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聆掀帘的手一停,转眼看向云雷,“有消息了?”

“还没。”云雷自然知道主子问的是谁,已经有七八天了,兰淑夫人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除非是死,否则以主子的势力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查不出来,可是谁又敢在主子面前说这个死字。

主子……真得变了很多。

云雷叹了口气,然后禀报道,“陈将军的大军已经驻扎在京城外了,皇后最近更是常常召见陈将军,爷认为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本官自有主张。”很好地掩去失望,夏候聆随意说道,“回府。”

“是。”云雷驾马狂奔,路过热闹的街口忽然听车里传出夏候聆的问话,“这里是不是离天牢最近的那家茶楼?”

“啊?”云雷被问得莫名其妙,驾着马车停下,扭头一看果然有一茶楼,扬声答道,“是有间茶楼,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离天牢最近的。”

夏候聆掀帘而出,不待云雷服侍径自跳下马车朝茶楼里走去,茶楼里很是热闹,说书人拍醒木说得津津有味,茶客们皆是拍手称好。

夏候聆仰起头斜望了一眼二楼阁楼的位置,朝楼梯迈步而上,随后跟进来的云雷疑惑地观望了下,这茶楼真是眼熟的很,以前来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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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若失

店小二殷勤地迎着夏候聆,一盘盘精致的点心通通上了桌,云雷上前替他倒了杯茶,夏候聆抓起一块糕点,修长的手指无意地转着,弄得手上全是白白的糕屑。

夏候聆绝世的面庞上茫然若失……

孟然一如既往地酗酒,七七总是被一群没辙的下人请去制止孟然的洒酒疯,斜阳西下,七七又在下人们的簇拥下走进练功的院中,石桌上、石桌下全是堆得乱七八糟的酒瓶子。

看到孟然举瓶大肆饮酒,七七除了叹息无奈也没有任何法子。

七七一走近,孟然立刻放过了那些陪他喝酒却喝到倒下的下人,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嫂子,嫂子。”

“你又喝这么多做什么?”七七伸手去抢酒瓶,孟然却当宝似地紧紧抱在怀里,满身的酒气熏得赅人,“我现在是等上头的发落,在等我是被放逐边疆还是秋后问斩,嫂子你说我除了喝酒还能做什么?”

“你把酒瓶给我。”七七使劲抢过酒瓶,孟然本就站得不稳,被这么一拉整个人都倒在七七身上,女子独有的馨香斥入鼻间,孟然用力闻了闻,“好闻,真好闻,嫂子你好香。”

院中一片哗然。

“孟然你清醒点。”七七被吓到,连忙推开他,求助地看向院中的下人,下人们各有默契地低下头,不敢上前。

孟然抓住她的双臂推到石桌上,酒瓶子哗啦啦地落了满地,孟然不满地低下头凑到她颈边,“香味呢,怎么又没了……”

七七吓得不知所措,她的力气根本挣不开孟然的蛮力,孟然整个人的身体都覆到了她身上,七七急道,“孟然你再不放开我死给你看。”

5更

他出现了

孟然似是有些清醒,脑袋用力晃了两晃看着身下的七七,愕然,“嫂子……”

“放开我!”七七恼羞,娇瘦的身子不停挣扎着,用发带随意绑系的发丝缭乱到满是彤云的脸上,一双乌黑的眼睛气愤地瞪着他,桃粉的双唇在说着什么看上去柔软得让人想一亲芳泽。

孟然直感觉全身发热了起来,视线炙热地盯着她的唇,不停吞着口水却不敢有什么动作,手仍紧紧锢着她的双臂。

“不好了,六爷”

一道声音刺破这个如火烧般焚热的黄昏,众人只见一个下人大喊着跑进院子,话还没说完人就倒了下去,身后站着一个穿着赤黑相加袍子的人,只见他抽回流着鲜血的剑面无表情地站到旁边。

是相府侍卫的装扮。

不一会儿,一群侍卫大步冲了进来,将一干下人全部围起来刀剑全部拔出鞘,然后又是一批侍卫涌进来,训练有素地分成两列站好,让出一条路来。

院拱门处,一双白靴映入大家的视线。

孟然的酒顿时醒了一大半,慢慢放开身下的七七,七七也惊呆了,忘了从石桌上下来,不可置信地望着夏候聆一步步朝他们走来,脸上没有半点情绪却更令人害怕。

夏候聆一把抽出近处侍卫腰中的剑指向孟然,天际烧云的红光映在他的眼中,邪佞得恐怖。

眼看剑锋刺向孟然,七七惊呼,“爷”

夏候聆邪得魅惑的眼转而凝看向她,手下一用力,剑尖直刺孟然的肩膀,孟然连连后退好几步,血立时汩汩而出,完全清醒了的孟然却说不出话来。

6更,好没状态中,今天就6更吧,宝贝们,早点睡

被碰到哪了

夏候聆解开身上雪白的狐袭袄,扬手一挥盖到七七身上,然后拦腰抱起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孟然猛地拔出肩上的剑,呆呆地望着他们离开,顿时狼狈到了极点。

被夏候聆紧紧抱着,七七怔了怔,伸出手揽住了他的颈,侧着脸沉沉地靠向他的胸堂,有些冷意,胸腔传来的心跳声却如此清晰。

步入马车,七七被夏候聆扔到榻上,身上盖的狐袭袄被他一把掀开,七七无言地看着夏候聆在马车里转来转去,如心烦意乱般,脸上的冰冷却看不出一丝一毫。

蓦地夏候聆终于翻出一条毛巾朝她走过来,眼睛却始终没看到她一眼,七七忍不住道,“爷……”

夏候聆弯下身拼命用毛巾擦着她的身体,用力到恨不得把她碾碎,七七痛极蜷起身子往里缩了缩,双手不自觉地护到胸前,这才发现衣裳上湿了大半,是刚刚那些酒瓶……

夏候聆瞪她一眼,一把甩开毛巾,上前用力撕扯她的衣裳,七七护都护不及,眼睁睁着看着衣裳被一件件剥落,羞辱感吞没着身体,求饶大叫,“爷,爷,你住手,求你住手……”

下颌被他狠狠锢住,夏候聆凌厉的视线直逼她的眼,“被碰到哪了?说!说啊!”

“没有,没有。”七七慌乱地摇头,双手紧紧抱着紧着单衣的自己。

夏候聆重重地喘了口气,拳握得死紧,转身就往外走,“我不把他千刀万剐我夏候聆就不用活着了!”

“不要,他只是喝酒了。”七七惊慌失措地从榻上滚下来,双手死死揪住了他的衣袖,苦苦哀求,“他从来没碰过我,真得没有。”

1更,现在开始更新,今晚就一直更到我睡觉为止,能更多少就尽量更多少

完了就睡

夏候聆低下头瞥她一眼,单衣系着的带子早已松开透出小巧的肩胛,脸上熟悉的哀求像剑锋刺破他的眼。

夏候聆反手抓着她提起来,捧起她的脸重重地吻了下去,牙齿不断噬咬着她,七七被迫承受着他给的痛楚,夏候聆压着她双双倒在榻上,唇舌交缠着,久违的感觉涌过,看到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分别了整整七天的脸,七七情不自禁地闭上眼,张开手抱紧他。

夏候聆却突地挺进她的身体,没有前戏的,突如其来的……

“啊”

七七痛得失声大叫,突然想起这是在马车上羞恼地咬得唇色翻白,不敢发出声来,睁大眼不敢置信地盯着夏候聆,那双深如黑潭的双眼紧迫地盯着她,隐忍的怒气几乎要破裂开来。

心骤然疼起来。

夏候聆没给她想心思的时间,低下头舌尖抵开她咬着唇的牙关,一阵压抑不住的轻喘自她口中溢出来,很快便被他堵了回去……

缠绵过后,七七依偎在夏候聆怀里沉沉睡去,再醒来时马车已经在路上平稳地走了,肌肤相亲地贴在一起让她有些不适,刚翻了翻身子被夏候聆揽了回来,榻没有床大,其实她想转身也不能转到多远。

七七半个身子都是贴在他身上,夏候聆头往外侧着,七七半抬起身,只能看到他又长又密的睫毛,知道他是睁着眼睛,轻微出声,“爷?”

“怎么?”夏候聆回过头看她,没有发脾气,眼中的怒气平覆了很多。

“你怎么没睡?”七七挑了个不危险的话问,跟着他这么久,她也学会了一点察颜观色。

夏候聆冷嗤一声,被下的手抚过她的腰线,“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完了就睡?”

2更

爷我很想你

夏候聆露骨的话让七七倒吸一口冷气,通红着脸钻回被窝里,脸埋进他的臂弯里,又被他拉出来,“也不怕喘不过气。”

“爷,孟然真得没碰过我。”七七说道,女儿家最注重的就是贞操名节,她不会乱来的。

“我知道。”夏候聆从榻上半坐起来,拉过一件袍子随意地披在身上,敞露出洁白如玉的胸膛,妖惑的脸微微倾斜着。

乍一眼,七七看得有些痴。

夏候聆低睨她一眼,萧尹儿说过她性子木纳痴愚,但她却晓得怎么让他心情顺一点,睨着她眼中的痴,夏候聆不露痕迹地勾了勾唇。

“爷怎么找到我的?”

“是不是我不找你,你就打算在将军府住一辈子了?”夏候聆脸上冷冽,手指掐进她的肌肤,没有用力便作了罢,“我在茶楼听到将军府的人闭门不出,连一向惹事生非的将军府二爷都呆在家里,觉得事有蹊跷就找来了。”

是他没有想到,他将京城翻个底朝天天却没有搜出她,以为她不是被弄出了京就是死路一条,但他始终没有搜过两个地方,皇宫和拥有重兵把守的将军府。

将军府,他迟早端了这座府邸。

七七没注意到他脸上谋略的阴冷,问道,“爷没查清楚就闯将军府?还带那么多人?”

“孟然握有京城兵权,府中把守严密,我不带人能闯进将军府?”夏候聆冷哼一声,“小奴才,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不出现?”

七七身子一颤,双手深深拥着他,夏候聆伸手作势要拨开胸前的小脑袋,七七却突然开了口,气息有些闷,“爷,我很想你。”

夏候聆的呼吸一滞,手垂在她的一头青丝上迟迟收不回来……

小奴才我没那么窝囊

良久,夏候聆滑下身躯,扣住她的后颈薄唇立刻覆了上去,一股炽热又自两人间传了开来,夏候聆还没尽兴,云雷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爷,到府了。”

夏候聆扫兴地扬声,“进府让个下人拿套小奴才的衣裳进来。”

“是。”云雷听命地跳下车,步伐声渐行渐远。

七七依在夏候聆怀里一动都不敢动,脸上早已烫得不行,他这样说让她的脸往哪搁,一会儿云雷他岂不用别样的眼光去看她?

夏候聆不管她,径自起身穿衣,余光扫到她在将军府里穿的衣服随脚踢到了角落,七七缩在被窝只透出一双眼把他的一举一动收进眼里,眸光黯了黯不敢说什么。

丫环很快地递了衣服进来,夏候聆接过往床上一丢,见她还赖在被子里,言语间有些戏谑,“本官亲自侍候你起床?”

“不用。”七七麻利地坐起来,被子滑落到腰际,惹得春光乍泄。

夏候聆的眼深深眯起,七七已经拿过衣裳往身上胡乱一盖,“爷,我随后来就行,你先进府。”

“还轮不到你来差遣我。”夏候聆索性坐到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穿衣,一双黑眸促狭而深。

七七只能匆匆忙忙系着一件件衣裳,穿好后立刻下了榻,刚要踩进鞋中,夏候聆踢过来脚边的一双鞋,“你再穿将军府的东西试试看?”

七七心头像被什么揪了一下,默不作声地穿进他踢过来的鞋,他真得是相信她吗?

“爷,你会对孟然下手吗?”仅管彼此努力地想要没有隔阂,七七还是扯破了这一层脆弱不堪的纸。

“你想我放过他?”夏候聆冷笑,邪魅得格外妖气,“小奴才,我没那么窝囊!”

你不相信我是吗

“爷……”

“下车。”夏候聆不由她再说下去,站起来往上推起一层重重的帘幕,然后再掀开纱帘示意七七下车。

七七闭上了嘴,擦过他的身安静地走出车内。

夏候聆还是看到了,她的嘴嚅动着无声地说着什么。

“爷,你不相信我是吗?”

夏候聆一字一字拼凑起来,然后浑身一震,看着七七下车的背影喉咙噎住了一般。

七七这才注意到外面的天已是漆黑,寥寥几颗星子落在天际,而月,始终藏在乌云后面。

一路走过去,四处是红得刺眼的灯笼高高悬挂,是府中的人知道她要回了么?七七有些疑惑,却听身后走来的夏候聆在发怒,“非节非庆的,谁让你们这帮子奴才挂这些乱七八糟的?”

夏候聆最是看不得奴才自作主张。

七七回过头就看到一个下人畏首畏尾地在听夏候聆训斥,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个所以然,一道妖柔的声音传过来,“是我让他们布置的,相爷,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七七同夏候聆齐齐地看过去,正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曲庭秋,曲庭秋震惊地瞥到七七,随即灿烂地笑着朝她走去,缠勾过她的手臂,“七七姐,你回来了,太好了,我可是担心死了,到底是哪个贼人这么大胆子把你掳了去?”

“已经没事了。”七七不露痕迹地抽离自己的手,不是她小鸡肚肠,对萧尹儿她尚有道不清说不明的感恩,可面对对曲庭秋她着实一点好感都没有。

夏候聆没耐心看她们闲扯家常,指着到处都有的红灯笼瞪着曲庭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庭秋的冷场

“过几日不是相爷的寿辰吗?我让下人们装置一下相府喜庆点。”曲庭秋完全搞不懂夏候聆怎么会这么生气,她从小到大对自己爹都没这么费心过。

寿辰……

七七这才想起来过五日就是夏候聆的生辰了。

“曲姑娘,你安心在相府住着便着,寿辰的事我夫人会张罗的。”夏候聆没什么好语气,上前拉过七七的手就走。

“夏候聆,你这样对我你会后悔的。”面子里子都挂不住的曲庭秋气急地喊道。

夏候聆停下脚步,拉着七七转过身,语气平平地问,“曲姑娘什么意思?”

“相爷心如明镜,还需用我多说吗?”曲庭秋盛气凌人地反问。

“我们走。”夏候聆转身又要走。

“我爹的意思想必你很清楚。”曲庭秋急了,冲口而出,“你想要我爹的兵就得娶我,既然是既定的姻缘,相爷何以拒我于千里之外,若非相爷不是我未来的夫君,我何苦花这么多心思来讨你欢心?”

七七被震憾,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女孩子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些话,仅管这些话都是没人搬上台面说开的事实。

夏候聆笑了,“原来曲姑娘一直错情本官,恕本官福薄,现下无意娶三房的意愿。”

七七自问不算了解夏候聆,但也知道他是个极尽自负的男子,硬逼他只能换来两败俱伤的下场。

“你……”

三房?!

她曲庭秋嫁进相府只能当三房?!

夏候聆牵着七七离开,这一次再没有任何停留。

曲庭秋一个人站在冷飕飕的夜风中,她恨透了这个拥有天下第一容颜的男子,她的爹还在犹豫要不要和他结盟,他却连逢场作戏都懒得应付她,她绝不能让爹和他结盟。

夏候聆,看你多我爹一个敌人,怎么轻易夺下江山。

就更到这吧,大家晚安

你倒是孝顺

相对秋水苑,夏候聆久违的时间比七七更长,两人相携跨入房中,夏候聆疲惫地坐了下来,手指按着眼角轻轻抚间。

七七点上灯,然后道,“我去让下人端热水进来,给爷入浴。”

“等等。”夏候聆声音低哑,冲她招了招手,“过来给我按着肩。”

七七顺从地走过去,双手力道不轻不重地落在他的肩上慢慢揉着,“爷很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