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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的心酸胀着软了下来,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握着刀柄的手指却已经松了下来…

方靖之顾不得自己的伤,按住她手腕上的伤口,可那血仍是不停的往外涌,他只得用毛巾死死的压住伤口,然后抱了方晴就快步下楼。

佣人们一看到两人一身是血的样子,几乎都惊的魂飞魄散,还是方靖之厉声吩咐管家准备车子,管家才回过神来,匆忙的备好了车子,方靖之抱着方晴坐上车,按着伤口的毛巾,已经被血湿透了。

方晴这一会儿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的,失血太多,她的脸苍白到近乎透明,唇色也变的淡了,眼睛半睁半闭,似乎连喘息声都变的轻微无力。

“妹妹…”

方靖之的掌心血肉模糊的一团,鲜血把他半边衣袖都濡湿了,他却压根不去理会,只是紧紧抱着她,将她贴在自己的怀中。

方晴努力的睁眼看了看他,又轻轻的摇头:“哥…你,你不要去…”

他明白她的意思,他如今这般身份,怎好抱着别的女人去医院?

他们之间的关系,永远都只能置身在黑暗之中,再见不得

tang任何的光明。

方靖之只觉心如刀绞,他更紧的抱住方晴,脸低下来,埋在她的肩窝里,方晴濒临昏迷之中,隐约觉得他脸贴着的那一处,有湿凉的触感传来,她想要问一问,哥哥,你是哭了吗?你是在为我掉眼泪么…

可无边无际的黑暗,却已经把她整个人尽数吞噬干净,她沉沉的闭上眼睛,她真想,就这样永远的睡过去,再也不要醒来面对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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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锦捧着一把百合走进病房,方晴正靠坐在床上看着一本书,见他进来,就搁下书对他一笑:“你怎么这会儿来了?”

“还不是某人惦记着你,又一时走不开,才嘱咐我过来的。”

商锦笑着,询问了几句她的伤势恢复的如何。

方晴看了看缠着纱布的手腕,伤口很深,缝了十几针,她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可后来她才知道,方靖之的掌心,血肉模糊,医生缝针的时候几乎都无从下手。

“就是还不敢用力…”

“没事儿,医生说了,你至少还要三个月才能完全痊愈。”

商锦劝慰了几句,方晴微微一笑,道了谢。

这家医院是商锦家的私产,商锦又专门交代了院长,对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下了禁口令,也是因此,方靖之才得以随时随地无所顾忌的出入这里。

“靖之有个会要开,待会儿就过来看你。”

“嗯,多谢你这段时间费心,这样两头跑辛苦了,改天让他好好谢谢你…”

“我们这么多年兄弟,这又算什么事呢,只要你们俩好好的…”

商锦说着,小心翼翼的去看方晴的神色,见她微微转脸看着窗外,显然不想再听下去的样子,他只得叹了一声,转了话题去说些别的。

商锦离开之后不久,快到晚餐时间的时候,方靖之来医院看她。

“妹妹,你看谁来了…”

方靖之推开门,对着她轻轻的笑,他说完,往一边退了一步,傅胭牵着念宝的手,眼眶中含着泪站在那里,哽咽着唤了一声:“阿晴。”

“胭胭?”

方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呐呐的呢喃了一声,傅胭却已经松开念宝的手快步走进病房,她抱着方晴,把她紧紧抱在怀中,又是心痛又是气恼,哑着嗓子一遍一遍在她耳边低声控诉:“你怎么这么傻,我们是这么好的朋友,为什么发生了这些事你不告诉我,难道我会因此就看低你和你绝交不成?阿晴…你这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啊,你都瘦成这样了…”

傅胭忍不住哭出来,方晴也哭,眼泪像是断了线一般,再也遮掩不住。

方靖之悄然的退出去,将病房的门关上。

走廊里,容承僅牵了念宝安静站着,方靖之靠在墙上,闭了眼:“承僅,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容承僅看他一眼:“你如果心里真的这样认为,我劝你还是趁早和她分开,放她自由好了。”

“承僅,让你和傅胭分开,你愿意吗?”

容承僅摇头:“我当然不愿意,可是靖之,我们情况不一样…”

方靖之勾唇一笑,低咒了一声:“不就是兄妹,若真把我逼急了,大不了脸面前程都不要了…”

“靖之,你是不是非她不可?”

方靖之没有迟疑,缓缓却又凝重的点头:“对,我非她不可。”

“那就等你离婚,彻底自由之后再去找她吧。”

方靖之摇头:“我做不到,我只要想到她不在我身边,我就无法忍受,承僅,我想我真的是栽了,我这辈子都没想过,我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样,她高兴了,对我笑了,我简直恨不得把我的心挖出来给她,她难受了,在我面前掉眼泪了,我恨不得把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讨她的开心,我从前一直都认为,我方靖之不可能动情,我也搞不懂你们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可是承僅,我现在懂了。”

“靖之,其实

我早和你说过,人活着,没必要被一些身外之物捆绑,方家的前程是很重要,却也不是只有待在京城这一条路可以走,你若愿意,我们兄弟联手,就算从零开始,也没什么大不了。”

方靖之感激一笑:“承僅,你这份情,我记在心里,咱们不一样,我身上背着我母亲和我哥哥两条人命,有些东西,我必须要去争,我不能拱手让给那些下贱的野种。”

“可是靖之,有舍才有得…”

“我总能想到办法,承僅,我知道这段路很难走,可就算是咬断了牙根,就算是爬,我也得把这段路走过去。”

方靖之无声一笑,眼底已经是一片痛色:“我欠她的,我用一辈子去还,可是要我放弃她,我做不到。”

与傅胭回去郾城的时候,他终究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担心:“…我总觉得,靖之这样执拗,不是什么好事儿,我这心里总是不安生。”

傅胭还沉浸在为方晴难过的情绪之中,哭过的眼睛仍是红肿的,听得容承僅这样说,她也不由得附和道:“我看阿晴的情绪很不对劲儿,再这样下去,我,我真是害怕她…”

傅胭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我怎么都没想到,她心里藏着这样大的事儿,那时候她还整天陪着我劝我,总是笑嘻嘻的,我根本都没想到,她私底下,受了这样大的委屈…我真是恨死我自己了…”

傅胭怎么会不自责,身为朋友,方晴为她做了太多,可她却根本没有为方晴做过什么。

想到她最苦的那段时间,却仍是陪着她,开解她,尽心尽力为她做她能做的任何事,傅胭心中更是难受至极。

“承僅,无论如何,我只希望阿晴好好的,如果将来,方靖之真的伤害到她,你一定要帮她,好不好?”

容承僅怎么会不答应?方晴在傅胭最无助的时候,一时陪在她的身边,她这样好这样善良的女孩儿,不管是谁,都会毫不犹豫的愿意帮她。

方晴伤好出院的时候,已经快到新年。

方靖之接她回去四季如锦,园子里挂满了喜气洋洋的红灯笼,格外的喜庆热闹。

他絮絮的说着这个新年他们怎么过,家里怎么布置,她安静的听着,只是到最后才开口:“你不回去过年,她不闹么?”

方靖之眉毛微微蹙了一下:“妹妹,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提起别人好不好?”

方晴淡淡笑了一下,没有再多言。

可下午的时候,方靖之接到方老爷子的电话,要他立刻回方家大宅一趟,说是有很重要的事。

方靖之一再追问,方老爷子干脆把电话给了周楚楚。

“靖之,我怀孕了,今天上午刚测出来的,爸爸他很高兴,爷爷也很高兴,晚上要宴客庆祝,你先回来接着我吧…”

周楚楚的声音里盈满了喜悦,像是每一个得知了这样喜讯和丈夫报喜的妻子一样,像是他们之前发生的一切她都忘记了一样,像是他要亲手掐死她那件事,也根本未曾发生过一样。

她欢喜的说着,一字一句,却像是接连不断的重击,将他和她,都凿入地狱中去。

方晴听的并不算太清楚,可那‘我怀孕了’四个字,却因着周楚楚格外加重加大的音量,她听的清晰入耳。

正在手中剥着的半个蜜橘,就这样骨碌碌滚入了盘子中去。

遥远的地方,传来隐约的钟鸣声,方晴恍惚的听到楼下佣人惊呼下雪了的声音。

她抬头看出去,园子里挂满了红灯笼,多么喜庆,像是从前的人家新婚时的布置一样。

她垂着眼眸,淡淡的笑了,笑着笑着,有一行眼泪缓缓淌下来:“哥哥,恭喜你呀。”

方靖之忽然将手中的手机狠狠砸在了地上。

方晴嘴角的笑一点一点的逝去,她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只是那样安静的坐着,动也不动。

“靖之…那我等你来接我。”

周楚楚听着那边的动静,却不动声色缓缓说了一句,这才挂断了。

“那臭小子怎么说的?”

方老爷子一脸的喜色,周楚楚笑的温婉:“靖之有点事,说是马上就过来接我。”

方老爷子这才满意

的点点头,又叮嘱了她几句要注意身子,这才起身上楼去了。

周楚楚端坐在沙发上,轻轻抚了抚依旧平坦的小腹,这个孩子,来的可真是时候。

她和靖之之间不可逆转的关系,总要有了破冰之势了吧。

而那个女人,得知了这样的消息,还能坐得住么。

周楚楚不由得翘起了嘴角,她等着她忍不住闹上门来,她等着这一场好戏,拉开帷幕。---题外话---一万一千字,多更了一千字,算是补偿大家一下吧,手腕都要写的断了,睡了。。。

第266章她想母凭子贵,也要看看他愿不愿意给她这个机会。

而那个女人,得知了这样的消息,还能坐得住么。

周楚楚不由得翘起了嘴角,她等着她忍不住闹上门来,她等着这一场好戏,拉开帷幕。

纤长细白的手指优雅的翘起来,将面前的香茗端起,眉峰几不可见的微微一蹙,复又将茶盏放下来:“给我换一杯白开水。佐”

佣人赔着笑应道:“少夫人现在是该少喝这样的茶饮了,我这就给少夫人换一杯,要不要加点蜜?渤”

周楚楚含笑点头:“也行,我这些天胃口不好,少加一点吧。”

佣人换了蜜水过来,在一边逢迎道:“七公子一会儿回来,还不知道要多开心。”

一月前那照片闹的沸沸扬扬,虽然很快就被撤换掉了,但这事儿谁不知晓?

人人都说七公子抱得美人归,夫妻恩爱情深,这方家的门风怕是都要改了,可却也有人私下讥诮道,老爷子当年娶太太的时候,还不是誓言感天动地,可如今你瞧瞧方家这些少爷小姐们,什么夫妻恩爱,也抵不过年华老去,美人如云。

周楚楚的笑意依旧,心底却是云波诡谲,他会高兴?

这会儿,怕是正在想办法哄他那个小情人心头肉呢。

想到这一个月,他几乎日夜不归家,她连见他一面都难,可在家人亲朋面前,听着他们调侃他们夫妻蜜里调油,她却仍是不得不保持着笑脸,真是笑的腮帮子都酸了。

周楚楚放下茶盏,淡笑道:“我嫁过来的时间短,对七公子从前的事知之甚少,你在方家这么多年,又是得脸的老人儿了,不若和我说说七公子从前的事儿?”

佣人又喜又惊,喜的是这未来的当家太太这般看重她,可惊的却是,她若是妄议七公子的事儿,若被七公子知道了呢?

但转念一想,周楚楚肚子里已经有了小小少爷,连老爷子都喜上眉梢,可见这儿媳妇地位不一般,她抱紧了这个大腿,还有什么好愁的?

转念之间,她已经笑道:“咱们七公子,打小就和常人不一般…”

絮絮的将他小时候的一些趣事都讲出来,见周楚楚听的认真,她越发得意,直讲的眉飞色舞唾沫四溅。

周楚楚笑容和煦:“我很喜欢听你说话,你没事儿时就过来我们家里与我说说话儿,我另外给你一份薪水,这事儿,我会和公公说的。”

“哎呦,这怎么敢当…”

“有什么不敢的,听你说话我开心,这比什么都重要。”

周楚楚打开钱夹,看也不看拿了一沓钱出来递给她:“今日的辛苦费,收着吧,改天我再叫你过去。”

佣人千恩万谢的拿了钱下去,周楚楚讥诮的无声一笑,见钱眼开的人用着才方便呢,她就不信了,方靖之就真的能做到滴水不漏,将那个女人瞒的这般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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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热闹非凡,自上到下众人皆是喜上眉梢的样子,要添丁进口了,这对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可是头等大事。

可此刻的四季如锦,却犹如冰窟一般,冷的摄人。

方靖之摔了电话之后,就径自去了露台抽烟,方晴一个人坐在卧室里,拿了一支铅笔画着设计稿,一笔一划,专注无比。

指尖唇上染了浓烈的烟味儿,烟蒂也扔了一地,他终是从露台折返回来,走到她身边。

方晴搁下笔,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方靖之伸手,在她柔滑的发上轻轻抚了一下,她一直都是很瘦弱的女孩儿,尤其小产后,身子更是虚弱,这又受了伤,看起来羸弱的风吹就倒,他说过要护着她,要对她好,他说过很多,承诺过很多,可是好似到头来,他一桩都没有做到。

“妹妹。”

他微微弯下身子,将她揽入怀中,方晴闭了眼靠过去,他微凉的衬衫上,都是香烟的味道,那样浓烈熟悉的卷入鼻端,她的眼眶酸涩难忍,差点落下泪来。

可她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腰,紧紧的抱了一下,又放开来:“你快些回去吧…”

方靖之咬了牙一笑,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他喜欢的人,却不能有他们的孩子,他是眼睁睁的看着他

tang们的骨肉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

而周楚楚却怀了他的孩子,方靖之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啄了眼,他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当日他心里惦记着妹妹,心急如焚的回国,紧跟着妹妹又割伤了手腕,他一心都扑在方晴身上,将周楚楚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没想到她就怀了身孕,他是要回去的,有人想母凭子贵,也得看看他给不给她这个机会。

方靖之向来是心狠手辣的性子,他从前对方晴那般狠,就算是有了一点情意的时候,不也是毫不犹豫的就判了他们孩子死刑?

更何况是周楚楚呢。

“你在家乖乖等着我,我稍晚一点就回来陪你。”

方靖之又抱了抱她,在她眉头上轻轻的吻,方晴却摇摇头:“你快走吧,我也想睡一会儿。”

方靖之什么都没有再多说,只是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就转身大步出了卧室。

方晴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想到他方才一句都不解释的样子,心口疼的已经麻木了,像是被钝刀子割着,凌迟一般的磨着人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站起身来,看着窗子外的天幕变成暗蓝色,园子里的灯笼点了起来,她想起小时候。

她和蒋茹困在那个小小的木楼里,等闲是不能在前面大宅出入的,她小时候也淘气过,过年的时候,方家大宅里装扮一新,火树银花的热闹,她闹着要蒋茹放她出去玩,她也要去看那红灯笼和七彩的花灯。

可蒋茹怎么都不肯,她哭的在地上打滚,她也毫不动摇。

后来长大了一点,她渐渐的懂了,她姓方,却是融不入这个家的外人,她渐渐的收敛了性子,安静的念书上学,从不以方家人自居。

远远的,她见过方靖之数次,他眉眼冷淡,唇角似乎总是含着一抹不羁的笑,她牢记着蒋茹的话,不能靠近他,不能让他注意到她,以免惹来不该有的麻烦,要知道,她的一个姐姐,就是因为冲撞了方靖之,后来再没人见到过她,连生死都不知了。

那时候她从未曾想过吧,他们之间会有这样一段孽缘。

方晴恍惚的想,若是那一日他走到树下问她是谁的时候,她没有因为害怕紧张而说谎,那么这一切,是不是会走向另外一条轨道,是不是这故事就截然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