娘子莫怪。”

一边另一个丫环见状,就不由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多嘴了。

乔晚冷笑一声:“姨娘你看,丫环就是得教,不然您这一巴掌下来,怕是又要在这小院子里住上个把月了!”

蒋姨娘双手都被紧紧扯着,一动都不能动,气得双唇发抖:“你,你很好。”

“姨娘又何必这般恼?”乔晚凑上前去,轻声道,“从这里出去,你还是个光鲜亮丽的妾室,每日不用愁吃穿,还有人伺候着。等到了哪天也送到乡下庄子去,种田种菜为奴为婢时,再来恼罢!”

这话说得好像,她定是会有那一天一般,蒋姨娘瞪大了眼,尽是不可置信。

乔晚却是像是个没事人一般的退开:“你们两个,还跪着做什么?去收拾东西,送姨娘回青芜院。”

那两个丫环听到能回青芜院,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疼,立即感恩戴德的应了,匆匆进了院子去收拾东西。

让两个惜两个墨退回来,乔晚瞥了眼蒋姨娘的打扮,提醒道:“姨娘还是先回去换身衣服的好,穿得这般素,不知道明日府上大喜么?”

“大喜?”蒋姨娘已经被她折腾得有些游离,“什么大喜,关我什么事?明远最爱我这般穿了,还总说什么,女要俏,一身孝,呵呵,我如今出来了,总是得让他欢喜才对!”

很好。

还一身孝,也亏得乔明远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乔晚心下满意,面上却是皱了眉头:“姨娘,你怕是糊涂了,连明日是什么日子都不记得了。”

随后见那两个丫环胡乱包了两个包裹就出来,便功成身退的往一边站,让开路来:“送姨娘去好生梳洗一番,让她换了这身衣裳。”

如她所料的,她越是这样说,蒋姨娘就越是闹着不换,而后走远了,被身边的丫环提醒明日就是八月初一,才清醒了过来的一脸惨白。

“贱丫头!”蒋姨娘咬牙切齿的道,“总有一日,我要将那几巴掌还回去,看看那张脸还笑不笑得出来!”

身边两个丫环闻言,自是欣慰于主子将自己放在心上,不过想到蒋姨娘方才的言行举止,还是有些担忧。

以周氏的性格,这一出,怕是很快就能知道了。

乔晚那边则是生怕周氏知道的晚了,还特地派了墨香去青芜院看看,有没有什么缺的。

墨荷则是派去跟崔氏知会一声这边的事。

两个丫环都是聪明的,不一会,蒋氏一出来就嚷着“女要俏、一身孝”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便传到了乔府两个女主子耳里。

就连乔明远那边,都是得了风声,碍着府中客人的面没说什么,一回转头,便是一脸的铁青。

他也没料到,蒋氏关了这两个多月,脑子都是关出毛病来了,这种房中私话也敢拿出来说。

周氏却是想得多一些,猜到多半是被乔晚激的,只为回击她选在今日让崔氏去将蒋氏放出来一事。不过就算能想到,但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还是不能忍。

明日就是她五十寿辰,自己儿子的姨娘却是宣扬着一身孝,这不是在咒她死吗!

不管蒋氏是不是被激的,都不能轻饶。

就这般的,蒋姨娘才回青芜院梳洗过,还没缓过神来,当晚就被押着上了一辆青皮马车,趁着夜色匆匆离去。

远远的看着马车出了城,惜夏方才偷偷回了锦兰院,跳窗进了乔晚的房间。

“出了城,应当就是去乡下庄子里了。”乔晚身着中衣,披散着头发坐在软榻上抄书练字,脸上亦是有些不可思议。

这比想得要轻松且快多了,原本只是想着,激一激有着很大落差感的蒋姨娘,让她闹一场,然后要么是被罚跪,要么是重新关回去。

却没想到,她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周氏尽管是想利用她来触崔氏的霉头,可还是忍不了这种事。

只能说,周氏挑错了队友——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惜夏换下那一身衣服,然后坐在一边重新替她扇风、研墨,像是从没离开过一般。

“这蒋姨娘,其实还挺可怜的,被老夫人和老爷用完就丢。”

乔晚却没那么多同情心,嗯哼了一声:“还不是自找的?她一个大好年华的女子,什么男人找不到,非要嫁给一个早已有了正妻的男人做平妻。平妻这种位置,正不正,妾不妾,亏她还觉得脸上有光,敢自称什么夫人!”

又不是不可避免的事。而且虽然说起来,除了非要做平妻这一点,蒋氏的确还没来得及做错什么事,但是她若是认了命,自觉低崔氏一头,出来后和平相处,那便也没什么。偏偏在那院子里,不知跟自己的丫环说了多少不好听的话,才会让乔晚一去就挑到了错处,顺便引出了这一系列的事。

惜夏笑笑:“姑娘说得是…这一出也算是吓到了那两个墨,吃饭时,手还哆嗦呢。”

那两个年纪不大,还是头一回做一等丫环,更是头一回这般打人,不被吓到才怪。不过看起来动作还挺利索,下手也狠,可以培养。

反正周氏总是会想着往她这边安插人,倒不如就留着已经熟悉的,更好对付一些。

乔晚静下心来抄完最后一页,然后就搁了笔,打着哈欠道:“这一日真是累,早些睡罢,明日怕是又没得安生了。”

惜夏应下,起身开始收拾。

而后等她要进里屋之时,才想起来的道:“对了姑娘,方才墨荷说二夫人送的见面礼放在了屋里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