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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回去啊!我家已经没人了!我不回去!”一直没说话的老头说道。

“是啊!我们不回去!你们让我们回去就是让我们死!天啊!开开眼吧!让我们死了吧!活着惹人厌啊!活着受人欺啊!”

“呵呵呵。”典思涵冷笑一声,“老天是该开开眼,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霸着人家的房子不肯走,把人家的房子造得跟垃圾站一样。”她的房子是精心装修过的,这老两口却不是啥讲究人,才占了房子不到一个礼拜,沙发上就有大片的不知名污渍,地板脏得看不见本色了,到处扔着余老汉咳嗽完擦嘴的卫生纸,厨房里散发着不知道什么味儿,卫生间的味儿更别提了。

“那个…典女士,这事儿我觉得你们还是应该协商解决。”副所长捏着鼻子跟典思涵说,他也不是不同情典思涵,但是他也真没办法,余家老夫妻一看就是不听劝的,他也只好柿子捡软的捏了。

“协商解决?你们都协商不通,我能协商好吗?这就是一对无赖!”余家夫妻当年还没这样,这十年在城里混的,好的没学会,坏处学得挺成功。

“天啊!天啊!快睁开眼吧!我早说了这东北的媳妇不能找!霸道蛮横不讲理啊!好歹我也做了你十年的婆婆啊!又替你家看仓库又替你带孩子,做牛做马啊!现在你公公病了,我们没处去你就这样翻脸不认人啊!可怜我的儿子被你逼走,现在还下落不明啊!”

她这么嚎又来了警察,楼上楼下的也下来了几个闲着没事儿干的老头老太太,其中有一个老太太忍不住说了句,“那个…姑娘…你就让他们住几天呗!这人得讲良心。”

典思涵原想着拿到了离婚判决就摆脱这恶心的一家人了,没想到离了婚撕破了脸,余家这块狗皮膏药粘得更紧了,一见是附近的长舌妇,她也没什么好气,“你讲良心,你把他们接你们家去!”

“你看你!”长舌妇被闹了个大红脸,“这么不讲理,难怪人家不要你。”

“呸!是我不要他!”典思涵直接啐了一口,这世道就是这样,不管离婚的真实原因是什么,总是有人把事情归结到女人身上,典思涵实际上不是一个嘴毒心狠的厉害人,她纯属是因为离婚被磨的,脾气大变,看谁都不顺眼,谁撞她枪口上谁倒霉,连工作都没心思上了。

副所长一见两边都不让步,有心找个中间人,“那个…你丈夫呢?”

“前夫。”

“是啊,你前夫呢?”

“联系不上。”

“他总有工作单位吧。”

“他求领导让他出差了。”说到这里典思涵有些鼻酸,可就是忍着不哭,她原来想着余策是被家人连累了,他们实在做不成夫妻,可还有十几年的情谊,毕竟他是孩子的爸,法院上唇枪舌箭的,过个两个还要缓合一下关系,没想到余策撕下假面具之后竟然是个市井无赖,毫无骨气和人格可言,她这些年到底有多蠢啊,竟然看不穿他是这样的一个人。

“这两老人还有别的子女吗?找他们来接吧。”

“找过了,谁都不来。”余家人早定立攻守同盟了,反正他们也是外来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撕下典家一块肉来绝对不收兵。

“那…这我就没办法了,你这属于家庭纠纷…”

“我跟余策都离婚了,怎么能算家庭纠纷?”

“我们在这方面有政策,这种案子我们不管的,不然你去法院申请执行?”

“你什么意思?”

“还用我把话说得太明白吗?现在是和谐社会啊。”一对老人,他带着四五个兄弟,随便就抬出去了,可问题是抬出去之后呢?派出所又不是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抬完了人家“受伤”了,“生病了”,往医院一住…消失不见的儿女马上出现了,纠集一帮人又闹医院又闹派出所、公安局,还有一些找媒体的,就算是警察最后也难免破财消灾,一年到头遇见两三桩这样的案子,派出所、分局、局里都得大出血,勒紧裤腰带,警察也是人,警察也不敢“扶”老太太啊,尤其是这种明显全家耍赖的老太太。

“不行!这事儿你们得管!”典思涵拦着不让副所长走。

副所长没办法,语重心长地跟老太太聊天,从天南聊到海北,又说老太太辛苦,又说他们可怜,慢慢交流感情…最后绕到请儿女来接人,老太太立马变脸,一捂脑袋…谁的电话号码也记不清,谁的住址也不有关系,再问一捂脑袋,人家脑袋疼,晕倒…

这有什么法子啊?副所长摊摊手,“你别为难我们了,这事儿你们自己解决。”实际上他已经暗示解决之道了。

典思涵听是听出来了,可真不甘心啊,“你什么意思?”

“家庭纠纷,还是在家庭内解决吧,你跟你前夫毕竟还有一个孩子,这也是你孩子的爷爷奶奶,人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看在你儿子的份上…”明显这家人是对离婚判决不满,想要找茬要钱…要依副所长的人生经验来看,能破点财把这样的人家打发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你这稀泥和得挺不错啊。”典思涵冷笑。

“你这话说的…行了,我还有别的事,不能只管你一家,我们走了,有事再打电话。”副所长带着人飞也似的跑了。

典思涵瞧着他们,心里却转着别的念头,家庭纠纷是吧?哼!

现在到了分局这里,看起来很有些军人派头,颇为英武的局长也是一脸为难…原来警察都是这样的货!

“这位…我还是建议你们协商解决。”刘警最后也只能和希泥,否则呢?派一队人把把两个老人扔出去?钱多烧得慌还是嫌事少?“我建议你找一找你前夫,他总有工作单位,总还要脸面前程。”

“他就是个不要脸的滚刀肉。”她早就去过余策的公司,余策被派出去出差了,他公司的领导跟余策关系很好,再加上余策在公司没少说典思涵的坏话,人都是帮亲的,还有先入为主,余策在公司的形象不错,典思涵去了公司根本没讨到什么好,还听了不少怪话。

“这个…以和为贵,你跟你前夫确实过不了了?”刘警问了一句。

“你觉得呢?”典思涵挑了挑眉,这世道真是把人往泼妇上逼啊,别说是十年前,前一个月她都不知道自己有泼妇的一面。

“呵呵呵呵呵…”

“行了,你们警察管不了是吧?家庭纠纷是吧?我自己解决!到时候你们别插手就行!我就要你们这个话!”

“姑娘,可不能走极端啊!”

“家庭纠纷有什么极端的啊!”典思涵说完就走了。

典家在A市也是大家族,典思涵从小到大也很是交了些朋友,更不用说典家做生意做得不小,三教九流什么人不认识,余家跟她玩这套…警察又和稀泥,那就别怪她了!

典思涵做出了一个她后悔了很久的决定,她完全是一时意气冲动行事,把事情彻底做绝了,一件能用钱解决的事,竟酿成了一场她差点抱恨终身的大祸。

这个时候的典思涵是不知道的,她出了分局就打电话找了人,她找的这个人是她的一个“竹马”,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只不过这个“竹马”家里的生意不是很顺,“竹马”学习也不怎么好,后来不知道跟哪个大哥混了,现在开了间借贷公司,手下颇有些小兄弟,她了解竹马,是个讲义气的,两人一直没断了联系,竹马的儿子今年四岁,刚上幼儿园就交到她手上,跟她关系就更好了。

典思涵先约竹马夫妻两个一起吃饭,在席间把事情说了,竹马一拍桌子,“我早就看那个余策不是什么好人!没想到他爹妈也是无赖!你等着!我帮你把这事儿平了。”

“你可少惹点祸吧!”竹马的媳妇其实是有些不开心的,她早就介意竹马跟典思涵好像关系很好的样子,虽然典思涵行得正坐得直,从来不私下跟竹马乱联系,像今天的事完全可以约竹马一个人吃饭,她却约了他们两口子,竹马媳妇还是免不了多想。

“放心,这事儿我知道咋办。”

余家夫妻再无赖也是两个普通的老人,竹马能开私人借贷公司,手下是很有一帮打手的,他派了人半夜蒙着面冲进了典思涵家里,给正在睡觉的老头老太太套上麻袋就装出来了,直接扔到典家借给余家住的房子门前了,用红漆写了几个字:“搬家!”“不搬全家死光!”

余家人深更半夜听见外面一通叮当响,还有自己家父母的哭声,等到声音安静了,开了门一看…两个老人被扔在自家门外,门上还被写了字…吓得屁滚尿流!赶紧的报了警…

刘警第二次见到典思涵就是这样的情形,“我说你看着斯斯文文挺讲理的人,怎么干这样不讲理的事?”

“你说的是什么事?”

“典思涵,我觉得你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刘警说道。

“你不说是什么事有什么敢不敢当?”典思涵瞧着刘警和两个一脸难色的派出所所长,还有两个脸色不怎么好看一样是所长之类的人…她就等着这种打脸的时刻呢。

你把人家老人给扔出去了算怎么回事?”

“家庭纠纷啊。”典思涵直接把警察的结论扔警察脸上,“房子我得卖,不能无限期的免费给别人住,咋地犯法啊?”

“你这是私闯民宅知道不?”另一个眼生的派出所的人不认了,这姑娘沾点挑衅啊。

“我自己的房子,我想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进,想让谁进就让谁进,想让谁滚就让谁滚,私闯什么民宅?”

“姑娘,别斗气…”刘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人呢出事全在斗气上出的,你们家的事不是不能和平解决,你现在一斗气属于激化矛盾。”多少事都是从普通小事上来的啊…

“你们要是依法办事把他们赶走了,我能自力更生吗?根子在你们身上,不在我身上。”

典思涵说得是实话吗?肯定是实话,这个弊端太明显了,本来事实清楚的纠纷,派出所怕担责任和稀泥一推了之,看着一团和气,实际上矛盾还在那里,一旦激化就是大事,可谁能当那个得罪人的人呢?刘警想改变作风,可是难!他也是久在江湖上混的了,深知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做他们这行的最怕的就是冲动。

“成了,你现在也算达成目的了,别再冲动行事了,回去好好过日子吧。”刘警摇摇头,这事儿他们早开过碰头会了,也就是批评教育,真较起真来他们理亏,现在怕是连批评教育都不能了。

“那谢谢你了。”典思涵拿起自己的包起身走了。

她跟刘警都没想到的是,他们会很快再见面。

典金宝大名叫典书轩,正是最可爱的年纪,典思涵离婚之后就带着孩子回了娘家,育婴师辞了,典家夫妻在家带外孙子,最近中午有点热,杨锦华把外孙外出活动的时间定到了上午八点至九点,下午四点到六点。

典书轩在姥姥家小区很是有几个好朋友,在一起追跑打闹玩得不亦乐乎,杨锦华在小区里人缘很好,跟一帮年龄差不多的坐在一起讲着自己女儿的事,“唉…当初我就不同意她结婚,现在不同意她离婚,可是我闺女不听我的啊…再说余家也确实过份。”她又把余家的行事说了说,“要我说啊,真不应该找凤凰男。”

“嗯,是啊,我家有个亲戚也是…”另一个老太太又讲了别家的事。

他们聊得热热闹闹的,难免忽略了孩子,杨锦华根本没看见典书轩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小区花园的角落,跟什么人说着话…后来一辆车开了过来…

她聊完天再找外孙子,已经看不见了…“典书轩?典书轩?”

一个也是带孩子的女人说了一句,“典书轩坐车刚走。”

“啥?”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社会实际上是最不和谐的。

第103章 争子风波(三)

陆鹤鸣是个极配合的病人,无论针炙怎么疼都不肯叫一声苦,无论复健训练怎么辛苦都不叫一声累。

陆天放却觉得自家老头变化很大,他身上那种唯我独尊的气魄没了,取尔代之的是一种藏得很深的愤怒。

是的,愤怒,老头眼睛里有一种火一样的愤怒,陆天放明白,这种愤怒是对命运的不甘,也是想要扼住命运咽喉的渴望,陆天放觉得这种愤怒对老头子是种好事,至少他因为这一口气,这一股愤怒,恢复得很快。

汪思甜拎着新煲好的黄豆猪蹄汤走到陆鹤鸣的病房前,轻轻敲了敲门。

陆天放开了门对着她笑了,“又煲了汤?”

“很简单的汤,给叔叔补一补。”陆鹤鸣这人不地道,但她是冲陆天放,不是冲陆鹤鸣,陆天放这个纨绔子,在陆鹤鸣病了之后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孝子,跑前跑后忙里忙外,做事肯吃苦又有章法,就是照顾陆鹤鸣的事,陆家本来请了护工陆天放也没少帮忙,汪思甜心里有些心疼他,嘴上却说是为了陆鹤鸣。

“哈哈哈哈,先让我替我爸尝尝味儿。”陆天放也不揭穿她,陆鹤鸣复健的时间是固定的,汪思甜赶着这个点来送汤,是给谁的不言自明,他掀开了保温壶盖就想要伸手去抓,汪思甜打了他手背一下,用勺子替他盛了一碗汤。

陆天放没有喝汤的耐心,直接用筷子夹已经熬得脱了骨的猪蹄,不大一会儿切成四块的猪蹄被他消灭了两块,他还想去拿,汪思甜已经把壶盖盖上了,“还有叔叔呢。”这人整天整夜的伺候陆鹤鸣,偏偏在吃上不孝起来。

“他不吃猪蹄。”

“什么?”

“嫌脏。”陆鹤鸣不吃一切动物的脚,嫌脏…

“那岂不是少吃了很多美食。”

“是啊。”陆天放道,“像我这样的就很好,只要煮得够好吃什么都吃,算命的说我是有口福!走遍天下都饿不死的。”

陆天放在吃的方面的确生冷不忌,无论多怪的东西只要能吃有人吃,他就想尝尝,汪思甜在吃的方面跟他并不合拍,比如他最爱吃的榴莲,汪思甜就退避三舍,他最爱的蚕蛹,汪思甜看着都浑身发痒。

听说他去云南玩的时候还吃过那边的百虫宴,开心得跟老鼠掉米缸里面一样,汪思甜却连他晒的照片都不敢看。

“是啊,有口福,什么都想尝一口,有人还爱吃牛粪呢,你吃不吃?”

“我吃过,好吃得很,再说也不是牛粪,是牛没是倒刍的青草,人家特意喂的小麦芽、绿豆、黄豆…

汪思甜本来想恶心一样陆天放,看着陆天放一边说一边夹了口黄豆入口,一股酸气上涌,没恶心到别人倒把自己恶心到了。

“哈哈哈哈”陆天放拍腿大笑,趁着汪思甜跑出去的工夫,把剩下的猪蹄全划拉到了自己碗里。

这个不知好歹的混球!汪思甜听着他的笑声,气得要命,可想到屋里保温壶里的黄豆,又退缩了,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想看见黄豆了。

陆天放也没有得意多久,猪蹄刚咬了两口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冷着脸从病房里出来了。

“出什么事了?”能让陆天放冷脸走心生气的事其实不多。

“我爸在复健室那边发脾气了。”陆鹤鸣一直表现良好,实际上却是憋着一股火呢,好像是已经被泄露的天燃气充满的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火星子——惊天爆炸。

“我跟你去看看。”汪思甜也顾不得跟陆天放闹别扭了,陆天放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停下了,向手伸了伸手,汪思甜想了想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陆天放笑了,“我之前一直觉得这个动作挺帅的。”

“你还有心思贫嘴呢。”

“呵。”陆天放笑完忽然低头亲了汪思甜一下,在这种艰难的时候,有她在就好。

让陆鹤鸣生气的事情其实不大,就是一个病友霸占着器材想要多练一会儿,医生和复健师已经在劝他了,遇速则不达多练并不代表对康复有好处,排在他后面的陆鹤鸣忽然发了火拿拐仗去打人,谁知道脚下一滑摔倒了,陆鹤鸣怒了,开始骂人,拿拐仗扔人,他骂得话一开始还能听懂,后来就含混得听不懂了。

陆天放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几个护工架到了轮椅上,正拍着轮椅继续骂呢。

“爸!”陆天放松开汪思甜的手,走了过来,“爸谁惹你生气了。”

“我要回家。”陆鹤鸣盯着儿子说道,所谓一物降一物,现在陆天放就是陆鹤鸣的命门。

“你还需要再复健一段。”

“我可以在家健一间复健师,请复健师。”这对陆家来讲并不困难,但是——跟一开始把陆鹤鸣送来康复医院的原因一样,一个人在家里面闷头傻练,患者的心理很难得到“康复”,甚至有可能越来越自闭。

康复医院里全都是情形差不多的患者,在一起交流一下病情和训练心得,有人恢复得快值得学习效仿,有人恢复得慢或者是因为做错了什么事有了反复,值得借鉴,这也是一种心理康复。

“这间医院挺好的,你不是一直恢复得很好吗?你看你的腿都已经很有劲了,拄着拐仗就能走了…”

“不好!这间医院不好!我捐献的器材,还要跟几个穷棒子一起用…”陆鹤鸣这话有点伤众了,几个在旁边看热闹的病友不干了。

其中一个中年女人冷哼道,“你有钱,有钱就能换来健康啊!黄泉路上无老少,病魔面前无穷富!有钱就能买来一切啊!别的不说,你媳妇呢?咋整天就你儿子陪着你呢?你老婆呢?莫不是跟人跑了吧!”

“这位大妈没事别乱说话,我们家里家大业大,我妈在家里面照顾生意呢!有我就行了。”陆天放说道,他推着陆鹤鸣,“爸,今个儿心情不好先不练了,咱换个时间练。”

陆鹤鸣却一手拉起了轮椅的手刹车,“你妈呢?”韩艳燕除了送他来康复医院的第一天出现过,余下的时间面都没露。

“她在忙着公司的事。”陆鹤鸣中风了,虽然暂时瞒住了媒体,但瞒不住永久,韩艳燕到公司坐阵,内稳定股东和员工,外稳定股市,陆鹤鸣中风的消息在公司公关的控制下藏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后来是公司员工知道了,再后来是整个商圈都知道了,再再后来是媒体曝光,该知道的全知道了,一开始股市确实震荡了一下,但是韩艳燕也是威名赫赫的人物,她出来主持大局的消息一传出来,股票不止涨了回来还小有上升。

“她要想来有得是时间来。”陆鹤鸣冷哼道。

“阿姨确实是不想来。”汪思甜淡淡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

“叔叔,不是说你有病就要人人都让着你,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要不是你中风了,现在你跟阿姨八成已经带着律师在谈判了,有些情份伤透了就是伤透了,再怎么样也挽回不来。”更何况你挽回了吗?你道歉了吗?你痛改前非了吗?你就是生病了而已,生病了有功啊?说句不好听的,陆鹤鸣就算是这辈子再不碰别的女人了,也不是他自己改邪归正了,而是病太重不能了!

这些事就像一个大脓包,就摆在那里,谁都不想当戳破的那个,汪思甜偏偏喜欢做别人不愿意做的事,“叔叔,您应该做的是好好康复,别给别人添麻烦!”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个麻烦?”陆鹤鸣别抓住别的,抓住了麻烦两个字,汪思甜其余的话对他来讲是不愿面对的真相。

“叔叔,道理您比我懂。”汪思甜直接把皮球踢回给了他,要是今天的事情是反过来的,中风的是韩艳燕陆鹤鸣会怎么样?他不会“落井下石”离婚,也许还会陪护一阵子,但时间久了小三上位是必然的,毕竟陆氏不能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当家太太,韩艳燕撑死也就是个供起来做为代表他陆鹤鸣情深意重的牌位,逢年过节“摆”出来。

所以老天有眼病的是陆鹤鸣,这就是天作有雨人作有祸,祸都是自己作出来的,自己作梦自己得圆,没有什么不服气的,凡事自有因果。

“天放!我不喜欢她!以后不要让她出现在我面前!”陆鹤鸣愤怒地说道。

“爸,她是有九成的可能性会成为您未来的儿媳妇,想要让她不出现是不可能的。”陆天放蹲下身上,痞痞地笑道,“爸,您想捧打鸳鸯,好歹也要养好身子吧?”

“你!你也滚!”陆鹤鸣话一出口又后悔了,虽然他有钱能请一百个护工一百个康复师天天围着他转,可儿子只有一个,有儿子在他的心就是定的,儿子不在…他的心就是飘的,他过去没有这种感觉,现在他明白了韩艳燕的很多做法,儿子…是命…不,是比命还要重要的啊。

“我不滚,我滚啥啊,我滚了谁管着你啊。”幸亏陆天放没有滚,反而笑得更痞了,陆鹤鸣暗地里长出了一口气。

汪思甜摇了摇头,陆天放其实很孝顺,对韩艳燕孝顺,对陆鹤鸣也一样孝顺啊,陆鹤鸣也没做什么积德的事,居然能修到一位孝子。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刘警找她。

刘警在拆枪,拆开了之后仔细擦拭上枪油,再重新装回去,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很生气,偏偏没有解决的办法,要是更严重一点,他就会去靶场打靶了,幸亏拆了三次枪之后,没说去靶场,而是打了一个电话。

汪思甜来得很快,还是那个笑眯眯的样子,手里拎着在路上买的本地大樱桃,进门第一件事是把樱桃交给刘警的通讯员,小孩才二十一刚吊到刘警身边没多久,吓得脸都白了。

“去洗洗。”

“哦。”他偷眼看了眼汪思甜,这人谁啊…她来之后刘局明显没那么生气了。

“刘大局长,您郁闷什么呢啊,您现在可是政坛上冉冉升起的明星,谁敢惹您不高兴啊。”汪思甜调侃道。

“哼!”明星…冉冉升起!他倒宁愿自己是那个前途明显已经到顶的刑警队长,至少不必瞻前顾后!

“哥,您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呗。”

“别贫。”

“说呗。”

刘警坐了下来,扔给汪思甜一袋卷宗,“这是我复印的,你拿回去,一会儿我让人找你。”

“这些东西你让快递送就成了,何必让我跑一趟。”

“我找你聊天不行吗?”

“行!”汪思甜笑了,这个时候通讯员回来了,端着一盘洗好的樱桃,小孩挺机灵的,不知从哪儿找来的透明水晶果盘,盛着红艳艳沾着水珠的樱桃看着就有食欲,“哥,吃樱桃。”

“甜甜,你对现在警察的执法能力怎么看?”

“还行。”

“别含糊,说实话。”

“就是还行。”汪思甜的这个还行就是打了个良,离优远得很,“别的不说咱们市的治安还可以,虽然会丢个手机钱包自行车什么的,但是小姑娘凌晨出去吃个烧烤什么的,单身回家还是没事的,也没有什么大的黑社会团伙敢在大街上玩械斗、收保护费,有命案也是听说破案的多,这就行了。”这就是老百姓想要的“和谐”。

“但是?”

“有些时候执法时束手束脚的,明显都不想担责任,当然了,如果是‘背后有人’的案子,还是敢于冲锋的。”这些事是避免不了的,警察也是份工作,谁也不想因为一些小事被扒警服,“不过根源不在基层,在上面,哥,你得忍。”

“什么?”

“你得忍呗,你得再往上爬一爬有些事才好做。”或者等着风向变了,现在民众的要求越来越多,很多事并不是掩耳盗铃能解决的,一床大被盖不住的问题,早晚要出头,再说这些事在国外都是有过实例的,“是锥子总会冒尖的。”

“你啊鬼精鬼精的。”刘警笑了,她这么一排解,他的心结也慢慢打开了,是啊,有些事总要爬到高处才好解决的,但他也不打算真难得糊涂下去,“行了,你回去等人吧,这事儿你要办妥了,以后少不了你的活。”

“成。”汪思甜笑了,“不过哥,为了避免您犯错误,提成我就不给您了。”

“滚犊子吧你!”

汪思甜笑嘻嘻的做势想要端走樱桃,“哥,樱桃我拿回去吃了啊。”

“放下!”刘警怒道,“给我买的还想要拿回去!这樱桃是本地的吧?”

“本地的,绝对是真正熟了的,不是那些催熟的货。”

“我拿回去给你嫂子吃。”

“明白。”汪思甜笑嘻嘻敬了个礼跑了,刘警别看长得五大三粗的,实际上很爱吃水果…只不过死爱面子,不喜欢当众吃,这是郑铎临走时教她的,否则她哪儿知道他这个秘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