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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结束之后余小妹想要住回娘家,把余策赶了出去,余策现在最恨的人就是余小妹,他为了她花光积蓄买房子,结果她不懂事,害得他不得不卖房,甚至欠债,他一眼都不想再看见小妹了。

刘荷花只得拿了两万块私房,又让余小妹回县城去了,余小妹回到了县城却发现哥哥搬家了,不知所踪…她在县城转了两天找不到大哥,刚好又有网友邀约她,她一咬牙一跺脚找那个有钱的网友去了。

余小妹的丈夫被判了一年刑,出狱之后老婆不见了,房子、店铺都没了,孩子在老家跟父母在一起,他在父母家呆了几天就走了,去外地打工养家,像他这种男人是不缺女人也不缺孩子的,没过一年就又带回来一个老婆,这个时候余小妹的大儿子已经至于至于余小妹…她成了江湖中的传说,有人说她给一个土大款当二奶,有人说她做了小姐,也有人说她早就死了,总之踪影全无。

刘荷花自余小妹一家也走了之后,整天以泪洗面,不是惦记小儿子,就是惦记老闺女,对余策态度大变,在她看来一切的不幸虽然未必跟余策有关系,但是余策没有尽全力去管就是大罪!老太太不知道所谓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她只知道余策没本事!不认亲!没亲情!狠毒!

她没注意到总是早出晚归的余策在家里的时间多了,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直到有一天余策穿着睡衣出现在家里的早餐桌上说,“我被裁员了。”

裁员,似乎是外企最流行的名词了,公司形势不好裁员!公司获利不够高裁员!公司转换方向裁员!公司被兼并裁员!

这次的裁员是总公司发来的指令,老总让余策至少裁掉他部门百分之三十的员工,余策执行这项命令毫无压力,他没想到的是裁完了员工,老总把他叫到办公室,给了他一张裁员令。

果然是外企,果然是美国海归,真会利用人,明明早就把他列到了裁员名单上,还要让他发挥余热做一回缺德事。

余策什么也没说抱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他离开的时候公司里的员工暴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按照余策对自己的评价,他再找工作是不难的,可是这次高薪和在外企任高管的经历给了他高起点,想要降下去太难,在几次碰壁之后,他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首先他找了几个典思涵的闺蜜,让她们替自己传话,自己愿意解决他们夫妻共有的房子问题,只要典思涵肯出一半的房款也就是五十万元,他乐意去房产部门签字。

典思涵一个人回到了A市,一对前夫妻在房产交易大厅见面,几乎是一句话没说就办好了过户手续,余策拿着现金支票,离开了交易大厅,走的时候连头也没有回过。

他后悔了吗?显然是的,可惜后悔也晚了,他早就在婚姻与家人之间选择了家人,只能承受后果。

他用四十万还了债,从余下的十万块里拿出了五万块交给父母,告诉他们他要去外地工作了,父母很坦然,以为他在外地站住了脚就会接他们去享福,他们没想到的是这次余策离开之后,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没了消息,再次出现在两人面前时已经是十年以后了,他已经在H市重组了家庭,又有了妻子女儿,有了一份刚刚够养家糊口的薪水,他声明他已经替父母交了社保,以后除了会分担一部分医保报销之后剩余的医药费之外,不会再负担父母。

儿女都走了,余化龙和刘荷花望着空荡荡的家,刘荷花想替儿女们守着房子,可守有什么用呢?房子的名字是别人的,他们没有什么收入来源,钱全花在三儿子的医药费上了,…在物业第三次催缴物业费和水电费、电梯费不果,只得停水断电之后,他们在一个午夜黯然离开,他们在老家还有房子还有地,他们还有社保,活下去是不难的,至于三儿子…二儿子说得对,办五保吧,国家会管的…

典思涵这辈子从来没有花钱花得这么顺心过,把支票交到汪思甜的手里时,她眼睛都是晶晶亮的,“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我们只不过是推了一把,那家人早晚是那样的下场。”汪思甜并不居功。

“早晚…能有多早呢?要没你们估计我会被磨得破财免灾吧,就算是听见他们家倒霉的消息也不会太开心,你认为并不困难的事,对我来讲是天大的困难。”

“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你认为很难,回过头来一看并没有那么难。”典思涵是典型的拥有一手好牌的女人,再怎么胡乱打,最后也能落得个不赔不赚。

“也许吧。”经过离婚的折磨,典思涵对世界的看法都变了,“对了,我还有礼物。”典思涵拿出一张金卡。

“这是…”

“这是足下鞋业的打折卡,无论是谁拿着这张卡买鞋折后七折,市面上见不到的哦,只做了一百张送人。”

“谢谢。”汪思甜接下了金卡。

“做这张卡是我的主意,我已经接手了我爸妈的事业,他们也该休息一下了。”

“嗯。”汪思甜点了点头,她看起来有一些心事。

“思甜,你好像有心事。”

“我只是有些悬而未决的事。”

“对不起,是我多嘴了,你好像什么事都能圆满解决的样子。”

“是啊,圆满解决。”她跟陆天放的关系从那次深吻之后有了些变化,陆天放好像把她当成女朋友看了,吻就是吻,能代表什么呢?汪思甜只能确认自己不讨厌陆天放,但要说感情…陆天放是值得投入感情的人吗?她有些困惑,她甚至不知道感情是什么,她不会无人的时候想到陆天放,也不会每时每刻都惦记着他,她只是不讨厌他在她身边出现罢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见了从街边走过的一个撑伞的人,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骄阳似火,那人撑着遮阳伞,戴着墨镜,穿着一条花裙子急匆匆的走过…怎么是她?汪思甜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宝宝实在太能闹人了,没更…今天更六千字大章。

下一个故事题材有点重口味,□□暗示,前方高能慎入。

第111章 情敌在侧(一)

2014年春

陈秋霞坐在新房的喜床上,心情颇有些忐忑,她今年三十二岁了,长得不出奇,身材微胖,年轻时就是掉到人堆里找不出来的路人甲,过了三十岁就更加路人了,大学毕业之后辗转几个公司赚一份不高不低的薪水,实在适应不了企业的竞争跟加班之类的,在父母的建议之下考了公务员,一考就是两年,终于在二十九岁那年成为了公务员队伍中的一份子,虽然是清水的不能再清水的衙门,好歹也是吃公家饭的。

本来家人觉得考上公务员了,应该容易找对象了,可陈秋霞长得不行,家境一般,除了有一个在政府办工作的远房表姨之外,没有任何的背景,一开始倒是有几个给介绍对象的,见了面没聊几句人家就撤了,陈秋霞太内向了,条件好的觉得她长得不好拿不出手,条件差的看她不说话以为她傲,再说她的年龄实在有点大了。

一来二去的耽误到了三十二岁,政府办工作的表姨发了力,介绍了一个在农行工作的才俊,姓肖,名梓,年龄有点大——三十八,可跟三十二一比真不算大,结过婚,婚龄很短两年,没孩子,家里只有一个老妈,有一套八十多平米的房子,有一辆不到二十万的车,还有两套当年拆迁得的门面门,都是好位置的,一年到头光收房租也够小康标准的了,人长得不错,一问及为什么离了婚没再找,人家给的理由可高大上了,头一个媳妇太风流,想要找一个本份的好姑娘,可这个年头好姑娘太少,旁人介绍了好几十个,老太太都没看上。

表姨跟肖梓的表姐是同学,两个人关系很好对肖梓的事一清二楚,也知道他们家家庭厚,肖梓在银行也混得开,一开始觉得陈秋霞这条件人家更看不上,没敢介绍,架不住办公室和同学们圈里的人窜叨,表姨心道在老肖家那里受挫的不止她一个,没啥可丢脸的,索性就试探着牵了线。

陈秋霞也没抱什么希望,反正她虽然拿着死工资好歹旱涝保收,该涨工资的时候也没落下她,该晋升的时候她这个本部门唯三的公务员也肯定比旁人晋升快,她爸妈虽然都是工人,退了休一样有一份保障,一家三口不欠谁的不少谁的,就这么过呗,表姨介绍的人条件好,肯定看不上自己,走个过场就当哄表姨开心了,也就穿着上班的那身衣裳去了,表姨建议她化化妆,她也就洗了洗脸。

到了见面的地点,一看见肖梓更觉得没什么希望了,这人长得好啊,一米八零的大高个,虽然不怎么白但是也不怎么黑,肤色很健康,长得眉清目秀的,虽然没老婆,但是瞧着从头到脚都透着干净,这种干净还不是为了相亲现捯饬的,听表姨说人家就这么干净,办公室都收拾得一尘不染的,进他那屋稍微邋遢点的人都觉得压力极大。

这样的人怎么是她这种样样拿不出手,条件一般性格沉闷的人能配得上的呢?陈秋霞打了声招呼之后,就不说话了。

她不说话,肖梓跟表姨聊得很开心,从天南聊到海北,从投资聊到最近的金融形式,这个肖梓说话轻声细语的,不笑不张口,表姨又介绍陈秋霞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本份内向,又说像她这样的好姑娘现在少见了,肖梓表示认同,这些都是场面话,表姨借故走了之后,肖梓跟陈秋霞说得也是场面话,无非是问她工作忙不忙,家里老人身体怎么样之类的,陈秋霞也是相亲界的老手,一一答了,两人就陷入了沉默。

分开之后陈秋霞觉得这事儿百分之百黄了,没想到晚上表姨来电话,说肖梓对她很满意希望进一步接触一下,陈秋霞没想到一个大馅饼就这么砸自己脑袋上了,还没等她缓过劲呢,约了两次会肖梓就把她带回了家。

肖梓他妈杨凤卿今年五十多岁,可瞧着年轻,小腰条细得一掐掐,头发烫了小卷,松松地盘在一起,穿金戴银的脸上还画着妆,她年轻的时候估计就是极有姿色的,老了之后也是个漂亮人物,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冬天,可杨凤卿一样穿着皮制的短裙,大高靴子,比走在街上的时髦女郎没差什么,陈秋霞觉得她们俩个一起出去,肖梓她妈绝对比她要吸引人眼球。

她在准婆婆面前自惭形秽,准婆婆对她也不冷不热的,天上果然不会掉馅饼,可肖梓送她出来的时候说,杨凤卿很喜欢她。

她跟肖梓在一起处了三个多月,杨凤卿就张罗着结婚,房子都是现成的,稍微刷刷墙,在新房里添些家俱就行了,两个人都老大不小的了,早结婚早生娃。

陈家本来觉得陈秋霞要砸手里了,又见肖梓条件这么好,心里也想着早点结婚早点稳当,肖家一提说要结婚马上就应了,什么彩礼三金啥的全都不要,两家都是独生子女,不整那些虚事,两个孩子好就行了,肖家反而坚持要按市面上的标准给彩礼和首饰,两家办了订婚宴肖家当场给了陈秋霞68888的彩礼和一套金饰。

陈家更是高兴得不得了,又添了10万,凑了个168888给陈秋霞陪送了回去,家电什么的全买了新的,又给陈秋霞买了辆车,这一场婚礼下来,陈家几乎掏空了家底,肖家也觉得有面子,把婚礼办得体体面面的,据说光是婚礼一项就花了两万多。

陈秋霞就这样在亲戚、朋友、同事或是羡慕、或是嫉妒下飞上了枝头成了金凤凰。

她现在坐在新婚的喜床上,觉得自己像是在作梦一样。

肖梓推开了门,“累了吧?我已经洗完澡了,你也去洗一洗吧。”

“嗯。”陈秋霞含羞带怯的点了点头,虽说现在处/女难觅,她但真是百分百的黄花大闺女,马上要经历传说中的洞房,难免忐忑不安,可是瞧着肖梓还是平日里绅士稳重的模样,心里就安定了些,这样的男人…不会是那种孟浪的…两个人在一起一直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最亲近的接触就是牵手。

她洗完了澡刚一进新房就愣了一下,婆婆半躺在自己的婚床上抬起头拉着站在床边的肖梓说话,两个人神情亲密,喃喃细语,陈秋霞觉得自己像是母子之间的第三者。

“秋霞来了。”肖梓抬头笑着,“妈过来看看咱们。”

“嗯。”杨凤卿并没有一般老太太做婆婆的喜悦,反而含着某种怒火,瞧着陈秋霞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样,“你们早点歇着吧,肖梓啊,妈对你说的话别忘了。”

“妈,我不能忘。”肖梓拍了拍母亲的肩,“妈,你也回去睡吧。”

“妈睡不着,想多陪你一会儿。”

“妈,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吗?快去吧。”肖梓背对着陈秋霞小声又说了些什么,杨凤卿这才嘟着嘴走了,临走又剜了陈秋霞一眼,连门都没关就走了。

肖梓过去关了门,转身对陈秋霞笑,“累了吧,早点休息吧。”

“那个…妈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不是,是礼帐有点问题,有几个该随礼的没来,她不太高兴。”

“是这样啊。”

“妈就是那个脾气,她其实可喜欢你了。”

“真的吗?可我觉得…”

“你跟她相处时间长了就知道了,她人特别好。”肖梓眼神里带着温柔,忽然又严肃了起来,“秋霞,咱们已经是夫妻了,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你可以对我不好,那怕是打我骂我让我给你下跪都可以,但你不能对我妈不好,我三岁的时候我爸就因公牺牲了,是我妈一手把我带大的,她一个女人带着我不容易,吃了很多苦,你一定要孝顺她。”

“嗯。”要是换个个性强点的女人,早就开骂了,你妈带大你不容易,又没带大我,凭什么让我孝顺她啊?再说你们母子也太亲密过份了吧?你妈看我那眼神是看媳妇啊还是看情敌啊?可陈秋霞本身性格就软,从小到大父母也一直管她管得严,对她来讲孝顺婆婆简直是天经地义的事,并没有什么异议,至于看情敌之类的…她压根就没往那里想。

肖梓见她这么乖巧,觉得自己没选错人,现在的女人读书太多了,主意都正,心眼又多,一个比一个难搞,他以为找不到理想的妻子了,没想到遇见了陈秋霞,看来他和妈多年的心病很快就能解除了。

新婚第一次亲密接触,肖梓果然很温柔也很绅士,也许是怕陈秋霞害羞,关掉了所有的灯,连按照东北的习俗一定要开一夜的床头灯也熄掉了。

对待也很温柔,虽然有些历行公事的意思,但对黄花闺女陈秋霞足够了,她虽然觉得有些疼,但是并不感觉到排斥,隐隐的甚至觉得有些快感,就在她皱着眉头觉得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瞧见开着灯的门外有脚影…是谁?难道是传说中的听房?她咬紧了嘴唇不敢发出声音,可床被压动的咯吱声分外的刺耳…是谁…就在这个时候肖梓闷哼了一声,结束了动作…一股热流涌到陈秋霞的身体里,她还来不及体会更多,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谁!”肖梓问道。

“是我!”

“妈?你有什么事吗?”

“我房间里有蟑螂!我怕!”

肖梓腾地一下起来了,开了床头灯找了衣服穿好,开门就出去了,陈秋霞不知是什么滋味身上粘粘的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又贱又廉价,眼泪叭哒叭哒的往下掉,她本来觉得肖梓很快会回来,可是直到天亮都没有再看见他的人影,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睁眼瞧见婆婆冷着脸站在床头。

“肖梓去单位有事,你光着身子睡觉给谁看?还不快点收拾收拾!”

“妈?”

“快起床。”

陈秋霞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沉不见底的陷井,却不知该怎么爬出来,新婚当夜丈夫就被婆婆叫走了,结婚第二天一大早看见的是婆婆…这算是什么结婚啊?可是想到她结婚时父母欣慰的笑脸,又不敢说什么,只得安慰自己是婆婆和丈夫的关系太好了,她只要好好孝顺婆婆,婆婆也会接受她的。

肖梓十点多就回来了,对陈秋霞态度很好,新婚第二天也没有发生半夜丈夫被婆婆叫走的事,只是陈秋霞始终觉得门外有人,跟肖梓说了,肖梓说她多心。

回门的时候肖梓表现得更是好,大包小包带礼物送他回家,回门宴上在所有的亲朋面前表现得对陈秋霞很好很重视,陈秋霞更觉得新婚当夜的事是一场误会了,自己的这个婚…结得不错。

她没有想到的是,噩梦只是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故事又是取材于现实的,高能慎入。

第112章 情敌在侧(二)

现在

汪思甜若有所思地回了公司,没想到刚一出电梯门,就看见了那个穿花裙子的女人,她在敲隔壁婚介所的门。

她冷冷一笑,这是又要找男人养吗?她以为她没脸再回A市了呢,没想到她把自己包装得体体面面的又回来了。

她慢悠悠走到自家公司门口,慢慢地拿钥匙开门,等待着那个敲门的女人发现她的时刻。

婚介所的老板娘家就住在附近,每天中午都会回家给老伴做饭,现在是中午12:00,老板娘并不在,花裙女穿着一条去年流行的淡色底印大花的雪纺裙子,看得出料子一般,不显眼的地方已经洗得脱丝了,头发是新烫过的,貌似染过了,颜色很深但在阳光下能看得出来不是纯黑,背对着她看不见脸,但从身材看尚可,如果不看臃肿的腰身的话,至少占个瘦字。

也许是觉察到了汪思甜的目光,花裙女转过了身,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了起来,“你!少年犯!你怎么出来了!”

“呵呵呵呵,表现得好呗。”汪思甜笑了,“骆阿姨,好久不见。”

这个女人正是汪思甜的宿敌骆雪婷,当年的她是个年轻漂亮的失婚人士,带着一个十二岁的女儿,靠着娘家的门脸开着一间不大的食杂店,为了维持生计,又在食杂店里摆了两张麻将桌,靠“抽红”为生。

因为她长得漂亮嘴又甜,也不介意跟打麻将的男人女人说些半荦半素的段子,人缘非常好,自己的缺德爸在自己上初中不用接送之后,忽然多了大把的时间,被朋友勾搭着去了麻将馆,一来二去的跟她好上了。

相比与整天忙着工作不懂风情,在家里也一副指点江山耍老师派头的母亲,骆雪婷美貌机敏生动可爱,她文化程度不高,自己爱看杂书翻杂志喜欢扮“大明白”的老爸在她身上得到了在母亲身上从来没得到过的认同感和崇拜感,深深爱上了这个女人,他们在各种地点疯狂幽会,甚至在自家新房装修完成之后,老爸要带着她去显摆加幽会…

悲剧发生之后,老爸也诚心忏悔改过过,可那个女人半夜打了几次电话,哭了几回又说自己怀孕了之后,老爸就心软了…

可惜,骆雪婷自以为得计,以为掌握住了老爸,拿捏住了未成年的继女,可以堂而皇之的成为汪家的女主人,没想到沉默寡言的继女竟然是一只惹不起的大白鲨。

当年的血案发生后,整个A市都轰动了,众人除了谴责汪思甜心狠手黑之外,骆雪婷的名声更臭,小三、逼死原配、不能生育等等帽子扣在她的头上,骆雪婷在伤刚刚养好之后就离开了A市去外地亲戚家里打工,只在汪思甜被审判的时候出现过一次,后来就不知所踪了。

没想到…她又回来了。

骆雪婷也没想到会遇见汪思甜这个仇人,她这一辈子就毁在汪思甜手里了,一个女孩子怎么那么狠啊!她至今仍然会时常梦到当时的情景,她躺在沙发上吃水果看编织杂志,盘算着给没出生的宝宝织什么样的毛衣,没想到汪思甜带着朋友回来了…

汪思甜这个魔鬼,她甚至还甜笑着向她问好,介绍同学给她认识,在她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第一个动手将她踢翻在地…然后脚好像从四面八方而来,那些人尖叫着,斥骂着,踢打着她的腹部…

她哆嗦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个小太妹!你怎么没被枪毙!”她死死地盯着汪思甜,汪思甜过得竟然不错的样子,穿着白色七分袖荷叶边衬衫,蓝棕相间的彩条窄腿裤,皮制的铆钉鞋,拎着一个大大的皮包,短发及肩轻烫出微卷,脸上没有化妆,可是正是青春逼人的时候,皮肤白里透红,看得出过得非常不错,看着汪思甜,想着因为受到巨大刺激而变得内向闭塞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见人的女儿,骆雪婷的心更疼了。

“呵呵呵,法律规定未成年人受保护啊,再说了你不过是流产掉一个野种而已,怎么够枪毙呢?”汪思甜冷冷地向她捅刀子,这个女人过得不好她就开心了,“你到婚介所干嘛?想要找人再嫁?我听说你在外地嫁了个农民,过得挺好的啊。”

好?好个屁!那人比她大了十岁,无非是想要找一个不会生育的女人当免费保姆罢了,前脚查出来身体有问题,后脚他的一儿一女就把自己母女从家里赶了出来…走投无路之下,她只得回到A市,这里毕竟是她生长的地方,有她的娘家人可以依靠,可父母已经年老,弟媳对她冷嘲热讽鄙视挖苦,口口声声是她丢了骆家的人,害得他们夫妻在外面抬不起头来,弟弟虽然不说话,看她的眼神也是冷冷的。

她有什么错?她不过是想找个好男人安安稳稳渡过下半生罢了,为什么要受这样的折磨?她也听说过汪思甜出狱了,关于她的事在外面传得很邪乎,最多的传言就是汪思甜彻底成了黑社会,经常去欺凌她父亲重新组合的一大家子。

活该啊!凭什么她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结果摘取胜利果实的是那个乡下女人?

可是怨恨归怨恨,她要生活,她要养女儿,她又没什么本事和特长,只能选择再“走一步”,这家婚介所是旁人介绍的,据说很正规,老板是个热心肠,人不黑…她趁着中午下班时间匆匆赶来,没想到竟然遇见了仇人。

“我是来找熟人的!”骆雪婷说道,“你个臭流氓是来干嘛的?”老天不长眼啊,倒退三十年汪思甜这样的是要被枪毙的,她也不想想,倒退三十年她这样的够挂破鞋游街的。

“哦,你找吧!慢慢找!记得在写资料的时候写清楚你子宫摘除了,有三次以上婚史,免得砸了老板娘的招牌。”汪思甜开了门进了办公室。

关上门之后,她长长地出了一口心头的郁结之气,她以为再见到这个女人,自己不会再有什么心情波动了,可是见到她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心里竟然压着这么多怨恨跟黑暗,她看着自己已经被指甲扎出血痕的掌心…如果不是这样,她一定对那个女人动手了…

虽然理智上知道最应该恨的是她那个无情无义的老爸,可情感上她恨不得挫骨扬灰食之皮嚼之肉的是那个贱人!贱人!贱人!为什么要出现!

她一脚踢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垃圾筒,“是谁!把垃圾筒放这里了!”

荣敏佳从卫生间探出头来,“思甜!不好意思!我在大扫除,垃圾筒是暂时放在那里的。”

“挡路了知不知道!”

荣敏佳看了她一眼,又把头缩回去了,吃枪药了是怎么着?懒得理会发疯的汪思甜自顾自的干自己的活。

“你怎么想起来大扫除了?”汪思甜可不准备放过荣敏佳,这丫头可没这么勤劳。

“失恋了,闲的。”荣敏佳只说了五个字,却信息量巨大。

“啥?”汪思甜正需要有事情转移注意力呢,一下子蹿到荣敏佳面前,“你跟周洋分手了?”她以为荣敏佳会发扬圣母情怀用温暖的爱抚慰周洋受伤的小心灵呢。

“太累。”一句太累道尽了情路坎坷,这世上有人喜欢坎坷的爱情,认为不虐不真爱,不坎坷体现不出来丫爱得真挚,可惜荣敏佳不爱这一口,周洋身上的负能量太多,荣敏佳身上的那点正面光辉照不亮他,反而有被他吞噬的危险,只好撤退了。

“周洋他…”

“这是我们俩个理智讨论的结果。”周洋性格偏执,荣敏佳要是跟他玩渐渐疏远,分手后我们还是朋友,你是个好男人,甚至单方面分手这类的把戏,真有可能得罪他,□□敏佳直接找他谈了,周洋八成的精力在事业上,一成半的精力在家人身上,能分给荣敏佳半成就不错了,知道了她觉得跟自己相处很累之后,两人和平分手。

“唉…”汪思甜揉了揉荣敏佳的头发,“咦?你什么时候剪了短发?”

“刚剪的啊。”荣敏佳终于也注意到了汪思甜的发型,“你什么时候换了发型?”我勒个去,撞发型了!

“干嘛学我!”汪思甜身上张牙舞爪想要重回人世的黑暗,竟然因为小女人普通的撞发型事件缩了回去,两个姑娘一个在卫生间内,一个在卫生间外,因为发型的事暴发了一场幼儿园级别的争吵。

她们俩个吵得太认真,以至于陆天放和欧云开回来过,瞧见她俩在吵架光速逃离都没有发现,直到有一个人敲响办公室的门。

“谁啊!”竟然敢打扰她们吵架?荣敏佳扔下只剩一只的手套和汪思甜携手去开门。

门外站着个穿阔腿七分裤的女孩,女孩梳着半丸子头,化着淡妆,粘了两层假睫毛的眼睛眨呀眨的,“你们谁是汪思甜?”

“我是。”

“总算找对了。”女孩长出了一口气,“表姐!你快来!我说是这家吧!没错的!”

汪思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宽大的长款黑色印白字T恤,黑色裤子,黑色白边平底鞋的体型丰满的女人慢慢地走了过来,女人远远的看着就不太出奇,走近了看五官平凡,皮肤很差,眼底有淡淡的青痕。

汪思甜做了这么久的工作室,都快会相面了,这个女人很不幸福,不幸福意味着委托人,“请进来说…”

这个女人就是陈秋霞,她现在已经是新晋母亲了,是的…她刚出月子,她未怀孕之前体重一百三十斤,怀孕的时候因为婆婆不停地给她补充营养,补得她体重飙升、脸上爆痘、血压、血糖双高,体重涨到了一百九十斤。

婆婆各种经验主义,在做完四维排畸之后,甚至不准她去产检,要不是怀孕八个月的时候小姨妈觉得她太胖了,硬拉着她去产检,她搞不好会因为妊高症不明不白的死掉。

就是这样她还是在医生的强烈建议下提前终止妊娠,剖腹生下了儿子,儿子虽然早产,但体重傲人足有九斤重,很难想象他要是呆足月了得长到多大。

经过了这样的险情,在小姨妈的提醒下,陈秋霞单纯的母亲也意识到了不对,可是陈秋霞的父亲刚因为胆结石做了胆摘除手术需要人照顾,照顾陈秋霞月子顺便观察肖家有没有什么不对的任务就交到了小姨妈的手上,没想到小姨妈不到三天就发现了一大堆的问题,她聪明伶俐沉迷网络小说的女儿常昭昭听老妈回讲讲了种种不对劲之后,胆大心细的得出了一个让人胆颤心惊的答案。

小姨妈跟陈秋霞的婆婆杨凤卿分了早晚班,小姨妈负责白班,杨凤卿负责晚班。

可杨凤卿这个负责晚班的,口口声声说孩子不好带,她整宿的睡不着,每天白天关在房间里“睡觉”,,晚上的时候送走了小姨妈,乐呵的准备晚餐,跟儿子一起吃完了晚饭随便拿点剩饭给陈秋霞吃。

到了晚上她可不关心孙子是不是醒了、饿了、要换尿片之类的,人家把儿子叫到自己房间睡了,美其名曰:让肖梓好好休息。

陈秋霞晚上要一个人拖着做了剖腹产手术虚弱异常的身体,艰难地带孩子,她因为亏了气血母乳下来的晚,杨凤卿一开始就极力主张喂孩子奶粉,白天有小姨妈在还好,晚上陈秋霞实在是很难完成冲奶粉这件事,孩子经常饿得直哭,陈秋霞却要满头大汗地慢慢挪动。

每当这个时候杨凤卿总会过来抱孩子,口口声声说是妈妈不好,亏待了他,没让他呆足月不说,连奶都不给孩子吃,说完了再用看垃圾的眼神看陈秋霞一眼,这才给孩子冲奶粉吃。

这些事虽然发生在晚上,可小姨妈不傻,悄悄观察了出来,趁着杨凤卿出门去见朋友,套陈秋霞的话,到底是把陈秋霞的实话套出来了,她哭着把自己结婚以来的遭遇告诉了小姨妈。

小姨妈愤恨之余,也不懂为什么杨凤卿会这样,就算是寡母爱孤子,也不至于这样吃儿媳妇的醋,再说肖梓是怎么想的?女大避父,儿大避母,他们家竟不是这样的吗?

常昭昭一语惊醒梦中人,“妈,你别想了,没准儿那老太婆当我姐是情敌呢,她年纪轻轻就没了男人,把儿子当丈夫了呗!我姐夫每天晚上跟他妈睡,没准儿这母子之间早就不纯洁了。”

小姨妈打了女儿一下,“小姑娘家家的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

可在一旁看电视的小姨妈婆婆却插了嘴,“这种事不稀奇,我年轻的时候就遇见过,我有个姐妹就嫁到了这样的人家,她刚结婚三个月就发现男人跟婆婆在一起做那事,脸皮又薄不敢跟别人说,心里憋屈的喝了药,幸亏被人发现救了下来,她这才把事情跟娘家人说了,她娘家人十几号人把那家砸了,老太婆经不住别人戳脊梁骨上吊死了,儿子也疯了。”

“看看!我奶奶都说有这事儿!”

陈秋霞出了满月之后,小姨妈小心翼翼地把猜测透给了她,她不但不惊讶,反而有些释然,“难怪我不管怎么讨好婆婆她都恨我呢,我刚刚确定怀孕,肖梓就睡到了他妈屋里…”

小姨妈无语了,“秋霞啊,这事儿你可得拿个主意啊,你怀孕她不让你产检,又拼命让你吃那些好吃的,就不怀好意啊,我看他们母子没准儿是打着借你的肚子生完孩子,整治死你的主意啊。”这个阴谋其实也是常昭昭脑补出来的,事实证明正常人脑洞开得再大,也琢磨不透极品,只有读书破万卷,心中极品万千的宅女才能治。

陈秋霞除了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离婚?虽然现代人不把离婚当成一回事,陈秋霞却觉得离婚是天大的事,离婚之后旁人怎么看她跟她家人啊?

把事情说出去?她还有个儿子,这件事是儿子洗不掉的污点啊。

陈秋霞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生产完一百七十四斤的体重快速掉到了一百四,头发掉得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别的产妇都补得红光满面的,她却面如土色,脸色难看致极,杨凤卿还在外面说她是因为想要减肥恢复身材才把自己“造”这样的。

常昭昭急了,她怎么能眼看着表姐受这样的委屈!想到了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跟她说过的思甜工作室,拉着不情不愿的表姐按着地址找到了这里。

听完了陈秋霞吞吞吐吐,常昭昭快人快语的描述,汪思甜和荣敏佳表示这故事太美她们不敢听啊!这什么事啊!母子竟然玩**啊!这是现实版的冰与火之歌啊。

她们俩个都是在美剧世界里浸泡多年的,对光怪陆离的事接受度比较高,很快镇定了下来,“你们找我们,诉求是什么?”这件事症结不在那对母子,而在陈秋霞,她要是能豁出去面子不要,把事情宣扬了出去,分分钟搞定,可陈秋霞偏偏要面子…

“我…”陈秋霞心里七上八下的,她咬了咬嘴唇,“我想要离婚。”她好歹也是受过教育的人,是公务员,不能连个农村妇女都不如,离婚就离婚吧!好过零碎受罪,昭昭说得对,爸妈就她一个女儿,真要是让人害死了,爸妈可怎么活?可说完这话,她又想到了肖梓对她的温柔绅士,“万一…是误会呢?”