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

酸涩感在胸口蔓延开来,夏暖暖真是个懦夫,不就是打碎了舒凌送的东西,难道还要永远龟缩?难道还不见他了?

电话骤响,是韩清打来的:“暖暖,你在哪儿啊,楚楚找你都找疯了。你可真是的,我也不瞒着了,你开庆典公司的那二十万,根本不是我家小林借的。是楚楚看出你有心思,打电话问我是怎么回事,然后帮你拿的。他还怕伤了你的自尊,嘱咐我别告诉你,那些利息什么的也就是为了让你相信钱来得不容易,你有了压力才能踏踏实实好好开公司。暖暖,你们之间的事儿我们不清楚,可是人家这样对你,你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所有的情绪堵在胸口,暖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楚朔,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电话又开始响,是楚朔。

“暖暖。”

一听见这个声音,暖暖便控制不住哽咽,“你在哪儿?”他问。

“在楼下。”

“你上楼等着我,我马上回去。”

保时捷开回到暗香,车灯的光影中,暖暖固执地站在原地。

看到他下车,暖暖不管不顾地扑过去:“楚楚!”

他笑着拥住:“暖,你可真会让人担心。”

她只是环抱着他的腰,不说话,就这样抱着,紧紧地抱着。

楚朔笑着拍拍她的背:“乖,不哭了。”

“我昨天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可是你管我就走了。”

楚朔笑笑:“我总不能看着凌凌哭着离开我家,但是,我知道我对不起暖暖?”呜呜呜,她苦,原来害怕的不是自己被误解,而是怕他会忽视自己。

夜风漫卷而来,撩起暖暖额前的发丝,暖暖打了个哆嗦,好冷。楚朔搂紧了她,说道:“我们上楼。”

暖暖摇摇头,泪水扑簌而下:“楚楚,你能不能带我去个地方?”

城郊小河边有一排青柳,枝条在呼呼地风声中舞动着,没了杨柳岸晓风残月时的婆娑,倒像是在舞一曲急促的胡旋。

暖暖下了车,跑向其中的一棵柳树,在那树下有一个小小的土包,孤独,寂寞,却永远在暖暖的心底。

她蹲下,眼里蓄满了泪水,小声地说:“鱼鱼,姐姐来看你了。”

楚朔静静地站在她身后,此时的他,只能做一个倾听者。

暖暖擦了擦眼泪,说道:“是只萨摩耶,它两个月大的时候我就养着它了,抱回来第七天就得了几乎治不好的犬瘟热,大病不死,但是一口烂牙,身体很不好。它总是生病,急性胃肠炎,皮肤病,气管炎,一样接一样,还被车撞过两次,被藏獒咬得下巴都掉了……我抱着它一次又一次地跑向医院,每天起早给它看病,现在,我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暖暖的声音哽咽着,那是曾经陪在她身边的伙伴,甚至是生命中的一部分:“它出事那天……我看见它软软地躺在马路上,嘴里鼻子里全都是血,眼睛里面都是土,最后都没闭上眼,它是在等看我最后一面,可是……它没有等到……”

“谁也不知道我的心多疼,多疼……疼到我都喘不上气……有时候在街上遇到怀孕的萨摩耶,我在想,她肚子里的是不是小鱼儿?”

说到这里,暖暖已是痛哭失声:“我就是偏执,我就是,这和失去亲人没什么两样……所以,我每次看见被主人抛弃的小猫小狗,我就忍不住试着救援,它们和小鱼儿一样,都是一条小生命……”她已经泣不成声,楚朔默默地蹲下,默默地揽住她的肩。

暖暖靠在他的肩头,任泪水肆意流淌:“天一冷我就跑来看它,小鱼儿怕冷,我就陪着它,你说,现在它是不是已经投胎了?”

楚朔柔声说:“暖暖,我们养一只新的萨摩耶吧,白菲对狗毛过敏,我们就在我那儿养。”

“楚楚,我不敢养狗了,不敢了……”

楚朔想了想说:“暖暖,那养我吧。我比小鱼儿懂事,我有病了会自己吃药自己看病,我会开门还会锁门,我上WC会自己冲水,吃完饭还能刷盘子。只要暖暖给我点好吃的,让我站着我就站着,让我倒立我就倒立,我睡在暖暖为我准备的小窝里,暖暖扔东西我就跳起来接住。”

暖暖笑着,泪水却再也止不住。她用拳头轻轻锤着他的肩膀,“哪有你这样的,我可不敢把大摄影师这么养着。”

回来的一路上,暖暖不停地讲着和小鱼儿之间的趣事,楚朔和她一起笑,一起怀念着,暖暖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她突然间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儿,着急地说:“一说起狗我可想起来了,你可别把斑点狗的照片拿到展览上去让我丢人。”

楚朔笑笑:“你觉得它能放在那些专题里吗?”

暖暖眨巴眨巴眼睛,是啊,自己又没光着,自然是不能放在人体艺术里,那也不是什么自然风光,更没有“瞬间”的震撼,不是“街头”,不是“素颜”,也不是那些时尚大片,她有些不服气:“怎么就不能?完全可以放在‘谐趣’里嘛。”

楚朔笑出了声:“这么说,暖暖心里是希望我拿去的?”

暖暖气得又去掐他的手臂:“才不是,我这是让你给绕进来啦!”

楚朔的车停在路边,他靠近她,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那是闺中乐事,自己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给别人看,暖暖说是吗?”

“啊——”夏暖暖捂着耳朵大声尖叫,楚朔扶着方向盘哈哈大笑。

在外面吃过饭,两个人一直牵着手上楼。从此刻开始,再也不要猜疑和误会,再也不要吵嘴和躲闪,好好珍惜彼此,珍惜在一起的每一秒钟。

暖暖只知道望着楚朔傻笑,原来有个男朋友是这样的感觉。难过的时候可以赖在他怀里流泪,有困难他会默默帮你解决,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感到无比快乐,就算只是牵着手,心里也是满满的幸福。

楚朔同样享受这个过程,掌心中那只柔软的小手让他有了归属感,只想这样一直牵着,让她成为永远的牵挂。

走进家门打开灯,让室内洒满柔和的光线。暖暖跑到落地窗前望着老虎滩,坏笑着说:“不知道韩清和小林在干吗,我总在对面往这边看,不知道从这儿往对面看什么感觉。”她找了两个垫子丢在地上,然后拿出包包里的望远镜趴在上面偷看韩清。

楚朔在她身旁坐下,笑道:“暖暖,偷窥我的话我还能忍受,这事儿不好常干。”

暖暖边看边伸出一只手指:“就一次,最后一次,看完韩清我就金盆洗手。”说罢把望远镜递给楚朔,“快看,可真浪漫啊。”

楚朔向对面望去,只见老虎滩的光线幽暗,餐桌上复古的烛台上闪着温暖光芒,韩清和小林坐在桌子的两端喝着红酒。

暖暖问:“你能看清楚他们吃的是啥不?韩清好像留了一手,平时光拿西红柿炒鸡蛋糊弄我们。”

楚朔笑道:“吃的什么倒是看不清,不过韩清今天怎么没穿套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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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注意,我再看看。”暖暖夺过望远镜,一看之下大笑数声。韩清穿了件白色小礼服,露出的肩头很是圆润,胸部尤显壮硕。暖暖摇头说道:“怪不得韩清这几天拼命减肥,原来是惦记这件礼服呢。她也太不厚道了,这是莫依然拿来的,一直在我衣柜里放着,她把自己塞进去我可怎么穿!”

楚朔干脆也在暖暖身边趴下,揽着她的肩享受着此刻。暖暖视线里是鸳鸯,他视线里是暖暖。

“楚楚,哈哈哈,他们俩跳上了。”

果然,小林很绅士地伸出手做了个邀请动作,韩清娇羞万状地站起,两个人在摇曳的烛光中靠近,然后翩翩起舞。

韩清一个转身,暖暖终于看见了韩清穿礼服的整体效果,笑得直捶地。怪不得韩清能穿进去,原来她在背后拉链处垫了快白毛巾,两边固定的别针清晰可见。这真是个不错的办法,难怪韩清弄了如此幽暗的灯光,暖暖断定,韩清今天一定不会背对小林!

即便如此,还是感觉那件礼服会马上爆炸啊。

“楚楚,我的电话呢,我得逗逗她。”

楚朔忍无可忍:“暖暖,他们在约会,那我们在做什么?”

“约会啊。”

“那——至少也不要在地板上吧?”

暖暖收起望远镜,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只要一偷窥就兴奋,嘿嘿,我家楚楚真孤独。”

楚朔从地板上拉起她:“我要忙一会儿,暖暖陪着我吧。”

暖暖点点头,直接爬到工作室吊床上躺好,楚朔给她拿了酸奶,还给她盖了层薄被。

在吊床上荡来荡去,时不时偷看楚朔一眼,暖暖觉得好满足。不管是静静地相处,还是嬉闹,只想和他在一起,想永远这样在一起……

头越来越沉,意识也有些模糊,“楚楚。”她轻唤了一声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没了力气。

楚朔笑着走过来:“寂寞了?”

暖暖傻乎乎地笑:“有点儿想你。”

楚朔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慢慢俯下身,头渐渐靠近,暖暖抿着唇笑,楚朔的手探入她的发隙,从指尖传来的热度让他心头一紧。

她瞪着眼睛不解地望着楚朔,脸蛋红得有些不正常。楚朔将手探到她额头上,这么烫!

“暖暖,你好像发烧了。”他马上将她抱起,很快送到卧室的大床上,又找来体温计给她夹在腋窝,几分钟后取出,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

楚朔吓了一跳,把手掌放在暖暖的脸侧,柔声说道:“暖暖乖乖躺着,我找个大夫来。”

她软软地躺在那儿,无力地睁开眼睛,小声说道:“我没事儿,我可硬朗呢。”

楚朔虎着脸:“不许乱动。”

暖暖弱弱地问:“我难受,我能吃个冰激凌吗?”

楚朔站起身帮她掖好被角:“别说冰激凌,吃我也行。”

打了电话后没多久,出诊的医生到了,还应楚朔的要求捎来了冰激凌。暖暖已经烧到将近四十度,医生看了暖暖的症状,断定是感染了HINI亚型流感病毒。

打过退烧针,医生的意思是多喝水多休息,一般亚型甲流三天之后就可以退烧。

医生走了,楚朔赶忙扶着暖暖坐起来,给她倒了杯水,暖暧喝完后窝在他怀里撒娇:“我要吃冰激凌,我要吃冰激凌。”

楚朔便和她并排倚在床上,舀着冰激凌一勺一勺地喂她,冰凉的感觉顺着食道滑下,舒服极了。暖暖低低地嘟囔着:“有病真好,待遇真高。”

楚朔笑笑:“暖暖,还是快点儿好起来吧,我好带你出去玩儿。”

“不嘛,我就想让你照顾。”她勾着他的脖子撒娇,仿佛生病也是件幸运的事儿。

这时,暖暖的手机开始唱歌,按下接听键,韩清的声音显得好幸福好幸福:“暖暖,小林走了,你可以回来了。”

暖暖靠在楚朔怀里,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一般,她拿着电话小声说:“我可发烧了,回去以后你们要照顾我。”

“发烧!你不会是甲流吧?”韩清声线提高了两个八度。

暖暖道:“不严重,亚型的。”

韩清放了心,马上调侃:“你一天也没个正形,我看也就只能得个亚型的。这个这个……亚型的得上也很麻烦,我们就不跟你共享病菌了,你就在你楚楚家隔离吧。”

还好姐妹呢,一个亚型甲流就能吓成这样!楚楚怎么不怕?暖暖气得说:“韩清,我的衣柜没人动过吧?我的衣服要是被人偷穿,我可一眼就能看出来。”

电话挂断,韩清在老虎滩直纳闷,难道说暖暖知道衣服被穿的事?不可能,她还能长着千里眼啊!别说,今天真让那件礼服箍得浑身难受,连呼吸都不顺畅。

此时,暖暖身上疼得难已忍受,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鞭笞过一般。她滑进被子里,带着哭腔说:“楚楚,我全身疼,疼死了。”

“那你趴着,我给你按按。”

暖暖费劲儿地翻了个身,楚朔轻轻按着她的后背,“疼……”暖暖呜咽出声,真的很疼,碰一下就疼。

“那我再轻点儿。”楚朔手上的力气又收敛了些,暖暖皱着眉头哭道:“不行,像针扎一样。”

楚朔干脆躺下,用被子将两个人严严实实盖住,让暖暖躺在自己臂弯里,手抚上她的背部,轻轻地抚摸着。这样果然舒服了好多,暖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呼吸声渐渐均匀。

她睡得很不踏实,总是皱着眉头,身上的疼痛即便是在梦里也感受得到。楚朔心疼地拥着她,这时候的暖暖,可怜得像一只小猫。

应该是退烧针起了作用,暖暖开始全身出汗。又过了一会儿,她的发际已被汗水浸透,额头和鼻梁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楚朔拿来毛巾帮她轻轻擦拭着,伸手摸摸她的背,衣服已经湿得透透的。

“暖暖,乖,换件衣服。”他轻声哄着她,她微微睁了睁眼,又慢慢地闭上。楚朔轻轻把她抱起,让她倚在自己怀中,把纯棉的T恤给她换上。暖暖大概是觉得舒服了,于是继续昏睡。

楚朔取出放在枕边的体温计,再一次测了体温,降到三十八度三了。

他略微放心了些,但还是不敢睡,每隔一会儿就要给暖暖测一次体温。暖暖只是一动不动地躺着,连翻身都没了力气。

一般来说,病情在夜里会比白天严重。凌晨三四点钟,暖暖的体温再度升高到三十九度,楚朔急了,扶起暖暖喂她吃了退烧药,然后把冰袋敷在暖暖额头上,接着又找来药用酒精,用脱脂棉蘸着涂在暖暖的背部替她降温。

暖暖难受极了,开始发脾气:“你就知道折腾我。”

楚朔轻声哄着她:“忍着点儿,烧退了就不难受了。”

暖暖小声呜呜着:“衣服什么换的?被你看光光了。”

楚朔柔声说道:“等你病好了我一定负责。”

暖暖不依不饶:“你趁我武功全废就乘人之危。”

楚朔笑出了声:“那你赶快康复,好对我为所欲为。”

酒精涂过后背,又涂在臂弯和脚踝毛细血管密集处,再一摸,果然没那么热了,楚朔这才松了口气,暖暖迷迷糊糊地睡,他就坐在一旁守着。她身上疼得受不了,他就温柔地和她说着话,抚摸着她的后背来帮她缓解疼痛。等到暖暖再一次退烧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臂弯里的女孩子眼帘低垂着,白皙的肌肤微微发红,鼻尖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楚朔笑着刮了一下暖暖的鼻子,喃喃地说:“快点儿好吧,还是生龙活虎的好。”

大概是睡得不舒服,暖暖皱了皱眉头,突然将手臂搭在他的腰间,一条腿横在他的腿上。

温香暖玉抱个满怀,那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他颈间,肌肤相亲处不难感觉到,她的皮肤滑腻非常……

奇异的感觉袭遍了全身,楚朔叹了口气,如果男的女的脱得差不多,躺在一张床上却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人都会认为是男的有病,楚朔低声说:“我还真是有病。”

暖暖微微睁开了眼,不解的问:“明明是我有病,这个你也要争啊?”

楚朔抽出手臂翻身下床,暖暖可怜巴巴地问:“你干什么去?”

“我去别的房间睡。”

暖暖扁着嘴不说话,只是慢慢把被子蒙在脑袋上,小小的身体蜷作一团,楚朔问:“暖,你怎么了?”

“没事。”她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楚朔拍拍她,她不动。掀开被子凑近一看,她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成个花猫脸。“呜呜呜……你快去睡吧,我没事,别传染你。”

她可怜兮兮地缩在那儿,哭得格外憋屈。楚朔笑笑,重新上床挤进被子里,把热热的身体搂在怀中:“我冷得很,还是抱个火炉比较舒服。”

三天以来,暖暖几乎没下床,追了一回感冒的流行并充分享受着楚朔给她的生病福利。楚朔不眠不休地守着她,逼她吃东西,帮她换下汗湿的衣服,她难受了要抚摸,她醒了要说好多话哄着,每次她的体温降低后才敢小睡片刻,听见动静又马上警醒。

终于暖暖完全退烧了,楚朔这才真正放了心,看着床上香甜入睡的暖暖,不由得笑笑。他几天来的疲惫漫卷而来,拥着暖暖也进入了梦乡。

阳光透过窗帘,把房间内镀上一层金色,暖暖慢慢睁开眼睛,默默注视着在身旁睡意正酣的男子。他显得很疲惫,俊脸上带着浓浓的倦意,唇角微微向上勾起,是那种满足的笑容。

两个人的身体贴得很紧,他结实的臂膀牢牢圈着她。一条手臂被她枕着,手掌熨帖着她的背,像是随时准备着用抚摸来安慰平;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宣告着对她的所有权。

暖暖笑着伸出手,食指在他的鼻梁上缓缓滑过,感受着那完美的弧度。似乎是被这睡颜诱惑了,抑或是被这三天来的点点滴滴所感动,她慢慢凑过去,在他脸上偷偷一吻。

她窝在他怀里窃笑,用脚指头去挠他的脚心,他皱皱眉头,两条长腿夹住她的,让她不能再调皮。

暖暖吐了吐舌头,胳膊探到他的后背轻拍着,他的眉头舒展开来,呼吸依旧舒缓。暖暖偷偷地笑,只觉得每拍一下都充满了母爱。让他好好睡吧,这几天没少折腾他,累成这样让人心疼呢。

下意识地把他搂得更紧,窝在他怀里痴痴地想,想相识以来的每一个片段。真奇妙啊,前几个月还互相瞧着不顺眼的两个人,会变得这么亲密呢。他表现真好,真温柔,大概是可以以身相许的。

暖暖吃吃地笑,很为自己脸红。她想象着今后相处的样子:自己会躲在柜子里,在他怎么也找不到的时候打开柜门冲他做鬼脸,他会一把捉住了呵痒痒;也许在某一天,夏暖暖把楚楚捆了个结实,给他扎上满头的小辫然后画成加菲猫;又或许自己会照着菜谱刻苦练习,做了一大桌的菜,两个人在烛光里学韩清和小林跳舞,嗯,礼服后面也一定别一条毛巾;还有还有,在某一天早上楚楚醒来,发现自己脚上戴着两只手套……以后的每一天,夏暖暖都会为楚楚量身定做新鲜的小花样,一定要不停地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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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着,幻想着,在他的身畔幸福着,两个多小时过去竟浑然不觉。楚朔一觉醒来。一睁眼就看见那个丫头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他慵然倚在床头,揉了揉暖暖的短发,笑着问:“身上还疼吗?”

暖暧眨眨眼睛,天真无邪地笑着,突然勾着楚朔的脖子,用N个加号的甜度叫了声:“爸爸。”

楚朔心里惊,—骨碌坐起来,手掌贴上暖暖的额头,不烧了啊,难道说三天的高烧把脑子给烧坏了?

暧暧得意地坏笑,楚朔心中了然,他笑笑问道:“暖暖几岁了?”

暖暖很肯定地说:“三岁。”

楚朔点点头:“那比商商还要小,生活基本不能自理。”

他突然翻身下床,一把抱起暖暖:“宝贝儿,爸爸给你洗澡去。”

暖暖咯咯笑着捶他的肩膀:“臭楚楚,你就会欺负我。”

他笑:“那换你欺负我吧,你给我洗。”

暖暖咯咯笑着跑进浴室关上门,在里面欢呼:“亲爱的浴缸,我又来啦!”

洗过了澡,一身清爽的暖暖穿上楚朔为她新买的衣服,不由得开始脸红。他可真够细心的,连这些都想到了,一想到楚楚曾为自己宽衣,她的脸红得更加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