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人家饭馆的门,阿楚才想到,三个小子都嗯嗯,那就是…尿了或者拉屎了。

她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还有什么心情去嫌弃。

找了第二,把三个孩子抱了出来,打开抱着小屁股的尿布,果然…。

“你说你们,除了吃喝拉撒,还能干啥?我现在不辞幸苦的背着你们三个,将来,等你娘我老了,你们三个一定要好好的孝敬我,可不能做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不孝子。”

阿楚絮絮叨叨的说着,给三个臭小子换了尿布,那些沾了屎尿的尿布,她找了地方扔了去。

要是在家里还能洗洗,在这外面,就算了,她还要带在身上去臭一车子的人啊,不地道。

她背起孩子,拿着尿布找了个偏僻的堆满赃物的地方扔了。

也就在这时,临安城,城外一众士兵,十八位,前面为首身骑高头大马大的威武年轻将军,策马从街道上奔腾而过。

阿楚刚转身,看到街道上的人,纷纷让开,站在街道两边,给街道上走的人让道。

“那人是谁啊?”真是嚣张啊,在大街上骑马狂奔,后面还跟着一众的人。

“临王,唯一一个被封王的将军,现在可是风光无限了,长的英俊潇洒又丰功伟绩,真是让人羡慕,要是能成为临王的女人,肯定能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阿楚低声,她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肯定成为不了临王的女人。

随即背着三个儿子,往城门外去。

就在此时,为首在前的年轻将军,突然勒紧缰绳,停在原处,身下大马,在街道上转了一圈。

身后一个紧随的小将,问道,“将军,发生异常了?”

“没有。”年轻将军说完,眼睛在人群扫了一眼,继而说道,“继续前行。”

“是。”

在城门处等了有半个多时辰,才见来街上逛的几个嫂子回来,又等了会儿,才见大柱子与王大娘,还有那、抓着衣服一直哭着的王小美往这边走。

“怎么了?你不是逛街去了,咋就哭着回来了?”阿楚轻声问着。

谁料,王小美看到阿楚,顿时更是更气,哭的更大声了。

“还不是怪这破衣服,我和我娘好生生的在街上走着,突然一个骑马的男人,上前抓着我,再看到我的脸时,恶狠狠的说:长得丑,不能穿这个料子的意思。”

王小美哭着继续说,“这是什么料子啊,为啥我就不能穿了?真是奇怪,你以为长得好看,又能骑马,就可以这样羞辱别人吗?”

闻言,阿楚憋着笑,十分难受,却依旧说,“谁啊,嘴巴那么恶毒,真是太可恶了。小美长的不是丑,只是没那么好看罢了,别理会那人的话。”

哈哈哈,她是忍不住要笑了,但是瞧见王大娘望着自己的眼神,瞬间又冷了下来。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家了,我家仨儿子饿了,刚才一直嗷嗷的叫呢。”

大柱子轻声说,“回,现在就回去,我这…。”

他因为做的时辰不够,只挣了三文钱,要不是因为想着阿楚带着孩子在城门口等着,他肯定会多做一会儿工的。

大家齐整整的上了牛车,阿楚买来的摇床因为太大,占了一半,大柱子在前面驾车,帮忙给提着,这一路上,也怪是幸苦。

到了村子里,大家纷纷提着东西回家,就属阿楚买的东西,一个摇晃还有两包香喷喷的东西,米粮面粉大白菜,买的倒是齐整。

“你那皮子可是卖不少钱吧?”王大娘眼红的说。

“是啊,不少,二两银子呢,不过,我吃饭花了一些,买摇床花了一些,还有,眼前这堆东西,花了不少了。不是,王大娘,我给你的那对黑色珍珠耳坠,可是能值几千两呢,你还有什么好想的。”

阿楚倒是不在乎王大娘觊觎她这点银子,就是想在王大娘面前显摆一下。

这王大娘忒可恶了,总是有意无意的说她生了仨儿子,一辈子就得穷死,吃不好穿不好,将来这仨儿子还肯定娶不上媳妇。

哼,她现在有了钱,看,将来不给儿子娶三个冒昧如何的媳妇回来。

王大娘哼了一下,的确,她有黑色珍珠耳坠,谁的钱都不羡慕。

王大娘和王小美回家,大柱子帮忙把东西搬到家里。

“大柱子啊,这次多亏你帮忙了,我说给你牛车钱的,断然不会少了,还有这个啊,烧鸡,买给你吃的。”大柱子是个才十五六岁的少年,长的憨厚老实,不知道为何,阿楚对他想好点。

兴许是太老实了吧。

大柱子笑的腼腆不敢收,“你家也穷,又被男人在,还有三个儿子,这东西和钱我不要。”

“你担心我啥啊,那黑瞎子的皮子,我可是卖了足足小十两银子呢,这里给你十文钱还有一只烧鸡,不算多。以后,我还要多麻烦你呢。我带着三个孩子,不能经常出村进城,有需要的东西,还得麻烦你带着。”

大柱子这才接了东西,重重的点头,“那成,以后你有啥要买的,就喊我。”

“嗯,你以后就喊我一声嫂子,别喊阿楚了。”

大柱子以后要是给她帮忙带东西,肯定要经常往来,要是一直喊阿楚,被村子里人知道,肯定会骂她的。

不如叫嫂子,客客气气的多好啊。

谁也没想到,今日白天从街上骑马狂奔而过的年轻将军,回到家后,戎装没换下,立刻又跑到街上去了。

身边年轻的小公子问他,在找谁。

他答:你阿姐,阿楚。

206 真假孩子爹

这天啊,是越来越暖和、呸,是越来越热了,阿楚在家里带着三个孩子,闲着的时候,把前面的一块空地收拾了下。倒不是显得她勤快做的,而是这块地,本就是之前的胡孬开发好的,她现在也只是重新收拾了一下。

隔壁邻居的王小美,嘴里说着不喜欢阿楚,却见天的坐在她家门口,往这边看。

听到阿楚家的混世小魔王哭,就跟着对阿楚嚎,你们家孩子肯定不是尿了就是拉屎了。

阿楚一听,立刻就往屋里跑,有时候她在想,要不要弄条够在家里,但是一想有王小美时刻盯着自己,倒是不用买了。’

反正孩子一哭,王小美肯定会喊她。

因为王小美诚心想找她事儿了,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非常开心。

阿楚抱着孩子,在屋里一次喂了一圈。

她分不清孩子哪个是哪个,但是有妙招,从摇床上抱起孩子,喂了之后,放到炕上,接着一次喂完了,再抱到摇床上去。

三个孩子,不容易带,真心累的不行。

阿楚这边喂了孩子之后,又赶紧去空地上,把让大柱子给带的蔬菜种子撒下去,又从邻居家抓了四五只小鸡仔和两只鸭子,用树枝一围,这就算收拾好了。

今日大柱子去城里卖农产品去了,阿楚给了她银子,说给带两只烧鸡,还有一家和自己同名字的卤肉,她喜欢吃那个味道。

大柱子卖了东西之后,给阿楚带了她要吃的肉,就回来了,在进村子的时候发现一群人,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他架着牛车,慢吞吞的从这路上过去。

刚走几步,就被拦住了,“你家是哪里的?”

大柱子看着眼前身材高大挺拔,面色阴沉似黑煞的男人,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就住在山中的村子里,你、你有啥事吗?”

“你们村子里有没有陌生的人?”这次换了一个很年轻的男人问。

大柱子摇摇头,“没,没有,我们村子里的人几乎不出山。”

后来问话的年轻男人放开了大柱子,走到那个浑身黑衣的男人面前。

“将军,这地方我们来了三次了,应该不会找到了。”

“嗯,回去吧,我在这里呆一会儿。”宋临辞站在原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地方是他来的第三次了,阿楚还是没找到。欧阳玲玲说,阿楚已经死了,是衣晚清亲手打死的,他砍了衣晚清的手,把玉镯拿了过来,而衣晚清彻底疯了,要不是赵氏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他肯定一刀直接杀了衣晚清。

杀妻之恨,岂能如此简单的就被化解。

方才说话的年轻将军是孔鲤生,现在李赫是副将,全是宋临辞一手提拔上来的。

苏以恒现在被打压的什么都不敢说,而宋临辞却成了皇室唯一一个没血缘的王爷。

当然,单于静的功劳自然不少,可那又如何?是她自己愿意往他身上倾注心血的。

弃了身为皇子的儿子,转身开始帮助他?宋临辞心中冷笑的同时,却可以享受她给带来的便利。

既然不能归隐田园,不如就把朝堂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岂不是更有成就感。

有个在皇宫中当贵妃的娘,宋临辞觉着,哼,感觉还不错,虽然这个娘没能给他任何母子之情,但不耽搁他好好利用这层关系。

这边驾车牛车慌张离开的大柱子,下了山脉,直接往村子里赶,到山中村子口,才渐渐缓了口气。

刚才那两个人看着真凶,真怕他们会动手弄死自己。

来这中荒山野岭里面找人,怎么可能找得到,像他们村子里的胡孬,就是因为在深山中失踪,到现在没了踪影。

说到胡孬,大柱子又想到了村子里带着三个孩子的阿楚,对了,阿楚不让他喊阿楚,要喊嫂子了。

他心里不情愿,但在她面前还是要喊嫂子,因为阿楚听到自己喊嫂子,就会灿烂的笑。

大柱子赶紧驾车,先走到阿楚家门口,喊了一声。

“阿楚嫂子,你让我买的东西买到了,我现在给你拿屋里去啊吧。”

住在隔壁的王小美,听到声音,立刻推门出来。

“大柱子,你又买了什么东西给阿楚,先让我看看呗。”

“你看啥啊,这都是人家的东西,别碰、省的碰坏了。”大柱子拦住。

阿楚让带的东西大都是吃的,要是被爱吃的王小美看见,肯定会偷拿了,人家一个女人养三个孩子就不容易了,她还总是惦记着人家这点东西,大柱子是从心底里嫌恶王小美。

王小美才不管这些那些,她看到东西就要上去碰一下,摸一下。

这不,正好摸到了一块上好的料子,拿在手中欢喜的抱着。

大柱子刚搬下一点东西,就看到王小美拿着衣服的料子往她家走。他说时迟那时快,伸手立刻夺了过来。

“你、没有像你这样偷人家东西,我可告诉你了,这料子不便宜,你赶紧给我,别弄坏了。”大柱子也着急,人家阿楚让他帮忙买的布料,这个可不便宜,要是被王小美给弄坏了,她不好给阿楚交代。

王小美拿到手里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还回去,但是她力气又比不上大柱子,硬生生被夺走了。

气的她顿时大哭起来,对着阿楚家门口,就是破口大骂,“阿楚,你不要脸,东西都是男人买给你的。”

王小美嗓音本来就很大,这下一嚎叫,怕是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

在屋里把三个孩子弄到摇床里,阿楚收拾了下衣服,立刻跑了出来。

看到对面的王小美骂自己,自然是不高兴了,脸上也没了笑意。

“我哪个不要脸了,让大柱子给我买的东西,是我的付的钱,你才不要脸呢,你看我买的东西多,你眼红我,是不是,你们家不是很有钱吗?你娘手里还拿着我的黑珍珠耳坠呢,那东西值千金,要是换了钱,你想买啥不行,你在这里眼红我干啥。”

阿楚要是知道,她说了这番话,王小美会偷了,她娘一直不舍得戴的黑珍珠耳坠,去镇上卖钱,导致王大娘与她为仇,这话她说的时候,肯定会谨慎的。

而且,王小美的出去卖珍珠还因为那当铺里的掌柜欺骗她,没给到她想要的价格,而与掌柜的大打出手,导致黑珍珠遗落一只,最后不知被谁捡了去。

只有一只的黑色耳坠,价格自然比就差了很多了,到王小美手中也只有十两银子罢了。

这才是王大娘气的想宰了她和阿楚,王大娘觉着,肯定是阿楚给王小美的挑唆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

而现在,最要紧的事是,让大柱子赶紧给她把东西往家里搬。

“大柱子,今日幸苦你了,要不是你的每次帮忙,我真不知道怎么办,这些鸡蛋,你拿走十个,给你娘吃。”

见天有事没事的找人家大柱子帮忙,大柱子是不嫌麻烦,可是大柱子的娘,却计较阿楚总是用人家儿子啊。

这不,阿楚总是时而拿一点东西给大柱子,让他拿给他娘。

大柱子的娘看到了东西,自然就不会计较,反而还很欢喜他们家大柱子被阿楚用呢,因为有东西可收啊。

而阿楚送了些东西出去,也给自己省了很多麻烦。

大柱子倒是没拒绝,收下之后,看向阿楚认真的嘱咐。

“这几天你别去山上摘什么野花了,今日我在村口的山坡上,看到两个男的,瞧着凶神恶煞,很可怕,像是响马杀人的那种,你可千万别出村子啊。”

“还有响马呢?真是太可怕了。没事,反正我最近是不会出门的,我就在村子里摘就行了。”她摘的是哪门子的野花啊,她是在山里找人参。

这不,前两日,她在村口的一个古树下面,找了一株人参。既然能找到一株,肯定还有第二株、第三株,她这才趁着孩子睡觉的时间,在周围找寻。

被村子里的几个嫂子碰见问了句,她就回答说,摘些野花,放在屋里好看。

好看是好看,到底没有人参贵重。

她想着,现在赶紧攒钱,等三个孩子再大一些,她就去城里,盘下一个小小的院子,天天的过着悠闲自在的日子,前提是,得先存钱,才能享受。

大柱子瞧这阿楚,又说,“要不,每天我给你摘几把花,给你送来好了,你天天带着孩子,要种菜还要去摘花,挺累的。”

阿楚赶紧摆手,“不,不用,我就是觉着好玩才摘的,这些时间不太平,我就不摘了。行了,你也赶紧回去吧,省的回去晚了,你娘要担心你了。”

“好,那我就走了。”

瞧瞧,平日里不爱说话的大柱子,看到阿楚之后,这话说的多溜,

隔壁的王小美站在自家门口,看着他们说话,不知道偷偷说了什么。

这会儿,瞧见大柱子离开,她在背后骂着。

“大柱子你也不要脸,知道人家长的漂亮,就往门前凑。”

阿楚听着不太爽,站在门口,对着王小美说,“你也长的好看点,说不定,还真有人往你跟前凑。

刚才大柱子说啊,外面有两个人,长的贼好看了,好像是城里的贵人,就在出村口的上坡,你还记得不?那里有个破宅子,听说里面闹鬼的地方,就在那里呢,你不不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快去看看啊。”

阿楚故意这样说,就是想吓吓王小美,王小美可是出了名的胆小,她肯定不会去的。

但是,胆小的人在美色眼前…也是有改变的。

王小美看着阿楚,“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有贼好看的人在那破宅子里面?”

“是啊,刚才大柱子亲口对我说的,绝对真实,没有假话。”阿楚说完,看着王小美问,“只是,你有胆量去吗?那可是鬼宅啊。”

“我、我怎么就不能去了,我明天中午去。”

对啊,明天中午太阳正旺盛,就是有鬼也不敢出来。

阿楚摇摇头,“你以为人家那贼好看的贵公子会等你到明天啊,人家是今日晚上借宿,明天就进城走了,你还真是…,不聪明。”

你骂王小美不聪明可以,要回骂她笨,王小美肯定会歇斯底里给你骂回去,因为她最不喜欢被人说笨。

这是通病,越是笨的人,越是不喜欢被人说笨。

王小美被阿楚一激,当下说道,“我现在就去,哼,要是没看到贼好看的有钱人,我回来肯定饶不了你。”

“哟呵,你还要揍我怎么着,我可告诉你了,你要现在敢打我,将来我三个儿子长大,我让他们砸你全家。”

“你、不讲理。”

“对你,我不用讲理。”

阿楚说完,转身潇洒的回家,嘴角咧着,看来心情不错。

话说,王小美还真是和阿楚说完话,立刻去村口的荒废的宅子里去了。

她期初是不敢,后来想到贼好看的人,就控制不住脚了,王小美,贪吃好色、又胖的离谱,她自己说的,生平唯一的爱好就是看美男。

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不去当真就是浪费了啊。

等王小美走到荒宅外面的时候,看到荒宅的屋子里,燃着火堆,有人…

看来阿楚没诳她,王小美瞬间来了力气,蹭蹭的跑了进去,果然,看到一个躺在地上,正在睡觉的男人。

山里养的女人,粗糙又憨,瞧见那地上躺着的男人,王小美走上前,推了了下那你男人。

娇滴滴的喊道,“公子…。”

本在睡觉的男人,被人一推,当下睁了眼,看到眼前一坨的某物,吓的往后躲了下。

“喂,你谁啊?干啥的来的,是人还是鬼啊?是人的话也太臭丑了,是人的话,真胖啊。”

这男人的嘴…还真是够欠的。

王小美才不管他说的什么话,因为她全身心的就看着那男人白净白净的小脸,这都能和阿楚的脸相比了。

“公子,你好啊,奴家是这山里的人。”

“山里的人?我看是山里的鬼吧?我就是顺着山路走来的,一路上可没遇到什么山中里有人家。”男人继续往后退,根本不敢和眼前一坨的重物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