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出去的?”

闵奶奶这一夜折腾的也没有睡好,脑子迷迷糊糊的,好半天才听明白自己儿子在说什么,说不到三点出去的。

“这小宇啊,出去的就着急,你说鞋都没有穿。”

闵贤宇的鞋闵奶奶拎出去他们已经上车走人了,又拎了回来就放在沙发前面了,闵中原不待见的说着。

“光脚也冷不死他,这个时候还臭显摆什么?电视剧看多了吧。”

闵中原觉得闵贤宇是故意的,你要不是故意的,你怎么可能连鞋都不穿就出去了?

闵奶奶看着自己儿子,还说人家奶奶呢,你也没好到哪里去,你儿子就不好,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算计合计过的。

闵爷爷就说过闵中原其实有点像是他,不得已儿子,但是得意孙子,闵奶奶现在这么一看,这个千万不能要,哪里有做父亲的不打击孩子一番,就睡不着觉的?

“我说错了?妈,人家鼎鼎念的是名牌大学,全国叫出来谁都知道的,他是干什么?你说他们俩在一起合适吗?”

就想这事儿你说闵中原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了,一方面吧是觉得儿子高攀不上,另一方面吧,心里又隐隐高兴,毕竟这要是将来成了自己家的儿媳妇,说出去他面子上都有光,甭管我儿子学习好不好的,你看我儿媳妇,那是在全国都叫得上号的,最担心的就是怕金鼎鼎念完大学就把闵贤宇给蹬了,孩子现在还小,没有看见那个丰富地世界,你说以后心思成长开了,她要是不要闵贤宇了怎么办?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就因为这点破事,闵中原天天就睡不好,闹心。

闵奶奶送了儿子一个白眼。

“你赶紧走吧,去上班吧,走出去你千万别说是我儿子,你学习就怎么好了?你没有好脑子,你儿子那里来的好脑子?孩子学习好那也得爹妈给,你跟小宇的妈妈依着我看都是笨蛋,你还好意思说你儿子,你孝顺了?还是你学习好了?你要是没有,你就别要求孩子,你没资格,我孙子,我自己稀罕,给金鼎鼎我还觉得是金鼎鼎配不上呢,你看我孙子多好。”

闵中原真是无语了,是,你家的孩子也就你看着是好吧。

金鼎鼎睡的昏昏沉沉的,手臂那边还掉着点滴呢,闵贤宇靠在床头怀里抱着她,给她找了一个好位置,然后自己看着她的吊瓶,要是快没了,就喊护士,她已经习惯这些天他抱着自己睡,闵贤宇单手揽着她,手指撩开了她脸上的头发,轻轻吻了她的一下额头。

打完针她昏昏沉沉地被叫起来,昨天也没睡,你说就开始迷糊,自己走路就找不准路,闵贤宇合计打车,在路上招了半天的手,反正也不太远,就把她给往上送送,自己两只手固定好她。

“猪,好点了没有?”

金鼎鼎的嘴唇有点发白,可能是打针打的,她从小就怕打针,不愿意打针,加上也没怎么吃药,打针到后半截就觉得有点烧心,可是什么也吃不进去。

“我爷爷很喜欢我。”她慢慢开了口。

闵贤宇不想让她说这个,一说完,她心里肯定难受,可是又明白不说给自己听,她还能说给谁听呢?

“我以前感冒都是我爷爷陪着我去医院,你不知道我爷爷有恨严重的冠心病,我姑说我爷爷在我爸死的那年从二楼掉下去了,摔断了几根肋骨,他那时候就有恨严重地冠心病高血压,所有人都以为他挺不过去,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是他撑过来了,他没死,以后身体就不行了,可是他很懂养生,你知道吗?他每天会固定吃一小勺子的黑豆,以前不懂事开玩笑就跟我爷爷说,他真怕死,还想着延年益寿,还会保健呢,他做不到像是你这么背着我,他没有力气,也许背着我没走两步,他自己的命就没了,他会特别特别温柔地告诉我,鼎鼎啊,你穿好衣服,老头老太太腿脚都不利索,就送我往医院去,谁也没有力气背我,就拽着我,我奶奶你看她这么对我,她心里也很疼我,大冬天的自己摔了,好半天没起来,等站起来什么也没说,我奶是个要强的人,她知道我姑父这人嘴碎就不愿意叫我姑姑开车过来,我打针我爷爷就会给我找一个别人不要的瓶子,往里面装热水,然后用一个手绢包着给我垫在胳膊底下,怕我觉得疼…”

可能人没有了,那些画面就会变得特别地清晰,一幕一幕就仿佛飘在眼前,就跟演电影似的,金鼎鼎说到最后自己就趴在他后背上睡过去了,闵贤宇在医院跟人借了一双拖鞋,把钱压在人家那里了,等在拿拖鞋去换。

背到家里,闵奶奶看就有点不愿意了。

“你说打车回来不就行了,你又给背回来的,你自己不累啊?”

在怎么喜欢得有个度,要是过了那个度,那不就跟他自己爸爸似的,就是一个老婆奴嘛,听老婆的话这可不好。

金鼎鼎的升学宴没有办,因为出了这档子的事情,她没有办法当成高兴地事情去做,那边回去看了老刘和老隋,说实话感觉有点陌生了,毕竟上了高中之后就没怎么回去了。

金鼎鼎进了教室办公室,这边已经开学了,办公室里还有她不认识的老师,看着进来的人纳闷的问了一句。

“你找谁啊?”

“刘老师在吗?还有隋兵老师?”

两个老师都在上课,金鼎鼎就站在隋兵老师的门外,看着里面的老随还是那个样子,风风火火的,再跟学生们说呢。

“我跟你们说,这里就不存在什么学习不好的学生,老师曾经就教过一个,那时候抢劫打架你说就没有她不做的事情,现在怎么了?进了三中了,当时要是报一中也进去了。”

金鼎鼎似乎就成为了这个学校里的传奇,老师似乎很喜欢这样励志地学生,总是当着别的学生拿出来说说。

隋兵在讲台上讲的热血沸腾,那边回头看了一眼,差点没认出来,金鼎鼎也没有做好准备,伸伸手,打了一个招呼。

“嗨,老隋。”

你说给隋兵高兴的,自己的学生这都要上大学了吧,还能来看自己,金鼎鼎是哪一年毕业的?现在上大学没有?

隋兵从讲台上就下来了,出来就问金鼎鼎。

“考大学没有?”

“复旦。”

金鼎鼎以前认为一个学校不过就是一个代称,可是今天才知道,它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名声,隋兵照着金鼎鼎的后背就使劲的拍了下去。

“来来来,都认识一下,这个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学姐,金鼎鼎,我们学校的奇迹啊。”

才升上初一的孩子恨闹腾,教室里乱七八糟的叫嚷着,问的问题真是五花八门的,有的甚至问身高问体重三围,隋兵黑线了,这问的都是什么,怎么就没有人问学习呢?

“学姐,你恋爱了没有?男朋友帅不帅?”

隋兵发火了。

隋兵对面巧了,一样是梁爱琪带的班,梁爱琪每次听着隋兵就吹金鼎鼎的事情就不屑,就让你遇上这么一个死耗子,你还说个没完了,金鼎鼎站在门外的时候梁爱琪也没有认出来,主要吧,教的学生太多,有的学生也老回来,那都记不住呢。

等隋兵把金鼎鼎扯进去了,梁爱琪心里不是滋味儿了,牛什么牛啊?

在等金鼎鼎说自己上了复旦,梁爱琪心里就一个感觉,吹你家的牛逼吧,你要是能上复旦,我女儿魏西能上清华。

隋兵扯着金鼎鼎进教室办公室,那边老刘才从外面回来,也没认出来,自己拿着教案就要去上课,那边隋兵进门。

“没看吗?”

老刘还纳闷呢,没看见什么?

老师也许会记不住学生,可是学生都会记着那个对自己好,或者对自己不好的老师,记一辈子。

“鼎鼎…”

老刘看了半天,说自己都没认出来。

“行啊,都长成大姑娘了,怎么来这里了?”

老刘倒是没问金鼎鼎考上哪里了,合计你说都开学了,这人还闲晃呢,再说也不是说上了三中就一定能上大学,还有考不上的呢。

老刘在外面跟金鼎鼎说话,后来主任也是路过,看见金鼎鼎了,一听说是复旦所有人都沸腾了,觉得这孩子真是没错。

“人家就说小时候淘气,长大就有出息。”

老隋上课就一定要金鼎鼎坐在后面听一堂,说多久没有听老师讲课了,问金鼎鼎什么时候走。

“明天就走了。”

老隋要鼎鼎一定听,这节课老隋上的特别的认真,她不想叫自己教出来唯一出息的孩子失望,想叫金鼎鼎明白,其实老隋我不差的,我还是那么好,要不然我怎么能教出来你?

老隋的教学水平是真不行的,金鼎鼎觉得自己好像是找到了那时候上学的感受,人一下子就长大了,要是不长大那样该多好?

一样的老师,只是周围的同学不一样了,位置不一样了,以前她是坐在第一排,天天睡觉,跟老隋勾肩搭背的,金鼎鼎的走了,老隋没送她,老刘也没送,课都多,她一个人慢慢走在学校地走廊里,听着熟悉地铃音。

如果她能找到三年前地金鼎鼎,她一定会对她说一句,不要考的那么好,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努力过。

078

金鼎鼎以为没有了爷爷自己也许会失去快乐,因为爷爷的死就像是压迫她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可是没有,睁开眼睛闭上眼睛一天过去了,也是睡了醒了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快乐这个东西似乎装着装着就真的快乐起来了。

金鼎鼎跟闵贤宇走那天天气特别的好,姑姑柳岩岩、闵贤宇的父亲,金鼎鼎很小的时候就失去父亲了,对于父爱这个东西她理解的真的不是特别深,或者说长大之后就没感受过,闵中原对闵贤宇不好,可是对金鼎鼎却是顶顶的好,金敏本来是想送着孩子走的,可是柳岩岩这边也才开学,她要是真去了,难保姑父那边就没有话说,所以最后跟去的人还是闵中原。

闵中原现在的形象更像是金鼎鼎的父亲,呵护她为她遮蔽起风雨,很奇怪的缘分,你看闵中原父子俩的相处,一般人看不出来他们像是父子,甚至更深层的交流都特别地少,几乎是没有话的,但是闵中原对着金鼎鼎就不这样了。

孩子上学家长肯定要送的,毕竟这是第一次,以后孩子可以在自己走,金敏等了半天就等金奶奶来呢,可是到最后孩子都上车了,金奶奶还是没来,金敏跟着火车里面的金鼎鼎在往后面走。

“鼎鼎啊,到了那边给姑姑打电话听见了没有?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了,一定要告诉姑姑听见没有?”金敏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平时还能看见侄女呢,现在是说走就要走了,去了那么远的地方,你说再见面那就有点难了,将来金鼎鼎还能回来啊?

回来这个城市干什么?谁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精彩?

金鼎鼎眼泪止不住了,可是她还要往卧铺那边去,火车已经开动了,金敏就摆手,喊着让金鼎鼎赶紧找位置,金敏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看不见了,金鼎鼎扑进闵贤宇的怀里,她真的特别痛恨这样的场面,金鼎鼎所想的场面就是自己拎着一个箱子走自己的,结果和自己所预计的却一点都不同。

“鼎鼎啊,好了别哭了,放假就能回来了。”闵中原安慰了一句。

金敏从站台上去,顺着候车室下来,就叹口气,你说自己妈也是,孩子走了,你也不送一成,孩子的心里该多难受?

金奶奶来了,但是没进去,站在外面的出站口了,出站口用栏杆阻隔着就是能看见里面,但是你想看见谁,那不可能,在说这个时间还有看门的,金奶奶就是想进去也不现实。

金奶奶拿着手绢擦着眼睛,老人家上年纪了,就爱流眼泪,控制不住了。

看着火车开动了,金奶奶的心里也说不出地泛酸,孩子就这么走了,离开自己了,金奶奶转身坐车回家,才上楼就看见金敏在门口等着呢,金敏也没有家里的钥匙,只能在外面站着等,金奶奶不急不慢地爬上来。

“我的妈呀,你可真够狠心的了,愣是没去送鼎鼎,我要是孩子,我心里得记恨你一辈子。”金敏想把这话压下去可是你想想,爸爸走都走了,再说爸爸是笑着离开的,虽然走的急,但是一点罪都没有遭受到。

金奶奶进了门慢条斯理地换着拖鞋,把鞋子放在一边,一切进行的井井有条的,然后慢悠悠说了一句。

“我送不送她能怎么样?我送了,她身上就能多出来二两肉?”

金敏嗫嚅着:“那也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孩子…哎,我跟你还说什么啊,妈,我爸现在也没了,你就去我家吧,这样我还能放心一点。”

金敏就是求一个心安,把母亲一个人扔在家里她怎么想都不行,本来老太太就跟老爷子感情好,现在老爷子还没了,你说老太太成天在家里还不得乱合计?

金奶奶坐在沙发上,眉目沉静:“你什么都不用说,我还没瘫痪呢,我就是瘫痪了,我还有我孙女养呢,我不去你家。”

金敏一听,本来要是听见这话了吧,心里还能有点别的想法,可是你听听金奶奶地声音,冰凉冰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就这样的感情说出来的话,金敏能当真不?

“你都要跟你孙女断绝关系了,谁养你啊。”

金敏回家把包扔在一边,姑父今天心情似乎挺好的,买菜回来的,金敏就看着窗外合计今天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要不然这人怎么就跟抽风似的?

姑父把菜送进厨房里。

“老柳,我跟你说点事情呗。”

姑父笑呵呵的看着金敏回答:“你想说就说呗。”

“我合计我妈一个人在家不行,要不然我把我妈接过来住一段时间?”

姑父没有动静了,这边姑姑在等姑父的话呢,心里合计这人怎么就没动静了?自己起身进了厨房里,姑父看着冰箱什么也没有干,但是身体有点僵硬,金敏就知道这个人怪脾气又来了,果然。

“你说你妈现在腿脚也还利索,那别人死了老头的就都去女儿家了?”

这给金敏气的,你说谁死了老头呢?

“你说死掉的那个老头是我爸。”

姑父就是不愿意把金奶奶给接家里来,要是接也是接自己爸妈啊,他干嘛在老丈母娘献殷勤,犯不上,这给金敏气的,两个人晚上就没说话,柳岩岩回来就问她妈吃什么,金敏也不说话。

“爸,晚上吃什么啊?”

“找你妈去。”

姑父自己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生气,柳岩岩这孩子也就是心灵比较强大了,要不然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今天不疯明天也疯了,这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两个人吵架了,得,自己别找不痛快了,背着书包进了卧室里告诉自己妈妈一声。

“妈,我去我姥姥家了,这个月就不回来了。”

她得罪不起人还躲不起吗?

柳岩岩背着书包要出去,姑父在客厅呢啊,就看见了,冷着大脸子就问女儿:“你去哪里?”

柳岩岩没说话,姑父对着孩子就来气了,那边金敏冲了出来,柳岩岩趁机就跑了,其实柳岩岩害怕看见这样的场面,特别害怕,因为不知道自己能做一点什么。

柳岩岩打车去了金奶奶家,金奶奶在厨房做饭呢,就听着敲门声,手在围裙上蹭了两下对着外面问了一声。

“鼎鼎啊?”

金鼎鼎在金奶奶的心里到底占据什么样的位置,你从金奶奶脱口而出的话里面就能看出来,金奶奶喊出来以后自己也愣了,问了一声是谁。

“姥,是我,赶紧开门。”

金奶奶跟柳岩岩两个人一起吃饭,她给柳岩岩夹菜,叫孩子多吃青菜。

“别老夹肉,自己胖不知道啊?”

金奶奶用筷子打掉柳岩岩偷偷夹的那块肥肉,柳岩岩苦着脸。

“姥,你说我爸妈什么时候能离婚啊?”柳岩岩吃不下去饭,既然老是吵架那还过什么啊?

金奶奶用着一种清凉无比的口气看着自己外孙女,又给她夹了一筷子的油菜放入外孙女的碗里。

“小孩子老是跟着搀和什么,你爸就那样,你当看不见就行了。”

还能因为什么吵架?肯定金敏回去就说了要把自己给接过去,金奶奶在心里笑着,你还真就别害怕,我就是真瘫痪了,我也不会去你家叫你养活的,你可以放一百个心,这点骨气我还有。

柳岩岩在金奶奶这里,金奶奶稍微还能有个人说说话,金奶奶以前睡觉从来不开着电视,可是现在必须开着电视听着里面的声音自己才能睡安稳了,柳岩岩发现几次,就把电视给关了,这边才关那边立马就醒,后来柳岩岩也不关电视了。

金奶奶早上起的特别早,跟楼下的老奶奶一起去走步,就沿着街上走,溜溜达达的来回能一个小时,然后在回家做饭,天还没亮就出门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柳岩岩也不知道,反正她醒了,家里饭菜已经都做好了。

柳岩岩就想,姥姥一个人太寂寞了,以前还不觉得,姥爷这一走,就看出来了。

白天柳岩岩上学,金奶奶在家里看电视剧,什么韩国电视剧啊,她都喜欢看,有时候跟邻居还说电视剧里的剧情呢,楼下的那个老太太也没有老伴,正好两个人就当作伴了,老姐姐的说个不停。

那边闵中原送着孩子去学校,他完全就起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你说给闵中原忙的,一个寝室的都以为闵中原是金鼎鼎的父亲呢。

闵中原把孩子送到了自己就回去了,听说附近的宾馆价格都翻了一翻,估计家长不放心孩子还要留下来观察两天被。

金鼎鼎的上铺眼神很奇怪,皮笑肉不笑地,看的金鼎鼎身体直发毛,这是什么意思?

“喂,送你来的那个男生是你哥哥啊?”

“谢谢,是我男朋友。”金鼎鼎说的很斯文,可是语气毫不客气,对于自己的东西她绝对不会让别人起窥视的意思。

上铺一愣,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地关系,表情不怎么引以为然,拍拍手,哇啦哇啦说了两句,说什么了金鼎鼎根本没听懂,你说金鼎鼎倒霉不?一个寝室里四个人,竟然有两个上海本地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寸,一来就被那两上海人给鄙视了,原因到现在她还没找到呢。

宿舍在东区,东区的条件也就这样被。

金鼎鼎自己试着熟悉校园,这里的气息跟在家乡又不一样,上大学了跟上高中肯定是不同的,你上高中的时候没有人会看你穿什么,上了大学你要是每天都穿一件衣服,虽然没人说,可是讲究的人背后会说你的,开始洗澡,金鼎鼎去的是本部的洗澡堂,结果没有错开高峰时间,你说这个难为情啊。

人家说大一的孩子怕看,大二的偷偷看,大三随便看,饶是金鼎鼎这么一个老手,也有些觉得后背毛骨悚然的,一直都觉得是不是有人在偷看自己啊?

金鼎鼎拿着电话,好半天还是打了出去,打给了金奶奶,不管怎么样,也不管祖孙之间发生过什么,金奶奶是在这个世界上金鼎鼎生命里很重要地一个人。

金奶奶接起电话,声音从那端悠悠传了过来。

“是谁?”

金鼎鼎咬着唇,好半天唇上多了一个半月的印子,她终于说话了。

“奶奶是我,我到了,很好。”

金奶奶和金鼎鼎站在电话的两端,两个人都没有在继续说话,因为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就这么静静地,然后听见金奶奶轻轻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