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没接话,心脏却是乱跳了好半天。

正说礼物呢,墨景深居然还把话给她扯到重孙上去了……

季暖一边继续走,一边下意识的偷偷瞟向自己的肚子。

她嘴上虽然没说,但心里却是已经开始起了各种弯弯绕绕。

也不知道以后她和墨景深的第一个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男孩儿肯定像他,又高又帅的迷死各种小姑娘,女孩儿的话要有一半像她,再有一半还是要像他,因为墨景深的五官仔细分开来看,也是个个都完美,怎么看都好看。

想着想着,季暖的眼神就在旁边路过的一家婴儿用品店里飘过……飘过……

上辈子她都没敢奢望过自己还能有一天生下墨景深的孩子,那时候连再看他一眼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是生孩子……

“姐!前边有家高级服饰定制中心,我闺蜜经常去那家定小礼服,我们去看看呀!”季梦然忽然从后边走过来,挡住季暖正飘向婴儿用品店的视线,扬着声音说。

季暖瞥了一眼季梦然说的那家店:“是过八十大寿,又不是晚宴,穿什么礼服?”

“可爸不是说了吗?那天一定会有很多人,总也不能穿平时那些衣服吧?”季梦然撇嘴。

“没必要那么高调,买件舒适大方的衣服就好。”

“……姐,你以前可是很喜欢穿礼服的,以前你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去定一件。”

“那是以前,不是现在。”

季梦然没讨到什么好话,干脆忽然转头告状:“景深哥哥,你看我姐啊,她现在好像对我特别不耐烦似的!我也是好心的建议嘛!”

好心的建议?

这分明是故意在提醒。

提醒墨景深想起曾经的季暖有多骄傲自负,曾经的季暖经常跟着爸爸出席各大慈善晚宴或者商政晚宴,她的一举一动都是世家千金的美丽与孤傲,能被称之为海城第一千金,当然除了季暖的容貌之外,还有她从来都不重样的各种漂亮的晚礼服,每一次都足以让人惊艳。

曾经的季暖这么奢侈高调,现在却在墨景深面前这么朴实低调的好像曾经那个人不是她似的。

言下之意就是季暖一直在装。

季梦然就是在故意要让墨景深想起来,曾经那个季暖,那个骄傲的像只孔雀似的,那个跟他作天作地闹离婚了半年之久的季暖。

这种女人,实在是配不上他。

“说的没错,寿宴穿着得体大方最恰当,是去祝寿并不是去选美,礼服的确并不合适。”墨景深语气不咸不淡。

墨景深话音刚落,直接在一家古棋会馆的门前停下了脚步。

季暖也无视旁边被气的脸色铁青的季梦然,抬眼看着这家古棋会馆,心领神会的问:“墨爷爷喜欢下这种古棋?”

墨景深嗓音低淡:“晚唐时期名家顾师言留下的古棋谱被这家会馆的老板收购,曾有人抛出一亿高价也没有卖,至今仍然在这里。”

“晚唐时期的棋谱?那墨爷爷一定喜欢!”

可是,听他这语气,这棋谱对方应该是轻易不会转卖。

一亿都不卖,估计两亿也不会出手。

这家老板显然是不差钱的人,而且爱好和执念与金钱无法等量计算。

她眼神发亮的提议:“要不然,我们先进去看看?如果能见到老板,那就跟他打个商量,看看多少钱能卖。”

墨景深睨了她一眼:“这么想讨爷爷的欢心?”

“墨爷爷对我很好,八十大寿这么特殊的日子,总也要送点真能让他喜欢的礼物。”季暖很诚恳。

墨景深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忽然笑了起来。

身后的季梦然忽然凑过来:“那还不简单,爸那边不是有个初唐时期的古玉石棋盘吗?把那个拿来送给墨老,或者拿棋盘来这里换棋谱,这家老板只要不傻的话,肯定会选择用晚唐的棋谱换初唐的棋盘!”

说着,季梦然像是要在墨景深面前要好好表现一次似的,主动拿起手机就要给家里打电话。

墨景深却始终专注的看着季暖:“很想送这个?”

季暖点点头,眼巴巴的看向他:“可是用我爸的棋盘来换的方法,能行吗?”

墨景深冷冷淡淡勾唇:“不需要。”

话落,直接牵着她的手走进眼前的会馆,将门外还在打电话的季梦然扔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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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卷 第39章:这女人真是不收拾就要上天了

季暖完全不知道墨景深直接带她进来是有什么打算。

这家古棋会馆的老板显然是跟他关系很熟络,听闻是墨景深亲自到访,竟直接本尊出来迎接。

老板姓许,七八十岁的年纪,头发胡子花白,带着个金边眼镜,说起话来很有古韵腔调。

身在这个会馆里,季暖还以为自己是不小心闯入了古代的某个地方,非常的古色古香,但也看得出来这里的每一煽门每一个桌椅都是精心打造,价格都不会便宜。

果然在这国内最繁华的大都市,卧虎藏龙不在少数。

本来季暖还想跟这位许老板说明来意,结果这里的侍者却邀请她到雅室喝茶,墨景深一个人单独和许老板去里面谈话去了。

就算是很熟络,或者这位许老板是墨景深哪一位熟悉的长辈,但她想,这种心爱的东西对方应该不会轻易拱手相让。

哪怕墨景深出更高的价格,应该也不会那么容易。

所以,他们究竟去里面干什么去了?

还神神秘秘的……

季暖一边喝着茶一边沾着不小心洒出来的茶水,在桌面上写写画画消磨着时间。

“墨太太,门外有位季小姐说是跟您和墨总一起来的,我们没能确认她的身份,所以没有放她进来,她说她是您的妹妹。”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位侍者,恭敬的问她:“要让她进来吗?”

季暖没想到这家会馆居然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

既然她被挡在门外……

那就,继续,在外面呆着吧。

“我不认识。”她说着就又喝了一口茶,仿佛事不关己。

侍者很守礼节的对她恭敬的点点头就退了出去。

雅间里重新恢复安静。

这种环境里,季暖是真的有一种不太敢造次的感觉,放季梦然进来还是算了,免得污染了人家的地方。

在会馆门外的季梦然得到答复以后,气的在门外不停的解释,可还是不被允许进入。

不到几分钟,季梦然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明显是要来质问季暖的。

季暖将手机调成静音,扔到一旁不理会。

电话打进来四五通,最后终于放弃,屏幕安安静静的暗了下去。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季暖起身去了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就陡然看见里面那间的门开了,连忙快步凑过去看了眼。

墨景深的身影与许老板同时出来,看见他衣着整齐没有丝毫的变化,季暖这才松一口气。

刚才等了太久,她也不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

刚差点还怀疑墨景深为了帮她拿到棋谱而进去卖.身了呢,甚至怀疑这许老板有什么不太好的嗜好……

咳,果然是她想多了。

季暖暗自笑了下,走过去,见许老板正心情不错的跟墨景深说笑着。

许老板一看见季暖走过来的表情,当下又打趣的笑:“瞧瞧,你太太这是等的急了。”

墨景深淡淡勾唇,从容清贵:“确实等久了。”

“行了,我现在正心痛着,实在不想说话,你们小两口该去哪就去哪,我得想办法平静平静。”许老板抬手对他们挥了挥。

季暖本来还想跟许老板打个商量,看能不能真的用棋盘换棋谱,结果人家就这要走了?

她一脸懵的看着眼前白花花胡子的老人,还没找到机会说话,她人就直接被墨景深牵了出去。

“你刚刚跟他在里面都谈了什么啊?是不是花多少钱他都不肯让给我们?”季暖好奇的问。

墨景深没出声,眼神沉静无澜。

他瞥着季暖。

漂亮的,茫然的,好奇的,着急的,更又因为没能得到想要的东西而藏着几分懊恼的小女人。

“我说,难得知道墨爷爷喜欢什么,你既然都带我来了,总不能空手……”

季暖的话忽然一噎,一脸震惊的看着墨景深忽然递给她的一份古棋谱。

她惊愕的瞪了老半天,伸手接过,小心轻慢的翻开来看,再又满是愕然的抬眼看他:“这……他居然让出来了?你花了多少钱?”

墨景深莫测高深的笑笑,向外走,没回答。

“到底花了多少啊?这是我要送给墨爷爷的礼物,又不是你送的,所以这一笔得算在我帐上,我也可以自己赚,只要给我些时间,我……”

“一分钱都没有花。”墨景深看见她这着急的模样,不再卖关子。

“怎么可能?”

两人走出会馆,季暖客套的跟里面的人点点头道了别,再又捏着手里那贵重的要命的棋谱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别人花了一个亿都没有买到吗?这要是没花钱的话,难道……”

难道墨景深是答应了对方什么难以办到的要求?

她可不希望他因为自己而被人牵制,或者答应无理的条件。

“许老是个棋痴。”墨景深淡淡陈述:“我和他立了个赌约,在棋盘上赢了他,棋谱归我。”

“……?!”

震惊。

震惊!

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季暖张了半天的嘴,不敢置信的说:“你会下棋?”

“爷爷虽不像许老这么痴迷,但也算是半个行家,我从三岁开始被他强行按在棋盘上陪他对弈,你说呢?”墨景深言语轻慢。

季暖已经惊讶到嘴都快合不上了。

她贴在他身边小声的,仍然不太确定的,问:“真的一点钱都没有花?”

男人瞥她一眼,眉宇英挺冷峻:“你老公连一个亿的面子都不值?”

“……”

好贵的面子!

季暖咽了咽口水:“值值值!绝对值!”

“开心?”

“嗯嗯!开心!”

“晚上是不是也应该让我开心开心?”

“……啊?”

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撩在她耳边:“今天晚上,看你表现,嗯?”

季暖怔怔的看着他,捏着手里的棋谱瞬间有如千斤重……

她想到刚刚在里面等了太久,中间还去了一趟洗手间,也就是在洗手间里,她发现……发现……

“那个……”季暖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瓣,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话。

墨景深的表情瞬间一凝。

她清了清嗓子,看着他这表情,当下便一脸怯怯的捧着手里的棋谱看着他,委屈巴巴的说:“那、要不要先还给你……”

说着,她还一脸忍痛割爱暂交给他保管似的神态。

墨景深要被她气笑了。

这女人真是不收拾就要上天了。

免费卷 第40章:她刚刚心动的连自己都害怕了

繁华街头,人来人往,季暖在墨景深的注视下喜滋滋的捧着手中的棋谱走。

也不回头去看看男人被她气到了的表情。

对面不远处就是海城最大的百货中心,季暖开口:“其实我家里有很多合适的衣服,还有很多新买回去的连吊牌都没拆的那种,今天干脆就买件合适的外套算了。”

说着,她忽然看向前方一家品牌店橱窗里的长款外套,正要走过去。

结果腰身忽然一紧,墨景深直接将她揽了回去。

她疑惑着抬起头就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近在耳边:“太薄了。”

“……”

“那旁边的那件怎么样?”

“不行。”

“现在才初秋而己,我觉得并不是很薄啊……”季暖嘴角抖了抖,但眼神却已经本能的向里边搜索,看还有没有更厚实一些的大衣。

还没看完,墨景深已经握起她的手,目标准确的牵她走进旁边的另一家品牌店。

店门前玻璃橱窗里的一件米白色羊绒大衣直接入了季暖的眼,薄厚适中的款式,可以从秋季穿到初冬季,简单大方却又不失大牌设计的流畅感,很经典素净显气质的一款。

季暖诧异的抬眼,见墨景深似乎对这件也还算满意。

墨景深身为一个很少逛街的男人,品位和眼光倒还真是高的可以。

季暖也喜欢这件,干脆就叫导购员过来帮自己找来合适的尺码去试。

她穿着大衣在落地镜前来来回回的转着身子看了两眼,旁边的两个导购员一脸惊叹的夸赞:“小姐,这件真的好适合你啊!你皮肤这么白,身材又这么好!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真是比模特还好看!特别有气质!”

季暖下意识的转眼看向在店门前沙发上的墨景深。

他就坐在那里,英俊,矜贵,清澈。

无声间的冷贵气质,不容人忽视的气场,尊贵不凡。

店里的几个导购员和店员都时不时的侧目偷偷看向那个坐在休息处沙发上的男人,眼里流泻出的全是各种倾慕好奇的光彩,还有年纪小些的小姑娘捂着心口脸红心跳的表情收都收不住。

“你们店里还有男装?”季暖的眼神再又看向试衣间隔壁的男装区。

“有的,小姐您要给一起来的那位先生选衣服吗?”

季暖没说话,转身走过去。

上次给墨景深买的衬衫,但是一直没有买搭配的领带,他今天穿的正好就是她买的那件。

最后选了其中一条,她将领带藏在身后,笑眯眯的走出去。

“试好了?”墨景深放下手边那份刚刚随手拿起来的杂志,抬眸看向她,眼神顷刻便流露出几分满意。

季暖穿什么衣服都很漂亮这是事实,他满意的显然是这件大衣的款式的确很温暖,足够避免她再发生着凉的情况。

“好看吗?”季暖在他面前歪着头问,像个第一次跟男朋友出门逛街的有些羞涩的小少女。

“很好。”男人并没有吝啬于对她的夸奖。

哪个女人不喜欢被夸奖,季暖笑弯了美眼,再又神秘兮兮的小声说:“你站起来一下。”

墨景深眉目不动,看着她,倒是还算配合的依言站起身。

季暖抬起眼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很多的男人,将藏在身手的领带拿出来,速度很快的戴到他脖子上。

又在墨景深微微挑起眉宇眼色了然的同时,动作很是熟练的将领带在他的衬衫领口打好,然后看着眼前英俊无比的男人。

别说是周围那些店里的工作人员看的花痴,就连季暖的心都微微一荡。

无论是人格魅力还是哪一方面,墨景深都无可挑剔。

这一世,她要做的是珍惜所拥有的一切,更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守住所有她想守住的人,她绝对不会再让自己重蹈覆辙。

对于墨景深,她承认自己从始至终都是心动的,是割舍不下,是离不开的。

她以为他是自己前后两世的执念,以为只要不再失去就已经足够。

却从来没敢深想太多。

季暖捏着男人的领带,忽然间觉得有些灼人,再又对上墨景深沉静如海的眼眸,她手指跟着在领带上渐渐收紧。

季暖。

你如今想要的,是不是比开始更多了?

有那么一会儿的时间,季暖几乎听不到旁边那些导购员的赞叹和羡慕的声音,出神了片刻。

直到墨景深将她的手按住,再又握住,低眸看她:“发什么呆?”

季暖回过神,下意识想到周围全是人,忙要将手抽出来,却没能抽得出,他没有松手。

“先生,您女朋友肯定是因为您太帅了,一时间心动着迷的说不出话啦!”旁边的导购员笑嘻嘻的恭维着。

季暖没说话,脸上却是热了热。

心动吗?

扪心自问,当然心动!

她刚刚心动的连自己都害怕了。

“不是女朋友,她是我的太太。”墨景深在导购员话落的刹那,重申了一句,见季暖这会儿忽然真像个害羞的小媳妇儿似的,直接说道:“把领带和她身上这件都包起来,还有没有其他哪件喜欢的?”

后面这句是问季暖,季暖摇头:“这家的女装只有这一件最喜欢,而且其他的衣服我也不缺,先买一件就够了。”

走出那家店后,季暖看着身旁正拎着购物袋的男人,莫名的感觉让墨景深这号人物陪自己逛街拎东西,真是特有成就感。

两人又走回旁边的百货中心,一眼就看见了正在门外急的来回踱着步子的季梦然。

都这么长时间了,她居然还没走?

季暖微微挑起秀眉,嘴角同时不动声色的弯了弯。

季梦然一看见他们两人,冲过来就气急败坏的说:“姐!你们刚才怎么丢下我就走了!害得我在那家会馆外面等了那么半天也一直等不到人!后来我去旁边的奶茶店里坐了一会儿,再出来时问他们,那家会馆的人就说你们已经走了!怎么都不等的我啊!”

季暖凉凉的看她一眼:“刚刚你在打电话,我们以为你临时有事所以才没进去,出来时没看见你,以为你走了。”

“我根本就没走!等了你们那么长时间!可你们居然连电话都不接!”季梦然气的脸色拉的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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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宝宝们新年快乐,祝大家万事大吉,平安喜乐!)

免费卷 第41章:车门被锁死了!

“哦,昨晚睡觉时我们的手机都调成了静音,没听见。”季暖语调淡然。

季梦然咬牙:“你现在根本就是故意想要甩开我是不是!”

季暖顿时一脸玩笑似的表情瞥着她:“我甩开你干什么?这么多年什么时候不是把你这个妹妹摆在第一位的?爸让我们出来买东西,还必须让你跟着,我也没拒绝啊。”

“姐,你现在分明就是在故意避开我!你要是嫌我跟着一起出来觉得烦的话,刚刚在家里你就直说,现在这样算什么!”

季梦然等了这么半天,是真的恼了。

“梦然你这话就有些过了,以前每次带你出来逛街,你哪一次不迟到?最长的一次我也等过你两小时!怎么你就因为几个小时没找到我们,能被气成这样?”

“我是着急!怕你和景深哥哥出事!”季梦然也不打算闹的太僵,将话锋一转。

“我们能出什么事?梦然,别怪姐说你,你最近真是越来越大惊小怪了。”

季梦然快要气出内伤,结果被季暖的几句话怼的真快内脏出血,她咬着牙,脸上却缓缓扯开一丝僵硬表情:“我就只是等的太着急了而己,所以才多说了几句……”

季暖冷淡的勾了勾唇,没再看她,挽着墨景深的手进了百货中心。

最后季暖也只是简单的少买了几样东西,季梦然跟了一路,看上一件价值十多万块的小洋裙,想让季暖刷墨景深的卡帮她买,季暖愣是假装没听懂,最后季梦然脸色难看的自己刷了卡。

以前季梦然喜欢什么,季暖都会给她买,没想到曾经那个宠妹妹宠的让很多人都嫉妒眼红的季暖现在居然这么冷血!

连件十几万的裙子都不肯给她买!

一直到坐上回程的车,季梦然都没找到机会能单独跟墨景深说得上话。

季暖现在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在墨景深身边,一刻都不离开!真是烦死了!

回季家,没再坐公交车,而是在季梦然强烈的要求下换了专车。

季暖倒是没想顺着季梦然的心思走,但已经晚上六点多了,入秋的季节天黑的比较早,她也不想在路上浪费时间,季梦然又抢先打电话从租车行叫了辆专车来接,也就随她去了。

反正这一天的折磨也够季梦然扎心的。

季暖现在的心思都在手中的棋谱上,将棋谱小心翼翼的放进包中的皮夹层里,免得的不小心溅上水或者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哎?师傅,你怎么绕路了?”季暖抬起头时忽然注意到路线不对。

“现在是车流辆高峰的时间,前边几条路堵车已经堵死了,只能走海湾路。”司机师傅一边毫不犹豫的将车开向海湾路的方向,一边谨慎的回答。

听出他言语间的一丝不太寻常来,季暖当下便看向坐在副驾驶位的墨景深。

果然,墨景深比她先一步察觉出这司机有问题,他已经在这之前就检查过车门上的中控锁。

透过后视镜对上他的眼神,从他的眼中已然看出答案:车门被锁死了。

季暖这才注意到,司机的头发稍微有些长,勉强盖过耳朵,现在仔细一看,发现他的耳朵里藏了一只黑色的小型耳机,类似于监控耳机的那一种,并且司机额上一直在流汗,就算已经入秋,可这车里也没那么热,他一直在流汗,开车时的眼神一直潜藏着几分惶恐茫然和……绝望。

季暖无声的抬起手,也在后边的车门上试了一下,果然被锁死了,打不开。

她抬眼,继续透过后视镜看向始终面色冷然平静的墨景深。

两人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墨景深当机立断伸手,手臂向左侧迅速一横,以钳制的方式按住司机的肩膀,嗓音低沉却给人压力重重的危机感:“停车。”

那司机顿时浑身颤抖,头上的汗流的更多,语调绝望的闭上眼,颤着声音说:“来、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司机忽然头向前一低,像是提前被下了某种特效药,已经再也坚持不住的昏了过去。

正在疾行中的轿车因为方向的失控而骤然在路上径自向前飞驰,坐在季暖身边的季梦然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再因为司机的异状而惊叫:“啊……司机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季暖的手忙要去试图想办法打开车门,坐在前方的墨景深已经果断将昏迷过去的司机踹到一旁,坐到司机之前的位置,掌控方向盘,避免车真的失去控制。

三秒后,他忽然开腔,语调带着几分使人如坠冰窟的飕飕寒风:“车被改装过,车速被定在150,刹车失灵,这速度不能用正常的缓速方法迫停。”

“那怎么办?!”季梦然尖锐的叫出声:“司机怎么会忽然昏过去?!有人要杀我们吗!!”

听见季梦然这声尖叫,季暖能断定这件几乎等同于谋杀的事件跟她没什么关系。

何况季梦然自己就坐在这辆车里,她不可能会以身犯险。

更何况,墨景深也在这辆车上,以她对墨景深的痴迷程度……季梦然的嫌疑可以马上剔除。

“油箱也是满的吗?”季暖探出头,一边问一边看向墨景深面前的油量表。

一看之下,季暖的心瞬间一沉。

居然真是满的!

想要等车油耗光停下也不可能,这油想要耗光起码要五六个小时!

车子的速度始终停在150不变,在市区中疯狂疾驰,海湾路紧靠市东部的一片巨大海域和开放式沙滩,并且路段是绕着海边的环行路型,这种速度在晚上六点的车辆高峰时间无疑是自杀行为!

并且前方根本就没有可以绕到郊外或者安全地带的路段,直冲向前只有直奔市中心的一条路!

墨景深忽然冷冷道:“坐稳!”

季梦然已经一脸惊恐的在后边紧紧抓着后座的安全带,脸上已经被吓的青白一片。

季暖无声的看了眼刚刚被踹向副驾驶位的那个已经昏迷过去的司机。

司机明显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场阴谋,从他的耳机还有被下过的药来看,该是被威胁强迫而不得不冒死做这种事。

到底是谁,手段这么狠又这么干脆利落?完全就是要他们死!

对方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墨景深来的?!

免费卷 第42章:你再乱喊一句,我先掐死你

就在正前方,忽然疾驰来一辆大型货车!

车速快到不同寻常,直奔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而来。

季梦然骤地失声尖叫:“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啊!我们会死吗?我不想死——”

“闭嘴!”季暖厉声斥她。

季梦然已经被吓破了胆,尖叫声不绝于耳,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两只手抓在安全带上已经纂的手指关节一片死白。

已经死过一次的季暖,对于眼前这样很可能会危及到性命的险情,不能说不怕,却终究也还是能理智应对。

更在看见坐在前方正掌控着方向盘同时掌控着她们生命的墨景深时,看见他眸中的沉着,她心里的惧意更又削减了不少。

“打开车窗。”墨景深忽然命令。

“好!”

季暖立刻配合,尽管并不知道在这么危机的情况下他这种要求是什么意思。

可伸手试了几下,她抬眸惊道:“门被锁死了,车窗也是锁死的!”

墨景深先是凛起冷峻的眉宇,在与那辆卡车即将相撞的一瞬间,伴随着季梦然夹着绝望哭喊的叫声,骤然迅速将车头掉转方向,直朝着另一侧毫无遮拦的海岸线开去。

“不要!车门打不开,我们会淹死的——”季梦然嘶声哭喊:“不要,我不要被淹死——”

可车速已经失去控制,她连想站起来都腿软的不能动,整个人僵硬的贴在座椅上,满眼的惊惶。

“你给我安静点!”季暖转头恶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是想在这里被货车撞成肉酱,还是在市中心里横冲直撞,自己丧命的同时顺便再撞进无辜的人群?”

恐惧已经占领了季梦然的理智:“撞死他们就撞死了!关我什么事!现在这样冲进海里我们一定会死!会死的啊!”

“你再乱喊一句,我就先掐死你!”季暖冷冷道。

话音落下,她抬眼看向已经将车开进海里的墨景深,车身狠狠扎进海面的一瞬间,她募地对着他一笑。

车被控制,门窗被锁死,离荒芜人烟的郊区田野太远,前方不是货车就是市中心的人群车流,哪怕这种情况下将车开进海里也可能是死路一条,但只要墨景深在,她就不怕。

刚开始,海水浸入的并不算快,但越下沉就浸入的越快,冰凉的水逐渐漫过他们的脚底。

车身在水里不再受控,墨景深抬手离开方向盘,黑眸抬起,在后视镜里看见季暖朝他投来的那一眼。

心似是被什么狠撞了一下,他盯着她的眼睛,她却又在同时忽然伸手,一脸凶神恶煞的死死捂住季梦然仍在鬼哭狼嚎的嘴。

墨景深低笑一声。

车身正以着很可怕的速度向下无止境的沉没。

冰冷刺骨的海水灌入口鼻,季梦然终于再也喊不出声,却是才醒过神来,忙不迭的脱下脚下的细高跟鞋去用力敲打封闭性极好的车窗。

明知道这种方式徒劳无功,季暖也没阻止她,在水中有些艰难的睁着眼,看向正向副驾驶位上方的靠枕座头伸出手的墨景深。

他这是要干什么?

汽车下沉的越深,海水下的压力就越大,就算车门没有上锁也不可能打得开,车窗更因为水压的问题而用任何东西都无法轻易砸碎。

但她后来的几年曾在网上听说过一种水下自救的方法!

就是像墨景深这样,拔出副驾驶位上方的那个小型头枕,拔出来之后就会看见下面有两根用来固定座椅的细长金属杆!

车窗虽然砸不开,但是却可以用这个撬开!撬开之后缓解车中的水压,这样才能砸得开车窗!

季暖忙伸手去拔另一边的,这样才能以更快的速度和他一起将车窗撬开!

……

车不知道已经下沉了多深,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幸好墨景深先一步撬开了车窗,季暖顺手拿起刚刚拔起的另一边的金属杆去砸车窗,车窗终于逐渐开始碎裂!

季暖忙上前要用手去将多余的玻璃掰开,手刚伸过去,墨景深却直接将她拉开,以眼神示意她用那两根金属杆去敲另一侧。

这种时候还担心她被割伤了手?

季暖心里明白,当然也不想给他添乱,就很乖的配合他一起将两边的车窗全部都打开。

终于可以从车中钻出去时,季暖已经因为窒息而眼前模糊了。

墨景深看出她刚刚即使临危不乱,但体力已经随着窒息而几乎耗尽,他伸手抱过她,以眼神睇向她,像是在问她还能不能坚持游得上去。

季暖无声的在他怀里点点头,再又伸手指指上面,继续点了一下头,意思是自己会游泳。

忽然,在后边奋力钻出车窗的季梦然伸出手,死死的抓着季暖的脚踝,像是生怕被他们给丢在水里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