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是不会赞成我的妹妹嫁给他的。”

赵真真挣脱开了林嘉木,“姐!这是为什么啊姐!你怎么跟他们一样啊!眼睛里只有钱、钱、钱!能不能别这么物质!”

林嘉木扯了扯赵真真的衣服,“真真,物质是什么?物质是你身上穿的这身衣裳,物质是你背的包,物质是你用的化妆品,物质是你八十多块钱一双的连裤袜,物质是你新买的三百多块钱的睫毛膏,没有了这些物质,你还是你吗?”

“没有了这些我还能活,可我不能没有夏庆丰,我知道我跟他在一起要暂时生活困难一点,可是我会幸福的姐,幸福不是这些东西能衡量的。”

“他呢?”林嘉木说道。

“呃?”

“如果你不是A城小康人家的女儿,如果你家里没有两套房子、两辆车,如果你只是月薪三千元的小学老师,他会跟你好想跟你结婚吗?”

“他当然会的。”赵真真斩钉截铁地说道,“如果我没有了这些物质,你们也不会怀疑他对我是别有用心的吧!”

“真真,你敢不敢跟姐赌一次?”

赌一

嘉木语录:男人远比女人现实。

“赌?”真真眨巴着眼睛看着林嘉木。

“我跟你说实话吧,你爸妈去哈尔滨是你妈的主意,你爸因为你妈只生了你,这些年早有异心,你妈想让我爸妈和你二姨、三姨好好劝劝你爸爸,让他回心转意。”

“啥?”真真颇有些惊讶,她家一直是严母慈父,小时候妈妈掌握了财权,她每天零用钱有限,每次偷偷塞给她零花钱的都是爸爸,她考试考砸了,不敢跟妈妈说,也是爸爸给她打掩护,上大学的时候爸爸大热的天开车送她到学校,帮她把行李扛到五楼,每次到了月底生活费不够了,也是爸爸偷偷给她钱,后来爸爸更是办了副卡给她,从来都不问她的钱花到哪儿去了。

“你爸爸也不是不疼你,他是农村的老观念,儿的江山女的饭店,你呢,钱不是问题,陪嫁他也不会少给,可你家的生意和房产,他打算给你哥。”

“我哥?”

“是啊,就是你二叔家的哥哥啊。”

“不可能啊…家富哥当年考上大学的时候,我爸奖励了他一台笔记本电脑一部手机,我考上大学的时候我二叔就给我寄了一千块钱,还跟我爸说他那三百头猪赶上了好时候,净赚了十多万,我爸气死了,觉得我二叔忘恩负义,让他在我妈面前丢了脸,要不是看我奶奶的面子,他都不想理我二叔了…”

“可他一直对你家富哥挺好的啊,他能留在A市还是你爸托的关系呢。”

“谁说的,家富哥银行的工作是他自己考上的。”

“你确定?”林嘉木眨了眨眼。

“啊?”

“本来你爸还有点犹豫,你这次不听他的话,找了个农村的男朋友,家里负担还那么重,你爸说了你那么多回你还不听,停了你的副卡你也不打电话道歉,现在你爸彻底对你失望了。”

“他…我以为他…回来就好了…”

“是啊,你想想,这些天他接你电话了吗?”

赵真真摇了摇头,她这些年一直笃信的事实,怎么…一下子就不堪一击了呢,“姐,你骗我…”

“我骗你有用吗?你妈把你爸弄去哈尔滨,就是为了劝他,可他不听劝,还嫌我妈他们话多,我妈刚才打电话过来,说你爸已经回老家了,她说实在不行你妈就要跟你爸离婚,不能让自己辛苦创下的基业全便宜了外人,可你爸说你家的生意不好,这两年欠得外债比营利多…收了生意也就是不赚不赔,否则你以为他为什么要回学校,你妈要是坚持离婚,离婚他只把还有贷款的新房给你妈。”

赵真真发出像是被踩了一脚的小动物的声音,“啊?”

“你妈本来以为你能嫁得好点,至少嫁个独生子,按照政策能生二胎,一个跟你老公的姓,一个跟你家的姓,你爸也被你妈说动了,现在…你找了夏庆丰,只能生一胎了,夏庆丰也不像是能入赘的,你爸就彻底翻脸了…”

听到这里真真的眼泪都流下来了,“我不信,我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妈。”

“我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正打算带你妈出去遛哒呢,你妈哭了一天了,够呛会带手机,你不信你打打试试看。”

赵真真拿过自己的手机,拨号给妈妈,可是连拨了几次都没人接,“没人接…”

“真真啊…我原来不想跟你说这件事,就是怕你会受不了,你想一想,你原来说你家里有钱有房的,可是现在谈婚论嫁了,什么都没有了,你家那贷款的房子还没装修呢,你妈退休工资才三千多点,你工资比你妈高点有限,一个月还贷款就得七千多,你妈还要跟你一起过,我怕庆丰知道了,会…”

“庆丰不是那样的人…”赵真真抹了一把眼泪道。

“所以我才跟你赌啊,你把你家的实情跟庆丰说,庆丰要是不在乎,还想跟你在一起,我就负责说服你妈,你俩结婚我还包个大红包。”

赵真真点点头,“姐,你跟我妈说,我爸不好我们就不要他,我们娘俩过,我跟庆丰会好好孝顺她的。”

“你真能不要你爸?”

“他…”提到这里赵真真又哭了,“我爸…爸…我打电话给我爸,他要真不要我了,我…我…呜呜…”

“妹子,你情绪这么不好不要打电话给你爸哦…”林嘉木不用转身就知道刚刚才从办公室转出来的郑铎又缩回去干嘛了。

“不,我…要打…打…电话给他,呃呃…”赵真真哭得一搐一搐的。

“好妹妹,好妹妹,我替你拨号啊。”林嘉木搂着赵真真拍着她的后背,拿过她的手机拨了速拨号码第一个,爸爸。

“喂?”电话那头的五姨父声音有点…

“五姨父,是我,嘉木,真真要跟你讲话。”

“爸…”真真接过电话,还没能说话呢,先哭起来了,“你真不要我了…”

“真真,别哭啊,爸没不要你啊。”

“可我姐说…”

“哦,你是说房子啊…真真啊,你得理解爸爸,爸爸奋斗了一辈子的产业不能给外人。”

“爸…我是外人吗?”

“…”

“爸…你真不要我了…”

“我没不要你啊…真真,你别哭,你跟那个姓夏的断了,找个城里的独生子,爸爸还给你陪嫁,风风光光的把你嫁出去。”

“不!我要跟庆丰在一起,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不要你的陪嫁!你全给我哥吧!”

“唉…”五姨父挂断了电话。

赵真真捧着电话哭了起来,“姐…我爸…我爸…我要去找我爸…”

“你爸在老家呢…”

“我去找我奶奶…”

“我的傻妹妹,你奶奶当然是向着从小在她跟前长大的孙子了…”

“怎么这么坏,他们怎么这么坏啊…”真真站了起来,抱着手机去厕所哭了。

林嘉木扯了一下被眼泪鼻涕弄脏的衣裳,抬头正好瞧见郑铎戏谑的笑脸,她扯着郑铎进了办公室关了门。

“大姐,下次你再编故事之前,跟我打个招呼好不好?我要是拨号慢了一秒,你五姨就真接电话了。”

“嘿嘿,我相信你。”

“你五姨父演技出色啊…”

“真真在哭一会儿他就投降了。”林嘉木手心都出汗了。

“她真会跟夏庆丰说?”

“现在没准儿就在打电话呢。”林嘉木道。

“也许…夏庆丰真不在意这些。”

“呵呵,你要不要也跟我赌?”

“赌什么?”

“我输了我把那辆大切诺基过户给你,你输了你去买我推荐你的楼盘。”

“擦,赌注这么大…我可不敢跟你赌。”郑铎想想又笑了,“真真…怎么好骗成这样…”

嘉木也笑了,“还不是因为她信我。”

“就怕夏庆丰不信。”

“夏庆丰恐怕比真真还要相信。”真真的奶奶家原来是比较穷,可是他二叔在十多年前就五姨父的支持下搞了个养猪场,现在光论财产,未必比五姨父少,两个儿子家富是学财经的,已经留在A市的工商银行了,二儿子家豪倒没读大学,只读了畜牲兽医的中专,现在在家里帮忙经营养猪场,也是个小富,说起来赵家的人脑子很聪明,也很能干,真真也是智商不低的,就是有点被惯得不知世事了。

而在夏庆丰眼里呢,真真首先是个女孩,她爸爸在真真不听他安排婚事的情况下,打算把财产给自己的亲侄子简直是——天经地义…

夏庆丰安慰了电话那头哭个不停的赵真真,挂了电话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早就察觉出来赵家有异变,没想到这个变化这么大。

原来真真的妈妈这么激烈的反对自己跟真真,竟然有这样的理由,他以为城里人跟他们村子里的人不一样,却忘了赵真真的父亲也是农村出来的。

把家产都给侄子?生意不赚钱要收起来,回学校去上班…他之前隐约的猜测竟然是真的,真真在电话里还说她妈妈为了保住一部分财产,打算跟她爸离婚,她爸说只把新买的那栋房子给她妈。

那房子还没装修呢,想要装修到能住人的程度加上家电之类的,至少要将近十万,产权还是真真妈妈的,真真还说要他和她一起孝敬妈妈…

夏庆丰不停地玩着手里的圆珠笔,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该怎么办,他是真心爱真真的,不可否认的是他决定娶真真跟真真的家庭条件好有一定的关系,他相信自己会在A市靠自己的努力奋斗出一片天地来,真真也会是他的贤内助,没想到…

“都快下班了,还不走?”夏庆丰抬起头,他的同学也是介绍他来这家公司工作的乔莲笑吟吟地看着他。

乔莲跟他是同学也是同乡,她父亲是他们当地县城的工商局长,在他们当地是很厉害的人物,乔莲毕业之后却没有听从家里的安排,而是到了A城,凭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了公司的骨干,他们做销售的每个月都会有业绩考核,乔莲一直是第一名,原来在学校的时候乔莲追过他,可是怎么说呢…乔莲长得太抱歉了,胖不说吧,一张肉脸就算是现在比念书的时候瘦了很多,也一样很惊人,五官长得平平,性格像个男人,厉害霸道,她在公司里能有这么好的业绩,一半的功劳也是因为她舅舅的人脉。

“等会儿就走。”夏庆丰揉了揉自己的脸。

“我们说好了要出去喝一杯,你去不去?”

夏庆丰看见乔莲眼里的期盼…“我…我还有事,下次吧。”

乔莲笑了笑,将LV的包提了起来,转身走了。

23赌二

嘉木语录:痛苦有时是人成长的必经之路。

赵真真靠在夏庆丰的怀里抽噎着,喝了一口水才有了说话的力气,“我妈刚才终于接我电话了,她说她也不想离婚,要我们分手,找一个城里的独生子,生二胎…跟我们家的姓,我爸看见有人接户口本了,就会回心转意,我妈…也这么不理解我…”

夏庆丰抚摸着赵真真的头发,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们两个也生两个孩子好吗?”

赵真真摇了摇头,“我是老师,如果生二胎的话工作就没了,再说你妈能同意我们俩的孩子有一个姓赵吗?”

夏庆丰皱了皱眉头,有一个孩子不姓夏…这恐怕有点触及他父母的底线了…“你爸真铁了心要把你家的房子留给你哥?”

“嗯。”赵真真点了点头,“现在他把我的电话都拉黑了…我根本打不通他的手机,我爸…一直是最疼我的,翻脸怎么这么快…”

“他一直对你哥挺好的。”夏庆丰跟赵家富有过一面之缘,赵家富长得很高,夏庆丰不算矮,看他时仍然要仰头,笑起来声音很大很爽朗,说话滴水不漏,在真真跟前哄着真真玩对他还不错,真真不在了,连理都不愿意理他,那作派颇有些像林嘉木,却比林嘉木更不愿意应付他,除了那次之外,再没跟自己见过面,当然了,理由是工作忙走不开,他听真真说过,赵家富刚到A城工作的时候,一直是吃住在真真家里的,后来有了女朋友就出去租房住了,真真的爸爸还送了他不少东西。

“是啊。”真真点了点头,这也是为什么赵真真相信自己的爸爸会把家产给大哥。

“要不你找他谈谈?”

“他现在也不接我电话。”赵真真有一种被全世界遗弃了的感觉,爸爸,妈妈,堂兄的电话都打不通,往老家打接电话的永远是二婶,问起奶奶在哪儿二婶总说是不在家。

夏庆丰摸了摸她的头发,叹了口气,“你爸这种老封建…”

“他对我太失望了。”真真抬起头看着夏庆丰,“你不会觉得我不孝顺吧?”

“父母也是希望子女过好的,自己过好了才是真正的孝顺。”

“我妈说我们俩个过行,如果你跟着一起过不行,她宁愿把那套房子出租还贷款…我现在没房没钱了,你还要我吗?”

夏庆丰搂着她道,“要,怎么不要。”

赵真真依偎在他的怀里,甜甜地笑了,是啊,有夏庆丰在,她肯定不会跌落谷底的。

林嘉木差不多是刚一推开早餐铺的门,就被一股极浓的炒饭味儿包围了,这种味道如果是极饿的人闻起来必定是勾引食欲的,可要是不饿的人闻起来,就有些怪得难已忍受了。

早餐铺虽然叫早餐铺,但因为周边有许多的小商铺小公司,还有建筑工地之类的,索性也做起了快餐生意,从已经中午十二点二十了,还是高朋满坐来看,生意不差,林嘉木刚一进来的时候,夏家大姐忙得都没看见她,一抬头才瞧见林嘉木笑呵呵地瞅着她。

“呀,是真真表姐啊…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在这附近办一桩案子,到中午了想起你的早餐铺就在附近。”林嘉木笑道。

“是啊,是啊,来这里就跟来自己家一样,想要吃什么?”

“做个两份找扬州炒饭就行了,再拿两瓶水。”

“两份?”夏桂枝瞧瞧外面,那辆大切诺基并不在。

“嗯,郑铎走不开。”

“哦。”夏桂枝写了单子,向后厨传菜,“两份扬州炒饭,要大份的!”

“好。”里面配菜的服务员接过单子,利落地配起了菜。

“你们做律师的还要跑这么远啊,我以为你们只坐办公室…或者是上法院呢。”

“我不光是律师,我还是咨询师、调查员…”

“调查员?”夏桂枝从冰柜里拿出一瓶带霜的矿泉水给林嘉木。

“是啊,主要是查有没有外遇什么的。”林嘉木笑着说。

“哦,有外遇的话就是…外遇的要少分财产?”

“嗯,不过也要看证据是不是过硬,所以有些时候就要一直监视了。”

夏桂枝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客人虽多,但点餐的少了,她也有工夫跟嘉木闲聊,“我听我弟弟说,真真的父母还没回来?”

嘉木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唉…他们俩个走到这一步也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夏桂枝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一副她也已经知道了的样子,套着话,“都四五十岁的人了,真真都那么大了…还…”

“是啊,还吵得跟真要离婚似的,我姨父也太封建了,就算是外孙不跟他的姓,不也一样是他的孙子吗?非要把家产给他的侄子…要不是这样,我姨能跟他闹离婚嘛…”

夏桂枝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真真…”

“真真眼睛都哭肿了,幸亏还有庆丰。”

“是,是啊…”

真真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夏庆丰几乎是一夜之间就满嘴都起了燎泡,姐姐还在电话里对他大吼大叫的,他挂了电话之后,不止是嘴巴疼,还头都疼了。

“出什么事了?”乔莲走到他的桌边,“我刚查了这个月的任务单,你最近几天业务量少得可怜啊。”

“我…家里有点事。”夏庆丰摸摸脸,只觉得眼睛涩涩的,难受极了。

“家里有事也不能影响工作啊,咱们老板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你是我介绍进来的,不要丢我的脸哦。”乔莲说话的声音软里又带点硬。

“嗯,肯定不会丢你的脸。”

“那好吧,我出去见客户了。”乔莲说罢又甩着自己的LV包走了。

同人不同命,乔莲虽然是业务骨干,但是她的业绩很多甚至是别人送到她手上的,客户什么的都是老交情,有时上午来坐一会儿,一下午都不见人影,可是她的业务量大,老总看见了都不管她的。

她为人也圆滑,在公司里人缘很好,同学多半也是夸她的,不像真真,还是个小孩子,需要人来哄…夏庆丰从抽屉里抹了眼药水滴眼睛,刚滴完正在闭着眼睛等眼药水滋润眼球,电话就响了,不用看来电显示,听音乐就知道是真真。

夏庆丰把手机推到一旁,忽然很不想接她的电话,跟家里闹翻之后,真真越来越粘人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就要一个电话…

真真盯着自己被挂断掉的手机,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她抬起头,用手背抹了抹眼泪,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夏桂枝、夏父、夏母,“你们刚才说的…别再缠着庆丰了,是什么意思?”

夏桂枝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真真啊,你家里的事我们都清楚了,我们原来不知道原来你父母是这么反对你们俩个在一起的,我们这样的家庭呢,虽说穷点可也是要脸面的,这样被亲家瞧不起的婚事,我们也不想要,你呢,年轻漂亮,听家里的话跟庆丰分手了,肯定还能找到更好的男朋友,我妈刚才说让你不要缠着庆丰是过份了点,但是意思还是那个意思…”

赵真真站了起来,抓起了自己的包,“我跟庆丰的事,是我们俩个人之间的事…”她觉得自己的腿都在抖,原本对自己很照顾的‘婆家’人,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脸?真是表姐说的,他们对自己好,全都是因为自己的条件好吗?

夏桂枝抓住赵真真的胳膊,“真真,我们不是因为别的劝你们俩个分手,是因为你家里实在是反对这桩婚事,不能你们这边结婚了,你爸妈那边就离婚了…为人子女的,不能这么不孝。”

赵真真看着她拉着自己胳膊的手道,“如果我父母不离婚呢?”

夏桂枝勉强笑了笑,“那倒是无所谓的,我们家也不是那种贪图女孩家里有钱的,当年庆丰在学校的时候,好多人追他的,有钱人家的女孩也不少,可他非要跟你好,就是他喜欢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大姐,你让我考虑一下…”

赵真真拿着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母见她开着车绝尘而去,打了大女儿一下,“桂枝,你说得是什么话啊…”

“妈,这事儿还得弟弟自己决定。”

“有什么可自己决定的啊?她一个城里的娇小姐,一个月赚得钱还不够自己花呢,庆丰娶了她,负担得多重啊…”

“妈,你在这儿生气有用吗?”夏桂枝也是满心的烦燥,她老公说得对,天下就没有这样掉馅饼的事,凭什么一个如花似玉家里又有钱有车有房的城里姑娘,就那么简单的嫁给她弟弟了,内里肯定有事儿,没想到…还真让她老公说对了。

“她跟庆丰都住一块儿了…”夏父说道,“就这样让他们分手…不好吧?”

“现在城里的姑娘,有几个讲究这个的?”夏桂枝瞪了父亲一眼,“这事儿得跟庆丰说,反正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往火坑里跳。”

“唉…也不知道她爸妈能给她多少嫁妆…要是嫁妆给得多,又不要聘礼…”夏母咂咂嘴…在他们老家,娶个媳妇贵着呢,赵真真好歹是有工作的,还是金饭碗…

“妈!她家给再多陪嫁,能换个房子不?”夏桂枝大声说道,怎么这个时候父母跟弟弟一样,还是搞不清楚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