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不是躺,是趴。

伤不好压着不说,一躺下就疼,这个倒是的确有些难熬。

惜夏无奈摇头,随后低声叹道:“早知我就该跟去的,做不了别的,好歹能替姑娘挡了这一遭。”

“怎么?担心你家公子罚你不尽责?”乔晚还有心调笑,“放心,我会帮你哄着他点的。”

“哦?你要怎么哄?”这声音,赫然又是那个翻墙跳窗的人发出来的。

乔晚一怔,下意识的问:“你要我怎么哄?”

第336章 守了一夜帮上药

而后等惜夏迅速的抽了件单衣过来将她盖好,乔晚才意识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脸上一热,埋在软枕中闷声道:“你下次来能不能先知会一声?”

虽然遮挡及时,但萧云擎还是看到了那一片青黑,由着边上的雪白肌肤衬着,异常明显。

他沉下神色,对低着头有些惶恐站在一边的惜夏挥了挥手,等人走后,他才近前去在床边坐下。

听到动静,乔晚就不由按住那单衣,有些恼的道:“有什么话待会再说,你先出去,让惜夏进来伺候我穿衣。”

萧云擎却是充耳不闻,犹自坐着,伸了手过去,本来是想摸一摸那伤,中途却又担心她疼而改道,转为覆在她的手背上。

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是反而被握得更紧。

他有些用力过度,随即就松了力度,轻叹了声:“真想将你一直放在眼皮底下。”这才见了没多久,就成了这副模样了。

乔晚听了一顿,然后才想起来的道:“没事,不碰就不疼了。”

“再说了,我这也不是白受的,好歹救了条人命呢。”他有的只是关心担心,而没别的心思,乔晚便也不扭捏了,扭过头来还带着笑意安慰他。

萧云擎却不是惜夏,这样一两句就能糊弄过去,他定定的看着她,再开口之时语气带了几丝冰冷之意:“若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留那条贱命做什么?”

他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有了点火气,乔晚愣了愣,下意识的道:“别这样说,我自是有把握才会救人,且月菱她留着还有用处。”

有什么用处?只要他想,就会有第二个月菱,第三个月菱,死一个又有何妨?

看了看她,萧云擎还是忍下了这话没说,只是抬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停下后就捏了一把:“不管有没有用,保重自己最重要,其他一切都有我,明白了吗?”

乔晚拉下他的手,揉了揉自己被蹂躏的脸颊,无奈道:“明白了,只是这回该怎么做我已经同父亲商量好了,你气一气便就好了,别做其他的事。”

“哦?”萧云擎挑了眉,“你们要怎么做?”

本来也没想瞒他,这会又正好在气头上,乔晚自是干脆的将那计划全盘托出,还将进度也一并说了。

原本还以为又是送到什么庄子去住几个月,听完之后,萧云擎神色略变,冰冷寒意缓和了不少,握着她的手轻捏了捏,“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未免还是太心软了些。”

“不然真让我对一个老太太动手?”乔晚一撇嘴道,“我可做不到,能远离就远离吧。”

你不忍心,别人却是十分忍心,不过无妨,他来做就是了。

萧云擎按下不说,转而将眼神转到她的背上:“可能让我再看一看?”

“…”乔晚脸上又红了一片,“看什么?不能看!话说完了你就赶紧回去罢,别耽搁我上药。”

说到上药二字,萧云擎心头一动:“我来帮你。”

说着,就要伸手去掀那单衣。

乔晚吓了一跳,猛地一个转身,将背朝向床内,自己面向他的道:“你别乱来啊!”

随即才意识到她是顾及到了后背,但却忽略了前面——为了方便上药,她上身只剩了个可怜的肚兜!

这意识却还是晚了,虽然及时的又转了回去,但萧云擎已经将她身前的风光一览无余了,眸色还很是熟悉地深了几分。

乔晚被他看得身上都像是要烧起来一般,浑身发热,她再度将脸埋在了枕中,闷闷道:“别闹了行么,快些让惜夏进来。”

却不知道她这一折腾,那单衣早就悄然掉落,清楚的看着她背上的淤青,萧云擎就算有多少旖旎心思,也都因此散去了。

他自然的在床上躺下,手搭上她光滑如玉的后腰,感觉到她微微一颤后,方才轻声叹道:“放心吧,我就算是想,也不敢伤着了你。”

说完,就一手抄过放在床头的已经打开的药瓶,沾了点药膏,轻柔的涂抹在她的背上。

乔晚已经不想、也说不出话来了,不用看也知道,此时的自己定是满脸通红,耳垂都能滴出血来了,后背也因着他的触摸,而不可抑制的起了热度。

好在他的确没别的心思,着实是在认认真真的替她上药,药膏的清凉,以及隐隐作痛的伤,让乔晚渐渐地平息了这股热度。

淤血是需要推化开才好,萧云擎应是稍稍运了些气,手掌有些热,但却是令人舒服的那种暖热,而非灼人的炙热。所以乔晚从起初的不适应,变得有了几分享受,本来闹了一场就有些疲倦,这会舒服过头了,就眼皮打架的昏昏欲睡起来。

等蓦地转醒过来,就见外头一片大亮。

她换了个侧躺的姿势,身上盖着柔丝锦被,并且还换了件吸汗的软绸里衣。

揉了揉一直枕着,有些发酸的手臂,乔晚掀了床帘,就见惜夏耳尖的从外头居室绕了进来:“姑娘,你醒了。”

“恩,都什么时辰了?”她怎么感觉有点像是——太阳晒那个啥了呢!

惜夏上前来挽起床帘:“刚巳时,夫人已经打发人去徐先生那里请了几日假,姑娘无需担心。”

巳时,乔晚空白了一下,早上九点啊,她都许久不曾睡到这么晚才起来了。

被扶着起来更衣时,乔晚才重新回了神:“你家公子什么时候走的?”

她昨天竟然在萧云擎上药的过程中睡着了!他没做什么不该做的吧?

“卯时左右,”惜夏顿了顿,声音低了低,“公子他守了一夜未睡。”

守着做什么?乔晚先是一愣,随后才想明白——

她之所以能睡得一夜安稳,而没有随意翻身弄疼后背,多半就是因着他一直守着,替她固定姿势。

这人真是,乔晚扶额一叹,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为了不让他再担心,所以她还是赶紧利落的把周氏给解决了吧。

这般想着,乔晚就不再发呆,起身穿衣洗漱梳头,吃了早饭,去安慰过崔氏和乔湛后,便直奔着荣进堂去找还未出门的乔明远。

乔明远料到她会来,但也没想到这么快,听到通报后,就还亲自迎出了门:“怎么不多躺会,这么急做什么?”

第337章 刻意纵容绿帽子

进了书房,乔明远还亲自扶着她坐下,好似她当真受了什么要死要活的重伤一般。

乔晚哭笑不得:“父亲,不必这般。”

“要的,当然要的,”乔明远神色间还有些喜气,“你可是未来的世子妃,真要再磕着碰着了,为父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乔晚愣住,张了张嘴后,才意识到的问道,“萧云擎来找过你了?”

“哎,在家里可这般叫,到了外头,可切记别这般直呼其名了。”乔明远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纠正这一称呼。

但其实也算是默认了,除了萧云擎本人来跟他说这事,不然在她面前,这个父亲还是不会太过夸夸其谈的。

乔晚无奈道:“他都同你说什么了?”

“咳咳,”见已经说漏嘴了,乔明远便只好如实地道,“就一早来了一趟,说你与他的亲事已成定局,过不久就会有赐婚。你已是未来的萧王世子妃,别说磕着碰着,少根头发,他都会来找乔府算账。”

这不,听了那一番隐约像是威胁的话,他都一早上没做成正事了。

不过更重要的是,萧云擎进来好似没人通报?是从哪来的?

并不知他还想了这许多,乔晚听完后就扶了额:“不用在意,回头我去跟他说便是了。”

而其实她也想到了,若是萧云擎是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进的,崔氏和乔湛也定是会知道,但两人都没提,只说明——萧云擎是从她那走了之后,又临时想起转回来到荣进堂来找乔明远的。

不过这话就没必要说得太明白了,真要让人知道萧云擎这个萧王世子是个爬墙跳窗的惯犯那还了地!

想着,乔晚就转移了话题:“月华和月菱二人,父亲可想好怎么处置了?”

这两人真要处罚了有些过,但是不罚留着又觉不安心。

她虽然欣赏月华的这份气性,但是却并不想留在身边,至于月菱,这般太容易倒戈的性子,更是留不得。

“我也正要问你,按理来说这种对主子包藏祸心的下人,直接是打死了事,不过,你都以身救人了,为父便想着你可是另有安排。”

“打几个板子就算了吧,月菱她知道得太多了——”乔晚顿了顿,又道,“月华,将卖身契还给她,送得远一些别再回来就行了。”

“你这,”乔明远无可奈何,“也未免太轻了一些吧,月菱也就算了,月华这丫头不卖还给她赎身?”

“她是个好的,懂得忠心护主,出去了也不会乱嚼舌根,万事都不必做得太绝,就算是日行一善吧。”而且做了那样的事,以后想明白周氏的所作所为,只会活得愧疚又感激。

乔晚一顿,又转了话题:“二叔那边可有动静了?”

见她这般,乔明远便也不多说了,毕竟如今早已成了定局,只需将老太太给搞定了,他还会怕一个小丫环?

做件好事,就当为下辈子积德了。

“他信上说就最近,应该很快就会有动静了,等下封信一来,我就去找老太太说。”

乔晚点了头:“那便筹备起来吧,不必再拖了。”

乔明远亦是这样想,自是二话不说的应下,当日就出了门筹备起来。

听闻后,萧云擎就再度找上了这未来的岳父,也跟着搀和了一番。乔晚能忍,他却是不能,别的做不了,出一口气还是可以的。

乔明远这回没有再说漏嘴,乔晚就压根不知情了,这几****除了养伤,以及和乔湛一起读书画画外,还在为另一件事头疼着——

罗姨娘的命吊得差不多了,别说百年,千年人参也救不回来。

若只是如此,她只会叹一声就不去管,但偏偏府里不知怎地,就因此传起了流言。

而且口径出奇的一致——都说是崔氏故意送了好些补品过去,还纵容了区区一位丫环晋升的姨娘大吃大喝,就是为的让这一胎过大生不下来。之后还加重了催产药的药性,使得罗姨娘一生下胎儿就大出血,这才没了救。

在打卖了几个公然嚼舌根的丫环婆子后,府里才安生了些,但就是太过安生,以至于乔明远都是不由有些生疑。

尤其是在中元节过去,罗姨娘终于咽了气后,乔明远前脚默默的大发了人去安排后事,后脚就跟着崔氏进了锦兰院。

“真是你做得?”

他已经暗暗查过了,罗姨娘前几个月的用度的确是有些超额,都是崔氏自己在补贴,并且从未跟他提过。

罗姨娘是第一胎并不太懂,但崔氏却是过来人,自是明白得更多。

崔氏脚步微顿,随即淡然坐下,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就应下了:“是,你待如何?”

“…”就算有所猜测,但她这反应,还是让乔明远傻眼了,就这般的承认了,还一副他要怎么样的模样?

半响后,乔明远方无奈的踱步过去坐下:“我能如何,就是确认一下而已…你真这般厌恶她?”

他一度以为乔晚是像崔氏,才这般心软,却不曾想崔氏不知何时就悄然变了。

“厌恶?”崔氏笑了声,“你可知那莫管事是谁的人?一个管事为一个姨娘效劳,其中有多少弯绕,我便不说了。怪就怪在她先将主意打到湛儿身上,之后又试图压晚儿一头。我还想念旧情,可她呢?怕是早就不认我这个旧主子了罢!”

只听了前头一句,乔明远脸色就黑了,管事和姨娘,任何人都是不能容忍的,若是他早就知道,怕是已然让罗姨娘一尸两命的去了。

虽然莫管事早就不在府里了,但是有一就有二,再联想到他才停了老夫人给他下的甘草药粉,罗姨娘就迫不及待的有了动静,心里的怀疑种子就不由生根发芽,渐渐越长越大。

崔氏坐在边上,欣赏着他黑了又黑的脸色,突然就觉得解气了,那流言也成了过眼云烟。

乔明远也知道再留下来,也只是平添笑话而已,就干脆起了身便往外走。

在到门口之际,忽然又停了下来,没有回头的道:“那孩子,让林姨娘带到庄子上去养着吧,以后我不会再管。”

第338章 以讹传讹去京城

乔晚在得知这一缘由后,亦是有些惊诧。

既为那莫管事竟是听命于罗姨娘,也为崔氏竟是不动声色的查到,再默默地回报回去。

她一度以为崔氏就是能忍则忍,最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人若犯我躲着就是了的那种人,不曾想,也有逆鳞和底线。

不过是乔湛和她,也很容易理解,对于古代女人而言,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乔明远虽然还好端端的活着,但崔氏早已不指望他了,最大的指望就是乔湛,其次便是乔晚。

罗姨娘错就错在,先后都将主意打在了崔氏的逆鳞上,才让崔氏彻底爆发,不声不响的就下手除掉了。

明面上来看,崔氏一点错都没,对于罗姨娘那是有求必应,还用上了自己的私库,流言传归传,真要传出去,也会因着那孩子还活着,而不会有人当回事。

妾室这些,留子去母是十分常见的事。

而再加上那孩子连名字都没取,就被乔明远打发着送到了庄子上养,就让府里那些看热闹的更加没话说了。

这件事不过短短两三日,就没了声息。

被保护得太好,正处于一心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状态的乔湛,连点动静都没听到,就又收拾着去先生那了。

入了八月后,乔明辰的信终于再次送来了,随之而来,还有从京城传到北安郡的八卦传言。

在乔明远的刻意安排下,整个荣华院的下人,随时随地的都在聊着这一次的传言。

只是周氏上次大受打击,又被关了几日后,整个人就蔫了不少,每日里足不出户,更没心思去听下人讨论什么。

无可奈何之下,替代月华月菱的两个丫环,干脆就在伺候周氏的时候,当着她的面旁若无人的谈论起来。

“哎你听说了没,现在大街小巷到处都在传府里二老爷的事呢!”

一声二老爷,就让一直闭目养神的周氏微微睁开了眼。

另一个丫环接话道:“什么事?不是说二老爷在京城当大官吗?”

“就是从京城传回来的!说是二老爷前些日子被御史参了几本,惹恼了当今天子,当着群臣百官的面斥责了一番呢!”

“啊?二老爷是做了什么错事吗?你快些说说!”

那知情的丫环先是神神秘秘的看了周氏一眼,随即压低了声音道:“二老爷为官清廉,能有什么大错,其实说起来还跟老夫人有关呢。”

说着,见周氏睁大了眼,眼神闪烁的看过来,就满意的接着往下说:“听闻六月时太后生辰,朝廷百官都以孝道为名,来讨天子和太后的欢心,不曾想,不知怎地老夫人病重许久的事被人提起来,说二老爷为了名利娶了京城贵女,就抛下了老母兄弟,现在连母亲重病都不曾回来探望,毫无孝道可言。这不,就触怒了天子,太后都是啧啧摇头,可见十分不满二老爷了。”

“胡说——”一个竹枕掷了下来,不痛不痒的砸到那说话的丫环身上,周氏一脸怒气腾腾,“我何曾病重过!定是你们这些贱人以讹传讹,才令人误会了!乔明远呢,快把乔明远这个孽障叫来,我跟他没完!”

因着周氏经常发脾气,不是摔茶盏就是花瓶,乔明远就干脆都撤了,免得浪费。所以这会,周氏手边只剩下些竹枕软被之类,胡乱扔了一通后,半点威力都没有不说,还一点都不解气。

两个丫环见目的已经达到,就先将东西收拾好,然后干脆的退了出去,留下周氏一人继续发着无名火。

等到乔明远从外头回来听闻,便二话不说的赶来,手上还拿着封信。

周氏气了半日,这会都没有了气力,看着乔明远信步进来,也只无力的抬手指了指,然后就落了下去,一脸的衰败。

“见过母亲,”乔明远自顾自的坐下,信就放在一边桌上,“那两个嘴碎的丫环,儿子已经打发出去了,本来这事二弟是想让我瞒着母亲的,毕竟几次劝下来,您都不答应跟他去京城,这事就算您知道了,也只是平添烦恼罢了。”

“不过既然您都知道了,那儿子就只能再来劝一劝了,”乔明远慢吞吞的说完,这才将信递给一直死死盯着的周氏,“这是前几日才从京城送回来的信,母亲您自己看看罢。”

乔明辰这一封家书写得十分巧妙,一边说不要跟母亲提起,一边又跟乔明远这位大哥诉苦——说着在朝中受人冷眼,岳家见着他都是直摇头叹气,夫人韦氏也是愁得病了之类的话,最后又关切了一番周氏的身子,说是不是太过思念他才如此,如果周氏肯去京城就好了。洋洋洒洒的好几百字,看得周氏是既心疼,又憎恨。

心疼的自然是乔明辰,明明不是那么一回事,却是让他受累了。

憎恨的则是乔明远,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他利用自己闭门不出这段时间做得功课,明明是小病,却说成是重病在床,还传到了京城,连累了乔明辰。

真是千不该万不该!

握着薄薄两页信纸,周氏手上微微发颤:“看看你做得好事!若是连累了明辰官途不顺,你如何对得起你父亲,如何对得起乔家的列祖列宗!”

乔明远讶异挑眉:“母亲这话怎么说?母亲病重是实话,下人嘴不严实,传出去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再说了,接您去京城享福,一直都是二弟的心愿,偏偏您死活不答应。若是这事真有儿子的责任,那么母亲您也脱不了干系!”

“孽障、孽障——”周氏翻来覆去也就这词了,看着乔明远若无其事的神色,恨不得扑上去一把撕烂那张虚伪假脸,可她不能,她还得看着二儿子,不,自己的大儿子,不能失了乔家,又让儿子丢了官。

“好,好,好!”稍微冷静下来后,周氏便连道了三声好,一双有些浑浊的眼有些恶毒的盯着乔明远,“我去京城,没了明辰的庇护,看你还如何做这家主!”

忍下了乔明辰论是如何都不会不管乔家这句话,乔明远已经达成这趟的目的,便起了身道:“母亲对二弟真是用心良苦,儿子已经安排好了,明日就送母亲进京。”

第339章 求和不成要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