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东升覆在夏阳身上,把他的双腿分开,却是又仔仔细细的再涂抹了一遍,夏阳被他弄的酸痒难耐,身体里面像是有小虫子在爬,难受的伸脚踹在他肩膀上,却是让蒋东升把手指探入的更深了,呜咽了一声,“够了,你别弄了,我不行了…”

蒋东升把夏阳的另一只脚也架在肩膀上,扶着自己的东西慢慢蹭在那已经彻底湿润了的地方,在穴口慢慢顶进去再出来,来回翻搅几下,便让夏阳的眼角湿润起来。他的声音也带着低哑,却是比往日更深厚了几分,“这里真软。”

夏阳双脚架在他肩上,被摆弄出一副门户大开的样子,脸上烫的不行,他挣了几下,把脚从蒋东升肩膀上挪下来,还没能落下便被蒋少一点点的顶了进去。

“呜!!”

蒋东升粗大的勃起一点点的占有进去,等到末根而入,便深深喘了一口气,抓着夏阳的脚让他环住自己。夏阳哆哆嗦嗦的勾住蒋东升的腰,脸色疼的有些发白,但也不知道是身体自己有了些功效,还是冯乙给的药膏有用,这样的胀痛比上一世要好上太多。

蒋东升慢慢覆在夏阳身上,把手臂放在他唇边,哑声道:“夏阳,我一会要是忍不住伤了你,你就咬我的手,知道么?”

夏阳张嘴咬住,却是没用力气,只用舌尖舔了一下硬邦邦的手臂,让蒋东升埋在他身体里的硬挺更胀大了几分。

覆在身上的强壮身体开始慢慢起伏动作,在动作了十几下之后,紧接着发出一声像是野兽低声咆哮似的声音,伸手探下去按住了夏阳的臀部,深深地挺进戳弄不休!夏阳咬着他的手臂,被弄得身体发软,酸胀的不适感过了之后,便是火辣辣的刺激和爽利,几次深深的挺入之后更是碰触到了他体内最敏感的一处软肉,夏阳缩进了身体,眼睛里几乎都要被刺激地流出泪来。

蒋东升身体原本就比常人要热上几分,如今更是浑身炙热,连插在夏阳身体里的东西也像是带了难言的热度一般,让夏阳蜷缩着脚趾呜呜咽咽的咬着他手臂发不出声音,到后来,只能随着他的动作颠簸起伏,发出几声甜腻软弱的鼻音了。

蒋东升只觉得下面那里的小洞热乎乎的,紧致地像是要把他吸出来,内壁里的嫩肉更是缠住了不放,夏阳每次发出难耐的喘息,发出带着哀求似的鼻音,身体也会跟着微微瑟缩,让他爽得头皮发麻。

蒋东升伸手把夏阳的双脚分开,盯着下面露出来的那处小穴,粉嫩的穴口还含着不相称的粗壮硕大,在他的目光下可怜兮兮地颤着缩紧了几下,引得蒋东升闷哼一声。

夏阳受不住他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眼睛里有溢出了些水光,脸皮也红了,像是又羞耻又舒服,略微迟疑一下,竟是闭上眼睛一动不动随他摆弄。蒋东升笑了一声,在入口反复进出几下,盯着那里看了一会,忽然抱着夏阳坐了起来,这样猛地一换姿势,夏阳体内的粗大进入的更深,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蒋东升把手臂拿开一点,抱着夏阳一边由下往上的顶弄,一边舔了他唇边未完全吞咽下的津液,“舒服么?你都没咬我,我弄的你是不是很舒服,嗯?”

夏阳便跪坐在了他的身上,每一次的进入都很深,几乎被顶弄的呼吸都要乱了。蒋东升不抱着他,他只得伸手抱住了蒋东升的脖子,一边趴在他胸膛上,一边喘息,“太深…了…”他贴着蒋东升的小腹,被刺激地站起来的小东西也随着蒋东升的动作来回蹭着,前后都带着难以言说的刺激。后面的疼痛已经忍耐过去,兴许是药膏里带有什么助兴的成分,亦或者他的身体被蒋东升调教的一碰到他就受不住似的,被顶了几下,便忍不住跟着上下动了起来,带着蒋东升一起进到深处,蹭到体内最有感觉的软肉上,被弄得脊背都发麻了。

蒋东升得了他的回应,下面那根又被吃的紧紧的,一时有些承受不住了。

“啊…嗯嗯…呜…”

“叫我的名字。”

“蒋东升,不行,不行了…我想…”

“再等一下,我还得一会儿…”

蒋东升握住了夏阳前面,替他揉弄几下,却被夏阳缩紧的下面夹得差点动弹不得,又疼又爽。他拍了拍夏阳的臀部,亲吻着他让他放松,可是等夏阳放松的下一刻,立刻又搬着他的脚俯身压下去,抵在那若嫩的穴口猛力插了起来!

夏阳起初还能配合他,但是蒋东升俯身下来动作的时候小腹蹭过他身前,太过激烈的摩擦让他很快就丢盔弃甲了。蒋东升却是得了趣儿,反反复复进出抽送,身体绷紧的像是铁块、等到被这军痞吻着在身体里释放出来的时候,夏阳连反手拥抱他的力气也没有了,只乖乖的含着蒋东升的舌头,吮吸了一下。

蒋东升慢慢抽出肉根,夏阳无意识的扭了下腰,他以前被蒋东升粗暴的床事弄得怕了,多少年养成的习惯,潜意识里身体在保护自己。他这样配合又柔顺的小动作,让蒋少心里痒痒的,借着尚未软下的势头又顶进去享受了一把,缓缓弄了几十下,直把夏阳弄地求饶了,这才撤出。

蒋东升伸手在夏阳小腹上抹了一点白色的粘液,在他白嫩的肚皮上揉开,又伸手覆盖住那片温热的柔软。他刚才,就在里面呢,在夏阳的身体里。与其说刚才是身体上的痛快淋漓,倒不如说是做了一个两人之间密不可分的仪式,这让蒋东升心里感到安宁。

夏阳躺在那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在感觉到蒋东升手指又伸进来的时候,忍不住哑着声道:“别,别再弄了,我用手…或者用嘴给你做,行吗?”

蒋东升笑了一声,亲了他额头一下,“嗯,我不弄了,我带你去洗洗,冯医生说里面的东西要弄出来才行…”

夏阳被他手指弄得身体打颤,一阵阵的快感再次袭来,弄的腰都软了,他被蒋东升抱起来,也只能埋头在他胸前低声说了句什么。

“怎么不行?我刚才插都插了,你做什么怕我看啊?还有,冯医生说你自己会上药?夏阳,你一会上药给我看好么…哎!你别咬我啊!”

小剧场:

“不老歌里欢声一片,全国人民大联欢”篇:读者A:江苏人民发来贺电!

读者B:广东人民发来贺电!

读者C:京城人民发来贺电!

读者D:海外留学生发来贺电…

作者:总部发来贺电,祝二位伉俪情深w

第149章 天生生意人(上)

蒋东升这个年纪正是火气最旺的时候,这么一次顶多也就是尝尝这口小羊肉的味道,哪里会吃饱。但是冯乙再三叮嘱了夏阳身体不好,蒋少也顾虑着,没敢多跟夏阳闹几场。冯乙却是怕这个傻小子克制不住,才往严重里说,他没想到蒋少心里会这么看重夏阳,也完全没预料到一个刚开荤的年轻人能克制到这个地步。

夏阳也觉得蒋东升跟以前不一样了,虽然还是跟以前一样有点霸道,动不动就把他按在怀里揉上一会儿,但是他能感觉出蒋东升对他多了一点其他的什么。如果说以前蒋东升锁着他是怕他离开,那么现在大概蒋少似乎安心了许多,看的没那么严了。

夏阳他们两个人虽然也跟平时一样成天腻在一块,外人可能也瞧不出有什么不同,但是熟悉的人依旧能看出,这哥俩感情更好了。

蒋东升怕夏阳老跟他在一起闷着,也怕四合院里那些大人们担心他把小状元拐跑了,跟夏阳在外面玩了两天,便带着他去文物局找了曾姥爷他们。

曾姥爷正在那带着几个人挑“破烂”,拿着个小刷子一点点的清理查看,时不时的跟旁边的夏院长讨论几句。夏院长换上了夏阳新送的一副眼镜,略微往上抚了抚眼镜框,便小心接过曾姥爷递过来的那个破破烂烂的小香炉,搁在了一边的蓝色碎花粗布上,一起摆在那的还有不少老旧玩意儿,都是灰尘扑扑的。

难得的是夏石三也跟在了一旁,他是觉得曾姥爷有文化,文化人干啥他石三爷也得跟着才是。不过夏石三不懂那些历史啊、鉴别啊,他背着手在那堆从大仓库里清理出来的小山似的破烂,翻翻捡捡拿个蛇皮麻袋兜了不少的古钱币——老头认识这个,夏阳他姥爷刚教过,这是古人用的钱。石三爷觉得花钱买几个破碗还是挺心疼的,拿回去给家里的海东青和那只大猫用都够呛,还是用钱换点“钱”吧,哪怕古钱不能花,搁在家里也心里舒坦些。

夏石三干惯了地里的粗活儿,力气也大,没一会就巴拉出不少古钱币出来,敛到了自己那个蛇皮袋子里。他这边正捡着,夏阳他们就来了,老头拎着半口袋的古钱就奔孙子去了,“夏阳,你也来了?来来,爷爷收了不少小玩意儿,等带回家给你打磨光滑了做钱串子啊!”

夏阳老家有个风俗,过年的时候门上会贴一长溜儿的吊钱,五颜六色的,不过还是以金黄为多,求来年有个好运道。杨树湾里也曾经在土坑里挖出些铜钱,大多拿去打磨平整了给小孩做了毽子、钱串子玩儿,夏石三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夏阳蹲在那扒拉夏石三捡到的那一堆古钱,嘉庆年的多些,还有不少是五毒花钱,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收来的,倒是样式各异。

蒋东升蹲在他身边,给他撑着口袋,问道:“这玩意儿收藏了有用吗?”

夏阳看着他拿的那个钱,是一枚开元通宝,不过也是最普通的那种,这种不值钱,留个十年八年的也就能涨到几十块。夏阳拿下他手里那枚,给换了一个样式差不多的,道:“这个要看年份的,你那个收了也没什么用处,这个好些。”

蒋东升看了半天,也瞧不出有什么区别,不过夏阳说好,便拿在手里玩儿了一会。

夏阳一对着这些东西就有些沉迷,脸上的神色也严肃起来,挽着袖子在那一枚枚的辨认,倒还真让他找到了几枚好东西。夏阳巴拉出那几枚“王莽金挫刀”,小心擦干净上面的脏污,笑道:“没想到在这儿还能瞧见,这个可真难得。”

这钱流量极少,夏阳当年便想找几枚来收藏,一直未能如愿,价格也是连年的攀升,有市无价的宝贝一枚。

曾姥爷和夏院长也被这古钱吸引过来了,曾姥爷也喜欢这个,忍不住对夏石三笑道:“还是你运气好,在那随便捡都能捡到个宝贝!这个不错,你收着吧,留着以后总会有些用处,很有文化价值啊。”

夏石三难得被曾老先生夸奖一回,他对自己这个饱读诗书的亲家一向是敬上三分的,这会儿听见他夸便忍不住咧嘴直笑。石三爷把那枚古钱一转手就塞到了夏阳手里,道:“你拿去玩吧,我也不懂这个历史啊文化的,你留着用,啊。”

夏阳拿手帕包起那枚古钱,对爷爷笑着道谢,眼睛都弯起来,瞧着是真高兴了。夏石三平时很少见到夏阳有这么开心的时候,也跟着在那咧嘴直笑,粗糙的大手挠了挠后脑勺,倒是把草帽弄下来,露出了个大光头。

夏石三这个光头一下让夏阳想起了杨树湾的亲人,他几个堂哥可都是剃了光头的,这会儿正在杨树湾发展民众呢。跟当初预想的一样,老夏家开始走上社队办厂发展的道路,这往后便是走了乡镇企业的路子,他们家都是土生土长的,也抛不开家乡的根儿,离不开那片水土,在家乡办厂倒是正好。

夏阳又想起自己在家考试的堂姐,便道:“爷爷,文君姐考的怎么样?我之前怕她紧张,一直也没敢多问,她这次是考的高中还是考的中专?”

夏石三乐呵呵道:“文君丫头听了你的话,今年考的高中!她勉强刚过了线,丫头不好意思,不让我们跟你说。”

夏阳道:“这个倒没什么,文君姐基础比较弱,要是您舍得,就让她暑假来这边念补习班吧,我再找老师专门给她辅导一下,她要是能适应就留在这读高中也可以。正好我妈一个人在这儿又是管着制衣作坊,又得照顾夏志飞,也有点顾不过来,文君姐来了也能帮衬一把。”

夏石三略微犹豫一下,便点了头,他们老一辈的人最盼着家里的孩子们能考出去,不再从黄泥里刨食吃,也有份体面工作。考试,是那时候农村孩子们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了。夏石三得了个状元孙子,也盼着家里其他孩子有个好前途。

夏阳性子比较淡,虽然对家里人也挂念,但是却很少提起,做的往往比说的多。他跟夏石三聊了几句,便又去扒拉那堆破烂古董去了。蒋东升倒是在那边跟石三爷多聊了几句,拐着玩儿的从石三爷嘴里套话,听见一两句他们解决不了的事便记在心里,想着回去找人帮一把才是。

蒋东升对老夏家的人还挺有几分好感,那群五大三粗的老爷们搁在哪儿都跟刚放出来的混混头子似的,一脸的横肉,锃光瓦亮的大光头,虽然长得不怎像良民,但是心地不坏,都是些憨厚老实的。

曾姥爷坐在那边开始擦拭自己弄来的老物件了,今天找到的字画不多,倒是杂七杂八的不少,还有个青铜小鼎,造型古朴可爱,惹得曾姥爷爱不释手。夏院长对字画痴迷,瞧着这边没了能吸引他的东西,便想去前面的文物商店再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几块古墨。

夏阳见他往前面走,起身喊住他道:“老师,我也去。”

夏院长乐了,道:“那感情好,你运气一向不错,带着你我也沾沾好运,没准还真能瞧见块好墨呢!”

夏阳笑笑,也没说什么。等到一老一少到了文物商店,里面的店员一瞧见夏阳,便从柜台里取了整整齐齐的一整捆儿的上好宣纸出来,笑着递给夏阳,道:“上次定的那些,我找了好久,终于给你凑齐了。小夏,你点点,看够不够?”

夏院长瞧着自己的小徒弟上前去清点那些宣纸,眼睛都瞪直了,那些他打眼一看,至少都是十几年以上的啊!而且还都是熟宣!!但凡常习字作画的人都知道,旧纸那才是最好用的呢,藏个十几二十年的,用起来那叫一个痛快啊!但是宣纸太过娇气,不好收藏,尤其是熟宣,一不小心被风吹了就会“漏矾”,一着墨就会出现白色斑点,很是糟心。夏阳手里拿着的那一整卷,显然是密封结实,存放妥当的,外头包裹的那层油纸皮都没怎么破损。

夏院长羡慕的看着,在瞧见夏阳掏出大把的外汇券买宣纸的时候,又忍不住小声吞了下口水,他这小徒弟可比他有钱多了。过去一年里,他常带夏阳去南方写生,可是亲眼瞧见夏阳怎么把买卖做大的,他这徒弟可是赚钱的一把好手儿。

夏阳看好了宣纸,又冲店员小声咳嗽了一声,店员立刻心领神会,装作一副刚想起来的模样,从柜台里拿出一个锦缎盒子摆在了架子上。店员一边摆上去,一边自言自语道:“你瞧瞧,我差点都忘了,这里还有一块刚收的古墨没摆出来…”

夏院长从他一拿出盒子来的时候眼睛就直了,眼巴巴瞅着那锦缎盒子恨不得垫脚去看了,“哎哎,同志,麻烦你把那个古墨拿下来给我看一下吧!这是什么时候的墨啊?”

店员忍着笑,道:“哦,我们只管收这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老先生您懂这个吗?”

夏院长最爱的就是这个了,拿过锦缎盒子呼吸都粗重了不少,眼睛盯着那古墨不放,半天才嘿嘿笑了:“好宝贝啊!这是正儿八经的徽墨,外面虽然磕坏了些,但是年份绝对不低!你瞧这里,闻闻这味道…啧啧!”

夏院长遇到心爱的宝贝夸赞的不停,抱着那盒子古墨不松开,俨然已经把这个当成了自己的宝贝,恨不得把所有的好词儿都夸到它身上。夏阳在一边笑着听老头讲这宝贝的起源,文物商店的小伙子也憋着笑看夏阳哄他老师。

夏院长乐极生悲,这边夸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了,那边门口就进来一个大鼻子老外,顶着一头金色卷毛,眨巴着眼就盯在了夏院长怀里的古墨上。

这老外是R国的外交官,也是常来这儿的顾客,这次来就是准备买点什么带回国探亲用,他原本还在犯愁要带什么,一进来就听见了夏院长在那夸赞自己得了个宝贝,便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去瞧。

“您拿的是…什么?”老外磕磕巴巴也会几句中文,比划着要跟夏院长要来欣赏一下。“就看一下子,可以吗?谢谢。”

夏院长被人抢惯了,立刻就给捂在怀里去了,怒道:“谢什么谢!不给,走走走,一眼也不给你看!你懂文房四宝吗你…”

老外听了半天,就听出“文房四宝”这四个字儿来,立刻傻呵呵的从随身带着的包里也掏出一个锦缎盒子,得意道:“懂,四宝!这里都有!”

夏院长抬眼瞧了下,刚想撇嘴,忽然就愣住了,那盒子里可不是什么文房四宝,那是三支毛笔,还有一个白玉印章。夏院长还想再看,人家老外也跟他似的,一把合起了盒盖,道:“交换着看看,行吗?”

小剧场:

“读书人的科普”篇:

有一天大家谈起了男风的问题——

曾老先生:这有什么稀奇,汉时便有了,魏晋南北朝的时候此风渐渐普及,诗词歌赋里常写的嘛!

石三爷(惊):啊?!

曾老先生:唐朝与五代时候,男色之风渐衰。

石三爷(略放心):哦。

曾老先生:但是宋朝又兴盛起来。

石三爷:啥?!口!!!

曾老先生:元代男色之风又衰。

石三爷:…

曾老先生:到明清时期又复盛。

石三爷觉得读书人的世界太他娘的奇怪了,知道的都是他不知道的事儿。以及,自己的宝贝孙子似乎在上面和蒋东升那傻小子玩的略亲密了些…听完读书人的科普,石三爷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orz

第150章 天生生意人(下)

夏院长看着那老外盒子里的东西,忽然觉得眼熟,那笔也就算了,那个白玉印章,用的玉虽然不是特别好的,但是模样倒是跟他以前用过的一块很相似。早些年乱的不行,家里有个值钱的老物件也不敢留,后来他还病了一场,不少东西都被老伴儿拿去换了钱给他看病。这个玉印章,当初跟老乡换了一斤半小米,他喝了一冬天的小米养活过来,但是一直念着的。

夏院长拿自己拿盒子徽墨跟老外交换了看,那老外也不懂什么叫墨,大约是觉得大块的更值钱,在那嘀嘀咕咕的念叨了几句。他说的是俄语,夏阳在一边听到几句,这人似乎是把古墨当成了大块的黑玉,摸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

夏院长在一旁端详那几支毛笔和白玉印章,反过来看的时候,果然瞧见了当年提的那几个字,伯良。那是他曾经用过的一个名字,章雕刻的并不十分好,玉料也一般,但是那娟秀的字迹却让夏院长回想起当年老伴儿在灯下一笔一划细心刻制的模样,一时眼里都忍不住露出了温和笑意。

当年文化运动的时候,是他最困难的一段时间,被红小兵拉出去批斗,关牛棚,又断断续续的生病,几乎快熬不下去了。那段时间,都是老伴儿一个人默不吭声的支撑着整个家,他瞧在眼里疼在心上,他们老两口一辈子没红过脸,那是他唯一一次跟老伴儿提了要求,求她跟自己离婚。

但是夏家老太太只说,“你再想想,想清楚了,咱们就离婚。”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拖下来,终于还是熬过来了。

这枚白玉章,对他有一种特殊的意义,不是任何外物能比拟的。夏院长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决定了,要拿那徽墨换这枚印章,他这么把年纪,回想起从前,虽然有苦有甜,但总归是记得的好事居多,像是瞧见这枚章,就像是瞧见当年老伴儿对自己点点滴滴的好,眼角的笑纹藏都藏不住。

那个老外一早就相中了夏院长的徽墨,他听得懂的中文很少,夏院长之前长篇大论的那么一通夸奖,老外当真了,捧着那点子古墨当成了不得了的宝贝。

夏院长不懂俄语,让夏阳帮着给解释了一下,说愿意拿徽墨跟老外交换一下。

夏院长把玩着白玉章等了半天,瞧着自己小徒弟在那又是皱眉,又是摇头的,最后都比划上了,也跟着奇怪起来,道:“夏阳,怎么了?他是不是反悔了?”

夏阳眉头还是拧着的,小声回了夏院长道:“不是,他以为这个是黑玉,我在跟他解释,他不肯信。”

夏院长在一边也不玩儿玉章了,忙道:“那得给人家解释清楚,虽然都是差不多钱的东西,但是不能坑了他。”

夏阳都有些无奈了,“是啊,我也这么说的,但是他说之前他有一个朋友,就是买了这样大一块黑玉,十分名贵。”

夏院长沉吟一下,道:“我有个办法能让他一下就知道真假…”老头咳了一下,附在夏阳耳边嘀咕了几句。夏阳愣了下,迟疑道:“这能行吗?”

夏院长点了点头,含糊道:“反正你试试。”

夏阳按照夏院长的意思传达了一下,就瞧见那个高个子的老外起先一脸的疑惑,随后又慢慢举起手里的徽墨舔了一口,顿时舌头就黑了。黄毛老外皱着个脸咂了咂嘴,脸上扭曲成一团,这才信了手里拿着的是块墨,不是什么黑玉。

老外搞清楚了这是什么东西,也就不那么执着了,只是拉着夏阳让他解说了一下这个神奇的东方黑石是做什么用的,一边啧啧称奇,一边还给了夏院长。

夏院长倒是看上了人家手里这个白玉章,对夏阳道:“你帮着问问,看能换这个章吗,我就单要这个小玩意儿。”

问的结果很顺利,夏阳用自己身上带着的一个白玉平安坠和那个外交官交换了一下。他戴的这个平安坠是骆启明送给他玩儿的,骆启明骨子里倒是个传统的人,一向认为玉保平安,给夏阳的这个做工精细考究,那个外交官拿在手里高兴了半天,叽里咕噜又夸了夏阳几句。

夏阳却是脸色不好,冷着脸回的话也简短了许多。

夏院长听不懂干着急,倒是追过来的蒋东升耳朵尖,一下就听见那老外夸夏阳“是个漂亮又善良的小姑娘”,蒋少憋着笑走进来,瞧见夏阳绷着脸差点忍不住乐出声来。他的俄语还是跟夏阳学的,会的不多,但是这样的对话还能听懂,听着那边夏阳硬着口吻解释自己是男的,还是没忍住噗嗤笑出来。

这边正解释着,文物商店外面忽然进来几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人,其中一个衣服上还挂了四个口袋,这个年代衣服上能缝几个四方口袋的可都是当官的人,这位口袋里还插了一支钢笔,瞧着还是个知识分子。他们一进来就奔着那老外去了,为首的那个小领导一脸焦急的道:“伊万诺夫先生,您之前不是说对那批小器皿感兴趣吗,我都给您清理出来了,现在可以去看看吗…”

那个老外似乎心情不错,很爽快的答应了,他们一行人陆续走了出去。

蒋东升倒是有点好奇了,这种地方都是收购“废品”的,偏偏文物局收购的没多少是重复的,能称得上大量这个词的他还真没见过。他附在夏阳耳边,道:“咱们也去瞧瞧吧?”

夏阳看他一样,似乎有些奇怪,“瞧什么?”

蒋东升之前笑话了夏阳,生怕他晚上不肯听自己的话,有意的想找机会跟他单独相处讨好一下,便道:“去看看那个老外收了什么好东西,要是你喜欢,我就给你扣下来,咱们弄回自己家去。”

夏阳略微想了想,便点头道:“也好,要是字画绝对不能让人用低价卖了。”

夏院长也想去看,但是他身上的外汇券不够了——老头抱着那盒子徽墨不撒手,可他还没付钱呢,也带不出去。蒋东升要替夏院长付钱,老头给拒绝了,只说家里还有,便搁下那盒徽墨叮嘱店员千万别卖了,匆匆忙忙的就推车回家去取了。

夏阳怕蒋东升多心,便道:“老师性子就这样,不肯占人便宜,那盒徽墨我都没敢直接给,拐着玩儿的送到他老人家手里去的。”

蒋东升揽着他的肩膀出门,趁着外面路上没人,捏了夏阳的鼻尖,“我知道,夏爷爷其实骨子里和你亲爷爷一样,都是老小孩儿,特别好哄。”

那些穿蓝工作服的人也是文物局的,只是分管的区域不同,他们这次来是想卖掉自己仓库里的那几千个马镫子,这些老旧的玩意儿又多又占地方,而且又破旧了,实在是乏人问津。难得R国的外交官伊万诺夫先生托人来问了一次,他们便急急忙忙的找来了。只是这些马镫子卖相实在不好,R国的精致工艺也是不错的,外交官先生委婉的给推辞了。

蒋东升找去的时候,那帮人正哭丧着脸收拾马镫子准备带回去,他们以为老外要,给拉了一车来,这回倒好,还得再费力气拉回去,这么点破烂都不够车费的。但是国家明文规定了,这还不能扔,还得继续收,要出口创造外汇呢!他们倒是想创造外汇,可是这玩意儿哪里卖的出去啊。

蒋东升喊住他们,让夏阳帮着鉴了一下。夏阳是曾老手把手教出来的,鉴宝上很有一套,不过也只略微翻看了一下就擦了手,道:“就是普通的马镫子,像是清中期的,那会儿八旗军人数众多,又喜欢南征北伐的,会有这么多马镫也不奇怪。唯一比较特别的,可能就是材质吧,这些都是铜质的。”

蒋东升从车上拿起一个马镫子,来回翻着看了一下,忽然对夏阳道:“你看这个,是不是挺像烟灰缸的?”

夏阳愣了下,“什么?”

蒋东升也不跟他解释,咧嘴笑了下,对那些穿蓝工作服的人谈生意去了。蒋东升这样家世的人想认真谈个什么买卖,没有谈不下来的,他找了这边物资局的一个局长来给帮着当了中转人,打了个皮条,顺顺当当接手了那一仓库的铜质马镫,足有五千多个。

夏阳要不是瞧着蒋东升在那跟人谈生意谈的利索,差点忘了他上一世是个地道的奸商了,这做买卖的本事可是天生的。当初在建林镇蒋东升都能借着倒卖粮票,空手给倒腾出两倍多的粮票和钱来,如今进了部队,一脸正气的跟人谈生意,更是带了几分气势,举手投足都让人忍不住跟着走,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蒋少一张嘴相当利索,话又说的体面漂亮,让那些坐惯了办公室的人听的一愣一愣的,感恩戴德的把积压在仓库的那些马镫子转手给他了,临走还在那说谢谢。

倒是物资局的那个局长跟蒋东升认识,知道这是蒋老养在身边培养的接班人,一时也不敢让这位蒋少吃了亏,只劝道:“东升啊,你试试看,能多卖出些外汇是件好事,但是如果卖不掉,也不要勉强,到时候你再来找我,我帮你再返还回去也就是了。”

蒋东升笑着点头谢了那位局长,但是眉宇间带着一份自傲,显然觉得自己不会卖不掉。

物资局的局长觉得这事儿太不靠谱,只当蒋东升是被蒋老宠坏了,又联想起他那位不靠谱的无能父亲蒋宏,更是连连摇头,暗自嘀咕了一句讲家一代不如一代了。

但是没过两天,物资局的局长便被传来的消息惊讶的差点掉了下巴——那些破烂马镫子,被蒋东升当做“古董烟灰缸”高价卖给了美国人!而且人家老美还说了,不许蹭掉那层脏兮兮的铜锈斑,那才是历史的美和象征啊!

夏阳是亲眼瞧着蒋东升怎么卖出去的,那可真是地道的奸商,那么些破烂铜质马镫愣是给卖出了高价,几乎一个就相当于蒋东升当初收购那一仓库的钱了。比起当初拿块古墨骗人老毛子说是黑玉,蒋东升这家伙才真是一肚子的黑水,把那些东西摆在那还愣是让他坐地起价,一口气全卖光了。

严宇是负责联系的,他家里大多负责外交工作,当初也只是觉得这是小事,顺手帮着引荐了一把。却没想到蒋东升有这样的经商本事,把这点不值钱的小东西,鼓捣出了大价格,如今这事都在四九城圈子里传开了,蒋少当真是一“战”成名。

严宇好奇道:“东哥,当时我推荐了好几个领事馆的人给你认识,你怎么一下就挑中了美国领事馆的人啊?难道你之前认识他们?知道他们喜欢这个?”

蒋东升把那堆绿票子放在一边,眯着眼睛享受土豪的滋味,挑眉道:“我哪儿知道他们喜欢什么啊,都是夏阳告诉我的。”

这下连夏阳也愣了,疑惑道:“我告诉你什么了?”

蒋东升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沙发,示意他过来挨着自己,道:“你忘了,你之前跟我说的啊,说老美没有历史,这才建国多少年啊?他们没历史,最喜欢的不就是带有‘历史感’的玩意儿吗。”他摸了摸下巴,又眯起眼睛笑了,“而且我又卖的不贵。”

夏阳看着桌上那堆绿票子,沉默良久,他觉得蒋东升不去做生意真是可惜了,这人实在是天生的奸商料。

小剧场:

美帝君:啊,请看,这是我花了七百美元从古老的东方国度购买来的餐盘,是不是很漂亮!这可是古董啊!虽然上面还有裂纹,但是!这是历史的见证难道不是吗!!(陶醉)

蒋七元:好眼熟啊喵,这不是我打碎的那个吗…我记得是七块钱买来的啊喵。

美帝君:什么口?!

蒋七元:后来被心灵手巧的夏阳小主人粘起来了,我还用它吃过好久的猫饭啊喵!!

美帝君(放心):呼,太好了,我不认识夏阳,这只古董餐盘是从一位叫蒋东升的年轻军官手里买来的。

蒋七元忍不住流下了同情的泪水:太可怜了喵。

第151章 熬鹰

蒋东升大赚了一笔,这钱一分没动,全扔给了夏阳,“你拿去用,我可能这两天就走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别委屈自己。”他想了想,又叮嘱道,“要是不够了就去问霍明要,我还有点钱存在他那里,不过也不多,不够你进一次布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