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这时打开,十年后的季梦然走进来,红着眼睛说:“景深哥哥,你前几个月刚在洛杉矶发生那么严重的车祸,睡了几个月好不容易才醒过来就这么着急的赶回国,结果一回来就亲眼看见姐姐死在监狱里……我知道你这十年都没有再结婚全都是因为姐姐,可你不是打算再也不回海城了吗?为什么醒来后忽然就要赶回海城,又直奔监狱而去,你怎么会知道姐姐出事了……”

第3卷 第514章:墨景深,你这里就没我自己能穿的衣服吗?

车祸?

睡了几个月才醒?

季暖瞬间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站在床边面色沉默冷然的男人,直到看见男人的手指轻轻抚过床上那个她的眉眼,温柔的,仿佛真的是那十个月的墨景深站在床边一样。

季梦然继续说了些什么话已经听不清了,季暖只是看着墨景深的脸,也逐渐变的模糊。

一切都看不清了,可是季梦然说的十年后墨景深在洛杉矶遭遇的车祸,沉睡不醒的几个月,却居然在这一世提前了这么久。

因为答应过她会彻底离开她世界的墨景深忽然间从美国回到海城,回来就赶到监狱仿佛要阻止她的死亡,仿佛已经知道了一切,但却终究还是没能来得及阻拦她咽下的最后一口气。

他说到做到,十年都不曾回来,却竟然是十年未娶,车祸沉睡醒来后忽然赶回海城。

难道是那场车祸让他有了她重生之后在十年前一起经历的这些记忆?所以后来同样的经历,使得墨景深醒来时也同样全部都记了起来?

只不过是时间向前提前了很多年。

所以,他是真的全部都知道了。

她曾经的遭遇,她曾经的死,那个漫长的因为她的固执和他的守信而不再相见的十年……

他都知道。

眼前都是白光,她看不见墨景深,看不见床上那个已经毫无温度的自己,只能漫无目的的向前走。

耳边只仿佛有墨景深的声音在说话,他躺在了毫无温度的她身边,与她冰凉的手十指交握,轻轻的,不知道是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她想走近却怎么都走不近,她想开口说话,却感觉无形中有一道旋涡将她吸走。

之后又是无数奇怪的梦,光怪陆离的有些连接不上,时而前世时而现在,她倒在监狱里死去的那一幕忽然被苏知蓝倒在监狱里的一幕重叠,她流离失所站在街头一脸茫然的一幕又被季梦然的身影重叠,直到被彻底覆盖,仿佛她所有曾经被人为所致的残破不堪的人生轨迹都被这些始作俑者所替代。

……

季暖在混混沌沌中睡了一天一夜。

到了吃饭和上药的时间都会被男人从被子里挖起来,喂饭和上药,她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的分不清现实和梦镜,只觉得男人在把她弄起来喂饭的时候打扰了她做梦,开始的时候还会皱着眉毛闹脾气不肯吃,想要继续睡,但折腾了几次都没用,她硬是不肯吃的时候男人比她更硬,她要是只顾着睡觉不肯吃饭,不配合的话遭罪的还是她自己。

所以季暖在半醒半醒这样被挖起来的时候都不得己被中断了那些梦,只能乖乖的张嘴吃东西,乖乖的任由男人帮她上药或者用冰袋来敷脸。

第二天季暖终于醒了,却是在睁开眼时看着这似熟悉又似陌生的环境而愣了半天的神,怀疑自己应该是还在做梦。

这里……

奥兰国际?

正好她醒的时候,有医生过来检查她身体,季暖无力的闭着眼睛任由医生给她检查,直到医生走了,她躺在床上双眼发直的看着刚刚送走了医生转身回了卧室的男人。

一对上墨景深的视线,季暖才终于从那些梦里清醒了过来,昏睡之前发生的事,全都迸回到脑海里。

她本来是没说话,结果墨景深却开了口:“醒了?睡了将近两天,半睡半醒的时候饭都没好好吃,先来吃东西。”

季暖都没来得及问自己当时不是被他带去滨海路附近的酒店了吗?怎么一醒来却在奥兰国际?男人直接走出了卧室,留给她一道穿着白色衬衫的背影。

季暖:“……”

她在床上没动,等了一会儿后男人果然又回来了,结果墨景深居然说不允许她在卧室吃饭,说她除了头上被砸伤之外其他伤的不严重,睡了两天体力严重不足,必须起来吃饭,还必须去餐厅吃。

季暖依然躺着不动:“我脑袋疼,没力气。”

男人睨了她一眼,走过来,直接掀开被子:“我抱你过去。”

季暖脸上确实仍有些苍白,被子掀起的一瞬她猛地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男士衬衫,她被洗的干干净净,身上还浅浅的有沐浴露的香味儿,头发也清清爽爽的,身上除了这件属于他的衬衫之外,连个内.衣都没有。

所以他趁她昏睡的时候不仅仅是将她带回了奥兰国际,还给她洗了澡换了衣服?

季暖不动:“我不舒服,还没睡醒,想再躺一会儿,而且……”她没穿其他衣服。

不管那些梦是不是真的,好歹也已经是离婚的两个人了,穿的这么真空的在他面前晃悠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躺在床上的女人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的看着他,坚持赖在床上不动,甚至还大有要将被子扯回去盖在身上的打算。

在她刚将被子重新盖到身上的刹那,男人一言不发的掀开被子扔到一边,把床上的人直接捞进怀里,打横抱起就向外走:“吃完饭再睡,这两天只喂你喝了些粥,必须吃。”

季暖被抱起来的一瞬间浑身都僵了一下,但实在没什么力气,几乎没有反抗能力,只能圆睁着眼睛说:“墨景深,你这里就没我自己能穿的衣服吗?”

男人淡淡的道:“你三年前将奥兰国际的钥匙还给我之前,不是已经提前把自己的东西一件不落的都拿走了?”

季暖:“……所以这里果然是奥兰国际?你把我带回这里来干什么?”

男人波澜不惊:“酒店不适合养伤。”

季暖狠狠白了他一眼,酒店不适合养伤?那他怎么不说她受伤的时候还不适合被侵犯呢?当时要不是她昏倒的够及时,他怕是直接在浴室就要变身禽.兽了。

但幸好伤的不重,被枪托那样砸了一下,没把她砸到失忆或者砸成傻子已经是谢天谢地。

季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想着医生为了方便给她上药会不会把她头发给剃下去一块,正担心着,结果摸到的却是完整的一根都没少的头发,这才放心。

墨景深低眸看着她这几乎无意识似的动作,刚刚醒来的惺忪迷糊,还带着点要坚持保持距离的执着,倔强又娇俏的可爱,唇上的弧度便忍不住勾了勾。

第3卷 第515章:她穿着墨景深睡觉时贴身的裤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被抱到餐桌边时,季暖看着桌上那些显然是刚刚从某酒店要来的饭菜。

季暖:“我不是伤患吗?能吃这么油大的东西?”

男人将她放在餐椅上:“都是素菜,没那么油。”

季暖没再说话,只伸手将自己身上衬衫的下摆用力的向下扯了扯,尽量多挡住自己大腿的一部分,在男人的目光瞥见她这一动作时,她仍然板着脸没什么表情,但毕竟心里还是有各种想不明白的问题,她一边拿起筷子一边问:“对了,那个苏知蓝的死是不是真的跟你有关……”

“吃饭。”

季暖:“……”

她又看了他一眼,也确实是饿了,反正无论怎么样这饭也得吃,有什么要谈的要问的也不急,她抬起筷子开始吃东西,但几样菜她也都只是吃了一点,这些菜卖相虽好,而且吃起来也很香,但也许是因为刚刚起床的事,实在吃不下多少,吃着吃着就对这些饭菜没兴趣了。

除了几样素菜之外,还有一道很素淡的清蒸鱼,夹了口鱼肉尝了之后,感觉味道虽然不错,但还差了些火候,她忍不住道:“现在奥兰国际附近的酒店后厨水平也不怎么样。”

莫名奇妙的觉得坐在这里吃的东西好像味道不应该这么差,但一时间也没想明白怎么会有一种落差感。

墨景深帮她盛着汤,闻言抬头看她一眼,淡淡道:“你昏睡不醒的时候忙着照顾你,还指望我抽时间亲自下厨给你做东西吃?”

季暖咬着筷子,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哦,对。

她以前每次住在奥兰国际的时候,墨景深就算是加班到很晚回来都会亲自给她做吃的,她每一次在这里几乎都能吃到他亲手做的美味,在御园的时候有陈嫂,其他地方或许可以叫外卖或者她自己动手做饭,但是在奥兰国际里,的确是经常吃他做的。

原来她刚才莫名奇妙的落差感只是因为这个地方。

男人将汤放到她面前,没再跟她废话:“吃饭。”

季暖看着对面冷峻清漠的男人,想起那些光怪陆离的各种梦,慢慢的抿起唇。

那些梦暂且先不提,他所说的什么必须回到原点,什么人生轨迹的事情也可以暂时不去想,但是这两天他都没去公司,一直在照顾她?

听说他接手Shine集团之后几乎是没有休过一天假,这男人现在看起来明明比起当初的那个他显得格外的不近人情,但却又对她格外的有耐性。

她低头吃饭,可能是为了表现自己并不是真的因为这个落差感而吃不下东西,一口气干脆吃了一大碗。

虽然感觉好多了,但毕竟当时被那两个绑匪欺负的很惨,又睡了两天,身体的虚弱不可能一下子就恢复过来,她坐在餐桌边没动,心里却已经打算着要再回床上好好睡一觉,等体力和精神状态恢复了再说。

但她继续住在奥兰国际似乎不太合适。

毕竟,都离婚这么久了。

季暖以前没觉得自己是多记仇的人,但是在墨景深的这件事上,她发现她虽然不执着于过往,也不会撕心裂肺作天作地的去闹什么,但她还是挺记仇的。

“我手机和包里所有的东西应该都跟你那辆车一起掉进海里了,现在联系不上别人,你这里现在应该有手机,能借我打一个电话么?”她问。

男人盯着她看了十秒,在季暖正准备解释自己要借手机的原因时,他轻描淡写的道:“伤没好的彻底之前就在这里住着,你公司那边我会派人去通知。”

季暖:“……”

她都还没说原因。

墨景深朝她走过去,低眸看着她仍然有些苍白的脸:“你先回卧室去休息,这里没你的衣服,我叫人去商场买好送过来,再买些你能用的生活用品,嗯?”

季暖坐在餐桌边,抿着唇,片刻后说道:“你这里总不至于连一条我的内.裤都不剩,先不说买不买衣服,我就这样完全真空的穿着你衬衫在你这里,合适吗?”

墨景深:“有什么不合适?”

看见季暖那一瞬间虎着脸似的表情,他像是拿她有些莫可奈何,低声道:“那我去给你找找,看当初你走的时候能不能有那么一两条被疏忽忘记带走的?”

季暖:“……”

让墨景深帮她找内.裤?

别说现在两个人都没了那层合法关系,就算是以前没离婚的时候好像这种情他都没做过。

男人见她半晌不答话,直接转身走向卧室。

季暖一看他还真的要去找,起身:“我自己找!”

墨景深侧眸,看了她一眼,抬起下巴朝卧室的方向指了指,淡道:“去吧。”

怎么这话题莫名奇妙就从跟他借手机变成找内.裤这种事情上了?

季暖看着他清隽的五官与眉眼,沉着脸,还是不情不愿的快步走了阳去。

边走边将衬衫的下摆继续向下扯着,一边扯一边怀疑墨景深是不是故意的。

他明明有比这件的款式下摆更长一些的衬衫,以前她穿过,他身高腿长,她不穿高跟鞋的时候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所以他的衬衫给她穿通常都可以遮过大腿的一大半,可这件明显就不是最长的那款,只能勉强遮住大腿.根.部,再想往下一寸都扯不下去。

她一边扯着衬衫一边沉着脸走进卧室,打开衣柜拉开抽屉在里面翻了翻找了找,果然她的东西一件都没剩下,就连角落里都没有她的东西。

她三年前将钥匙还给他之前,的确是来把所有东西都收走了,但是她当时收的很快,总不至于一件不落,但现在看来,她当时还真的是认真,果然是一件都不剩下。

男人没阻止她来回翻箱倒柜拉抽屉的动作,站在卧室门前单手插在裤袋,淡淡瞧她:“我已经叫人去帮你买了,里里外外的衣服一件都不会少,不差这两个小时,将就一会儿,嗯?”

见是真的没有东西,季暖重重的将抽屉推了回去,脸色难看的勉强答应了。

但是这么一直光着腿也不是办法,她干脆又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件宽松柔软的家居长裤——当然是墨景深的。

背过身躲在柜门后面将长裤穿上她才稍微满意,从柜门后得意的走出来时骤然对上墨景深向她看过来的眼神,她脚步顿了一下。

随即羞耻的反映过来,她穿着墨景深睡觉时贴身的裤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第3卷 第516章:是他的,新的,没穿过的

果然,墨景深将眼神停留在她所穿的裤子上,然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遍,片刻后,嘴角隐隐带笑。

季暖无言的将柜门关上,觉得自己跟他共处一室实在不是明智之举,现在自己穿成这副样子,身边没有包没有手机没有任何证件,莫名奇妙感觉像是失去了自由,人都跟着矮了一截,就连想谈一谈都好像没了气势。

她手贴在柜门上,忽然又问了句:“你是派什么人给我买衣服?沈穆吗?内.衣内.裤这种东西让他买的话会不会太不方便了?”

男人答的随意:“陈嫂。”

季暖平平静静的哦了一声,转身正要去床边坐下休息一会儿,没继续多问。

她刚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停住了,转过头看他:“陈嫂?”

男人视线落在她所穿的长裤上,看着在她身上过于长的裤子被她在脚下踩住的裤角,淡道:“陈嫂的小儿子考进了海城大学,她在乡下跟过来陪读,住在大学附近,没什么事情可做,我让她每天抽空过来打扫。”

离开御园之后,季暖还以为以后都不可能再见得到陈嫂了。

却没想到陈嫂现在的工作终究也还是没离开墨景深和墨家,这样也好,一来陈嫂的生活和薪水有保障,二来陈嫂是个值得信任的人,适合长期雇用。

是陈嫂去帮她买衣服她也就放心了,干脆不再吭声,直接坐到床边,抬起腿一边挽起长出很多的裤角一边说:“我可能还是要跟你借一下手机,我包里那么多证件都需要补办,各种大大小小的证件很多都是跟公司有关的,马虎不得,这种事情总不能耽误。”

说到这里,她抬起眼又道:“还有你的车……三年前没换,现在终于也还是得报废了吧?”

“嗯。”

听见男人波澜不惊的声音,季暖看向他,却见墨景深没有打算继续聊那辆车的事,已经将一支手机给她拿了过来。

季暖看了一眼,起身去接过了手机,一边戳着能勉强记住的几个公司工作人员的还有小八的号码,一边说:“我还得去补办一下手机卡。”

“陈嫂已经去了,她送衣服回来时会将补办好的卡拿过来。”

一瞬间连最后一个马上离开这里的理由都没了,季暖捏着手机静默了一瞬,低下头继续戳着号码,没再说话。

她打电话时墨景深转身走出去,季暖坐在床上给小八她们打了电话,解释了一下自己这两天失踪的原因,又交代她们将自己包里那些被海水浸毁了的文件和证件去重新去弄,交代完之后放下电话,看了眼手中的黑色手机。

忽然感觉醒来之后一直着急和惦记着的各种事情都交代过了,心也就跟着一下子静了下来。

耳边仿佛响起那天被墨景深推在酒店浴室的墙上,男人痛恨的捏着她的下巴说的那句话。

“我筹谋三年,只为了能改变你的人生轨迹,是为了让你好好活下去,不是让你轻易去送死!”

她垂下眼眸,将手机放下,然后在床边又坐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她将长出很多的裤子挽了起来,现在自然不会再继续踩着裤脚,走路也方便了许多,就这样穿着男人的衬衫和长裤从卧室里面走出来。

卧室里没找到拖鞋,之前下床的时候也是被墨景深抱着去吃饭的,所以这会儿出来也是光着脚。

走出去后她刚要问话,头顶便响起男人低沉淡淡的嗓音:“穿鞋。

季暖一愣,刚想说她三年前将自己在这里的鞋子也都一并拿走了,哪里还有她能穿的鞋?

男人只用下巴向门前指了指,她顺着看了过去,见他不知什么时候拿出来了一双灰色的新的男款拖鞋,是他的,新的,没穿过的。

她凝神看了一下,走过去穿上,然后穿着这双比自己的脚也大很多的拖鞋走了回来。

近几年因为身在职场而穿着打扮很讲究的女人,这会儿穿着宽大的衬衫和宽松的长裤,脚下又穿着一双男款拖鞋,看起来随性的不像话,又因为头发只有及肩的长度,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造型,看起来像个偷大人衣服穿的高中生似的,不伦不类,偏又有着别样的魅力。

看见她这样,男人淡淡的笑了下。

人在某个熟悉的环境之下,会下意识的沉浸在这个环境的回忆当中,甚至于感觉一切都没有变过,但此时此刻看见墨景深的笑,季暖的心里想平静都没法平静。

她硬生生的转过脑袋,脸上的表情却很严肃:“墨景深。”

他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端起茶几上的玻璃水壶,给她倒了杯温开水,“想说什么?”

“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骗我?”

男人将玻璃杯放在茶几上离她最近的那一侧,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再度走近,盯着他的眼睛:“我还是有很多没有理解透的地方,难道说人生重来一次,却不能随便改变人生本来的轨迹,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我再过个几年到了三十岁的时候还会死?”

他看上去像是已经不太在意这个她一直没明白过的过程,只随口般的说了一句:“现在只要你好好的,别再为了谁而不要命,三餐饮食规律,坚持运动健身,我保证你会活到长命百岁。”

“所以苏知蓝的死还有季梦然在失踪后的那一两年里发生的事情,都跟你有关系?”

男人只看了她一眼,等待她的后话。

“你是怎么做到的?你都知道什么?那你是死了吗?你是跟我一样死过一次?还是只是一觉醒来就有了那些记忆?在我不知道的那些时候,你还知道了什么?”

墨景深没急着解释,在听见她问他是死了吗的时候,眼里甚至有些隐隐约约的笑意,但却仍是波澜不惊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蘸了墨一般的眸子停留在她的身上:“是生是死怎样都好,至少现在一切都来得及,不会再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展到无法阻止的地步,至少,你现在活的很好,不是么?”

第3卷 第517章:男人看了她片刻,微微眯眼低笑道,你想……

季暖疑惑:“所以离婚只是我回到原点的必经途径,那离婚之后呢?现在苏知蓝已经得到了现世报,她死了,我却活着,现在的我是不是应该跟你继续保持十年不再相见的关系,一辈子都不该再有任何关系?”

墨景深好一会儿没吭声。

“你现在的人生可以随意选择,该结束的都已经结束,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男人淡淡陈述过后,看着她:“重新做回墨太太,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墨景深在看她,平静的表情很完美的掩盖了他在说这话时的忐忑。

早已经准备好付出的代价,此时此刻却妄想着能收回,只怕是有些难。

他太了解她的性子。

季暖看着他这云淡风轻的神情,想起他当初狠心的口口声声说那个他已经死了时的神情。

她冷漠脸:“哦,不好意思,我刚才想了很多,还真就没往这方面去想。既然我现在的人生可以随意选择,那该挥别的过去也的确是可以彻底的过去了,包括墨景深你,是不是?”

预料之中的答案。

墨景深倒是没表现出任何失望的表情,只是眼瞳深沉,内里情绪起伏翻涌了一会儿:“你打算怎么挥别我?”

不管原因如何,毕竟当初他跟她断绝一切关系与感情的手段都太过于残忍,以至于季暖并不是很想原谅。

季暖依然冷漠脸:“重新恋爱,再找个其他男人嫁了,彻底告别过去的人生,走向一个新的起点,再走向新的巅峰,你觉得怎么样?”

男人看了她片刻,微微眯眼低笑道:“再找个其他男人嫁了?”

季暖挺直脊背:“活了两辈子,跟同一个男人纠缠了十年,再纠缠下去也实在没什么必要,反正离都离了,好马不吃回头草,如果真要说有点感激的话,我也只能感谢墨总你的再造之恩,等我再结婚的那一天,你可以跟我爸站在一起,我和我新老公把你敬为再生父母,对你深深的鞠一躬,这样也算是知恩图报了吧?”

墨景深看着她:“你现在这样满嘴插刀子的说话,心里能平衡点?”

他眉眼间没什么变化,但能感觉到在听见她口口声声说要把他当成再生父母来鞠一躬,又说要跟着他的新老公一起走到他面前时,他眼底隐隐的有些发凉。

季暖板着脸,转身向卧室走:“我头还很疼,先回卧室去睡一会儿,陈嫂把衣服和手机卡给我送回来的时候麻烦墨总进去叫醒我,如果墨总能让陈嫂帮我顺便买一支新手机过来的话那更是感激不尽,毕竟你也知道,现在的人离了手机各种事情都不方面,我好歹也是MN集团的负责人,不能随随便便就做个甩手掌柜。”

说完人就进了卧室,直接关了门。

墨景深什么都没说,一直到了季暖真的重新躺回到床上,低下头看着身上的衬衫和男人的长裤,再又看着窗外的阳光,脸色沉闷的皱起眉,起身唰的一下将窗帘拉了上,卧室里陷入一片昏暗,然后再躺下。

季暖原本以为自己应该是睡不着,因为各种事情纠缠在她的脑海里。

也许这样才是对的,毕竟人生不可能白白重来,总有些轨迹与经历不可轻易扭转。

那他这几年又究竟是怎样的筹谋才会将她身上所有致命的劫点都转移到了苏知蓝等等这些人的身上去。

在她死后,在她不知道的那些日子里,他一定是做了什么,或者知道了些什么。

她本来就连睡了一天一夜,加起来上浑浑噩噩的也睡了两天,醒来之后又一直在这里,吃东西穿衣服,根本没有任何消耗,应该是睡不着。

但是闭上眼睛胡思乱想了没多久,就在这床上隐隐约约熟悉的清冽味道中睡了过去。

……

再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明明她睡着时还没到中午。

季暖从床上爬起身,感觉体力恢复了很多,走出卧室就看见沙发上放着两袋衣服,还有一个小纸包,纸包里放着的是补回来的手机卡。

“陈嫂人呢?”季暖还以为能看见陈嫂。

“陈嫂中午回来时见你睡的香就没去打扰,直接走了,明早还会来,想见她的话等明早再见。”男人这时从书房出来,语气淡而平静。

季暖瞥了他一眼:“那算了,反正她在海城,有机会我去海城大学附近请她和她小儿子吃饭,早晚会见到,我换好衣服就走。”

说完,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和补办好的手机卡正要转身回卧室,却又想了下,回头在沙发上找了找:“没有手机么?墨总几千万的车都扔海里不管了,不至于连个几千块的手机都这么吝啬的不叫人帮我买回来?”

他淡淡的:“伤养好后陪你去买。”

季暖看着这男人身上那种总是让人非常不悦的气定神闲,好像她现在说什么闹什么,他都当她是因为当初受的气而在跟他闹小孩子脾气一样的纵容耐心又平静。

她冷哼道:“那就不必了,我不打算在你这里养伤,换好衣服后我自己下楼打车回去。”

男人嗓音微凉:“没手机,不能联系任何人,没有身份证件,没有钱,这么晚的时间你下楼去打车,是等着别人来劫色?”

季暖:“……”

墨景深已经走近,低眸看她,轻描淡写的道:“你如果觉得住在奥兰国际不舒服,我送你回去,前提是你头部被砸伤,几天内随时会有头疼的症状,家里不能离人,我去你那里住也不是不可以。”

季暖:“……”

那可还是算了吧。

她住在月湖湾那么平静,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她现在的住处在哪里。

“有那么严重么?”她抬起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其实不碰的话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只是用手去碰一下伤口能多少有些疼痛感。

她总感觉墨景深是故意把她的伤说的很严重,如果真的严重的话她早就被送去医院了,不可能就只是在这里养伤。

季暖见他的目光在她已经消肿的脸上和头上简单的扫了一眼,黑眸盯着她,道:“很严重。”

季暖又看了眼手里可怜巴巴的暂时不能放进手机里的卡,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那两袋衣服转身回了卧室。

第3卷 第518章:这样的亲吻对她而言,实在是亲密的过份

季暖换好了衣服,从卧室出来,对上墨景深的视线。

墨景深无声的望着女人在看着他时黑白分明的眼。

不是在纠结于过往,不是在气,也不是在恨。

他其实也不太确信,她究竟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释怀。

季暖见他五官眉目清漠淡静,她也不说话,面无表情的将自己身上已经穿好的衣领又整理了下,说了句:“能不能麻烦墨总借我一百块钱?”

借不到手机,转眼忽然开口借钱,也只是要一百块钱?

墨景深睨了她一眼,季暖却是已经非常自觉的走到门前的临时衣架上将他的衣服里里外外的翻了一遍也没看见钱夹,这才想到当时在海里那种情况下,不仅仅是她的包和包里的东西都没了,估计他当时那身衬衫长裤里的东西也该是都进了海里,这才两天,又一直在家里照顾他,该是也没有补办过证件卡件,也应该是没有时间去买个新的钱夹。

但是既然他经常回奥兰国际,现在也难得的有了随身携带一些纸币的习惯,总不至于这里连个一百块钱的钞票都没有。

想着,季暖转身就准备去其他房间看看,不行就再去书房找找,反正能拿到钱让她打车回月湖湾就行。

结果人刚一转过身去,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扣住,人顷刻间就被带了回去。

墨景深直接将人按在衣架旁边,扣着她的腰强制性的将她锁在怀里,嗓音低沉:“伤还没好,一定要走?”

突如其来的亲近,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季暖的心脏募地一跳。

她用手去推男人的手臂,试图挣脱开,结果根本推不开,甚至纹丝不动,顿时冷着脸在他手臂上拍了下,转头朝他恼怒道:“墨景深,我昏迷不醒的时候你给我洗澡换衣服,我全当是不得己,就不跟你计较了,但现在我一能自己站稳,二也没伤的多重,没必要住在你这里,再说了你有没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抱我?放开我!”

他在她耳畔低道:“你也知道是我给你洗的澡,看过多少次,睡过多少次,你数得过来?抱你一下就能气成这样,敢情我这些年运筹帷幄步步为营,最后却养出了一条白眼狼?”

“……”

这跟白眼狼有关系吗?

季暖板着脸,又挣脱不开,只能试图向后退,但是身后是临时的衣架无法支撑住她的倚靠,只退了一步就又顿住了脚步,抬起手试图将人推出一臂的距离却还是未成如愿。

以免她继续向后靠的时候被衣架硌到,墨景深圈着她的腰直接将人抱住,季暖只感觉自己忽然被抱起,双脚离地,轻轻松松的一个转身直接将她抱到了沙发上。

男人坐下,将她捞到他的大腿上,扣着她的腰,清俊的脸凑了过来,温热的呼吸几乎拂在了她的脸颊上:“想在我这里找张纸币出来,怕是有些难。”

男人的嗓音哑的有种像是在哄着她的错觉:“也就只有你能在我这里耍耍威风,冷脸也已经甩出来了,想要怎么作怎么报复怎么发泄都可以,但是伤好之前不能离开这里,至少要等头不再疼了,医生确定你没什么问题之后再离开。”

季暖怎么可能会因为男人的这么几句话就乖乖听话,居然还说她甩冷脸说她作,正准备跟他理论,刚转过头,却正好被低头的男人吻住。

季暖浑身一震。

回国之后的这几个月,被墨景深亲已经不是第一次,可前几次不是在黑暗中就是带着酒意,要么就是她在昏迷之前他因为失控而几乎要直接将她生吞活剥一样的吻下来,但是这样两人都清醒甚至一切都平平静静的情况下,这样的亲吻对她而言,实在是亲密的过份,甚至是在挑战着她的承受能力。

几秒后回了神,她抬手就去推男人的胸膛,几乎条件反射的就要从他的怀里退出去。

推不动,反而越吻越深。

男人直接扣住她的后脑,将这本来只是一低头间的吻转变成了深吻,唇舌纠缠,她推不动,更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疯狂的涌动,头皮都在发麻,所有熟悉或是陌生的热情都在包围着她,推了半天几乎耗了大半的力气,最后只能呼吸不畅的瘫软在他怀中,手指颤了颤,紧纂住男人的衣服。

季暖的意识几乎有些混沌了,男人的手捧住她的脸,温暖的指尖抚过她的脸颊肌肤,另一手自她的后脑勺向下,直到感觉男人的手探进了衣服里,她终于一个激灵,脑海中的混沌散去,清醒了过来,用力的推了他一把。

墨景深本来是没打算放手,但刚才那一刹那的彼此沉浸,不像一开始只是为了将她留住而有所禁锢有所防备,墨景深这一次是真的被她推开了,但也只是一个放手的距离。

季暖喘着气正要从他的腿上跳开,一张本来还有些苍白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亲吻而红的有些夸张。

这男人要么站在原地冷静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毫无要进犯的准备,一旦准备进攻就准备直取敌首了?

她气的将刚刚被掀开了一角的衣服向下拽了拽,气的刚从他腿上退开了一步的距离向后又差点跌坐在茶几上,腿都被亲到发软,勉强站了起来,气的口不择言的怒道:“在你这里不是亲就是抱,你说我还怎么在你这里住下去,我要是在这养伤个几天还不一定被你占多少便宜!你亲就亲,你手往我衣服里钻是什么意思,我要是真的给了你什么好脸色你是不是还要……”

意识到自己被气的都说了些什么,季暖脸上更是赧红,满眼的恼怒。

她头发有些乱的散在肩上,一副被气的满是嗔怪又不悦的模样,加上刚才被吻的时候气息不稳脸颊绯红,男人看着她,本来没打算对她做什么,却也被她这嗔怒的神情看的血液下涌,眸色深暗了下来。

季暖还想恼怒的说什么,就看见男人的眼里仿佛燃了一团比她更胜的火,如燎原之势一般的几乎要将她在他眼中的倒影吞噬,到了嘴边的话瞬间噎了回去……

第3卷 第519章: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碰过,嗯?

季暖还想恼怒的说什么,就看见男人的眼里仿佛燃了一团比她更胜的火,如燎原之势一般的几乎要将她在他眼中的倒影吞噬,到了嘴边的话瞬间噎了回去……

墨景深的这种眼神……

又深又暗的,盯着她时仿佛她浑身赤.裸的没有穿衣服,眼中的火一簇一簇的,顷刻间几乎就能将她烧烬。

季暖本能的心头一抖,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在她刚刚重生时被她撩被她扑倒过的那个男人了,他完完整整的知道她的所有,他是那个她熟悉且亲密万分的墨景深,却也是曾经答应她永远都不会再出现的墨景深。

他比她熟悉的那个墨景深更加的冷静且锐利,熟悉却也有那么一丝丝让人畏惧的陌生。

季暖被他看的心脏剧烈的狠跳,莫名的感觉自己的一切仿佛都能被他轻易剥开,这种危险的感觉让她心悸,又慌的厉害,在沙发边,在他面前,下意识的就要夺路而逃。

墨景深手臂一展,直接将她刚慌不择路的转身被茶几挡住的身子按进了柔软的沙发里,俯首再度吻住。

不再是刚才那样缠绵炙热仿佛要将她心头冰山一角融化了的吻,而是纠缠到了极致的舌.吻,直到季暖气喘吁吁的努力的想要推开他想要用力呼吸,这一吻直接流连过她的下巴和腮帮,沿着吻到她的耳后,在他熟悉的她极敏.感的耳根处辗转而过,温热的鼻息撒落在她的耳朵里。

男人的声音沙哑的贴在她耳际,手隔着衣服握住她的腰,低道:“总不可能真给你机会去找个新老公来我面前碍眼,过份的冷静对你来说等于无用功,我倒是不如真的无耻一点,手钻进衣服里算什么,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碰过?”

季暖耳朵上敏感的地方不停的被撩着,整个人不能自抑的在他身下蜷缩着,身体紧绷,手死死的挡在两人的身体之间,却还是被他将手给掰到了身体的另一侧去。

都过了三年多,墨景深显然对她身体最敏.感的几处依然十分了解,第一个就是耳后,她又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跟任何男人有所暧昧,三年来除了无意中被Vinse先生浅浅的吻过一次脸颊之外,其他任何男人都没有能跟她有任何暧昧靠近的机会。

所有敏.感的地方被这忽然之间的撩.拨,神经敏感又颤栗,她受不住的纂紧了他的衣服拼命的转头躲闪:“你别……”

墨景深微挑着眉,他对她的了解只怕比她自己还要深,知道她哪里敏.感,却没想到她现在比起三年前更甚,一碰之下连身体都在发颤,开口的嗓音里都几乎带着被逼出来的哭腔。

似是因为季暖醒来之后就一直在给他摆着脸色,男人恶劣的报复似的在她还在想要避开时,直接含住她又软.又白的耳肉。

一刹那,季暖的神经都要炸了似的,大脑直接当机。

除了缩了缩脖子本能的想要避开,她脑海里一片空白的不知道应该还能做什么,双手也机会瞬间无力。

男人更刻意的在她耳边拂着温热的气息,低哑的声音始终贴着她的耳际不曾退开:“每一次听见你一本正经的叫出墨总这两个字,我内心里潜伏的欲.望都恨不得把你当场按住,想在你这张满是冷言冷语的小嘴里听见这样的动静……”

“唔……”

季暖无法冷静的思考,只轻为耳边的敏感而受不了的嘤咛出声,却因为听见男人这样的句话,因为这一声似温柔似强势和结合了原始欲.望的话而又死死的闭上嘴不肯出声。

“再叫我一声墨总试试,嗯?”男人的嗓音几近蛊惑,性.感低哑的声音再度落在她敏感的耳后,却又几近威胁。

季暖咬着唇不说话,用着很强的意志力去抵抗这个男人给她的诱.惑,本能的抗拒:“我跟你又没关系,我不叫你墨总还能叫你什么……啊……”

这样软绵绵的话又带着丝倔强语气,对男人而言没有半点作用,灼.热的吻沿着她白皙的脸颊蔓延到她的脖颈。

毫不犹豫的继续往下。

直到男人忽然在她锁骨上狠狠的啜了一口,又疼又刺.激的季暖低叫了一声,季暖当时就怀疑他是不是在她锁骨上留下痕迹了,有些慌的忙要将人推开,可却完全没办法阻止他,

就在她这僵住不敢再胡乱扭动的时间,男人将他刚刚穿好的衣服剥开了大半,从上而下的沿顺着吻了下来,季暖又是身体不受控制的一缩,感觉要是再继续的话就真的要彻底失守。

低头就看见锁骨上那块明显又清晰的红痕,她脸上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气的又开始奋力的去推他,本来已经乖乖老实下来的女人忽然这样不顾一切挣扎,墨景深还以为是压疼了她,本能的松开了一些,季暖直接往旁边一滚,却是直接整个人滚下了沙发。

肩膀和本来就刚刚受伤的脑袋撞到了茶几下面结实坚硬的固定架,疼的她直抽气,顾不得身上的衣衫不整和狼狈,只蜷缩在地上,闭着眼睛捂住头,疼的眼泪都会直接飙出来。

她这滚下去的太快,撞的力道绝对不会轻,听见女人疼到抽气的声音,缩着脑袋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像是受了什么天大委屈似的样子,墨景深立即伸手将她下面抱了上来。

季暖这会儿又疼又气,被抱起来的一瞬间忙要挥开他,却还是被男人强制性的抱起,按在沙发上,抬手将她捂在脑袋上的手拽了下去,检查她的头:“撞到哪里了?”

季暖向来不是爱哭的人,但这会儿还是疼的眼睛都红了,她瞪着他,手脚并用的要将他踹开:“你别过来,墨景深你这个斯文败类,说是让我在你这里养伤,我伤还没好你就敢对我用强,果然我说的没错,你现在就是个衣冠禽-兽!”

被骂成斯文败类衣冠禽.兽的墨景深看她疼到直接发脾气,又见她肩膀都撞红了,眉头皱紧,声音沉了下来:“除了肩,还撞到哪里了?”

第3卷 第520章:禁欲了三年多的男人无疑是可怕的

季暖抬起手捂着脑袋:“还有头。”

她现在要是再不示弱的,估计这男人真的会对她做出些什么来。

很明显的,刚才都基本已经是箭在弦上了。

男人的眼神很沉,欲.望还没消散就被她这一副很疼的表情震的什么都忍了回去,再又见她低着脑袋用手去揉脑袋的样子,心间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抱歉,这几年活的像个苦行僧,禁欲久了难免一时难以自控。”他抬手帮她揉着刚刚头上撞疼了的地方:“撞的严重么?是我不对,你在这里好好养伤,我尽量克制,嗯?”

苦行僧?

她偏偏觉得这是来自衣冠禽.兽的墨景深的苦肉计。

她不说话,只低着脑袋任由他帮他揉,再看见她头上之前受伤的地方还没好,到底也是没再打算对她怎么样,帮她将凌乱的衣服向上穿好,女人不肯让他碰,他的动作也没有半点停顿,目光落在刚刚刻意在她锁骨上留下的那个吻痕上停留了一瞬,然后眸光深暗的收了视线,抬起她的领口,将那一处也一并挡住。

“好了,你睡卧室,我睡书房,不碰你。”男人帮她穿好衣服后,低低的说。

衣服都快被他给剥了,裤子差一点也要被脱下来,他现在来说不碰她?

季暖抬起脸,看他一眼,又抬手将凌乱的头发向后撩了一下,虎着脸板着声音说:“我想回家。”

男人看着她,几秒后:“不行。”

她向上掀了掀眼皮,盯着他:“呆在你这里才很容易被劫色吧?就算深更半夜打车回去,都没有呆在你这里危险。”

“老婆在怀里,习惯性的没能克制住,抱歉。”

“谁是你老婆?”

“……”

男人微微垂眸看着她,俨然刚才还没消散的火光依然在眼底。

如果刚才她不是忽然滚下来摔到了茶几边上,如果不是撞疼了,估计他还会将她捞回到沙发上继续。

根本就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