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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头上还有他的气息,带着青草香的清冽,却再没有烟味儿,自从她有了身孕,他就再也不曾在她面前抽过一支烟。

方晴抬起手指,缓缓的摩挲着枕上绣着的精致的暗纹。

是因为和周楚楚在一起了,所以才对她不管不问理也不理么,可她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和他闹啊,她只要确定他安全,好好儿的,就是,就是他把她和孩子抛下了,她也不会怨他恨他。

毕竟,她早已知道他有妻子,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的,她身上也有错…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彻底的霸占他,他为什么就不肯告诉她一声,她只要他亲口说一声而已,有这样难吗?

不过是在艰难的选择之中做出了对他来说最好的一个,这是人之常情,若要她选,她大约也要陷入两难。

更何况他是个男人,还是个曾经站在云端的男人。

方晴怔愣的想着这两个月发生的一切,他宅在四季如锦无事可做,大把的光阴都抛洒在虚空闲散的日子里,这般年纪的男人,正是踌踔满志施展抱负的时候,可他整日里除了喝茶看书陪她聊天散心,再也无事可做。

他曾是那样骄矜高傲的性子,这一日一日的折磨和无形的凌辱,他又是怎样忍下来的?

或许,迁墓也只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她不怪他回到周楚楚身边去,不怪他对她置之不理,她只是气他,为什么不肯对她说出实情。

他们俩不是曾经说好的么,彼此之间再也不要有任何的秘密,彼此之间要全心全意的相信对方。

可是如今呢…

方晴软软的伏在枕上,憋的太难受,偏生眼泪却流不出来,她想着不如干脆痛快的哭一场,发泄出来也就好了,可无论如何,她的嗓子发不出声音,她的眼眶里也没有眼泪。

她只是这样安静的一个人待着,从白日待到了黑夜。

佣人在门外小心翼翼的叩门,她只做没有听到,拉了被子把自己全都蒙起来,这小小的空间,给她稀薄的安全感,她不想出去,不想见人,若不是肚子里还有着一条小生命,她真想就这样自生自灭好了。

安静到极致的房间里,她的手机忽然叮叮咚咚的响起来,方晴像是忽然活了过来,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抓了放在床边桌案上的手机哆嗦着举到耳边:“哥,哥哥,是不是你…”

她甚至连打来电话的人是谁都没有看。

薛定帆握着手机,沉默了足有半分钟,她激动颤抖的声音里透着小小的期盼和委屈,他忽然都不想开口了,若他开口,她这期盼就要落空,他甚至能想象出来,她眼底光芒全都变成黑暗的模样。

“哥…”

方晴痴痴的呢喃,薛定帆再忍不住,终是轻咳了一声,打断她道:“青青,是我,薛定帆。”

方晴的心蓦地就沉了下来,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直接拽到了深渊中去,她软软的坐回床上,盯着墙壁上的某一处,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声:“是薛六哥啊…”

薛定帆攥成拳的手指倏然的紧了一紧,心脏那里传来隐隐的刺痛,他深呼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青青,商锦失踪了,自你找我那一日就没了音讯,商家一直在找,我们这些兄弟也在找,但一直没有音讯,你这段时间留在家中,不要随意外出,我担心你会有危险…”

tang商锦怎么会失踪了?”

方晴惊愕不已,薛定帆却摇摇头:“我们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人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恰好他失踪那一片所有监控都坏了,这么巧合,必然不是意外,报了警,可警察也没有线索,总之你一切小心…”

薛定帆的电话挂断之后,方晴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恐惧像是随着这夜色一起弥漫而来一般,将她整个人严严实实的包裹。

方靖之离开那一日她就开始不安,这不安的感觉逐日都在加大,可她却毫无办法也无能为力,她如今怀着身孕,也只能在四季如锦苦苦煎熬,几次产检下来,孩子发育的很好,和正常的胎儿一样健全,她和他,不知道多么的高兴。

可如今…

方晴低头摸了摸小腹,心头蓦地一酸,却已然滴下泪来。

不管怎样,我是不会放弃你的宝贝,无论如何,我都要护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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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楚楚摘下耳上的装饰,踢掉高跟鞋,软绵绵的倒在了沙发上:“我真是不喜欢这些应酬,累死人。”

方靖之站在窗边抽烟,那样孤傲的一抹背影,像是冰雪雕成,她费尽心力付出全部柔情,却还是无法融化他半分。

所以她发了疯一样的不择手段,哪怕被爷爷骂的狗血淋头,将他老人家气的几乎旧病复发,她却不愿退让一步。

爷爷终究还是最宠她的,发了这样大的脾气,却还是动用自己的人脉,帮她善后。

也是因此,他们这一群人费尽了心思,却还是找不到商锦的下落。

周楚楚莞尔一笑,不但如此,那藏娇的金屋她也查清楚了,好戏就该上演,她要亲眼看着那贱人灰飞烟灭,她也要方靖之这辈子都臣服于她。

“靖之,我肩膀酸的厉害呢…”

周楚楚的声音越发的娇柔了几分,方靖之掐灭了烟蒂,转过身来,他脸色十分的平静,没有任何一丁点的情绪波动,周楚楚却觉得,这平静好似比昔日他看着她时厌恶愤怒的样子还要让人心惊。

“你干什么靖之…”

见他向外走,周楚楚赶紧坐起来急急追问。

“你不是不舒服么,我去让佣人请医生过来。”

周楚楚松口气对他妩媚一笑:“人家只是累着了,哪里用请医生,靖之你给我揉揉就好了。”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她,昔日波光粼粼充斥着骄矜傲然和轻佻放浪的一双眼睛,此刻却沉寂的犹如深潭。

周楚楚只觉得心跳忽然就快了几分。

“你要我做的我全都按你说的做了,什么时候让我见商锦。”

周楚楚的嘴角一点一点的翘了起来:“你急什么呀靖之,你是听了我的话,按我说的做了,可是最重要的那一件呢?”

那原本沉寂如深潭的眼眸,瞬间云波诡谲阴云密布,他直直的盯着她,一字一句,似从唇齿之间溢出:“我答应过你以后不会再见她,我定然会做到,周楚楚,你还想要怎样。”

她垂了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一抹凄然,她堂堂的周家千金,如今却沦落到要用这样的手段把丈夫留在身边。

她的心里又何尝会舒服。

但她能怎样?但凡他能对她有一丝的情意,她又怎么会把自己逼到这样的绝境?

爷爷对她失望至极,直言要她离婚回来周家,可她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周家的时候,她就明白,这大约是最后一次,爷爷疼着她纵容她胡闹了。

若她不用这一次机会把方靖之和方青青彻底的拆散,解了这后顾之忧,她以后怎可能再扳回一局?

第276章断指

若她不用这一次机会把方靖之和方青青彻底的拆散,解了这后顾之忧,她以后怎可能再扳回一局?

事到如今他竟然还护着那个女人,如此倒好,她就让他看一看,为了一个女人,害的自己兄弟成这样,他是不是真的能无动于衷。

“我也没想要怎样,只是她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我怎么能安心呢。颅”

周楚楚嫣然的笑起来:“靖之,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后天早晨你给我答复,是要方青青,还是要商锦,你自己选。辂”

她优雅的站起身来,伸了伸手臂走进浴室。

方靖之站在他们的婚房中,墙壁上还贴着精致镂空的喜字,床上铺着的,依旧是鲜艳的红,华贵喜气的布置,却要他眼睛刺痛的厉害,一边是几十年的兄弟,一边是记挂在心口上的人,他到底该如何取舍?

要他对商锦的失踪无动于衷,他着实不可能做到,若有可能,他甚至愿意以命来换商锦的平安,但若是真的要他舍弃妹妹,那不啻于直接把他的心剜了。

但这世上又怎会有两全之法?他被困在这局中,一步都挣脱不出,周家这般权势逼人,直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他清楚知道,这事背后定然有周老爷子的手笔,不然单凭周楚楚一人,她怎么可能做的这般滴水不漏?

但周老爷子素来名声极好,最是刚直不阿,难道就能纵容周楚楚到这般地步不成?

事到如今,他已然无计可施,要想商锦和妹妹都安然无恙,岂不是比登天还要难?

周楚楚已然知道了妹妹就是当年的那个青青,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更是恨妹妹入骨,他越是为妹妹求情,换来的只能是周楚楚越发嫉恨妹妹。

早知如此,他是不是在婚后就该和周楚楚周.旋着,至少将她糊弄过去,等他能将妹妹彻底护在羽翼之下的时候再和她撕破脸呢?

可他满心满眼只有妹妹一个人,他又怎么能和周楚楚去纠缠不清?

从前不是没有过脚踏两只船,三只船的事,因为对那些女人不动感情,所以没有愧疚和亏欠感,他肆意妄为也不会有任何的负担,但和妹妹两情相悦,彼此交心,就算只是和周楚楚住在同一个宅子里不同房他都会觉得对不起妹妹,又怎么能去敷衍周楚楚?

原来一个人动了感情,果然和妹妹说的一样,眼底揉不得一粒沙子。

只是如今,他也糊涂了,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若用当初的退一步来换今日她的安全,他会不会去做?

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妹妹含羞带怯望着他的一双眼睛,还有那一日他离开四季如锦的时候,她攥着他的衣袖,怎么都不愿放开的模样。

这近二十天的时光,她又是怎样熬过来的?

她在电视上看到他和周楚楚站在一起的画面时,她会哭成什么样,她会不会恨他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不怕她恨他怨他,他也不怕她哭着闹着嚷着要和他分手,他怕的只是她会伤心,她该怎样度过这煎熬的一日又一日,就仿佛这些时日的他一般,分分秒秒都是煎熬的牵挂。

薛定帆来找方靖之。

两个曾经亲如兄弟的男人,经历了几年的疏离之后,又因为商锦的事重新亲密起来。

周楚楚听得佣人回报,对方靖之一笑道:“你自个儿有分寸,别想着让薛先生去给你的心头肉带话,你也知道,你对他一分,我就恨她十分。”

方靖之看都不愿再看她,许多话早已经和她说过,说的自己都厌烦到了极致。

既然怎么样都说不通,那就不如别再浪费口舌。

周老爷子总有不在的一天,周家其他人可没一个如老爷子这般疼她一个出嫁的姑娘,尤其是她被宠的骄矜又傲慢,没几个人喜欢她。

他今日被束缚住了手脚,却不代表他就能被她拿捏一辈子,她最好能聪明一点,别把事情都做绝,要不然将来,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后悔都来不及。

薛定帆依旧没有查到商锦的下落,两个男人闷头抽烟,彼此都没有说话,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门外不时有人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样子,二人心知肚明这是周楚楚的人。

薛定帆也没有多留,只是走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靖之,有些事不如你先下手为强

tang,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总好过被别人抢了主动。”

他话没有说透,方靖之却忽然醍醐灌顶一般醒悟过来。

是了,妹妹若是落在周楚楚手里,那就逃不过一个死字,但若是他先和妹妹翻了脸呢。

只要将‘处置’妹妹的权利留在他的手中,他自有办法护住她的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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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商锦从前在国外念书,主修的国际金融,辅修的却是西方美术,还能弹得一手的好钢琴?”

后日一早,周楚楚睡到八点钟方才慵懒起床,她洗漱了一番下楼来吃早餐,手里端着牛奶杯子走到方靖之的身后,纤细的手臂搭在他的肩头,语笑嫣然的说着话儿。

方靖之兀自看着电视上的新闻,没有应声。

周楚楚又笑了笑,将自己洁白的柔荑伸到他的面前去:“那他定然手指生的十分好看了?比我的又如何?”

方靖之眉目清淡的扫过去,搁下遥控站起身,周楚楚将自己的手指收回来,细细端详着指甲上漂亮的钻石:“你说…要是我爷爷知道了你和自己妹妹乱.伦还有了孽种会怎样?要是上面的人听说了你这些事,又会怎样?”

周楚楚笑吟吟的看着他:“靖之,你这样聪明,为什么在这件事上这么糊涂呢?我全心全意爱着你,一心都扑在你身上,你若回应我一分半分,十个方家这样的基业我也能帮你拿到手,为了一个女人,真的值得?”

她见他身形萧索,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两颊深陷的样子,心里又是痛又是酸,难道这世上还真有人不要江山要美人儿?

方靖之的眉越皱越深,眼底微微有了波动,周楚楚不由得一喜:“靖之,你从前过的什么日子?如今呢?难道你就愿意这样被人欺压一辈子?那方竟南现在耀武扬威的厉害,仗着做了方家的家主,在外面不知道多得意,话里话外把你贬低的一无是处,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在传,是你把老爷子给气死了…”

“胡说八道!”

方靖之显然是被这话给气住了,攥了双拳面目狰狞,周楚楚却又换了一副神色,眼圈微微一红,招手让心腹拿了一个盒子进来:“靖之,还有一件事…我说了你可千万别生气…”

“商锦他脾气实在太大了,昨天又闹腾个没完,那些人被他气的狠了,下手就失了理智…”

周楚楚哆嗦着把盒子递给他:“我方才还在想,以后有机会了还能和商锦四手联弹一次,我也爱弹钢琴呢,可现在,大约是不可能了…”

方靖之眼眸陡地一颤,他劈手把盒子抢过来,将要打开那一刻,却又忽然停了动作,他脸色发白,呼吸都急促起来,整个人颤个不停,仿佛这小小的盒子,足有千金重一般。

“靖之,我原想着赶紧送医院去接回来,可这些人怕我怪罪,一直隐瞒着,现在也错过时间了…我已经狠狠责罚他们了,你要是还生气,我就让人把他们杀了给你出气,好不好?”

周楚楚哽咽了一声,眼见得方靖之颤抖着打开那个盒子,她心底不由得低笑了一声。

她就是要让方靖之知道,只要他再犹豫下去,别说这一根手指头,就是一条命,商锦都要保不住了。

那盒子里,血肉模糊的两截手指躺在那里,像是什么东西,骤然的把他一双眼睛刺的鲜血淋漓。

商锦…

那个在他身边总是嘻嘻哈哈无忧无虑的商锦,那个打小跟在他身后,他当大将军他就做先锋官的商锦,那个对他言听计从从来没有和他红过脸的商锦,那个昔日小小英俊的少年,端坐在琴凳上练琴,笑着和他说将来要去念音乐系的商锦,那个不管他做了什么,都说七哥我听你的我反正和你是一伙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的商锦。

方靖之忽然感觉自己的眼睛模糊了,有滚烫的液体拼命的向外涌,滴滴答答落在那两截断指上。---题外话---可怜的商锦,猪哥送你个大美女安慰一下~~~评论区好多妹子呢,你随便挑~~~

第295章周楚楚VS方晴——会面

方靖之忽然感觉自己的眼睛模糊了,有滚烫的液体拼命的向外涌,滴滴答答落在那两截断指上。

被家里人逼着去读经济的时候,他曾一杯一杯喝着酒对他说,七哥我以后再也不弹琴了。

他们都知道那是玩话,商锦后来还不是用弹钢琴去泡妞了匀?

可是从今以后,他大约是真的永远不会再碰钢琴了掇。

“靖之…”

周楚楚轻轻的按着他颤抖的手臂,小脸发白担忧的望着他。

方靖之想,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

好,他方靖之是个无用的废物,他斗不过他们周家,她想要什么,他给她,他成全她就是了。

“别再犯傻了靖之,不值得,难道你真的要商锦活不成吗?我爷爷动了大怒了,他或许是知道了商锦曾给你打掩护的事儿,才会纵容他们这样做,靖之,你不能再惹怒他老人家了…”

周楚楚看着他把盒子盖上,像是猝然间他老去了十岁一般,她安静的等着他开口,等着他做出抉择。

她不怕以后漫长的岁月里她该怎样的辛苦委屈,她只怕她得不到方靖之这个人。

长久的沉默之后,他缓缓抬起头来,黑的摄人的一双眼睛盯着她:“我和你一起去四季如锦,但有一点,人,要由我来处理。”

周楚楚闻言不由得笑起来:“靖之,你之前做的金蝉脱壳的好事儿,我可是记着呢。”

“就如你所说的,难道我会眼睁睁看着商锦被我连累死?”

他血红了一双眼睛抓着她的肩膀低吼:“周楚楚,你说的对,你说的很对,不就是一个女人,难道要我为了她不顾兄弟情分?若我当真如此,你让我今后怎么在京城混?我又怎么有脸去见人去和方竟南争?难不成我要一辈子做个缩头乌龟?”

“靖之…你若能早点想明白,又何至于此呢…”

周楚楚见他整个人已经濒临癫狂,却是信了他的话几分,但若真把方青青交给他处置,她却是做不到的。

“我可以让你亲自来解决她,但是,事后,我必定要亲眼看到才会相信。”

他扣着她的肩膀,手指几乎陷入她柔嫩的皮肉里,周楚楚咬了牙关撑着,她就是要他垮了这脊梁,男女之间,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经历这一次,他的气焰被压下去,今后,他就再也别想在他们的关系中占上风。

可周楚楚却全然忘记了,她会爱上方靖之,还不是因为他的桀骜不驯和一贯的强势霸道,若他当真变成另外模样,在她面前再也没了从前的样子,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弯下他挺直的脊梁,如同那些为了得她青眼而阿谀逢迎的男人一样,她还会不会去爱一个这样‘懦弱无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