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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了,总是会想起那一只手,想起来,心脏那里就是重重的一疼。

是夜。

徐晋回沐浴完回到卧房,傅胭正散着头发坐在床上,翻看着影集里的照片。

“又看照片?”

他从后面拥住她,亲了亲她的耳垂。

“嗯。”傅胭轻轻应了一声:“想不起来,就想去看看自己过去的样子…”

她翻完最后一张照片,怅然的合上了影集:“徐晋回,我真的,没有爸妈吗?”

影集里,没有一张父母的照片。

“烟烟,可我们拥有彼此,不是么?”

傅胭靠在他怀中,闭了眼,轻轻地笑:“是啊,我还有你。”

“睡吧。”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每一次每一夜那样,他哄她入睡。

她在他臂弯里沉沉睡去,鼻息渐渐变的平稳。

徐晋回在暗色的夜里看着她熟睡的那一张脸,她就在他身旁,就在他的怀中,哪怕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哪怕,他明知道,她总有一日会把一切都想起。

可他还是执拗的不肯放手。

烟烟。

他凝着她,眸色渐渐流转成最深邃的幽深光芒,我不会放手,永远,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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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承安快步走入漫天的大雪之中,他略有些苍白削瘦的一张脸上,却带着坚毅的决绝,林成在他身侧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追上他的步伐。

容氏老宅,白幡随风飘荡,几乎遮住了整个天幕,病霭沉沉了一整个秋天的容老爷子,终究还是没能熬过这个寒冬。

最疼爱,也最寄予厚望的小儿子横死澜沧,尸骨无存,这一消息传回来,容老爷子当下就沤了血,再没从病床上起来过。

林成因着容承仅当日的叮嘱,在听到枪响那一刻,他心底铭记容承仅的嘱咐,立时驱车离开,逃过了尚霆的重重追捕,三个月后方才侥幸捡回一条命回到郾城。

容家那时已经乱成一团,容家老大老二在国外,老四在监狱,唯一一个老三容承安,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这样大一块肥肉摆在这里,谁不想去争抢?

林成将容承仅的话带回去时,容家那些旁枝的少爷公子们个个都不服气,容承安算什么?一个私生子,凭什么能做容家的掌舵人?

可林成是容承仅身边的第一人,他的话,自然有一定的分量,更何况,林成作为容承仅最信赖的下属,他说一句话,抵得过那些人嚷嚷一整日。

有他的力荐和全力辅佐,容承安在经过最初的手忙脚乱之后,却在众人看好戏,等着容承安狼狈下台的时刻,竟然一点一点的稳住了容家原本一盘散沙的局面。

他本来极其聪慧,只是无心于全力争夺,醉心书画之中而已,如今被逼到这样的境地,他身为容家人,骨子里天生都流淌着那样强悍的血液,被激发出来的潜力实在惊人。

也因此,容老爷子在最后咽气的时候,总归心中还是有了稍许的安慰。

“七弟还没有消息?”

林成苦笑摇头。

他当初是亲历者,容承仅已死,这事再无第二个可能,可容承安这人,却一根筋的厉害,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自消息传回来一直到今日,他从未曾放弃过寻找容承仅的下落。

“继续找。”

容承安停了脚步,抬头,纷纷扬扬的大雪像是永远都不会停下

tang来。

他总会想起那一年,也是这样的大雪,也是一样冷的冬天。

他遇到生命中的第二道阳光,他曾经难过却也满心欢喜,因为她那么幸福。

他没有别的希望,他不稀罕做什么容家的家主,也不稀罕这些荣华富贵和功名利禄,他只是希望把他们找回来,他只是希望,还能看到她眸子闪亮亮的望着他,对他说一句,你的画可真好。

“四少…”

“继续找,我不相信七弟会死。”

容承安回头看向林成,他苍白消瘦的脸上,泛出一丝怅惘:“七弟妹那边,依旧也没消息?”

林成的脸色,却倏然变的阴鹫起来:“我们在澜沧的人,蛰伏这么久,总算是探到了徐晋回的一点消息,他如今身边有了一个女人,名字叫徐烟,听说,他们还有一个孩子,徐晋回对那个徐烟和孩子极好,四少,我很怀疑,徐烟,就是傅胭…”

容承安脚步一顿:“怎么可能?”

“是啊,我第一个念头也是,怎么可能,七少为了她,命都丢了,她却一转眼就嫁给了徐晋回,还生了孩子…”

林成冷笑:“可我们的人费尽苦心才拿到她一张照片,不太清楚,也只是半个侧脸,可是四少,我只看了一眼,就断定是她。”

林成将照片递给容承安,他只看了一眼,果然如林成所说,一眼就能断定,是她。

“怎么可能?”

“又有什么不可能?徐晋回这样的男人,有女人可以抗拒吗?”

林成唇角溢出一抹苍白的笑:“您是没听说过徐晋回怎么宠太太,这样的男人,想要掳获一个女人的心,岂不是易如反掌?”

容承安将那照片在掌心攥紧:“我要去澜沧走一趟。”

林成倏然大惊失色:“四少,您不能去!容家再也经不起任何风浪了!”

“我必须要去,不把事情弄清楚,我对不起七弟对我的信赖,我也,对不起我自个儿的心。”

容承安拍了拍林成的肩:“人各有命,生死在天,林成,有的人活着,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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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香雪海。

雪下了一夜,渐渐将整个世界堆砌的犹如冰雪之城,可这般冷的天,永安城却依旧行人如织。

永安西郊,最出名的景致,香雪海,归属永安庄家,庄家传承百年,是永安出了名的名门望族。

只是庄家传到这一代,掌家家主却是庄家的独女,庄竟如。

她年约三十,未曾婚嫁,父母早亡之后,她孤身一人带着幼弟,掌管诺大家业,一步一泣血走到今日,硬是用一介女子柔弱身躯,将彼时摇摇欲坠的庄家撑了下来。

庄竟如昔年曾有一个心爱的未婚夫,因着庄家突遭变故,庄竟如不得不撑起家业,立誓终身不嫁,二人黯然分手。

这么多年,也有无数青年才俊爱慕她,可庄竟如从不曾有过动摇誓言的心思。

直到那一日,江诩将容承仅送到香雪海。

庄竟如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她几乎以为他早已死了。

满身的血将衣服凝结成痂,身体冰凉,近乎僵硬。

可他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子弹只差不到一厘米,就射穿了他的心脏,庄竟如因着和江诩多年的情分,亲自出面请了医药世家阮家的四少来给容承仅看伤。

阮家的名头,在澜沧和永安的平民之中,甚至盖过了尚霆和庄家,只因为阮家世代都出名医,而且阮家家风极正,向来都崇尚医者仁心,永安当地,甚至还有阮家老爷子的生祠,这可是了不得的赞誉。

容承仅在香雪海昏迷了近一个月,休养了整整三个月,方才渐渐痊愈。

他醒来那一日,江诩让人送来消息。

傅胭已嫁给徐晋回为妻,江诩劝他,就此收手,好自为之。

容承仅一整日都没有出房间,庄竟如十分担心他,黄昏之时,她去探望。

容承仅托她转告江诩。

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不会收手,不

懂什么是好自为之,他容承仅只知道,那是他的妻,他孩子的母亲。

江诩再未遣人前来,可香雪海却也成了软禁他的禁地。

江诩此举,已经算是背弃了兄弟情分,背弃了尚霆,他仁至义尽,是决计不可能再给容承仅任何可趁之机。

留他一命,已经是江诩看在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一时的心软。

容承仅若能安分守己待在香雪海,江诩决计能保他一生平安顺遂,可若他真的不死心,江诩想,他或许总有一日,也会除掉这个祸患。

只是到那时,他或许该担心的,是怎样说服庄竟如。

冬日雪大,冷的人恨不得缩在暖气融融的房间里,再不踏出一步的好。

可香雪海却热闹起来。

只是那热闹,却也远远的被隔绝在了远离庄家宅院的山下。

庄竟如冒雪来看容承仅。

彼时他在香雪海,已经将近一年。

佣人们说,容先生在书房练字,庄竟如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向书房走去。

宅院里温暖如春,庄竟如脱掉大衣,露出内里暗青色的旗袍,她鬓发挽的工整,不着粉黛,眉目清淡,下颌端方,眼角有着几缕淡淡细纹,不算美貌,却气质卓然超群。

她叩门,听到里面声音方才应声推门。

那清瘦却孤绝的一抹身影背对着她立在窗前,中式的一身黑色衣衫,将他整个身形勾勒的犹如碧绿修竹,庄竟如眼底泛起潋滟的一丝光辉,“承仅。”

她声音清润,如她这个人一般,淡淡的,却又恰到好处的怡人。

容承仅搁下笔,转过身来,神色清淡,却又温润:“庄小姐。”

他微微颔首,十分礼貌,可这礼貌里,终究还是带了疏离,庄竟如心里有些涩,却仍是笑道:“我今日得闲,就过来瞧瞧你,你住在山上,毕竟出行不方便,可有什么缺的?”

他只是摇头,淡黄的光晕下,乌黑的眉眼和鬓发宛若丹青圣手挥毫画就,庄竟如不由得有些恍惚。

仿佛面前这身影,和她记忆里最痛的那一幅画面,就此重叠。

可那人,早已有了娇妻爱子。

她缓步走到书案前,容承仅随手用雪白的宣纸将他习过字的纸张盖上,可这宣纸落下的瞬间,庄竟如仍是看到了那一行一行宛若流水一般的字迹。

一笔一划,写着一个名字,胭胭。---题外话---小舅舅肯定不会死的,这本书的名字是,容先生是爱妻控啊。所以,月票快丢给我吧!!!

男二我对他爱恨交织,说真心话,这比那种圣母男二写起来带感多了,我特别喜欢写坏男人,特别特别喜欢,我想,徐晋回绝对会是我番外或者新文的不二男主!

第177章徐晋回,我要回郾城去…

她缓步走到书案前,容承仅随手用雪白的宣纸将他习过字的纸张盖上,可这宣纸落下的瞬间,庄竟如仍是看到了那一行一行宛若流水一般的字迹。

一笔一划,写着一个名字,胭胭。

庄竟如觉得嗓子有些堵,其实这些,全都见怪不怪了,他也不甚避人,可每次看到,却仍是让人心里一涩绂。

“又想她了?”

庄竟如轻轻的问,清亮的眼瞳看向他,容承仅却只是透过窗格看着外面的红梅白雪逼。

许是那一场重伤的缘故,他唇色依旧有些泛白,听得她问,也只是淡淡一句:“若能有一日不想就好了。”

若能有一日不想,那就能得一日的安睡,也好过如今一日二十四个小时,分秒都是折磨煎熬。

他想要飞出这牢笼,可却被人折断了翅膀,江诩想要困住一个他,不算什么难事,尤其是在尚霆的地盘上。

强龙还压不了地头蛇,更何况他这个手下败将。

可他未曾有一刻放弃过逃离的想法。

“我听江诩说,她和晋回现在过的很好,很幸福,晋回待她极好,简直是捧在掌心里…”

“庄小姐,您不用替江先生来做这个说客,为人丈夫,若连护着妻子都做不到,不如干脆死了的好。”

“承仅…我只是在想,如果她真的很幸福,那你,不如不要打破她的这一份幸福…傅小姐,或许现在真的爱上了晋回…”

“庄小姐,我们心里都清楚,徐晋回和胭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所以,这些可笑的话,您不用在我面前一次一次重复。”

“承仅,我只是担心你,你斗不过晋回的…”

庄竟如垂下了眼帘,咽下喉间的酸苦,“这一次是你走运,江诩他一时触动才出手救了你,可是承仅,再没有第二次了。”

容承仅望着她,就那样轻轻笑了一笑,他这笑容,宛若明月夜,清风拂过山林,只是疏朗和洒脱:“那又如何,不过是死而已,庄小姐,我这般活着,和死,又有什么分别?”

庄竟如无言以对。

李胥娶妻那一日,她不是也差一点就割断了手腕?

庄竟如当夜未曾在庄家宅子留宿,她连夜下山,回了永安城庄家另一处宅子。

那一夜,庄竟如房间的灯,亮了整整一夜。

那一夜,遥远的洛杉矶,李胥在妻子熟睡之后,一个人下楼去了酒窖。

他开了一瓶红酒,一个人一杯一杯喝光,到最后,已是泪眼朦胧。

竟如,祝你生日快乐,愿你,从今往后,幸福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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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香川山居,那是当初那一场变故之后,陈绍南第一次踏入香川山居。

念宝的一岁生日,这样的好日子,徐晋回不想惹的众人不快,陈绍南再一次上门时,他就松了口。

那一夜,傅胭抱着念宝坐在他的身侧,语笑嫣然不时的看向他。

徐晋回酒过三巡之时,恍惚间竟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这一幕,已经是一生一世烂熟于心的画面。

他与傅胭碰杯,目光交缠在她的身上,宛若蔓生的藤蔓。

一杯酒饮尽,他含着酒香的声音在她耳边缓慢的盛放:“烟烟,我想要你…”

傅胭的脸,当即红的犹如煮熟的虾子,她拍开他的手,羞赧的几乎无地自容,明明没有人听到他们这样一句暧昧的耳语,可她却怎么都坐不住了。

将念宝递给保姆,她起身走到露台上去。

徐晋回想追过去,却被江诩几人拉住了,兄弟们许久没有聚齐,大家都喝的高兴,哪里肯放人?

“嫂子就在那边,又飞不走,大哥你也太重色轻兄弟了…”

徐晋回被几个人围着,到底走不脱,也就坐下来继续喝。

傅胭不知怎么的,心里坠坠的有些说不出的情绪在心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