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去楼上呆着,明日就送你回去。”

“我不要,我还没玩够。”

阿楚看向何戢,满声无奈的说,“这件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暂不追究了,今后,我们就桥归桥,道归道,互不干涉了。”

“阿楚,毋须这样,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我们是朋友,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何戢在后,紧追不撒。

阿楚大步往前走,她心里很难消化刚才欧阳玲玲的话,

他可能会早逝、早逝?

干净如天空中的星子一样的小桦,怎么可能会早逝呢。

何戢让李掌柜暂时关了铺子,先不营业,他拉着欧阳玲玲的手,去了二楼房内。

“你给我说清楚?你推倒阿楚弟弟的时候,是不是生了其他心思?”何戢冷眼直视看着欧阳玲玲。

被何戢看的有些心慌,欧阳玲玲呜咽哭诉,“是有一点小心思,我去找了阿楚,我说了要和她合作,我还说能帮她做大卤肉铺子,她非但不答应,还语气酸我,弄了我一肚子气。当时,就动了点小心思。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双胞胎,而且其中一个还得了怪病,我要知道他得了是那种病,我就是被撞倒在地,我也不会动他分毫的。”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收拾东西,给我回临安城,回府中禁足半年,不许出门。”

“何戢哥哥,你是我亲哥哥,你不能这样胳膊肘往外拐。”欧阳玲玲见何戢真生气了,就立刻使了最拿手的讨巧卖乖加撒娇。

“我告诉你,以后阿楚他们,你不能动分毫。其余之人你想怎样都可以,就是他们不许动,答应我了?”何戢心软,却依旧强硬的告诫欧阳玲玲。

“好,我欧阳玲玲对头上三尺神明发誓,以后绝对不动阿楚他们一家。”欧阳玲玲双手举在头上,故作萌态的看着何戢,虽是发誓,却笑着说,毫无认真之态。

“说到做到,他们家卤肉的事也不许掺和。”

“是,何戢哥哥,现在可以给我笑一个了,你冷脸的样子真恐怖。”

“你啊,还是太小了。”何戢拿欧阳玲玲真是无奈。

她每次犯错,都会先认错,又求着自己原谅她,何戢是个男人,怎生不会心软。

“不是我太小,是何戢哥哥太在乎那个叫阿楚的姑娘了,人家明明都成亲马上要生孩子了,你还念着人家。”

“他们救过我的命,今天被你推倒的那个孩子,当初还是他求着阿楚,说救我一命,你以为我为何把可以调动银号里银子的调令给她。若是我没了命,那些钱,对我来说,根本没用。”救命之恩,大过于天,他何戢最是注重恩情,断然不会知恩不报的。

那调令依旧得给阿楚,送出去了,就不会在收回来。

“原来如此,他们既然是何戢哥哥的救命恩人,那以后也就是我欧阳玲玲的救命恩人,何戢哥哥,你放心,我以后不会找他们麻烦了,卤肉的方子我也不要了,不能所有挣钱的东西都让我们抢了先机不是,算可怜他们,我不与他们争抢了。”

瞧她,多为人家着想啊,多善良大度的女子。

此刻的欧阳玲玲,自我感觉,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圣女光环。

如此一说,倒是显得阿楚小家子气,斤斤计较了。

“记得你答应我的,不过,渝州城你还是别呆了,回临安城去。”何戢轻声说,甚是满意欧阳玲玲的大度、善良。

“何戢哥哥你还在生我气啊?不要生气了嘛。我刚才都说了,我保证不会再欺负他们的,你怎么还赶我走啊,再说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大不了,以后我去街上,见了他们绕着走。”

“不是生你的气,是临安城还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帮我处理一下。”

“哦,我知道了,你是怕静妃娘娘找你,让我回去帮你做障眼法。”对于何戢的母亲是静妃,欧阳玲玲知道一点,却不知道全部的真相,还天真的以为,何戢是宫妃的儿子,想好好抱住这个大腿,求得能在古代混的如鱼得水。

“你不用出面,只是让你假装我在府中,抱病在床,若是她说要来瞧你,你只管对管家说这病不重,但会传染,暂时不能见人,切记。”何戢千万交代。

“我知道了,这点对我来说是雕虫小技。”

178 年前待产的小日子

三日之后,何戢亲自带了礼物去阿楚家拜访,看望唐言毅。

而唐言毅除了脸上留下结痂疤痕,已经好的差不多,只是流血之后,脸色甚是苍白,

这几日,阿楚一直交代,让薛瑶儿捡着补血的东西给他做,心啊,肝儿啊,都快吃吐了。

唐言桦抱着晚饭,看着桌子上出现的东西,顿时没了食欲。

“瑶儿,我阿姐他们吃的什么东西?”唐言桦问向薛瑶儿。

“东坡肘子,西湖脆藕,酒烧醉鹅,卤兔肉,甜鸭翅,还有蒜炒空心菜、冰镇芥兰。”薛瑶儿看着病歪歪的唐言桦,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

“为什么我吃的,都是什么鸡肝、鸭肝、猪肝、鹅肝。”

“因为这是剩下来的,最为重要的是,补血,还有一罐汤,用所有的肝儿炖的,公子您得喝了。”薛瑶儿说着,咣当一下,把那罐子的汤放到唐言桦面前。

“我要去找阿姐,我真心吃不下这些肝儿了,连着三天,再吃我就要吐了。”

“夫人正在招待客人,这会儿应该没工夫搭理你,公子你还是在屋里歇息吧,您先吃着,等一个时辰后,我再来收拾。”

“瑶儿,连你也欺负我。”

“奴婢不敢。”

薛瑶儿走开,莫嗔与莫怒赶紧上前候着。

“公子,您还是多吃点吧,夫人也是为了您的身子着想,那日出了不少的血,得赶紧补回来。”

阿楚与何戢,站在唐言桦门外,听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那日之事,多有抱歉,玲玲年幼无知,我已经狠狠责备过她。她昨天已经启程回临安城,阿楚,关于卤肉铺子合作的事,既然你不喜欢,就此作罢,当我不曾说过。各自后各自的考量,兴许之前是我想太多了。”何戢满是自责的说。

瞧他如此退步,阿楚也不知怎么说,点头,“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这样吧,你在渝州城也呆不了几日了吧,瞧着马上要进腊月隆冬,接着便是新年了。”

“是,半个月左右,我也要回去了,你且放心,我与你只是单纯的朋友关心,我并未多想。等今后,若是你到临安城,有任何事情只管找我。”何戢对阿楚承诺。

“多谢你了。”她应该去不了临安城,这边的事情还忙的焦头烂额的,哪里有事情去临安城。

但这话,她并未告诉何戢,没理由告诉他不是。

何戢在阿楚这边呆的时间并没多久,他来是有目的,送了礼物,看了唐言桦,确信他没事,终是放心。

因为之前欧阳玲玲挑开说他喜欢阿楚,之前不说倒是还好,说明了之后,再相处多少有点尴尬。

当何戢偷偷的看过唐言桦,阿楚就让孙管事送他离开。

百合与芍药在屋里忙碌,前几日刚让人打造的精巧烧炭铜炉,瞧着马上入了十二月,隆冬需要的东西都要准备上了。

阿楚交代了孙管事,她与唐氏三兄弟的屋里都要烧上炭,不用多好的炭,一般人家用的就成。

宋临辞说过,渝州城不烧地龙,因为有回暖潮,地龙烧不起来,他说,想给她凿壁烧炉子,现在天都冷了,他烧的炉子呢。

“夫人,您瞧瞧,这个是我做的靠枕,等这炉子烧起来,你抱着靠枕躺在软塌上就能暖和的躺一整天。”百合心灵手巧,也懂的看主子的情绪,阿楚用着倒是顺手。

“嗯,改日把窗户再糊上几层纸,天冷了,凉风大。”阿楚瞧着窗子,低声说了句。

“是,奴婢这就去做。”百合说着,放下手中绣活儿,立刻就走了出去。

芍药忙着烧炭火,一直低首摆弄。

过后,又挑了一个小巧灵动,拿在手中轻巧合适的小手炉,正用棉布缝着,等以后烧了炭火,放在这小炉子里,外面抱着棉布,让夫人抱在怀中,那也暖和的不得了。

瞧着阿楚在休息,唐言倾从外面进来了,一张明媚笑脸,嘴角抿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怎么着了这是,瞧你笑的合不拢嘴的。”阿楚歪着身子,稍稍东西了下,瞧着他。

唐言倾撩起衣袍,坐在阿楚一侧,轻声笑道,“阿姐,年后开的两家铺子,我已经找人选好地方了,还有,今年许多大户都从咱们家订了烤鸭以及卤肉,怕是卤肉房要加大两口碑锅了。还有许多人,听闻,咱们这是自家山上养的猪,纷纷上门去买了猪肉。今年生意没开门就火了起来。”

“挣着钱了?”阿楚笑眯眯的看着唐言倾。

“挣着钱了,还不少呢,再买这样的宅子,买十处都不是问题。”

“先攒着,寻思明年不定有啥用处呢。”阿楚动了下身子,对唐言倾的经商头脑,不得不服气。

“攒着,给阿姐肚子里的孩子留着,宋姐夫那边是存不着钱,瞧他这般在军营,不定什么时候能出人头地,官位没落,银钱也没得,不知道阿姐看上宋姐夫,是图了什么。”

唐言桦这是嫌弃宋临辞呢,没官位没钱,现在孩子要生了,却也见不着人,

“还能图什么,图他那个人呗,现在瞧着,人都快图不上了。这还没成大将军呢,前面就有公主惦记着了,若真成了大将军,那不得多少女人惦记呢。话说,倾哥儿什么时候红鸾星动,今日,可有瞧上哪家小姐的?只管说,别害羞。”

“没瞧的上的,再过几年再说。”

“过了年都是十六岁的好儿郎了,还不着急呢,早早给你定下亲事,我才放心呢。”唐家的子嗣,总的有人繁衍。

那对双胞胎是庶子,不抵倾哥儿的血脉重要,阿楚私心里还是想让倾哥儿娶亲生子。

“阿姐这心可要一直担着了,成亲的话,那也要十年之后了。”

他还要努力挣钱,娶亲这种事,暂时没那么重要。

姐弟俩说了话,唐言倾交代让阿楚只管在家里养胎,外面生意的事他会负责好的。

阿楚起身,瞧着唐言倾,“改日,你让村长和虎子,子聪过来一趟,我得问问养殖场的事情怎样了。”

“好,正巧后日我要去趟村里。”

“后天你去村里?那你别叫他们了,我和你一起回村子里好了,正巧过去看看。”阿楚着急的说。

唐言倾看着她,又盯着她的肚子,“阿姐,你莫不是想宋姐夫了吧,你月份大,山道儿又不好走,还是别去了。”

被唐言倾拒绝,阿楚瞬间没了刚才的士气,又缓缓躺下了,“成吧,听你的。倾哥儿都开始管着阿姐了。”

“那阿姐就当我是管你吧,若是被宋姐夫知道,兴许让你连床都下不来。”

床都下不来?

阿楚闻言,瞬间想歪了,宋临辞看见她,会弄得她下不了床,这倒是真的。

——

天气渐寒,军营里烧着大火把。

宋临辞与孔鲤生、孙策等人,聚在一起,商讨出兵之际。

“近日可否出兵攻打敌军之城?”宋临辞看着图纸上的城池,问向孙策。

“还要再等等,现在天气不够冷,上次我们已经攻打一次,他们防守太厉害,我们根本不能推进分毫,强硬进攻的话,只会损失更多将士。”

“是我们的兵器不够锋利,还是我们的人不够骁勇善战,为何一直迟迟不能攻破城池?”宋临辞厉声问道。

野狼队的队长孔鲤生,副队长李赫,副将军程真,同时缄默,一言不发。

孙策捶打着麻痛的双腿,低声说,“不是我们太弱。”

“难道是敌军太强?”宋临辞又问。

“也不是敌军太强,而是,我们暂时没有找到攻克敌军的方法,一旦找到,破城只在一瞬间。依旧按照将军之前的意思,让野狼队的兄弟们做好侦查,一旦找到方法,我们会以最快的方式攻破敌军城池。”孙策说着,说着,突然哀痛一声。

宋临辞关心的看向他,“孙策先生,你这是?”

“腿酸麻疼痛,天气越冷,越是难以抑制,不知阿楚姑娘那药丸,是否研制好了?”孙策疼痛难耐,看向宋临辞寻求答案。

还有这茬呢!

宋临辞绝对不会说,他把孙策治腿伤的事情,给忘了。

上次仓促去找阿楚,只顾温存,也没想到帮孙策要药。

程真看向宋临辞,摇摇头,“将军,这个时候你一步都不能离开。”

“孙策先生的药?”

“让李赫去拿,李赫是野狼队的副队长,有孔鲤生在,野狼队暂时不会乱了方寸。从作战地到烽火村不过是多了半个时辰的脚程,李赫能做到。”程真都替宋临辞想好了人选。

宋临辞也不好强硬说自己离开,军命有所为,他也清楚,暂时他走不开,随即说:

“阿楚他们搬到了镇上,住宅是在知县府衙的斜对面,门匾写着:楚家大院。那户人家就是阿楚他们姐弟住的,李赫,你且快去快回,不要耽搁时间。”

“是,将军,我定会尽快赶回来。”

李赫来的巧了,正好李赫回来,在烽火村遇到了回村子里办事的唐言倾。

便于此一同回镇上去找阿楚要给孙策的药丸。

“李大哥,我宋姐夫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应该没事吧。”唐言倾不问军营里的事,单单关心宋临辞的情况,但是不算探寻军事政要。

“将军还好,不过若要攻打下城池,还需要一些时间。”

“嗯,我宋姐夫没事就好。”担心宋临辞还不是为了阿楚,若不是因为阿楚的缘故,唐言倾对宋临辞肯定是不会过问的。

驾车到家的时候,阿楚正好在屋里躺着,百合、芍药在身边跟着,唐言桦虽是被禁足不能出院子,却没说不能出门,这两日一直跟在阿楚身边,左右讨好着阿姐,问什么时候能被解禁。

听到李赫进来时,阿楚微微起了身子,“李赫来了,让他进来吧。”

阿楚说完,唐言倾撩起帘子让外面站着的李赫走了进来。

李赫看着软塌上坐着的阿楚,有那么一下的惊艳,阿楚姑娘瞧着比前段时间丰腴不少,美艳之中又带着别样风情,尤其是已经遮挡不住的大肚子,看着更是醒目。

“阿楚姑娘,我这次来,是来取给孙策先生治腿疾的药。”李赫规矩的站在一侧。

“你和我还客气什么,先坐下歇息会儿,我去里面给你取来就是。”阿楚轻笑,也没多问关于宋临辞的事,直接起身要去内室,百合与芍药要跟着,却被阿楚推挡在外,她自己去了里屋。

转个身子的功夫就拿了出来,总共三瓶,大半年的量,其实她早就准备好,奈何上次宋临辞突然来,又没说,她就给忘记了。

三个小瓷瓶子交到李赫手中。

李赫收到袖口内侧,拱手作揖,状似要离开。

“阿楚姑娘,我现在得赶紧赶回去,这次的药就多些您了。”

“他可还好?”阿楚还是没忍住,问了句。

“将军一切都好,还请阿楚姑娘务要担心挂念,等战事平复之后,将军肯定会归来。”

“嗯,那就好,顺便替我告诉他一声,保护好小命。”阿楚轻声说着,道似无情却含着深情。

百合得了眼力劲,早就去卤肉房装了一大盒子的卤肉,瞧见李赫走出跨院,正要出门,她赶紧跑了上去。

“壮士且慢,这是我们家夫人交代的,带一些卤肉给你。”百合气喘吁吁的说。

“给我?”李赫觉着奇怪,刚才和阿楚说话的时候,并未见她说要给自己东西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先收着。”百合把盒子推在胸前,双手递给李赫。

李赫思及此,莫给阿楚姑娘这是准备给将军的,想了一下,道了声谢谢,就拎在手中了。

百合从院子走到屋里,搓着手到了阿楚跟前。

笑嘻嘻的说,“原来夫人还是个将军夫人呢,怎生之前就没说一句呀,您这身份可尊贵着呢。”

阿楚也不闹百合乱说话,淡淡笑着,“什么尊贵身份的将军夫人,早与他和离了,这宅院和铺子都是我一手操办起来的,和那莽汉可没什么关系。”

“夫人,您,怎生还和离呢?将军夫人这等身份多让人羡慕与嫉妒。”百合与芍药都傻眼了。

芍药憨厚,想着夫人与将军和离,那这肚子里的孩子?

“别瞎想,孩子是我阿姐与宋姐夫的,不过和离也是真的。你们有什么好奇怪的,眼前这个才是你们的主子,都记好了。”唐言桦轻声提醒。

点醒了百合与芍药的瞎想。

“记住我是你们主子就成了,其他的别想那么多,想的多了,净累。”阿楚轻声道,又缓缓躺下了。

唐言倾坐在软塌一侧,喝着茶水,笑看着阿楚,“阿姐,你这几日一直懒的动弹,你自己也会医术,不晓得多走走对你和孩子才好。”

“甭担心孩子,他好的很,我也好的很。”

“是很好,也胖了不少。”唐言桦拆台说道。

“合着今日你们兄弟俩是过来欺负我的,成了,没什么事就出去,省的扰了我的清净。”近日身体匮乏,极容易发困,躺着就想睡觉。

百合与芍药瞧见他们姐弟这般说笑,站在一边抿嘴轻笑,这一家子到时候相亲和睦。

唐言倾刚喝了一杯茶,自己又续上一杯,慢条斯理的道:

“阿姐,我正欲说你呢,村子里的情况都甚好,村长家与孙衙役家的猪下崽子了,其他人家的还是公猪多一点,养的极为肥硕,全我瞧好了,年前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宰杀。”

阿楚看了下唐言倾,蔫蔫的问,“我的那些鸭子呢,现在长得如何了?年前能宰杀不?身上能有几两肉?”

“能杀,虎子哥称重了,一只成年鸭子,大概有十五斤到二十斤重不等,还是因为当初买的鸭子,种类良莠不齐,现在重量有是成年了,但才约莫七八斤的重量。”

“还成,只等拔了毛,也剩不了多少斤两,改日你让子聪从村子捉了七八只带来,宰杀后给我拿来。”阿楚轻声说。

想着,明年开春,这鸭子也要是准备新品了,鸭子养大了之后,就要开始做于墨说的周黑鸭了。

那时她还问于墨,为什么要叫周黑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